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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些可惜。 可如今看来,这分明就是他修出来的气蕴。 祝思嘉庆幸自己时刻都在提防晏为,多少人都被晏为风流纨绔的表象蒙蔽了? 晏修:“不必担心,湘王就是个半吊子,做不了法害不了人。” 晏为:“……陛下说的是。” …… 晏修带着众人严格按照道观礼法一齐祈福。 祝思嘉做得分外认真,丝毫不敢懈怠,生怕漫天神明因为她的缘故不愿庇佑祝元存和任淮。 又过半个时辰,祈福才算完毕。 余欣带着云裳走到李观主面前,默默看了晏修一眼,晏修识趣地命人退下,替她清空了三清殿。 随行而来的护龙卫也四处分散而站,不放过纯阳观每个角落。 祝思嘉被这阵仗吓了一跳,这是要准备做什么? 正感疑惑之际,晏修问她:“蝉蝉有没有兴致去探望李大人?” 祝思嘉:“李大人……哪个李大人?” 朝堂上姓李的官员可不少,她绝不会联想到消失已久的李卧云。 晏修:“自然鸿胪寺卿李大人。” 祝思嘉瞪大了眼,捂嘴问晏修:“他居然还活着?” 晏修:“不错,李卧云现在就在纯阳观,蝉蝉随朕来。” 那真是要恭喜李卧云了,祝思嘉心说。 祝思嘉:“臣妾遵命。” 虽然她与李卧云并不相熟,可这样摆在眼前让她能与李卧云交好的机会,她可不想白白浪费。 毕竟上辈子的李卧云,可是在张相倒下后接替了他的丞相之位,一举成为大秦史上最年轻的丞相。 他甚至一度掌权到晏修驾崩后,与成为摄政王的晏行又分庭抗礼多年,没少令晏行头疼。 先前她以为李卧云不幸遇难,恐无一线生还的机会,她还在自疚,因为自己的一己私欲牵连了无数人的命运,让李卧云英年早逝。 可现在他还活着,外戚也会被晏修提前清算,意味着他会比前世更早当上丞相。 提前攀上这位未来丞相不一定会有任何好处,但一定不会有坏处。 真正到李卧云休养的房门前,祝思嘉反而感到紧张。 她后知后觉,李卧云还活着的消息算得上一桩惊天秘闻,朝堂还在四处搜寻他的“遗体”呢。 晏修就这般堂而皇之,将这个消息透露给她一个后宫女子? 他不是一向不喜后宫干政吗?他这是何意,莫非是要借此试探自己? 祝思嘉正襟安坐:“臣妾越界,就不进屋探望李大人了,今日之事陛下就当臣妾一无所知吧。” 晏修把她往回拉,深情款款问道:“蝉蝉认为,朕是在试探你?” 果然,她的任何心思都逃不过晏修的一双眼。 祝思嘉咬咬牙:“臣妾不敢!臣妾适才以为,臣妾身为婕妤,必须要肩负与陛下一同关照朝臣的责任,故而答应得爽快了些。可臣妾更不敢忘后宫不得干政的祖训,还请陛下恕罪。” 她还是这样活得步步小心。 不喜欢的女人这样做是懂事,可她是晏修喜欢的人,这样做只会让他心疼。 晏修把她轻轻抱进怀里,伸手去顺她的后脑勺:“蝉蝉,朕此举并非试探,你别多心。” “朕知道,你在宫中过得并不算开心,即使朕能把全天下的珍宝都送到你面前,也给不了你真正想要的。可朕是天子,朕要对自己的江山社稷、对黎民百姓负责,很多时候朕也身不由己。” “你或许不信,在你我二人相处的很多瞬间,朕真的产生过一种想不顾一切,都要与你暮雪白头的冲动。” “自从上次你我二人争执过后,朕一直在反省自己。既然不能真正做到随心所欲,那朕在冰冷秦宫里唯一能给你的,只有一颗真心。可你始终不愿相信身为帝王也是会有真心的,你瞒不了我。” “证明真心最重要的方式,便是毫无保留的信任和万事皆坦诚。蝉蝉,我已经在学着怎么喜欢一个人、已经在改从前那些不分青红皂白,便多心多疑的毛病了。” “可惜我没有取悦你的能力,更无法让你相信我信任你,故而才出此下策,望你信我。