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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快,祝元存扔下这些话,转身大步离开,又撞见同行而来的朱雅和任淮,不知他们二人在此处驻足观看了多久。 朱雅看着他,满脸鄙夷,任淮拉他到一旁低声说道:“元存,你对女孩子太凶了些。” 第252章 凶? 祝元存倒认为,他若不将话说绝,彻底断了黄玉菡的念头,以后保不齐她会做出更多的傻事。 他不是那种爱故意吊着姑娘胃口的人。 任淮见他一脸无畏,更是恨铁不成钢: “元存,你说说你,就算要拒绝她,也不该在大庭广众之下把话说得那么难听。黄小姐才及笄多久,平时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你这般当众奚落她,辱了她的名声,让她沦为笑柄,叫她情何以堪?” 黄玉菡虽然混在男人堆里凑了几日热闹,但任淮也看得明明白白,她虽柔弱,可绝不是那种四处讨嫌博眼球的姑娘,并不会耽误大家的进度。 祝元存一时口快,只想彻底断了她不该有的念想。 现在才意识到事情已无挽回的余地,可他向来心高气傲惯了,自被晏修重用后,这种傲气只增不减。 尤其今年发生的糟心事太多,多到他的脑子已经不会为无关紧要之人着想。 真要他当真众人的面,拉下脸给黄玉菡道歉,他做不到。 祝元存心虚扭头,有意无意去看黄玉菡一眼。 只见她眼眶里强忍着泪,将落不落,漂亮的大眼睛笼着烟笼寒水般的光泽,甚为动人,手足无措、身体僵硬在原地。 这副模样确实令人动容,但也仅仅只是动容而已。 周围全是看戏的之人七嘴八舌的议论。 黄玉菡虽站在日光下,脸色却难看得犹如遭冰冻三尺。 祝元存那句“抱歉”卡在喉咙里,半晌也没说出去,他又瞥了黄玉菡一眼,匆匆离去。 …… 直到找上祝思嘉,祝元存想起方才之事,悔不该说出那番话,起了别的心思。 他颇为心虚地交待了今日发生之事,不出他所料,祝思嘉黑着脸看他: “你这回做得当真有些过了,元存,你什么时候起说话这么伤人不过脑?你不是最会哄我和妹妹开心吗?” 祝元存乖顺地低着头,任凭她教训: “姐姐说什么都对,但事已至此,听说黄小姐离开码头的时候遭了许多白眼,全然怪我。我没有及时向她道歉,自会在帐中设宴,想请您以昭仪之尊出面邀她一叙,郑重向她道歉。” 祝思嘉:“你以为这样就够了?” 祝元存顿了顿:“那,不然呢?” 祝思嘉:“你当着众人的面伤了她,自然也该当着众人的面向她道歉。元存,若是这点魄力你都没有,你枉为我弟。” 祝元存:“可我这么说,无法是想让她斩断情丝,另觅良人,我的用心是好的。” 于他而言,无论带兵作战也好,处理琐事也罢,必须要直击要害,不留有一丝回旋的余地,否则就会功亏一篑。 因为一丝心软所致的苦头,他不是没有吃过。 祝思嘉叹气:“你可知,在她有心亲近你之前,就已经主动上门拜访过我,要我替她牵线。” 祝元存“噌”地一下站起,显然不相信一般张大了嘴:“她胆量这么大?” 没想到这个名不见经传的黄小姐可不简单,她在京中向来低调,虽着实貌美,但确实没给祝元存留下任何独特印象。 除却这几日,她太没规矩、不顾界限了些。 她这样性子的姑娘,太平平无奇、太寡淡了,像一潭永远宁静的湖泊,永远无法给人任何新鲜感。 她这样的千金大小姐西京一抓一大把,她们没有灵魂,没有自我,仿佛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贤良淑德,去掉长相各异的脸,根本没有任何区别。 祝元存坦白地承认,他就是喜欢姜嫄那样聪明的、心狠手辣的姑娘,就算能把他扎得遍体鳞伤,那也是他的命。 