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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狼山我们不必去了,我现在就能把他分尸泄愤。” 分尸? 祝思嘉倒觉得不必这般血腥,她连忙解释:“不是的!不是他的孩子,这段时间,他没敢碰我。” 碎玉睁大了眼:“这孩子,莫非?” 祝思嘉低下头:“是,他是陛下的血脉,现在已经三个多月大了。” “碎玉,若我腹中孩儿耽误你我二人赶路,明天到了天水,我就把他流掉。” 除了她自己,任何人都没有权力处置她腹中胎儿。 但前提是孩子不能耽误了她的正事,她和碎玉好不容易相逢,若被一个孩子束缚了手脚,那她宁愿不要。 碎玉被她的话吓了大跳,勒紧了缰绳,马车缓缓停下,转眼间狼山已到,他复杂地看向祝思嘉的小腹,随后释怀笑道: “我们兄妹二人,往后总该有个依靠不是?待我们老了,自然要有人赡养的,这个孩子,留下吧。” 祝思嘉:“兄妹?” 碎玉点头:“嗯,兄妹。大秦律法严明,各个关口对贯籍册和路引把关得尤为严密,所以这段时间,我准备了很多东西。” 这样棘手的事,祝思嘉正在发愁,没想到碎玉全都准备好了。 这段时日晏行带她暂居此地,就是用了个同音的“燕”姓做了假的贯籍。 怪她鲁莽,一心只顾着杀了晏行,逃离他的魔爪,没想过往后。 祝思嘉:“兄妹……既然是兄妹,我们的何人?又来自何处呢?” 碎玉:“河东裴氏旁支,我叫裴玉芝,你叫裴玉曦,家中父母双亡,只余你我兄妹二人在此世间。这个身份,你可还满意?” 祝思嘉笑着便落下两行滚烫清泪:“从今往后,我该唤你一声兄长了,我也是有兄长的人了。” 碎玉:“嗯,曦娘可想好,今夜过后,该往何处去了?是去北地、去岭南、去沿海,亦或者是楚地、巴蜀、江南?” 祝思嘉忽然站起身,远眺远方,无数起伏的山脉似忽然被无形的手拨开一般,不断退让出一条宽广的大道,她笑得畅然: “既然咱们来过了这塞上江南,我们便去真正的江南吧。” 第347章 快到三更天,祝思嘉目睹晏行的尸首被碎玉扔进群狼之中。 她又将杀他时穿的那件衣服焚毁得干干净净,二人才彻底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坐回到马车上,祝思嘉仍旧毫无困意。 一夜的奔波和高度的紧张,让她现在才察觉到小腹传来的痛意。 昨夜为了逃命,她跑得太快了些,根本没有顾及到腹中孩儿。 难道这个孩子,冥冥之中注定留不住? 碎玉就近找了个镇子停靠马车,请大夫为祝思嘉诊脉,好在她的身子并无大碍,只是略动到胎气,好好休养几日便可。 趁天色还未大亮,碎玉走回镇外,一把火烧掉了二人先前乘坐的马车,等祝思嘉在小镇上养好身子,准备花钱另雇一辆再赶路。 马车上还有晏行的血迹,就算能洗掉也藏不住味道,不如一把大火烧干净的好。 祝思嘉则躺在客栈里休息,根本不敢闭眼。 这短短几个月的经历,已然让她成为一只惊弓之鸟。 晏行是亲手死在她手里,可她一闭上眼,他的鬼仿佛旧阴魂不散地跟在她身边,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肚子,露出阴森的笑。 明明她做的不是亏心事,但到底第一回杀人,就这么一刀又一刀捅死一个人,她怕极了。 直到碎玉亲眼盯着马车烧干净了,返回客栈时,见她还没睡,便悉心安慰道:“别害怕,有阿兄在,无人能伤你分毫了。” 为确保安全,碎玉订下客栈里唯一一间上房,房间里有两张床,一左一右被一道屏风隔开摆放。 他现在和祝思嘉仅仅一屏风之隔。 