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小说

咖啡小说> 穿成炮灰渣A后…诶? ABO > 第79章

第79章

见雪心,她眸光中恨意越浓: “贱人,敢耽误本宫的性命安慰,危害龙子,你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雪心佯装害怕:“奴婢这就去喊。” 待寝殿静下,祝思仪疼出一身热汗,她趴在床上痛不欲生。 原来所有的一切,全都是祝思嘉的算计!这个雪心,根本就是祝思嘉要安插到她身边的眼线! 祝思嘉装疯卖傻,骗过了所有人! 待胎儿安稳,她一定要想方设法见到表哥一面! 第303章 阳春三月。 朱雅安排好太学院的事,便按照晏修的吩咐,这段时间特意搬回长乐宫陪伴祝思嘉。 祝思嘉的状况仍旧时好时坏,清醒次数和时间越发地少。 可但凡她清醒,总要抓住机会,趁宫人不注意,朝自己腕子上划上两刀,以痛觉提醒自己不要再发臆症。 晏修命人都快把整座长乐宫翻过来了,也找不到她的刀究竟是从何处得来,他收掉一把,祝思嘉手里就会多出另一把。 每当他看到她雪腕上冒出的新伤,看着她鲜血淋漓的切口,她麻木的神情和死灰沉沉的眼眸,晏修生平第一次,彻彻底底体会到什么叫绝望。 是他把她害成这样的,上天如果要罚,就把报应都落在他身上。 晏修用尽所有办法,甚至跪下求她,祝思嘉只会浅浅笑着和他说: “陛下,不疼的,臣妾只是希望臣妾能多清醒一些。” “怎么会不疼。”晏修空手夺过她手中刀刃,利刃割开他的掌心,温热的血淌出指缝,他苦笑道,“蝉蝉,还在怪我对吗?还在怪我对你造成的那些伤害,对吗?” 祝思嘉连忙低头否认:“臣妾不敢。” 晏修:“不敢?不敢为什么还有勇气去伤害自己,蝉蝉,我允你报复回来。” 他把刀重新塞回祝思嘉手里,血流不止的大手,紧紧握住她的右手背,操控着她捏紧刀柄: “你腿上的伤,一定还很疼吧?来,对着我,用十分的力捅回来。” 晏修双眼猩红,虽是笑着,可笑容凄凉无比,他已然陷入执念和疯魔: “要怎样做,你才肯原谅我?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只要我们能回到最初……” 祝思嘉被他失态的模样吓得连连后退,可腰却被他另只手圈住,动弹不得,她濒临崩溃,大声哭喊道:“我不要……我不要……” 晏修弯下腰,更进一步贴着她,眼看刀尖就要没入他的心口: “不要什么?不要原谅我吗?蝉蝉,你受过的苦,我该十倍奉还。现在,我来还了。” 从没见过晏修失去理智到这般程度,祝思嘉大声尖叫起来:“你不要逼我——” 随后,她两眼一翻,身子朝后倒去,失去了意识。 …… 正殿内。 晏修手心的伤缠上一圈厚厚的纱布,方才他情绪激动,空手接白刃时并未感到痛楚。 他冷静下来,手心里药物混合伤口传来阵阵刺痛。 晏修自嘲一笑,世间所有事都是滞后的,伤口是这样,伤害自己最爱的人时也是这样。 等到真正察觉到痛的地步时,所有说出口的话、犯下的错,尽都覆水难收。 伤口能愈合,有太医院在,大多伤口都不会落下疤,仿佛那块血肉从始至终都好端端的;可心里的伤需要心药去医,心药难寻,找不到心药,只会落下一道无法忽视的、丑陋的疤,余生都会为那道疤所痛。 天地广阔,祝思嘉的心药,他该怎么去找? 朱雅悄声从寝殿走出,到晏修跟前,同他禀报道:“陛下,娘娘被微臣哄睡着了。” 晏修满脸疲态,脸上的泪痕还未清理干净,略抬眼皮看了她一眼。 这段时间为了照顾祝思嘉,朱雅又换回了从前的宫女装束,假装自己还是长乐宫的掌事女官,长乐宫仿佛回到最快乐的那段时光。 连晏修自己也险些产生这样的错觉,祝思嘉进宫三载,一切都变了,又仿佛没变。 