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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嘉忍不住:“你!” 晏修茫然:“怎么了,嫂嫂?” 好险,险些就说出你怎么连亲儿子的口水都嫌这种话了。 祝思嘉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没事,走吧。” 今夜的酒局,饭桌上却没有酒水,为的便是让王书意头脑清醒。 晏修和犣奴吃完饭,就又跑回前院继续练剑去了。 王书意还在纳闷,为何今日不饮酒助兴时,碎玉直接把门窗都锁好,站在门口不动,守岗似的。 “这——”王书意收起笑,“裴公子,这是何意?” 祝思嘉又敬给他一杯茶水:“王大人,可听说当今天子,昔日因皇后崩逝,一夜白头?” 王书意点头:“天下间,又有何人不知陛下对皇后之深情?裴姑娘说这话,难道是……” 难道是想告诉他,她对亡夫的心,也矢志不渝吗? 祝思嘉:“传言七分真三分假,天子白头是不错,不过只白了两鬓。您看院中那位——” 王书意大惊,吓得从椅子上站立起来:“难道,他是?” 祝思嘉:“不错,今日请王大人前来,为的便是此事。” 王书意揉了揉眼睛,走到窗边,撑开窗子,又仔细盯了半晌。 听闻天子身高九尺有二,丰神挺秀,形貌不似凡人,院中那个,不就完全贴合吗? 怪不得!怪不得让他自觉形秽呢!他怎么敢和天子相提并论! 王书意:“可裴姑娘又如何知晓,他就是当今陛下的?” 祝思嘉泫然泪下:“妾身当年与夫君在西京小住时,有幸见过天颜,自然是识得的,所以昨日妾身才不管不顾将陛下带走。” 王书意:“原来如此……可陛下这样,又是怎么回事?” 祝思嘉摇头:“妾身也不知,阿兄请来大夫为陛下诊治过,说他身受重伤,还暂时失去了记忆,所以才会这般。至于陛下为何会遇刺流落山阴,恐怕与穆王逃不了干系。” “王大人,陛下受伤一事尚未传开,眼下他能保全性命,当即刻护送回西京,不得让任何人知晓。妾身和阿兄思来想去,此事交由您来做,最为妥当。妾身知道您向来看不惯穆王割据一方的作风,定会尽心尽力尽职尽责,对吗?” 说罢,她又掉了几滴眼泪。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立功机会,就算不能立功,天子回到西京后视他如空气,王书意也会毫不犹豫地应下。 他忙安慰祝思嘉:“好,裴姑娘、裴公子不必担心,此事我一定照做,这便找个由头进京。就算拼上我这条性命,我也会把陛下平安护送回去。” 当夜。 祝思嘉推开晏修的客房房门,给他塞了一叠银票:“小叔,明日一早,你就和王大人一起启程去西京。此事万万不能被任何人得知,更不能让外人发现你的行踪,知道了?” 晏修没接她的银票,似笑非笑地凝视她:“嫂嫂这是嫌我,要赶我走了?” 祝思嘉:“不、不是,晏氏在西京那边的生意,一直都是你在负责。此次你流落山阴,恐怕也是押运货物的途中遭了劫匪,才不慎摔伤了脑袋。” 晏修:“生意?西京?” 他怎么半点印象都没有?难道这就是他识海里不断提醒他的重要之事? 祝思嘉:“我是你嫂嫂,我还能骗你不成?你听话,西京那边缺你不可,若你迟了,说不准掌柜的就要修书一封告知你父母。百善孝为先,倒是你若惹得二老担忧,恐怕会影响家中生意。” 晏修:“他们二老没少苛责过你,如今你不算是晏家的人了,怎还时时记挂着他们?” 这个人真是比王书意还难缠! 祝思嘉脸都气得涨红了,磕磕巴巴道:“你问得有点多了,小叔,我若真想害你,又何必倾家荡产把你从百花院救出来?你若再这般怀疑我,那我们就此别过吧。” 晏修:“好,我明白了,多谢嫂嫂。” 