这是他们二人私下独处时,最近的距离。 祝思嘉在屏风另一侧翻了个身,闭上眼,勉强自己入睡:“多谢阿兄关怀,阿兄为我的事操劳了一夜,也当好好休息。” 碎玉也困,但他强撑着精神,确定屏风另一侧的人,传出香甜平稳的气息他才敢入睡。 …… “兄妹”二人睁眼醒来时,是被吵醒的,屋外动静极大,听那声音像是官兵出动,且数目不少。 黄日西斜,这一觉勉强补充了些精气神。 碎玉是男子,草草睡几个时辰就能生龙活虎,但祝思嘉现在急需静养,这般被贸然吵醒,他心中自然有气。 但眼下生气不是重点,他立刻提起随身佩剑,绕到屏风另一侧,示意祝思嘉不要出声,按着佩剑缓缓走到门边。 门外传来客栈掌柜的敲门询问声:“还请贵客开门,配合官府查案。” 祝思嘉慌了神,迅速从榻上起身。 门外官兵满不耐烦:“磨磨唧唧的,再不开门,信不信老子直接踹门闯进去?” 难道是萍儿没替他们收好尾,东窗事发了? 碎玉透过门缝观察门外,已做好又一场厮杀的准备。 祝思嘉走到他身后,摇头示意他收回剑,不要轻举妄动。 她亲手推开门,摆出一脸紧绷的笑:“耽误了各位军爷的正事,民女知罪。” 碎玉站在她侧后方,隐忍不发。 为首官兵见开门的竟是一绝色美人,眼睛都亮了三分,不怀好意地,把祝思嘉从头到脚盯了个遍,又在对上她身后那道极寒的目光时心虚收回。 “嘶——”一旁年轻官兵拿出画像比对,“这位姑娘,也不像画像上的人啊。” 画上的美人是万里挑一不假,但和眼前的姑娘根本没法比。 带头的官兵夺过画,对着祝思嘉反复比照一番,才拉着她的衣袖,粗蛮地把她扯到一旁:“你背后站着的是谁?过来。” 碎玉上前一步,任由官兵打量,背在身后的手蓄势待发。 只见官兵分别拿出两张男子画像,一张是个独眼男,另一张则是他“流浪”时的模样。 碎玉瞬间放松,看来,那小丫头到底不笨,没有暴露他们任何特征。 眼前这对房客,似乎和画像上任何一个人都不沾边。 但为首的官兵却要紧追不舍,眼睛就没从祝思嘉身上挪开过,试图探出另外的消息: “你们二人是什么关系?打哪儿来?要去哪儿?” 碎玉恭敬答道:“启禀军爷,我们是兄妹,从河东来,去岁一同前往龟兹做生意,现下正在返乡路上。” 官兵:“兄妹?哪儿有兄妹开同一间房的,这般不避嫌,恐怕得军爷我好好检查一番……” 说罢,一只手就要往祝思嘉脸上摸去。 祝思嘉吓得躲去碎玉身后。 碎玉一把抓住官兵的手,暗中使了七成的力气,几乎快要把对方的手捏碎: “兄妹又如何不能同住?正因为家妹貌美,草民更要时时刻刻替她提防些龌龊小人。军爷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官兵哪里料到,一个比女人还好看的小白脸,能有这么大力气? 便立刻惨叫求饶:“疼疼疼!快放开!” 他身旁的小兵红了脸,好气提醒他:“大哥别闹了,这桩大案才是重中之重,莫要因为一时的邪念耽误正事。” 碎玉笑着松开手,掏出张帕子,当这登徒子的面擦手,毫不客气下了逐客令:“既然我们兄妹二人并无任何嫌疑,那便不妨碍军爷办公事了,慢走不送。” 打发走官兵,碎玉顺便叫掌柜的把晚饭送进屋。 二人面对面同坐吃晚饭时,祝思嘉明显食欲不佳,满脸苦闷。 碎玉拿公筷给她夹菜:“曦娘在想什么?” 他适应起新身份来倒是挺快。 祝思嘉心里发苦:“在想,我是不是太没用了?今日情形还好有兄长在侧,才不至于让我……可若兄长不在呢?顶着这张脸,没了任何庇佑,恐怕只能遭来灾祸。” “若兄长肯帮忙,劳烦你待会儿动手,毁了我的脸吧。” 从前她被保护得太好了,以至于忘却了,一旦脱离熟悉的环境,会在外遇到多少满怀恶意的风雨。 碎玉被她的离奇想法吓得险些坐不住。 