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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王爷有话直说,再过两个时辰宫门便关了。” 晏行:“婕妤从前是我最为欣赏之人,以后也会是。” 祝思仪忍不住问出那个困惑她已久的问题:“仅仅只是欣赏,并无半分真情,对吗?” 晏行:“并非如此,在下曾经是真心爱慕过婕妤的,甚至是很长一段时间。” “只是在下明白,婕妤与寻常女子完全不同,情爱于你而言不过是锦上添花之物。可婕妤本就是世间女子中最光辉灿烂的锦绣,这朵花于你而言,根本不重要。” “比之锦上添花,婕妤更在意的,是华光长存。” 祝思仪:“确实不重要,可这就是你非要在大婚当日未娶先休,当众辱我的缘由吗?晏渊之,我不是傻子,你这么做无非是出于报复。” “可你我之间的种种过往,我问心无愧;你蓄意报复我,我自认倒霉。所以究竟是何人,竟能让你不惜坏了一世名声,也要让你替她恶心我?” 晏行:“昭仪娘娘。” 祝思仪惊愕抬眼,寒秋将至,夜里风大,竟是浸入骨髓的寒凉,蔓延到了她的五脏六腑。 怎么会是祝思嘉呢?怎么可能是祝思嘉呢! 祝思仪将西京才女一个不落地在脑中过了一遍,试图找出晏行移情别恋的那个,她甚至已经认定了人选,准备随时将她一家老小都赶尽杀绝。 可晏行却告诉她,是为了祝思嘉。 隔绝在二人之间的不再是那方桌子,而是漫长的沉默,直到杯中茶水凉透,祝思仪脸上渐泛血色,身体止住颤抖,她才干哑着嗓子再度开口: “什么时候的事?” 他是在什么时候喜欢上祝思嘉的。 晏行:“很久很久以前,我就发现自己喜欢她了。 何止是很久以前,那已是遥不可追、无法挽留又无法回头的前世。 他自私、凉薄又卑劣,他在外人面前、在天下人眼前,都是位端方一生、松风水月般的君子,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只有在祝思嘉面前才是他最真实的一面。 他不满自己的人生大事皆由上位者操控,父皇尚在人世时是如此,晏修执政后更是变本加厉。 所以他厌恶她,他嫌她空有美貌、粗鄙伧俗,她带着穷酸寒碜的北地气息,所以他不惜设计毁她清白,可命运弄人,祝思嘉还是嫁给了他。 在他们二人短短十六载的夫妻生涯里,他不仅管不住自己可耻的下身,他居然抑制不住地对这样的她心动了,甚至想过要和她地老天荒。 那时晏修已死,祝思仪这轮天上月和祝思嘉这朵枕边牡丹,他为何不能两全! 他凭什么不能圆满?身为男子三妻四妾是再寻常不过的事,她们姐妹二人做当世娥皇女英又如何! 可惜一切都结束于那碗被祝思仪调换的毒药。 等他想起一切时,祝思嘉已经彻底不属于他了。 祝思仪静静盯着他那只捏紧得青筋暴起的手,忽然觉得可笑至极,她左脸滑现一条淡淡的泪痕,她哂笑道: “逸王,若是今夜你大费周折地找我来,只是为了向我倾诉对她的一片衷情,我没有兴趣再听下去了。” 祝思仪冷下脸,立刻起身。 晏行拦住她:“自然不是。” “婕妤既然知道本王想要什么,那不妨和本王做个交易,婕妤想要的,本王也能亲手奉上。” 祝思仪:“我凭什么相信你一个朝秦暮楚的负心之人?” 晏行:“待到皇兄一统天下,燕王府日薄西山,藩王失权,世家被抑,四海之内再无任何能威胁到他皇位之人时,祝思嘉就一定是大秦皇后。” “婕妤是不是以为那个时候还早?可皇兄是何种人,想必婕妤自己也清楚。六月前大秦还是张氏独大,人人都以为张氏还能再风光一二十载,可短短一个月,九族尽亡。” “由不得你不信我。” …… 燕王府。 