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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害: “姐姐,你现在考虑清楚了吗?要不要告诉我啊?” 祝思仪恨不得能抓烂祝思嘉这张脸。 就是这张无人可敌的脸,骗过一个又一个男人,骗得他们心甘情愿受她驱使,不知她私下竟有如此恶毒的一面。 如果她是祝思嘉,她绝对会用最痛苦的手段,一次又一次给她希望,又一次又一次让她眼睁睁看着希望破灭,慢慢将一个人折磨致死。 所以她不信祝思嘉的好心,更不信她当真会放过自己。 她不会让祝思嘉如愿的。 晏行于祝思嘉而言,就像是一条隐匿在密林杂草之中的毒蛇。 祝思嘉知道有这条毒蛇的存在,却不知这条毒蛇藏究竟身在此处,所以她要无时无刻不提心吊胆地提防着,以免被晏行咬上一口。 而晏行,只要制造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她草木皆兵,惶惶不可终日,活在毒蛇威胁的阴影之下。 甚至……她和晏修那脆弱得不堪一击的爱,也是如此。 男人都好颜面,晏修能因为她的不洁和谎话连篇而厌恶她一次,就能有第二次、第三次。 祝思仪怎么舍得让她除掉这条毒蛇呢? 她就算做鬼,也要看着祝思嘉被毒蛇缠身、身中剧毒过后才甘愿去投胎。 至于晏桓…… 祝思仪想到晏桓,闭上了眼。 孩子体弱,在宫中有名医无数才堪堪养活,怪她这个母亲,才断送了他的一生。 就算他能侥幸苟活,也注定了他一辈子是个最低贱的阶下囚,与皇权、与荣华富贵的人上人生活没有半点可能,这样无法发光发热的人生,还不如一死了之。 她祝思仪的孩子,绝不能是一个庸人。 孩子,不要怪母亲心狠,九泉之下,母亲再向你赎罪。 祝思仪睁开眼皮,目光幽幽,方才的怨恨一扫而光,现在仅余嘲讽。 她哂笑道:“好妹妹,你当真以为一个孩子就能威胁我?你莫要忘了,姐姐自小就是在西京权圈子里长大的贵女。你因克父传言被送去北地那日,父亲教我的第一课,就是永远不要让任何人成为我的威胁和软肋,就算是亲生骨肉也不可以。” 祝思嘉面色微沉,祝思仪比她想象的还要心狠手辣。 也是,她若是心善,前世就不会视他人为垫脚石。 见祝思嘉当真被自己的话戳中心窝,祝思仪继续刺她:“你真是傻得天真啊妹妹,以为这点小手段就能让我屈服?” “让我猜猜你现在是什么心情?想亲自动手杀了我?又不敢吧?你让你那个小白脸侍卫来,嘶,他这么听你的话,会不会是你们两个已经上过床了?日日守护在你身侧,我要是他,我早就把持不住了。表哥呢?他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啊,比如,看着你被别的男人玩弄。” 碎玉神情慌促,忙看朝祝思嘉,厉声呵断她:“娘娘!祝氏在激您!您不要中了她的诡计!” 那些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人,最爱用这样的路数以求一死。 就怕祝思嘉也中了招。 雷电的白光一闪而过,照亮了正对明窗的祝思嘉,她方才沉默许久,此刻脸上已堆积出一个癫狂的笑,她笑得比祝思仪还要骇人: “姐姐,你以为人人都是你么?方才表演这么多,就是为了求一死,累不累啊?” 这回轮到祝思仪满脸惊惧。 祝思嘉抬起手,缓缓抚摸上祝思仪花成一团的脸: “你是我的亲姐姐,我是要做贤后的人,说过不会让你死,便说到做到。碎玉,庶人祝氏对本宫出言不逊、肆意侮辱,扰了本宫的清净,可以让她们把哑药端进来了。” 碎玉:“是。” 祝思仪:“你想毒哑我?” 