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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怎么了,今日遭受的打击太大,上下两辈子都没遇到过这种挫败,竟然让他做出这种不顾死活的事。 回过神来才发现,他已被心魔所控,身不由己,脑子里只有祝思嘉这三个字似野草疯长。 他不能做那种被情绪牵掣的人,他还没有输!晏修活不了几年!他还有翻身的机会! 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和身上温热的液体,再一次证实了今夜之事绝非梦境。 如果可以,祝思嘉本该把簪子朝他颈间跳动的脉搏处插进去,可若真那样,禁足于府内的亲王横死在她这个当今宠妃的床榻上,她也难辞其咎。 晏行抓住她行凶的那只手,瞎掉的左眼不知流出的究竟是血还是泪了,他声音小得快要听不见: “消气了吗?” “我废掉你一双手,隐瞒你母亲的死讯,你剜掉我一只眼睛,害死我母亲,我们都是一样残缺的人,一样的孤家寡人了。王妃,思嘉,你消气了吗?” “我还欠了你什么,你大可一一向我讨回来,我无悔矣。我只求你,求你不要喜欢他,求你不要把自己困在皇宫,和我走吧,我们去终南山住一辈子。你想回北地我也陪着你,我们遇水而居,去放羊放牛,以天为被以地为席,做世间最自由的人。” 惺惺作态。 祝思嘉不愿也没法和他废话,竭力挣脱他的摆布,又是一耳光打到他脸上,竟摸到了一股粘稠的液体。 沾了他满手的血,祝思嘉只觉得肮脏无比,胡乱蹭回他身上,伸左手要去够床帘上挂着的铃铛布条。 只要摇动铃铛,立刻会有宫人走进寝殿。 若说一开始,晏行是想拉着她去死的;那他方才所言那番话,便说明他尚有求生欲,不会草率去死,所以绝不会坐以待毙等宫人进殿抓他。 晏行还不知她要去拉扯何物,倒吸一口凉气,暂且松开她,缓缓去拔戳进眼球里的簪子。 拔了半日也拔不出来,应是穿透了他的眼球。 她真狠心啊,再用些力指不定能直接戳进他的脑子里,把脑浆都捣烂。 晏行轻闭上仅存的右眼,一鼓作气,直接连带着眼球也给掏了出来。 顿时,窟窿里喷射出更多鲜血,凉风似乎都要穿进他脸上空洞里肆虐。 也正是这时,祝思嘉成功摸到了布条,将铃铛扯得叮当作响。 晏行还没从疼痛里缓过神,就听见寝殿外传来的脚步声,他解开祝思嘉的哑穴,凄凉地笑了笑: “也罢,以后还有的是时间,我们总会再见的。” 宫女推门而入的前一瞬,他翻窗而出。 待她们点上灯,被子上的血迹定会被发现,祝思嘉迅速把被子翻了一面,整个人安安分分躺好,只露出个脑袋在外面。 宫女执灯过来时,还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打着哈欠问祝思嘉:“娘娘醒了?有何吩咐?” 祝思嘉这一日都颠三倒四地睡觉,再过一个时辰天就亮了,她这个时候醒来,宫人倒并未多疑。 “现在是何时辰了?”祝思嘉面上虽淡定,可锦被下的身躯已抖得不能自抑,“若时辰还早,我便再睡儿,若是不早我就起身。” 一通铃铛声把她摇过来就是为了问时间?不过祝思嘉是主子,做什么都是合情合理的。 宫女百思不得其解,却也揉着眼睛耐心解答:“回娘娘的话,现在约莫是寅时。” 祝思嘉:“寅时啊……你先下去吧。” 反正问时辰不过是她情急之下想到的借口。 宫女:“是。” 待宫女退出寝殿,祝思嘉大口喘息,强行命自己振作,冷脸起身,把整套棉被连同床单连同脏掉的衣物都塞到了床底下。 忙活一通,祝思嘉才反应过来,就算藏好了,等天一亮,宫人还是会发现。 