他凝着眉,语重心长道:“你别多心,美貌从来就不是女子的错处,错的是那些肮脏下流之人,不要因为别人的凝视,就自伤自毁。” “到了江南,我会安排好一切,就算我有特殊情况需要外出,但一定能保你无虞,你大可安心。” 祝思嘉这才恢复了笑颜,重新拾起碗筷吃菜:“对了兄长,那我们要如何去江南?从河西去江南,必然要经过西京,我怕——” 碎玉:“我们从河西一路南下,不走西京,到蜀地再走水路去江南。你现在怀着身子,不宜坐马车长途奔波,水路相对平缓,于你有益一些。” 蜀地?那岂不是要经过益州? 别的好说,但杜羡现在在益州,祝思嘉又难免担心起来。 故人若重逢,万一她见了自己,传信到西京该怎么办。 碎玉:“益州地界广阔,杜将军未必时时都在锦官城里。就算真的误打误撞与她相见,你也不是亡故的皇后娘娘了,而是河东裴氏的女儿裴玉曦。” 祝思嘉豁然开朗。 从前的祝思嘉已经一去不复返,与她再无任何干系了。 她无法想象,若没有碎玉,她这一生余下的时光又该如何抉择前路? 她不能再亏欠碎玉了,而碎玉既然主动与她结成兄妹关系,那她就做好碎玉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 从河西走到巴蜀,二人走了整整两个月。 到益州时,祝思嘉的身孕已有五个月,肚子终于显形,一路上遇到的好奇目光愈发的多。 她和碎玉总是形影不离,被外人误认为夫妻时,碎玉总是一脸认真解释道:“我们二人是兄妹。” 外人:“那令妹为何怀有身孕,还与你一齐奔波?她的夫家呢?” 若论兄妹,这二人长得没半点相像,哥哥雌雄莫辩,眉目清隽,妹妹过于美艳,眉眼总含情。 不让人想歪,是不可能的;就算没想歪,但一个女人大着肚子和哥哥在外游荡,怎么看怎么怪,莫不是兄妹二人有私情而一起离家出走的? 碎玉却淡定道:“她亡夫早逝,在夫家待着又总受委屈,我便把她接回家中,往后便由娘家养她一辈子。” 外人:“原来年纪轻轻的就当了寡妇,可怜呐。” 祝思嘉干咳了几声,没有接话。 益州繁华,他们休养整顿了大半个月,要准备的东西太多,安排好一切后,终得下江南。 最初到益州时,祝思嘉虽说服了自己全心投入到裴玉曦这一身份,可一见大秦官兵,她总会紧张。 但接连许多时日,都没在益州撞见过杜羡,她便逐渐放松警惕,有时甚至可以在外游玩一整日。 临行这天,阴云蔽日,祝思嘉为避免生乱,额外戴了只帷帽在头上才赶去码头。 听说朝廷的盐屡屡出了问题,引得各地都加强防备,蜀地作为大秦主要产盐的源地之一,码头这种人流多的地方,比从前加强了不少防范。 就连益州军都出动了,甚至,祝思嘉似乎听到了杜羡的声音。 不知是杜羡当真在这儿,还是她因为紧张而生出了幻听。 碎玉一早就跑去了船上打点一切。 他买下的船极其惹眼,船体比别的商户的宽大一倍左右,张扬地停泊在码头处,一眼就能认出。 这几日除却买船,他还买了两个婢子、一个接生经验丰厚、会稳胎照顾孕妇的婆子,又从益州最富有名望的镖局雇来十数个高手随行,这么多人,是要把船买得大些的好。 祝思嘉给新得的两个小丫鬟起名春月、春雨,在春月、春雨二人的搀扶下,她缓缓踩上登船的厚板。 杜羡的声音却是离她登船的地方越来越近,祝思嘉在心里暗暗祈祷,千万不要被发现任何异常。 奈何天公不作美,河面忽有一阵狂风刮过,直接刮飞了祝思嘉头上的帷帽。 春月、春雨都顾着盯紧她脚下的路,根本腾不出手去接,碎玉人又在船上;等祝思嘉赶紧头顶空空时,帷帽已被风吹到了河面。 下一瞬,只听得码头周遭的人纷纷惊呼一声,只见一英姿飒爽的戎装女子纵身飞跃而出,脚尖轻点河面,迅速替祝思嘉拾起河上的帷帽,河面便荡漾出一个极大的涟漪。 