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小说

咖啡小说> 穿成炮灰渣A后…诶? ABO > 第98章

第98章

人不知这胡老板仗势欺人惯了,最爱非礼年轻貌美的女子。” “可不是,去年这个时候,他看上一家面摊摊主的女儿,硬是逼得人家生意冷淡,被迫搬离了余杭去往别处谋生。” 这些话一一落进了晏修听力过人的耳朵里。 晏修默默走进柜台,与祝思嘉站到一块儿,居高临下地盯着比他矮四个头不止的胡姓胖子:“这位贵客,我家嫂嫂要下去歇息了,有什么问题,你问我也是一样的。” 说罢,他在暗中扯了扯祝思嘉的袖子,示意她赶紧去后院避一避。 听说裴玉芝今日外出去找合作的茶园去了,估计要晚间才能回。 他虽留了人手看着见山馆,可这胡胖子显然是有备而来,恐怕一时半会儿打发不走。 哪知,这裴玉曦根本就没理会他,反倒落落大方地问道:“胡老板,不知见山馆交给贵府的单子,出了何种意外?” 见山馆开张一开始,为打响名号,且碍于场地有限,祝思嘉和碎玉便商议着提供外送单子这一项。 谁成想,开张头一日就生意火爆,加上接了那么多外送单,所有人忙到深夜才结束一日的劳碌。胡府的单子也是那日下的,点了足足十三种点心、各式共十枚送了过去。 第二日,祝思嘉就取消了见山馆的外送,免得太累。 隔了三四天,胡老板才带家丁上门找事,可不就是存心的? 胡老板色眯眯地就要去抓祝思嘉的手:“裴娘子,你们见山馆的点心,害得我好几个姬妾都吃坏了肚子,这事儿怎么算呢?” 他还没碰到,就被晏修手里掉落的算盘重重砸中了手。 “哎呀!”胡老板忙收回手,凶神恶煞地瞪着晏修,“你谁啊你?敢砸老子?” 晏修摊了摊手,满脸诚恳:“抱歉,没拿稳。” 祝思嘉:“单子是五天前送去贵府的,若贵府的夫人们吃出了什么事,为何第二日您不来,偏要今日来?难道我们见山馆的点心这般神奇,吃完隔几日才有问题?” 胡胖子眼珠子一转:“裴娘子,见山馆生意红火,我就算来也不一定能找得着您人。加上我爱妻心切,自然在家中陪伴了她们足足好几日,才来兴师问罪。你也不去打听打听,西湖边上谁家财力比得过我家,我难道为了你这么点赔偿,特地冤枉你不成?” 祝思嘉:“哦?那就算是吃见山馆的东西吃坏了肚子,可胡老板怎么不先查查,点心送去贵府后经过几人转手?是否第一时间就分发下去了?夫人们也是第一时间就吃进肚了?要知道,当日的单子少说也有百单,为何就贵府出了问题?莫非是有人蓄意陷害见山馆?” 胡胖子没想到祝思嘉竟牙尖嘴利到这种程度,气势当下就萎了一半,他索性开门见山道: “不管!就是你们家点心出了问题!裴娘子,今日你必须同我走一趟,亲自去府中给我的姬妾们道歉!否则我就去报官抓你。小的们,抓人!” 晏修上前挡住祝思嘉,冷声道:“谁敢?” 胡胖子指着晏修:“给我打!” “哐当——”一声,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时,胡胖子手下的一个打手就一棍子打在晏修的脑袋上。 顿时,晏修半张脸上就溢满了鲜血,他的头,被一棍子打破了。 晏修反手就抓住打手的腕子,用力一折,“咔嚓”一声,打手一双手被他活生生折断,痛苦地倒在了地上。 祝思嘉惊呼:“晏……晏括,你没事吧?” 她险些就喊成了晏修,默默往晏修手里塞了块帕子。 难能听到她不喊自己小叔的时候。 晏修冷笑着,把手伸向胡胖子,吓得胡胖子连连后退:“你、你想干什么?打伤了我的人,我饶不了你!” “胡老板。”晏修收回手,拿着祝思嘉的帕子慢慢擦拭脸上血迹,“你看到了,我这个人不怕死,你今天要是不想活着离开见山馆,大可继续无理取闹下去,我晏括,奉陪到底。” 第357章 眼前身量高大的男子,虽身着一袭平平无奇的素衣,可他有龙章凤姿之貌,素衣也难抵他的尊贵和气势,一看就绝非常人。 