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小说

咖啡小说> 穿成炮灰渣A后…诶? ABO > 第90章

第90章

,转了个身背对萍儿。 晏行虽没有日日寸步不离盯着她,可身边这个萍儿就是他第二双眼睛。 他自己倒好,嫌整日耗在宅子里无所事事、虚度时光,便每日清晨外出,黄昏方归,也不知出去忙活些什么了。 被人无时无刻地盯着,祝思嘉难受得屡次想哭,屡次又为了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强忍了下去,化成一整天源源不断的叹息。 萍儿年纪小,看不懂这些爱恨情仇、恩怨纠葛,更不懂一个养尊处优的人为何会这般。 她有不少进了大户人家做婢子的姐妹,都暗中朝她骂过东家撒气,称东家婆不是又老又丑爱打骂婢子,就是娇贵挑剔得极难伺候。 祝思嘉可和别人不一样,美得不似凡人不说,除了爱叹气,别的没什么难伺候的。 想到这些,萍儿不由对祝思嘉多了些好奇,尤其她还是个孕妇,萍儿就希望她能多开心些。 “夫人。” 萍儿照例起身,替祝思嘉按揉腰椎。 祝思嘉话少,她也不敢怎么主动问话的,但今日实在是听她叹了太多气,这才大气胆子和她谈天: “奴婢今日出门替您买梨的时候,在城里遇到了一个怪人。” “嗯。” 祝思嘉并不关心这些小事,但也没排斥她,只淡淡应着。 萍儿便继续说道:“那个男人虽然衣衫褴褛、脏兮兮的,长得还吓人,可不知为什么,他身上总有彩蝶环绕,仿佛是什么香饽饽一样。” 天下之大,多这么几个奇奇怪怪的人,不足为奇。 祝思嘉从榻上起身,准备给自己倒碗雪梨汤润润嗓,不对,蝴蝶—— 她想到了什么,手里的碗忽然掉落在地,瓷片四溅。 萍儿慌忙让她坐下,自己去收拾一地的狼藉。 祝思嘉默默看着萍儿扫地的身影,嘴角终于扬了几分。 若是她没猜错,碎玉来找她了。 只是他迟迟不愿现身这个小院搭救自己,恐怕是忌惮晏行留下的人。 他能平安逃出宫就好,她在晏行这里多待一些时日,算不得什么。 祝思嘉看着萍儿,这是个单纯善良的西北小姑娘,或许,能从她这里找到出逃的契机。 第342章 萍儿收拾好满地碎片,还没来得及查看祝思嘉的伤势,就被祝思嘉拉着坐下。 祝思嘉重新添了两碗梨汤,一碗给自己,一碗推给萍儿:“你也喝些。” 萍儿舔了舔嘴皮,摆手拒绝道:“夫人,这是后厨专门为您准备的,奴婢就不喝了吧。” 祝思嘉笑着把汤放到她手上:“这么大一盅梨汤,我一个人也喝不完呀。你成日照顾我,太过辛劳,喝口梨汤又如何?” 方才她那一笑,萍儿险些看呆了去,愣愣地接住她手上的碗,盯着她的脸,一动不动的。 萍儿不由在心中感叹,夫人笑起来的模样,当真好看极了。 她照顾祝思嘉也有好一段时日,在她印象里,祝思嘉就没怎么笑过。 为此,她还满怀疑惑地去问过公子,公子却说,夫人生性就不爱笑,让她别多心。 可今日一见,夫人这不笑了吗? 祝思嘉打断了萍儿的思绪:“你这丫头,在想什么呢?” 萍儿脸一红,忙低下头喝汤,老老实实交代道:“在、在想夫人笑起来真好看,跟天上的仙女儿一样。” “不对!”她又猛地一摇头,“夫人比天上的仙女还好看。” 祝思嘉笑得双眼弯弯:“你这丫头,嘴真甜。” 萍儿喝完梨汤,小心把碗放好,就着衣袖边擦嘴边问祝思嘉:“夫人今日为何要这么一直盯着奴婢笑?奴婢怪不好意思的。” 祝思嘉忽然落下一滴泪:“没什么,我也有个妹妹,见到你,便想起了她。” 萍儿手足无措,找来手帕:“夫人您别哭,奴、奴婢不是故意的。” 祝思嘉:“无妨,我哭不是因为你的缘由。” 萍儿:“那夫人可有想过要去见您妹妹?或者您和公子说,他这么疼爱您,一定会把您妹妹接来小住的。” 