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债（nph）_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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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在这里杵着了！” 李老头赶忙把我拉到一个屋子，里面站了一圈人，正耷拉着头一幅悲伤的样子。不用想，肯定是逝者的家属。 “等会他们默哀完，你就和我一起，把尸体推着去火化了明白吗？” 我闻言点点头，虽然之前在陵园上过班，可遇到这种场面，心里不免还是有些紧张。老李头交代完，就去忙活了，我站在原地四处张望着。可当我看到正中间，摆放的黑白照片时。我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就凝固了！这不是昨天...开公交车的那个司机吗！？第一百二十五章睁眼旁边的人都在默哀，没有发现我的异样。而我则是死死盯住远处的那张黑白照片，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了一样，连手指都不曾动一下。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昨天我还看见他好好的，怎么会今天就出事了呢！这个时候，我听见旁边的人悲痛的嚎啕道。 “你说你，上班就上班，怎么会好端端的就失踪了呢？” “你做了什么亏心事，才有这样的报应，你倒是说啊！” “你这一走，留下我们娘俩可怎么活啊！” 一名四五十岁左右的妇女，跪倒在地上，哭得几乎要昏死过去。旁边的亲属，赶忙上去搀扶，同时劝说道。 “嫂子，节哀顺变，一定会有人调查清楚的！” “这件事大家都很难过，相信一定会水落石出的。” 一群人围在旁边，七嘴八舌的劝说道。大概没过多久，老李头把我叫到一旁，说道。 “小杨，等会这些家属告别完，你就把逝者推过来，我们一起去火化了。” “可不能耽搁了时间。” 老李头面色紧张的说道，平常抽烟不多的他，此时也叼了只香烟在嘴里巴巴的抽着。 “怎么着急吗？” 我有些忐忑的问道。看这个样子，老李头明显有些不对劲啊，和他往日的样子不同。而且我心里一直有个疑问。如果是昨天出的事，怎么今天就推过来火化了，不应该在家里停尸三天吗？ “李老头，为什么这么着急催着火化？” 一听我说这话，老李头回头看了眼身后，确定没有人才贴近我小声说道。 “这人死得不寻常，属于横死之人，不能留太久了，怕迟则生变。” “而且死得蹊跷...” “这人本是在市区上班的司机，不知道怎么回事，被人找到时候却开着公交车到了郊区来了。” “连人带车沉在了塘里，连尸体都泡得发白，吓人的很呢！” “这家人应该是找懂行的问过，所以才火急火燎的送来，咱们这里可不能掉链子。” 老李头认真的说着，一张老脸透着凝重，我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个表情。可是瞬间过后，我像是明白了些什么。原来那天晚上我的猜想并没有错，这失踪的是司机，就是我昨天遇到的那个。 “那个...老李头，有件事我觉得得和你说...” 我犹豫不决的说道，但心里的恐惧已经开始蔓延，仿佛要被黑暗吞噬。 “怎么？” 老李皱眉，斜眼看着我。 “嗯...还记得我和你说过，我昨天是做二路车来的吗？” “记得，你？！” 老李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睁大眼睛，惊恐的看着我。我知道老李猜到我要说什么，咽了口唾沫，紧张的说道。 “对！那天开二路车那个司机，就是这个人！” “我不会记错的！” 老李听完之后楞在了原地，手上半截香烟静静的燃烧着，我们两人都沉默了下来。气氛寂静的可怕！ “别管了，等下赶紧推去火化，不能耽误时间了！” “你去和家属沟通一下，越快越好！” 老李头将香烟熄灭，神色匆匆的向外走去。听老李头说话的语气，与紧张的程度，我总是觉得。关于这二路车，肯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可此时老李头已经出去了，我也没办法问，只能连忙追了出去。好在等我们出来的时候，家属已经告别完成，走了一些简单的流程。我和老李头便推着逝者向火化炉的方向走去。通往火化炉的路，是一条长长的走廊，上面的灯光并不算明亮。