第二日清晨,晏修果真乖乖跟着王书意离开了山阴。 祝思嘉和碎玉双双松了一口气,立刻带上行李重新启程,前去余杭。 七日后,余杭。 碎玉提前安排好了一切,一到余杭,就有一个极其称心如意的落脚点等着他们,丝毫不输山阴那个别苑。 雷雨阵阵,又到了江南的雨季。 春月起了个大早,稀里糊涂洗完脸,刚一打开后院的小门,尖叫声就划破了天际:“啊啊啊——” 碎玉立刻拔剑起床,祝思嘉也匆忙披上外衣,和碎玉一起走到小门。 小门外可不是什么洪水猛兽。 是晏修。 第352章 明明该在去往西京路上的人,为何会出现在余杭? 再看晏修,似是在门外等候了许久的模样。 他还穿着那件不太合身的青衫,披头散发、可怜兮兮地蹲在地上,从头到脚都被雨淋透了,止不住的打哆嗦,本就没有血色的双唇更是冻得发紫。 像极一只被遗弃的狗。 他小心翼翼仰头,抬起脸,颤声询问祝思嘉:“嫂嫂,你是不是想丢下我?” 从未见过他如此落魄的惨状。 祝思嘉心情复杂,拧着眉,手里的伞朝他倾了倾:“你先进屋吧。” 碎玉默默转过身,闭上双眼,不愿再看。 祝思嘉的伞倾出去的那一刻,一切都已成定局。 他们快要脱离这样安逸闲适的生活了,也许在不久的以后,待晏修恢复记忆,祝思嘉会被他用尽手段带回身边,继续回去当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 那他呢?谁又过问过他的以后? …… 正厅。 恰好赶上早饭时间,厨房还额外为晏修熬了碗驱寒的姜汤端上桌。 祝思嘉和碎玉都没什么讲究,便是连乳母和春雨春月两个丫鬟,也是可以上桌和他们一起吃饭的。 碎玉这回没有和他们一起同吃,自方才他回了房间,便没有再打开过房门一次。 饭桌却没有因为他的缺席而显得清冷。 晏修占了他平日的位置,坐在祝思嘉左手边,低着个脑袋,几乎是捏着鼻子劝自己喝下姜汤。 他还是那么讨厌姜。 一旁的犣奴见状,便有样学样地模仿他,也捏着鼻子喝鸽子汤,把春雨和春月逗得捧腹大笑。 祝思嘉却笑不出来。 这一顿饭食不下咽的不止碎玉一人,她也清楚,自己这一次的心软,往后便没有任何回头路了。 可她还是想赌上一把。 祝思嘉问晏修:“小叔,你为何会跟着我们来余杭?我不是让你跟随王大人一起进京?” 晏修闻言一怔,面上又立刻褪了几分血色:“嫂嫂,我和王大人离开那日,我在他家门口等他,有个姑娘却跑来告诉我,我是朝廷逃犯,王大人要亲自押送我进京请赏。” 这他还能不跑? 祝思嘉:“姑娘……什么样的姑娘?” 晏修仔细回忆一番:“好像就是在百花院,和你一同竞拍的那个。她本想让我去她家中,她说她会庇佑我,谁知我拔腿就跑了,没能让她得逞。” 原来是蒲兰。 祝思嘉哭笑不得,王书意的行踪,蒲兰确实掌握得一清二楚,更何况他这回还找了理由进京。 所以,阴差阳错之下,晏修像条小尾巴似的,才一路跟着他们来到余杭。 这当真是上天要向她开玩笑吗? 见她心情不佳,晏修急忙放下手中碗筷,指天向她发誓: “嫂嫂,我知道这回是我任性妄为,寒了你的心。可你也看到了,我拖着这一身的伤病,武功用不出来,脑子还不好使,容易被人骗了去。你能不能可怜可怜我?先暂时收留我?待我养好伤,能行动自如了,西京那边,就算是有妖魔鬼怪我也要回去走一遭。” 还能怎么办?总不能再把他交到第二个外人手里吧? 来余杭的路上,就听到了穆王在四处找人的消息,想必穆王对晏修的下落也是心急如焚。 这种关头,把他交到任何人手里,都不安全。 山阴那边,更是一时半会儿回不去了。 祝思嘉点头同意:“好,等大夫瞧完你身上的伤,我再定夺要留你多久。” 说完,她转身去后厨挑了些温柔的点心,配了一碗粥,轻轻敲开碎玉的房门。 屋里的人沉默了好半日,才喑哑道:“进。” 