当真是杜羡! 祝思嘉差点脚下一滑,等她登上船,杜羡也拿着她的帷帽跟了上来。 “这位姑娘。”杜羡在她身后叫道,“你的帷帽。” 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心慌。 祝思嘉淡然转过身,向她微微欠身行礼:“有劳将军。” 杜羡握着湿漉漉的帷帽,看着眼前人的模样,直接傻了眼:“皇后娘娘!” 她这一声惊呼,引得一众将士的目光纷纷朝船上看去。 祝思嘉微愣,接过杜羡手里的帷帽,便要向她下跪:“将军莫要折煞了民女,民女只是一介平民,怎可与皇后娘娘相提并论?” 杜羡眼眶红得厉害,不忘亲手去扶她:“连你的声音都这么像她,当真不是本将故人?” 对面的祝思嘉依旧满脸茫然,甚至于窘迫:“杜将军,民女乃河东人氏,从未见过您。” 看来当真是她错认一场。 祝思嘉的丧仪,她亲自去西京参加了的,亲眼目睹她的棺柩葬进了终南山的土里,又怎会忽然重现人间? 杜羡放开了她,苦笑道:“是本将冒犯了,望姑娘一路平安,告辞。” 祝思嘉:“多谢将军,民女告辞。” 等她走进船舱,透过窗户上的雕花,还能看到岸上的杜羡一直注视着这艘船。 方才难过的何止杜羡一人?她自己差点就要演不下去了。 直到目送巨船离开码头,杜羡才重新坐下,方才的一切,应该都是她的臆想吧? 或许那个姑娘,并没有多像祝思嘉。 她身旁的副将多嘴问道:“将军,这些日子末将听说益州来了个大美人,只可惜那美人是个寡妇。方才一见,莫非就是您替她捡帷帽那个?为何您又叫她皇后娘娘?” 杜羡朝他脸上扔了瓣西瓜皮:“怎么?本将看走眼也不行?她确实像娘娘,可也不完全像,此事就别再提了。” 副将笑道:“末将是想,趁那姑娘没走远,派小船拦截下来,将她送去西京进献给陛下,陛下会不会——” 杜羡冷笑:“你想死?最近几月因各地盐事接连出事,已引得陛下震怒,你以为送个酷似皇后的美人进宫,就能平息陛下的怒火?好好守你的岗,若从你眼皮子底下溜走半个嫌疑之人,提头来见。” …… 大船上。 碎玉给祝思嘉递去杯温水:“别噎着。” 祝思嘉一饮而尽,许久才缓过来:“方才的情形,实在是凶险。” 碎玉:“正是因为凶险,我才没有露面。曦娘,你做得很好。” 方才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若他草率露面,只为给祝思嘉解围,那杜羡就更能确认祝思嘉的身份。 祝思嘉不禁疑惑:“为何咱们每到一处,都有无数官兵层层把守,就连这益州码头都不例外。你先前说朝廷的盐出了事,究竟是何事?” 莫非这就是今日他们邂逅杜羡的原因? 碎玉:“此事,与晏行脱不了干系。” 祝思嘉后背发凉:“晏行?他不是已经死了!” 第348章 碎玉:“别害怕,他死得不能再死了。我所说的食盐一事,确实与他脱不了干系,你与他同住那段时间,可对他的行踪产生过怀疑?” 祝思嘉细细回想了一下,晏行确实有很长一段时间,整日都不见人影。 她不是没套过晏行的话,结果尽不了了之。 碎玉又问:“他在河西砸了这么多钱财在你身上,却未取你从宫中带出的一分一毫,你可曾对他那些钱的来路也生过怀疑?” 祝思嘉:“这个确实困惑我多时,莫非……莫非就是他偷盗朝廷的盐,转手售卖?” 碎玉:“你猜对了一半,我暗中跟踪观察他好些时日,发现他确实与此事密切相关。自从几年前,朱大人把细盐提炼的秘方教给陛下,陛下又四处下发至各地盐场加以改进,朝廷每年光是凭靠细盐,就能赚得盆满钵满。” “大秦的细盐,在北凉、西域诸国乃至更远的地方都受到贵族追捧,这种一本万利之物,所经路途,都有无数双眼睛虎视眈眈。