这又该如何是好? 总不能……总不能现在翻窗外出去找碎玉,让他把这堆染血的东西处理掉吧?这一来一回的时间,说不定等碎玉抱着这一大团东西在宫中走动的时候,就被发现个正着。 思来想去,祝思嘉忽然腹痛不止,蹲在地上缓了许久才好。 这疼痛来得真是及时,不用算日子她也知道,月事来了,她的及时雨来了。 就算不来,她也只能谎称床被是被月事弄脏的。 只是这场月事也宣告着,她和晏修努力许久的子嗣,又落空了。 …… 巫蛊一事一了结,晏修确实奇迹般地恢复正常。 看来他身上病症确实是拜陈太妃所赐。 刚一见好,他就马不停蹄恢复了早朝。下早朝后,他去了长乐宫一趟,本想和祝思嘉一道用早膳,却得知她来了月事,疼得不行,无精打采地躺在床上。 晏修担忧道:“这回怎么又这么严重?” 听她宫里的人说,祝思嘉这回的血多得吓人,一整床的床单锦被都要扔掉了。 祝思嘉佯装无力:“兴许是这段时日寒凉的东西吃多了,莫要担心。” 晏修想要留下陪她,却被她以休息为由,悄无声息地下了个逐客令。 他哭笑不得:“好,知道蝉蝉不喜我耽误国事,你好好歇息,我看完奏折再来找你。” 回到太极宫没多久,晏修就听银甲卫来报:“启禀陛下,逸王爷……废王府出了岔子。” 晏修:“何事?” 银甲卫:“听晏渊之的贴身小厮说,他昨夜焚掉了府内所有诗稿画稿,还弄瞎自己一只眼睛,急着求大夫上门医治呢。” 晏修:“瞎了?瞎成了何种模样。” 银甲卫:“他对自己下手着实狠,竟是连左眼眼球都丢了。” 晏修笑道:“他这不是瞎了,是得了失心疯,该治的病让他治,由着他去吧。” 第222章 银甲卫刚退下,晏为带着一封密信进殿。 晏修随意瞥了他手上的信一眼,便道:“念。” 晏为把孙天禅写来的信逐字逐句念给他听,念毕,问晏修: “不知陛下要作何打算?今东巡行踪暴露,臣认为陛下当改道进琅琊。” “改道?”晏修漫不经心地转着手里的笔,“为何要改道?” 孙天禅因担心晏修看完信后迁怒于祝元存,信中便半个都没提有关祝元存和姜嫄的字样。 只交代说,东巡路线极有可能为齐地旧国余党得知,恐他们规划刺杀,劝晏修慎重考虑。 晏为读完信就急得不行,孙天禅虽然没把话说全,但他已经认定齐地有重重危险在等着晏修。 晏修接过信,又看一遍,不以为意地放到火苗尖上点燃: “孙天禅只是说极有可能,你怎就急成这副模样?还是说,你担心朕是假,担心朱大人才是真?” 是了,这次东巡本不会捎上朱雅,毕竟她要忙于太学院之事。 但朱雅却强烈要求把她也带上,说齐地或许有许多值得她发掘的宝藏珍品,晏修这才首肯。 而晏为和李卧云二人,则在这段时间代为监国。 晏为尴尬笑道:“皇兄知道的,臣弟不是那个意思。臣弟实在是担心,您要取道徐州的事若真被齐地反贼得知,恐怕后患无穷。既然要在兖州那边声势浩大地入琅琊,为何不改与兖州大部队一同前行?这样好歹多个保障。” 晏修:“没听说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这些年来刺杀朕的那些人花样百出,若非朕有武艺防身,好几次,都险些要了朕的性命。更何况这次还有女眷随行,更马虎不得。” “你聪明,想取朕性命的人更聪明。”晏修站立起身,舒展筋骨,“若当真有人精心筹谋这场行刺计划,孙天禅这封信恐怕早遭人拦截看过,你能想到让朕改道,他们就不会了?” 晏为险些被晏修绕晕,掰着手指头好一番换算,才悟彻道:“原来如此!皇兄这叫什么?反间计?反推计?” 晏修瞟了他一眼。 晏为继续道:“那边的刺客笃定了你会因惧改道,随大部队走龙山关,而在兖州设下埋伏。可他们想不到的是,你只会沿原计划前行,从徐州进琅琊。