一进屋,祝思嘉把食盒放好,便跪在地上,向碎玉诚挚一拜: “阿兄用些早饭吧,还热着的。多谢阿兄几年来的照应与陪伴,还请阿兄放心,如今我酿成大错,但绝不会危害到阿兄的安危。” 碎玉怎么忍看她跪下? 她真是最清楚刀该往何处扎了。 “曦娘。”碎玉连忙把她扶起,双眼已红得不像话,“你我兄妹二人,当真要生疏至此?无论你做任何事,我根本就没有生气的资格,毕竟,我从来都无名无分,名不正言不顺。” 他知道祝思嘉爱自由爱过任何人,所以他从未指望过,她能为自己动心一回。 可为什么,他自认为自己这个表面兄长都做得够好了,却仍敌不过一个从天而降、重新出现的晏修。 原来这就是她爱一个人的时候是这副模样,不管不顾到这种地步,甚至愿意牺牲掉自己付出一切才换得的自由。 祝思嘉苦涩道:“阿兄,在山阴我把他救下的那一刻,就注定好结局了。咱们现在再收留他一段时日,又有何区别?” “我对他究竟是和打算,四年前,不就已经给出过你答案了?可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出事,他现在还不能死,他若一死,大秦百姓就会——” “够了。”碎玉一拳砸在了桌子上,“我从来不在意天下苍生,不在意黎民百姓,我只在意你过得快不快乐。待他回到西京、恢复记忆,把大秦翻过来都要找到你,你可想过我又该怎么办?” “祝思嘉,你当真把我当成过你的兄长吗?你当真放下他了吗?” “我放下了!”祝思嘉激动反驳,幸好府邸够大,前院的人听不见她这一句怒吼,“阿兄,为了自由,让我做什么都愿意。我怎么会不知道,他恢复记忆,一定会找你我二人算账,甚至会杀了我们!可我已经想出了办法,能保我们全身而退。” 碎玉顿住:“什么办法?” 祝思嘉抹掉眼尾的泪:“他如今缺的不是大秦皇后,而是大秦储君。他已到而立之年,膝下血脉唯有犣奴一人,只要犣奴在我们手中,和他谈任何条件都可以。女人重要,还是江山社稷更重要,他不会在这种大事上拎不清。” 碎玉:“你居然拿犣奴当作筹码威胁他?曦娘,犣奴是你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甚至险些害得你难产,你当真舍得拱手相让?” 尤记得当年,她对祝思仪利用自己孩子一事嗤之以鼻,怎的时过境迁,她居然也狠得下心,做出相同的举止? 祝思嘉:“舍不舍得的,又有什么用?除此之外,我又该如何向你证明我的决心呢?犣奴跟他回去,未来也只会是万人之上的位置,前程无需我们操心。没了个牵挂跟在身边,反倒让我们落得个轻松自在。” 事到如今,这是她唯一能解决此事的方法。 犣奴,不要怪母亲心狠,拿你去换自由,要怪就怪你偏偏在全天下的女人里,挑了我做母亲。 祝思嘉嘴上虽说得云淡风轻,可捂紧的心口、眸中的痛苦欺骗不了任何人。 碎玉看着她故作要强的模样,心脏只会比她疼上百倍。 他不是故意要逼祝思嘉一定要做出选择的。 晏修的出现让他极为不安,他只是害怕失去祝思嘉,害怕又变回那个一无所有的碎玉,他早已习惯了身为裴玉芝的生活。 就算在外人面前只能做她一辈子的兄长,只能做那个离她最近同时也是最远的人,他也心甘情愿。 他只想待在祝思嘉身边一辈子,任何敢威胁妨碍到他的人,就算是天子,他也可以毫不在意,可以冷眼旁观。 别人的死活,都敌不过一个祝思嘉。 祝思嘉不禁感慨道:“兄长,人都是会变的,甚至变成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尤记得当年,在百味斋,我求你带我离开时,你告诉我,你不愿再做一把冷冰冰的刀,你要与我一起重新活一回。” “可如今,你却口口声声告诉我,你不在意黎民百姓的死活了,你只在意我。除却现在不必被迫杀人灭口外,你又与一把冰冷的刀,有何异呢?