更何况他的眼神里,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惧,轻飘飘扫过来,胆子小些的已经被吓得双腿发软打颤。 打架最忌和这种玩命的人死磕到底,胡胖子抹了抹脸上的汗,丢下一句狠话,就带着打手们屁滚尿流离开。 胡胖子刚一走,晏修就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阵眩晕,重重栽进了祝思嘉怀里。 慌乱之中,祝思嘉伸手去扶稳他,碰到他的脸是更是染了满手的血,她大声叫来小厮: “快,帮我一起把晏公子先扶去后院,你再去最近的医馆请个大夫过来。” “见山馆招待完堂内这批客人,今日就暂时闭门歇业。” 后院小屋中。 大夫还没请到前,晏修就恢复了清醒,痛苦地坐在榻上扶额休息。 他脑袋沉重,刚才那一棍子着实伤得不轻,他甚至能感受到血流进了脑子里。 倒是希望能因祸得福,那棍子最好把他打清醒,让他尽快想起自己真正的身世,可惜并没有。 略一抬眼,就能看见裴玉曦打来一盆温水亲手端来,盆边还挂了好几块干净的巾布。 她把铜盆放到桌上,先把帕子都打湿了、使劲拧干了,才拿起一块走到他跟前,抬手就要去擦他脸上的血渍:“小叔,你别动,我先帮你把脸擦干净。” 晏修刚想说他自己可以来,但裴玉曦已经把暖洋洋的巾布贴到了他脸侧。 好像那一瞬间,头上的伤也不怎么疼了。 就连巾布也带着她身上的淡香。 晏修屏住了呼吸。 祝思嘉细细替他擦拭着,力道宛如蜻蜓点水,生怕再把他脸上也弄疼。 一张又一张巾布被血染红,泡回铜盆里就成了一盆血水,说是触目惊心都不为过,从前他哪里在脑袋上受过这么严重的伤? 回想起方才的惊魂场面,祝思嘉脸色惨白,若不是因为晏修想救她,他也不必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可—— 祝思嘉低下头,细声叮嘱晏修:“小叔,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不必用这种方法出头。我自己也能想到法子应付胡老板那种人的,从前在山阴,就没少……” “嫂嫂。”晏修忽然仰头望着她,四目相对间,额头险些就贴上了她淡粉的樱唇,他眼底有淡淡失落,“你这是在怪我吗?” 责怪? 他替自己赶走了一群不怀好意的人,祝思嘉怎么敢责怪他? 祝思嘉忙后退一步,摆手解释道: “不是的,我没有怪你,我只是在担心你。毕竟见山馆是咱们的地盘,人多势众,不必畏惧胡老板带来的那群喽啰。这种情况只需巧妙周旋过去就好,若因为此等小事赌你一条性命,实在不值当。” 晏修眼前一亮:“担心我?” 好奇怪,他不仅不反感裴玉曦的触碰,反倒格外在意她对自己的感受。 能得到她的关心,他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 祝思嘉微怔:“是啊,人之常情,小叔敢舍命救我,我若无动于衷,岂不是冷血之人?” 原来只是人之常情啊。 晏修瞬间垮下了脸,不愿再去看她。 他知道,自己没有任何资格在她面前无理取闹,可听她亲口说出人之常情四个字,他甚至有种心如死灰的感受。 这种感受,他太熟悉了。 这个根本不是自己嫂嫂的女人,对他的曾经而言,一定非同寻常的重要,他才会这般在意她的任何想法。 晏修又问道:“嫂嫂的意思,从前在山阴,也没少遇到过这样上门闹事的登徒浪子?” 在他没出现以前,她究竟因为这副相貌,受过多少的委屈? 平民女子最忌拥有倾城之色,若身后无任何依靠,稍有不慎,都能沦为掌权者的玩物。 他忽然担心起来。 祝思嘉点头:“不错,那时我甚至想毁了这张碍事的脸,被阿兄劝说拦下了。今日情况特殊,阿兄不在,才会让姓胡的抢占先机,登堂入室。