方才吓到你,是我不好。” 他的一席肺腑之言让祝思嘉听得头皮发麻,无从思考。 原来……原来他今日将此事告知她的目的,不仅仅是因为信任她,更是为了获取她的信任? 他不该也不能这么轻易就付出真心的。 她自己都身怀一桩惊天无法告人的惊天秘密,这个秘密会一直烂在她肚子里,直到这辈子也死去,否则任何情况下她都绝不泄露半分。 晏修现在宁愿打破他自己的原则,把一切都毫无保留地告诉她,这该让她怎么办? 若她是个没用心的人,只会将晏修利用个彻底,再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开,根本不会有任何罪恶感。 可她是有心的。 她好像真的,在学会慢慢喜欢晏修了。 祝思嘉的眼泪很快将晏修的衣襟打湿。 第113章 “别哭,省得别人看见,以为我又欺负了你似的。” 晏修半开玩笑道,他知道她是性情中人,别人三言两语就能刺得她掉眼泪,对她稍微好一点,她更是恨不得掏心掏肺报答回去。 这么单纯好骗的小姑娘,可该拿她怎么办? 他说得对。 祝思嘉生怕别人误会,若是再给他带来诸多困扰,她自己也会良心难安,便逼着自己止住眼泪,她抬眸看他,吸了吸鼻子抽噎道: “好,我不哭了。想必李大人已恭候多时,我们先进屋吧。” 在哪儿调情不好,非得站在人家屋子外面调情,也不知晏修那番肺腑之言有没有被李卧云给听了进去,反正祝思嘉是臊得小脸通红。 晏修直接推门而入,祝思嘉跟上去,一眼就看到睡在房中的李卧云。 好在李卧云平躺在窄窄的床榻上,身上搭了条厚重的棉被,双目紧闭,似在沉睡又似在休息。 他肉眼可见地消瘦了许多。 闭上眼时,都能清楚看见他凹陷下去的眼眶和愈发高耸的眉骨,双颊处凹得更明显,脸上所有线条仿佛都是经过工笔画刻意雕琢过的。 看来他伤得着实厉害,能从北境一路逃亡回到西京,其中艰辛不言而喻。 祝思嘉和晏修刚进屋没多久,李循风也带着晏为进屋。 旁人不好强行将李卧云唤醒,可自家兄弟就不必讲究这么多,李循风坐到卧榻一旁,轻声叫醒了李卧云。 李卧云睁开眼,眸光扫到晏修和祝思嘉时,急忙起身准备行礼,晏修离他近,伸手按住他: “李大人不必多礼,你身为大秦功臣,朕多加礼待都来不及,怎敢以君臣之礼要求于你?今日这纯阳观里,没有君上臣下,只有志同道合的多年挚友。” 李卧云又将明显带着怀疑的目光看向祝思嘉,这一时半会儿,他定是还没弄明白这几月的状况。 祝思嘉有样学样,起身走到他面前关照道: “李大人不必奇怪,是陛下要带妾来探望李大人的。李大人身为国之栋梁、忧国奉公,妾身为婕妤享民之供奉,岂有视而不见之理?” 晏修闻言,率先露出欣慰赞赏的目光。 看来这是要恭喜她了,李卧云心中暗叹。 他去北境不过半年,这二人的感情,竟已发展到晏修愿意带她一起体恤臣下的地步,古往今来,有资格能司此事的都是中宫皇后。 能被帝后同时关怀,对大臣而言是莫大的荣耀。 大秦皇后的位置这一刻在李卧云心中板上钉钉,祝思嘉年纪虽小,且容貌艳丽易遭人诟病,可她不论是举止仪态还是说话做事,都够格坐那个位置。 面对屋中几人嘘寒问暖,李卧云一一耐心作答,他咳了几声道: “微臣幸不辱命,陛下交代给微臣的任务,微臣尽数完成。只是、咳咳……咳,只是微臣无能,武艺不精,没有护好郑大人。” 晏修敛眉:“你放心,郑大人一家老小都已被道之安排妥当,暂无性命之忧。朕还下了密旨加以保证,待到郑家长子及冠,可直接入朝接替父位。” 两位小道童将药煎好送进房中,晏为接过药,亲手喂给他:“你身子恢复得如何?若无大碍,今日便可跟随陛下暗中回京。” 