祝思嘉:“我……怕是此生都无法再与妹妹相见。罢了,萍儿,你向我说说你家中的事吧,或者城中的趣事都行,我实在乏闷得紧。” 见她终于肯敞开心扉,和自己搭话,萍儿大喜过望,便滔滔不绝向祝思嘉讲起自己的生活。 …… 当日黄昏,晏行归家时,祝思嘉居然破天荒地在饭桌上主动问他话: “晏……夫君,你日日都早出晚归,是出去做何事了?” 她今日竟这么乖? 见萍儿在场,她居然愿意改口称呼自己。 这个称呼,她上辈子都没对他这般叫过。 晏行喜出望外,夹菜的筷子都顿了一顿,他轻笑着,让馨儿退下:“自然是为了生计,我不外出谋生,谁来养你?” 这张嘴简直比上了锁还严。 祝思嘉本就不是想从他嘴里探听任何消息的,闻言,她只是轻点头:“好吧,那你明日可否给我带几盆茉莉回来?” 晏行:“怎么突然想养茉莉了?我记得你并不喜欢。” 祝思嘉:“最近不知怎的,就想闻茉莉的味道,也许不是我喜欢,是我肚子里那个喜欢。” 晏行:“好,不就是花,我答应你。” 她肯向自己提要求,总是好的。 当夜,祝思嘉睡下后。 晏行特意叫馨儿去问话:“夫人今日可有任何异常?还是那般爱唉声叹气吗?” 每日,他都要从馨儿口里探得祝思嘉的行踪状态,今夜也不例外。 萍儿答道:“异常倒没有,只是夫人今日开心了很多,没有再叹气了,还拉着奴婢一起喝了雪梨汤,讲了许多话。” 晏行含笑:“怪不得……” 怪不得她今日竟然愿意主动找他说些话了。 他又问:“你们说了些什么?” 祝思嘉的心眼子可多着呢,没准她正想从萍儿这里找到出逃的法子,他必然要加倍提防回去。 萍儿:“夫人说,她看见奴婢就想到了她的妹妹。公子,看来夫人不开心是因为离家太远了,奴婢瞧着她实在可怜,您这般疼爱她,不妨将她的妹妹接过来同住如何?” 她是当真为祝思嘉考虑,才敢大胆向晏行提议。 反正公子平日里都是个好说话的、总爱笑的,似三月的春风一般暖,总不会怪罪他的吧? 谁料晏行眼底忽然冒出丝丝缕缕寒意,他脸上虽挂着笑,但这笑意不达眼底,让萍儿瘆得慌。 晏行眯了眯眼,打量萍儿:“你只是我花十两银子买来的奴婢,就该有奴婢的自觉。什么话该说不该说,你自己心中有分寸。她可怜,但永远轮不着你一个下人去可怜,明白了?” 萍儿险些被他训出眼泪,委屈点头:“明白了。” 她刚想退下歇息,又被晏行叫住,见他眼里完全没了方才的寒意,仿佛那个笑面虎是她的错觉一般。 晏行递给她一袋银子:“你那股灵气,确实像她的妹妹。拿着这些钱,明日去街上买些像样的衣服回来穿。既然她思念亲人,便由你暂时替代她的妹妹,她妹妹穿黄衣好看,你也买些鹅黄色的。” …… 第二日,祝思嘉睁开眼,便看到穿着新衣坐在一旁等候她起身的萍儿。 她又试图找萍儿说话,但萍儿的话比昨日少了许多,似在有意避着她,只是默默得替她端来一个托盘。 托盘上是各式各样的发带、短短薄薄的发钗。 晏行为了防止她自尽,更是为了防止她刺杀他,便不让她佩戴过于华丽的饰物,免得她投机取巧。 至于刀具等器物,她更是想都别想带进屋。 所以这段时日,她都被迫打扮得与待字闺中的小姑娘没什么区别。 这副完全成熟的身躯,配上过于年轻的衣着,不伦不类的,偏偏晏行喜欢得不行。 祝思嘉问道:“萍儿,你今日怎么不同我说话了?” 萍儿不敢抬眼看她:“夫人,萍儿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乱说话。” 一定是被晏行那个人渣骂了。 祝思嘉了然于心,捏着帕子,又开始落起泪:“可是你不和我说话,我整日闷在这屋子里,实在辜负大好时光,我还不如去死了的好。” 见她自怨自艾,萍儿的心都紧了起来,立刻安慰她:“夫人!您万万不能做傻事,萍儿这就和您说。” 