可没想到,黄玉菡的胆量居然大到毛遂自荐的地步。 这忽然令他惊奇。 祝思嘉点头:“不错,黄小姐是个难得的好姑娘,我瞧着她的模样和言谈都甚是喜欢,故而也答应了她牵线一事。只是线未牵成,你就先做出这档子糊涂事,你——” “你可想过,京中无人愿意嫁你?就算有贵女中意于你,可她们的母族也未必对你放心,跟着你这般意气用事的人,前程未卜。唯独黄小姐,敢做出她一生中最大胆的举动,你可知身为女子她要付诸多少勇气。” 祝元存:“我没想过要另娶,姐姐,我已经立过誓言了,虽然誓言另一半主人已经形同消失,可我绝不能移情别恋。” “移情别恋?” 帐外响起晏修的声音。 龙帐虽在一众营帐里搭建得最为高大,但晏修身量也高,他自小就形成无论经过任何门都要微弯腰、低头进的习惯,哪怕是打不到他的头。 两旁宫人掀开帐帘,他依旧弯腰进来。 祝元存乖乖跪下向他行礼,不敢起身。 晏修背手而立,笑着问他:“武兴侯为何以为,你姐姐让你另娶她人就是移情别恋了?” 祝元存大胆了一回:“陛下,若您与姐姐只是寻常夫妻,有朝一日姐姐告知你,她想改嫁,难道不算移情别恋?” 祝思嘉呵斥他:“元存!没大没小的。” 晏修抬手:“无妨,武兴侯向来爽快,朕甚喜。” 他又道:“县主与嘉义侯的婚事定于明年五月,待那时,侯府里只余你一人陪伴在虞夫人左右尽孝。你若为一个虚无缥缈的誓言终身不娶,可否顾虑过你母亲的感受?” “你今日不娶,明日也得娶,不娶黄小姐,只会也只能娶高门贵女。你别忘了,不孝乃是重罪,你想自毁前途?” 这些事怎么能简单用一个移情别恋概括。 祝元存嘟囔道:“这些都是后话,臣还没到弱冠之年,不着急。” 晏修:“年纪不算小了,你自己好生考虑。就算你不在意名声,可黄小姐的名声已毁,且你是罪魁祸首,你就要承担责任。” “这种事以后莫要再来打扰你姐姐,她纵然身份尊贵,但又与此事何干?三番五次让她替你操心,武兴侯,你还是没长大,太叫朕失望了。胡顺海,送客。” 晏修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祝元存被拉出去前,重重向晏修和祝思嘉磕了个响头:“臣知罪。” 祝思嘉知道,晏修并未生气,现在还能好气叫胡顺海把祝元存送出去,说明他只是在故意激祝元存。 确实如他所言,祝元存某些方面还不够懂事,不知能否意会晏修话中含义。 …… 五日后,营地忽然传出,祝元存去黄家营帐处负荆请罪的消息。 第253章 消息还未传到龙帐前,祝思嘉杵着杜羡送给她的拐杖,赤脚踩在薄薄一层地毯上,缓步练习走路。 今日异常炎热,繁木树叶被太阳晒得又蔫又软,多数人有那个训练的心却没那个训练的力气,不约而同躲在帐子里避暑。 晏修也不例外。 他静坐在侧,悠悠地喝茶,托腮看着祝思嘉,嘴角始终挂着抹温和笑意。 她实在倔强,不肯轻易放弃,且恐前功尽弃,死活不让他上前搀扶搭把手,晏修就由着她自己来。 重新学着站立行走这种事,不比孩童学步时容易。 祝思嘉累得气喘吁吁,分明努力好几日下来的成果,但走路的姿势还是怪异。 她索性扔掉拐杖。 晏修吓得心里一紧,起身就要去扶她,被她抬手拒绝: “不要,你现在若扶我这一把,恐怕我又要多花些时日才能重新走路。” 她稳住身形,终于找到平衡,没再像几日前那般狼狈跌倒。 晏修暗暗为她捏了一把汗,见她站稳后的眉开眼笑,心中竟比她还高兴,甚至产生了一种别样的错觉。 仿佛他从前错过的祝思嘉那些过往,现在在他面前一一呈现。 他便能顺势联想到她孩童时的模样,是否小小的一只,牙牙学语,像现在这样努力学习走路,跟只小鸭子似的可爱。 如果她一直留在西京,如果她能和他一起长大,她会不会缠着自己,一口一个“玄之哥哥”地叫? 