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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砚。 祖孙二人这般静静的看着外面,却看到一人从雨中匆匆而来,长宁下意识的坐直了身子,有些紧张道:“难道是夫君又送了信报?” 老夫人没好气的嗔了她一眼:“你当我这曲家整日便就你夫君的事情么?”话音刚落,就听到那人在门口口气着急道:“启禀老夫人,门口来了一位妇人带着三个儿郎,说是……”那婆子有些说不下去,略略抬头看了眼屋内的老夫人,结结巴巴道:“是三郎君的亲眷……” “什么?”长宁猛地站起身,喝到:“一派胡言,三郎除我之外哪里还有别的亲眷,这样的人你就应该直接赶走,还敢进来传报!” 曲老夫人也是惊了一下,看着长宁突然迸发的怒气,一时也觉得气愤,当即挥手道:“将人扭送府衙,就说冒领国公子嗣亲眷,让依法判刑吧。” 那婆子闻言连忙应了声,匆匆退下,长宁气哼哼的看着那婆子的背影,恨声道:“定是那些恶人故意如此抹黑夫君声誉,真是气煞我了!” 曲老夫人拉着长宁的安抚着,外祖母慈和的声音让长宁心中怒意减消。这一幕却刚巧被正欲来问安的曲何氏看到了,使身边人打听之后,不由轻轻哼笑一声:“阿桐这小娘子被长辈们宠的越发骄横了,万一那真是陆三在外的妻子、儿郎,这般送到府衙,到时陆三回来可看她如何交代!” 身边人见她如此,纷纷垂头不搭话,曲何氏进了院子,看到长宁仍然一副余怒未消的样子,不由笑道:“阿桐也莫要气了,只是听舅母一句话,趁着现在那些人还未被送走,还是赶紧使人唤回来,若真是陆三郎的亲眷,到时你们夫妻可不是有了隔阂……” “三郎绝对不会在外有任何龌蹉事情,还请舅母莫要胡说!”长宁好不容易消下去的气瞬间冒了起来,怒瞪着曲何氏道。 曲老夫人警告的看了眼曲何氏,转头对长宁道:“你舅母纵然话语有错,你也不该如此大呼小叫,向你舅母赔礼。” 长宁心中憋着一团火,不情不愿的对着曲何氏行了赔礼,才平缓了声音道:“舅母也不想想,哪有外头养着的人跑到正妻娘家要认亲的,岂不是……笑话……”长宁越说越心虚,转身怔怔的看着曲老夫人道:“外婆,三舅舅是不是排行为三?” 第九十五章 那婆子还在门前与几个年轻儿郎纠缠, 护院一拥而上将人扭下, 推推搡搡就准备送往府衙, 却见内里匆匆跑出来一个小丫鬟,高声叫道:“且慢!他们到底是哪个三郎的亲眷?” 雨时大时小,长宁能感觉到曲老夫人抓着她胳膊的手越来越紧,转头看向曲老夫人, 关切道:“外婆莫要忧心,若真是三舅舅的亲眷乃是喜事, 且放宽心。” 曲何氏没想到居然会有这样的转折, 脸色当即就变得十分难看, 原本家中产业她的夫君、儿郎就没有沾手, 此时外面的若真是那个离家多年,人人都说死了的曲三郎的亲眷,难不成往后分家时,还要再少分一份儿么? 曲元白、曲景曜得知消息都已匆匆赶到, 问了礼之后才看向长宁问道:“阿桐, 究竟怎么回事?” 长宁将事情简略说了一遍,微微垂眸道:“只是不晓得三舅舅有没有一起回来,为何来人只是亲眷。” “这个不肖子!便是回来我也定不会让他进曲家门!”曲老夫人恨声说道, 但任谁都能听出她话中的期待。 曲景耀看了眼曲元白, 见小舅舅神色如往常一般漫不经心,微微垂了垂眼眸,看向屋外连绵不绝的雨幕。 曲家三舅舅的事情他曾听父亲说起过,无外乎世家子看上了美艳行首的俗套故事, 只是曲家便是商户,当年祖父尚在,山德侯府的牌子尚在,那行首任她再才华过人,身世坎坷,但终究是上不台面之人,可三舅舅铁了心要迎娶那行首,被祖父一顿板子之后,伤刚好就跑了出去,带着那行首再也不见影踪,此时归来,还只有亲眷……曲景曜眉心不由慢慢皱起。 很快出去唤人的小丫鬟带着全身皆被淋透的一行人走了过来,三男一女,那女子身子窈窕,远远看出去,只觉得身态风流。 曲老夫人眼神一眯,就在几人准备进门之前,突然开口道:“就在门口回话吧!” 长宁目光从那几位年轻儿郎身上扫过,不可否认皆是好样貌,只是她从未见过那位三舅舅,但是仅就此时来看,这几位儿郎长相倒是更像那女子。 