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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你就算戴上面具,朕也识得你。”晏修邪笑道,“这么多人要杀朕,还是这般一败涂地,朕要是你,直接自尽殉国谢罪了。” “大秦天子当真名不虚传,护龙卫和银甲卫更是令本将大开眼界。” 姬阳摘下面具,脸色发黑,死死盯着晏修。 谷口处传来动静。 姬阳知晓自己胜券在握,他同样逼近晏修:“可惜你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我会来徐州突袭你,更没算到我还留有后手。” 晏修嗤笑:“后手?你还有何后手?” 姬阳:“我这个后手啊,可是稀世珍宝,把人带上来!” 话毕,一群百姓推着满身狼藉祝思嘉走到姬阳身后:“将军,人带到了。” 晏修本游刃有余,见到祝思嘉的那一刻,忽然一口血涌上喉头,他厉声道:“姬阳!你要干什么?” 姬阳掐着祝思嘉的脖子,拉到人群前方:“干什么?当然是尝尝昭仪娘娘的味道。” 第229章 祝思嘉的嘴被破布堵住,发不出一点声音。 如果她没有被百姓抓住,如果她早些到徐州求援,如果她一开始就选择去兖州,她就不会造成晏修今日之困局。 再见到晏修的那一刻,祝思嘉便不住向他摇头示意,姬阳这般苦心孤诣的策划,怎么可能让晏修全身而退? 晏修在极力掩饰自己的慌乱,可太阿剑尖端在微微颤动。 他的身上、脸上皆染满鲜血,发冠也不知散落到何处,满头长发散落成高高的马尾。 山谷风徐徐穿过,凌乱的发丝拂过他冷肃面庞,消散一地肃杀。 若非任何夸赞都不合时宜,此时此刻,他与身后为他奋力厮杀的少年人们没有什么区别,满身的少年风骨,像世间最漂亮的剑,锐不可当。 剑尖的细微抖动落在姬阳眼中,他知道晏修已经束手就擒,乖乖认命了。 晏修默默收回太阿,沉声道:“放开她,朕留你一条性命。” 祝思嘉向他不断摇头示意,脏兮兮的脸颊上,两道被冲刷出的泪痕分外明显,美人轻泣泪,我见犹怜。 姬阳掐紧了她的脖子:“单单是放过我性命?昭仪娘娘的命似乎也不怎么值钱嘛。” 很快,祝思嘉的脖子就被姬阳掐得通红,她蹙紧细眉,看上去分外痛苦。 晏修急得上前一步,姬阳的手收得更紧: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你当真想让你这爱妃给我陪葬?” “放了她,你提什么条件朕都答应你。”晏修为表诚意,直接将太阿丢弃在地,“朕说到做到。” 姬阳手上的力道松缓了些,甚至好心把祝思嘉嘴里的破布掏了出来。 他捏着祝思嘉的脸,轻呵一口气:“美人,一命换一命,就看你的陛下愿不愿意。” 祝思嘉奔波许久,又被姬阳掐得喉间发痛,再娇婉的声音说出口也沙哑难听。她直接冲晏修吼道: “不可以!陛下!我的性命无关紧要,千万别上了他的当!” 杜羡等人也在晏修身后厉声阻止:“还望陛下三思!姬阳诡计多端,绝非守信之辈。” 姬阳脸上挂着有恃无恐的笑。 晏修:“你就不怕你走不出这一线天?就算走得出去,就不怕大秦铁骑屠戮你齐地无数城池,将齐人彻底赶尽杀绝陪朕殉葬?” 姬阳仰天大笑:“我今日行刺就没做活着的打算,晏修,你说我怕不怕?” 白珩大声斥责他:“姬阳,你简直不可理喻!” 姬阳无所谓地撇了撇嘴。 晏修扭头厉呵白珩等人:“住口,朕自有定数。姬阳,此话当真?” 他心中已勾勒出营救祝思嘉的招数,只待分散姬阳注意力。 谁料姬阳却道:“自然是真,我听闻陛下之智谋足抵十个名士,自当懂得要如何与我谈条件。陛下就算当真把命留在了一线天,你身后那群大秦忠臣,又怎会让我全身而退?” 