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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人实在没什么力气,祝思嘉蜷在晏修怀中取暖,美眸无神地盯着他,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晏修担心她被风吹到,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果然很烫。 祝思嘉都穿得这么厚还能被冻着,长乐宫离宫门远,他吩咐马车直接驶回太极宫。 祝思嘉晕晕乎乎,仍不忘夸赞他: “玄之竟惜才至此,方才见两位伯爷与任将军当着您的面儿嬉闹,您也没有叫他们注重规矩。” 晏修:“都烧成这样了,还在这儿说这些糊涂话?下次想夸朕,在你清醒的时候夸,那才作数。” 人在病中多了点娇气,祝思嘉嘟着嘴:“什么作不作数的,夸你你还不乐意了……我只是觉得,玄之与小辈们相处得,很融洽。” 晏修:“有多融洽?” 祝思嘉被烧得脸蛋通红:“我都不敢想,要是做你的妹妹或者女儿,我会有多开心。” 晏修:“……” 真是被烧得糊涂了,没想到兜兜转转,她居然想做自己的妹妹,甚至女儿? 晏修:“朕都不敢想,要是蝉蝉做朕的女儿,会多让朕不省心。蝉蝉貌美,倒不如给朕生个女儿。” 说完生女儿这话,他的脸跟着祝思嘉一起红了起来。 幸好是二人独处,这辆马车隔音也是一绝,否则被别人听到,还会误以为他是个白日宣/淫的昏君。 祝思嘉被他抱进太极宫不久,柳太医后脚就到。 而她也因为烧得难受,方才在马车上就被晏修哄睡着了,否则清醒着不知要遭多少罪。 柳太医给她把完脉,道:“好在婕妤虽发烧,但风寒也即将痊愈,只需服用一帖退烧药即可。此药服下,今日退了烧,最多三日风寒也会一并根治。” 晏修点点头,将柳太医请到无人的角落,悄声询问他:“除却风寒外,祝婕妤的身子还有何处不妥?” 当初可是柳太医亲手诊治出祝思嘉体寒体弱的,如今无需他明说,柳太医也明白晏修想知道什么。 柳太医恭敬道:“启禀陛下,祝婕妤的身子已经好得差不多。是药三分毒,此前她一直服用的补药可以停下,改用一些养身药膳,和燕窝阿胶等大补之物相佐。” “以微臣的医术保证,不出半年,祝婕妤便可孕育子嗣。” 他误以为晏修急于子嗣一事,此事莫说是一国之君,寻常男子也将其视为尊严所在。 毕竟晏修的脉也是他在把。 这位陛下虽日夜操劳国事,可身子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一点儿问题都没有,甚至异常优越。 但晏修膝下迟迟无子,质疑他不行的大有人在。 晏修思索片刻后,却道:“有没有什么法子,能让她无法受孕?” 柳太医闻言大惊失色,莫非他对祝思嘉的宠爱,当真只是表象?从始至终,他就没放下过对祝思嘉身份的顾虑? “这、这,办法多的是。”柳太医擦了擦额上的汗,“陛下若同意,微臣可以开一剂苦味极浅的避子汤。” 晏修冷脸道:“不可,除了避子汤,就没有别的办法了?断不能伤她分毫。” 柳太医又是目瞪口呆,真是搞不懂陛下的心思。 晏修:“她才十七岁,朕不愿她忍受生育之苦,晚几年也不影响。” 柳太医:“可是陛下,十五岁就孕育子嗣的女子大有人在,您无须担心。” “担心?”晏修垂眸,“朕更担心她为一个孩子伤了自身根基,总之,此事你另寻它法,半年内呈上来。” 柳太医面如土色退下了。 等祝思嘉的药煎好,晏修坐回床边,将她扶起,亲手喂她喝药。 她烧得难受,喝药时双眸都是紧闭着,眼睫轻颤出令人怜爱的弧度。 