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便误以为真,拍了她一掌。 后来灵狐抓挠沐紫芙,他上前帮忙,误伤了沐紫芙,招致了沐紫芙愤然一剑,削去他右手的小拇指。 四年前,那个义正词严喊着“哪来的奸细,敢到璇玑门撒野”的人,四年后,摇身一变,反倒成了勾结魔教的叛徒,不免让人有些唏嘘。 究竟是因为灵狐事件心结难解、心生怨恨,终至叛离师门,走上不归路?还是他本身就是魔教暗中布下的棋子?只怕要他本人才说得清楚。 山门示警的钟声镗镗作响,一声更比一声急促。 除了留下看家的,璇玑门所有修士蜂拥赶往青松峰支援。 青松峰上,火光冲天,浓烟弥漫,主殿前的广场上,乌泱泱几千人混战,剑刃碰撞声、乐声乱作一团,呐喊声、厮杀声响彻云际。 十方域一众邪魔皆身穿白衣,白衣上绣有血红的火焰与莲花,璇玑门一众修士则身穿黑白道袍,袍上仙鹤翩然欲飞。 双方打得难解难分,一片混战中,一道黑白色的身影翩跹跃入广场中央,宛如游龙戏水般,舞动长剑,舞出一道密不透风的剑网,强烈的气劲荡开了四周缠斗的人群。 众人从未见过如此迅疾的剑法,只觉剑光如电,寒气逼人,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 广场中央空出五六丈方圆的空圈子来,一个容仪如玉的少女,持剑独立其中,衣袂随风翻飞。 众人的目光都向她看去。 还未来得及作出什么反应,“铮铮铮”,空中忽然飘下三道琴声,捎带着泠泠寒意,瞬间压过了广场上的所有嘈杂声。 众人心中一凛,乐声、兵刃相交声与吆喝叱骂声都停了一停。 琴声中灌入了弹拨者的灵力,震慑性十足。 众人相顾悚然,能弹拨出这般弦声的乐修,千军万马中,要取谁的性命,简直易如反掌。 璇玑门众修士却像是吃下一颗定心丸,登时心神一震,容光焕发,欣喜喊道:“莫长老来了!” 声随人至,莫绛雪抱着琴,衣袂飘飘,落到人群中央,立在谢清徵身前。 人群纷纷散开,自觉地为她让出一片更大的空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情不自禁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十方域众妖邪见她白衣胜雪,清冷出尘,修为又高深莫测,先前的污言秽语,此时万万不敢再说出口。 谢清徵持剑立于她身后,也凝神望着她,目光似水温柔。 双方各自被那三道琴声震慑,不敢再动手。 人群中却有个女子使了个眼色,女子身旁的三个邪修身形一晃,团团将莫绛雪围住。 那三个邪修身形不一,或胖或瘦或矮,举剑朝莫绛雪扑将过去。 剑尖闪烁着阴冷的光芒,尚未近身,便见莫绛雪信手拨弦,“铮”的一声轻响,一道红色弦光击在三人剑上。 三把剑的剑身当即显现细密的裂痕,随后,宛如猝然摔裂的瓷器,顷刻间四分五裂,掉落在地,只余三把剑柄被那三个邪修抓在手中。 周围人群无不骇然,脸上神情各异,有的难以置信,有的满脸惊恐,有的钦佩不已。 璇玑门的修士皆知“云韶流霜”修为高深,但极少有人见到她出手,到底怎么个厉害法,也只停留在传说中。 那三名邪修亦非寻常,适才连伤门派七八名高手,连金肃尘长老都只能和他们三人打个平手,这时却被一道信手弹拨的琴声震得后退三步,喷出一大口鲜血来,显然是伤到了五脏六腑。 璇玑门众修士见状,扬眉吐气,士气大涨,齐声喝道:“打得好!”“有种就继续较量!”“妖孽!还不束手就擒!” 一片喝骂声、喝彩声中,忽然传来一阵纵声大笑。 “哈哈哈哈” 笑声压过了所有人的动静,显然也是震慑之意。 众人安静片刻,循声望去,十方域一众妖邪中,走出一个女子来。 那女子身段袅娜,容颜清丽,约莫十七、八岁模样,神色中有三分薄怒,七分傲气,手持折扇,上前来,收拢折扇,依晚辈之礼,对着莫绛雪作了一揖:“晚辈晏伶,执掌十方域天字部众,久仰云韶流霜大名,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名门正派的修士,大多气息纯正;十方域邪修鬼修,身上多多少少沾着邪气、阴气,与正派修士相冲。 偏偏这女子身上却无半点邪气,举手投足间,还带着三分斯文,适才她也不动手伤人,只是远远站在一旁,看着两派人马厮杀。 璇玑门众修士不由心想:“这般年轻貌美的女子,当真能统率这一群妖魔鬼怪吗?” 莫绛雪居中站着,并不搭话。 一旁的谢清徵上前代为回了一礼,道:“晏伶姑娘,有话请直言,十方域攻入璇玑门,伤我同门,是何道理?” 