趁碎玉走向殿外的间隙,祝思嘉一把将祝思仪抱进怀里,贴着她的颈畔耳语: “别怕,喝哑药不会太疼的。” “我不会让你死在我的手里,可不代表你不会死在别人的手里,譬如,你的好表哥。你这条贱命留着,大有用处呢。” 祝思仪想动身去咬她,哪怕是咬下她脸上一块肉也好,可软筋散还没过效,任何举动都是徒劳。 祝思嘉轻碰怀中人软成面团的似的手,怪异的触感,让她回想起上辈子临死前的酷刑折磨。 太轻了,她对祝思仪下的手还是太轻了。 祝思仪被她这么一碰,疼得坠下泪。 祝思嘉眼前的情景以与前世交错,她脑子疼到了极限,随时都要彻底崩坏一般,她又哭又笑,对祝思仪最后一问: “疼吗?那时的我,比你疼上百倍不止。姐姐,你就好好在这座冷宫,享受你余下所剩无几的人生吧。” …… 走出未央宫,祝思嘉脑中一片空白。 大仇得报,为何她心中半分痛快的感觉都没有? 上一世她战战兢兢地活着,这一世她是为报仇而活着,走到现在,已经太累了。 这件事太过棘手,本以为在她离开皇宫前,能从祝思仪那里套得晏行的半点下落。 可她低估了祝思仪,低估了祝思仪对她的恨。 罢了,左右已经让祝思仪成为了废人,且她死期将至。 如果晏行愿意做一辈子阴沟里的老鼠,那就由着他去做,他敢露面掀出些风浪,晏修也不会放过他。 碎玉撑伞跟上祝思嘉:“娘娘,去哪儿?” 祝思嘉单薄伶仃的身影,在春雨水墨般的秦宫中显得格外渺小,风一吹,仿佛能将她吹散一般。 她抬头望天,雨势似乎没有要停的意思。 这样的天,不适合去御花园喂鱼了。 祝思嘉疲惫道:“回长乐宫吧。” 碎玉挑眉:“可陛下还宿在那儿,若陛下知道您来过这里,会不会……” 祝思嘉:“知道又如何?总该有一日,他会知道从前善良懦弱的祝思嘉,不过是精心伪装后的表象罢了。” 第332章 长乐宫。 西京的天气变幻莫测,上午还艳阳高悬,短短一个午觉时间,就能落下瓢泼大雨。 方才几道惊雷落下后,晏修从噩梦中清醒。 梦里,他居然梦到了长门殿那口黑压压的井,祝思嘉一袭白衣,就坐在井边,对着井水里的倒影梳发哼歌,诡异极了。 他唤了祝思嘉无数声,她都没听到一般,他生怕他一个不留神,祝思嘉就掉了进去。 抑或说,她跳了进去。 好在是个梦,他的蝉蝉已经是他的皇后了,他还有机会重新弥补。 醒来,床侧除了祝思嘉留下的馨香,再无其他。 晏修心头一慌,忙派人去寻她。 这样的天,她如果在外面乱跑,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会不会不小心摔了?又会不会—— 当真跑去了长门殿,跑去那口井边? 晏修不敢去想,心脏都在随着他的一呼一吸颤动发疼。 好在派出的宫人说,祝思嘉带人去了冷宫,去探望她的姐姐。 晏修这才安心,重新躺回床榻上等她归来。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窗外的究竟是暮色还是阴云,祝思嘉终于回了长乐宫。 晏修几乎是从床上跳起,赤着脚就跑向她,一把把她抱进怀里:“蝉蝉,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怀中美人衣衫和乌发都有些微湿,想必没少淋雨,不等祝思嘉答他,晏修又皱眉道:“淋成这样,去泡一泡。” 祝思嘉都随着他,只是麻木地点头。 她现在根本不想说一句话。 谁料晏修竟喜笑颜开,拉她进了浴房,屏退宫人:“都下去,皇后有朕在侧,不必来人伺候。” 祝思嘉回过神,瞪大眼看着他:“陛下,您这是——” 晏修捉着她冰冷的指尖,亲了一口:“怎么,我从前还伺候的少了?” …… 浴房内。 