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的呼吸声,她听得一清二楚,脑海闪过那日的画面,也是这么背对着师尊,师尊主动靠近她,嗅闻她的脖颈,轻轻吸.吮.舔.咬,还在她耳后发出轻微的喘气声 心绪波澜迭起,悸动愈演愈烈,她连忙停止回忆,在心中默念《清静经》。 那些画面太过大逆不道,便似亵.渎了神明一般,令她觉得万分背德,又心生惭愧,她也应该用瑶光铃,抹除自己的记忆。 “肃尘长老明日出关,到时,我们就可以用瑶光铃了。”莫绛雪轻声道。 瑶光铃先前认昙鸾为主,只有昙鸾可以使用,她们带回璇玑门后,萧忘情将瑶光铃交给了金肃尘去重新淬炼。 用归元石重新淬炼过后,灵器便恢复到无主的状态,谁都可以使用。 谢清徵闻言,猛地坐起,看向莫绛雪,瞬间睡意全无。 师尊会使用瑶光铃,恢复自己的记忆吗? 莫绛雪仰躺在床上,墨发铺散在枕间,面容如玉,沉静似水,双手贴在腹部,指尖轻轻点着,似是随性,又似意有所指:“十方域有一项法术,名为‘摄心术’,能催眠一个人的记忆,修为越低,越容易被催眠;如果配合上能操控心神的瑶光铃,那几乎可以彻底抹除一个人的记忆。” 谢清徵浑身发冷,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直勾勾地看着莫绛雪,想要说些什么,喉咙却似堵住一般,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莫绛雪转眼看向她,见她神情异常惶恐,心想,她真的很不擅长撒谎,也只有自己,不忍心戳破她的谎话连篇。 “它既然能抹除一个人的记忆,自然也能帮人恢复记忆。”莫绛雪的语气波澜不惊,目光亦转了开来,不去瞧谢清徵失态的模样,“你身世复杂,改天用瑶光铃看看,能不能帮你恢复幼年时的记忆。” 谢清徵犹豫了会儿,僵硬地点头:“好谢谢师尊” 她重新躺下,心想:“师尊要说的就只有这些吗?她是不是话里有话,在暗示我什么?” 她的目光胶着在莫绛雪身上,莫绛雪却阖上了眼眸,云淡风轻般,道:“睡吧,晚安。” “晚安,师尊。” 一点也安不了。 辗转反侧了一个晚上,翌日,谢清徵醒来,神情惘然地站在梅花树下悟道,无论如何也静不下心。 今日论道会开场,她待会儿还要去紫霄峰帮忙,她在缥缈峰站了一个时辰,都没能静心,临走前,她瞥了一眼师尊,师尊坐在竹亭中抚琴,琴音叮咚叮咚,似是心情不错。 她焦灼难眠,对方却心平气和。 谢清徵忍不住怀疑,她昨天惹师尊生气了,还处处忤逆,师尊是不是在故意报复她 转念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算了算了,思考不来这么复杂的东西,谢清徵一跺脚,御剑飞向紫霄峰。 盛会之上,玄门修士端坐莲台,辨法论道,你来我往,唇枪舌剑。 一众修士中,萧忘情的口才最为出众,引经论典,口若悬河。 其中不免有人提到邪修、鬼修一道,有人赞同此道有速成之效,可以适当参考学习;有人坚决反对,邪道就是邪道,修习此道有损心性,必然难证大道。 也会有人觉得正邪不以出身论,倘若一个鬼修,从未作恶,从未害人,只是吸取死人堆里的阴气、鬼气、怨气、煞气修炼,那玄门灵修也不必赶尽杀绝,可以适当包容; 芋泥波波 同样有人旗帜鲜明地反对,认为修行邪道,纵然一时不作恶害人,时间一长,必然会变得残忍嗜杀。 还有辩论杀戮道、无情道等等的论点,有专门的人会将论道会上的各种观点,整理成著述,供修真界的修士参研。 谢清徵站在果台边上,一面听众人说得天花乱坠,一面往嘴里塞果子。 论道会上的果子都是灵果,吃了有补气健体的功效,味道也十分不错。 她薅了点塞怀里,打算带回缥缈峰,分给师尊吃。 盛会持续了六天六夜,最后一天,谢幽客提出各大派联手结盟,共同讨伐魔教。 各门各派的修士无不遭受过魔教的戕害,有的同门受戕,有的满门被灭,加上之前天权山庄一役,谢幽客威望甚高,她提出结盟,众人只有欣然同意,没有反对的道理。 下个月,众人将前往逐鹿城的天枢宗,商议正式结盟。 回到缥缈峰后,谢清徵将这件事同莫绛雪说了。 莫绛雪漠不关心,只淡声道:“就算有人反对结盟,当今形势下,也不敢表露出来。” 谢清徵颔首:“是啊,好多人都以为,天权山庄的灭族一案,和谢宗主有关。” 