李卧云皱眉,先看了眼李循风,又看了看祝思嘉: “微臣已无大碍,所有证物也在观中并无损坏,今日便可跟随陛下王爷一同回京,只是回京后请容微臣再静养半月。” 接下来他要说的东西想必非常人能旁听,就连李循风这个亲哥哥都不便在场。 李循风和祝思嘉互相对视后,默默退出房门,晏修也没挽留。 李卧云所居的简院外不远,是一处以铁链作围栏的高台,铁链之外,就是万丈深渊的断崖绝壁。 绝壁上只有不足一尺的长空栈道,也是南华山号称天下第一险峰的来源。 祝思嘉本有些畏高,可面对怪石嶙峋、危峰兀立的南华山奇景,她仿佛着了魔,跟着李循风一起走到高台并肩站着,几乎紧贴着那层冰冷厚重的铁链。 二人默契地都看向远方,山风拂过,吹得头顶那棵老松沙沙作响,松针交织,风中散出点点醒神清香。 或许是闻惯了松香,又或许风中松香散尽时,李循风慢悠悠开口道:“婕妤可是有话想问贫道?” 祝思嘉立即否认:“并无此意,李观主多虑了。” 她虽鲜少问道求道,可李循风此人的名声,她两辈子都快听得耳朵起茧子了。 李循风此人不仅仅因相貌而闻名于世,更是因为他年纪轻轻却道行甚高而名扬天下。 若是被他一双慧眼看出自己身上的端倪,接下来的日子她只会跼蹐不安。 李循风只是默默对着她笑,那笑虽似如沐春风,可仿佛在说,真的没话可说吗? 贫道怎么不信? 对上这样的笑容,祝思嘉已经开始不安,她小心向后退了两步,深呼一口气,反客为主:“敢问李观主,可是有话要对我说?” 不然就别用那种表情看我了,真的很吓人。 恰有一只白鹤经停此地,与白衣飘飘的李循风站在一块,赏心悦目。 李循风温柔地抱住白鹤,熟练地从袖中掏出鸟食喂它,他看向远处林海感叹道: “婕妤放心,出家之人不可妄泄天机,贫道就算知道些什么,也绝不会告知外人。” “凤凰涅槃,浴火重生。贫道不敢断言婕妤是真凰之命,但婕妤的一生至少要经历两次涅槃,方得圆满。” “两次涅槃?”祝思嘉不仅吃惊于他话中“涅槃”之指向,更吃惊于这个数量。 若说她能重活一世算得上一次涅槃,那这第二次涅槃,又是在何处? 更让祝思嘉不安的是,难道她现在所经历的一切,皆是临死前的一场梦,皆是虚无的幻想? 如果是这样,她现在做的一切都有什么意义呢。 李循风并未急着答她,待到白鹤大饱口福,满意地拍了拍翅膀,飞走了,他才正色道:“婕妤不必过分担忧,一切顺其自然便能破掉终局。” “无论能不能破终局,婕妤涅槃过一次,心性已非常人能比。便是前路晨光熹微,也要抓住一线光芒,但若偏奉逆水行舟之执念,恐伤他人真心。” 第114章 恐伤真心。 祝思嘉如芒刺背,她自认为自己的木讷、迟钝已经伤了晏修不知多少回,难道她还会继续伤他? 她想再追问李循风,却被李循风以天机不可泄露回绝。 罢了,祝思嘉也不蠢,自然听得明白李循风所言。 现在的一切并非黄粱一梦,而李循风也并未如她所想一心劝她向善,这让她很是欣慰。 她放下心,专心想着要如何“顺其自然”,才能破解他所言之终局。 …… 从纯阳观下山的队列中多了李卧云一人,但护龙卫确实有瞒天过海的本事,祝思嘉等人到半山腰与昭华一行人汇合时,甚至无人发现其中端倪。 上山容易下山难,下山的路比来时的路还要险,好在无人受伤,顺利回到山脚。 夕阳西陲,在外游玩一整日,耗尽了怀瑾和怀玉的体力,两个粉团子总算没在回程路上缠着祝思嘉和晏修。 马车里留给他们的,是他们二人的独处时光。 许久未活动,祝思嘉早已力竭,靠在晏修怀里困得上下眼皮不停打架,和他说了一会儿话便不争气地睡着了。 “天色已晚,本宫就先行带着怀瑾怀玉回公主府。” “嗯,皇姐慢走。” 晏修和昭华交谈的声音把祝思嘉从睡梦中叫醒。 她睁开眼,四周漆黑一片,唯马车内亮着一盏小灯,俨然已快到宵禁时分。 她居然被晏修抱着睡了这么久?