晏修惨笑:“朱大人也看见了,娘娘的病,朕实在束手无策。” 他明明是主宰世人生杀的天子,却连心爱的女人都救不了。 太无能了。 朱雅:“臣有一计,或许能使娘娘恢复如常,只是需要陛下付出些牺牲。” 晏修闻言,立刻又精神起来:“何计?” 朱雅:“臣观娘娘病症,像极了臣家乡一种病。而娘娘之所以会拿到自伤,也恰恰是因为受病症影响,暂时失去了痛觉,只能借用外力来刺激自己,并非娘娘的本意。” 晏修:“朱大人的意思,娘娘自己其实只得这么做,是不合适的?” 朱雅点头:“不错,而且娘娘这么做,绝对不是因为她丧失了生的欲望,恰恰是因为她在向您求救,希望外界能注意到她。” 否则,等祝思嘉真正失去生存欲,直接悄无声息地就自寻短见去了。 晏修有些激动:“求救……好,朕怎么可能不救?” 朱雅倒吸口凉气:“只是这事,有些棘手。臣先前因忙于太学院之事,不得空来陪伴娘娘,后得知娘娘被您打入长门殿的消息,更不敢在那种关头触您逆鳞,私下去会见她。所以,臣并不知您与娘娘是因何事而争吵,若能得知缘由最好不过。” 晏修:“朕知道,她的生辰礼物,还是你委托湘王送去的。至于其中缘由——” 他想到祝思嘉生生切掉的那颗痣,想到她一遍又一遍的梦魇,他委婉道: “内因不便细说,是朕畜生,朕自以为是、一意孤行,朕处处怀疑她、打压她,所以她才心灰意冷。” 就算他不说,朱雅用脚指头也能猜到一二,多半是和那位鼠辈有关。 男人向来自大,古代男人尤其是晏修这个位置的,更是如此。 他们的疑心、野心和自尊心,只会让他们视女人如物品,不允许被别的男人窥视、染指。 晏修就算能为祝思嘉破再多例,但也无法改变他永居上位,主宰她命运的事实。 长期受到这样无形的压迫和凌虐,好端端的人,被逼疯根本就不奇怪。 朱雅满脸为难道: “既然陛下愿意承认,自己是娘娘病因的罪魁祸首,那臣建议您这段时日,暂时远离娘娘。这样她清净,您也能冷静。” 晏修:“朕不是没想过,可她这样,朕如何放心走得开?更何况朕还能去何处?日日留在宫中,必然会与她碰面。” 朱雅转身,面向东南方: “东南战事将起,陛下何不借此机会,御驾亲征,诛灭倭人?倭人之性,臣有所耳闻,十倍残于北凉。臣以为,陛下可再大胆些,命人多造战船,先平沿海战乱,再乘胜追击登陆倭国,尽数灭之,永绝后患。” 晏修:“倭国,北凉,西域,辽东之东北……朕野心再大、大秦再强盛又如何?不可轻敌。眼下大秦方平息动乱,尚处在休战恢复阶段,平海盗可以,但诛灭倭国,朕以为不可轻率。” 第304章 朱雅笑道:“陛下莫非忘了,臣发明过的一种威力巨大的武器?” 晏修:“朱大人的意思,可用作灭倭战事?但先前征讨周齐时,你不是全力反对吗。” 朱雅咬牙切齿:“周人齐人,本就与我们同为手足,不可伤天害理。可倭人就不一样了,陛下若这一时心软,也许会给后世留下最大的隐患。” 晏修:“倭国弹丸之地,四面临海,土地贫瘠,倭人矮小瘦弱,隐患竟大于北凉?” 朱雅:“不错,甚至是百倍、千倍,且陛下自己都说过,犯大秦者,虽远必诛。臣会竭尽全力为陛下出谋划策,更愿以项上人头向您担保,此战必胜。” 晏修终于不再动摇:“好,下月,朕便准备攻打倭国。” …… 朱雅虽建议晏修与祝思嘉保持距离,可晏修在备战出征前这段时间,还是忍不住想多陪伴她。 祝思嘉彻底没了清醒的机缘,这样也好,至少她不会再伤着自己。 一转眼就到了出征前夜,晏修在长乐宫与她共寝。 “我要出征了,蝉蝉。”晏修抱着她,眼前已浮现出海域上的惊涛骇浪,“这一别,不知多久可归来,你要照顾好自己。” 祝思嘉在他怀里笑呵呵道:“出征是什么?” 晏修:“就是去很远很远的地方打仗,要流汗、流血的。” 祝思嘉睡觉时肚子里都塞着枕头,她朝晏修怀里挤了挤,拉上他的手,放到枕头上: “那好呀,玄之记得早点回来。” 