晏修从前的“伺候”,还不如说成一种调情,帮祝思嘉洗到一半,他总要脱掉里衣,一齐跳进汤池中和她胡闹的。 哪里像今日,他当真规规矩矩的坐在浴池边伺候她,她头疼,他就替她按揉;她肩酸,他就伸手替她捶肩;汤池里的花瓣不合她心意,他就立刻端来另外的,任她挑选。 甚至他的手,半寸都没有失误滑下去过,老老实实待在该待的地方。 晏修这般反常,着实让祝思嘉不习惯。 他身上还有伤,她怎么敢让他一个病患伺候自己? 祝思嘉没让晏修按摩多久,便拧巴地把身子朝下沉了沉,乳白色的浴汤没过她的双肩,只露出一个脑袋,她朝后退了一步,哭笑不得地看着晏修: “陛下,不用您这么伺候我,我、我自己来。” 晏修没有强求她,笑呵呵地收回了手:“好,我在这里等你。” 祝思嘉试图赶人,酥软的语调都拔尖了些:“陛下……” 晏修反倒双眸水亮亮地撒娇:“蝉蝉,这处暖和,就让我待在这儿吧。” 祝思嘉:“好吧。” 她游到汤池对角,和晏修离得远远的,稍微坐正了身子,闭上眼认真享受了起来。 只是浴房里始终多了个人,就算她眼睛闭着,她也能感受到晏修的目光,一寸一寸地,将她浑身都看了个透。 算了,不妨趁这个时机,做些她想做的事。 祝思嘉无奈睁开眼,又游回晏修身前。 她抬头仰视陛下:“陛下难道就不关心,方才我出去做了什么?” 晏修依旧笑吟吟道:“自然关心。” 祝思嘉一愣,接着说:“冷宫里发生了何事,您也知道?” 晏修:“知道。” 她大张旗鼓地带人去冷宫,不用他稍加打听,就有不少人争先恐后告知于他。 晏修如此坦率,祝思嘉忽然后背发麻起来,好像…… 好像他们之间,晏修一直这般坦率,把她的所有所作所为,都看在眼里。 倒是她,一直隐瞒欺骗了晏修许多。 祝思嘉娇靥上透出薄薄一层红晕来,又沾了浴房水汽。 这个时节正好是东都牡丹绽放之时,一见了她,晏修只觉都今年都不必再特意去东都赏春色了。 她咬紧下唇,背对身去,只留给晏修一个被湿漉漉的长发盖过的脊背:“你就不觉得恶心?” 晏修觉得她莫名其妙:“我为什么要恶心?” 祝思嘉索性摊开说了:“晏修,这才是我的真实面目。你从前所见、所闻的那个祝思嘉,那个柔弱善良见别人杀鸡都会吓哭的祝思嘉,皆是引诱你上钩的伪装罢了。” 这是她第一次,直呼他“晏修”这两个字。 反倒令晏修感到释然。 她这是终于肯接纳他了吗? 她早该说出这一切的。 晏修双手搭在她莹白圆润的肩头,把她掰过身子,让她面向自己: “祝思嘉,难道你就从来没发觉过,我乐在其中吗?” 祝思嘉的脸红得更厉害。 她这般坦诚,是为了听晏修说出他多么失望的,是为了让他彻底死心的,结果他居然、居然…… 这下好了,她更难堪了。 “可是。”祝思嘉苦笑道,“你喜欢的那个我,却不是真实的我。晏修,很抱歉,骗了你这么几年,让你喜欢上了一个虚空的壳子。” “你一定好奇,我为什么要这般对待长姐吧?究竟是有何种深仇大恨,让我对她犯下如此残忍的手段折磨。早在秋猎前,我就秘密得知她和晏行的计划了,就是要在秋猎上,把我送给你,让我代她入宫。” 祝思嘉说了些实话,但没完全说。 见晏修静心在听,她继续道: “我当时怕极了,我不甘心就这样做了他们爱情的垫脚石,更不甘心,就这么不明不白,被送去一个我见都没见过的男人身侧。可我能怎么办?我在北地吃尽了苦头,我再也不想任人宰割了,我需要不择手段地,拥有一个机会,能让我决定自己的命。” “一番抉择后,我选择了那个机会,那个全天下得来容易失去也容易的机会。晏修,其实从那夜开始,我的每一次顺从、臣服和柔善、卖乖,都是做给你看的,为的,就是让你能喜欢我、享受那种掌控我、调教我的滋味。” “如你所见,我聪明,却不完全聪明,我把事情都搞砸了,便成了如今这般局面。我不介意自己原形毕露,但倘若你介意,你的皇后是个奸诈虚伪的小人,就收回这个后位吧。” 