这样一来,还能反去兖州把这群刺客打个措手不及,彻底消除齐地隐患,皇兄英明。” 晏修哼笑:“马屁拍够了没?拍够了就滚。” 被他一眼看穿心思,晏为索性不装了,正色直言:“路途凶险,还请皇兄允臣弟一同随行。” 晏修的拒绝几乎脱口而出:“让你监国你就好生监国,朱大人会和昭仪同乘马车,你担心什么?” 晏为失落道:“可监国之事有李大人就够了呀,李大人又不是佞臣……” 晏修气得重拂衣袖:“一派胡言!李大人就算深得人心又如何?他到底姓李不姓晏,朕是可以放一百个心把国事交到他手上,但若无宗室坐镇朝堂,李大人会受到多少口诛笔伐和争议,甚至会被多少有心之人放大过错加以谋害,你不清楚吗?” 这个七弟还是太年轻,太意气用事了,为了喜欢的女人,居然连这般浅显的道理都不明白。 晏为鲜少见晏修对他发这么大火气,又想嬉皮笑脸插科打诨过去,便嘟囔道: “只听说过太子监国的,臣弟身为您的弟弟,陛下可曾考虑过,臣弟又会如何被戳着脊梁骨骂?” 万一在此期间,谁又造谣说,他对晏修生了不臣之心怎么办?说他监国期间花天酒地、不务正业怎么办?挑拨他们兄弟二人之间的信任和感情又怎么办? 晏修:“……太子?你倒是给朕找一个出来,朕立刻让你一齐去东巡。如此不堪重任,遇到点事就觉得自己不能胜任,朕这些年白教你了?” 要他和祝思嘉真有个儿子,别的不说,他这儿子十岁就可以放胆让其尝试监国了。 见晏修气消,晏为忙扶他坐下: “皇兄教训的是,臣弟不会临阵逃脱了,大不了下次东巡再去。您先在这里看奏折,臣弟去长乐宫一趟,催皇嫂赶紧生个监国小太子出来。” 晏修拿笔砸他:“别去烦你皇嫂,她今天难受着呢。” 晏为嘿嘿一笑:“皇兄皇嫂感情真好,臣弟着实艳羡。就是不知,臣弟的心上人何时有回响。” 晏修想到朱雅对自己说过的话,虽有不忍,但还是选择告知晏为: “道之,你若只是在朱大人处图个新鲜,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晏为:“为何?” 晏修:“朕也曾替你问过她的意向。” 晏为:“她拒绝了?没关系啊皇兄,好女怕缠郎,她拒绝了又不止这一次,我有的是时间等她。” 晏修:“她说,这辈子已决意不嫁人,愿为大秦效命一生,死而无悔。” 晏为愣道:“这、这是为何?她就这么讨厌我,讨厌到愿意发此誓言也不和我产生任何干系?我曾经是想过杀她,可那时我不是——” “道之!”晏修打断他,“人各有志,一开始你我就明白,她和寻常女子绝不相同不是么?你今年二十二岁了,早些成家立业,壮大大秦宗室血脉。” 晏为:“我才不愿意呢!她终身不嫁,那我就终身不娶!看谁先败下阵。” 晏修:“不可胡闹,你身为亲王,儿女私情与大秦社稷相比孰轻孰重你不知晓?” 晏为壮着胆呛了回去:“您身为大秦陛下,不也只取昭仪这一瓢饮?皇室人丁不可凋敝,您身为君王更当以身作则,何故勉强我!” 晏修垂下眼:“我与她,或许当真同孩子无缘。” 想到祝思嘉每次来月事时的模样,晏修就一阵心疼,但也逐渐释怀。 虽然他和祝思嘉的身体都没任何问题,可子嗣一事,确实强求不得。 所以,他已经做好这一生无子的准备,后继之人大可从亲王子嗣中过继到他和祝思嘉膝下。 …… 待祝思嘉月事一过,二月到了下旬。 东巡近在眼前,几乎所有参与东行的人已经在着手准备行装。 祝思嘉抽空,正大光明出宫了一趟,正是去祝元存的武兴侯府。 自从母亲与燕王和离,和妹妹一起搬进武兴侯府多日,她还没机会去看上一眼。 第223章 出宫时临近黄昏,二月的西京天还算不得好,四处薄雾朦胧,夕阳西陲,窥不见红日真容。只能看见一团赤色光源,与远处高耸巍峨的玄色秦岭,双双蒙上罩上一层化不开的纱。 