当初那个竭力挣脱棋局的碎玉呢?承认吧,我们生性都是自私凉薄、贪嗔无度的人。” 她敢坦荡地说,碎玉却不敢坦荡的面对。 这一切的开始,全都源自于他的一厢情愿。 犣奴不单是她留在世上最重要的牵挂,同样还是他的,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把犣奴拿去做筹码。 或许从他被调到祝思嘉身边那一刻起,这辈子,他就注定是一盏为她燃烧殆尽的灯。 烧成一堆灰烬,才是他无法逃避的宿命。 他选择第一万次向她妥协。 碎玉垂下睫羽,低声道歉:“对不起,阿兄不是那种意思。人都带回家了,我们再争吵下去又有什么用?我答应你,先暂时收留他,等他养好伤送回西京,再想办法脱身。” “能逃得了一回,我们就能逃得了第二回、第三回,实在不行,咱们就彻底逃出大秦,彻底不受他的掌控。但你要答应我,万万不能把犣奴送到他手里,犣奴是你的心头肉,也是我的,怎么可以轻易交付到他手上?” 祝思嘉不可置信:“阿兄难道……” 难道当真下定了决心,带着她这个累赘,过着一辈子东躲西藏的逃亡生涯? 这样的冒险,未免太过惊心。 碎玉:“害怕吗?” 祝思嘉果断摇头:“不怕。” 碎玉给她递去干净的手帕:“不怕就好,先把脸擦干净,别让别人看出异常,阿兄出门一趟。” 祝思嘉紧张道:“阿兄出门做什么?” 碎玉:“穆王现在在整个江南搜寻双鬓泛白的男子,宁可错杀也不放过,他这副模样,何谈安全?我自然是要出门买些药水,把他的头发弄回黑色。” …… 趁着碎玉出门,祝思嘉亲自去检查了晏修的伤势。 碎玉说得对,穆王追查得紧,如今若贸然请医者前来,说不准哪天就暴露了晏修的存在。 晏修身上有任何伤痛,只能暂时由她来处理了。 “嫂嫂午好。” 晏修方才换了身干燥的外衣,现在正躺在温暖舒适的新房间里休息。 见祝思嘉拿着药篮前来,他吓得捂紧了衣服。 祝思嘉淡淡地“嗯”了声,就关好门,坐到他床边,掀开他的被子:“让我看看你身上的伤。” 晏修紧张地朝后退了些:“这、这不合规矩吧,你、你不是要请大夫替我治的?” 很奇怪,他自己照镜子也能看出来,自己肯定不是什么毛头小子了,可一看到祝思嘉,他总会下意识害羞。 他这样的,当真能在商场之上翻云覆雨吗? 祝思嘉草草向他解释了穆王之事,晏修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为了他好啊! 可即使是这样,府里不还是有丫鬟小厮,让他们来不也一样? 裴玉曦亲自动手,那该多不方便啊。 晏修客套了一番,祝思嘉险些维持不住,心说你矫情什么?害羞什么?孩子都这么大了—— “咳咳。”祝思嘉双颊红红的,尬笑着解释,“你不是不知道,我们家的丫鬟小厮一个赛一个的粗心,叫他们来,莽莽撞撞的怎么办?你还能担心我吃了你不成?” 吃了他? 晏修唇角一弯,谁吃了谁还不一定呢,他这个嫂嫂当真是白操心。 他更担心她的声誉罢了,不过既然她不在意,且府中奴仆的嘴也干净,那便无所谓了。 晏修掀开被子,解开外衣,落落大方道:“既然如此,就有劳嫂嫂了。” 祝思嘉坐得离他更近了些,开始悉心查看他身上的伤。 几年不见,晏修身上的伤愈发的多,新伤旧伤交叠,看得她触目惊心,尤其经过一夜的大雨浸泡,有的伤口都外翻发白了。 好在这一回,他伤得最重的地方应该是脑子,身上那些皮外伤除却少数地方伤到了筋骨,其余的都是皮外伤。 祝思嘉屏住呼吸,默默替他清理起来。 晏修根本不敢低头看她一眼,把两只眼睛管得牢牢的。 难道没有人告诉过她,她穿着齐胸裙坐下时,男子居高临下,极为容易窥见那一抹雪白吗?也不对,也没有几个男子像他这么高的。 他本想好意提醒她,衣服穿的得体些为当,可当真说了,不就成了他心怀不轨肆意偷窥了? 