晏修挥手下令:“听朕号令,所有人往后退十里,不得擅自上前。” 白珩等人:“陛下!” 晏修:“快退!” 白珩等人只能无奈照做,拿好兵刃含泪后退。 若姬阳没有挟持任何人质,他们早可以上前把他大卸八块,偏偏祝思嘉在他手上。 祝思嘉哭得不能自抑:“玄之,不要听他的……不要……我求求你!这、这就是我的命数,你不要为了我唔——” 姬阳捂住她的嘴,狠狠掐痛了她的脸,沉声威胁:“给我安分点。” 他见晏修身后当真空无一人,露出满意的笑: “很好,陛下的诚意给够了,接下来该做什么,你应该清楚。” 祝思嘉从未见过晏修这副落寞模样,他脸色僵硬,手颤抖得不成样子,去拾起地上的太阿。 他站在高台之上,迎风而立、俯瞰人间太久,久到人人都以为他并非凡人,无论何时何地,他永远都是淡然从容、雄姿英发的一代雄主,何曾想过回有朝一日会跌落? 他不该这样陨落的,不能陨落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小小一方一线天里,他就算要离开,也要轰轰烈烈地离开,他是大秦的天子啊!未来的千古一帝啊! 晏修抓住太阿,眼神蓦地柔和,似揽下满池春水。 他看向祝思嘉,轻启干裂苍白的薄唇,嘴角的血迹却带了三分艳,他似乎在做最后诀别: “朕既身死,祝思嘉,你就该成为大秦太后了。回西京后,先让湘王继伟,丞相摄政,你垂帘。若他年湘王有子嗣,可过继于膝下,成为下一任大秦天子。” 姬阳悠游不迫看着晏修说遗言,人之将死,让他同自己心爱的女人道别又何妨。 生死诀别的关头,祝思嘉却连一句话都不能和晏修说,难道她要眼睁睁看着晏修在她面前送死? 她用力咬上姬阳的手,姬阳吃痛放开她,手掌已被她硬生生咬出血。 趁此时机,祝思嘉欲要挣脱姬阳,想自己撞上太阿剑求一死。姬阳被她激怒,又把她紧紧抓回来,恶狠狠道: “我劝你死了这条心!” 姬阳凶完她,身后就传出利器破风而来的声响。 等他反应过来,扭头朝身后看去,自己的残部不知在何时倒下一地,歪歪扭扭躺在地上,而他的脖子也有温热的鲜血喷洒而出。 他正对上碎玉一双寒冰似的眼眸。 碎玉扶着墙,墨玉抱着剑,皆站立在他身后几丈远。 姬阳不知自己是为何所伤,他脖子上血如泉涌,迅速淹没他的气管,很快就呼吸不畅。出手之人竟能在紧要关头一击致命,没想到啊—— 晏修身边的能人异士,还是远超他的想象。 怪不得晏修方才要对祝思嘉说出这番含情脉脉的话,他已经看到了生机,刻意分散自己的注意。 就算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晏修大步跑上前,要从他手里救下祝思嘉,可还是迟了一步。 姬阳迅速朝她嘴里塞了大把药粉。 碎玉立刻以暗器攻击姬阳的左臂,晏修抬起太阿砍下姬阳的右臂,把祝思嘉拉到怀里。 祝思嘉不知道姬阳喂她吃下了什么,那药遇水即溶,到她嘴里时已经滑下她的喉咙,根本就吐不出来。 晏修慌忙抱着她坐在地上,伸出两只染了血渍和泥污的手指,不管不顾地往她嘴里搅弄,一遍又一遍刺激她的喉咙,他无助道: “蝉蝉,快、快吐出来。” 第230章 晏修身上的、手指上的血腥味令祝思嘉一阵干呕。 可她呕了半日,方才那些药粉亦是半点都没吐出来。 碎玉苦战许久,早就体力透支。可见她中毒,毫不犹豫上前一步,单膝跪在祝思嘉身前,给晏修递去水壶。 晏修接过他的水壶,顾不得这是不是碎玉对嘴喝过的东西,直接往祝思嘉嘴里塞: “蝉蝉,漱口,把毒药漱出来。” 祝思嘉听话照做,虚晃间,她见碎玉身上也毫不乐观。 在她目光所能及之处,至少有三十多道深深浅浅的伤口! 一整壶水漱完,祝思嘉喉头的苦味还未散去,墨玉上前搭上她的手腕,替她粗略把脉。 晏修和碎玉都在一旁静候。 