阿兄不在也无妨,胡家这一劫是躲不过了。” 对付这种人,碎玉多的是手段报复回去。 敢轻易找惹她的,没有一个是没付出过代价的。 晏修听她左一个阿兄,右一个阿兄的,实在不是滋味。 今日他不也站出来保护她了吗?为何她半点都不记得他的好?她当真就对自己厌恶至此吗? 祝思嘉转身去倒掉铜盆里的血水去了,并未留意他黯淡的神情。 不一会儿,医馆大夫被请来,看见晏修的脸,他识趣地装作毫不认识一般,上前去为晏修查看伤势。 “头上破了个很长的口子,深倒是不算太深。”大夫放下药箱,准备取出针线,“这位公子,您的脑袋需要缝针,这可不是一般疼,要给您准备麻沸散吗?” 晏修皱眉:“麻沸散?听说此物能影响人的脑力,没个一年半载,无法恢复如初,是么?” 许多用过麻沸散的人,脑子都会迟钝一段时日,少则几个月,多则好几年。 不论他是做哪一行的,他绝不能失去思考之能。 大夫:“不错,也可以不用,可缝针不是一般的疼痛,老朽建议您还是别硬撑着了。” 祝思嘉也劝道:“小叔,治伤要紧,你就听大夫的话吧。” 她大概知道,晏修从前受伤都是如何处理的,麻沸散那种东西他从不屑于用。可他从未伤过脑袋,这回不一样,谁能忍受得住一根粗针在头皮上穿梭的滋味呢? 晏修却直接卧躺在榻上,闭上了眼,语气强硬不容反驳:“不必,就按我说的做,直接缝吧。” 大夫犟不过他,只能无奈照做,不忘征询晏修的意见:“为方便缝针,公子伤处这一块的头发,最好都要剃掉。” 晏修从不在意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一说,若秦人真这么在意了,谁还敢上战场? 可他在意秃头啊,伤口不偏不倚,正中他头顶那一块,就算没有人长得比他还高,可不代表别人不会意外看到,然后嘲笑他。 先前就因为白发,就被人嘲笑说他肾气不足,精元早失,现在又让他凭白秃一块,他怎么能忍? 晏修冷漠拒绝:“剃头不行,丑。” 大夫险些气得背过气:“公子,老朽也是为了您好,况且您生得高,谁看得到?” 晏修:“怎么?我就不坐着躺着靠着了?多说无益,你直接缝就是。” 又来了,他这脾气,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可大夫怎么又会害他?还不都是为了他的伤口着想。 有方才的事故,客人们都不敢多在见山馆驻足,三三两两离开了大堂,大堂瞬间空了一半的桌子。 祝思嘉客气地把大夫请去大堂,好茶水、好点心招待着,让他暂时休息一会儿,她亲自去劝说晏修。 再度回到后院,晏修好整以暇看着她,玩笑道:“怎么,嫂嫂把大夫请走了,是不想给我治了?” 祝思嘉根本不理会他的玩笑,直接坐到他榻边,捏着手帕掉起眼泪来:“小叔,剃发只是暂时的,日后还会再长。可你脑袋上的伤,万万耽误不得,当谨遵医嘱好好养护才是。” 怎么他这个破了脑袋的人没哭,她倒哭了起来? 而且她一哭,晏修的心都跟着剧痛起来。 他见过她太多回哭泣的模样了,在梦中,在闪回的回忆里。 祝思嘉接着装模作样道:“你兄长生前最是疼爱你这个弟弟,若让他泉下有知,你因为救我伤成这副模样,午夜梦回的时候,他要找我问罪的呜呜……” 晏修的难受被她的谎话一扫而空。 不就是想让他乖乖配合大夫剃头?又搬出那个根本不存在的兄长来了。 可她的泪水当真好动人啊…… 晏修只能认栽,假装手忙脚乱地安慰她:“我剃就是!嫂嫂你别哭!” 祝思嘉:“真的?” 晏修:“我发誓。” 祝思嘉不知从何处掏出把剃头刀:“好,我给你剃完再去请大夫来。” 晏修:“……好。” 感情她是有备而来。 不过她亲手剃头,他不会有半分抵触,反倒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她剃着也放心。若换成别人,恐怕他会不停乱动,把本就开裂的脑袋伤得更加可怖。 