祝思盈的及笄礼结束,祝思嘉不负众望,也不负自己在钟嬷嬷那儿苦学一个月的成果,给她挽了个漂亮规整的发髻。 今日起,祝思盈就是个大人了。 宾客皆打道回府,姐妹二人在王府门前道别,祝思盈紧紧抱着祝思嘉撒手不放:“姐姐,真希望您今夜能宿在燕王府里陪我。” 以祝思嘉的受宠程度,她想留宿燕王府并非难事。 只是她最近……想格外关照晏修。 祝思嘉:“好啦,都是个十五岁的大姑娘了,今日便允许你再破例撒娇一次。姐姐若是不回皇宫,陛下会担心的。” 她自己也舍不得祝思盈,但宫外不宜久留。 但她的马车却被人挪动了位置,一番询问才知,是燕王命人把她的马车牵到后院的。 祝思嘉带着碎玉朱雅往后院走。 四下无人,碎玉快步跟上祝思嘉,挤走了朱雅。 “昭仪,陛下昨日问我驿使一事。” 第144章 祝思嘉顿住脚步:“嗯?” 碎玉低头:“属下并未如实告知,而是按照昭仪的交代告诉了陛下。” 原来他这是邀功来了。 说他在邀功并不准确,或许是白日时,祝思嘉刻意支开他,让他觉得自己并未被祝思嘉重用和信任,这才忽然将此事透露于她。 祝思嘉:“能护住那小驿使自然是好事一桩,碎玉,陛下将你逐出厌雪楼,如此屈才地让你待在本宫身边,你可有气?” 碎玉:“属下不敢,自从陛下让属下只忠心于娘娘,属下就早已不是厌雪楼的护龙卫碎玉了,而是娘娘身边的侍卫碎玉。” 这也正是祝思嘉撒下谎言的另一目的。 她要试探,试探碎玉究竟能不能为她所用,试探碎玉在感性和理性面前趋于何方,试探碎玉身上的人性尚存多少。 晏修找碎玉询问玉坠是迟早之事,作为亲眼见到那名小驿使的第三人,面对昔日旧主,面对大秦权力巅峰的男人,他是否会为了所谓的“事实”,而如实将事情说出。 毕竟那驿使落在晏修手中,轻则严刑拷打,重则死罪难逃。 祝思嘉:“知道了,回宫吧。” …… 回宫马车上,朱雅不必像以前一般轻声与祝思嘉交谈。 她大大方方问道:“昭仪,您与县主聚少离多,今夜何不宿在燕王府?陛下是不会怪您的。” 祝思嘉否决:“陛下近日国务繁忙,吃不好睡不好,我担心他。” 朱雅不禁大胆:“奴婢倒是有一计想献给陛下,就是怕陛下误会。” 虽然晏修屡屡破例让她参与了几次国之大事,但不代表他是个能容忍女子参政的人。 祝思嘉:“你不妨先说与我听?” 朱雅:“奴婢早就想说了!你们这里居然没有科举!” 祝思嘉:“科举是什么?” 朱雅仔细向她解释了科举的模式和详细流程,祝思嘉恍然大悟,对啊,为何大秦建国这么久,竟无一人能想到这样的方法? 她连连夸赞朱雅。 朱雅被她夸得脸红,她不知该如何把科技与生产力之间的关系,言简意赅向古代人解释清楚,毕竟这可不是她的独特创意。 来到大秦时她也在好奇,大秦的生产力并不如她想象中低下,甚至已经出现了银票,当然碍于印刷技艺的不成熟,银票也只是小范围内供贵族使用。 而人才选拔之法,虽有晏修有意以军功论赏以此来招才,可大多数时候,大秦的官员选拔制度更接近于九品中正制,满座朝臣无一是寒门。 读书的机会和各类孤本藏书,皆聚集在氏族门阀手中,普通人若能读书识字,定是家境不凡。 话本这种东西,是她改良了印刷术和造纸术后才开始广泛流传起来的,她还专门开了个书局兜售,利用低成本、低造价的优势,让普通老百姓也买得起。 直到之前“围魏救赵”一事,她的书局被晏修打压,凉了。 可书局能凉,印刷技艺和造纸术却不会,她不能再独享其成,她可以大大方方分享出来,时机成熟时,会有无数寒门学子以最公正的途径涌入朝堂。 祝思嘉推开马车车门,嘱咐碎玉将车驾得更快一些。 回宫后,她几乎马不停蹄奔向太极宫。 只要能解决晏修当下遇到的问题,让他不必这般操劳,什么计策都是好计策。 …… 章台宫。 直至今日,太后才脱下那身白色丧服,换上玄衣,不再头簪白花。 从前她最喜着红色,可如今再看到红色,她能联想到张家灭门时的惨状,她那些年幼的侄子侄孙,死于刀下时会是何等痛苦? 故而自她从商州回京,便一把火烧光了寝宫内的所有红衣,还勒令后宫,任何人都不得穿着红衣。 可她忘了,后宫现在是祝思嘉的天下,有晏修罩着,没有人会把她这个太后再当一回事。 没想到第一个跟她反着干的居然是晏修,晏修八百年都不会向她请一次安,某日却突发奇想,穿了件暗红色的常服跑来向她问安,刻意二字都快写到脸上了。 一想到晏修,太后就气得心绞痛。 她坐在镜前,看着自己忽然衰老十岁的容颜,气得一把手拂开桌上的所有脂粉。 红梅对此见怪不怪,她避开地上残渣碎片,将太后每日要饮用的养颜汤端了上来,弯腰禀报道:“太后娘娘,陈大人午时会来。” 太后:“午时?他疯了?午时来这里做什么!” 这大白天的,他是生怕不被别人知晓吗? 除却陈让,太后还有两名对外公开的面首,起先她养面首时还藏着掖着,但西京养面首的贵妇何其之多?渐渐地她行事便大胆起来。 甚至最尴尬的一次,晏修正面撞见她和面首在御花园嬉闹,他当时只是冷下脸,转身离开,并未多言。 那两名面首相安无事,直至今日。 晏修并不在意她身为一国太后的荒唐行为。 可陈让就不一样了,他是朝臣,并非任人戏耍的男子,若是让晏修知道她与陈让勾结…… 太后一直忐忑至午时一刻,章台宫并未出现陈让的身影。 她暗舒一口气时,宫人禀报道:“太后娘娘,颂奴求见。” 颂奴便是她其中一个面首。 太后:“让他进来。” 颂奴进殿时,面上罩了个面具以作遮挡,太后本就心情不佳,看到他这般故弄玄虚,直接将汤勺砸向他: “好端端地戴上面具做什么?” ”颂奴”躲也不躲,等殿内只余他们二人时,他摘下面具:“臣见过太后娘娘,臣思念太甚,还望娘娘恕罪。” 太后两眼放光:“陈让?这……真正的颂奴哪儿去了?” 陈让:“自然永远无法见人了。” 太后:“宫中行凶是大忌,你忘了冷宫张氏的下场吗!” 陈让:“臣只是命人在他的养颜膏里动了手脚,他那张脸,怕是此生都无颜面见您了。” 好一个陈让,下手竟这般毒辣,颂奴当初可是他千挑万选,依照他年轻时的相貌跳出来送进宫的,如今说毁就毁。 太后:“有话直说吧,哀家没有什么调情的心情。” 陈让见状直言:“臣去见过逾儿了,顺便得知燕王因武兴伯被困陛下不肯发兵援助一事,对陛下起了疑心。眼下大秦兵马四处分散征战,太后您——当真不想为张家报此大仇吗?” 第145章 若是换作从前,陈让这番大逆不道的话定是要被她厉声呵斥打断的。 可今时今日不一样了。 压垮她的最后一件事,便是晏修刻意身穿红衣向她请安那日,她知道晏修向来无情,没想到他除了无情甚至还极度残忍,杀人还要诛心。 他可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儿子啊! 晏修在她腹中时就将她折腾得身心疲惫,后来她生产之时,更是被先帝的一位美人害得差点难产;御医产婆都在劝她将晏修舍掉,她咬紧牙关,硬是让晏修撕开她的肚子、沐浴她的血肉而降生。 她从未有一刻想要放弃过他,她为将他培养成一个卓越的储君,多少个日夜都在挑灯陪他夜读、下雪时也不忘在一旁看着他练武。 再到孝文太后仙逝那年,一向为孝文太后所喜爱的他,居然破天荒地从未去长乐宫吊唁过一次;孝文太后出殡时,西京城到皇陵整整八十里路,一路上都不见他踪影。 他在宫中失踪了整整一月后,才重新出现在众人眼前;他身为太子竟敢如此不孝,此事触怒先帝,差点就让他永失太子之位! 