祝思嘉见缝插针:“好,但你记住,公子的脾气其实不大好,我们白日说过些什么,你都别和他提就对了,明白了吗?” 萍儿猛地点头。 第343章 祝思嘉就这般正常与萍儿相处了好些时日,萍儿日渐朝她敞开心扉,她几乎都将萍儿的底细打探得一干二净。 家中有个赌鬼、酒鬼爹,上面还有两个同被卖身为奴的姐姐,下面有一个“光宗耀祖”的弟弟,清清白白的一个小姑娘,没有任何心眼子。 转眼,晏行给祝思嘉带回来的几盆茉莉纷纷开了花。 随着月份越大,祝思嘉就越发能清楚地感知到肚子里小生命的存在。 虽然小腹还不够明显,但她最近害喜的症状也愈发严重,常常食欲不振。 祝思嘉弯下腰,细细嗅着绿荫下摆放成排的茉莉,把萍儿唤来一旁:“你拿个碗来,我们一齐摘些茉莉花,待会儿我进厨房做些甜食。” 萍儿连忙摆手:“夫人,公子他吩咐过我们,厨房油烟味儿大,不准你进厨房的,你想吃什么甜食交代厨房做就是。” 祝思嘉佯装愠恼:“我近日吃什么都没胃口,厨房做的甜食更不合我心意,难道,你忍心看我和肚子里的孩子饿着吗?” 萍儿羞得满脸通红,无措挠头:“这、这……” 祝思嘉恳求她:“好萍儿,我做的甜食简单不说,更不会碰到刀,你就让我进去做一次试试吧。” 萍儿只得同意:“好吧。” 主仆二人摘了大把茉莉,一同端进了厨房。 到厨房里,祝思嘉先让嬷嬷把茉莉花清洗干净,自己去翻找蜂蜜。 嬷嬷把罐子递到她手上:“夫人,蜂蜜在这里。” 祝思嘉的嘴角在暗处一勾,连忙道谢,接过罐子时佯装手滑,整罐蜂蜜就摔落在地。 “哎呀。”祝思嘉捂着嘴,往后退了一步,“怪我没接稳,厨房里还有蜂蜜吗?” 萍儿去门外拿扫帚了,厨房里只剩下祝思嘉和嬷嬷两人。 嬷嬷摇头:“厨房里没有,但后面的库房还有。最近天热,老奴便把大多数蜂蜜拿去了阴凉处保存,夫人您稍等,老奴去取过来。” 说罢,她便离开厨房。 一时间,厨房里只剩祝思嘉一个人。 厨房向阳,果然是有好处的。 她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快速走到一排刀架前。 刀架上的刀大到菜刀、斩骨刀,小到削果子的小匕首都有。 祝思嘉迅速锁定了一把小刀,刚想伸手去拿,便听到一个令她脊背发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夫人想做什么?” 幸好方才没伸出那只手。 祝思嘉已是冒了一额头的冷汗,好在厨房灶台里正烧着火,夏日本就炎热,出汗实属正常。 她连双肩都不敢松懈半分,便强逼着自己,淡然转过身:“想取把刀,先将茉莉花剁碎了些。” 他今日为何会回来得这么早。 晏行正站在厨房门口,长身玉立,修长的身躯几乎要挡住大半日光。 他不动声色地笑着,没有再接祝思嘉的话,反倒低头看向端了木盆抹布准备进屋擦地的萍儿,声音好听得能酥进骨子里: “我是不是和你说过,不许让夫人进厨房这种危险之地?” 萍儿险些吓得抓不稳木盆,立刻把盆子放好,跪在地上磕头认错:“公子对不起,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再也不敢了!” 祝思嘉看不下去,上前几步,踩过方才沾了蜂蜜的黏腻地板,直接给了晏行重重一耳光: “你要撒气就朝我撒气,处处为难她一个小丫头做什么?厨房是我执意要进的,你在这里责骂她,倒不如反省一下你带回来的点心,都是些什么糠秕。” 她根本不怕晏行会如上辈子一般对待她。 她现在只有这一条命,连死都不怕,大不了就和晏行同归于尽。 晏行被她打懵了几分,反应过来时,脸上火辣辣的一片。 他瞥向祝思嘉略显苍白的唇,她近日是清减了几分,左不过是他没照顾好她。 晏行回味起这片唇瓣在水润时,是何种滋味,不由喉结滚动,垂头认错:“我也是担心你,别生气好不好?” 