晏修乖乖配合她剃完头,祝思嘉再次把大夫请进了后院,正式开始给晏修缝针。 光是站在一旁看着,这场面都惊心动魄,血淋淋的裂口先被撒上了金疮药和酒,被硬生生缝合在一块,可晏修硬是一声不吭,憋出了浑身的汗。 缝了整整二十多针,大夫收好尾,交代了后续养护的事宜,便匆匆离去。 …… 当天夜里,碎玉才赶回家中。 听说了白日发生的事,又看到晏修欲盖弥彰的脑袋,碎玉气不打一处来:“这个姓胡的,不但为了一己之私,与各大茶商勾结,不让他们给见山馆供货不说,今日竟还敢趁我不在上门挑事。” 晏修:“难道见山馆的茶,就是被他从中作梗?” 见山馆才开张短短几日的功夫,因生意太好而存货不足,所以目前仓库里的茶叶已经快用完了。 茶叶用完是小事,大可从各个铺子里一一挑选,可碎玉跑遍了全余杭,没有一个铺子肯出售茶叶给他们的,起先,他们还不知道这是谁的手笔。 直到有家铺子的老板娘实在看不下去,才偷偷给碎玉透露了些信息:“裴公子,您也别白跑了,除非您去外地进茶,否则问遍余杭也无人敢卖给你们见山馆的。” 碎玉:“价再高三倍也不卖?” 老板娘为难道:“又或者,见山馆若有独家的炒茶秘方,你们不如去余杭乡下那些茶园走走,多得是争先恐后要卖给你们的。” 炒茶,并非难事。 这才有了碎玉今日外出去茶园这一遭。 原来,这一切都是被姓胡的算计好了的。 碎玉冷笑:“就是他,敢惹我们裴家,算是惹错人了。你们先歇息,我有事要出门一趟。对了曦娘,这段时间你就乖乖待在家中,恰好犣奴也到该开蒙的年纪了,不能任由他日日玩下去,你就安心留在家里从旁辅导吧,茶馆那里有我坐镇。” 晏修:“裴兄,你这是要夜闯胡家报复?” 碎玉斜他一眼:“秃子,多嘴做什么?” 晏修:“……” 次日,天还黑着,祝思嘉强忍困意,把犣奴给叫醒。 犣奴艰难爬起床,看着窗外的天色,欲哭无泪:“娘亲,怎么这么早就叫醒我啊。” 祝思嘉:“今日开始,你就不能偷懒了,要乖乖跟着娘亲念书识字知道了吗?” 碎玉原本要替犣奴请个开蒙的夫子,被祝思嘉拒绝了,理由是她待在家中无所事事,还不如负责教导犣奴。 带犣奴洗漱完、吃完早饭,祝思嘉刚把犣奴领进书房,就见书桌前有一人背对他们坐着。 是晏修。 祝思嘉没想过他居然会出现在这儿,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小叔,你——” 晏修:“嫂嫂,如今我有伤在身,同样不宜出门,昨夜听裴兄说犣奴要开始念书了,就想着过来帮忙。” 祝思嘉:“可是养伤需要静养,你还是快些回屋吧,开蒙这种小事我来就好。” 论才学,她自然是比不过晏修的。 只是晏修都失忆了,居然还能记得从前所学的东西吗?他自小就被当做皇位继承人培养,所学的除了诗词歌赋,还有各种帝王之术、治国论……那他现在,是不是已经想起自己是谁了? 莫非是昨日那一棍子的功效? 祝思嘉面露忐忑。 晏修不解笑道:“嫂嫂,虽说我这一失忆忘记了如何提笔作势,可字还是记得怎么写的,您大可不必担心。” 原来是这样。 祝思嘉:“小叔,你若还敬我这个嫂嫂,就安心回屋歇着吧。你昨日救了我,怎可今日就让你这般辛劳?” 晏修:“嫂嫂,在山阴,你不也救了我么?” 二人争执不下,犣奴大吵道:“你们再这样争下去,一天就要过去了!” 晏修笑眯眯地看向他:“那犣奴要谁来教你啊?” 犣奴认真想了想:“嗯,读书写字这一块,自然是娘亲教我。可身为男子汉,我必须要强身健体,文武兼具,这样长大了才能做一个有出息的人。所以,我的武功,不如叔父来教!” 祝思嘉:“不行,你叔父有伤在身,不能陪你折腾,武功这一块还是让你舅舅来。” 晏修:“嫂嫂你放心,我就算是坐在一旁,动动嘴皮子也能把犣奴教好。” 犣奴欢喜鼓掌道:“那趁太阳还没出来,叔父先带我去练武吧!” 