是她连夜冒雨回到张家,她那时已贵为皇后,却向张家族中各位长辈挨个磕头求助!朝堂上诸多废储的声音,是张家耗费大量财力人力才得以销声匿迹。 也就是这一年,晏修与她母子离心,至今都未缓解。 没有她、没有张家,晏修以为靠他自己便能成为今朝天下之霸主吗! 太后再度看向镜中那张双颊深凹、眼尾生出数道细纹的脸,经历灭顶之灾,这张脸再无往日半点神姿,甚至比陈太妃看着还要苍老。 她活一辈子,不得丈夫喜爱、不得儿子敬重、大权旁落于人,更是落得个九族尽诛的下场,就算贵为太后又如何?她的晚景是何等凄凉。 既然天下人尽负于她,也休怪她翻脸无情。 陈让从身后抱住她,缓缓抬手,抚上她干瘪的面容:“娘娘,您别忘了,您不止一个亲生儿子。” …… 八月初。 祝思嘉刚从太液池与余欣等人泛舟归来,半路遇到了怀瑾和怀玉。 她蹲下身,一手抱住一个问道:“世子和县主今日为何入宫啊?” 怀玉奶声奶气答她:“娘说我们明年春天就该进宫读书了,她怕我们不习惯,让我们每隔五日来宫中一趟。” 跟在他们一旁的侍从悉心解释道:“秋日是每隔五天来一次,一次待一个时辰;到了冬日世子和县主就惨喽,每隔三日就要来一趟,一次得待上两个时辰。” 看得出来,昭华为培养自己的一双儿女可谓格外严格,煞费苦心。 怀瑾话还未说,小嘴就先朝祝思嘉脸侧亲了过去,亲完,他绞着胖乎乎的手指头红脸道:“昭仪娘娘身上真香,我以后也要娶个像您一样又香又漂亮的当媳妇儿。” “嗯?所以世子为何要亲朕的媳妇。”晏修身着冕服,从墙角走出,一个巴掌轻轻拍到怀瑾屁股上,“人小鬼大,你敢亲朕的媳妇,信不信等朕的儿子出生,把你妹妹抢过来当他的太子妃?” 晏修打得并不用力。 可怀瑾是知道他这个当舅舅的威力的,向来说到做到,一想到日后怀玉会管晏修叫父皇,怀瑾就吓得嗷嗷大哭,鼻涕横流。 祝思嘉暗暗掐了晏修的腰一把,嗔道:“陛下,小孩子皮肉稚嫩,您打得太用力了。” 晏修:“……” 他摇扇子都比这用力好不好!这小屁孩居然敢阴他。 晏修却是顾不得耐下性子来安慰怀瑾,他命宫人将怀瑾带去御膳房吃点心,自己先拉着祝思嘉朝太极宫方向走。 他走得火急火燎,大步甩开所有随行之人,祝思嘉只觉自己跟在他身后快要飞起来一般。 “陛下!” 晏修没停住脚步。 祝思嘉见周遭无人,大声喊道:“晏玄之!” 晏修这才停下。 祝思嘉伸手整理满头凌乱的珠翠:“干嘛走得这么急?” 晏修:“朕伤心了。” 祝思嘉:“……这、这不至于吧,方才我是情急之下才呵斥你的,我知道你没有打疼怀瑾,我给你道歉好不好?” 晏修:“朕说的不是此事。” 祝思嘉:“那是何事?” 晏修:“蝉蝉当真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 祝思嘉仔细思索:“今天……今天是八月初二,怎么了?” 晏修凑近:“去年今日,蝉蝉与朕初相识,春宵一刻。” 祝思嘉这才想明白是怎么个事,没想到晏修居然将二人相识的细节记得这般清楚,她耳根滚烫,刻意朝后退几步: “玄之……” 晏修趁机将她打起横抱,大步朝太极宫跑去。 到了太极宫,祝思嘉才明白为何他要这般匆忙。 殿门打开那一刻,自正殿第一块地砖算起,一直延续到太极宫中各处,入眼所见皆是五颜六色的各类名品花卉,堆积成海;就连花海间的小道也是由花瓣铺设而成,甚至还有烟雾与蝴蝶缭绕其中,仿佛置身九霄仙阁。 祝思嘉被眼前情景惊得愣住了。 不过是认识一年的日子,晏修何须如此尽心尽力。 晏修见她不说话,问道:“蝉蝉不喜欢?” 祝思嘉:“臣妾不是不喜欢,只是现已入秋,这些花并不应季,玄之是从何处寻来的?” 