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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完便横过长剑,在自己颈中一比,欲自刎谢罪,可双手却抖得像筛子,无论如何都下不去狠手。 风澜早捏好了指诀,准备阻拦他自刎。 见他不敢动手,风澜冷笑一声,讥嘲道:“好一个顶天立地敢作敢当的男子汉!” 青萝施法打落那书生手中的长剑:“我劝你最好把话说清楚再死。” 那书生喃喃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让姜儿得到解脱” 谢清徵问:“姜儿究竟是你什么人?” 之前在花轿上,她也听这书生和她提了一嘴姜儿。 “姜儿她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我们自幼便定有婚约。五年前,有个道人路过我们村,说姜儿有仙缘,赠了她一块木牌,要 憂 愺 怤 費 整 理 她斩断尘缘,前往璇玑门修行。姜儿一个弱女子,哪里懂什么修行?我自幼熟读四书五经,本准备考取功名的,但我大哥说我更有修仙的慧根,便让姜儿把木牌给了我,让我代替姜儿去璇玑门拜师学艺。” 风澜白眼一翻,忍不住骂道:“你这人为什么这么自命不凡还这么无耻?觉得自己能够取代别人,抢了别人修仙的机缘,还大言不惭,说别人不懂修仙自己更有慧根?” 那书生面无血色,垂下脑袋,继续道:“我拿着木牌去了,璇玑门的人说我尘缘太重,六根不净,又把我赶了回来。” 众人心中暗道:活该! 那书生的嗓音倏忽变得尖锐起来,像是捏紧喉咙在学一个女子说话,连带着眼神和腔调也变得十分古怪: “我回来后,恰好赶上村里举办河伯娶亲的仪式。那一次巫祝看上了姜儿妹妹,要把她献祭给河伯。我这心里呀,从来就不信那河伯娶亲的鬼话,但我这嘴哪里说得过那些老顽固?好在姜儿与我早已有了婚约,我若娶了她,她就不用受那等苦楚啦。” 谢清徵听得寒毛直竖,忍不住想:他是不是被吓疯了?怎么突然这样说话? 众人刚想打断他,却又见他恢复如常,继续道:“可那时我刚从璇玑门回来,心灰意冷之下,想到璇玑门的人说我‘尘缘太重’,便退了与姜儿的婚约,任由姜儿被打扮成新娘,被推下悬崖,坠入江水中淹死,好以此来证明我道心坚定。” 说完这几句,他又掐着嗓子,学女子的腔调:“待我缓过神,想起姜儿妹妹昔日待我情深义重,心中好是懊悔!听说溺亡之人的魂魄,需等新魂替代才能重返轮回。我一直盼着村里头再有献祭,好让姜儿得到解脱。可你们天权山庄的人,三番两次阻挠,还在水里放符咒镇压。实在是可恶!” 最后那句“可恶”,活脱脱像个娇嗔的女子。 众人面面相觑。 男子的嗓音,女子的腔调,原本十分好笑,偏偏此时的氛围太过阴森诡异,她们不仅笑不出来,还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那书生伸手指向谢清徵,面容扭曲,时而惊恐,时而娇媚;说话腔调也时而像男子,时而像女子: “今天你们又带走了她,不让她献祭!” “我呀就只好自己去揭开水里的符箓了” “她不该活着!” “她要替姜儿去死!” 众女修听到这里,握紧手中剑,互相交流了一下眼神,确认了一点:他被水鬼附身了! 那水鬼瞬间察觉到女修们的眼神变化,电光石火间,纵身一跃,抓过谢清徵,猛地向悬崖底冲去。 风澜喝道:“拦住她!” 谢清徵脑袋轰的一声,只觉自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牵扯着冲向悬崖,接着整个人倒栽葱似的急速下坠。 悬崖高达数十丈,崖底江水滚滚。 耳畔风声呼啸,岩石峭壁自眼前飞速掠过,身体每一寸皮肤都好似被风割得生疼,惊惧之下,她尖叫连连,哀嚎声响彻悬崖。 生死攸关之际,陡然闻得一道清亮的箫声,有道身影踏剑而来。 一只冰凉的手揽过她的腰,止住她下坠的势头。 “我为你卜过一卦”耳畔随之绕来一抹冷冽的气息,“你今日并无性命之忧。” 追赶下来的女修们只见一道白光疾掠而上,转瞬之间,两人一鬼,已回到了悬崖上。 谢清徵惊魂未定,落地后,双膝发软,抱着莫绛雪的双腿不松手。 莫绛雪手握玉箫,将左手拎着的书生随意地丢在地上,飞掷一枚铜币过去。 