说也不好,不说也不好,晏修只能把嘴给闭上,保证自己不要乱看。 可他越是想转移注意,就越会集中注意到她身上。 祝思嘉实在离他太近了,近到她温热的呼吸都喷洒到他胸膛前。 她不光脸好看,身上也极香,就算晏修有意克制呼吸的频率,也会被她馨香清雅的气息包围。 他是个男人,还是个血气方刚、身体没有任何问题的男人,她离得这样近,让晏修压了好几回喉结,争取不让她发现在滚动。 不行,她是你亡故兄长的嫂嫂,怎么能胡思乱想? 晏修决定说些什么,打破现在的尴尬。 他生硬开口道:“嫂嫂,兄长从前受伤,你也是如这般替他清理伤口的吗?” 她虽然很少说兄长相关的事,可从她对孩子的宠爱程度就看得出来,她和兄长,当真是真心相爱过一场的,只可惜阴阳两隔。 祝思嘉被他突如其来的话吓了一跳,手上险些失了力度,被晏修问得一懵,她低下头,眼睛瞟向他腰上的伤口: “你兄长不似你这般好动,他很少受伤。” 晏修:“是吗?我都忘了我兄长会些什么了,不过话说回来,嫂嫂你知不知道,我的头发是如何白的?” 祝思嘉:“……” 她显然不想回答。 晏修好气求道:“嫂嫂,你别嫌我烦,只是你也希望我早些恢复记忆的对不对?你就多和我说这些事,我早些想起来,就早些离开余杭,不再麻烦你了。” 祝思嘉揉了揉眉心:“我离开你们晏家之前,你根本就没有白头,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问了也是白问。药给你上完了,你先好好歇息。” 难道是自己话太多,惹嫂嫂心烦了?又或者让她想到从前在婆家的伤心事了? 祝思嘉刚一起身,晏修就想拉住她的手,认真给她道歉。 谁知她身量轻盈,他力气不过稍大了些,就把祝思嘉拉回了床榻上,直直地倒在了他怀里,甚至整张脸都贴在他尚裸/露的肩。 “你!” 祝思嘉涨红了脸,方才那一磕碰,她鼻尖撞得极疼。 两个人现在的姿势,过于暧昧了。 晏修连忙把她拉起,不停低头道歉,换回祝思嘉气急败坏的一句责骂: “你再这样,以后我就不帮你上药了,疼死你活该!” 第353章 二人方才的尴尬,被出门归来的碎玉化解。 他进屋时,祝思嘉和晏修的神情都已恢复如常,仿佛方才那场意外没有发生过。 幸好碎玉没有发觉任何端倪,否则以他的性子,他又要担心一场了。 碎玉买好药水,冷着脸,让晏修坐下,打算亲手给晏修摆弄他的头发。 还没碰到他,就被晏修极为抗拒地打断道:“别碰我!” “呵。”碎玉轻嗤一声,也不给晏修什么好脸色,直接把药重重地搁在桌上,“爱弄不弄,但你若是连累到曦娘,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说完,他气冲冲地头也不回大步离开。 晏修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做错了事,可他的抵触并非本意,更像是一种本能,他的身体似乎格外讨厌陌生人的触碰。 “我方才不是故意的。”晏修低下头,无措地整理桌面上的瓶瓶罐罐,“我也不知道,为何我会突然冒犯你兄长。” 还能为什么? 晏修从前过的,是说一不二、天下所有人都要顺着他的日子。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的所有矜贵毛病都养得根深蒂固了,从前他就不喜欢别人随意触碰他,一朝失忆,并不能改变多少。 祝思嘉淡定起身:“不必担心,我阿兄脾气很好的,过会儿气就消了。” 既然碎玉不愿意帮晏修,那这种活计只得还是她来,她要去找碎玉问清楚,那几瓶药水如何使用才是。 晏修忽然拉住她:“嫂嫂,你兄长是不是讨厌我?从前我若是做错了什么事,还请明说,我一定改。” 