晏修揽着她腰,心想,他比祝思嘉大了六岁,她在他面前,不正是个年轻小妹妹么? 他可不忍心看自己的妹妹过早遭受生育之痛。 第105章 祝思嘉病中这几日都在太极宫待着,晏修生怕她不会将病气渡给他一般。 若她让一国之君染病,指不定又会受到多少口诛笔伐。 万幸的是晏修身体健朗,丝毫没有受到她影响。 反倒是日日给她送药的段姑姑被她传上了风寒,段姑姑举止向来得体,今日却没忍住,在祝思嘉面前轻轻咳嗽了几声。 “段姑姑,我已痊愈。你若身体不便,就不必日日去长乐宫送补药了。”祝思嘉小声保证道,“我会乖乖喝药的,不用您看着。” 段姑姑哑着嗓子,面无表情:“多谢婕妤关照,老奴无碍。” 换作旁的宫人,被主子这么关心早就感激涕零,可太极宫里的宫人性子都随了晏修,即便心中再有所触动,也不会轻易表现出来。 祝思嘉黯然垂眸,并未责怪她失礼。 一个冬天过去,宫中还未找到韵儿姑娘的下落,人人都朝最坏的地方去想,想必段姑姑更是做了最坏的打算。 祝思嘉一直都想对她说些安慰的话,可对上段姑姑那张冷凝着的脸时,她不知如何开口。她名义上虽是段姑姑的主子,可说到底她更是小辈,怕自己在长辈面前说话失了分寸。 罢了,都到这种时候,便不提及伤心事激她了。 段姑姑在宫中生活多年,又怎会看不懂主子们的脸色? 她日日都给这位婕妤送补药,将祝思嘉每一次的欲言又止和面上担忧都看在眼里,即使祝思嘉不开口,她也能意会到祝思嘉的心意。 更何况,祝婕妤当初冒雪请禁军搜寻韵儿的下落,这份大恩她一直铭记在心。 段姑姑怕祝思嘉尴尬,又不知该与她说些什么,只好勉强另寻话题道:“待婕妤回长乐宫,也不必日日喝老奴送去的补药了。” 祝思嘉双眼放亮:“当真?” 段姑姑:“确有此事,陛下亲口告知老奴,往后送进长乐宫的只会是各类养身膳食。” 祝思嘉高兴得一口喝完治风寒的药,又请来柳太医把脉,确定自己是真痊愈了,恨不得赶紧跑出去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太极宫虽好,她现在也不会再做噩梦,不必担心在晏修面前露出马脚,可终究不如她的长乐宫自在。 …… 另一旁御书房内。 御书房的地龙可不如太极宫的舒服,往常晏修都是在太极宫直接议事,偶有几回才来御书房,晏为待得不太习惯。 “皇兄今日怎不选在太极宫议事?” 晏为一边等候晏修查看李卧云的亲笔信,一边磨皮擦痒打着哈欠。 晏修眼皮也不抬一下:“你皇嫂在太极宫养病,怎么,你想见她?” 晏为立刻收住哈欠:“没有没有!不敢不敢!微臣一时失言。” 晏修折好信,默默收好:“李卧云可安置妥当了?” 晏为:“皇兄放心,这天底下可没有南华山这样好的避险之地了。更何况李观主是李大人的亲哥哥,有他照应,李大人的伤势很快就能恢复如初。” 李卧云前往北境不仅仅是赈灾那般简单,更重要的是收集张家贪污受贿、大肆卖官、克扣官粮的证据。 他被张家安插在北境的官员发现后,引来杀身之祸,死里逃生丢了半条命才秘密赶回西京,成功与晏为接应后被安排进南华山养伤。 而对外广为流传的说法,经过北境地方官员的一番操作,已经变成鸿胪寺卿李大人在北境赈灾时不甚跌落悬崖,生死未卜。 张家的罪证皆在李卧云一人手中,同行前去赈灾的官员,早就以各种古怪的死法被迫离世。 简单一句“生死未卜”,就能令张相寝食难安。 晏修:“不错,再过几日可在朝中放出李卧云的死讯,让那老狐狸松口气,安心多吃几日断头饭。” “张家藏宝之地可有着落?” 晏为:“张相手里的东西皆运回永州老宅了,那地方极其隐蔽,表面上不过是座荒废多年的破败宅院,实则大有玄机,通向地下的密道深不可测。” “去永州的护龙卫已偷偷潜入过一次,成功摸索出了打开密道的方法。