言外之意,是担心他搜刮民脂民膏。 晏修:“朕提前几月便准备了,你放心,自张相倒台,国库超过了大秦历代以来最充盈的记载,这点钱不算什么。” “蝉蝉就是朕的福星,自遇见你,朕屡次化险为夷,将原本要延后几年才能做的事提前处理好了。”晏修吻向她的眼皮,“蝉蝉,一年了,快告诉朕,你有没有喜欢上朕?” 祝思嘉垫起脚,勾住他的脖子,笑得妩媚又娇艳反问他道:“那玄之觉得呢?玄之觉得我喜不喜欢你呢?” 晏修:“我才不要猜,我要亲口听你说。” 祝思嘉:“祝思嘉喜欢晏玄之,很喜欢很喜欢。在每个人这沧海一粟的短短一生里,喜欢上天底下最好的男子晏玄之,是一件很简单的事。” 一年前的今天,她选择爬上晏修的床时,根本就不信人世红尘里还尚存着真心。 可莫说是真心,晏修恨不得把他的一整颗心都剖给她看。 她想,她能历经到人世间最纯粹的感情,也不算重来这一回。 第146章 一夜未眠。 晏修早朝前,俯身亲了祝思嘉一口,祝思嘉闭着眼,双臂却向他张开,晏修笑得无可奈何,又钻回被窝里抱住她。 于祝思嘉而言,昨夜经历的种种亲密之举,皆敌不过晨间这一个温暖的拥抱。只有在被晏修抱着的时候,她才会生出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怎么越发黏人?”晏修又将祝思嘉当作面团揉了个遍,“再继续陪你躺下去,早朝便要迟了,你也不想我们背上昏君妖妃的罪名吧?” 祝思嘉睁开眼,被他折腾了一夜,她哭了喊了一夜,美眸中疲气尽显,她贪恋地嗅着晏修身上的淡香,黏黏糊糊道: “要是你能多陪陪我就好了。” 晏修试图往外钻:“我也很想一直陪着你,可我要去上朝呢,蝉蝉乖,等我下朝回来和你一起补觉如何?” 祝思嘉用力环住晏修的腰:“玄之,我……” 晏修发现她今日实在是反常,他耐心宽慰她道:“蝉蝉有话不妨直说。” 祝思嘉:“我担心你。” 自上次她和朱雅将科举一事的想法透露给晏修,当即便得到了晏修的征用,朱雅这段时间几乎都宿在宫外,就为向匠人们传授她改良后的造纸与印刷之法。 而晏修便是决定在今日,正式将科举选官一事告知天下。 他变革的步子迈得太大,又牵扯到士族的利益,定会引得士族不满。 一个过于激进的帝王,下场无非是两种,此前她只想着要替晏修减轻负担,根本没有考虑到创办科举对大秦而言意味着什么。 加之她从祝思盈处得知的燕王一事,近日的朝堂形势,恐会对晏修不利。 晏修安慰她:“你不必担心,古往今来有哪项决策不是横空出世的?昔年文公为强秦变法,虽遭遇诸多非议与反对的声音,可终究不还是成了吗?” “文公之法直至发扬至今,时过百年,早便历经多番演化与改进。我又为何不能做这科举一制的开创者?成也好败也罢,百年之后,自会有我的子孙后代继续完善、圆满,世人也会以不一样的目光评判定夺。” “士族反对又能如何,劝谏的折子一封接一封递上来又能如何?戳中了他们的痛处,他们自是要摆出要死要活的模样的,反正我在他们眼中早已是不折不扣的暴君庸君,再多杀几个人又何妨?我想做的事,就算是天地祖宗、大罗神仙也无法阻拦。” 他说得句句在理,可祝思嘉刚被他说服,又不免因着燕王一事担心起来。 晏修笑得更恣肆无忌:“你且放心,武兴伯在密信上告知我,八月十五,进攻琅琊,不会拖得太久的。你要相信你弟弟的武艺,更要相信他的脑袋,他天生便是将帅之才。” 一连安慰了她许多,晏修这才再度起身更衣早朝。 …… 早朝后,燕王跟在晏修身后进了御书房,不过短短一盏茶的时间再出来时,他的面色愈发黯然。 晏修再度拒绝了他率领北地军前去营救祝元存的提议。 