《红楼之皇帝是个受》BL肉_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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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是真正的他，昨晚我不是说过了吗，是魇梦石把他……” “但做出那些行为的人仍然是他，您真心不恨他吗？” 埃莫洛德打断了我的话，他背着光，绿宝石一样的眼睛却反而亮得可怕，在这种审视的目光下，我无法撒谎。 “……恨过，即使并不知道原因，但我也恨了他很多年。” 刚回公爵府那阵子，我无数次午夜梦回都会想起那柄滴血的剑，疼痛是加固记忆的强效药，即使我当时并不知道那是我自己的记忆，对死亡的恐惧仍然深深扎根了，恨意也随之增长。 “可是最终，我爱他的时间还是长过了恨的时间，已经无法继续去恨他了，爱和恨交织在一起太令人疲惫，单纯的只是去爱他……会让我很轻松。” 埃莫洛德像是被浇灭了气焰，瞳孔都缓缓圆润了起来，我的手腕一痒，发现他用尾巴虚虚地环住了我，想要表达安慰。他只是太担心我了，并不是真的有多讨厌艾里奥吧。埃莫洛德垂下头，让我摸他的头顶，丝绸般的黑发柔软顺滑，他一直很乖，很听话，把奈哲尔家交给他来保护，我才能安心跟魔塔的人离开。 “现在的艾里奥还什么都没做，他是无辜的，你不能为一个可能性就对他断罪，这不公平，你说对吗？” 他点点头，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温顺，“嗯……我明白了，我会像保护您那样守护这个家的，请放心吧。” “谢谢你，埃莫，一直以来都辛苦了。” 我最后紧紧拥抱他一下，就离开了房间。时间不多了，还有很多人要道别，这次去魔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我敲响克莱娅的房门，门很快被打开，朦胧的晨曦之中，对方睡眼惺忪的脸出现，酒红色的长发乱糟糟的，她睡姿真的好差。 “伊妮特，现在还好早啊，你怎么……” 她原本在打哈欠，话说到一半突然想起我今天的日程安排了，瞬间睡意全无，低落地小声说道： “哦……对，你要走了……” 真是厌倦了离别。第195章由奢入俭斯黛拉给我打包了太多零食，在拎上两个沉重的食盒进传送阵时，我错觉自己也许是去逃难的，要靠这些食物穿过大漠。还好魔塔人多，我落地就像赈灾一样四处分发了起来，由于艾里奥对食物较为挑剔，公爵府的厨师都是最顶尖的，甜品们刚被派发出去就广受好评，当场获得了大量回头客。就连一开始冷淡地说自己只吃正餐的海洛薇兹都又回来要了一盒梅子酱千层酥，第一盒还是我强塞给她的。 “很好吃。”她挠了挠自己面无表情的脸，也许是有点难为情吧。 ……有种带坏了好孩子的感觉。 “真的……！太美味了，怎么连曲奇都能做到入口即化的……” 伏恩边往嘴里塞边说，“我原来以为我尝不出什么味道是因为精灵不需要进食，味蕾就没有人类那么发达……原来是塔里的食物太难吃了啊？？” 作为一个不需要进食的人，你是真能吃啊…… 见他这副好像停下来就会饿死的样子，我着实有些惊讶。刚从拍卖会救回埃莫洛德那段时间，虽然艾里奥说过精灵不需要进食，但他跟小猫长得一模一样，还瘦得吓人，所以我曾经抱着万一能补充点营养的心态，尝试过喂他一些牛肉。猫对我关切的举动盛情难却，很给面子的吃了一点，随后又很不给面子地都吐干净了。他看起来像是被恶心到了，从此我就再也没尝试过喂他任何食物，他也保持着什么也不吃的习惯…… “说起来你也是个货真价实的千金小姐啊……真是委屈你了。” 思绪被伏恩的话打断，我迷茫道，“嗯？什么？” “由奢入俭难啊！”伏恩痛心疾首道，“我终于理解你当初为什么不愿意留在魔塔了……” ……？我震惊地转头去凝视他，“你觉得我是因为贪吃才不愿意进塔的吗？？” 也太看不起人了？？