只是苦于时间短暂,否则还能将张相的私产清点一番,他现在仍在永州等候陛下发号施令。” 晏修:“嗯,厌雪楼交到你手里,朕很满意。” 晏为以为他是要夸自己,眉毛都开心地扬了起来。 结果晏修忽然泼来一盆冷水: “那名叫碎玉的护龙卫,相貌确实出挑。留在百味斋当个看板郎,倒能助祝婕妤的生意蒸蒸日上,老七的这份心思,朕先替祝婕妤代为谢过。” 晏为面色乍青乍白,他怎么也想不到,晏修竟然亲自去过百味斋,他立刻跪地叩首: “陛下恕罪,微臣之所以出此下策,实乃为昔日那桩窃符救赵的谗言所害。” 听他提及旧事,晏修的脸色阴沉得胜过窗外阴霾。 晏修冷哼一声,笑道:“朕竟不知厌雪楼究竟是效忠于你,还是效忠于朕这个大秦天子。” “从未有一个护龙卫完成任务需要这么长时间。即使碎玉奉你之命,特意去调查祝婕妤名下产业,可过了这么久,他还未查出任何结果,显然不合常理。道之,你究竟在执着于何事?” 晏修并不阻拦晏为事事皆想查证的这份心,可点到即止的道理晏为应该明白,这么久都没从祝思嘉主仆身上查出任何疑点,那不就说明根本就没有任何问题? 晏为任由汗珠滚落,滑动过整张面颊:“臣,从未想过越俎代庖。” “此事被臣小题大做,臣定会想到办法竭力补偿皇嫂。” 还不算蠢。 晏修瞟了他一眼,命人带上东西离开御书房。 …… 回太极宫时,晏修扑了个空,一番询问才知道祝思嘉跑回了长乐宫。 看来是他的太极宫不够吸引人。 晏修含着笑,命人将宫外带来的东西带去长乐宫。 他亲手递给祝思嘉一封信:“北地寄来的,寄给你的,朕亲手奉上。还有这些东西,都是随着信一起进的宫,你自己清点一番。” 信封上的字迹不用看祝思嘉便知道是谁的,她当着晏修的面儿,大大方方拆开信读了起来。 太好了,韩沐云一家撑过了这个冬天,好好地活了下来。 第106章 上辈子,韩沐云一家都葬身于这场大雪。 祝思嘉既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能多救一人是一人。 这辈子她不仅救了韩沐云一家的命,寄去的那些银两,还被韩父韩母拿出部分投进了铺子里。 韩家的生意越做越红火,甚至还在年后买了个全新的二进小院,一家人从原先那个土墙房里搬了进去。 韩沐云这封回信已经对她改了称呼,有模有样地敬称她为婕妤,却在信中时时提到二人年幼的过往,还希望祝思嘉有朝一日若有机会能回北地看看。 信中内容没问题,可为何落在晏修耳中,听着就这么不是滋味? 祝思嘉念完信,她本就跪坐在地,眼下更是趴在晏修双膝上,抬脸看他:“玄之怎么这般不开心?” 晏修丝毫不掩饰道:“朕的蝉蝉貌美,还有个相处这么多年的青梅竹马,朕很是嫉妒。” 祝思嘉笑了笑:“嫉妒?” 晏修:“嗯,若是可以,朕也想当你的青梅竹马。” 这可是他的真心话,他遇到祝思嘉的时候,她已经是出落得亭亭玉立的绝世美人,晏修对她过往的一切浑然无知。 他很想知道,五岁的祝思嘉在北地哭过几回鼻子;十岁的祝思嘉在北地在和哪个小兔崽子纵马长街,像一只张开双翼的雏鸟;而十四岁得知要回到西京的祝思嘉,会如何难过呢? 祝思嘉:“臣妾都已经是您的人了,您还担心臣妾有朝一日长出翅膀跑了不成?” 晏修捏了捏她的鼻子:“不许胡说八道,朕方才其实是在想事。” 祝思嘉:“何事?” 晏修:“清明踏青时,朕带蝉蝉去南华山。算了算时日,那个时候祝卿任卿应当抵达周齐二国了,我们顺便去纯阳观为他二人祈福。” 从未听说晏修信奉道教,他将踏青地点选为南华山确实出乎意料。 只要能有机会外出,莫说是南华山,便是终南山祝思嘉也愿意。 她激动起身,连忙在晏修脸颊上重重地亲了一口,发出“啵”的声音,娇笑道:“那臣妾可得好好准备一番了。” 