谢幽客是玄门至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要灭一个山庄,那还不是抬抬手指的事情。 尽管她不承认,但天权山庄最后就是落到了天枢宗手中。 事实到底如何,也许不太重要。人们宁愿相信自己的猜疑,甚至寻找细枝末节的东西,去证明自己的猜疑,也不愿去探究背后的真相。 最矛盾的点在于,谢幽客是既得利益者,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 而真正知道真相的人,又不能完全将事实说出口,否则就会将云猗和姒梨推到舆论旋涡中。 倘若这件事真的与谢幽客无关,那设计这件事的幕后之人,心机不可谓不深沉。 谢清徵又叹息:“她为什么不多解释一些呢” 莫绛雪想了想,道:“或许是一种交换,有得必有失。” 谢清徵:“交换?云猗和姒梨从此退隐江湖,安享太平;谢宗主得到了天权山庄和天权刀,也替云庄主担下灭族的骂名;是不是这个意思?” 莫绛雪嗯了一声:“她接过天权刀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会面对什么了;她也很清楚自己要做什么,而且很急切。” 她的野心昭然若揭,甚至显得有些急不可耐,想要促成七派合一,想要讨伐消灭魔教,想要合成结魄灯,哪怕污了名声、哪怕为此得罪了同道中人,也不在乎。 谢清徵轻轻叹了一声气,念了声:“谢浮筠,谢幽客” 谢宗主仰慕她、敬佩她、惧怕她、仇视她的人有很多,谢清徵每回看见她时,心中没有那些复杂的感受,只是涌起一阵莫名其妙的、带着些许酸楚的亲切感。 也许,在她心底,她是渴望亲近谢宗主的,可惜彼此地位悬殊,且,谢宗主在人前也没有亲近她的意思。 “不说这些了。”莫绛雪手中白光一闪,掌心出现了一串铃铛。“叮铃铃”她轻轻晃荡瑶光铃,看着谢清徵的眼睛:“我试试看能不能让你恢复记忆。” 谢清徵心中猛地一跳,脱口而出,问:“师尊,你试过吗?” [91]十方域(一) 视线撞进那双清寒明澈的双眸中,她瞧见师尊眼中泛起了一丝笑意,唇边勾起一缕浅淡的弧度,似笑,又非笑。 谢清徵顿觉无所遁形,什么糟糕的心思,好似都被眼前人瞧得一清二楚。 师尊到底有没有试过瑶光铃?有没有恢复记忆呢? 莫绛雪不回答,似笑非笑盯着谢清徵看了许久,方才波澜不惊道:“你在害怕什么?” 自然是害怕你想起不该想起东西! 偏偏这话不能说出口,谢清徵低下头,搪塞道:“没什么”她搜肠刮肚,想转移话题,却听师尊淡然道:“还没用过,正好让你试试。来,闭上眼睛。” 若能恢复记忆,那真是再好不过,谢清徵顾不得细思师尊的话是真是假,依言而行,盘膝坐地,阖上眼眸。 “叮铃铃” 清脆的铃铛声在耳畔响起,心中随之泛起涟漪。 心绪波动,却不是因为身体恢复记忆,而是想起了风月幻境里的那些画面。自苗疆归来后,师尊一靠近她,她的心便难以平静;只要一听见铃铛的声响,她便会想起那些旖旎缠绵的画面越告诉自己不要想,越是会想,仿佛中了某种蛊咒一般。 她默念经文,试图驱逐心中杂念,气沉丹田,以配合瑶光铃的声响。 她想恢复记忆,想知道从前发生了什么、谢浮筠是怎么死的、是谁给她种下了恶诅。许多线索都被幕后之人抹得一干二净,只剩这份遗失的记忆,能给她带来一丝希望。 “叮铃,叮铃” 她的眉心开始隐隐发烫,有什么东西,似乎要泼 “叮铃铃铃” 这回的铃铛声响,不似先前在昙鸾手中那般柔靡暧昧、勾魂摄魄,而是带着一股泠泠寒意,似缥缈山巅的细雪与微风,携着清淡梅香,吹皱了一池碧水,也吹得青竹枝摇叶晃,沙沙作响。 眉心的印记处越来越烫,似在灼烧她的肌肤,有些许杂乱的画面闪过脑海,朦朦胧胧、模糊不清。 铃铛声越发急促,那些画面也越发清晰。 一座村庄,几棵桃树,一个锦衣女子,一个黄衣女子,一个小孩。 黄衣女子眉眼间挂着恣意的笑,把小孩高高举起,托举到一棵桃树枝头,让小孩伸手去摘桃子。锦衣女子脸上戴着金色面具,衣饰华贵,美貌端庄,牵着一匹骏马,安静地望着她们二人。 小孩摘下了一个水润的大桃子,最先给那名锦衣女子。 那名黄衣女子放下小孩,不客气地把桃子抢了过去,笑嘻嘻地说着什么,锦衣女子也不以为意,那个小孩跟着嘀嘀咕咕跟着说了些什么,锦衣女子便把那小孩托举到自己的肩头,再次去摘枝头的蜜桃。 这些画面一闪而过,又换了个场景,还是她们三人,走在一片草地中。 