看着一大一小走出房门的父子二人,祝思嘉浅浅笑了一下,笑容稍纵即逝,不敢在面上停留多久。 曾经,这就是她向往的有了孩子之后的生活。 那时她和晏修还互相深爱,她对未来还有无数的幻想,可它当真成真这一天,祝思嘉心里却是百感交集。 她险些就把方才那些都当真了,理智把她拉了回来,告诫她不能沉沦。 回不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现在在余杭这些时光,好像都是从上天那里偷来一般,是南柯一梦,是水月镜花。 晏修和她永远都是两路人,他总归是要回到西京,继续做那万人之上的天子的。 而犣奴会逐渐长大,会知晓自己身世的真相,不知那时他会不会怪罪自己这个母亲。 就让现在的时光,好好地圆满他们一家三口,每个人的记忆吧。 …… 时值盛夏,裴家又有出游避暑的计划,暂停了见山馆的生意。 一月多前,胡家去见山馆闹事后,当夜家中就闹了鬼。 据说女鬼是曾被胡胖子因色心间接害死的一个小姑娘,去胡家索命去了。 胡胖子被女鬼追着,走投无路,甚至躲进了下人院子茅厕里,一不小心,以一种极其不光彩的死法死去了。 他溺死在茅厕第二日,就连几个亲生儿子都不愿去打捞,而是忙着去分他的家产。 后来也有想去见山馆闹事的人,见祝思嘉不在店中,便自觉无聊离开。 自此,见山馆终于太平了。 也有人猜测,说根本没有女鬼,而是见山馆蓄意报复,可官府派人传唤裴家大公子去配合调查,根本查不出任何罪证,只能放人。 此事便成了余杭城一大怪谈,演变成了无数版本,一个多月都还在讨论。 去往茶庄的马车上,晏修听着这些话,哭笑不得:“裴公子当真好手段,姓胡的为恶一方,死有余辜。” 碎玉白了他一眼:“总比有些闹得头破血流的莽夫好。” 茶庄是他物色了许久包下的,因为有片茶园,依山傍水的,前有湖泊后有山,比之山阴那个庄子,还要大上一倍。 刚到茶庄,犣奴就被马厩里几匹矮脚马吸引:“舅舅,我想骑马。” 碎玉:“犣奴,你现在年纪还小,不能学。” 晏修指着马:“裴兄,犣奴的意思是你带着他在茶庄里跑一圈,这你都不懂?” 碎玉拉不下脸,僵硬道:“你就懂了?你作为叔父,怎么不骑马带他跑?” 这段时日,祝思嘉对晏修的态度,明显变化了不少。 她自己都没察觉,在他们一家三口相处的时候,她脸上的笑比从前更多了,那双看向晏修的眼,分明还有情。 是啊,她逃出皇宫的时候,可不是还余情未了? 碎玉可不能让他们再继续独处下去了。 晏修:“马太矮,不适合我骑。” 碎玉:“……” 祝思嘉还没发现两个男人之间的明争暗斗,便对碎玉道:“阿兄,既然犣奴想骑马,你就带着他转几圈吧。” 碎玉:“知道了。” 等舅侄二人离开,晏修跟在祝思嘉身后:“嫂嫂,那我们又是要去何处?” 祝思嘉焦心地看着天上烈阳:“听说半里外有片湖,湖边也有栋木屋,咱们可以先去那里看看,让春月她们在这里休息会儿。” 既然他有的是精力,就不必让他别留在这里东问西问的,免得春月她们说的话与她撒过的谎对不上。 晏修:“好。” 可刚想走,让春雨找伞时,找了半日,春雨都没找到。 奇怪,春雨不是为这次出游避暑,特意收拾了好多把伞的吗?不过祝思嘉倒没多去计较,没有伞就没有伞吧,晒这一会儿也晒不黑。 六月的天说变就变,二人走到一半,天空忽然就落下了雨,还是太阳雨,且没有下一下就停的意思。 继续走也不是,转头跑回别院里也不是,手里还没有半把伞。 晏修当即就解开外衣,弯腰,罩在他和祝思嘉头顶上:“嫂嫂,咱们快去湖边木屋避雨吧。” 雨势越下越大,祝思嘉点头应下:“好。” 二人一路小跑到木屋里,除却脸上,身上各处都淋成了落汤鸡。 尤其是祝思嘉,夏日的衣服轻盈且单薄,紧紧地贴在她身上。