若不是现在时辰尚早,晏修早就和她嬉闹起来,美人主动撩拨至此,他却只能效仿坐怀不乱柳下惠,按住祝思嘉在他身上胡闹的手,沙着嗓子: “若说准备,你给你长姐准备的成婚贺礼,可准备妥当了?” 祝思嘉一时没反应过来,呆呆地看着他:“玄之的意思,是我也可以回燕王府送亲吗?” 晏修:“嗯,她毕竟是你长姐。你先她一步嫁人,如今轮到她出嫁,你这个做妹妹的不能失了礼数。” 礼数不礼数的不重要,他只是想随意找个借口,让祝思嘉能正大光明出宫。 祝思嘉:“事不宜迟,臣妾现在就去张罗准备!” 说完,一溜烟儿似的从他怀里跑了。 …… 三月十八,晏行和祝思仪大婚之日。 祝思仪不到三更天就被人叫起更衣梳洗,在妆镜前一坐便是好几个时辰。 她平日骄纵惯了,今日也知该规矩这一回,所以当她看到祝思嘉亲自提着贺礼进屋时,脸上的怒气也化为笑容: “什么风竟把祝婕妤吹进燕王府了。” 祝思嘉命人将贺礼放好,走上前,站到祝思仪身后,端详着她在镜中的模样,从容道: “姐姐大好的日子,我这个做妹妹的若不来,岂不是会让姐姐和母亲心寒?” 祝思仪直接将木梳递到她手中,指名道姓要祝思嘉一人为她通发。 大秦女子出嫁时会请已出嫁、与夫君恩爱有加的妇人给新娘子梳头,图的便是一个吉利兆头。 房中本就有替她上妆挽发的嬷嬷,她使唤谁,也不该使唤到祝思嘉头上。 谁知,祝思嘉当真大大方方、替她细心通起满头秀发来,这让祝思仪很受用。 祝思嘉现在再尊贵又如何,在她面前,祝思嘉永远都是个抬不起头的庶女。 祝思仪嫌闺房里吵闹,将其余的丫鬟婆子都打发了出去,只留下祝思嘉一人。 她看着铜镜中淡妆浓抹的自己,不忘刻意换角度,去看镜中的祝思嘉,许久,她露出讥嘲的笑: “这么多年我没少抢你的东西,见我出嫁,你怎么这么沉得住气?” “我猜,你这个窝囊废现在肯定在想,真希望手中的梳子能化作伤人利器,能直接抹我脖子该多好,是么?” 祝思嘉始终挂着浅浅的笑:“姐姐慎言,大喜的日子说这些胡话,以后是要倒霉的。” 祝思仪一反常态地没有生气,而是转过身,认真盯着她,颇有一通要和她推心置腹的架势: “祝思嘉,这么多年还是我赢了。我承认,除了美貌我比不过你,可其余方面我样样都优于你。你出生后没多久我就知道,虞氏抢走了母亲的丈夫,而你抢走了我的父亲。” “后来我总在想,我也要从你手中抢回一点什么,这才算公平。所以,我不惜背负骂名也要把渊之抢到手,现在我抢到了。” “我会同他一生一世一双人,举案齐眉。而你呢,你虽贵为婕妤,可宫中有这么多女人要和你一起抢表哥一人。我看得出来表哥对你不一般,可我更希望看到他被抢走那日,你会哭得有多难看。” 祝思嘉直接替她盖上盖头:“吉时已到,姐姐若还想在闺房中与我争出高下,恐怕逸王府的接亲队伍要等急眼儿了。” 隔着盖头,祝思嘉敛起笑意,眸中只余浓浓恨意,她一字一句祝福祝思仪: “那就恭祝逸王妃,得偿所愿。” 晏行恢复记忆后的种种奇怪行径,让祝思嘉确定,他心里已经不止住着祝思仪一人。 喜婆将祝思仪搀出房间,祝思嘉和其余女眷跟着走到大门,准备送亲。 接亲队敲锣打鼓的声音从巷中传来,燕王府的下人也找准时机,点燃门口两大串长长的鞭炮。 仪仗队中走出一人,长身玉立,鸦发高束,端的是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可这样大喜的日子他竟身着一袭白衣! 周遭忽然安静得可闻针落。 祝思嘉没想到晏行居然会疯癫到这种程度。 祝思仪的视线被盖头所遮,她知道晏行到了,向他伸出手,娇羞换他:“渊之。” 晏行将一封休书递到她手中:“休书一封,祝大小姐请接好。” 第107章 休书? 晏行又在犯什么病? 