在此期间,白珩等人又纵马返回,见姬阳已死,山谷里只剩晏修几人安然无恙。欣喜之余,却发现祝思嘉的身子僵得吓人,连指尖都开始泛着紫。 墨玉并非专攻医术,但他也能从浅薄的医理之识判定得出,方才那些毒药,已经被祝思嘉迅速吸收之体内各处。 晏修忙问:“如何?” 墨玉不敢将真相告知于他,只是默默拿出一颗万用解毒丸,给祝思嘉喂了进去: “先拿此药护住娘娘心脉,到徐州我们再……” 祝思嘉嚼碎解毒丸,眼前已出现重重叠影,见众人皆围着她,为让他们安心,也为不拖累东巡进程,她强笑道: “不必担心,毒药已经被我吐出来了。” 晏修刚想把她抱起来,祝思嘉就在他怀中吐出大口粘稠的黑血,失去了意识。 …… 徐州城,太守府。 无数医官医女进出祝思嘉的房间,而碎玉也濒临死亡,流了满地鲜血,却无人敢问津。 晏修冷眼看着躺在地上的碎玉:“护主不力,当诛之。” 没有他的命令,无人敢上前一步替碎玉诊治。 墨玉跪在晏修身前,将今日发生之事尽数说与他听。 原来自祝思嘉纵马离开,他二人就选择死战到底,碎玉本就因摔下马而受了内伤,面对百来人的骑兵,他却冲得比墨玉还快。 要知道,在厌雪楼,碎玉的打法是出了名的狠,出了名的疯。他受的伤越多、流的血越多,手里的剑就会越快,暗器也会越快。 无数兵刃刺进他的身体,无数的箭扎进他的血肉,他都似免疫痛觉一般,砍下拔出箭头继续血战。 对方见他杀红了眼,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竟是一时不敢上前。 可以说那百来人里,有六十人都是碎玉凭借一己之力斩杀,墨玉更像是协助他杀人。 待到所有骑兵被善后完毕,碎玉吐出大口鲜血,快要晕厥过去。 他紧紧抓住墨玉的衣袖,咬牙吩咐道:“你快去找娘娘,若是徐州城内不见她,就赶紧、赶紧返回一线天。” 墨玉照做,顺着马蹄去找祝思嘉,结果马蹄的痕迹在半路上忽然就断掉。 他立刻明白,祝思嘉是被人劫走了,便原路返回,把碎玉叫醒,一同回到一线天。 等他们二人到一线天谷口时,姬阳已经挟持了祝思嘉,威胁晏修已死换她一命。 碎玉强撑着残破不堪的身躯,和墨玉暗中解决掉姬阳残部,神不知鬼不觉埋伏在他身后,和晏修对上眼神。 那边晏修在演戏拖住姬阳,这边碎玉和墨玉就暗暗上前。 碎玉使出自己的暗器身法,终于割破了姬阳的喉咙,让他当场毙命。 只是谁也没想到,他临死前会留了一手,往祝思嘉嘴里塞毒药。 晏修闻言,脸上紧绷才慢慢松缓,墨玉在不停向他磕头求情。他本欲问他们二人的罪,现在想想,他们已经尽全力。 “来人,把碎玉抬下去诊治。” 天色彻底黑时,祝思嘉房间里的灯才熄灭,只留了盏起夜用的小灯。 女医从房间内出来,晏修迅速上前询问:“如何?” “陛下恕罪,我等无能。”女医面色沉重,“娘娘的命虽尽力保住了,可此毒是罕见的奇毒,稍有不慎就会毒发。娘娘脉象不稳,现在尚在昏迷之中,若有外因刺激,恐怕……” 晏修:“恐怕什么?” 女医:“恐怕命不久矣……陛下节哀。” 晏修差点失去重心摔倒在地,白珩扶稳他,他才将将站立住: “偌大一个徐州城,难道就无人能解她的毒?” 女医:“齐地名医皆汇聚在琅琊,我等只能尽力保住娘娘的命,解毒之事,或许琅琊的神医能有眉目。” 徐州去琅琊,快则三日,慢则七天。 可他们这队人马都有伤在身,况且祝思嘉需要静养,若为她的毒星夜赶路去琅琊,途中毒发又怎么办? 晏修像丢掉了半条命,浑浑噩噩道:“知晓了,你们先下去。” 白珩:“陛下,您今日鏖战许久,先歇息吧。” 晏修却拒绝:“我进去看看她,你再告知他人,受重伤者留在徐州养病,受轻伤的整顿行囊,明日过午时启程前往琅琊。” 祝思嘉的毒一刻也耽误不得。 