若想观落日,比这还好的天气多的是,祝思嘉却舍不得放下马车帘。 这样好的河山,重来一遭再去看的心境已截然不同,尤其是在她做了噩梦后。 起先她只想改变自己的人生,顺带救下了本该陷于水火的万民;现在她想救下更多,想救下未来百年内会分崩离析的大秦,绝非易事。 只能先从晏修救起,他或许是这一切悲剧的源头,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只活了短短三十六年?这一世还会如此吗? 说不担心是假的。 晏行是个极度危险的人物,上辈子就隐忍蛰伏、一鸣惊人,这一世即使落了个瞎了半只眼、被贬为庶人的结局,仍令祝思嘉惶恐不安。 他究竟是怎样混进皇宫的?这么多银甲卫、护龙卫连同宫中禁军都看着,他为何能安然无恙全身而退? 他太难杀了,只要给他生的可能,他就一定能抓住最后的一线生机,对所有人狠下毒手。 甚至癫狂起来,说不准会选择玉石俱焚。 祝思嘉轻声叹了口气,不知不觉间泪光闪烁。 碎玉今日并未给她驾车,而是骑马与她的马车齐行,早在她掀开车帘观赏落日时,他就在她侧后方,默默盯着她美好的侧脸旁观许久。 见她叹气,碎玉上前问道:“娘娘,怎么了?” 祝思嘉笑道:“宫中闷久了,出来见这壮阔河山,自然免不得心生触动。” 好奇怪,她分明是在笑,可眸中似有无限哀伤与惆怅。 碎玉面上染着红,分不清究竟是被夕阳染就还是脸在发烫。 他看得出祝思嘉有心事,她永远同二月的西京一般神秘,任他如何想方设法靠近,总是拨不开她笼罩在她身上的迷雾。 “娘娘若觉得银甲卫碍眼。”碎玉斜眼打量今日随行的护卫队,低声同她攀谈,“属下有法子甩开他们,带您单独去武兴侯府。” 祝思嘉:“碎玉,你何时也变得如此多疑了?” 碎玉直言不讳:“属下并非多疑,属下只是不想看到娘娘不开心。” 祝思嘉忽地抓住机会问他:“若下次我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出宫,连陛下都无法发现的那种,你可有方法?” 碎玉毫不拖泥带水:“自然,看娘娘想选择如何蒙混过关。” 祝思嘉:“若我不想蒙混过关呢?比如走宫中秘径一类的——” 眼下不是说话的好时机,碎玉瞪大了眼拔高声音提醒她:“娘娘,武兴侯府到了。” 祝思嘉平息神色:“知道了。” 话语戛然而止,此事绝不简单。 还没下马车,虞氏和祝思盈二人知她要回府,早早等候在大门前。 对门的嘉义侯府也是热闹不已,主子尚在周地守着,还没入住呢,府中下人就忙进忙出。见祝思嘉从马车上下来,经旁人提醒,便一同跑到武兴侯府门前向她行礼。 该走的场面还是要走,祝思嘉有些疲倦,依旧强撑着精神免了下人的礼。 等进了侯府,祝思盈亲昵上前,挽住祝思嘉的胳膊:“姐姐今日怎想着来侯府一趟?” 祝思嘉:“再隔几日就要启程去东巡了,来看看母亲。对了,先前让你想的名字,你想得如何了?” 祝思盈欢喜道:“想了好几个,就等着你一起挑呢,可惜今日才把你盼出宫一趟。” 虞氏的身体一日比一日硬朗,如今就算跟上两个女儿的步子同行,也不是难事。 自祝思嘉下马车那刻起,她就预感祝思嘉出了什么事。 现在一看祝思嘉几乎是强颜欢笑应付所有人,她挤进两个女儿中间,厉色道:“思盈,你先自己去一旁玩去吧,我有话要问昭仪。” 祝思盈还不明所以:“诶呀,有什么话是我听不得的嘛……” 碎玉伸出剑拦着她:“三小姐,属下可以陪您放风筝。” …… 支走祝思盈,虞氏带祝思嘉进自己院中,又打发走下人,合上门窗。 祝思嘉:“母亲可有什么要紧事说?” 哪知虞氏拉着她坐到榻边,一把把她抱进怀里,悲戚哭道: “我的儿啊……你老实告诉我,这段时日在宫中受了什么委屈?” 