此前种种经历告诉祝思嘉,此时此刻,可不能再与他扯上半分关系。 她默默退回人群后方,趁众人震惊于晏行当众给了祝思仪一封休书之时,朝着虞氏小院儿的方向拔腿就跑。 而站在燕王府正门的祝思仪,当场石化在原地。 她顾不上那些吉利不吉利的旧俗,一把扯开盖头,手中紧紧攥着那封休书,望向一袭白衣的晏行,满眼痛苦与不可置信: “渊之,你究竟是何意?” 他们二人分明早就和好如初了,晏行分明还在一个月前亲手布置逸王府,他们用尽了手段机关算尽、牵连了这么多人才走到今日这一步。 而晏行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在他们二人成婚的大喜日子,未娶先休! 晏行冷静对上祝思仪的眼神,眸中再无往日半分温情,他向祝思仪半弯着腰鞠上一躬,不疾不徐道: “本王并非祝大小姐良人,更不敢轻误祝大小姐年华,故而只得违背婚约,以还祝大小姐自由。愿祝大小姐今后觅得如意郎君,恩爱白首。” “为补偿祝大小姐,当初的聘礼本王会三倍奉还;若燕王府能行个方便,还请将你我二人婚书归还于本王。” 燕王的脸早就涨得又黑又红,祝思仪虽不是他最喜爱的孩子,可她好歹是燕王府嫡女,更是代表着他的脸面! 他晏行早不退婚晚不退婚,偏偏选在今日当众退婚,将整个燕王府上下都戏耍一通,更是让祝思仪沦为天大的笑柄,还敢说自己不是故意的? 燕王当即便气得拔剑指向晏行:“逸王爷以为自己是皇亲国戚,老臣就不敢替亲女主持公道了吗?王爷今日想拿回婚书,就要受老夫三剑!” 祝思仪立刻扑上去拦住燕王,悄声道:“爹!让我去和他谈,你现在立刻进宫,速速将此事禀报给表哥,让表哥替我主持公道。” 她现在没有半分行走的力气,被自己的贴身婢女搀着,顺着台阶,一步一步走到晏行面前。 祝思仪看似出乎意料的冷静,实则晏行知道,她已经哀莫大于心死。 她只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问晏行:“逸王爷为今日当众辱我,布了多久的局了?” 今日这一切,她不信晏行是临时起意。 她太了解晏行了,他就像一只永远养精蓄锐的黑豹,最喜欢布下天罗地网、请君入瓮,最喜欢享受猎物临死前垂死挣扎的模样,然后一点一点,把它残忍地吞掉。 最开始的猎物是祝思嘉,现在,没想到这猎物居然变成了她祝思仪。 晏行面有愧色,那却是做给外人看的,嘴上却毫不留情: “祝大小姐当真冰雪聪明,一猜便知。只是若你再聪明些,便能发现从头到尾,逸王府的新房就不是为你所布置的。” “昔年我识人不清,误将鱼目视作珍珠。今日,我便是要舍了鱼目,去寻世间真正的明珠。” …… 虞氏院中,正门发生了如此大的变故,母女三人都不敢留在原地看热闹,生怕一不小心就被牵连进去。 祝思嘉前脚才进屋,祝思盈后脚就扶着虞氏,边走边擦汗走进屋内。 祝思盈连忙倒了三杯茶水,先给虞氏和姐姐递了过去,她气喘吁吁道: “吓、吓死人了,这逸王可是天下君子之首。从前是他是如何爱慕长姐的,咱们可都有目共睹,今日怎么会作出如此荒唐之事?” 即使他忽然厌恶祝思仪,想休了她,哪怕娶进王府里放几个月再写休书,总好过成婚当日,当着她一众娘家亲朋的面让她蒙受奇耻大辱的好。 虞氏哂笑道:“这君子之首是他自个儿封的?我虽多年卧病,两耳不闻窗外事,可他与你姐姐原先那桩婚事可是板上钉钉,钉死了的。” “他若是真君子,又怎会在有婚约在身的情况下,还能上了祝思仪的套呢?他们二人当初将你姐姐的颜面视为春泥落英,肆意践踏时,早该想到,祝思仪也会有这一日。” 姐妹二人面色皆是一惊。 这些年来虞氏对张茵心怀感恩,也就爱屋及乌地顺带疼上了祝思仪,甚至常常教导她们二人,事事多忍让祝思仪,可没想她今日并未偏袒祝思仪。 