好在陛下极其重视细盐贸易,西行商路便有官兵专门押运,且专走些人迹罕至的奇路,以保各国订单能顺利完成。” “晏行就是与沿路沙匪相勾结,泄露押运兵行进路线,待沙匪劫走细盐、转手兜售后,将所得钱财与他平分。这群沙匪平生杀人无数,河西一过,就是千里无人之境的茫茫大漠,令人闻风丧胆的死亡之海,砂砾之下,冤魂残骨无数,多几个官兵又能如何?” 此事是去年晏修亲征后开始发酵起来的,今年的状况愈演愈烈,在此之前,何人胆敢对朝廷的盐动一分歪念? 怪不得晏行这么有钱,西京那边他根本不敢出头露面,自然更无财路可言,只能从这些恶心的勾当里谋取钱财。 祝思嘉想到了更可怖的真相:“河西作为西行商路的必经之地,又远离朝堂,必兴盗匪猖獗、四处掠夺的风气。可依你之言,既然朝廷的盐要取秘径西行,那为何晏行会知晓路径?难道他在朝廷还有接应?” 押运兵的线路乃是朝廷机密,晏行总不能是靠猜测,去指点那些沙漠马匪的。 一次两次是偶然,三次以上,则朝中必有他的内应。 本以为他一死,劫盐之事就能逐渐消停,但从河西到益州这两个月,祝思嘉亲眼目睹,朝廷对细盐的把控,变得愈发严苛。 “又有可能。”祝思嘉神色严肃,“在所有人恨不得把大秦翻过来,寻找他的那段时间,他就躲在这个内应的家中,默默注视着西京发生的一切。” 碎玉赞许道:“朝廷自然是有内鬼的,陛下也知道出了内鬼,这才下令让各地严加提防,逐一排查。晏行身死河西后,细盐得以再度顺利远售诸国,可这回的盐里却被人投了毒,吃死了不少的贵族。” “现在这些蛮夷之国,对大秦的怨念只增不减,拒绝与大秦的一切通商往来,纷纷关闭商道,禁止秦人通行。只有小部分国家肯回购,只是商道情势不容乐观,只怕接下来,陛下要以强硬的手段打开商道了。” 祝思嘉心惊肉跳:“这个内鬼,是要逼朝廷断掉这条财路,不对,是整条西行的贸易之路,他想看到血流成河!” 晏行和他背后的同伙这么做,所谋为何? 难道冥冥之中,真的有无形的力量想方设法,要大秦耗尽国力才罢休? 碎玉看着她,不由双眸放亮,半是试探她道:“目前,朝廷还不知晏行先前在河西所行之事。若你我放出些消息,牵扯到他身上,相信不久之后,朝廷自然能按迹循踪抓出内鬼。” “只是——若真要这么做,我们二人的行踪,假以时日也会暴露,我们费尽心思才得到的这一切,都会不见的。” 或许她会被晏修抓回牢笼之中,而他会以欺君之罪,被处以粉身碎骨的极刑。 一边是家国大事,一边又是自己向往多时的自由。 为了彻底斩断前尘,祝思嘉甚至和朱雅约定,此生都不得再互相通信,以免被晏修的眼线察觉异常。 如碎玉所料,祝思嘉果然陷入纠结。 看来在她心中,始终都从未把她自己放在首选位。 她当真甘愿回到晏修身边吗?就为了还未发生的战事,就为了减少更多的牺牲? 碎玉能感觉到他的心在一点一点裂开。 祝思嘉喝了一杯又一杯水后,终于是下定了决心。 但见碎玉愁眉不展的模样,她无奈宽慰道:“阿兄,食君禄忠君事,你我二人只是平民罢了,这些问题都不是我们该去考虑的。我们只消考虑自己的前路,能独善其身,也算不枉此生了。” “大秦上有智明天子,下有能臣无数,朝中尸位素餐者更是寥寥无几,倘若这点事都解决不好,这天下,合该易主的。” 若放在从前,她一定不敢放心,甚至真的跑回去自投罗网,只为让朝廷尽快查出内鬼。 她离开的这么决绝、绝情,可她却给晏修留下了一个绝无仅有的天才,用以感激他这几年的照顾、拥护和偏爱,那便是朱雅。 有朱雅在,大秦何愁战事输赢? 见祝思嘉能坚定自己的选择,碎玉总算眉开眼笑: “曦娘能这么想,阿兄很开心。人之一生不过须臾一瞬,当不顾一切为己谋,曦娘,这下咱们才算真正启程去江南了。” …… 皇后孝期早过了三个月,民间恢复正常的通婚和姻亲事宜。 