祝元存失踪已有几月,人人都道他定是尸骨无存了,可燕王心中还抱有一丝希望。 他的儿子哪怕是死了,他也得亲眼见着灰才能认命! 有张家前车之鉴,燕王这段时日更是异心横生,甚至疑神疑鬼到怀疑晏修灭齐的真正目的。 晏修动不了他,却可以动他儿子啊!燕王府本就子嗣单薄,祝元存和祝元熙二人还未及冠,尚不能独挑大梁。 以晏修之不近情理,他甚至可以一边诛灭祝思嘉的九族,一边笑着立她为后以作补偿,届时又有何人敢替燕王府伸冤? 回想起晏修十六岁第一次亲征那年,燕王便迟早预料到,有朝一日他若功高盖主,势必会引起这个年轻帝王的忌惮。 故而自那年起,他渐渐放下手中长枪,做起了一个流连花丛的王爷,更是在晏修及冠后主动交还兵权。 可他都做到了这个地步,晏修居然眼睁睁看着他儿子去送死! 燕王越想越气,加快了出宫的脚步。 到宫门停靠的马车前,燕王的随行马车被人卸掉了车轮。 诸事不顺,一股气憋在燕王心口,他一拳打在车身上,当场将马车半壁击得粉碎。 陈让上前调侃道:“燕王当真是老当益壮,此等神力,子随其父,也难怪祝二公子会与当日在马球场上大放异彩。” 提及祝元存,燕王的脸色又是一沉:“陈尚书纵然错失丞相之位,输给了李相这个年轻小辈,也不必拿本王的爱子玩笑罢。” 张相被处以极刑后,大秦丞相之位空悬,无数朝臣举荐陈让接替其位,没想到晏修偏要用李卧云。 外人眼中李卧云不过是沾了晏修儿时伴读这个光,论及功绩、资历,又怎能与陈让相匹敌? 这件事自然是陈让心头刺。 没想到陈让被他反向刺激,丝毫不见动气的前兆,反倒是主动勾着他的肩朝尚书府马车走去:“今日在下做东,还请燕王赏脸,与在下同去飞仙楼饮酒。” 燕王心情不佳,但陈让如此热络,他没多想便跟着陈让同行。 马车驶到飞仙楼,店内小二将二人引至一临水楼阁前,远远望去,楼阁之中似乎已有客。 燕王不满:“你竟敢让本王与陈大人与旁人拼桌?” 陈让上前解释:“王爷莫要动怒,那是下官提前命人设好的宴,王爷尽心享用便是。” 燕王不知他腹中卖弄的究竟为何,左右不过是找几个漂亮美人来为他助兴罢了,可等他走进时,才发现根本没有什么年轻姑娘,而是身披黑色斗篷的太后和祝逾! “老臣见过太后娘娘。”燕王俯身行礼。 没想到太后不在章台宫好好待着,竟能瞒住晏修的眼睛,跑到宫外来。 太后掀开斗篷:“燕王,别来无恙,逾儿,还不快快行礼。” 祝逾小声叫道:“见过父亲。” 陈让上前为他们二人斟酒,顺便命人将祝逾带了下去,他以半开玩笑的口吻叫住祝逾:“逾儿长大了,怎么连自己的父亲都不认识了?” 祝逾又叫了他一句爹爹。 燕王怛然失色,太后这私生子的父亲,居然是陈让! 第147章 燕王指着陈让,胡子都在打哆嗦:“陈、陈大人,你……” 太后抬眸,冷冰冰瞥了他一眼:“燕王何故大惊小怪?” 燕王气得甩手,转过身背对二人。 十一年前,正宁二年,张茵从燕王府别庄带回一名襁褓中的男婴,她正大光明地告知燕王,这名男婴是太后的血脉,要让他留在燕王府里养大,并起名为逾。 燕王当时无比震惊,太后竟于和帝驾崩后再产一子,且其父不详,若是让朝臣发现此事…… 可那时朝堂为张家所掌控,且当时的晏修才十二岁,无人能对太后构成威胁。 太后以祝思仪的皇后之位允诺燕王。 谁人不希望大秦皇后是自己的女儿?燕王便鬼使神差同意此事,将祝逾养进了燕王府,这一养就是十一年。 十一年后的今天,朝中形势却发生了翻天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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