他点点头，见我要把食盒端走，又连忙把头摇出了残影，“我是开玩笑的！开玩笑的！” 恐吓成功，我这才把点心盒子还给他，后者立刻抱进了怀里，生怕我再给抢走了。 “其实这方面倒是无所谓，魔塔的饭菜我吃得很习惯，我哥哥常说我没有品味，高级餐厅和路边摊都吃不出区别……所以，我不会想念家里的餐食。” ……但我的确有点想念那些人了，明明刚离开几小时而已。 “伏恩，塔主大人现在有时间吗？我有点事情想跟他探讨。” 精灵想了想，“晚些时候吧，塔主大人刚刚从皇宫回来，现在应该还很忙……” “皇宫？” 有点惊讶…… 魔塔和皇室的管辖范围在不同层面上有所重叠，为了减少冲突，要尽量井水不犯河水。皇室不会干涉塔，塔的魔法师也不能走进皇宫半步，这条不成文的规章已经运行数百年了。伏恩先前说过，就连国王因不明原因昏迷不醒，皇室都没有向魔塔求助，而是选择了能力相差甚远的魔法师协会…… “坦塔罗斯想要启动「逆流」，除了你，也必然对皇室下手。当然，以那个假圣女和帝国二皇子的关系，我们不会透露什么重要信息，但至少也该试着为他们提供保护……” 伏恩一聊到正事就会变得很严肃，他终于放下了手里一直抱着的点心盒子，同时，一双小手偷偷从桌子下面探了出来…… 『啪！』被精灵打了手后，西泽默默从桌子下面钻了出来，我眼疾手快地在他开始假哭前又随手塞给他几盒吃的，这才救下了在场所有人的耳朵。小魔法师抱着一盒曲奇在我身旁入座，像个仓鼠一样不断发出‘咔哧咔哧’的咀嚼音，看起来很满足的样子，乖得让人害怕。如果早知道一点零食就能收买他，我能少受多少苦啊…… “伊妮特小姐这么快就跟西泽熟络起来了吗？真让人佩服，让这家伙听话比驯龙还难……” 我应声抬起头，一个长相粗犷的青年男子正向我们走来，西泽也抬起头瞄了对方一眼，连声招呼都没打就继续把头又埋进曲奇盒子里了。之前在魔塔高层会议中，好像就只有这个人和西泽的关系还比较好，没记错的话，他应该叫…… “您是罗得里克先生，对吧？” 我站起身向来人伸出手，对方快要比我高出两个头，粗略估计也有两米了，简直是个巨人。罗得里克像捏着什么易碎的瓷器一样轻轻握住了我的手，他指间的老茧坚硬得像铁块，如果他攥紧手掌，我的骨头会像曲奇一样化作粉末吧。 “小姐您像西泽那样直呼我‘罗德里克’就好，不用叫得这么正式，怪不好意思的。” “您也一样，叫我‘伊妮特’就可以，不必拘谨。听伏恩说，公爵府的那些防护法阵都是您负责建设的，我们一家感激不尽，真的要谢谢您。” 青年憨厚地笑了笑，虽然还是稍显冷淡——魔塔通病，但这个人浑身散发出一股老好人的和蔼气息，也怪不得能跟西泽这种小恶魔相处融洽了。罗德里克在西泽身边入座，很快加入了我们几人的小型‘茶话会’，茶杯在他手里看上去像个玩具一样…… “喂，你在看什么？”西泽把空曲奇盒子随手丢开，冷着脸对我说道。我回过神，“诶？没什么……” 他气鼓鼓地喊道，“你在想我个子很小的事情吧！很明显啊！” 冤枉啊……我以前确实有想过，但这次真没有…… “可——” 我话还没说完，西泽一甩袖子就传送走了，留下我们几人面面相觑。 “……可我没有看你啊。” ———————— 埃莫洛德不吃肉，是因为有心理阴影，像伊妮特会害怕拿着剑的艾里奥一样，埃莫也会通过肉的口感隐隐联想起一些曾经发生过的事。在塔中尝到伊妮特血液的那一天，他恍惚想起一些片段，也许自己的确如加西亚所说……是个吃人的怪物。第196章自己来看吧 “……这是什么？” 当我将装满点心的盒子放在魔塔主办公桌上时，加西亚终于舍得把视线从文件中移开，赏了我一个眼神。 “我从公爵府带来的一些甜品，大家都说好吃，您也尝尝吧。” 虽然大多数都被西泽和伏恩吃掉了，但我还是抢下了一些留给加西亚，这种口感轻盈的乳酪司康曾经是格雷的最爱，加西亚说不定也会喜欢。 “刚回魔塔就急着见我，只是为了送点心吗？” “当然不是了。” 魔塔主拿起那个散发出香气的小盒子，随手放到了一边，我在他对面入座，眼睛却望向窗外。魔塔高耸入云，而这里是最顶层，是连飞鸟都无法到达的高处。 “明明有这么好的风景，可我以前完全没注意到呢，只看到了困住自己的围墙……” “年龄的限制让你目光短浅。”加西亚说话还是那么尖锐，“围墙和天空都一直存在，但如果你太过执着于自由，就不可避免地会将关注点放在束缚上。” “「目光短浅」吗……也许吧。” 我收回视线，看向加西亚，说起了正题，“坦塔罗斯想要将时间倒流回四百年前的洗涤日，您曾经说过，「逆流」能将一切复原，不留一点痕迹……那怎么才能知道他没有已经成功了呢？” 这个问题雪狼也曾经问过我，但当时的我还不知道其含义，现在回想起来，也终于明白他为什么想要摧毁那个吊坠了，就如同他自己所说，这的确是他对我们「最后的仁慈」。 “因为巴克尔特帝国仍然存在。” “……什么？” 加西亚浅灰色的眼瞳带着了然一切的平静，他耐心地为我讲解，“回退数百年的时间，需要巨量的灵魂献祭才行，如果他的计划成功了，这个国家从一开始就会不复存在。” ？！！我惊诧道，“可以做到吗？？这种事？” “应该已经做到很多次了。” 魔塔主轻敲桌面，一瞬间，数不清的文档重重包围了我们，我伸手抓下一张纸，是用古代语书写的，读起来很吃力。纸上讲述了一个古老且神秘的国家，在建立当天，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的故事。我手一抖，档案脱离掌控又飘回了原位，融入其他相似的纸张中，再也分辨不出了。 “这些文档，莫非全都是……？” 加西亚点点头，证实了我的猜想： “塔内记载了上万年的世界史，其中有许多对不上的地方，我们的猜测是，巴克尔特帝国不是命运三女神找上的第一个国家。” 漂浮着的数百份文档似乎已经明示了我，在历史长河中渴求着时间之力的国家里，巴克尔特帝国也不会是最后一个。魔塔主再次轻叩桌面，遮天蔽日的档案们逐渐变得透明，直到完全消失。 “这才是坦塔罗斯真正的目的，倒流四百年的时间回到洗涤日，付出代价的巴克尔特帝国消失后，魔族会不战而胜。” “……” 时间之力给了帝国夺取胜利的力量，它也能再次将这份胜利全数收回……神明的礼物真是充满了陷阱。 “……那假设他没能回溯四百年，回溯个几十年，是可行的吧？” 我下意识纠紧了手指，面对我的提问，加西亚不假思索道：“原则上当然可行，但圣女作为时间的操控者，是可以置身事外的，你的灵魂和意识可以独立于被操纵的时间之外，只有身体做不到而已，但如果发生了什么，你一定记得……” 魔塔主的声音戛然而止，他显然是与我意识到了同一件事：一年前在我还无法掌控魔力时，正是因为灵魂与身体不匹配，差点因为过盛的魔力死掉……那时候，他检测出我的灵魂有十七岁。正是我记忆中，自己死去的年龄。 “你都记得些什么？” 加西亚第一次在我面前表现得有些急切，他总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好像天塌下来也能随手撑住一样……看来事态终于脱出了他的掌控。 “不多……都是一些碎片的记忆，在知道有「逆流」这种可能性之前，我一直以为是前世之类的……” 上次与加西亚聊过之后，我就基本确定了逆流已经发生过，和埃莫的谈话又将此事板上钉钉。我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自己的记忆一直都混乱不堪，更何况……在海洋中沉浮的人怎么可能看清整片大海呢？ “塔主大人，我这三场短暂人生的混乱记忆，您自己来看吧。” “！！” 我猛地握住加西亚平放在桌面上的手，把他拖入了我纷乱的意识中。第197章虚妄苦难 “你有没有经历过记忆缺失的症状？” “……” “伊妮特？” “……” “伊妮特，醒醒，你还好吗？把注意力集中在我身上。” 有人在摇晃我的肩膀，力道不大，但还是让我一阵眩晕，我恍惚地抬起头去看，动作迟缓，又花了很长时间才让视线聚焦。加西亚的脸为什么有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