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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纷解衣宽袍,赤膊上阵。 祝元存却是想先去看他姐姐的反应,晏修当众宽衣,让别的姑娘也看了去,不知她吃不吃味呢! 是以他边脱外衣,边张望大船上的祝思嘉。 却见祝思嘉神色淡然,站在众人前方,脸上除却被太阳晒出的红晕,根本没有什么异常反应。 甚至在和祝元存四目相对那一刻,冲着他笑了笑。 倒是这一笑,让祝元存不自在起来了,解衣服的手也不利索。 毕竟晏修可是十足的练家子,不光个子在男子当中拔尖,连肌肉线条也是一骑绝尘的出挑,每一块似乎都蕴藏无穷的力量,只待爆发。 平时他穿宽袍大袖根本看不出是何模样,但也不难从形体气势上想象出他绝对优于常人,今日一见,方知猿臂狼腰一词诚不欺人。 相比起晏修,祝元存这群年纪稍小的,衣服一脱,就跟小鸡仔似的,虽也有薄薄一层的肌肉,但哪能和晏修的比? 不过他们算得上养眼,真论难看的身子,剩下的那些大肚腩的、瘦骨嶙峋的、四肢短小的,一个赛一个的丑。 祝元存想到此处,沾沾自喜,重拾信心。 大船上的女眷见此情此景早就激动不已,但只能假装害羞。 不少贵女虽未出嫁,可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孰美孰丑一目了然。 昭华抱着怀玉,就站在祝思嘉左侧观看,怀玉年纪小,什么都不清楚,见自家舅舅脱了衣服,大声问道: “娘亲,皇帝舅舅这么高大这么强壮,昭仪娘娘睡觉的时候,会不会被他压扁呀!” 第256章 昭华眼疾手快,连忙捂住怀玉的嘴,不停致歉: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还请娘娘别放在心上。” 祝思嘉的脸登时涨得滴血,周围女眷都在憋笑,她低着头,小声道: “皇姐,没事的,怀玉还小,我怎会忍心同她计较?” 昭华恶狠狠盯了怀玉一眼:“再乱说话,回去就不准你吃甜食了。” 怀玉委屈得不行,眼泪像断线的珍珠般滴答坠落:“知道了。” 她又没有说错话,娘亲干嘛要这么凶嘛! 从前她那个坏爹爹,不也总拉着娘亲一起睡觉,有时候她和哥哥也会睡在他们二人中间,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昭华话虽如此,半蹲下身子,把怀玉放到甲板上时,无意间瞥见了祝思嘉细细的蚁腰,也自觉倒吸了口凉气。 祝思嘉这小身板,和晏修那大块头比起来,确实显得尤为危险,她竟能受得住。 而方才之事,于祝思嘉而言好像没发生过一样,她的脸色迅速恢复如常,专心盯着海面众人与大鱼周旋搏斗的状况,完全忽略了身畔各式各样的目光。 有羡慕她的,也有极嫉妒她的,更有后悔的,不过都是因为晏修今日这一脱。 怎么天下的好事,就全让祝思嘉一个人占尽了呢!天子相貌生得万里挑一的好,身材也是,就连一颗心也对她死心塌地。 大船上的女眷心思各异,海面上的状况更是热火朝天。 晏修的小舟划得最快,他眼里全然只有这条大鱼,根本顾不及其他,怎会有心思去猜别人是怎么想的? 一开始时,群臣还对他多有避让,直至他方才发了好大一番火气,所有人都放开了手脚,不顾这一时的君臣之礼,纷纷发了狠地互相追逐比拼。 海猎进行到了最刺激、最精彩的环节。 半个时辰后,海面上散出大团的红,与蓝色的海水融为一体,迅速变成了深深的紫。 那头大鱼,终是死在大秦男儿的手下。 趁着大鱼还未完全陷落海底,又有三艘大船驶出,抛出无数铁钩勾住它的身躯,趁机把它拖回码头清点。 