说完,她不敢去看晏修。 晏修没说话,反而一把将她从汤池里捞出,就这么空空荡荡、一丝不挂地捞上岸边,祝思嘉下意识想伸手去遮,被晏修拿一整块长绸裹住。 他解释道:“你泡太久了,泡太久对身子也不好。” 心中却是在暗喜,时隔这么多天,他终于又能这么痛快地把人揽入怀中。 她终于愿意坦诚一切。 晏修拿起备好的干燥巾子,开始替她擦头发,他边细心擦拭,边认真回答她方才的问题: “祝思嘉,我不是傻子,你做过的很多事,我怎么可能察觉不出来?” “可你猜,为什么我一而再、再而三地配合你,乐此不疲地陪你做这一切?” “你当真以为,我喜欢的是你装出来的样子?不,晏玄之心悦祝思嘉,从不是因为她是什么样的人,而是因为她是祝思嘉,所以她是什么样子,晏玄之都喜欢,都接受。” 祝思嘉:“倘若我是个毒妇?” 晏修:“上天让你来到我身边,不是为了让我审视你、主宰你的。你是个毒妇,那我就是个毒夫,妇唱夫随,我们是天经地义的一对。” “况且你们姑娘家那些手段,怎能比得上男人搅弄风云时的万分之一?论及狠毒,我才是天底下最狠毒的那个。祝思嘉,我只想知道,你装乖骗我的时候,可有对我真正动过心?哪怕一次?” 话音刚落,祝思嘉就攀上他的脖子,毫不犹豫地吻了过去。 第333章 这或许是祝思嘉经历过最漫长的一吻。 刚开始时她呈攻势,主动地挑逗撩拨晏修,晏修显然没想到她会直接亲上去,一时反应不过来,呆愣了一会儿,便任由她索取。 直到祝思嘉累了,想借换气喘息片刻的时间,晏修忽然反守为攻迎了上来。 他毫不留情地攻夺城池,让祝思嘉节节败退,无路可走。 浴房里温度较高,水汽充足,便显得一呼气一吸气都弥足珍贵。 晏修做此事最是游刃有余,从前只需花点小心思,就能把祝思嘉磨得几欲晕厥,化作他怀里一滩水。但这回祝思嘉不甘示弱,屡败屡战,屡战屡败,即使处于下风,她也要和晏修厮战到底。 到最后,两个人喘着粗气分开,额头抵着额头,贴得极近,彼此的双唇都覆着被对方咬出血迹,冲淡了苍白病色,徒增一抹冶丽。 谁也没落得半点好处。 久违的拥吻,晏修心满意足,祝思嘉嫣红的唇瓣就近在眼前,被他啃咬出的血珠还滞留在上,他又一低头,毫不犹豫舔了个干干净净。 祝思嘉体力到底不比晏修,人都被他亲懵了,脑袋贴着他的肩,沉沉枕了下去。 食髓知味,晏修想就地和她完成剩下的事,他刚要去解开祝思嘉身上碍事的长绸,被祝思嘉懒洋洋地抬手按住: “不可,你身上有伤。” 牵动到晏修的伤口,场面多少有些吓人。 晏修没强迫她,只能化欲望为行动,在她高仰的玉色细颈上留下极深一道痕迹。 独属于他的印记。 等他折腾满足了,不忘继续询问祝思嘉方才那个问题。 祝思嘉紧紧皱着眉,气喘吁吁,语气带着嗔怪:“难道我的表现还不够明显吗?” 晏修不依不饶:“我要听你亲口说出来。” 祝思嘉:“不要……” 晏修捏着她的下巴:“那就是在骗人。” 祝思嘉只能小声来了句:“我很喜欢你。” 晏修:“没听见。” 祝思嘉一连说了好几遍,他都说没听见,脾气再好的人也会恼,祝思嘉便大声道: “我,祝思嘉,十分喜欢晏玄之。” 晏修笑着摇头:“十分可不够,毕竟我对你是万分的喜欢。这笔账,我先记下。” 说罢,他取来寝衣,亲手给祝思嘉更换,抱着她走出浴房擦头发去了。 …… 一眨眼就临近三月。 宫人都说,自从那日天子亲自躬身去浴房照料皇后,二人又回到了从前那般恩爱相处的模样,仿佛一切回到了原点。 最明显的,皇后在私下相处时,不再处处拘着自己、逃避天子的示好,而是如从前般事事有回应。 长乐宫的宫人是最高兴的,成天将笑容挂在脸上,恨不得昭告天下,皇后复宠,他们也过得有滋有味。 祝思嘉和晏修之间确实有不少起色。 