晏修被她可爱的举止逗笑,又问道:“那蝉蝉会担心我吗?会想念我吗?” 这段时间,祝思嘉深以为自己成了母亲,虽不再胡吃海喝,但胃口也比从前大了许多。 没多久,她就把自己消瘦下去的肉都吃了回来。 祝思嘉认真想了想,答道:“我会的,我和孩子都会想念你的。我要告诉他,他的父皇是个大英雄,将来他也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晏修被她的笑刺痛,命人进殿,灭掉殿内烛光。 他抱紧祝思嘉,亲吻她的额头:“睡吧。” 可有个枕头隔在中间,他始终无法与她紧贴,便趁着祝思嘉熟睡后,伸手抽出了她腰间的枕头,扔到了桌上。 翌日清晨,晏修被祝思嘉的哭声吵醒。 她哭得小脸涨红,满身都出了汗,她无助地捂紧了肚子:“孩子……我的孩子呢,他昨天明明还在这儿的,孩子没了。” 晏修睡在外侧,立刻伸手把枕头拿了回来:“在这儿,在这儿,蝉蝉别急。” 祝思嘉摇头:“这不是我们的孩子。” 晏修只能硬着头皮哄:“这就是我们的孩子,你、你昨夜睡着的时候,忽然腹痛生下的,不记得了吗?” 祝思嘉两眼放光,接过枕头,小心抱在怀里:“真的吗?” 晏修流了两滴汗:“是真的。” 祝思嘉轻轻拍着枕头,开始自言自语哄道:“好孩子不要哭,你父皇今天就要出征去了,可惜你太小,不能出去送行。你要乖乖吃饭,好好睡觉——” “吃饭……孩子这么小,要先吃奶的。” 祝思嘉想到此处,险些就要解下肚兜。 被晏修拿衣服裹紧:“等等!有乳娘,蝉蝉不必亲自喂养。蝉蝉,我就要动身了,你有没有想要的东西,回来带给你?” 祝思嘉“哦”了一声,狡黠一笑:“我想要晒干的海水,想要清晨的云雾,还想要一千年的风沙。” 人是傻了,可脑袋还灵光得很,竟然知道给他出这么些难题。 晏修干咳了两声:“好。” 他要起身更衣,被祝思嘉拉了回来,不小心压到枕头上,又被祝思嘉呵斥了一嘴:“你怎么连儿子都压?” 晏修:“……我不是故意的。” 祝思嘉:“罢了,你还没给我们的孩子起个名字,起完再走吧。” 要他给一个枕头,起个名字? 晏修哭笑不得,他从前从没想过,要给他和祝思嘉的孩子起什么名字好。 那时他总觉得时间还长,他们还年轻,名字这种事,多的是时间留给他慢慢想。 可现在,祝思嘉忽然问他,他盯着那只枕头,心里空落落,泛起阵阵酸楚。 见他呆愣住,祝思嘉又催促道:“快些想呀,还是说,你不喜欢我生的,你喜欢姐姐的孩子?” 这误会可就大了! 晏修急忙解释:“我没有,我方才是在思考,要如何引经据典而已。依我看,不如它单字一个括,就叫晏括,如何?” 祝思嘉:“嗯……还行,晏括,晏括,是个好名字,那字呢?” 晏修不假思索:“伯安,伯者,长子也。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所以先叫他伯安,如何?” 祝思嘉在他唇角轻轻落下一个吻,这才放开他:“好,还算满意。你先出征去吧,我还要坐小月子呢,就不送你了。” 与这样的她相处,她的心性宛如一个天真少女,虽有时候难缠了些,但晏修喜欢得不得了。 …… 午后,未央宫。 祝思仪惊道:“什么?表哥他怎么忽然出征了?还是远渡重洋去攻打倭国?” 雪心捂唇笑了笑:“娘娘,陛下可不是忽然出征,早在一月前他就准备了。” 祝思仪吓得手心发凉:“早有准备……” 为什么她竟是半点风声都没听到?所有进未央宫的消息,难道都被锁死了? 晏修这一去,少则半载,多则一年甚至好几年都回不来,这宫中,岂不就是祝思嘉那一伙人的天下了? 到时候她的孩子若当真出了什么三长两短,谁能给她做主! 祝思仪的心彻底凉了下去,她现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祝思嘉的棋局究竟布到了哪一步,居然能让晏修心甘情愿放着北凉不管,去攻打倭国! 