铜币打在那书生眉间,那书生吃痛,身子在地上翻滚来翻滚去,须臾,一道黑影从他身体剥离出来,化作一个浑身淌水的女孩。 那女孩匍匐在地,浑身发颤,似是极为痛苦。 天权山庄女修也飞身回到悬崖上,一落地,目光都情不自禁看向那名白衣长琴的女子。 风澜见那水鬼现出了原形,最先反应过来,闪身过去,往那水鬼额间拍了一道符箓,旋即又看向那名白衣女子。 一众年轻女孩中,她见识最广,当即认出了来人是谁,收剑入鞘,躬身作揖道:“晚辈天权山庄风澜,拜见莫前辈。” 璇玑门的客卿长老,莫绛雪。 璇玑门的服饰以黑白配色为主,绣有仙鹤,但客卿不受约束,传闻莫长老就喜欢穿一身白底红纹的衣裳,冷冽与明艳,浑然一体。 风澜一贯盛气凌人口无遮拦,在别家门派长辈面前,却还知道要收敛,不能辱没自家山庄名声。 一个女修喃喃道:“莫前辈?就是那个云韶流霜,莫” 说到莫字,她便不敢说下去了。直呼名讳太过无礼。 众人收剑入鞘,按规矩向莫绛雪行礼。 她们初次出门历练,虽从未亲眼见过莫绛雪,但都听过她的名号,看她这身打扮,又是负琴又是佩箫,便猜到了她的身份。 传闻她性情孤僻疏冷,最不喜别人称赞她的容貌,因而常戴一顶白色帷帽蔽面,令左右之人无法窥见她的相貌,只有正面偶尔浅露在外。 玄门中,有资格正面直视她的人不多。 莫绛雪垂下眼帘,瞟了眼抱着她双腿的谢清徵,再抬眸望向天权山庄的众人,颔首道:“免礼。” 谢清徵抬头看向莫绛雪,觉得这声“免礼”,像是对天权山庄的人说的,又像是对行了跪拜大礼的自己说的 她连忙站起来,看了看四周,没看到自己的肉身。 天权山庄的女修们不敢多瞧莫绛雪,便将目光投到谢清徵身上,默默思量两人的关系。 是师徒吗? 那怎么一点灵力都没有? “师尊,我的身体呢?”谢清徵问。 莫绛雪闪身到一棵树后,抱出了她的肉身,揭开她身上的离魂符。 谢清徵闭上眼睛,默念咒语,魂魄归位。 睁开眼睛,身子悬空,所触及的皆是柔软,淡淡梅香夹杂着冷冽的气息,扑鼻而来还是在莫绛雪的怀抱中。 心漏跳几拍,耳根不由微微发烫。 莫绛雪见她睁眼,当即松手。 毫无征兆地松手,谢清徵险些摔倒在地,她扑腾两下,掐了个诀,这才勉强站稳身体。 她小声嘟囔了一句:“原来师尊你一直在附近看热闹” 亏她还担心她的安危 莫绛雪的修为比她们高出太多,只要她隐匿身形,众人就察觉不到她的存在。 谢清徵过去把那个适才被她附身的女孩抱在怀里,女孩陷入昏睡状态,尚未清醒,谢清徵渡了些真气给她,扶她倚坐在一棵树下歇息。 天权山庄一众女修正看得出神,忽听得耳畔箫声幽咽,抬眸望去,见莫绛雪手按玉箫,吹曲净化水鬼身上的祟气。 箫声流转,绵延不断,时而欢喜,时而伤悲,时而低沉,时而激昂。 憂 愺 獨 鎵 谢清徵听得呜呜咽咽之声,情不自禁想起温家村的那些人来,脸上的泪越擦越多。 天枢宗的女修们却不愿似她这般抽抽答答。 虽说莫绛雪是前辈高人,但到底是别派客卿,她们这些小辈又都是争强好胜的年纪,更加不愿堕了天权山庄的威风,于是纷纷阖目,运起本门心法,抵御箫声侵扰,竭力保持一丝清明。 可刚听一会儿,便心旌摇动,情绪被箫声牵引得或喜或悲,任是再静心凝神也无用。 凭她们这点浅薄的道行,根本抵御不了半分,若是像谢清徵那般,顺其自然,想哭便哭,想笑便笑,那倒不会怎么样。 偏偏她们初生牛犊不怕虎,运功抵抗,两相较劲之下,落于下风,均是心神震荡,内息大乱,不得不盘腿坐下调息。 谢清徵闻到了血腥味,抬眸看向她们,看见她们的嘴角忽然溢出了鲜血,好像受伤了一样。 莫绛雪冷冷扫视她们一眼,箫声突转,曲调渐缓,似是有意引导她们体内四处冲走的内息归位。 曲毕,众人站起身,擦去嘴角的鲜血,又恭恭敬敬向莫绛雪作了一揖。 适才那一揖,是出自礼节,这一揖,是实打实地钦佩。 莫绛雪放下玉箫,眼神漠然。 她察觉到了她们的意图,却并不放在心上,与她暗暗较劲也好,钦佩敬服也好,好似都与她无关。 匍匐在地的水鬼不再浑身发颤,身上淌着的水渍跟着消失不见,她恢复到生前的模样,与适才的扭曲癫狂大相径庭,像是净化了所有的怨气。 她本是一个娇俏秀丽的女孩儿,肤色不甚白皙,双目灵动有神,看上去颇有灵气。 众女修也曾学过面相占卜一类的基本功,见她骨骼清奇,气息柔和,均在心中暗道:难怪说她有仙缘,确实是个修道的好苗子,可惜了 谢清徵的泪水也慢慢止住,看着那个女孩。 