胡思乱想一通,晏修刚想开口逗她,就听见馨儿掀开帘账的声音,她跪在屏风后焦急道: “陛下,娘娘,武兴侯去黄家负荆请罪了,现在许多人都跑去看热闹,奴婢担心出什么事才急于回来禀报娘娘的。” 晏修轻挑眉:“又来一次?” 论负荆请罪,若祝元存称第二大秦就无人敢称第一。 祝思嘉擦了擦脸上的汗:“由着他去,馨儿,你先叫人打点水进来,给我擦擦脸。” 晏修转过身,眼里带着笑看她:“不是由着他去?怎么又想着自己也去看看?” 祝思嘉叹气:“你知道他最近愈发不让我省心,我出去走走也好。” 晏修:“我陪你同去。” 祝思嘉:“你若去,他们谁还敢在你面前吵闹。” 晏修:“天这么热,我总该给蝉蝉撑伞的不是?” …… 黄家营帐前,祝元存已在此地跪下多时。 黄大人夫妇和黄玉菡一直对他闭门不见。 期间听闻黄夫人心软了一回,外出给他送水,劝他早些回去,祝元存摇头拒绝: “黄小姐若不愿意出来见晚辈,晚辈是不会起身的。” 他立下赫赫战功,在琅琊时犯下滔天大错,却依旧没受晏修降职削爵的处罚。 由此可见,他还是深得晏修重用和喜爱,这样的人物,如何是黄家能消受得起的? 如此莽撞上黄家来请罪,恐怕黄家日后也会落人口舌。 黄夫人:“您快走吧,小女因病一时无法外出,您跪在这里请罪一来徒劳而来折煞黄家。” 病了? 祝元存不信邪,忙道:“夫人当心谶语,黄小姐若不想见晚辈,可以明说,晚辈自然会耐心等到她愿意见我的时候,怎可用这种不利于人的借口?” 黄夫人实在无法,红着眼,小声对他道: “小女虽不才,却也是妾身和大人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姑娘,妾身并不敢随意同您玩笑。前夜,您命人送书信一封到她帐中,约她亥时外出前去码头出,要亲自给她道歉。” 前夜? 祝元存心慌无比,前夜罕见地下了一场暴风雨,海风如猛兽般咆哮肆虐,雨势一直从亥时持续到快要天明。 他躲在自己帐子里看兵书呢,怎么可能会冒雨约她? “黄小姐可有赴约?”祝元存久跪多时,身上难受得一塌糊涂,现在更是急得跪没跪像,“晚辈对天发誓,那夜,不,从头到尾!晚辈没有给小姐传过一回话。” 黄夫人捏着帕子擦泪,哽咽道: “她若没去,今日又怎会重病不起身?她从亥时一直等到寅时,吹了一夜的海风,码头处又无避雨之地,人都烧了整整两日。” 围观之人越发地多,黄夫人面上快要挂不住,她对着祝元存重重跪下来劝阻: “侯爷请回,还请不要为难小女,更不要为难我们黄家了。” 堂堂一个从三品官员的夫人,为了自己的女儿,求人求到这般地步,更叫祝元存心里不是滋味。 重病没多久方才清醒的黄玉菡听到帐外动静,执意起身,一掀开帘子,便是看见自己的母亲跪在心上人面前的场景。 她险些又晕了过去,凄惨上前: “母亲!” 现场登时乱成一团。 祝思嘉撑着拐杖赶到时,看见的便是此番景象。 她和晏修默契对视一眼,幸好他二人来了,不然今日之事若被御史台的人参上几本,又够祝元存吃回苦头。 晏修一到场,乱七八糟的议论声就停了下来。 祝思嘉连忙上前,用不多的力气,亲手搀扶起黄夫人母女: “夫人,黄小姐,你们听本宫的话先起身。” 此事惊动她这个后宫之主、未来毫无疑问的皇后娘娘,还劳驾她杵着拐杖过来,黄家母女自然不敢继续和祝元存死磕到底,乖乖听命起身。 祝元存见到她,脸色又黑又红,回回都在亲姐面前丢人现眼,恨不得立即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人多眼杂,祝思嘉直言:“黄夫人,发生了何事?” 黄夫人没想到她会直接问自己,也知道祝思嘉的用心,便将前日之事尽数告知。 