正好嬷嬷取来蜂蜜,祝思嘉调整呼吸后,娇嗔地瞟他一眼,挽起衣袖道:“既然今日回来得早,就过来替我打下手。” 晏行立刻恢复了生机:“好,都听你的。” 祝思嘉的心总算沉了下去,太险了,方才她欲要藏刀那一瞬,险些就被他发现。 她亲自给晏行系好围腰,指挥晏行:“既然不想我动刀子,那你就乖乖站在这里帮我切花。切记不要切得太碎,也不要切得太随意,大小均匀最好。” 看着她认真交代的模样,晏行眸光幽深了几分:“好。” 祝思嘉站在他另一侧,把手放进盆中,继续清洗茉莉花。 她白得发亮的手泡进水中,十指修长而纤细,指尖粉嫩,甲如珠贝,带着健康的血色,与朵朵洁白的茉莉交相辉映,即便是简简单单一个浣花的动作,也做得赏心悦目。 晏行看得发愣,不知不觉又陷进去了。 祝思嘉把洗干净的茉莉都捞到案板上,见他握着菜刀、杵着不动,便把手里的水全部朝晏行脸上甩去: “看什么?还不快些切?再磨蹭会儿太阳都快下山了。” 冰凉的水珠打到脸上,厨房里满是茉莉馨香,祝思嘉现在完全抛下了从前的一切,举止都泼辣许多。 晏行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当真好啊,不正是他重生后梦寐以求的? 一个时辰过去,两个人合力制作的糕点终于出锅。 等糕点放凉些,祝思嘉抓了双筷子,迫不及待夹了个最丑的,亲手塞进晏行嘴里:“你做的丑东西,你自己吃。” 晏行听话张嘴,乖乖咽下自己捏的点心。 入口便是略带苦味的清香,糕体甜而不腻,后位回甘,虽卖相差了些,但不得不承认,祝思嘉确实做得比外面卖得好。 她这样的厨艺,他上辈子竟没享过半点福分。 更让他意外的,便是祝思嘉居然愿意亲手喂他。 当夜,晏行喝了点酒,微醺时,推开了祝思嘉的房门。 祝思嘉本要歇下了,见他带着酒味闯入,眉头一皱,还没来得及捂住鼻子,就被晏行一把抱进怀里,推都推不开。 晏行问她:“我该怎么叫你?王妃,蝉蝉?这些都不是属于你我二人的称呼了。” 祝思嘉强忍不适:“您想怎么叫,我都没有异议。” 晏行稍微松开她,把住她的双肩,认真道:“那还是夫人好,我们现在,不就是一对恩爱的平凡夫妻吗?” 祝思嘉心里的白眼都翻到了天上,她脸上却飞速浮起一片红霞,别开脸:“晏行,我在给你机会。” 晏行:“什么机会?” 祝思嘉:“你说呢?” 晏行忍不住想亲她,被她以酒气太重挡住,他高兴得恨不得把祝思嘉抱着转圈:“我明白了,夫人,这一世,我定不会再让你伤半分心。” 第344章 接连一段时日,祝思嘉对晏修的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转变。 她不但对晏行多了许多笑脸,更是日日盼着他回家,他不回家就不吃饭。 她总爱黏着他,不是让他念话本,便是拉着他去园子里替她摆弄花草。 萍儿和厨房的嬷嬷唠起家常时,感慨这对神秘夫妇的奇怪之处。 嬷嬷是个过来人,边嗑瓜子边和萍儿说道: “这哪里叫奇怪啊?你还小,看不透许多事,先前夫人一直在和公子置气呢。但是夫妻之间磕磕绊绊、吵吵闹闹的最正常不过,公子相貌出挑,为人和善、出手还大方,再娇蛮的姑娘都会为他打动的。” 是这样的吗? 萍儿强忍下心中的疑惑,敷衍点头,算是表面上赞成嬷嬷的说辞。 …… 祝思嘉不再排斥自己,晏行便多了些留在家中的理由。 时间终究会冲散一切的,尤其是她本就对晏修所剩无几的感情。 先前他日日外出,除却做正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怕祝思嘉见了他会心烦,进而影响她肚子里的孩子。 可如今不一样了。 她当真愿意和他重头来过,少了几分牙尖嘴利不说,更不会时时与他置气。 