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从那家餐馆墙上撕下来的?” “可不止这一张,我撕了好多家餐馆。” ?? 我的疑问都快化作实体了,“那……为什么啊?” 他耸耸肩,“举手之劳罢了,难道你希望它们永远贴在那里吗?” 我当然不希望了…… “不不,我是说为什么不扔掉?难道你还想把我供出去换赏金吗?” “……是啊,所以你最好听话一点。” 他随意在床边坐下,似笑非笑的黑眼睛掠过我的脸庞,“过来……靠近我。” 我的心思被画像扰乱,下意识就听从他的话走到他面前,尤里西斯拉着我的手想让我在他身边坐下,我却把相框塞了过去。 “留着干什么,快把它取出来丢掉。” 他拿起来审视了一番,不太情愿,“信的部分虽然让人十分厌恶,但这张画并没有做错什么,而且画得很好,有点不舍得就这么把它丢到垃圾桶里……” 那也不用装裱起来吧?? “不行,丢掉!” 这种黑历史一样的东西竟然被人裱在画框里了……我真是尴尬得想晕过去。 他不置可否,反而问道,“伊妮特,你做了什么,让他对你如此念念不忘?” “没有「念念不忘」,他只是好奇而已吧,我当时没隐藏自己魔法师的身份。”知道这个人有多擅长乱想,我连忙解释道。 为了防止他每次看见这东西都去吃一些子虚乌有的醋,我再次要求道:“快点扔掉,尤里。” 虽然不情愿,但他还是照做了,又借此机会向我索要了一些耳鬓厮磨的时间,才善罢甘休。 ……真是一点亏也不吃。 正对着门口的挂钟上,短指针已经走过了八点,回去后,暂且不提西泽,艾里奥都不会轻易放过我的…… “都这么晚了……我得赶紧回去,哥哥让我快去快回来着,现在估计已经在酝酿怎么训我了。” 作为道别,我用力拥抱了尤里西斯一下,对方立刻收紧手臂,挽留的意图十分强烈。 “别走,伊妮特,我都一周没见到你了,再陪我一会吧。” 我又费了些功夫才从他怀里挣扎出来,这人就像比我多两只手一样难缠…… “抱歉,我是真的必须走了……今天看见你还这么精神我就放心了,过阵子再见,尤里。” 直接传送到公爵府门口吧,这么长时间,埃莫洛德绝对露馅了…… 以西泽对魔力的敏感程度,不可能没察觉到埃莫洛德身上的改颜术,他没直接出现在伍德洛府上来抓我,也算是对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我默默启动传送,魔力开始运转的一瞬间,却突然被尤里西斯抓住了手腕,再这么下去会把他一起带走,我立刻中断了法术。 “带我一起走。” “不行,魔塔的人还在我家呢,再说,我回去也只能再住一晚,第二天就得回魔塔……” “那我跟你一起回魔塔。”他倔强地说道,好像离抛弃理智也不远了。 他们正抓魔族呢,你去什么你去…… “现在魔塔的戒备等级可跟你之前来的时候不一样了,自从知道外面可能有更多魔族之后,塔内所有人都被圣水测了个遍——” 他打断了我的解释,缓缓道,“所以,我是你见不得人的地下恋人吗?” 尤里西斯抿紧了嘴唇,又垂着目光忽然莞尔,明明是笑着的表情,笑意却不达眼底,空有悲凉。 这个表情有八成可能性是他演出来的,但最后那两成还是让我心口一痛,毕竟我清楚地知道他有多讨厌自己魔族的这部分血统。 我慌乱解释道,“你知道我也不想这样的……只是,我怕他们会伤害你,魔塔也不是第一次仅凭血统就给人定罪了……” “我好伤心。”他继续说道,抹了抹并没有眼泪的眼角。 ……可能性上升至百分之九十九。 “但如果你主动亲亲我,也许……我就可以忍耐这份心痛了。” 可能性百分之百。 尤里西斯纤长的睫毛随着他的眼瞳微微颤抖,他坐在床边,本来是故作低落地看着地面,此时缓缓抬起眼看向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出如此悲戚的表情的,真该送他去当演员。 我心如止水,但还是遂他的意,俯下身亲了亲他,毕竟他费这么大力气就为了讨个亲吻,也算煞费苦心了。 ……总比演都不演强。 传送魔法彻底启动之前,他又默默靠近我,但这次只是亲昵地蹭了蹭我的脸,让我联想起送主人出门的大型犬。 “早点回来。” “……嗯。” 他退后一步,恋恋不舍的脸被光吞没,我看着他,忘了传送时会导致眩晕,也忘了自己本该闭上眼。 …… 公爵府外的偏僻小巷中,我满脸通红地从传送阵中走了出来,离开尤里西斯之后,羞耻心这才终于复苏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了啊??!这一晚上的进展也太快了吧??这正常吗?? 过去几个小时的信息量好像刚刚到达我的大脑,我满脑子疑问,可又无人可问。 我一开始是去做什么的来着??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从中途脑袋就放弃思考了…… 因为尤里西斯表现得太自然,我丝毫没有产生「也许这是交往一个月后才会做的事」的这种想法,完全被他带着走了…… 仔细一想,以前我们的界限也不是很清晰……为什么从来没觉得不对啊?? 太狡猾了这个人!! 我走着走着,才意识到自己又习惯性地传到这个小巷了,但正好,微凉的晚风能把脸上的热度带走,也稍微平复一下心情。 ……家里还有两场劫难等着我呢。 第189章 长夜流星(一) 他站在人群之中,深知自己格格不入,像食人恶鬼披上了美艳的皮囊,内里却仍然残败又腐烂。 有人像灼目的流星一般划过独属于他的漫长黑夜,硬生生在这片暮色中撕了个口子出来,这一瞬间的光明让他再也无法忍耐黑暗,再也无法留在这片泥潭之中。 终于,他从浑浑噩噩中苏醒,奋力追了上去。 ————————————— 「有些人生来就耀眼灼目。」 十五岁的尤里西斯在公爵府的长廊中回过头,看见自己等了整晚的少女急匆匆地向他跑来时,这句话没由来地在他脑海中响起。 他没指望能在对方的生日宴上独占她的时间,只是说上几句话也足够了,如果不是自己单方面的胡搅蛮缠,他们根本不会有任何交集,毕竟,少女对他算得上是避之不及……他本来是这么想的。 没想到,他都已经放弃了,对方却追了出来,喘匀气后女孩抬起头,那双星辉闪耀的金眸第一次带着温和的笑意望向他时,他忽然有些恍惚,总觉得似曾相识。 少女身后,宴会厅的门缓缓关闭,满屋的喧嚣与珠光宝气都被隔绝开来,那个华美的世界从来都吸引不了她,可惜的是,他身上唯一有价值的也只有与那个世界相似的,昂贵却又庸俗的美丽。 ****** 女孩也的确没被他的外表吸引。 他不知道自己抱着什么样的心态,总是想得到少女更多的关注,几番接触后,尤里西斯意识到她好像也时不时会多看自己这张脸几眼,却并没有产生喜爱的情感,只是单纯地在欣赏漂亮的事物而已。 她看着自己,像在透过玻璃鉴赏一幅名家的画作。 他这么想到,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但从这天开始,他莫名其妙地注重起了外表。 万一呢,毕竟也会有人被画作蛊惑了心神。 救出落水的少女后,对方不小心看见了他一直藏着的疤痕,他有一瞬间的慌乱,担心女孩会被这些狰狞的痕迹吓到,可她却明显为他的苦难动容了,少女第一次对他说了一些藏在心底的真话——当然也可能是高烧的功劳。 这一刻他们之间没有玻璃。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可以利用这些伤疤,利用她的同情心,去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又觉得产生这种想法的自己着实令人厌恶,该接受惩罚。 修复不了内里,至少还是把表面功夫做足吧。 那些因为愈合不及时而留下的疤痕,他一点点费力修复上了,有些实在年代太过久远,也太丑陋,他狠心将它们尽数割破,重新治疗。 这具身体再生的速度太快,已经不像人类了,他看着自己满手的鲜血,产生了怀疑。 有点想扒开自己的胸膛亲自看看,里面蓬勃跳动着的那颗心脏,泵出的血液是否还是鲜红的。 ****** 小餐馆的墙上,一幅描绘精美的画作就贴在他们餐桌边,尤里西斯被这幅画扰得食不知味。 创作者一定很喜爱画中的女孩,才能画得如此灵动,充满生机。 是谁画的?