祝思嘉的眼神冷得可怕,声音也不同往日那般温柔,利得像一把剑,她高声道: “传本宫令,三日之内将伪造信件之人追查清楚,若是逾期,后果自负。” 她轻轻拍了拍黄玉菡的手:“黄小姐,你现在抱病在身,有任何后话都先等你养好病再议,先回去吧。” 黄玉菡忽然笑了: “侯爷既然屈膝前来,又在黄家营帐前苦跪许久,反倒显得妾不识大体,气量狭窄。当着陛下和娘娘的面,不妨直接将此事说清楚。” “妾确实仰慕过侯爷,但因此生出许多不必要的事端,扰了陛下的东巡大计和莱州之行,形同死罪。今日更是令家母蒙羞,此乃不孝,妾实在无颜现身人前。明日,妾会收拾行囊启程回西京,东巡之路发生的种种,恳请陛下秋后再算。” 第254章 外人之事,晏修向来是以看客眼光看待。 黄玉菡话说到这个份上,既顾全大局、识大体,又未曾伤及除她之外任何人的名声,当真挑不出半点毛病。 但她自己从前积攒下的好名声,算是彻底付诸东流。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祝元存,但不会有人敢主动怪罪到他身上。 今日事毕,他依旧是敢爱敢恨的少年天才,兴许还能落个风流和敢作敢当的美名,恶果只能任由黄玉菡一人担。 小姑娘心智确实成熟,若没有发生姜嫄一事,凭她家世与外貌修养,确实是赐予祝元存做正妻的第一人选,恰好补上他天生莽撞的那一块。 且黄家和武兴侯府都是他的人,两家若结成姻亲,更能在当下基础上巩固他的势力。 只可惜二人这回闹出的动静太大,这桩婚事算是再无任何。 晏修也不得不微微惋惜一番。 祝元存,必须要再度进行第三次历练,就不提他自己这一层面,也会永远是祝思嘉的一桩烦心事。 他点头:“朕同意黄小姐的请求,但朕有个条件。” 黄玉菡苍白道:“陛下请说,臣女一定照做。” 晏修拨了拨祝元存身后背的荆条:“武兴侯主动上门请罪,黄小姐岂有不动手的道理?” 这话可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就算当真是祝元存的引起的错,但要一个未出阁的少女当着众人的面打他,这可得折他多少颜面,他日后还如何混迹朝堂! 祝思嘉即刻明白过来,晏修不光要公然替他二人化解这桩误会,更要保全黄玉菡的名声,以免影响她日后姻缘。 有他亲自示意,西京城内谁还敢对黄玉菡指手画脚? 晏修垂眼看着祝元存:“此事本该由黄大人代劳,现在朕让黄小姐来,武兴侯可会心生怨恨?” 黄玉菡未出嫁,要打回去以示两家冰释前嫌,该由黄成来动手的。 现在晏修把动手的资格给了她。 祝元存巴不得点头点到以头抢地:“臣哪里敢质疑陛下的旨意?且臣害得黄大人一家沦为众矢之的,黄小姐就算打死我也没事。” 晏修淡然一笑,拔出他背后的荆条,递向黄玉菡:“黄小姐,打到你消气为止。” 黄玉菡不敢接,眼里的复杂神色都藏在一双浓密的眼睫下。 祝思嘉使劲朝她使眼色,她才颤抖着接住晏修递给她的荆条,生怕触碰到晏修手上任何部位。 她烧退了,人还没什么力气,真叫她下狠手她也打不了多疼。 黄玉菡对祝元存拱手道:“侯爷,多有得罪。” 装模作样打完这几鞭子,她和祝元存之间的瓜葛就此结束。 祝元存没脸没皮地一笑:“黄小姐千万别手下留情。” …… 第二日。 黄玉菡果然在黄府护卫队的护送下,要离开莱州。 临行前,她特意找祝思嘉辞别,祝思嘉担忧她的安危,又调出一拨银甲卫随行护送。 与黄玉菡道别后,祝思嘉姐妹二人在海滩边散步。 有祝思盈陪伴,她不必杵着拐杖,祝思盈耐心扶着她,姐妹二人听着海浪与海鸟轻快的鸣叫谈心。 远处海面的大船上,依稀可见祝元存的身影,他赤着上身,爬到高高的桅杆上向另一艘船的武将们挥舞手臂,丝毫不受昨日之事影响。 