祝思嘉一愣:“没有啊母亲,你为何会这样想?别哭,哭坏眼睛就不好了。” 虞氏松开她,双唇泛抖:“俗话说母女连心,你心情不佳,我又怎会看不出来?其实自从你一开始进宫为妃那一刻,娘就知道,有很多事已经发生变化了。” “娘虽然不便问你,可也不忍你小小年纪就一副郁郁寡欢、毫无朝气的模样。你记住,若是陛下哪怕是天下人都负了你,你永远可以回到娘的身边,做一个最无忧无虑的小女孩。” 她常居内院,也能知晓祝思嘉盛宠之下要面临多少争议。 多日来的委屈和惊恐在此刻濒临巅峰,自从那夜刺瞎了晏行一只眼睛,祝思嘉就一直不安至今。 从小到大莫说是动手伤人,就算是旁观别人杀鸡她都会难受,更何况她动手之人还是与她纠葛整整两世的人,她能镇定吗? 祝思嘉双手掩面,痛苦出声: “母亲,我很好,陛下他也待我很好,您放一万个心。可就是因为陛下他待我太好了,我更是于心不忍。” 虞氏:“可是关于子嗣一事?陛下他莫非还是只幸于你一人吗?” 祝思嘉点头,声音无力: “我不是没劝过他要雨露均沾,可我提一回他就生气一回,渐渐地我也不敢提了。母亲,陛下今年都二十四了,我也年过十八,可我迟迟无所出,我真的怕……” “前几日我去太极宫找过他,却听见他对湘王说,若他日后无子,就要过继湘王的孩子到膝下,他是铁了心只认我这一个人。” “背上魅惑君主的罪名我并不在意,可我将他变成这样,还有何颜面去见秦室列祖列宗?” 她怕大秦江山后继无人,她怕这个迟迟未降世的孩子会引起更多的祸乱,放眼天下,无数双眼睛虎视眈眈盯着晏修的皇位。 到时候,大秦江山兴许会提前变成她梦中见到的模样,无数惨剧会在这片河山上演。 虞氏心疼地抱住她:“蝉蝉,你虽身弱,可也不是不能生育。你还年轻呢,别太担心。” 第224章 祝思嘉揪着虞氏的衣领哭,再好看的一张脸,眼泪鼻涕一块蹭到虞氏身上,也不怎么好看了。 她要尽情将两世的所有心结哭在母亲的怀抱里,或许每个母亲身上都有一股令人安心的幽香,祝思嘉哭累了,闻着幽香也不肯撒手。 虞氏根本不嫌弃她,祝思嘉心里痛三分,到她心里只会痛十分。 “现在的日子再苦,能有从前在燕王府里活着苦吗?”虞氏替她擦泪,“多少妇人三十岁了还能生育子嗣的呢,成婚好几年才有子嗣的也不少,不必纠结。” “我看你整日这般思虑过重,未免会郁结于心,影响子嗣。小孩子降生到这个世界上之前,谁愿意挑个爱哭哭啼啼、凄凄苦苦的当阿娘?肯定都是去挑那些眉开眼笑的,所以蝉蝉要记住,每日多笑,要发自内心地笑,明白吗?” 祝思嘉啜泣道:“那、那您当年怀我和弟弟妹妹之前,未必见得您生性爱笑啊?” 虞氏戳了戳她的脑袋:“你这孩子!好赖话都说不通,我那时开心啊,怎么不开心?能逃离教坊司这种魔窟已是人生之大幸,就算是在西京街头讨饭我都开心。一个燕王而已,恶心了我我就要去死不成?” 祝思嘉喃喃地重复着这句话:“恶心了我,我就要去死不成?” 对啊,她被晏行那个疯子吓了一跳罢了,何必觉得前路都蒙上了灰烬? 未来的路还很长,晏行能卧薪尝胆,她又为何不能? 她不信她不能改变晏修甚至整个大秦的命数。 对晏修的爱,对晏行的恨,都能驱使她向死而生。 虞氏发问:“谁恶心到你了?” 多日以来困扰她的愁云被虞氏轻而易举拨开,祝思嘉迅速振作,忽然又笑道: “母亲,我悟了。” 虞氏却慌了:“可是燕王府那位主母,又找你麻烦了?” 普天之下能恶心到祝思嘉的人,除却燕王府里的,虞氏还真想不出几个。眼下燕王在北地抗击北凉人,祝思仪在纯阳观清修,虞氏只能联想到张芙身上。 祝思嘉:“母亲别多心,我一直记得您与我说过的话,立下过誓言,此生绝不会动她一根毫毛。” 