而两旁是冰冷的不锈钢扶手，透着一股凝重的气息。推车金属的滑轮，在地面上摩擦，发出刷刷的声音。而我和老李头两人，都很默契的没有开口，只是默默的向前走着。仿佛这一刻，我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最可怕的是，这司机的头，是冲我这边摆着的，我一推车。只要一俯身，就能清晰看到他那张煞白的脸。皮肤上浮白发肿，整个人像换了个人似的，但我依旧能够认出，他就是昨天的那个公交车司机。我默默的推着，尽量用眼睛撇开看旁边，不去看那张恐怖的脸。不知怎么回事，我只要一看到这司机的脸，就心跳的厉害。感觉好像要发生什么事情一样，根本宁静不下来。老李头或许看出了我的异样，走在前面背对着我低声嘱咐道。 “不要瞎看，不要瞎想，做咱们这一行，是送人家最后一程。” “是积阴德的事情，不会闹出什么乱子的。” 闻言，我点点头，将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开。只顾着低着头推车。果然，有了老李头的开解，我感觉心里好了许多。就算这事情有些邪门又怎么样，和我又没什么关系，又不是我害死的他。怎么说也没道理，赖在我的头上？所以我瞎担心什么？这么一想，我的脚步也轻快了许多，速度也快上了几分。这条走廊并不长，约莫几百米的样子，此时我们已经走了大半。只要推出这条走廊，将尸体焚化以后，什么事都一了百了了。心里这么想着，可就在我和老李头快要走出走廊的时候，我无意间视线下移。却看到了恐怖的一幕！ “啊！！” 我一声尖叫，手下意识的松开了推车，直接一屁股向后坐去。而老李头本是走在前面，我这么一闹，推车瞬间失去了控制。狠狠的撞在旁边的护栏上，而司机的身体，也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传出一声闷响！ “你疯了，有病啊？！” 老李头见我突然这样，瞪圆了眼睛，破口骂道。 “看见鬼了啊，瞎喊什么？” 我依旧坐在地上，手指着远处地上司机的尸体，牙齿打颤的说道。 “我...我刚才看见他睁眼了！！” 我刚才目光扫到他脸的时候，他的眼睛突然一下就睁开了。就好像一个活人，故意在和你闹着玩，等你过来的时候突然睁眼吓你一样。所以我才会被吓成这样！ “死人睁眼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焚尸炉老李头有些不相信，偏过头望了过去，看向躺在地上的司机尸体。而我依旧是惊魂未定，司机刚才摔下来的时候，是面部朝下，所以现在等于是趴在地上。而他的脸却朝向我这边，眼睛依旧保持着睁开的状态，眼神昏暗无光，透着股死气。像是在盯着我看一样！ “你...你确定是刚才睁开的眼睛，不是掉下来的时候睁开的？” 老李头注意到这一切之后，有些不相信的问道。毕竟谁能够相信，一个死人会睁开眼睛呢。 “我发誓，我亲眼看见他睁开的！” 我斩钉截铁的说道，刚才那一幕我看得清清楚楚，绝不会出现我看错的情况。老李闻言，沉默了一会。随即开口道。 “也许是神经系统的反应，是正常现象，不要太大惊小怪了。” “赶紧把人扶上车，推去火化了！” 老李头已经站在了司机身边，抬起司机的肩膀，让我赶紧过去搭把手。我犹豫了一下，随即便走了上去。尽管心中有些害怕，但老李头说的也并不是没有道理。我以前看过新闻，说很多动物在死后，身体还能够动。就是因为神经系统还保留有活性，所以才会出现很多怪异的事情。而人的神经系统，比动物要复杂多了，出现刚才的情况也是正常的。我不断的安慰着自己，就和老李头合力抬起司机，准备抬上推车。可邪门的是，在抬尸体的时候，我总是感觉这司机在盯着我看。一双眼睛死气沉沉的，却睁得老大，盯得我心里直发毛。 “老李头，你给他把眼睛闭上吧，我总感觉他在瞅我一样...” 我小声的说道，可我却明显看到。我这话说出口以后，老李头手上的动作明显顿了一下，他猛地低头看了一眼，然后又看向我震惊道。 “不...不可能啊，我刚才已经给他把眼睛闭上了，怎么这会又睁开了？！” 我们两人顿时四目相对，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震惊。片刻后。 “快快快，赶紧推到车上去，别耽搁时间了！” 老李头催促道，语气比之前快了许多，明显能够感觉到他有些紧张。要知道，老李头可是做这一行三十多年了，能够给他吓成这样。不用想，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我也不敢怠慢，用尽全力，将司机的身体一把托上了推车上。