不知道他的手会不会麻。 祝思嘉揉了揉眼睛,坐直身子给晏修捏手臂:“你的手麻不麻?怎么不叫醒我,明日你还怎么批奏折……” 晏修:“明日也是清明假,我不用看。” 他静静注视着祝思嘉。 早在祝思嘉睡着时,他为了让她睡得能舒服些,就替她摘下发饰、松掉发髻。 她的秀发又顺又滑,稍微一松动再遇上马车的颠簸,很快就倾泻散开,将她的小脸挡了大半,露出带着茫然雾气的一双娇媚眉眼,我见犹怜。 祝思嘉被他盯得不自在,现在还没回过神,更不会注意措辞,她别开脸:“你一直盯着我做什么?” 她这一动,正中晏修下怀,直接朝他肖想已久的软颊上亲了上去,含糊不清道: “在想,我家蝉蝉怎么会这么好看,睡觉的时候好看、说话的时候也好看。” 宫门快关了,都什么时候了晏修还只顾着和她调情? 一想到回去迟了,那些守门禁军还要再为他们开一次门,祝思嘉就于心不忍。 祝思嘉双手抵在他胸前,刻意隔开他:“咱们快回宫吧,有什么话回宫再说,你现在这样,跟街上那些游手好闲的登徒浪子似的。” 这样刺激他,他总不会乱来了吧? 晏修果然移开嘴,皱眉看她:“登徒浪子?” 她居然拿他和登徒浪子对比,但这样的比较——他居然很喜欢。 晏修坏笑,想要继续吃她豆腐:“嗯,我就是西京城里的混世魔王,竟敢以下犯上,偷偷非礼当今天子最爱的女人。” “我不仅要非礼,我还要把她带回我的小破房子里,金屋藏娇。” 祝思嘉急得咬了咬他的舌头:“陛下!臣妾、臣妾不喜欢在外面这么……” 他想玩点别的新花样,犯不着在马车里就开始吧? 晏修知道她脸皮薄,也知道自己一时鬼迷心窍,忽然就失了理智,他丧气道: “对不起,下次不会这样了。蝉蝉,朕现在心很慌,不知为何,朕今夜就是不想这么早回宫,只想尽可能和你多独处一会儿。” 可宫中又没有洪水猛兽。 祝思嘉:“陛下在担心什么?宫中谁人敢不敬陛下?有陛下陪着游山玩水,臣妾今天过得很开心,臣妾答应您,回宫过后陛下想玩什么臣妾都陪您。” 她可算是看明白了,哄晏修得像哄小孩子那样哄,为了配合他的情趣,必要时她会乖乖演戏。 晏修这才答应她:“好,听你的,早些回宫。” …… 真正迈进宫门,晏修才知今夜那种不安的预感从何而来。 张太后竟敢将祝思仪接进宫,甚至给她封了婕妤之位! 晏修大发雷霆:“太后塞了六个人进宫还不够,现在又塞一个祝思仪进宫?太后此举是何意?莫非是想让朕退位让贤?您就这么喜欢祝思仪,那您怎么不自己娶了她!” “这么想坐这个位置,怎么不在先皇驾崩后自己来坐!现在这般公然挑战朕的权威,今日敢送女人进宫,明日您就敢带兵逼宫!” “传朕旨意,太后一心礼佛,即刻前往东都白马寺带发修行,为国祈福,无诏不得擅返西京。” 提及陈年旧事,张太后心虚地给了晏修一耳光,颤声道:“一派胡言!” 他竟然失言到这种地步,甚至还想将自己逐出西京!张太后哪儿会知道他的反应会这么大? “思仪是你的亲表妹,哀家亲眼看着你们两个一起长大,你就算对她没有男女之情,可你身为表兄理应照顾于她。” “她所遇皆非良人,如今更是沦为西京笑谈,就算你封她为郡主又能如何?西京城谁人还敢迎她入门!” “你是她最后的靠山,你怎么能这么冷血。” 晏修冷笑道:“天底下何人照顾自己的表妹,竟要照顾到床榻之上?太后以为,朕是那种龌龊小人?” 他软硬不吃,张太后痛彻心扉,泪如泉涌: “玄之,哀家知道你恨哀家,你这么小就登上帝位……可哀家当年也是迫不得已,你恨便恨吧,就纵容哀家最后一次动用这太后之权。” 她忍痛道:“明日,哀家会正式将治理后宫之权,尽数转交给祝思嘉,让她做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女人。” “可哀家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让思仪好生在宫中过活,你满意了吗?” 