外头暑气正盛,雨过天晴,气候湿热,祝思嘉躺在书房的凉榻上昏昏欲睡。 算算时间,这是她怀有身孕的第三个月,胎儿一稳,晏行也放下心来,又开始替她物色起接生的产婆。 但她的身形看着还是毫无变化,根本瞧不出怀孕似的,尤其一穿夏日的薄衫,更勾勒得她曲线婀娜。 外头是炎夏,屋内却是无边春。 晏行明白自己喜欢她什么。 任何喜欢她的男人都一样,嘴上的话就算说得再好听,再信誓旦旦对她发誓证明爱得清白,可都逃不过身体对她起的一切反应。 他的喜欢并不坦荡,上一世他不愿去承认这份不坦荡,可这一世,他终于肯直面自己的欲望。 这世间就没有真正的圣人,他从前想做人前唯一的至圣,现在……看着祝思嘉睡着的模样,这个圣人,谁爱做谁做去吧。 书房里睡久了到底不舒坦,晏行把祝思嘉抱回房,刚把她放到床上,祝思嘉就皱着小脸,半梦半醒地,双手勾着他的脖子撒娇: “晚饭我想吃些羊肉,还想吃些盐渍梅子,你去买好不好?今早我闻着隔壁那户人家的羊汤味,都快馋死我了。” 在这里住了住了这么久,就算晏修从不给她出门的机会,她也能从萍儿那里打探到这座小城的民俗和习性。 河西的羊虽肥美,可因着城中人少,每日卖羊肉的铺子都是限量售卖的,哪里像西京那样供应不断。 且为保证肉品新鲜,大多都是当天现杀,在早上就售卖完毕,去晚了就没得吃。 至于酒楼里的,河西家家户户都擅长烹饪羊肉,不见得酒楼里的成品就比自家的好,因此除了路过的客商兵士,没人愿意去买酒楼的账。 现在已过中午,祝思嘉忽然想吃羊肉,厨房早上根本没有任何准备。 晏行笑她:“馋猫,怎的不早些说?” 这段时间,祝思嘉并未对羊肉产生过多大的兴致,因此饭桌上他没再让厨房上这一道。 不过怀孕的人嗅觉异常灵敏,知道自己想吃什么、要什么,今日或许喜欢这个,明日或许就能吃得厌烦。 她既然提了,晏行自然要纵着她,而且要给她最好的,只能去屠户家里亲自挑。 把人给哄睡着了,他才拿着钱袋出门。 他方才已经答应自己,去买最新鲜的食材,再去请教隔壁邻户的做法。 晏行这一离开,等屠户杀完羊、庖丁完毕,这一来一回,少说也要几个时辰。 祝思嘉立刻睁开双眼,坐在床上,整理好被自己刻意扯得过于往下的衣服,掐着嗓子把萍儿叫进屋。 萍儿进屋时还在诧异,夫人方才不是刚睡着?怎的这就醒了? 祝思嘉隔着帘账吩咐她道:“萍儿,我嗓子渴得厉害,端碗温水进来吧。” 萍儿替她倒好水,刚一掀开帘账,就被祝思嘉眼下豆大的泪水吓了一跳。 “夫人。”萍儿把碗放在一旁,“好端端的,您怎么又哭了呢?” 祝思嘉跪在床上,朝她磕头,一边磕头,一边竭力压抑自己嗓子里的哭声哀求道:“萍儿,我知道你是好姑娘,求求你帮帮我,这里只有你能帮我……” 萍儿慌忙把门窗关严实,安慰她:“有什么话您慢慢说,别着急。” 祝思嘉没立即说,而是依偎在比她瘦弱半个脑袋的萍儿怀里,哭了好长一阵,直到她险些喘不上气,她才抽抽噎噎道: “萍儿,实不相瞒,我与他本都是京城人士。我们两家都颇有家资,我自小就许了和他大哥的婚事,他常年外出做生意,对我这个大嫂并不熟悉。直到我十六岁那年,与他大哥结为夫妻,他回京吃喜酒,才认识了我。” 这种谎话,祝思嘉甚至不用提前构思都能随口编造。 萍儿大惊,根本没想过祝思嘉会和晏行是叔嫂关系,她继续追问:“然后呢?” 祝思嘉:“谁知……谁知他就是个人面兽心的东西,早对我的美貌觊觎已久,趁着我夫君外出买货的时候,他强占了我多回……呜呜呜。” 萍儿:“那他家中,竟无一人发现此事?” 祝思嘉:“当然发现了,他和我夫君的父亲,便是活活被他这个不孝子给气死的。且你猜他那只眼睛是如何瞎掉的?便是因为轻薄于我,被我刺伤,可即使这样,他还是要不依不饶,多次羞辱我。