白珩声带哭腔:“臣,遵旨。” …… 祝思嘉床前,晏修眼下发黑,瞬间苍老十岁一般,两颊忽地就凹进去不少,下巴上的胡茬也冒了出来。 他握住祝思嘉冰冷的吓人的手,贴在自己脸上,轻言细语道: “蝉蝉,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如果不是我强求你与我同行,如果不是我无能,你怎么会受这样的苦?” “你一定要撑住,一定要亲眼看着我将姬阳的九族尽数诛灭,替你报仇。” 祝思嘉已经被人清洗掉满身泥污和血迹,现在正清清爽爽躺在床上,除却脸色微微发紫,安静地就像睡着了一般。 一整日过去,晏修还没来得及收拾好自己,现在又脏又臭。 她虽在昏迷之中,却好像听到了晏修的话,咳了两声,又吐出大股鲜红的血。 晏修忙拿手帕去替她擦拭。 吐了这么多的血,触目惊心的红,晏修的手根本控制不住地在发抖。 祝思嘉脆弱得像一只轻飘飘的纸鸢,仿佛风一吹,她就能被吹散。 人最惧生离死别,晏修从前自以为,世上没有任何事是能让他产生恐惧的,唯独祝思嘉的出现,打破了他的这份张扬。 原来失去一个人的感觉,竟然比千刀万剐还痛苦。 晏修急火攻心,喉头涌起一阵腥甜,血液自嘴角慢慢渗下。 第231章 为确保去琅琊路上不节外生枝,白珩快马前往兖州,通知祝元存等人前去徐州护驾。 祝思盈早与他汇合,她闻说祝思嘉昏迷,哭得几要晕过去,不管不顾也要跟着祝元存一同去徐州。 祝元存得知祝思嘉中毒的消息,大惊失色,一路上忙抓着白珩询问缘由。 白珩同他细细到来,后担忧道:“娘娘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侯爷您……做好准备。” “什么准备?”祝元存双眼红得不像话,“白大人莫要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姐姐她与常人不同,且有陛下亲力照料,肯定会好的。” 他这番话也只能安慰到自己,甚至说完心虚不已,一路上坐立不宁。 白珩等人只当他是担忧祝思嘉。 只有他自己知道,种种迹象似乎都指向身边最亲近之人。 依照白珩所言,带头袭击圣驾的是降将姬阳。 因着愿意参与刺杀的人手不足,姬阳还在乡野间四处散发有关晏修的谣言,以致部分齐民对晏修又惧又怕,避之如蛇蝎。 激进些的,甚至直接投身到刺杀行动之中,从秦人入齐起,就四处向姬阳传递消息。 那群还祝思嘉坠马的齐人百姓,正是姬阳鼓动之下的旧齐国“正义之士”之一。 姬阳乃姜嫄亲亲的表哥,此前一直都只司练兵之职,并不能直接接触大秦内部最绝密的消息。 那晏修的行踪,又是如何为姬阳所得知的? 思来想去,祝元存毛骨悚然,他先前醉酒时,似乎无意间向姜嫄透露过此事。当时孙天禅就对他颇有怨言,他却认为小事一桩,不足挂齿。 姜嫄与他一起立下海誓山盟,未来的大秦武兴侯夫人,怎么会出卖他? 再到后来二月,姜嫄以祭祖为名,早早向他提出要出宫——桩桩件件,不说十分的巧合,但姜嫄恐怕也难辞其咎。 白珩见他脸色不佳,好意提醒道: “侯爷别担心,厌雪楼有的是方法从那群愚民口中套出其他主谋。到时,伤害娘娘的人皆会被一网打尽。您若想报仇,大可手刃仇人。” 他的话更是刺痛人心,祝元存脸色煞白:“有劳白大人。” 但愿此事当真与姜嫄没有任何干系。 …… 不到一日,祝元存等人星夜未歇,成功在半路与晏修的车马队汇合。 祝思嘉的病情不宜耽搁,赵长明动用了徐州最奢华的马车,献予晏修。 宽阔的马车内,祝元存和祝思盈双双跪在祝思嘉榻前。 祝思盈这两日眼睛都哭肿了一大圈,见祝思嘉毫无生气躺在榻上,更是悲从中来,却又不敢哭出声,怕惊扰祝思嘉。 祝思嘉这几日仍在不间断地吐血,她昏迷了几日,晏修就睁着眼守了她几日。 