满朝文武都是干什么吃的,居然没劝住! 她连忙站起来,挣扎着要出去:“现在为时尚早,我要去见陛下一面。” 雪心拦住她,笑意不明:“娘娘,您的胎还没稳呢,现在去追,追不上了。” 祝思仪差点就脱口而出道早过三月了,又硬生生憋在嘴里,无力地坐回椅子上。 完了,一切都完了。 第305章 在长乐宫暂居这段时日,朱雅全当给自己放了个长假。 太学院那边的事情再耽误不得,正值雨过天青时节,晏修出征三日后,朱雅便忙着收拾东西搬回太学院。 碎玉日日抱剑在长乐宫正殿外守着,任何进出长乐宫的人,都要从他眼皮子底下过。 殿内,祝思嘉抱着朱雅撒娇,不肯放她走: “你若是走了,谁还肯讲故事哄小皇子睡觉啊?” 馨儿等人早适应祝思嘉生病后的种种举止,见她缠着朱雅不放人,没再多言,默默忙碌自己手里的事。 朱雅不好意思推开祝思嘉,便示意馨儿等人退下,一直要退到园子里才好。 确认整个寝殿乃至正殿都再无外人,朱雅收起笑意,弯下腰,低声询问祝思嘉: “娘娘,臣知道您一直是清醒着的,对不对?不必担心,碎玉在外候着,不会有人听到的。” 其实朱雅也不太确定,她到底是不是装出来的病,自己到底是在她身边侍奉过,还能不了解她的脾性? 但凡她开始在晏修面前示弱,便是盯上了什么目标,准备除之后快。 可祝思嘉的若是装的,能对她自己下这么狠的手,这也太豁出去了。 朱雅目光中全是期待。 果不其然,祝思嘉眸中迷雾散尽,脸上痴痴傻傻的笑也戛然而止,她用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回复朱雅: “朱大人果然聪慧,我确实是装的。先前陛下常住长乐宫,不得机会与您叙些私密话,眼下您急着回太学,我有一事想求教。” 朱雅:“娘娘但问。” 祝思嘉:“姐姐腹中所怀龙子,大人是否有方法证实,其当真是陛下的血脉?” 朱雅恍然大悟,原来,祝思嘉这段时日的装疯卖傻,目标不单是出长门殿这般简单,而是盯上了祝思仪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这也正是臣想告诉娘娘的,在心中憋了许久呢。”朱雅坐了下来,拉起祝思嘉的手,满脸紧张和欣慰。 “没想到娘娘您也觉察出异常,陛下生辰夜之事,臣亦有所耳闻。知情者都言,陛下是喝得烂醉如泥的情况下,才误会宠于她。可臣想告诉您,按照医学理论,男人喝到意识全无的地步,用尽任何手段撩拨都硬不起来。” 祝思嘉听了她的话,小脸“唰”地红了大半,忙低下头解释: “我……我并不在意他们之间的床事。” 朱雅倒是一愣,祝思嘉和晏修的感情她都看在眼里,祝思嘉怎么可能会不爱晏修呢? 过往那些浓浓的爱意,都被祝思嘉刻进了眼角眉梢,看向晏修时,笑得是那样好看,藏也藏不住。 任何女人,得知自己的爱人和别的人肌肤相亲了,心中都会不好受的。 朱雅以为祝思嘉便是因为吃醋,甚至是妒忌、仇恨,才想报复回去。 宫廷斗争乃是常态,自己这条命是祝思嘉给的,祝思嘉想借她的手去做什么,她绝不会多言。 可祝思嘉却说不在意,这倒让她搞不明白了。 见朱雅神情复杂,祝思嘉明白,她这是误会自己了,便好声解释: “朱大人请放心,伤天害理之事我不会逼迫您去做。眼下,整个大秦,或许只有你能明白我。” 朱雅这才稍许放松:“娘娘的心事,大可与臣直言,毕竟臣在大秦,也只有娘娘您一个交心人。” 祝思嘉疲惫一笑: “若是我说,我想离开皇宫,离开陛下,离开在西京的所有亲人,不想做一株菟丝花,您会觉得奇怪吗?会觉得我自私、冷漠吗?” 朱雅斩钉截铁答道:“臣不会,但臣也有一言想问娘娘,您还爱着陛下吗?” 祝思嘉心里泛痛,不禁想起那段被晏修捉弄羞辱的日子,就连胃部也泛着淡淡的酸楚。 