晏修:“满意?人都被你下旨封为熙婕妤广而告之了,朕还敢有什么不满意?你敢为她添置封号压祝思嘉一等,那朕就封祝思嘉为大秦昭仪,位同副后。” 张太后打断他:“不可!祝思嘉尚未为你诞下一儿半女,能让她管理六宫已是天大的恩宠,你竟然还想让她做昭仪?” 晏修坐在案前,提笔就写圣旨:“太后若是再多言一句,朕写完祝昭仪的圣旨,便亲自护送您前往东都。” 第115章 长乐宫。 祝思嘉刚到宫门时,便觉今日的气氛不对,宫人们见见了她个个儿都做贼心虚似的。 尤其是馨儿,看到祝思嘉时眼神闪躲,神色不自然。 朱雅上前拉住她,好奇问她:“都怎么了这是?一个个的见了婕妤都恨不得往地缝里钻。” 祝思仪那尊大佛此刻就坐在长乐宫正殿里候着呢。 馨儿愈感为难,支支吾吾道:“回朱姐姐的话,长乐宫今日来了客,咱们怎么打发都没打发走。要不您去劝劝婕妤,让她今夜先去太极宫避一避?” 若是冒然将今日祝思仪进宫一事告知祝思嘉,馨儿担心她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索性抱着让她先去晏修那儿先做足准备,改日再应对祝思仪的想法。 朱雅还不明所以,憨笑着打趣馨儿:“好啊你们,什么时候学坏了?竟然联合起来演这么出戏,就为了把婕妤往陛下那里推。” 祝思嘉上前:“来者是客,既有客来,怎可有不接待的理儿?你们俩别打打闹闹了,随我入内见客吧。” 馨儿咬紧牙关,低头跟在祝思嘉身后进殿。 祝思嘉刚到殿门口,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 原来稀客是祝思仪啊,怪不得长乐宫上下都谨需谨慎,如临大敌。 只见祝思仪身穿石榴红绞缀银丝牡丹褙子裙,梳了端庄典雅的裘云髻,缀一整套赤金累丝镶南珠牡丹鸾鸟纹头面,肌光胜雪,丰姿端丽,静坐在紫檀木雕云凤纹宝座上,手中拿着的正是藏于长乐宫内“不入流”的话本。 相比她今日的装扮,祝思嘉这一身娇俏靡丽之余,比之祝思仪,就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了,若由外人来评判也分不出谁才是长乐宫真正的主人。 祝思仪作这副极致庄重富丽的打扮,其之珠光宝气,令祝思嘉这风清月雅的长乐宫黯然失色,倒是初现她前世母仪天下时的容止仪观。 不得不承认,论及贵气,无人比得过祝思仪。 只是以她现在的身份,她今日这喧宾夺主的装扮,是不是不合适了些? 祝思嘉没多想,只当她被晏行甩了失心疯,不知搭错了哪根筋,要这般招摇地进宫探望自己。 祝思仪听到祝思嘉的脚步声,并未主动和她打招呼,反倒将手中话本随手扔到桌上,眼波流转间,懒洋洋地掀起眼皮瞄了她的贴身丫鬟落英一眼。 她在自己面前向来傲慢惯了,忘了受罚的滋味,不足为奇。 祝思嘉站在原地没动,双手环抱,觑眼打量她,唇角带着难以揣摩的微妙笑意,分明不输祝思仪半点气势。 祝思仪看来,她的表情显而易见是在挖苦自己,又或者说,甚至带着不可一世的怜悯。 长乐宫的风水养人,晏修竟将她这个唯唯诺诺、才疏学浅的庶妹,养得这样好,这样的千娇百媚,风姿绰约。 落英心领意会,迈着小步走到祝思嘉面前: “奴婢落英见过祝婕妤,咱家婕妤从前身为您的长姐,如今又入主未央宫,得了熙这一字做封号,高您一阶。于公于私于情于理,您都该主动先向她行礼,唤她一声姐姐的。” 祝思嘉挑眉,语调拔高了些:“婕妤?熙婕妤?” 祝思仪居然就被封为了婕妤?