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晏修的心微微一动,趁着四下无人,他忽然靠近祝思嘉,捏住祝思嘉的双手,一步一步,把她紧逼到墙边: “嫂嫂,你我二人相处了这么久,你日日对着这张和我兄长一模一样的脸,你的心,当真没有动过吗?” 祝思嘉耳根透红,不敢去看他:“你、你什么意思?” 晏修紧紧压在她,在她耳边笑道:“我什么意思,嫂嫂不是最清楚?特意把我引到湖边来,难道不是为了方便苟合?正好,犣奴非常喜欢我,就让我做他的后爹怎么样?” “我兄长可以,我就不可以吗?你要不要在这里试试。” 第358章 “晏括,我是不是太给你脸了?竟让你有勇气说出这种丧心病狂的话。” 短短一瞬间,祝思嘉几乎笃定了晏修恢复记忆了,才会如此戏弄他。 她先是用尽全力推开晏修,刚想抬手打他,双手却被晏修紧紧把住,反剪在身后。 晏修贴她贴得更近了些,一改方才的轻浮:“玉曦,我说的是真心话。犣奴很喜欢我,你也很喜欢我的,对么?” 可他的神情,分明同坐在龙椅上时截然不同。 祝思嘉别开脸:“犣奴喜欢你又如何?他喜欢的大人多了去了,怎么偏偏就你想当他后爹。晏括,我是你嫂子,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们这样不合礼法。” 礼法? 都这种时候了,这只狡黠的小猫还是不肯从实招来,他的身世当真不简单,逼她,是逼不急的。 而且,她方才没有否认她也喜欢自己,不是么? 晏修调笑道:“叔嫂之间,要的就是一个刺激,谈何礼法。你们孤儿寡母活在世上,要受多少的冷眼和刁难,人人都觊觎你,人人都算不得清白。嫂嫂,你当真没有考虑过要找个依靠?犣奴和我长得这么像,我大可放弃从前的生活,跟着你们,重新换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安定下来,那时我就是他的亲生父亲。” 祝思嘉被他压得,喘气都难受,听到晏修的话,她更是挺直了腰杆,振振有词: “依靠?这世上我才是自己最大的依靠,犣奴跟着我这个母亲,过得很开心。就算日后我们裴家没落,我还能靠一双无所不能的手,养活一家人。倒是你,你有什么自信能做好一个后爹?你又凭什么觉得,我能看得上你。” 末了,她还中气十足地加了句:“你死心吧,你这样的登徒浪子,根本比不上你兄长半分!” 她边说,视线边透过窗户向外张望。 这会儿忽然下了雨,碎玉和犣奴应该没跑多远,或许得知他们没有带伞,碎玉会到小木屋来接她。 碎玉一来,她就能摆脱当前的处境了,晏修现在竟性情大变到这种程度,大秦是礼仪之邦,他怎可在青天白日、明目张胆地说出这番话? 原来这段时间,他的温文尔雅,全都是装的。 他与一只未曾开化过的野兽何异。 祝思嘉的一切小动作,都被晏修尽收眼底。 她的身躯在不断颤抖,紧绷着,甚至每一处毛孔都在防备他。 正常人听到她那番话,早就视作奇耻大辱,可他并没有什么劳什子兄长,何来的辱? 故而,晏修一本正经答她: “第一,我与嫂嫂有缘,我是从天而降,出现在嫂嫂面前的,胜过所有人;第二,我生得好看,文武双全,与嫂嫂最为相配,试问天下男子谁人有我这般容貌,就连裴兄都逊色我三分;这第三,若我娶了嫂嫂,照顾嫂嫂,必不能再让嫂嫂受从前的辛劳,我可以上门入赘,视犣奴如己出,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绝不纳妾。” “敢问,如何不配?” 他握着祝思嘉的手,缓缓探进自己的领口。 直到她的

相关推荐: 姑母撩人   小公子(H)   修仙有劫   虫族之先婚后爱   小怂包重生记(1v2)   下弦美人(H)   倒刺   她戒之下 under her ring   穿越后我被阴鸷帝王标记了   阴影帝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