自从那日把话对晏修说开,一直以来,压在她身上的那些负担便尽数消散了。 原来这世上当真有人爱居心不良、满怀算计的她。 这段难得空闲的时间,晏修恨不得搬进长乐宫住下。 除却部分国事,要到御书房亦或是太极宫商议,其余时间,他都执意要陪着祝思嘉。 她去何处、做什么他都愿意跟着,二人难舍难分,宛如一对新婚夫妇。 他身上的伤在祝思嘉的照料和看管下,康复得比预测的还要快。 最多三月中,就能上马挽弓射箭,正好能在宗室春猎上活动筋骨。 此次春猎与以往不同,乃是大秦开国就立下的规矩,邀各地藩王每五年进京参与皇室内部春猎,为的便是联络感情。 此事从文帝一朝开始,逐渐变了味。 打探藩王底细和年头差不多,但文帝和帝至少会装装阖家欢乐的样子。 腊八宴,不愿进京的各地藩王可以借口不来,可这五年一次的春猎,谁都别想逃过。 晏修执政后比文帝还过分,他更是立下规矩,藩王进京时不但要携带贡品,还要携带自己所辖封地这五年来的税赋、户籍、水利民生等诸多总结,可愁坏了不少人。 这才二月末,就有不少藩王陆续抵达西京,请求面见晏修。 晏修身子刚一好,就迫不及待地重回从前理政时的日子。 这几日,他白天来长乐宫的次数逐渐减少,但晚间总会雷打不动过来过夜。 二月二十七这夜,临近亥时,晏修还没过来。 太极宫恐怕要灯火通明一整夜了。 祝思嘉不愿再等他,决定自己先去睡。 晏修刚和几名远道而来的叔父寒暄完,本想再移驾去长乐宫,但见长乐宫烛火熄灭,便知祝思嘉是等他不及。 他不愿去打断祝思嘉的美梦,便决定留宿太极宫一晚,转身进了内殿。 无人注意到黑压压的角落里藏了个身影。 碎玉确定晏修熄灯歇下,扭头跑回了长乐宫,他轻车熟路,翻窗入室进了祝思嘉的寝殿。 祝思嘉正睡得香,即使把她从睡梦中叫醒有些许残忍,但…… 碎玉彷徨多日,今夜势必要问她个明白。 想到此,碎玉上前去,轻轻叫醒了她。 祝思嘉艰难睁开眼,本以为来人是晏修,见是碎玉,她立刻精神了几番,压低声音: “碎玉,这般唐突来找我,可是发生了大事?” 夜半三更翻墙的碎玉,让她莫名感到危险。 不会是哪个环节又出了岔子吧? 碎玉低落道:“没有什么大事,娘娘,请容碎玉请辞。” 祝思嘉手足无措:“请辞?你、你为何突然要……你若走了,我该怎么办?” 碎玉无比伤感,漂亮的眉眼在幽暗的光下,甚至低垂到让他一个男子带了楚楚可怜的意味: “娘娘,您不想离开了,碎玉自然要走。” 祝思嘉眼皮直跳:“什么不想离开?碎玉,你说清楚。” 碎玉:“娘娘,您和陛下恩爱如初,和和美美,自然再用不着碎玉了。” 原来是为这事。 祝思嘉强忍住笑,憋出许多泪花来,她轻笑着:“碎玉,你为何会这么觉得?” 碎玉:“陛下待您的好,属下也看在眼里,您与他破镜重圆,复得举案齐眉的日子,不想离开,也是人之常情。” 祝思嘉正色道:“碎玉,我说过要做的事,便绝不会轻易更改。他就算待我再好,哪怕把天上的星星都替我摘下来,我也要离开。” 碎玉克制住眼底的喜色,声音却激动得发颤:“娘娘此话当真?可您若是真要下定决心离开,为何这些日子——” 为什么还要和晏修那样亲密,仿佛忘记了他带给她的一切伤害。 她当真,就那样对往事释怀,那样原谅了晏修? 第334章 祝思嘉不由叹息,碎玉到底未经情事,不知人性险恶。 她瞧不起祝思仪那套作派,可事到如今,她也要用到晏修身上了。 把一个人捧得越好,摔得就会越狠。 “现在我与他越是要好,等我离开,他才越会痛,痛到极致、生不如死的那种痛。”祝思嘉不敢去看碎玉,“我知道我这样很过分,可若是你,此生最爱的人在最美、最年轻的时候撒手人寰,你会不会记得她一辈子?” “碎玉,他是天子,我一身死,他必然要另立皇后,否则难以维系江山社稷。