曲元白轻抬眼皮扫了一眼为首的女子,突然轻轻嗤笑了一声,道:“可见时光最是公平,当年艳绝两淮的玉娇行首如今看来,也不过平平!” 长宁微微有些惊愕的看了眼曲元白,小舅舅为人虽然有些不羁,但一贯平和,很少如此恶言对人,可见他对这位当年的行首是真心厌恶。 长宁将目光转移到玉娇身边的几位儿郎身上,眉心一皱,若是没有看错,那几人刚刚眼中闪过一丝恶毒的怨恨,让她微微有些心悸。 曲老夫人漠然的看着门外有些瑟瑟发抖的几人,半响后缓缓开口问道:“安朗那不孝子呢?” 玉娇抬头看向屋内的众人,锦衣玉带,面容骄傲,偌大的房内毡毯铺地,四周刻花嵌金,一股说不出的香味从内慢慢散出来,更显得她们母子狼狈。 “夫君……已经不在了……” 空气突然变得安静,仿佛外面的雨声、风声都停住了一般,长宁猛地瞪大眼睛直直的看着外面跪着的几人,想到外祖母,赶忙转头看向曲老夫人,却见曲老夫人睁大双眼,似是不可置信一般盯着那玉娇,沉声道:“你说什么?” 不待玉娇再次重复,曲老夫人突然双眼一闭,歪歪的倒了下来。 “外婆!”长宁连忙张手护住曲老夫人,高声叫道:“去请大夫!” 屋内几人立刻站起身,围了过来,曲元白转身冷冷的看着跪在门外的几人,声如寒冰:“三哥死了,你们为什么不陪着他一同去死?来人!将这些人给我丢进地窖!” 陆砚看着手里这几日统计来被侵占的田庄数目,脸色黑沉的厉害,将这些纸张塞进袖笼中道:“用罢午膳,便会阜城吧。” 棋福应了声,立刻出去准备。陆砚站在房里,拿起腰上挂着的小马坠把玩了一阵,目光柔和了几分,此次出来一月有余,也不知晓阿桐可否想他。 得知要回阜城,苏宗平在饭前过来向他辞别,陆砚一愣,道:“苏先生这就要走么?” 苏宗平点头:“出来日久,也该归家了,不瞒大人,有人盯着你,也就有人一样盯着我。” 陆砚沉默了片刻,命守在外面的棋福进来,道:“给先生包上五十两银,然后另给一千交子……回去后若有人问你,就说你出外行商了,那五十两是所得银钱,其余的先生还是找个地方收起来较好。” 苏宗平接了五十两银,却说什么都不要那一千交子,道:“我苏某便是科考不济,也是读过圣贤书的,此等为社稷之大事,自当肝脑涂地,不求回报!” 陆砚见他傲骨,也不勉强,挥手让棋福退下,抱拳道:“此次巡州多谢先生一路指点,待扫平这些恶徒,某定向圣上禀明先生之功劳。” 因着临别,陆砚专门让棋福安排了丰盛的酒宴,几巡过后忽听楼下一阵吵嚷,片刻之后便听到楼下由吵嚷变成哭诉祈求,陆砚眉心微皱,挥手让人去看看究竟。 不多时,棋福上来禀告道:“是甲头催税。” 陆砚举杯的动作一顿,拧眉道:“未到四五月,催什么税?” 苏宗平微微叹了声,放下酒杯道:“定是以此为借口鱼肉百姓罢了。” 陆砚眉目沉沉,对棋福交代了两句话,不知想到什么,思索片刻后,转头看向苏宗平道:“今日即将分别,有一事我想问先生是否知晓……三年前柳通判病逝一事,苏先生当时应还在府衙,可能对我讲讲事情始末?” 苏宗平正欲喝酒的动作一顿,抬头怔怔的看向陆砚,半响后才带着几分躲闪道:“柳通判到钱塘府时身体便不是多好,据闻是因水土不服,三月之后便彻底不能理事了,也请了大夫,只是到最后依然是回天乏术。” “请大夫的是柳通判家中何人?”陆砚看着苏宗平。 苏宗平只觉在陆砚的目光下无所遁形,声音也有些呐呐:“何人去请的,小可不知晓,只知道请的是钱塘府最大的一间药铺的东家,林庆平老大夫。” 林庆平?!陆砚眼前好像浮现一个发须皆白,举止慈和的老人,眼神微凛。 苏宗平紧紧捏着手中的小酒杯,过了许久才小声道:“不过听拙荆说当初曾在药铺见过柳通判的妾室蛮娘……” “那她人现在在何处?柳通判殁于任上,家眷扶棺回乡时,这个蛮娘可曾跟了回去?”陆砚从一开始听舒孟骅状似无意的说起柳通判病逝之后,就在心中存了疑惑,随着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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