虞氏解释道:“你们不用好奇,思仪小姐的性子打小便……这事儿怨不得旁人,思仪小姐虽有错在身,可她罪不至此。” “罪魁祸首总归是逸王,今日之事实在是过分。” 过分?祝思嘉只觉得看他们狗咬狗,特别有意思。 祝思仪,这就是你要死要活不惜爱了两辈子的男人。 祝思盈担忧道:“可今日之事我总觉得古怪,生怕把咱们给牵连进去。” 祝思嘉接过虞氏的话,安抚祝思盈:“你放心,此事一时半会儿还牵连不到你与娘亲身上,这是他们二人的私事。” “燕王府不宜久留,我待会儿从后门回宫,思盈,你送我一程。” 这是有私事要对她说了。 祝思盈陪祝思嘉走到后门路上,好奇问她:“今日发生这么大的事,姐姐你为何能如此淡然?” 在她看来,祝思仪吃了这么大的瘪,祝思嘉怎么的也得拍手叫好,不然这些年受到的欺辱不都白受了吗? 祝思嘉:“我没功夫把时间花费到无关紧要之人身上,思盈,我叫你送我是想问你正事。” “先前我让你找的那名女子,你可有合适的人选?” 祝思盈点头:“我找着了一个十七岁的姑娘,家住城南,原先是一富商的庶女,被家中嫡母陷害流落在外。” “我发现她时她差点冻死在城隍庙,还险遭乞丐侮辱,我已经将她安置妥当了。” 祝思嘉:“你可跟她说过要让她如何报恩?” 祝思盈:“还没有,先前姐姐你被陛下禁足……娘亲院中人心惶惶,我也不敢随意外出,生怕为你添乱。” 祝思嘉:“今日起你不必担心会为我添乱了,你告诉她,若要报恩,就让她想尽一切办法,接近广平侯。” 祝思盈捂住嘴:“广平侯?大驸马爷?” 祝思嘉:“不错,此事需步步谨慎,事成之后,我自有方法让她脱身。” 第108章 宫中。 晏修本是打算夜赴晏行的新婚宴,手中连封祝思仪做郡主的圣旨都拟好了,可没想到居然等来了老泪纵横的燕王。 “恳请陛下为燕王府作主!” 燕王将晏行今日上门拒娶一事,原封不动转述给晏修。 晏修盯着桌上的圣旨,陷入沉思,半晌,他盖上玉玺印章,递给燕王: “此乃朕为表妹准备的新婚贺礼,眼下出了此等变数,燕王先拿回王府安抚表妹吧。” 燕王接过圣旨一看,没想到晏修居然册封祝思仪为郡主,今日本该是喜上加喜的一件事儿。 可如今单出这一桩喜事,燕王府更会陷入风波之中。 他甚至可以想象出拿着圣旨走出宫门后,要遭受众人何等非议,燕王府嫡女嫁人不成,反倒进宫咄咄逼人,向晏修讨要补偿。 “还请陛下赏罚信明,莫要寒了老臣的心。” 晏修:“燕王放心,朕向来公正,此事会给燕王府上下一个交代。” 燕王接过圣旨,不甘离开。 没等他派人把晏行请进宫,晏行自己就身着今日那身白衣入宫请罪来了。 晏修冷漠地俯视他:“逸王,婚姻大事岂能容你如此儿戏?你知不知道此事一出,朝堂上会有多少人参你一本,你把皇室脸面置于何地?” 晏行淡定解释道:“臣今日所为乃是多番思虑之举,负了祝大小姐,臣此生无颜再去面对燕王府。臣自知理屈词穷,还请陛下降罪。” 晏修:“降罪?你与祝思仪的婚事,一来并非朕为你二人苦心孤诣所谋求;二来,朕也从未下旨赐婚于你二人。若今日是你抗旨在先,朕砍了你的脑袋都没冤枉你分毫。” “事已至此,朕再问你最后一次,你当真不娶她?” 晏行:“臣心意已决,绝不敢拿此事玩笑。” 晏修:“方才燕王早就先你一步进宫上奏,要朕严惩于你,给燕王府一个交代。既然这样,刑部你就不必去了,往后早朝你也不必再来,省得与燕王低头不见抬头见。” 晏行叩首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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