海猎得胜而归,晏修脱下来的衣物早不知去处,或许是随着方才海浪的颠簸,早不知被席卷到了天涯海角。 他命人将小舟划至女眷大船下,仰头看着祝思嘉,笑容比日光还耀眼,又猛地顿住,想起来自己只穿了条长中裤,脸上只余窘迫。 更别提钻入鼻腔中的阵阵脂粉香,无一不在提醒他,他好像在外人面前暴露了。 祝思嘉低着头,笑盈盈地看他:“陛下,怎不登大船随众将士回码头,偏要跑过来?” 昭华哪能看不懂晏修的神色?她转过身去,直勾勾盯着众女眷,一言不发,她们只得纷纷转过身子回避。 晏修压低了嗓子:“祝昭仪,你先下来。” 祝思嘉愣了:“现在?” 船还没靠岸,她下到哪儿? 晏修向她张开双臂:“没错,跳下来,我接着你。” 他现在浑身都汗水、海水淋湿,光是看着就湿漉漉反着光的一片,自己真要跳到他怀里? 晏修却以为她是在担心自己的轻功和臂力,也在担心她的双腿,他双眸里盛满了海上的清辉碎光,亮得漂亮极了,直勾勾盯着祝思嘉: “你放心,我接得住你。” 如此盛情,实在难却,祝思嘉不是不信他,但当众从大船上跳下去,跳到他的小舟上,实在没有半分仪态。 可见他那副眼巴巴邀功的模样,实在……祝思嘉无奈,命人搬来一张凳子,踩上凳子,对准晏修的方向,直直朝下坠了下去。 下坠时,她紧闭双眼,生怕晏修一个不留神没有抱住她,让她掉进海里,或是重重砸到他的小舟上。 不过弹指间,她就落入一个无比熟悉的怀抱,小舟颠簸了一番,随后她能感觉到自己被稳稳当当放着坐下。 祝思嘉睁开眼,缓缓吐了一口气:“还以为您当真接不住臣妾了。” 晏修立即向舟上侍从下令:“先划去浅滩。” 浅滩不远就是大营所在,他至少要先快速地冲个澡,再换身像样的衣服。 晏修转过头,蹲下身,迅速而用力亲了祝思嘉一口,轻声和她耳语,热乎乎的气喷洒在她耳侧: “怎么会?蝉蝉是朕的珍宝,朕怎么可能舍得让你摔碎在手里?” 说罢,又想趁机抱一抱她。 他知道自己现在带着淡淡的汗味,臭烘烘的,抱着她她肯定会嫌弃,但他今日玩性大发,偏想看她皱鼻子的表情。 舟上还有随行侍从,她可没这么放不开,故而祝思嘉双手只能抵在他胸前,紧张兮兮:“陛下!先靠岸再说。” 手指无意间触到一条细细的痕迹。 祝思嘉慌忙松开手,低头去看,那道浅粉色的疤附着在晏修心口的位置,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而且也不像是新伤。 可晏修这处,在以前根本没有任何伤痕的啊! 晏修比她还要紧张,怎么他今日一亢奋,竟将此事忘了? 他立刻解释:“莱州路上受的小伤,不碍事。” 幸好祝思嘉受伤后,他没有和她同过一次房,勉强能将她应付过去。 祝思嘉似是相信,轻轻摸上他心口那道疤:“怎不早说?陛下龙体为重,该上些药的。” 晏修抓起她的手亲了一口,含糊道:“嗯,都过去了,无妨。” 回营地沐浴换衣,晏修才亲手推着祝思嘉,缓缓走向码头方向。 她今日站立得够久了,就算执意要继续走路,但还是被他乖乖摁回了轮椅上。 到码头时,大鱼的尸体已经被拖拽上岸,闻言这条大鱼动用了数百人都没拖动,最后实在无法,用无数马车拉,才勉强拉上了岸。 孙天禅正在清点鱼身上的长矛,统计此次各家刺中的数量,每个人的矛都略有不同,谁刺中了几枪,一目了然。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清点完毕后,孙天禅拱手道,“您一共刺中十九枪,是为魁首。” 晏修挑眉:“哦?第二第三是谁。” 孙天禅:“乃武兴侯和袁江军。” 晏修大喜:“赏,传令,今夜于营中设宴。” …… 莱州之行最后一日,东巡队伍还未启程离开,忽然收到西京方向急报。 