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皇后大概看出晏璃铁了心不吃硬的,只得缓下语气,“本宫知道太子退婚一事对你伤害很大,你心里还存着气,只要你答应去跟皇上说情,本宫就做主把你许给太子,做太子侧妃,你意下如何?” 太子侧妃? 晏璃几乎要笑了,她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以一种三分凉薄,三分讥诮,四分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皇后:“让我给太子做妾?” 皇后皱眉:“不是妾,是侧妃――” “侧妃也是妾。”晏璃打断了她的话,“只有外面那位姜家嫡女才把太子当成香饽饽,我又不瞎。别说妾室,连正室都不可能,皇后真是爱说笑。” 此言一出,皇后脸色肉眼可见地冷了下来:“晏璃,你装什么清高?若当真连太子正妃都看不上,为什么还上赶着要嫁给九王爷?” “九王爷是九王爷,跟太子有着天差地别的不同。”晏璃站起身,以一种俯视的目光看着皇后,声音更是冷漠如霜,“太子还不配跟他相提并论。” 说完这句话,她转身离开,连告退的礼仪都没有。 皇后脸上像是结了一层冰,戴着精致护甲的手指死死地攥着茶盏,几乎忍不住要把茶盏砸到她脑门上去。 这该死的小贱人! 她一定要把她碎尸万段,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几位公主噤若寒蝉,脸色有些发白,她们大概也从未想过宫里还有人如此胆大包天,竟敢在皇后面前这么嚣张。 晏璃她到底是真蠢,还是真蠢? 踏出殿门之际,晏璃无可避免地又迎上了慕修寒和姜静月二人的眼神,她心情不错地看着姜静月,这几天太子妃每天陪着太子跪在凤仪宫抄写《道德经》,上午两个时辰,下午两个时辰,姜静月娇弱的身体几乎吃不消,身子摇摇欲坠,痛苦都写在了脸上。 可吃不消也得吃,谁让她是太子妃呢? 哪怕她跪得多痛苦,哪怕膝盖疼得像是有锥子在锥,她也不敢偷懒,死死地承受着非人的煎熬,一字一句抄写。 就连皇后都不敢开口让他们起来,因为一旦传入皇上耳朵里,极有可能连储君之位都保不住。 姜静月做梦都想着以后能当皇后,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太子的储位不保? 所以她只能忍,坚强地忍着,痛苦地忍着,一直忍到苦尽甘来的那一天。 “太子和太子妃真是伉俪情深,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晏璃不无嘲弄地说着,“让人佩服不已。” 说完,她优哉游哉地举步离开了凤仪宫,留下两个满腹怨恨的人继续罚跪抄书。 贱人! 姜静月恶狠狠地在心里咒骂着,却一点儿也不敢骂出声,担心破坏自己在太子心里温婉可人的形象。 可她并不知道,就算她表现得多温柔体贴,多深情款款,这些日子受尽苦楚的慕修寒也根本无心看她,他心里已对太傅府生出了不满。 要不是姜家连这点事情都处理不好,他至于受这般责罚? 第16章 请罪 原本表小姐这个身份在世家之中就非常尴尬,议亲都难,高不成低不就,晏璃的母亲还是个与人私定终身的女子,早在十几年前就落下了不好的名声,所以晏璃寄养在太傅府这些年,姜家明里暗里从没有把她当成自家人看待,就连姜家几个孙子也从来只疼姜静月。 哪怕晏璃在外面被人欺负了,嘲讽了,他们也从不护着。 后来慢慢的,晏璃就不再出府,只待在自己一方小院里,安安静静等待着未知的命运。 谁曾想,太子退了个婚事,居然把她又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原本慕修寒只想让晏璃自己吞下这份被冤枉的屈辱,乖乖退了婚,过一段时间到了婚期,他把姜家嫡女姜静月娶进东宫做太子妃,这件事就算圆满结束。 谁知道姜家不依不饶地对晏璃动手,还惊动了父皇,不但连累慕修寒受了责罚,让这辈子唯一的一次大婚都憋憋屈屈,连个像样的仪式都没有,还让他受了这么重的责罚。 慕修寒转头看着形容狼狈的姜静月,见她脸色苍白憔悴,肌肤干燥,往日娇艳的唇瓣也干涩起了皮,哪还有半分温婉可人的模样? 厌恶感油然而生。 “太子殿下?”姜静月察觉到他的目光注视,转过头,见他表情阴鸷,有些不安地开口,“怎……怎么了?” 