她毫不迟疑:“他待我那样好,恨不得把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都给我,我怎么会不爱他呢?” 她笑着抹掉眼尾的泪: “只是我太累了,我受不起他这份爱,更不知该如何回应这份爱。爱本该是人世间最美好、最难觅的东西,可我从前与他缠绵缱绻时,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被这份爱弄得遍体鳞伤。原来爱一个人会这么痛苦,我屡屡装作不在意他,实则根本无法无视他。” “这不是我想要的,我也知道,我和他再如何努力都回不去了……但更明白,我绝对不能就此被困住。” 同为女人,朱雅感同身受,手忙脚乱帮她擦眼泪,祝思嘉这滴眼泪憋得太久了,今日终于有机会发泄出来。 她心疼道:“娘娘,您想哭就哭出声,臣在呢。” 祝思嘉摇摇头,哽咽道: “如果,我当真一走了之抛下他,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自私、很凉薄?实不相瞒,我之所以触怒他,便是因为他发现我的接近是出于利用,出于野心。” “你也瞧见了,如今我身居高位,元存拜将封侯,母亲和妹妹都安定了下来,我的目的确实达到了。利用他,是我逼不得已的求生之举,可利用完他就扔掉,我——” 朱雅直皱起了眉:“娘娘,您这是于心不忍了?” 她郑重道: “臣可不会觉得您凉薄、自私,女子想向上走,除却依附男人、自相残杀,再无任何方法。即便是臣,也要付出比别的男子多百倍的努力,才能勉强在官场站稳脚跟。” “陛下虽为他那些幼稚行为低头认错,甚至不惜让您伤害他,报复回去,可这也并非您想要的,您过得并不开心,对吗?” 祝思嘉哽得说不出话,只能不断点头。 朱雅冷笑: “可您别忘了,自古以来,男压女,君压臣,强压弱。陛下的身份便是集大成者的天下之主,您利用了他是不假,可他也没有造成任何损失不是?” “反倒是他,美人入怀,贤臣能臣无数,凭借大秦国力,哪怕他每日贪图享乐,死后也能得到守成之君的美誉。偏偏他气吞万里,志在四海,不甘做一个守成之君,要做就要千古一帝。上天待他不薄,把身为男人最好的命数和气运都给了他,他大业必成,注定是史书里最辉煌的一页。被你骗一骗,他又没少块肉,哪里来的资格对你忽冷忽热甩脸子?贪图你的脸、图你身子的时候,他怎么不反省反省自己也是个为美色所动的俗人?你动机不纯,他就纯了?” 朱雅越说越激动,险些克制不住音量,祝思嘉慌忙去捂她的嘴:“朱大人慎言。” 还好殿外就碎玉一人。 “臣一时失态了。”朱雅一吐为快,心情轻松了不少,“臣看得出来,您想要自由,对吗?若臣可以帮助到您,臣一定竭尽全力。” “娘娘,在您身边时日不算短,可臣也察觉出一二,您活得太累了。您这一生在为母亲、为弟弟妹妹而活,可您不是圣人,您该为自己活一回了。” 第306章 祝思嘉喃喃道:“为自己而活一回……” 是啊,在宫中的时日久了,她都险些忘了她重活一世的真正目的。 一开始,她接近晏修,就规划好了要毫无顾虑地离开的,甚至做好了一切准备,就待她大仇得报那日。 中间生出的唯一变故,便是她根本没想到晏修居然这么好骗、这么好哄,甚至说一不二,当真只与她一人相好。 饶是再如何相爱的两个人,经历了这么多次误会、挑拨和离心,便是坚硬的铜镜也能生出裂痕,更何况是人心? 晏修不尊重她的时候,她虽知道自己咎由自取,可还是会难过。 御书房那次,她的心碎到了极致,缝缝补补,补回了丑陋的形状。 他明明知道她最是在意亲人的,为什么连元存的消息,都可以变成刺向她的刀? 原来他最明白如何摧毁人的心智,他可以正大光明地玩弄人心,没有一个人敢说他半句的不是,。 