浑身是血的斥候倒在一众武将跟前,手中拿了封密信,奄奄一息:“燕、燕王联手太后和陈家,反了!” 第257章 斥候说罢,咽下最后一口气,死了。 他紧握密信的手在最后一刻缓缓松开。 孙天禅蹲下身,急忙从他手中取出,转身走向营帐:“此事万般危急,还请诸位将军随我前去面见陛下。” 一群武将乌压压一片挤进龙帐之中,看他们的神色和阵仗,祝思嘉福身向晏修行了个礼,默默退下。 该来的还是来了,不知这场乱局,会以何种方式收场。 但总之,这场祸水已经泼不到武兴侯府身上,燕王府那边的死活,又与她何干? 营帐内气氛凝重。 晏修看完信,紧锁的眉梢反倒迅速舒缓下来,嘴角甚至勾起淡淡笑意,众将心急如焚,忙向他抛出各种问题: “敢问陛下,西京现状如何?城中动乱致多少百姓伤亡?” “东巡前,不是留下湘王和李相连同任河将军,共同坐镇西京的吗?看那斥候惨状,想必谋逆突发,战况惨烈,怎会变成今日这般……” “燕王一旦带北地燕军南下参与叛乱,北地必然失守,北凉恐怕已经在趁虚而入的路上了!” “陛下!臣恳请您即刻结束东巡,返回西京!” 众将齐刷刷跪倒在地,已是急得火烧眉毛。 胡顺海站在晏修身侧弓腰候着,不敢大声喘息,生怕天子动怒。 这么多问题接踵而来,晏修恐怕没有那个一一解答的耐心。 谁料晏修这回却出奇平静,抿完一口茶,娓娓道来: “西京目前仍由任河将军把守,城中暂无动乱,周边诸县百姓也已尽数迁至城内安置。李相在主持大局,湘王不知所踪。叛军和我军处两相对峙阶段,但自北地、西凉以南至函谷关一带,已由叛军把控。” “不出半月,东都也恐沦陷。” “西京粮道被燕王军队截断,几大粮仓尽数被攻占。杜老将军本欲从益州攻进救援西京,不料被叛军抢先把控剑门关,益州军正在苦攻剑门。” “至于各地藩王那边——楚王闻言西京动乱,以清君侧、保卫京师的名义,举兵自楚地北进,其余藩王虽有救驾之心,却不敢轻易出兵。北地,暂时未收到消息,兴许北凉正忙于内战,无暇偷袭。” 函谷关,那可是入西京的命门所在啊!谁先入得函谷关,谁就先得天下! 且还遇到粮道被截、粮仓被占之事,就连剑门关都被叛军把控,西京一旦短兵无粮,失守只是时间问题,就连东都也危在旦夕。 更别提楚王此时救驾是假,顺势造反是真,乱成这副模样,这般严重的军情,晏修居然云淡风轻地说出来? 任淮急得声音颤抖:“微臣愿即刻返回周地,率领周地驻军攻进西京,与叛军逆党决一死战!” 祝元存也道:“齐地局势已稳,臣也愿率齐地驻军支援西京!” 孙天禅呵断他:“不可!武兴侯,您当领精兵北上自辽东深入北地,以防北凉!” 祝元存:“哎呀!都什么时候了,国都危急,孤立无援,若西京东都皆被叛军把控,咱们想打回去必当历经艰险。” 另一名向来与他不对付的将领金道讥讽他: “武兴侯一口一个叛军,可你自己不正是燕王的儿子!叛军的儿子也是叛军,谁知道你是不是想趁机跑回西京,投靠你父亲的呢?” 祝元存直起身,朝他抡起拳头,冲上去就要动手:“你莫要血口喷人!臣对陛下的忠心日月可鉴,岂由你这宵小之辈信口雌黄?” “我父亲是我父亲,我是我,怎可将我们父子二人相提并论?你祖上不也是前周降将吗?他们能降秦叛周,谁知道你哪一天会不会效仿你祖宗呢。” 任淮拦住他:“元存,冷静!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金道压根不怕他动怒,有理有据地骂了回去: “打个齐国你都能爱上齐国公主,让你回西京,岂不是放你这头幼虎归山?燕王如今仅有你一个子嗣,依我看,就该剁下你一根手指送给燕王,再把你绑了做人质!” 祝元存大骂:“有种你就来,你就算把小爷我一刀捅死,我也绝不会背主。” 晏修深吸一口气,冷眼看着他们:“闹,接着闹,朕等你们闹够了再说。” 