为什么如此死缠烂打?他们之间发生什么故事了?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画作,无名的妒火灼烧着他的心,明明他根本没有立场去产生这种情感,却还是沉沦其中,无法自拔。 直到察觉到少女探究的目光,他才从偏执中惊醒,收回了视线,机械地切割起盘中的食物。 再这么下去,总有一天,自己会连天上的星星都想占为己有吧。 他在自己对少女的掌控欲上,看到了一点母亲陷入痴情时的影子,后知后觉地感到恶心。 ****** “这对她很不公平。” 那个被尤里西斯称为‘父亲’的男人把联姻的计划书交给他时,他看都没看,直说道。 也只有在伍德洛家,联姻才会附带一份商业计划书了,所有事物在那个男人眼中都是敛财的工具,他自己也一样,并且,他是最趁手的一件。 “谁?”男人不耐烦道,好像完全不知晓这场交易中还有一名女性的生活会受到重大影响一样。 “艾登家的长女,罗丝·艾登。”尤里西斯答道,“我不爱她,也从未想过与她共度余生,这不会善终的。” “有什么关系?他们家都已经同意了。” 侯爵的耐心光速流失,装满滚水的脆弱茶杯在他手中咯吱作响,他脾气一向很急躁,稍有点不顺心就爆发了。 尤里西斯丝毫没有顾忌他的怒火,直言道,“我不想成为下一个您,也不希望罗丝·艾登成为下一个母亲。” “你这孽种!!” 他微微一歪头,躲过了照着他额头而来的茶杯,脆弱的瓷器在门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把门边的男侍者吓得浑身一抖。 在男人震怒的咆哮声中,他自顾自地离开了房间,接下来迎接他的大概是长久的禁足,男人关不住他,但母亲可以。 如果不是母亲还爱着这个男人,他一天都不会忍耐。 禁足的第二周,尤里西斯还是偷溜出来了,他必须时不时去少女眼前露个面才行。 他怕少女离得太远,会把自己抛到脑后,又怕她凑得太近,看清了他光鲜亮丽的外表之下藏着的恶鬼,是多么不该留在对方身边的存在。 马车上,看到他早已淡化的伤痕,女孩低垂的眼睫脆弱地颤抖着,挡不住那双鎏金眼瞳中的悲悯,他的心也跟着疼痛,明明这些伤口还鲜血淋漓的时候,他也不曾心痛过。 一直以来尤里西斯都渴望得到她的关注,可这一刻他又突然很庆幸自己早早修复了这些伤疤。 太矛盾了,不知道该怎么对待这个人才好。 少女不知晓他内心的纠结,反握住他的手,纤细的手指微微收紧,像是想把力量传递给他一样,捏了捏他的手掌。 他却像是被人揉捏了心脏,心跳竟然就因为这个微弱的举动生生跳过了一拍。 他绝望地想到。 第190章 长夜流星(二) 从魔塔离开后,少女小心翼翼地在各色人物身上使用圣水检测,尤里西斯站在她身后,多次欲言又止。 他一直等着对方回头,用怀疑的目光看向自己,可她却始终放心地背对着他,以一种完全信任的姿态。 “为什么不怀疑我?” 他终于问出口,少女神色复杂,却不作答,只是急于把他手中的圣水抢回来,但又不敢贸然行动,像是怕圣水飞溅到他的手上一样,他突然猜到了答案。 无需怀疑,对方已经知道他魔族的身份了,虽然连他自己都不确定。 ……她怎么可以如此轻易就相信别人。 他感到愤怒,还是第一次生这个人的气,可心底最阴暗的地方却又在窃喜——也许这说明自己对少女来说也算重要,两种情感交织在一起,让他纠结不已。 他很快就不再纠结了。 那小小的一滴圣水,在他手心灼烧着,嘲笑着他最后残存的期望,他盯着它感受了一会,也笑了起来,压抑着疼痛的笑声听起来嘶哑得要命,真难听,但他实在情难自禁。 女孩慌忙擦干净他手心的水迹,对他的态度不仅没有改变,甚至还又软化了点。 尤里西斯听着她安慰的话语,那么贴心,心里却在想,如果她真的喜欢自己就好了,可惜。 “说吧,伊妮特,只要你说出想要我离开,我就不再来纠缠你了。” 尤里西斯觉得自己应该远离她,少女的感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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