黄衣女子眼珠滴溜溜转,故意伸足,绊了那小孩一脚;那小孩跌倒在地,站起身,茫然地看着两个大人,接着哭将起来;黄衣女子忙把她抱在怀里,不停地哄;一旁的锦衣女子说了很多话,似是在严肃地斥责些什么;黄衣女子还是在那儿笑嘻嘻地哄小孩 谢清徵听着铃铛声响,看着脑海里的画面,唇边隐隐噙了一抹笑,忽然之间,却有一抹甜腥的味道从喉咙里涌将上来,灵识霎时溃散,她“哇”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来。 这是怎么了? 铃铛声响倏忽停歇,谢清徵睁开眼睛,脑海阵阵眩晕,眼前忽明忽暗,身子似要倾倒。 莫绛雪忙俯下身,将她揽在自己怀中,搭上她的手腕,道:“别想那些了,凝神静心!” 她半躺在师尊怀中,冰凉柔软的触感袭来,裹挟着清雅的冷香。 她嗅着这抹香气,心神稍稍宁定,笑了笑,开口道:“师尊我好像要睡、睡一会儿” 说完,她缓缓闭上了眼睛,意识丧失之前,隐约听得师尊在她耳边呢喃道:“睡吧,没有大碍,只是耗神过度;瑶光铃破不了你眉心的封印,只能松动” 意识彻底陷入一片黑暗,她听不清师尊还说了些什么,只是感觉到,有人将她的身体打横抱起,放到了柔软的床榻之上。 莫绛雪坐在床边,望着榻上陷入沉睡的少女。 少女的双唇沾了鲜血,红艳动人。 莫绛雪向来喜洁,这会儿却毫不避讳地伸手,替她抹去唇上的血渍。拇指的指腹来回刮蹭,一下又一下。 柔软的,温暖的触感,莫绛雪有些担心自己指腹的薄茧刮伤了她,手中动作停顿片刻,轻轻按了按柔软的双唇,旋即,收回了手。 目光却还贪恋地停留在鲜艳的唇上,良久,方才移开视线 谢清徵这一觉,从白天睡到了晚上。 醒来时,听见屋外传来叮咚叮咚的琴声,她掀开被子,走出去,看见坐在竹亭中抚琴的师尊。 走过去,行礼问好。 莫绛雪漫不经心地问:“醒了,好点没?” “嗯。好多了。”谢清徵揉了揉眉心,“师尊,我还是没想起来什么有用的线索啊。” 只是想起了一些零零碎碎的画面,画面中,那个戴着金色面具的锦衣女子自然是谢幽客,另一个,清丽秀美,言笑恣意,应该就是谢浮筠吧那个小孩,眉心还没有红色朱砂印,自然就是小时候的她咯? 回忆起那些画面,心中浮起温馨平和的感觉,她轻轻叹了一声气,真希望全部想起来,从前的时光 憂 愺 獨 鎵 ,一定很美好。 她问师尊:“我还能继续用瑶光铃吗?” 莫绛雪摇头:“你的记忆是被人封印的,强行冲破,你的身体会承受不住。”顿了顿,又道,“不过,你眉心的那道咒印有所松动,接下来,或许能慢慢想起来。” 谢清徵摸了摸自己的眉心:“不知道是不是那个给我下恶诅的人,封印了我的记忆。” 莫绛雪猜测:“也许不是。” 谢清徵:“那会是谁呢?” 莫绛雪:“不如问问谢宗主,我明天请她来缥缈峰。” 论道会持续六天六夜,第七天,各大宗门的人没有立刻散去,还有些余兴项目,喜动的都去论剑峰上比武射箭;喜静的,在未名峰摆上东风宴,行酒令、放花灯、饮酒作歌、鼓瑟吹笙。 谢清徵在缥缈峰待了许多年,性子文静不少,宁愿去宴席上喝酒,也不愿去动刀动剑;再说,第一天的时候,她就已经在论剑台上出尽了风头,这时候自然不会再去凑那个热闹。 席间有同门问:“哎今年怎么不见青松峰的人过来玩?” 有人答:“随沐长老外出除祟去了,还没回来。” “好像这次外出还没传回消息啊,我让人传信问问情况” 到了行酒令掷花签的环节,宴席人多,花签筒有些不够用,谢清徵想起闲情阁那里,还有一个,便御剑去取。 取回的路上,她随手摇着花签筒,胡乱掣了一根花签。 拿出看时,她心一沉,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只见花签上镌有一朵曼陀罗花,题着“枯荣一梦”四字,下面还注有一句小诗: 「昨日花开满树红,今朝花落万枝空。 曼陀罗,叶落花开,花落叶发,花和叶子永不见面,因此有“生死之花”的别称,下面这句小诗,抒发的也是世事无常的感慨。 热热闹闹喜喜庆庆的宴席上,谁要是抽到这枚落花签,那真是太不吉利了。谢清徵将这枚花签拿了出来,藏到自己怀里,以免被其他人抽到。 回到宴席上时,众人正准备燃放花灯。 闵鹤笑着招呼谢清徵:“小师妹,快放下花签筒,过来写心愿!等花灯放完了,我们再掷花签!” 谢清徵应声过去,在花笺上写下三个愿望: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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