营帐中顿时安静了起来。 晏修手指轻敲几面,低睫沉思,不到片刻,他指着祝元存: “北地不可一日无人,武兴侯,朕命你率精兵三万北上驻守北地,从今日起,北地全权由你负责,若有任何闪失,提头来见。” 祝元存有些恍惚:“五万?五万的兵力,偌大北地,臣能守得住吗。” 心中更多的是失落,莫非连晏修也不相信他,怕他跑回西京投靠父亲?所以才打发他去北地和北凉人对抗? 晏修:“如何不能?阿勒宏和那木纳什还在拉锯,就算想趁机攻取北地,任何一方都成不了气候,五万足矣。即刻收拾行囊,不得有误。” 祝元存还想为自己争取,就见任淮对他摇了摇头。 平乱可是大功,他想将功赎罪,奈何晏却不给这个机会。 也罢,北地同样重要,他北上再西行就是。 祝元存刚退出营帐,迎面就撞上哭天抢地的黄成夫妇。 他连忙扶起二老,换来的却是黄成一声冷哼:“用不着侯爷您费心!” 黄成说罢就想往帐内钻,祝元存拦住他:“黄大人,军务紧急,陛下正在议事,有什么事您晚些再说。” 黄成是文官,斥候送信之事还并未为东巡大多数人所知,兴许他要报之事也与叛军无关,稍等片刻应该不耽误。 “什么?”黄夫人几乎要晕倒在地,连连后退,“我苦命的女儿,谁、谁去救救她啊!” 黄成用力拂袖,想要挣开祝元存离开:“老朽虽为一届文官,但年轻时也曾纵马西京、能舞枪弄棒,不至于连自己的女儿都要求着人救!还请侯爷替老朽禀报陛下,老朽已先行离营回京,恕老臣不告而别之罪。” 祝元存一惊:“黄小姐?” 黄夫人哭道:“是啊,若不是因为您,她怎会提前回西京?又怎会在回京路上遇到你父亲与太后的叛军!又怎会在动乱中在东都附近与黄府卫队走散!” 黄玉菡居然失踪了! 祝元存悔不当初,他没想过自己无心一句话,竟然让事情变成今日的地步。 他拦住夫妇二人,大声允诺:“二老放心,待晚辈再进帐禀报陛下,晚辈会亲自前往东都寻人,一定会将黄小姐平安带回!” 第258章 晏修还没安排下第二件事,祝元存又去而复返。 他双膝跪地,万般恳求:“还请陛下另派遣他人前往北地,臣愿自请星夜前去东都,与东都守军汇合,阻止叛军攻陷东都。” 晏修挑眉:“武兴侯,你想抗旨?” 祝元存低下脑袋:“臣并非抗旨,只是……只是……” 他自己在此刻也没了个底,心中酝酿好的说辞和勇气,看到晏修骤然阴沉的眸光时,全都没了。 黄玉菡失踪一事,与之家国大事相比,实在不值一提。 可她是活生生的人,是一条年轻的性命,又怎能视而不见? 金道嗤笑他:“武兴侯这般抗拒去北地,究竟是出于私心,还是别有所图!” 方才他在帐外与黄成夫妇那些谈话动静这么大,帐中之人自然听得一清二楚。 没有人忍心看黄玉菡死在战乱之中,可同样没有人会觉得,她一个弱女子,值得消耗兵力大动干戈去寻找。 况且黄玉菡一事,本就是祝元存自己犯下的错误,如今他莫非想拉着所有人置西京于不顾,陪他蹚这趟浑水? 晏修向祝元存脚边重重砸去一个空杯盏,大手紧扣着扶手,额暴青筋: “武兴侯,你别仗着自己是祝昭仪的弟弟,就可以三翻四次为所欲为!你太让朕失望了!何时才能学会不要意气用事?” 众人低着头,无人敢上前为祝元存求一丝情。 晏修早就过了容易暴怒的年纪,今日之征兆,实在不妙。 更有幸灾乐祸的,等着看祝元存姐弟二人的笑话,祝元存多番作死违抗君命,晏修会迁怒到他姐姐身上也说不定。 “黄小姐之事我们都已知晓,可比之北地,孰轻孰重,你自己心里没底吗?东都那边的军队自会留意她的去向,你回去告诉黄大人夫妇,此事无需再操心。但半个时辰内,你若还不启程北上,休怪朕不念你姐姐的情分。” 原来他们都听到了。 祝元存咬紧牙关,脸涨得铁青:“多谢陛下不杀之恩,臣遵旨。” 待他走后,袁浩宇主动上前,试图劝解晏修:“陛下别动怒,龙体为重。” 