莫绛雪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谢清徵,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从袖袍中掏出一方白色的巾帕,递给她。 她懵懵懂懂接过,打开,巾帕里头是一叠油纸,再打开油纸,纸上装有一些粉末,散发着软甜的糖味和清新的山楂味。 “这是什么?” 莫绛雪微低下头,看到纸上的粉末,目光一顿,伸手欲拿回来,平静地同她道:“碎成齑粉的糕点,不能吃了。” 谢清徵心中涌起一阵暖意,她虽不清楚这东西为何会碎成齑粉,却不愿让莫绛雪拿走。 她微微转身,避开莫绛雪的手:“还可以吃的,我待会儿就吃。” 她把巾帕小心翼翼重新包好,放到怀里。 她看向那个水鬼化作的女孩,心中没有太过浓烈的怨恨之意。 这个女孩不算罪魁祸首,该恨的,该厌的,是那群将女孩投入江水中献祭的人。 那群人或惧怕水患,或欲搜刮钱财,因而投人祭河,又不想祸及己身,便固定以女子为祭品。 为了合理化献祭女子,他们穿凿附会,将献祭仪式美化成是人神嫁娶的河伯娶亲;添油加醋,说是女子的造化和福气;还高高在上,说什么牺牲一人,护佑全村何其残忍,何其虚伪。 那女孩环视四周,跪倒在地,朝莫绛雪重重磕了一个响头:“姜冉有负仙长厚望,您曾劝我及早斩断尘缘,可恨我生前未能听从您的劝诫,如今落得如此下场,实在罪有应得” 她便是那书生口中的姜儿,莫绛雪便是五年前点拨她去璇玑门修行的人。 她当年收下了莫绛雪赠予的木牌,却舍不得离开渡头村,舍不得斩断俗世的亲情和爱情。 后来她把修仙的机缘让给了那书生,又被选为献祭河伯的新娘,父亲劝她认命,将她送上献祭的花轿,她本指望那书生能救她一救,却被那书生退了婚。 她带着怨恨和不甘溺毙在江水中,本不欲报复,只想等待下一个献祭的女子来代替她,偏偏天权山庄的人早不来晚不来,在她死后才送来了镇水符,将她镇压在水底。 自那以后,不见天日。 她游荡在水底,日日夜夜,咬牙切齿,诅咒谩骂渡头村的每一个人,滔天的恨意蔓延到魂魄的每一寸。 她恨自己有眼无珠,误认良人,误许真心!她恨自己懦弱无断,割舍不断尘缘,将修仙的机会让了出去!她恨世道不公,将她溺毙在河中,还不给她逃脱的机会! 那书生下水揭开镇水符的那一刻,恨意有了宣泄的出口,她先是附了他的身,将吴家老大拉入水中淹死,然后鼓动村里人来找修士们的麻烦,再借机杀了族长、巫祝、豪绅还有那书生。 莫绛雪却不出言指责,只是微微摇头,缓声道:“世道如此。” 她若能及早斩断尘缘,或许不会被沉入江水中,可就算死的不是她,也会是别的女子。 这些村民的恶障度化不了,终须有人去化解。 姜冉凛然道:“仙长,姜冉今日以杀证道,斩情根,断尘缘,从今以后,愿一心追随仙长左右,修得无情道法。” 众女修向那书生看去,见他早已没了气息,脸上满是惊恐之色。 想是刚刚跳崖时,被活活吓死的。 死便死了,今日死了十来个人,皆是因果报应。 谢清徵看了看姜冉,又看了看莫绛雪,心想:“师尊会不会收下她呢?难道我要多出一个师妹了?师尊说过师门一脉单传,应该不会吧可师尊还说过不收徒呢,还不是收下了我而且,姜冉与师尊也算有机缘,多年前便有点拨之恩” [34]下山(五) 众女修心中却想:“多少名门世家子弟想拜她为师都无果,哪是你这么一个水鬼能够轻易拜师的?” 果然,莫绛雪仍是摇头,寒声道:“我不收以杀证道之人。” 姜冉急忙辩解:“仙长明鉴,姜冉并未滥杀无辜!死的那些都是往日带头作恶之人!” “这并非我不愿收你的原因。”莫绛雪点拨她道,“以杀证道,只是形式上的断尘缘,并不能证明内心真正放下,且证的是邪魔外道,而非大道。今日你以杀入道,他日魔障一生,也容易因杀殉道。” 众女修心头听得一凛。 尘世中,确实有剑走偏锋的人,会杀亲、自灭满门以证道心,但她们五大派以斩妖除魔、守护苍生为己任,门规第一条便是:凡滥杀无辜、残害亲族以证道心者,不得入门。 莫绛雪继续道:“斩断尘缘不须用杀戮去证明,修道者,实为修心,我心自在,坚不可摧,不为外物所困,大道可成。” 谢清徵听得心头微动。 若是尘世的亲人死绝便算断了尘缘,那自己六亲缘浅,无母无父,岂不算断了个干干净净? 只有内心放下,才算是真正地斩断尘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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