她在他的牢笼里一日,永远都只能做一只被他玩弄的金丝雀。 祝思嘉知道,她和晏修的裂痕是修不好的。 就算修好了,她也不能接受这份感情有任何瑕疵,更不相信往后会经受得住任何风浪的考验。 所以她一定要离开,还要选择让他痛不欲生的方式离开。 在她还年轻貌美的时候,在他最愧疚的时候,在这段感情即将起死回生的时候,选择让他用一生来记住她。 骗人是她的不对,可请允许她有一点点的私心吧。 至于晏行,她实在拿他没辙了,她低头认输了,她承认她就是斗不过他。 她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跑了,不陪他们姓晏的纠缠了,塞北江南,雪山大海,她都要去看一遍,过一回她祝思嘉自己的人生。 祝思嘉正色道: “所以,祝思仪肚子里的孩子,我不会轻易动手。因为、因为她侍寝那夜,内情究竟如何,无人知晓,万一她肚子里的孩子,当真是陛下的血脉……” 万一晏修那夜,当真是对祝思仪动了情呢? 这一世,祝思仪和晏行撕破了脸,祝思嘉可不敢保证,她会再去找晏行借种。 她不敢轻易拿人性去赌,尤其晏修,历代天子都接受了会有三宫六院的思想,宠幸一个女人对他而言,不需要有任何负担。 朱雅略有迟疑:“这……这倒也是,男人的话不可轻易相信。只是臣还有一事,必须告知您,陛下和您姐姐,乃是三代以内的近亲,这是不争的事实对吧?” 祝思嘉:“那是自然,他们亲上加亲,亲得不能再亲……” 朱雅:“三代以内,近亲通婚,不仅孕期容易流产,生下孩子患有各种疑难杂症,甚至于体弱、畸形,几率极为高。若您姐姐怀的当真是陛下的种,那她这一胎,便极为凶险。所以在奴婢的家乡,甚至有律文规定,近亲不得通婚。” 祝思嘉:“可也有几率,生出正常的孩子,是吗?” 朱雅:“是,且生出的孩子多为不世之材,但莫要报太大的希望。” 祝思嘉犯了难:“看来她这一胎,无论如何,也要等落地再做定夺。” 朱雅:“娘娘的意思——” 祝思嘉:“若她腹中胎儿,当真是陛下血脉,且健康如常,那这孩子,就是未来的大秦天子。我自有办法让陛下去母留子,把这孩子过继到我膝下;倘若不是,亦或者这孩子生来易夭折,就请朱大人发挥您的才智,务必要置祝思仪于死地。” 朱雅:“娘娘想收养这孩子,不想离开了?” 祝思嘉:“并非如此,过继到我膝下,一来是杀人诛心,让她体会什么叫绝望;二来就算我死了,但陛下也会看在我的名义上,将这孩子培养成合格的储君,大秦社稷才能稳定。” 倘若这孩子体弱或血脉不—— 祝思嘉不相信,在她离开后,晏修不会宠幸别的女人,生下一个健康的储君。 他向来顾全大局,对她的偏爱也仅限于她还活着时候。 如果她“死了”,兴许晏修就要打破那些诺言了。 这样对大秦江山而言,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朱雅:“娘娘可想好,您离宫后的路了?想好要去何处落脚、谋生、安定?” 祝思嘉想到从前那些无拘无束的生活,不由得心生向往: “再差,还能比留在宫中,任人掌控还差吗?朱大人,在长门殿那段时间,我想了很多事,终于勘破,我和他之间缺的是什么,也为何不能永远顺遂地再一起了。” “我想要自由,想要体会自食其力、自己给自己做主的滋味,他想要的是帝王霸业,想要大秦空前强盛,我想要的太小,他想要的太大太多,这本身就是冲突的。” 朱

相关推荐: 沦陷的蓝调[SP 1V1]   下弦美人(H)   五个男主非要当我好兄弟   魔界受欢之叔诱(H)   铁血兵王都市纵横   大唐绿帽王   生存文男配[快穿]   将军夫夫闹离婚   重生之霸婚军门冷妻   穿成炮灰后和灰姑娘he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