慕修寒收回目光,态度冷漠:“没什么。” 姜静月心头一悸,握着毛笔的手蓦地攥紧。 …… 晏璃的影响力不但慕修寒没想到,姜家同样没想到。 自从晏璃被皇上带进宫,姜静月次日也被接进宫之后,罗氏每天托人打听女儿在宫里的情况,原本以为就算成亲没那么隆重,但事后宫中定然会有旨意赐下,然而几天过去了,什么都没有,一切风平浪静。 罗氏心里的不安一直在加深,每天追着姜云鸣打探消息。 但姜家最容易打探消息的人其实是姜太傅,他位列三公,每日上朝都站在最前列,只是太傅没有实权,他大多时候都只是安静地听着皇上和各部大臣议事,但这并不妨碍他判断皇上当日的心情。 连续数日上朝没见到太子,姜太傅心里已经有了几分不太好的预感,第一天他以为太子新婚所以休朝,硬压着担心没有开口多问,第二天皇上心情不太好,他低眉垂眼没开口,第三天以为太子会带着太子妃回门,所以也没多问。 然而下朝回家之后发现府里静悄悄的,才知道根本没有回门一事。 而且这几日宫里一点喜气都没有,平静得就像婚事根本不存在一样,每天上朝下朝,姜太傅不经意间总会察觉到同僚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太一样,他以为是晏璃一事引起,到了第四天才得知,太子和太子妃被皇上责令每日去凤仪宫请安,还要在凤仪宫跪抄经书,日子过得苦不堪言,姜太傅心下不由一沉。 回府之后,他心情阴郁地坐在书房,姜云鸣和罗氏前来询问,才得知女儿过得并不好,罗氏冷冷咬牙:“一定是晏璃那个祸害在皇上面前挑拨。” “父亲,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姜云鸣皱眉,“静月受几天罚事小,万一让皇上厌恶了姜家,那可就事大了呀。” 太子大婚,连个婚礼都没有,姜家如今只怕早成了官员们的笑话。 当务之急是让皇上消了气,否则…… “明日我去跟皇上请罪,顺便把晏璃接回来。”姜太傅说着,抬头看了眼罗氏,“你们以后对晏璃也好点,多哄着些,她若能去皇上面前开口,皇上兴许就能早些消了气。” 罗氏闻言,心里下意识地生出厌恶,随即想到那日晏璃发疯的一幕,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那小贱人不知突然哪来的力气,竟打得那么多下人毫无招架之力,连她都差点死在那小贱人手里……如今还要她去跟晏璃陪笑脸? 罗氏阴冷地想着,等静月成了皇后,看那小贱人怎么死。 姜太傅坐了一会儿,心里不安,很快起身吩咐:“备车,我现在就进宫请罪。” 姜云鸣忙说道:“父亲,我跟您一起去?” “不用。” 姜太傅往外走去,很快坐着马车进宫,一路抵达御书房。 昭成帝正在御书房批阅着奏折,听闻姜太傅求见,只平静吩咐:“让太傅进来。” “是。” 姜太傅一进御书房就跪了下来:“老臣惭愧,无颜面对圣上。” “太傅请起吧。”昭成帝看了他一眼,转头命道:“给太傅赐座。” “老臣不敢。”姜太傅推辞,“老臣愧对皇上信任,心中羞愧自责,还望皇上恕罪。” 昭成帝放下奏折,淡淡说道:“朕记得以前叮嘱过太傅,让太傅好好照看晏璃。” “是。”姜太傅俯身,“老臣一直把晏璃当做亲孙女儿照看,对她跟静月一样要求严格,事情发生时,臣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才做出愚蠢的决定,臣愧对皇上信任,愧疚故去的仪儿。” 提到姜仪,昭成帝面上也浮现复杂之色,他看着眼前这位老者,有个真相几乎到了嘴边,却没说出口。 姜太傅语带愧疚:“臣想把晏璃接回去,好好补偿她。” 补偿? 昭成帝并不相信姜家会给她什么补偿,晏璃在姜家被泼脏水,这件事中太子是知情者,姜云鸣和罗氏是主使者,姜太傅也绝不可能无辜。 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他心里清楚。 但晏璃到底在姜家长大,晏璃的母亲姜仪是眼前这位太傅大人的亲女儿,血缘关系抹煞不了。 况且,晏璃住在宫里到底不是长久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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