还捞着个封号。 她立即反应过来这是谁人的手笔,普天之下,能趁着晏修不在宫中就敢如此行事的,除了张太后还能有谁? 这一切恐怕早被她们姨侄二人规划好了。 祝思仪被晏行始乱终弃沦为弃妇,却这么快就能重振旗鼓、收拾心情把目标对准宫中,这份魄力和野心,祝思嘉甘拜下风。 万万没想到,这一世居然还会生出如此离奇的事端,兜兜转转,祝思仪还是要进宫,现在甚至能凭借出身踩她一头。 不寒心不气馁是假的。 自己这辈子在秋猎上以命换功救下珍珍、又在雪灾绞尽脑汁救国救民,还任劳任怨被晏修睡了这么久,含辛茹苦,这才换来一个婕妤位。 而祝思仪倒好,什么都不用做,就能轻松获封婕妤,有封号就能再高她一等。 祝思嘉面色淡然,并未表现任何不甘。 祝思仪这厢才从椅上起身,打了个哈欠走到祝思嘉面前,伸懒腰道:“妹妹,别来无恙。你这宫中的话本我很是喜欢,我已命人搬了一些带回未央宫。” 长乐宫的话本都在正殿内藏得极好,她这是赤裸裸的挑衅,挑衅祝思嘉身为一宫之主的威严和脸面。 馨儿在祝思嘉身后委屈道:“婕妤,我们拦不住她,是她自己要翻的。” 祝思嘉放下手,回握了一下馨儿:“难得姐姐喜欢,只是妾身宫中话本皆是些不入流的才子佳人风月故事,且被列为禁书。若是让陛下知道,您擅自将长乐宫的禁书带走……” 祝思仪垮下嘴角:“我命人还回来就是!只是你一来无视陛下圣旨不销禁书,暗中构陷于我;二来今日无视礼数,不向我行礼,我——” “你想让大秦昭仪向你行礼?” 晏修的声音在殿口骤然响起。 他还未换下那套明黄色常服,衣上沾露,面胜严霜,指间夹着道圣旨,大步向二人迈来,一手把祝思嘉拉进怀中,另一手把圣旨扔到祝思仪脚下: “念。” 祝思仪怛然失色,却因畏惧晏修自小就带给她的压迫气势,不得不低头弯腰,颤抖地捡起那道圣旨,替祝思嘉念了起来。 长乐宫众人迅速聚于殿内,听祝思仪亲口念出那道晋祝思嘉为昭仪的圣旨。 祝思嘉想跪地接旨,晏修却不让她动。 祝思仪声细如蚊地念完,晏修扫她一眼,夺回圣旨: “这下听明白了?身为婕妤,竟敢犯上对祝昭仪大不敬。你自己既然一口一个宫规,自然该知晓自己所犯何罪。朕念你是初犯,着,褫夺封号。” 祝思仪语调生硬:“臣妾,谢过表哥。” 晏修又睃她一眼。 祝思仪:“臣妾……臣妾谢陛下隆恩。” 晏修:“朕今夜宿在长乐宫,备水。” 祝思仪不忿道:“表——陛下,我……” 晏修:“怎么,你是想留在长乐宫亲自侍奉朕与祝昭仪就寝?既然如此,那先去寝殿跪下候着。” 他居然当众让她屈膝去伺候他和祝思嘉的床事? 祝思仪:“臣妾并无此心,臣妾告退。” 第116章 当夜,晏修和祝思嘉没了任何在床上打闹的兴致。 即使回宫前马车里发生的一切暧昧旖旎,拉高了晏修对今夜的期待,可此时此刻,两个人躺在床上各怀心事。 晏修在叹,在叹自己太过掉以轻心,不过一想到外戚嘚瑟不了多久…… 他忍了这么多年,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张太后所言的放权也仅仅只是口头好听,外戚一日不倒,她和祝思仪也会一日不倒,故而她才这般有恃无恐。 不过她也风光不了几时了。 就是可惜,可惜宫中忽然冒出这么大个人来,还是和祝思嘉处处不对付的祝思仪,晏修担忧祝思嘉往后会不会更加不痛快。 可她能不能痛快说到底都是由自己决定。 晏修待她好,给足她底气,谁敢欺压她? 想到此处,晏修翻了个身,顺手把与他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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