毕竟黄玉菡抽他那几鞭子只是破了些皮,不痛不痒的。 祝思盈嫌弃道:“哥哥先前挣下来的那些脸,一趟东巡,又全给丢光了。也不知他除了生得好看些,还有什么地方竟能吸引黄小姐那样的贵女。” 说完,她特意多看了祝元存两眼,祝元存荡着粗麻绳在船只之间跳跃,丝毫没有任何美感。 反观轻功出色的任淮,一来一去之间,身姿飘逸矫捷,婉若游龙,衣料都不曾皱一下,到底是她的夫婿,稳重多了。 祝思嘉盯着海面,若有所思: “还半月,争霸赛便开始了,珍惜元存在莱州无忧无虑这段时日吧。来年,他连你的婚事也未必赶得上。” 一来是战乱必然会趁晏修外出这段时间四起;二来,晏修近日总有意无意试探她的态度,似要让祝元存再历练一番,待他彻底稳重,才有回京之机。 恐怕燕王一倒,以后的北地该由他来接管,就算晏修不明说,祝思嘉也明白祝元存要去北地了。 北地偏远,也许祝元存这一去,下次再相见,又该过去好几年。 车马太慢,许多人甚至一别就再无重逢之机。 祝思盈高高地嘟着嘴:“他不来我还不稀得他来呢,原以为我是我们家最不让人省心的,可他——” 见祝思嘉面有愁色,她立刻打住口中的话: “不说了,我虽然嫌弃他,但他是我哥哥,我们是一家人。等我和子介成婚过后,自然也会担起自己的责任,做好一府主母,不让姐姐替我操心。” 祝思嘉欣慰笑道:“明白这些理就好,你再搀着我走走吧,海猎前,我必须要行走自如。” …… 不觉间,时间就来到海猎那日。 这是晏修唯一要参与的活动,海猎也带猎这一字,故而一早他就外出主持相关事宜,亲手为群臣下发食脍。 祝思嘉已经能像从前一般正常行走站立,除却她不能过多用腿,站不到一炷香就得强制坐下歇息,其余地方已无任何大碍。 四肢建在就是最大的幸运,比之上辈子糜烂流脓、无人问津的膝盖,她现在的状况好得多了。 为更清楚地旁观海猎盛况,祝思嘉带着一众女眷,登上一艘女眷专乘的大船,人到齐后,大船平平稳稳向海上驶去。 参与海猎的人无一例外都乘着小舟向前划行,在庞然大物般的大船前,显得无比渺小。 却有一人,哪怕站在小舟上,迎风而立,姿态闲适从容,也难抵其乘风破浪之势。 祝思嘉追随的只是晏修的背影,他天生适合这样壮观的大场面,他在外人眼前散发光芒时,是最有吸引力的。 独在她面前,纯情得不像个帝王。 海猎不同于陆地羽猎,需用到的武器也不同。 每艘小舟上四人划船,剩下的地方都装了数杆尖锐长矛。 矛不同于弓箭,且海面风大,小舟易晃,不光要比拼臂力,更要比较抛矛的手法。 大船上鼓声一响,无数小舟破开风浪前行得更快,前方不远就是跃然于海的大鱼群,众人都激动起来。 小舟追逐围攻大鱼,待到大鱼露出水面喷出水柱换气,所有女眷吓得脸色苍白—— 这大鱼之体型堪比一座屋子那般,随意一动恐怕都能掀翻一架小舟。 第255章 原来大秦男儿们心心念念的海猎,猎的便是这种大鱼? 简直就是庞然大物。 已有贵女被吓得双腿发软,带着不安的哭腔:“这种大鱼会不会吃人啊?多危险啊,若此鱼食人,他们岂不是——” “住口!”另一位贵女呵斥住她,“海猎刚开始,你怎能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听她们这么一说,祝思嘉也难免担心起来。 人虽为万物之主,可一旦脱离熟知的环境,在天地奇伟之物面前显得如此渺小。 无论你是帝王也好平民也罢,生与死在海上这一刻,皆是平等的。 见祝思嘉紧抿双唇,难掩紧张,朱雅走到她身旁,扶着甲板上的围栏,向众女大声道: “还请娘娘和诸位小姐放心,这种大鱼虽其状庞大凶猛,但不会吃人的。” 不就是鲸鱼而已,且从其大小色泽判断,小的那群应该是虎鲸群,而潜伏在更远处、更大的那只,是罕见的抹香鲸。 