不料晏修面无表情,神情淡漠,与方才大发怒火的模样截然不同,仿佛一切都没发生。 孙天禅暗叹,原来陛下那样子只是吓唬武兴侯的。 晏修若无其事道:“方才说到何处?” 任淮上前:“陛下命臣率五万人马,前去绞杀楚王大军。” 晏修:“嗯,朕给你个同县主道别的机会,再去不迟。” 袁浩宇忧道:“又是五万?五万人马能拦得住楚王的人吗?虽说藩王实权不多,可人人都知楚地兵力,乃是众多藩王之中的佼佼者。” 晏修:“如何不够?又不是对付燕军。” 就楚王那种货色,能成得了什么事?他趁机起事虽是个意外,拿任淮去镇压他,都有种杀鸡焉用牛刀的感觉。 袁恒紧皱眉头:“如此一来,但看余下兵力,我们目前只有十万人马去平燕王之乱,其余多地驻军亦不可轻举妄动,此战——” 晏修:“此战必胜无疑。” 武将们目瞪口呆,晏修居然有十成的把握? 晏修:“怎么?武兴侯北上,嘉义侯南下,你们所有人跟着朕去平乱,就这么没底?” 众将:“臣等不敢。” 晏修:“以少胜多的战事,朕不是没亲自打过。五年前,朕亲领一千精兵,大破周国十万人马之事,叫周军丧胆而归,听到朕的名字便手脚发软,诸位爱卿莫非忘了?” 袁浩宇拱手:“臣不敢忘,但燕王麾下二十万大军绝非等闲之辈,若非骨子里都流着同样的血脉,其性与北凉人无异,所到之处片甲不留、尸骨累累,更喜好屠城滥杀无辜。臣只是担心,西京若被任河将军死守,他们转攻东都,东都官员与百姓恐怕难逃此劫。” 晏修笑道:“你们以为,湘王玩忽职守甚至叛乱期间忽然失踪,是去了何处?” 孙天禅率先反应过来:“莫非陛下从一早就得会发生今日之乱?” 他虽许久不曾回西京,不知西京到底历经多少变故,可也大概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晏修赞许道:“不错,不愧为军师,早在东巡之前,朕就料定燕王和太后会联合陈让谋反。” 陈让?这反叛之人何时又加了个陈让进去? 方才也没听晏修说。 众将疑惑不已,但晏修没有多说,那想必陈让此人无关紧要罢了。 晏修这才命人搬来桌椅,邀一众将士坐下,大有一番闲谈之姿态。 袁恒摸不着头脑:“陛下是如何未卜先知,又未雨绸缪的?” 晏修轻轻打了个哈欠:“燕王之异心,早不是一两日之事了。若说他从前尚且不敢有,但自从他痛失幼子,便无时无刻不在筹谋,与虞夫人和离一事,不过一根导火索罢了。” 被天子打压多年,甚至自认为差点家破人亡、沦为笑谈都是被天子算计,燕王怎会咽得下这口气? 袁浩宇又问:“湘王现下在东都,那咱们岂不是直接去东都与之相会即可?可粮草多在燕军手里,即便是硬耗,也要同他们耗上好几年,西京能挺得过这几年?” 这回晏修没急着答他,孙天禅却是拍手叫好,惹得袁浩宇不悦。 孙天禅笑着问晏修:“若臣没猜错,燕军拿在手上的粮草,也早就被陛下一手安排好了吧。” 晏修:“不错,那些粮草都是好几年前积攒下来的旧物,燕王若放心任由底下人吃,那便吃去吧。” 孙天禅:“真正可用的粮草,也在陛下的安排下,经湘王之手转移到了东都?” 晏修点头。 无人不惊叹于晏修的未雨绸缪,也总算明白为何他这般胜券在握。 表面上看,战事有利于叛军一方,他们把控函谷、剑门二关,虽还未攻下西京和东都,但此二城早晚是探囊取物一般。 却没想到,也正是因为这两个关隘,硬生生将二十万擅长平地作战的燕军困在天堑地带,进退皆敌。 可西京有任河,东都有晏为,哪怕他们穷途末路时,想从剑门关入蜀劫掠,可益州又有杜老将军,攻城非一日之功。 真正要坐吃山空的人,只有他们,且酷暑炎热,易生烦躁,缺粮缺水时,再忠心的下属也会生变。 叛军的所有举动,正中晏修下怀。 