可我也有我的私心,我爱他不假,可我更愿意他永远爱的是我最好的模样。他以后遇到每一个像我的女人,都会想起我,永远没有人可以在他心里比得上我,这就是我的目的。” “而我,只会看遍大江南北,赏雪月风花,快活一生。” 原来她竟是这般想的。 虽然得到了确切的答复,碎玉反而心如刀绞,痛得无法呼吸。 他离开长乐宫时的背影,甚至一瘸一拐的,孤寂极了。 如果他生来就是天潢贵胄,如果他能早晏修一步遇到祝思嘉,如果他能在祝思嘉最痛苦的时候出现…… 会不会变得不一样? 祝思嘉想用这样的方式,让晏修记住她一辈子。 可他好想告诉她,只要你出现,我眼里这辈子都不会容得下第二个人,你根本不必委屈自己用任何手段。 看来此生,他们当真再无一丝可能。 他彻底放下执念了。 也罢,能和她共白首的方式很多,何必计较那一个名分? …… 帝后二人蜜里调油的日子,一直持续到春猎前夕。 晏修放心不下祝思嘉,趁春猎出发前,连忙让太医院众医替她把观脉象。 这回所有人得到的答案,让他都百思不得其解。 太医都说,祝思嘉的脉象趋于平稳,甚至隐隐有复苏回春之迹。 而更为紧要的,便是她郁结之症似乎彻底好转,肝气通畅与常人无异。 柳太医更是断定,只要保持现状的状态,再精心调养,说不定祝思嘉的寿数能再延十数载,甚至恢复正常也不是没可能。 可太医院日日就给祝思嘉开的那些药,难不成,是谁的方子忽然成了灵丹妙药不成? 晏修大为欣喜,莫非是上天听到他的心声,怜他这一生无人相随,故而许他一次例外? 不枉费他拿半数的寿命于神前做赌。 他大赏太医院众人,迫不及待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祝思嘉。 不过她的身子还是不能随意刺激,他便刻意隐瞒了先前所得知的那些。 祝思嘉佯装惊讶:“臣妾的身子不是一直都很好吗?” 她停了碎玉送的药,就算晏修没说明白,她也猜得出太医院是如何给他说的。 晏修激动抱住她:“你不懂……蝉蝉,我真的很开心,都过去了,我们遇到的一切苦难都过去了。这一回是你我二人的新生,我们一起好好过,从今往后,我们做世间最恩爱的一对夫妻。” 他的眼里,是对未来一个又一个的期盼和希望。 从未见他高兴成这副模样。 一想到即将要发生的事,祝思嘉难免不忍心,却只能笑着答他:“好,我答应你。” 当夜,晏修就在床榻上缠了她一次又一次。 晏修身子还没彻底好全时,就没少拉着祝思嘉做夫妻之间该做的事。 祝思嘉已然习惯他超出常人的体力,但从没有一次,像晏修今夜这般温柔得反常。 “疼吗?含地这样紧,放松。” “不疼的。” “那我再用力些,可以吗。” “好。” 没想到他居然会在这种事上征求自己意见。 “是不是弄疼你了?” “有点。” 晏修收了不少力,把祝思嘉伺候得极为舒服,这可与他在这方面上一贯的行事大相径庭。 过了子时,祝思嘉实在困乏,不能陪他继续闹下去,晏修才强行止战,但面上全然是恋战之情。 “蝉蝉。”晏修把她抱得很紧,心中愈感不安,“不知为何,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祝思嘉疲惫应付道:“事关此次春猎?” 她就贴着晏修光/裸的胸膛趴着,将他砰砰作响的心跳节拍都听得一清二楚。 晏修说话时,心跳得更快了:“不止,我总感觉我这次一走,又会遇到什么坏事,我竟有些动摇。” 祝思嘉赶忙从他身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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