晏伶本不把她这个小姑娘放在眼里,但这会儿猜出她是莫绛雪的徒弟,微微笑道:“晚辈与晚辈对话,倒也合情合理还请诸位仙家莫要误会,晏伶这次携圣教部众贸然造访璇玑门,并非有意起争执,本意只是想领教贵派绝学,顺便,借贵派天璇剑一观。” 莫绛雪依旧不搭话。 青松峰的一个修士纵声叱骂:“我呸!魔教就魔教!还什么圣教!你们这些邪魔歪道!本意就是散播尸毒,声东击西,引开璇玑门各大高手,然后里应外合,趁虚而入,想要一举捣毁璇玑门!” 另一个修士接口道:“这会儿见打不过我们莫长老,你又改口说是领教绝学,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当真不要脸啊!璇玑门岂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青松峰的人,向来嘴皮子利索,骂起外人来从不留情面。 晏伶身后的部众闻言,上前一步,怒目而视,喝骂声不断。 青松峰众修士丝毫不惧:“怎么?还要继续动手吗?来呀!打啊!谁怕谁啊!” 晏伶见莫绛雪不愿意搭理她,本就有些恼怒,听到那小修士有恃无恐口出狂言,脸上怒气更甚,但随后眼珠转了一转,又将怒气按了下去,“啪啪”两声,拍了拍手掌。 她身后的人群中,转出一男一女来。 正是李冲斗和沐紫芙。 李冲斗举剑架在沐紫芙的脖颈上。 沐紫芙双手被绳索捆住,神情愤怒异常,也不知是不是被施了禁言咒,双唇紧闭,说不出半句话来,只是死死瞪着李冲斗,似要将他瞪出个窟窿来。 谢清徵看着沐紫芙,心想,倘若她此时此刻能说话,说出的一定不是好话只怕之前就是说了什么刻薄恶毒的话,才会被施法禁言。 站在莫绛雪身后的一众修士,见了李冲斗,七嘴八舌喝骂:“叛徒!还不放人!”“狗杂种!”“走狗!”“无耻之徒!” 李冲斗被骂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辩解道:“良禽择木而栖” 青松峰的众修士怒不可遏,打断道:“你是良禽?”“果然禽兽!”“衣冠禽兽!”“禽兽不如!” “停。”莫绛雪终于开了口,止住双方叱骂,问晏伶,“你欲如何?” 晏伶见她终于肯和自己说话了,手中折扇一开一合,嫣然笑道:“云韶君,双拳难敌四手,你人多势众,我的部众也不少,你一时是杀不完的。” 莫绛雪道:“我只杀你一人便可。” 她这话没有流露出丝毫杀意,冷静而又寡淡,偏偏让人听得心中一颤。 晏伶心知她说得出,便做得到,合上折扇,靠近几步,笑道:“我知道你要取我性命易如反掌,但你要是杀了我,圣教的人会为我报仇,璇玑门从此永无安宁之日。” 莫绛雪冷淡依旧:“来一个,杀一个。” 晏伶脸上又浮上几分怒气,打开折扇,摇得呼呼作响,但她好歹也是一部众首领,转瞬间,便收起了薄怒娇嗔的小姑娘作态,笑道:“云韶君,你只有一个人,你顾不了全部的人,再打下去,双方难免有死伤,想必你也不愿看见。况且” 她摸了一把沐紫芙的脸颊:“这个小美人,是你们沐峰主的妹妹吧,在你取我性命之前,我让我的手下杀了她,也是易如反掌。” 沐紫芙恶狠狠瞪向晏伶,要不是被施了禁言咒,只怕什么狠毒的话都骂出了口。 谢清徵看着沐紫芙,心中五分担忧,五分好奇,倘若这个小煞星没有被禁言,此时此刻吃瘪,会怎么骂人? 莫绛雪瞧了一眼沐紫芙。 沐紫芙的视线在莫绛雪和谢清徵之间来回扫荡,眼神闪躲,不太敢和莫绛雪对视,脸上似有一丝悔意,心中却忿忿地想:“如果阿姐在身边,哪会让我被人这般欺辱!” 莫绛雪收回视线,朝晏伶道:“长话短说。” 晏伶道:“我有一个折中之法,你看可不可行为避免无谓的牺牲,我们双方各自选派三人比试,要是我们赢了,我也不要求璇玑门归顺圣教,只要莫仙师你,还有天璇剑随我回蛮荒” 此话一出,一片哗然。 莫绛雪身后的修士纷纷怒骂:“妖女!你异想天开!”“妖女!你做什么春秋大梦!” 谢清徵握紧了剑柄,心想:“妖女觊觎天璇剑就算了,怎么还要师尊也跟着一块回蛮荒?莫非这妖女忌惮师尊的实力,想把师尊囚禁在蛮荒?” 谢清徵望向莫绛雪,等待她的回应。 莫绛雪问:“要是你们输了呢?” 晏伶道:“那自然是放归你们的人,我带着我们自己的人下山咯。” 众修士再度开口喝骂:“你脸皮也太厚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哪有这么容易?” 金肃尘长老更是怒不可遏:“就算把我们全杀了,我也要诛尽你们这些邪魔歪道!” 