第259章 几个时辰过去,帐子里的男人们还没议完事。 祝思嘉静坐在海岸边,盯着湿漉漉的海滩上,源源不断拍上岸的浪花发呆许久,一直到夕阳西下,才惊觉这一日又要这般过去了。 这场叛乱,晏修又该以何种方式平息?又会有多少百姓牵扯其中?秦军是否能敌燕王那二十万大军? 这一切都由不得她不担心。 她在这里坐了多久,碎玉就撑伞站在她身后站了多久。 浪花声中忽得夹杂着祝思盈的呼喊:“姐姐——” 祝思嘉转头看去,只见她快步朝自己奔来,长裙下摆早被海水和细沙沾湿得泥泞不堪,就连鞋也跑丢了一只,光着左脚。 见碎玉也在,祝思盈一下子拘谨不少,努力把赤脚藏得严严实实,不让他看见。 碎玉识趣地换了个方向站,背对着她。 祝思嘉盯着祝思盈,细眉微拧:“怎么急成这副模样?莫非营中出何大事了?” 祝思盈摇头,一滴悬在眼角的泪摇摇欲坠:“姐姐,你可知道父亲他——燕王他,联合太后,反了。” 祝思嘉平静道:“知道。” 祝思盈微怔,也是,祝思嘉与晏修形影不离,发生这样的大事,她又怎会知道得比自己还晚? “那您可知道,两个时辰前,哥哥他已经北上了。”祝思盈语调哽咽,提及祝元存,那滴泪终于落下,“他甚至没想过要来同我道别,还是子介前来告别时,将此事告知于我,我才知今日他已接掌北地军务。” “他可有向您道别?” 见祝思盈满心激动,祝思嘉淡淡笑道:“他也没有来同我道别,我不是早告诉过你,或许在莱州这段日子,是咱们三人能日日得见的日子,之后……” 之后的事,又有谁能说得清?祝元存终究会长大,会肩负起保家卫国的重任,他身为将帅,聚少离多,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常态。 听到此处,祝思盈才接受了祝元存的不告而别。 从小到大,她和祝元存就没有分开过这么长的时间,本以为这次再见后他就能回西京团聚,结果战事一起,他连同亲人道别的时间都腾不出来。 她难受得甚至有些手足无措,站立难安: “姐姐,我真该死啊,哥哥这段时间我没对他有过一次好脸色,现在他动身北上了,可我现在后悔有什么用?” 祝思嘉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安慰她:“你别着急,听你方才说,嘉义侯也出征北上了?他们形同手足,到北地也能互相照应的,不必杞人忧天。” 祝思盈泪光闪烁:“我何时说过子介也要北上?” 祝思嘉挑眉:“那嘉义侯是去?” 祝思盈:“陛下命他率五万人马去平楚王之乱,方才已经南下了。” 祝思嘉:“南下?楚王?” 楚王居然也反了! 这一事可谓让祝思嘉始料未及,尤记得这位楚王,上一世在藩地老老实实做了一辈子藩王,从没听说过他有谋反之心,就连晏修死后他还进京过两回。 一年他府上添嫡子,在洞庭湖设白日宴,广邀各地宗室前往赴宴,晏行也去了,因此才让她在府中落得两个月的清净。 晏行从洞庭回来后,破天荒地主动和她提及楚王的嫡子,说人家的孩子长得丑,楚王引以为傲的水师军队,在船上演练助兴时也漏洞百出,让人贻笑大方。 听他之意,这楚王绝非能成气候之人,甚至拿鼠辈去形容都折煞这二字。 可这辈子,楚王为何会趁着动乱,顺势谋反,妄图也能分得一杯羹? 此次平乱可是晏修亲自主导,他一地藩王敢于直面晏修,甚至也要和燕军争一争高下,无异于以卵击石,自寻死路。 谁能给他这样的底气? 若说唯一的变故,祝思嘉只能联想到晏行。 对,他去年拒婚祝思仪后,不出几日便以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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