莫说是虎鲸和抹香鲸,就是来头蓝鲸都不怕。 鲸鱼体型虽大,但喉管却很细,绝对吞不下一个成年男子,且鲸鱼性情温和,不会轻易攻击人类。 更别提这么多人倾巢而出参与海猎,不将它们吓一大跳就不错了。 但朱雅不知道该如何向这群古人科普,只能打个包票,安慰她们放宽心。 旁的人对朱雅的话将信将疑,祝思嘉还能不信? 有朱雅的保证,祝思嘉放松神情,专心盯着海面上的状况。 最大的那头大鱼露出水面,长鸣一声,又迅速下潜。 大船上的人都不知它游向了何处,小舟上的人却能将船底清晰的海水看得清清楚楚。 那头大鱼正游向陆坤的方向,陆坤手中紧紧握着长矛,艳阳之下,脸色已经难看到极点。 他本就不擅武艺,此次参加海猎是被逼着上场的。 场上和他一样不擅骑射者也众多,多是出于晏修极其重视海猎的原因,他们唯恐给自家丢人蒙羞,才不情不愿登上小舟。 此刻,大鱼缓缓游朝他,四周的人都替他着急,离他不远的袁恒站在小舟船头向他大吼: “陆公子,现在正是好时机,您快刺啊!” 陆坤汗如雨下,手心布满滑腻腻的汗,险些握不住长矛,他现在知道自己是万众瞩目的那一个。 就算没有看到晏修身在何方,但晏修一定站在某艘小舟上,微眯着眼观察他,等他扔出手里的长矛。 他陆坤不能给陆家丢这个人,更不能被天子看不起。 这般想着,他鼓足勇气,用尽前身力气向前,重重刺出今天的第一杆;众人屏住呼吸,怔怔盯着他的动作,视线随着脱手的长矛齐刷刷转了向。 长矛从陆坤手中飞出,本该刺中大鱼的身体,却不想飞到半空忽然坠下来,“啪嗒”一声,软软绵绵拍到了水面上,激起小片水花。 从他一开始的握姿来看,晏修就判定他这一杆要无功而返,角度不对,发力点也不对。 “哈哈哈哈……” “陆公子这阵势,看着吓人,实则连半条小鱼都砸不中。” 周遭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嘲笑,陆坤反倒如释重负,认命般的瘫软到小舟上。 风浪带得他的船略颠簸,差点没让他将腹中早饭吐出。 晏修冷笑几下,直接令周遭笑声渐渐平息,他抬头,握紧手中长矛: “若有力不从心体有不适者,现在退场还来得及!” 以陆坤为首的这群纨绔子弟,这一月来待在海面上训练的次数,恐怕都不超过五回,这点风浪都受不了,将来如何打水战? 反观任淮等同样毫无经验的武将,无需任何人督促,日日都自觉皮漂在海上,早就适应各种风浪颠簸,现在架小舟也如履平地般。 话音落下,却无人敢退场。 陆坤知道晏修是嫌他在这里碍手碍脚了,主动告退,这才有十数个世家子弟也大着胆子,跟着他一齐将小舟划到大船附近。 到此刻,真正的海猎才正式开始,只余下热血男儿乘舟对大鱼的追逐。 场上清净许多,太阳高升,晃得人几乎快要睁不开眼,温度渐渐高升,身上衣物束缚也不便他们施展拳脚。 祝元存想脱衣上阵,汗水黏着发丝和贴身猎装让他快要喘不过气,小舟上的水壶也被他喝见底。 口干舌燥的,就算兴致高昂,哪里还有状态去刺鱼? 可他一偏头,就能看到今日还有这么多旁观的女眷,齐刷刷站在大船边片刻不离的盯着。 冒然脱衣,唯恐失礼,在腰带上不停摩挲的手就认命地垂了下去。 谁料下一瞬,阵阵高呼声在耳畔响起,女眷们的脸也红得厉害,远远望去像连成一片的灯笼似的,祝元存正懵着呢,就听袁浩宇对他大喊: “侯爷,想脱就脱,陛下都带头脱了!” 原来竟是晏修第一个带头脱衣,方才的高呼声也是因为他。 有他开这个头,小舟上的男人们也不拘着了,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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