一片喝骂声中,谢清徵暗暗思忖:“师尊有恶诅在身,不宜消耗太多的灵力,否则有反噬的风险,能不厮杀最好但任由魔教的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似乎也太过憋屈,还堕了璇玑门的声名” 莫绛雪道:“要是你们赢了,我随你去蛮荒,终身不回中土;要是我们赢了,你与你的天字部众,终身不得踏入中土半步。可否?” 她的话音落下,四周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她与晏伶之间。 谢清徵愣住,愕然望向莫绛雪。 晏伶微微一愣,显然没料到莫绛雪会提出如此决绝的条件。 她轻摇折扇,目光在莫绛雪白纱帷帽上停留片刻,似是想看清白纱的面容究竟是何模样。 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不愧是我看上的人,果然爽快!云韶君你既然肯以身犯险,我便舍身陪君子。就依你所言,若我们输了,我和我的天字部众,终身不踏入中土半步。” “但,”晏伶话锋一转,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我既退让了一步,这比试的规矩,得由我来定。” 莫绛雪问:“什么规矩?” 晏伶道:“你们派什么人出来比试,得由我指定,同样,我们的人,也由你指定。” 莫绛雪沉思片刻,道:“可以,但不得故意挑选修为悬殊的对手,需尽量保持实力相当。” 晏伶轻笑一声:“那是自然,我晏伶行事,向来光明磊落。” “光明磊落”这四个字,从魔教中人嘴里说出来,璇玑门众修士不由一阵嗤笑。 晏伶浑不在意,指着金肃尘道:“第一场,我要你们璇玑门派出金长老,她刚刚伤了我六七十个手下。” 她果然没有刻意挑选实力不济的对手,而是直接选了一峰之首。 金肃尘哼了一声,上前应战。 莫绛雪不了解十方域的修士,她让金肃尘自己去挑选一名对手。 金肃尘身为一峰之首,又是名门正派修士,自然不会自降身份,去挑一个小喽啰对打。 她挑了一个实力相当的邪修。 场地中央的位置留给二人对战,莫绛雪和谢清徵退守一旁。 场上二人你来我往,剑光四溢,白光忽闪,打得难舍难分。 十方域的人远远站在一边,凝神观望场上二人打斗。 莫绛雪站在十方域的对面,身后的修士,或忙着灭火,或忙着救治伤者,还要抽出心神,观看场上局势,同时不敢放松戒备,生怕魔教妖人趁机偷袭。 谢清徵站到莫绛雪身后,悄声问道:“师尊,你说下一场,她会选你上场吗?” 莫绛雪摇头,淡声道:“不会。” 她已经露过一手,晏伶知晓她的实力,在场没有一人是她的对手,晏伶就是再“光明磊落”,也不至于白送一场。 谢清徵也想通了这点,抱着参商剑,夸道:“师尊,你真厉害。”又问莫绛雪:“师尊,你觉得我们能赢吗?” 莫绛雪沉吟片刻,道:“不好说。” 胜负难料,有太多的不确定因素。 谢清徵有些忧愁:“师尊,我们要是输了怎么办?那你岂不是要跟那个妖女去蛮荒了,我听师姐们说,蛮荒山穷水恶,全是会杀人的邪修、鬼修,还有会吃人的妖怪” 莫绛雪坦然自若:“那我就去蛮荒看看。” 谢清徵沉默许久,忽然想到,师尊只说她随晏伶去蛮荒,没说天璇剑跟着一块去,她只是赌上了她自己的命运,和旁人无关,和璇玑门无关。 因而,她心态平和,无论是输是赢,她都坦然接受。 谢清徵长舒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认真道:“师尊,你要是去了蛮荒,我就跟你一块去。从今以后,你走到哪儿,我就跟到哪儿。” 无论天大地大,无论身处何处,她都愿意仗剑随行。 只要能在师尊身边,她便感到心安。 莫绛雪沉吟片刻,淡淡的道:“那我,就去一个你寻不到的地方。” 谢清徵默了片刻,信以为真,垂下眼眸,颇有些黯然神伤,细声细语,问道:“这又是为什么呢?你不喜欢我在你身边吗?我还不够听你的话吗,你怎会不喜欢呢” 莫绛雪却不再开口说话。 谢清徵隐隐察觉到了一道灼热的视线,游目四顾,竟是对面那个魔教妖女,目光直勾勾地看了过来。 谢清徵低声冷哼:“师尊,对面那个妖女总盯着你看她还笑,一定不怀好意!她打不过你,就想把你骗回蛮荒,偷偷加害你!” 她稍微挪了挪身子,挪到了莫绛雪的身前,挡住晏伶灼热的视线。 莫绛雪沉吟片刻,淡声问道:“怎么,我不能让她看么?” 语气似有一丝戏谑。 谢清徵轻轻皱眉,一本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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