他不是没见过裴玉芝和别人相处时的情形,对待其他人和他的态度,甚至是眼神,简直云泥之别。 祝思嘉回头去看,晏修的双眼里写满真诚。 这样的他,当真极为罕见。 于天子而言,世事没有对错,更没有规则,他就是规则本身,他永远不需要低头,更不需要承认自己的错处。 难道眼前一幕,就是晏修做平民百姓的模样? 祝思嘉目光一动,仓皇解释:“他是我的兄长,自然事事都向着我的。从前我在你们晏家吃过苦头,就算你没招惹过我,他难免也会迁怒于你。但你放心,他不是不好相处之人,你在这里等我,我待会儿给你弄头发。” 她说这话时,正面对门口的光,门外的江南烟雨滴滴答答下个不停。 她肤色极白,雨幕里清冷朦胧的柔光罩在她身上,化掉她五官里无边一抹艳,仿佛是她本人由内而外透出来的光环一样。 比余杭的绝世好风景都要动人。 晏修看得瞬间恍惚,忘记自己手上还攥着她的衣袂,甚至脑海里闪回一些模糊的片段,好像—— 好像眼前这位嫂嫂,从前和他大哥在家中是如何相亲相爱的,他都历历在目一般,他甚至能看到他们二人临轩相拥的场面。 他的兄长,用着和他一模一样的脸。 碎玉的声音,打破了他的回忆:“曦娘,你下去歇息吧,阿兄来就是。” 晏修迅速把手收回,指尖似乎已经染上她裙间的淡香。 祝思嘉笑道:“还想去指教阿兄,那些药水该如何用呢,阿兄这就又过来了。” 碎玉撩开袍子坐下,给自己倒了碗热茶:“总不能一直这么惯着他。” 废话,他生气归生气,可如果他不过来,到时候又得是祝思嘉亲自照顾晏修,他怎么能容忍? 晏修耳尖透红,这回乖乖坐好不动了:“抱歉,方才我多有冒犯,还请裴兄大人不记小人过。” 这话一出,碎玉都直直怔住了,捏着手里的茶水半日都喝不进一口。 这还是他记忆里的天子吗? …… 当夜,晏修躺在床上就做起了奇怪的梦。 梦里起先是一片铺天盖地的茫茫迷雾,雾气很浓,伸手不见五指,耳边还有潺潺水声不断,周遭极热,他身上更热。 他下意识溯着流水的声音走去,直到脚底踩着块圆石打滑,眼前雾气淡了许多,他才看清此地是一方温泉汤池。 池子中央,正有个女人背对着他洗澡,口中哼着娇媚酥麻的小调,不知是何地的曲子。 女人察觉到身后的脚步声,转过身,笑吟吟游向他,水声哗哗作响,春光旖旎,满室暧昧。 待女子游近了,他才赫然看清,这女人竟是他的嫂嫂! 他怎么会做这种梦?甚至梦里的女人还是他必须礼待的嫂嫂? 他本想离开,下一瞬,人就突然到了池子里,和池中美人紧紧相拥,他甚至能明显感受到怀中之人的触感,温暖,柔软。 后面发生的事,是他无法人为控制的,他在梦里同野兽又有何异? 他在梦里,对他的嫂嫂做了世间最龌龊的事,污言秽语不断,甚至他还十分熟悉裴玉曦的身子一般,步步引导着她、掌控她、征服了她。 最后,迷雾散尽,清明梦醒,留在他脑海里,是梦中挥之不去的,裴玉曦那颗别致的痣。 生在她腿间。 “晏郎,你可要记得我这颗痣啊。” 裴玉曦的声音似妖似魅。 晏修猛地睁眼醒来,身下的亵裤已脏得不成样子,带着浓郁麝气,直接被他嫌恶脱下,粗暴地揉成一团仍去了床脚。 窗外天色见浅,隐隐能听到鸡鸣,甚至再远些的地方有炊烟升起。 他懊恼地捂住额头,试探自己的体温,略高,但绝达不到生病的程度。 回想起夜间那个梦…… 不知道他该如何面对亡故的兄长?面对照料他的好嫂嫂? 故而天亮后,裴家人吃早饭时,他借口闭门不出。 直到小厮把饭菜端进他屋中,屋子里的床被、脏衣都被他收拾得干干净净,晏修才勉强恢复镇定,问道: “嫂嫂今日可有空?” 小厮:“您问的可真不巧,夫人今天计划着和公子一块去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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