祝思盈二人见到他时,纷纷皆被他极致疲倦沧桑的模样吓一大跳。 直到今天,经臣下的百般劝说,晏修才走上另一辆马车稍作休息。 此时此刻,祝思嘉的马车内,唯她弟妹两个人。 马车轻微颠簸了一下,祝思嘉似有感应,眉头一皱,嘴角又是一丝赤红的血留下。 祝思盈连忙拿帕子去拭掉,无声的泪流得更快,短短半个时辰,祝思嘉就吐了三回血。 究竟是何种毒药,竟凶猛成这种程度。 祝元存根本不忍去看她,他背对祝思嘉落泪,懊恼自责不已。若他来徐州接应就好了,姐姐就不必受此种苦楚。 事已至此,他只能在心中默默许愿,愿以半生寿命,换得祝思嘉平安度过此劫。 祝元存与祝思盈才见面不久,兄妹二人连知心话都没说上几句,便得知祝思嘉出事,匆忙前来。 待到他们下了祝思嘉的马车,祝思盈单独把祝元存叫至一旁,趁去琅琊的路上与他谈心叙旧。 二人先是聊起祝思嘉的病情,后又聊起祝元存出征一载以来遇到的事。 祝思盈直言问他:“这一路上,我都听说你和原先齐国三公主私定了终身,可有此事?” 祝元存微怔,随后答道:“这,也没到那一步吧。但我确实与她相好,她也答应嫁给我做侯府夫人。” 祝思盈叹息:“哥哥能遇一知心红颜,我心甚慰。只是她到底是先前齐国的公主,齐国皇族又在献俘路上横死,她当真对你、对大秦没有任何微词吗?” “若我是她,血海深仇面前,莫说是嫁给灭国仇敌了,便是连同你说笑都会觉得分外恶心。你现在身居要职,深得陛下重用,未来的侯府夫人非千金之躯、大家闺秀不能入眼。若当真要娶她,你可想过以后要如何与陛下、与姐姐相处?” “若她有气节,定当破釜沉舟、卧薪尝胆报此大仇,亦或者选择一死殉国。” 她这么一问,祝元存竟也没了底。 姜嫄到底爱不爱他,他可以万分肯定地说,是爱的。 若不爱他,又怎会在当初好心给他报信?若不爱他,又怎会同他亲热、与他像寻常夫妻一般相处? 她甚至还满脸憧憬地告诉自己,未来去了西京,要在虞氏膝下尽孝,要给他生至少三个孩子,要把他的母亲、姐姐妹妹都当作她自己的亲人对待。 祝元存无比复杂,他夹紧马肚,准备去队列最前方保驾护航,一边走,一边回头答祝思盈: “古往今来,国破家亡后,嫁给敌国臣民还能活得好好的女子,大有人在。气节一说,当先过问立于天地间的男子汉大丈夫,而非为难一个弱女子。” 祝思盈气道:“就凭姐姐在齐地受的这些苦,她日后当真要做我的嫂子,我也不认她!齐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祝元存无可奈何,他知道祝思盈正在气头上,不愿与她相争。 两日后,到琅琊齐宫。 晏修广召琅琊名医入齐宫为祝思嘉解毒,可一波又一波的人从殿内走出,都是一副唉声叹气的模样。 更有甚至劝晏修备好棺柩,把祝思嘉送回西京安葬的,直接被晏修命人拖下去砍了。 不知是第多少个神医走出宫殿,得到的答复依旧是束手无策。 祝思盈跪在地上,哭着求他们: “我知道你们世代居于齐地,心中对我们秦人颇多怨恨,不愿真心向姐姐施救。可我求求你们,我姐姐是无辜之人,她不过是天底下千千万万个女子之一,家国争端之事远不能牵连到她身上,你们也有妻子女儿,能不能救救她?” 第232章 琅琊城的大夫们面面相觑,无奈实言告知: “这位姑娘,倒也不是因着秦人齐人之渊源,我们才不肯尽心救治的。为医者当心怀天下,悬壶济世,可娘娘的毒确实非我等能解得了。若不然,你们找出这毒药来源,询问背后真凶索要解药,兴许能见一线生机。” 祝思盈抽抽嗒嗒:“真凶……真凶都在徐州伏法了,无一活口,解药从何而来?” 晏修:“朕看未必,白大人尚在审理,或许还有漏网之鱼。” 当天夜里,白珩当真从那群百姓口中套出话,环环相扣,最后查到了姜嫄头上。 