虞氏:“这就好,我的女儿千万不能行恩将仇报之举。” 祝思嘉又和虞氏聊及东巡之事,反复叮嘱她许多,还留在侯府和虞氏祝思盈用了晚饭。 天色彻黑时,动身回宫。 祝思盈一路送她出府,到府门,祝思嘉拉着她的手问她: “今年你生辰一到,就是十六岁的大姑娘了,母亲现在又开始担忧你的婚事,托我替你物色京中合适人选,不一定要家世显赫,但一定能对你忠心不渝。待东巡归京,你就要出门与公子们相看了,可愿意?” 随着年岁见长,祝思盈长开不少,从前是个小美人,如今在西京也是一骑绝尘的拔尖儿美人。 加之亲姐兄长显赫,想求娶之人,快要踏破太极宫的门槛了。 不过那些公子哥都被她和晏修一一回绝。 祝思盈:“不愿意!” 祝思嘉皱眉:“为何?你难道想效仿你朱雅姐姐?” 祝思盈被对门仆从的说笑声吸引,低下头,绞着手帕: “效仿她也不是不成,反正你和哥哥养得起我。只是拜托姐姐,莫要让我与别的男子相看。” 祝思嘉:“怎么?相看左右不过是喝盏茶,又不会少你一块肉。” 祝思盈这下急了,坦诚道:“实话和你说吧,我要是和别的高门子弟相亲,嘉义侯会生气的!” 二人身后的碎玉瞪大了眼。 祝思嘉才反应过来:“你、你和他?” 任淮,确实是个上佳的人选,甚至是祝思嘉心中最优的人选。 祝思盈:“就是你想的那样。” 祝思嘉假意生气,撸起袖子道:“好啊,我倒要去他家门口问个清楚,他究竟是何时骗走了我妹妹的。” 祝思盈拦着她:“姐姐——” 祝思嘉:“老实交代,你们相好多久了?结识多久了?难道是我让你给他递桃花酥那次。” 祝思盈:“比那还要久,久到你无法想象。” 说罢,她抱住祝思嘉,轻声与她耳语:“早在秋猎上,您托他放火那夜,我就偶然撞见了他。姐姐,我不蠢笨,我知道你带着无数的秘密负重前行,替我们一家都谋划好了未来的路。” “很多事你不说,我和母亲都想得明白,兴许只有哥哥那个蠢货才看不出端倪,你一定受过天大的委屈、吃过数不清的苦吧?今日见你精神不佳,闷闷不乐,我却束手无策,我实在觉得亏欠。” 祝思嘉讶然,还没酝酿出安慰的话,祝思盈泪眼汪汪地推开她: “时候不早了,娘娘您呀就先回宫吧,省得陛下又吃我的味。我们这辈子,还有许多时间、许多话能说,不是么?” 祝思嘉欣慰点头:“好,东巡路上我们慢慢说。” …… 西京一处毫不起眼的平民住所,正是晏行先前购置的别院。 上次来客,还是他请祝思仪进屋冰释前嫌。 和他一起走秘道出王府的十一,近日都不得不乔装成一蓄长须的老者,和晏行一起住在这个小院里。 小院虽雅,但院内冷清,十一不敢随意出门,因此柴火总是不够用的。 晏行做了无数他不理解的事,起先他还会问,现在彻底不问了。 当晏行领了两个和他们主仆二人形貌相似的人进王府后,十一明白,他们这是要出逃了,这两个人不过是骗过天子的假货。 可逃也不是这个逃法啊,兜兜转转,还是困在西京。 十一抱着一捆柴,蹑手蹑脚从门外走过,就怕打扰晏行的兴致。 晏行正在提笔写字。 没了半只眼睛,写字也成了一桩难事。 虽说闭上眼睛他也能写出一手好字,但眼下他还要适应一只眼睛所看见的视野,白纸上的字就越看越不顺眼。 晏行又揉乱一团纸,揉成纸团丢进炭盆里。 十一看见桌上分毫未动的药,催道:“主子,您该喝药了,大夫说您的眼睛得喝上一个月的药才行。” 祝昭仪下手太狠了,触目惊心的伤,让他不忍直视。反倒是那夜王爷归府时,异常平静。 晏行“嗯”了一声,把药一饮而尽,然后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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