可宫中,尤其是天子,却迟迟没有再立皇后的意愿。 天子整日都忙于国事,今日不是处理新发水患,明日就是整顿地方官,后日便是忙于彻查商路事变,日日都有得忙,日日都只睡两三个时辰。 太极宫,已许久不曾出现过女子的身影了。 天子遣散后宫时,独留下余昭仪一人。 当初得知此事,朝臣都松了一口气,甚至纷纷恭喜余太傅一家,以为下一任皇后的人选便是余欣。 余欣不论相貌、家世亦或是才情、性情,都足够担任一国之母的职责。 奈何余太傅夫妇派人从宫中打探得到的消息,称天子与余欣平日相处起来,不像夫妻,倒更像是君臣一般,而天子也从来不会让余欣留宿,可谓是相敬如宾。 这又是闹的哪一出? 就算不立余欣为后,甚至不碰余欣,可他总该考虑一下别的女人吧! 急得团团转的不止太傅一家,就连朱雅也跟着急了起来。 坏了,这怎么和她想的不一样呢?真有这么专情深情的古代人,还是个帝王? 晏修若是普通人,谁管他生不生孩子? 可他是天子,再不生,以古代人这寿命和他的卖命程度,万一过两年他就熬不住驾崩了咋整? 到时候大秦一乱套,她就彻底成了千古罪人了。 摊上晏修和祝思嘉这两个截然不同的主子,她的良心每天都在烈火上不断被炙烤。 她想辅佐晏修、想在封建社会活出最大的价值是不假,可她同情祝思嘉、希望祝思嘉自由、幸福更是真,任何一方,她都不可能不尽全力。 炙烤之后,还是要硬着头皮想办法的。 李卧云和晏为没少暗示晏修,尤其是晏为,软硬兼施、好说歹说,最后喜提晏修的禁足大礼包。 晏为被关在府里时,得到晏修冷嘲热讽的一句“不敬先皇后者后果如下”,成功吓退一波人。 听太极宫小太监说,那日天子发了好大的火气,指着湘王的鼻子骂: “你皇嫂尸骨未寒,你明知朕之衷心,就这么急着劝朕去找别人寒了她的心?” 得了,有晏为这种前车之鉴,更没人敢劝晏修赶紧找女人生孩子。 趁着晏为被关禁足,李卧云又带一女子找上了朱雅。 朱雅一看她的身姿相貌和声音,就知道这回一定稳了,当夜就和李卧云想法子,把美人暗暗塞进了太极宫,只待晏修采撷。 希望明日能听到些宫中添了新人的好消息。 深夜,太极宫。 宫人们的气氛都过于古怪,晏修只一眼,便能猜出可能会发生之事。 但他选择装作毫不在意,沐浴更衣完毕后,大步迈回寝殿。 宽大的龙床上果然隆起小片角落,还有美人时有时无的靡靡之音。 晏修冷着脸,坐在榻边,眼睛都没乱瞥片刻:“是你自己滚,还是朕命人把你拖下去杖毙?” 床上的声音,却令他厚厚的心墙一触即溃:“陛下,妾不敢……” 晏修甚至产生了一种失而复得的侥幸,他猛地一回头,对上锦被下一张似幽似怨、娇媚妍艳的脸,尤其是那双勾魂摄魄的眉眼—— 他的蝉蝉回来了。 不,这不是他的蝉蝉。 像她,但根本不是她。 这个时候,她在钟南山,会不会已经化为一堆白骨了? 夏日炎热,美人只着一件引人遐想的肚兜,见晏修当真呆愣住,便大着胆子贴上了他:“陛下,长夜漫漫,就让妾来伺候您好不好?” 她轻动两半朱唇时,湿濡的粉色舌尖也似蛇信子般,又似粉荷才露的那一点尖尖角,呼出的气都带着香甜的气息。 夜以继日的精心栽培,她十分有自信,纵容相貌上本只有三分肖像先皇后,可现在出现在晏修面前,她能有七成像了,晏修一定不会不为所动的。 哪知她刚贴上这个天底下最尊贵的男人,就被他如避蛇蝎般起身躲开。 她挫败,又扬起下巴,试图以眼泪再挽回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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