他二话不说,带人闯进姜嫄的寝宫,要把她往外带。 祝元存在正殿闷闷不乐饮酒,见白珩破门而入,把姜嫄护在身后,他忙询问道:“白大人,这是为何?” 白珩指着姜嫄:“她,就是谋害娘娘的真凶。侯爷,娘娘是您亲姊,若不让某将她带去御前问罪,逼问她交出解药,娘娘就危在旦夕了。” 这一日终究是来了,姜嫄显得异常平静,双眼如一潭死水望向远方天际。 祝元存瞬间清醒,有什么一点一点碎掉的声音,折磨得他生不如死。 他扭过头,一字一句问姜嫄:“白大人说的,可是真的?你也参与了此次谋划?” 姜嫄:“是,就是我传出晏修要取道徐州的消息,侯爷可还满意这个答复?” 白珩:“事不宜迟,还请侯爷放人,让此女随某去面见陛下。” 祝元存哽着嗓子:“我陪你同去。” …… 北辰宫原是齐国皇宫的第一宫阙,先前为齐国皇帝居所,而今成了晏修的临时所居。 正殿里只有零星几盏惨淡残灯,晏修闭眼假寐,坐于高台龙椅之上。 秦人尚黑,他这身常服也是玄色,隐匿在不清不楚的夜色内,教人看不真切他真实面目,却能在靠近他之际,感到无形的威压自四面八方而来。 直到该到场的人悉数到齐,晏修才缓缓睁开眼,命人点上余下的灯。 烛光点亮北辰宫,晏修的脸也完完全全现于姜嫄眼前,姜嫄见状,即使心如死灰,也不免一惊。 早听闻过有关大秦天子相貌的传言,昔日的第一美人,嫁给相貌不凡的和帝,诞下普天之下最高大俊美的帝王。 无数见过晏修的人,无不为他的风姿迷得神魂颠倒。 姜嫄原先满不在意,直到今日,她亲眼见到这个千里之外、好看成传说的男人,才明白秦人没有说谎。 晏修是极其好看的,就算颓废、凌乱、沧桑,也是拔尖的相貌。 可就是这个身形高大、不怒自威的男人,灭掉了她的国,杀掉了她所有亲人,他再好看,那面目也丑恶无比。 反正自己也一无所有了,死又何妨? 想到此处,姜嫄挺直了脊背,正视晏修的双眼:“久闻秦天子大名,今日得见,确实名不虚传。” 晏修却不与她多废话:“解药,姬阳既然有毒药,想必你这里也留有解药。交出解药,朕念在你是齐室唯一的血脉,饶你不死。” 姜嫄低下头:“我没有解药。” 祝思盈激动上前,若非有人阻挠,她早就抓花了姜嫄的脸,她大声吼道: “你这个疯女人!装疯卖傻算什么本事?你是恨极了秦人,为何非要向我姐姐下手?为什么!她就是个无辜的女人!” 从方才进殿起,姜嫄就察觉有一道怨恨的目光紧紧盯着她。 现在,她终于看清目光的来源,那张与祝元存几分肖似的脸,不用多想也知,她就是祝元存的亲妹妹。 晏修声调愈发森冷:“你可知欺君之罪当受何种刑罚?” 姜嫄没有撒谎,她垂下眼睫解释: “我确实给过姬阳一味毒药,但我给他的那味毒药,是当场毙命的剧毒,和你们昭仪娘娘的症状完全不相干。你们问我要解药,我也实在拿不出来。” 见她硬的不吃,只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祝元存上前,与她一同跪下,试图劝她: “姜嫄,是我灭了你的国,与我姐姐无关。你现在就可以杀了我,但我只求你高抬贵手,放过我姐姐。” 说罢,他朝姜嫄手中塞去一把长长的匕首。 祝思盈尖叫道:“哥哥——!” 这个疯女人,万一真的把祝元存杀了怎么办? 祝元存闭上眼,等待姜嫄动手。 不料殿中传来匕首落地的声音,回声响了许久,祝元存再睁开眼,姜嫄对他笑道: “我没有骗人,武兴侯,我是骗了你多回,可这回我真的没有骗你,你姐姐中的毒我也无药可解。” 她看向晏修:“我姜嫄在此发誓,我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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