可突然，我却看到司机身上好像掉了个什么东西下来。 “等等。” 我叫住准备推车的老李，弯腰去捡东西。 “又怎么了？” 老李也凑了过来，这个时候我正好将东西捡了起来。仔细一看。这是一张泛黄的工作证，看上去有些年头了。 “这好像是...不对，你看这上面写的...” 我瞳孔猛地一缩，死死盯着面前的工作证。因为。这张工作证，上面写的是。二路公交车司机。刘达。可老李头接下来说的话，更让我毛骨悚然。 “这...不可能啊，家属应该给他换过衣服了，怎么可能还把工作证放在身上？” 经过这么一提醒，我顿时感觉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对啊。现在这个刘达穿的可是寿衣。根本不存在说什么，身上还留着什么工作证之类的东西，这根本就不显示！也就是说。这是凭空出现在他身上的。我和老李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道。 “快！” 没有任何的犹豫，我们两人连忙推着刘达就向焚尸炉而去，金属滚轮在地上传出嘈杂的声音。可我的心里，更是乱成了一团麻绳。接下来倒是没再出什么意外，老李头抵达焚尸炉以后，快速的开始操作起了机器。面前的焚尸炉传出轰轰的声音，里面顿时燃烧起通红的火焰。 “推进去，快点！” 老李头忙活了一阵过来催促道，随即和我一起抬起刘达，将尸体放进了焚尸炉中。当快要关闭的时候，我犹豫了一下，将刚才捡到的工作证，一并扔了进去。好险。幸亏想起来了，要是把这事忘了，这鬼东西留在身上，指不定出什么事。当焚尸炉关闭的那一刻，我悬起的心，终究是放下了。感觉跟松了口气似的。 “这下应该没问题了吧？” 我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老李头见我一幅劫后余生的模样，上来安慰道。 “放心，只要烧了就出不了大事，火这东西能够克世间一切邪祟！” 我听完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这说法我曾经也听人说过。火焰是世间最阳烈的东西，什么邪祟都翻不起风浪，更何况这焚尸炉。听说能够达到六千度的高温！什么样的妖魔鬼怪，应该也被消灭殆尽了。老李拍了拍我的肩头，语气轻松道。 “行了，别瞎想了，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吧，你回去休息休息。” “以后日子还长，别第一天就吓坏了。” 要说老李头的心理素质真不差，经过刚才的怪事，能够这么快就调整好心态。有一说一，确实有些东西！这一刻，我似乎也明白，为啥力哥要让我来火葬场跟着老李头上班了。不过把老李头一个人扔在这里，我还是做不到的。虽然昨天见面，产生了点隔阂。可经过昨晚的聊天已经冰释前嫌了，更何况老李头现在让我提前走，明显就是关照我。我做不出来这么不讲情义的事情。 “没事，我等你，我们等下一起出去。” 我擦了把汗说道，老李闻言没说什么，只是冲我点了点头。我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眼神却一直盯着，远处那轰轰作响传出燃烧爆炸声的焚尸炉。心里空空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寻思着，找机会，一定要问问老李头关于二路公交车的事情。他怕成这个样子，指定是有原因的。等事情处理完，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家属便离去了。接下来的事，就和我们没有关系了，是陵园的事情了。 “老李头，你能和我说说，这二路公交车的事吗？” 我和老李头站在火葬场门口，我终于忍不住说了出来。第一百二十七章贡品今儿个是艳阳天，充足的阳光投射下来，我心里也安稳了几分。回想起刚才的事情也没那么害怕了。说这话的时候，心里也不免坦然了几分。 “你真想知道？”老李头皱着眉头看着我，如同树皮的脸皮拧在一块。我点点头。老李头叹了口气，心有余悸般的回头看了眼火葬场，道。 “行吧，也算是你赶上了，这事过去了这么久。” “没想到还能重新被翻出来。” “本来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翻篇了，万万没想到啊，真是天道有轮回。” 老李越说越迷糊，我更加听不懂了，连忙追问什么意思。老李看了我几眼，眼神凝重，没有多说。 “晚上带你去个地方，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下午我出去一趟，你呆在这里别瞎走。” “等我回来再说，听明白了吗？” 看老李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语气十分的认真。尽管心里有疑惑，但我还是憋在了心里。说完之后，老李简单拿了几样东西，就匆匆向外走去。说是要去城里一趟。看着老李渐行渐远的背影，诺大的火葬场，此时也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据老李说，这个火葬场是上个世纪建设的，一直保留到了现在。期间也来过不少员工，但最终没做多久，都相继离开了。只剩下老李头一个员工。至于哪些人离开，是因为碰上了什么怪事，还是单纯觉得名声不好听。那就不得而知了。可能正如老李头所说，这样的地方，也就适合他这种无儿无女的苦命人来。或许是他最好的归宿。也正是因为如此，火葬场的停尸间，才留着那么多尸体。就是因为人手不够导致的。一想到那上百来张冰冷的不锈钢床，还有那一张张诡异发白的白布，我就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让我一个人进去瞎溜达。确实是有些不敢。随即决定在岗亭呆着，等老李头来了再说。进了岗亭，那老古董似的收音机，依旧摆在桌上。除此之外，岗亭里什么都没有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孤单感，涌上心头。或许我没来之前，老李头就年复一年的过着这样的生活，闲的时候连说话的人都没有。感叹了一会，我靠在椅子上，发起了呆。对于听收音机，我自然是没有兴趣。不知怎么的，我心里突然想起了力哥，他说去调查学校女生的事情。现在也不知怎么样了。我掏出手机来，开始搜起了关于女生的新闻。或许是有某种原因，关于女生的信息并不多，查了老半天。才得知女生叫做曾丽君，而和他谈恋爱的小伙子叫做刘志鑫。至于更多的，就一点也搜不到了。 “我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鬼地方？” 见没有收获，我把手机揣回了兜里，无聊的靠在了椅子上。可没几分钟呢，电话响了。是力哥。 “喂？你小子还好吗？” 一接通，力哥就乐呵呵的笑着味道，语气总带着调侃意味。似乎是巴不得我出什么事才好。 “托你的福，今儿个就出邪门的事情了，差点撞鬼了！” 我没好气的说道。要不是力哥，我也不会到这破地方，也不会碰上这档子事情。可力哥不以为然。 “行了，别搁那发牢骚了，这边的事情有些眉目了，只是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再给我点时间，应该能找到那叫刘志鑫的小子。” 听力哥说完，我才得知。原来出事以后，这刘志鑫的家人，担心女孩子的父母寻仇。便让他学也不上了，整天躲在家里。后来被女孩父母带着人，上家里要过几次人，便彻底被藏了起来。现在连人都找不到。力哥说解决女孩事情的关键，就是找到这个男孩，到时候问题能够好办很多。 “嗯嗯，你注意点就行。” 我回应道。毕竟力哥让我呆在这里，这些事情我也帮不上忙，只能让他小心点了。力哥嗯了一声，随即问道。 “对了，你不是说出什么邪门的事情了，说说听听，看看你小子胆子有没有大一些。” “切！”我不屑的嗤了一声，把上午发生的事情，详细和力哥说出来。至于我被吓得坐在地上的细节，自然是选择了保留。还给自己添油加醋了一番，描述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滚刀肉。可没想到的是，力哥并没有在意这些细节，只听他在电话那头，念念有词的说道。 “公交车司机吗？二路...” 我还想说些什么，力哥却仿佛很着急的就要挂断电话。 “从现在开始，你不要瞎跑瞎走，什么事情都听老李头的安排听见没有！” 说完，他匆匆挂断了电话，独留我一人看着手机发呆。我猛地把手机往桌上一扔。 “什么人啊这是，话都不说完，急急忙忙挂电话，稀罕的！” 我发了两句牢骚，可过了一会，又心疼的拿起手机玩起游戏来。等老李头回来，指不定还要多久呢，这可是我唯一打发时间的东西。时间过得很快，刷着短视频的我，丝毫没有感觉到时间的流逝。渐渐地，天色也晚了下来。就在快要天黑的时候。正瞅着美女跳舞视频傻乐呵的我，突然觉得肩头被人拍了一下。这突来的变化，给我吓了一大跳，手机差点没拿稳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