我的肚子,为他流了两回孩子。” “后来我夫君回京,他才勉强安分了几载。直到今年,我好不容易怀上夫君的骨肉,奈何夫君病重,家中重担落在他身上。他得知我怀的血脉是夫君的,竟、竟一怒之下,放火活活烧死了我夫君!” 说到此处,祝思嘉只能默默在心中对晏修说了句对不起。 萍儿吓得嘴皮都哆嗦了好半晌,眼里泪汪汪的:“那您和他,又是怎么会来我们这里落脚的?您可报过官?” 祝思嘉:“我是被他迷晕了带出京的,发生这样大的命案,西京衙门如何不会管?他一路带着我逃窜,一路给我喂了不少迷药,直到来到河西,我的身子实在遭不住长途奔波,他才选择停下。” “萍儿,他看我看得这样紧,根本不准我外出,更不准我有任何报官的机会。我实在没辙,但也不想将你牵连进来,你只消替我做一件事,我就保你能成功脱身、惩恶扬善如何?” 萍儿心跳如雷:“什么事?” 祝思嘉:“你只需要给我一把刀,一把小小的刀。” 第345章 萍儿:“夫人万万不可!若您说的是实情,奴婢大可外出替您报官,把他抓回西京。” 祝思嘉低估了萍儿的细心。 不过她也做足了说服萍儿的准备,早有应对之策,便紧紧拉住义愤填膺的萍儿:“切莫轻举妄动,你听我细细道来。” “院外有他请来的八个护院时时刻刻守着,你何时外出、做了什么事、见了什么人,回回他们都要盘问得清清楚楚。你年纪这样小,脸上藏不住事,若是报了官,一个不小心就会暴露。到时他必然对你起杀心,我不能让你去白白送命。” “更不说河西天高皇帝远,西京那边手伸不过来,他当真被衙门抓去又如何?若他以重金贿赂太守,反咬你我二人一口,把我们送进监牢,更得不偿失。” 萍儿急得不停踱步:“那……那您要怎么办!您若伤了他,您自己也难辞其咎啊!” 祝思嘉做出副心如死灰的神情:“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他杀了我夫君,把这条命赔给我夫君又有何不行?只是我一不能放你去冒险报官,二不能任由他继续这般欺辱我下去了。” “为今之计,只有我杀了他,让他一命抵一命。到时你从他身上抹点血装晕,我佯装院内来了歹徒,把那八个护院都引进来,再伺机逃脱出门去衙门报官。” 萍儿已经吓出了眼泪:“可是夫人,不出几日,就会被查到这桩案子是您亲手犯下的,您也会落得个杀头之罪。” 祝思嘉:“杀头算什么?傻姑娘,我早就不想活了,所以刚到此地时,才日日夜夜以泪洗面。我不甘心就这么窝囊地死去,无论如何,我也要把他的命带下地府,就算赔上我自己的命又有何惧?” 说到此处,祝思嘉想起远在西京的晏修。 各种情绪和此生无尽的谎言,真真假假掺杂在一块,她又逼迫自己落了两行泪,双手轻柔地抚上自己的小腹: “这样也好,我能早日带着我和夫君的孩儿,去与他作伴了。” 看样子,当真是一副与亡夫情深义重、魂牵梦萦的模样。 萍儿被祝思嘉接的真情与不畏强取的勇气打动。 她擦干眼泪,紧握住祝思嘉的双手:“夫人您放心,不就是替您寻来一把刀?这件事就交由我去做。” …… 几日后,萍儿借口外出。 她特意找了家毫不起眼的小店,替祝思嘉物色了把小巧却锋利的好刀,付完钱,她藏好刀,忐忑回了宅子。 萍儿刚一回去,就撞见晏行趁着阳光正好,亲手在庭院里给祝思嘉洗头。 祝思嘉慵懒地平躺在一张矮榻上,墨发散开,似缎子似地铺放下来,都落在榻下的热

相关推荐: 狂野总统   大唐绿帽王   将军宠夫   高达之染血百合   倒刺   小裤衩和大淫蛋情史(H)   好你个负心汉_御书屋   五个男主非要当我好兄弟   御用兵王   从全员BE走向合家欢(NP、黑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