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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着他,碎玉甚至怀疑是自己的伪装出了问题,直到他听见祝思嘉的一声叹息: “碎玉二字始终不太吉利,若你愿意,我便作主替你改名,将碎玉的石换一个字,换成酉,就成了醉玉颓山的醉玉,这样可好?” 醉玉? 听上去是比碎玉好听很多,醉玉颓山,乃是赞扬男子美名之词。 他加入厌雪楼前无父无母无名无姓是真,碎玉二字还是湘王替他起的,人人都夸赞过他这张脸,却无一不嘲笑或惋惜他那道疤,所以碎这一字又意指他是块有瑕的美玉。 而今日,祝婕妤,陛下最爱的女人,居然愿意为他赐名为醉玉。 尽管他完成任务后,会毫不犹豫抽身离开百味斋。 碎玉垂下长长的眼睫:“醉玉但凭大当家的作主。” …… 另一边,晏修颇为满意地漫行在西市大街上,大秦受了灾,西京今年却没多少流民涌入,皆是因为祝思嘉和朱雅的功劳。 想到祝思嘉…… 晏修的嘴角一直都在弯着。 但愿她今夜能过得开心,他身为帝王,能给她寻常男子给不了的一切,却也给不了寻常男子能给妻子的东西,譬如自由。 今夜,他愿她自由。 “各位走过路过的看官,瞧一瞧看一看喽!咱们王家班为感谢广大西京百姓的犒劳和打赏,今夜在此搭台建柱,不向大伙收取一文钱财,谁都可以看这《围魏救赵》!” “走走走,去看《围魏救赵》去!” 围魏救赵? 这是什么新鲜的东西,若是这出戏好看,他不介意把王家班请进宫唱给祝思嘉解乏。 晏修避开人群,没上前,他被王家班的唢呐锣鼓吸引,驻足在原地侧耳细听。 好戏开场,一名年轻貌美的姑娘身着华服登上高台。 晏修身旁的百姓议论道:“嘶,今夜唱如姬的姑娘,好像不是之前那位啊?” 另一人摇头:“那位可是王班主的亲闺女,昨日我就听说她受了风寒卧病在床,想必今夜才换了这名姑娘上去唱。” “那我还是觉得王姑娘好看些,如姬可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 “行行行,你闭嘴,信陵君要出来了。” 晏修生得高挑,无需垫脚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这围魏救赵确实有意思,主角乃魏赵二国,就连戏中虽未出场,但最为强盛的大国也叫秦国,晏修愈发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如姬,今日是我逼不得已将你拱手送人,到了王兄身边,你就全当不认得我罢!” 第93章 晏修面上的笑容逐渐凝固。 好一出围魏救赵,好一通含沙射影。 一出戏完完整整唱下来,晏修今夜出宫的好心情,全被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戏班子毁了,西京城的风雪迷眼,竟有人敢在天子脚下唱这样的戏码。 是时候再见一次血。 晏修径直朝晏为的湘王府走去。 …… 亥时,本该热火朝天的上元节忽然陷入一片死寂,祝思嘉和朱雅匆忙回到玄武门,路上行人却纷纷低头不语,面如菜色地往家赶。 朔风袭来,只余漫天彩灯摇曳碰撞的诡异声响,年后第一场雪自空中飘落,普天之下最繁华的街市,却忽地肃杀萧瑟,着实古怪。 祝思嘉没多想,直到她经过一片鲜血遍布的空地时,吓得大惊失色,空地上还有官兵正在将数具断裂的尸首拖下去。 她随意拦住一位路人,向他询问情况,那路人却避而不谈。 莫非是晏修在上元夜遇刺了?祝思嘉脑子里只有这一个念头。 祝思嘉加快了跑回玄武门的步伐。 玄武门前,等待她的并不是晏修一人的身影,而是一整片的寒甲铁卫,晏修骑着马站在人群最前方,清清冷冷看向她。 骑马站在他身侧的有晏为,还有双膝跪地默默淋雪的白珩。 祝思嘉走到晏修马下:“陛下,敢问是发生了何——” “戌时到亥时这段时间,祝婕妤去了何处?” 晏修直接打断她。 许久没从他口中听到“祝婕妤”三字,祝思嘉一时之间还不太适应,她强笑道: “臣妾就在西京城内四处走动,等意识到快到亥时的时候,已经快走到东市了,所以才回来得晚了些。” 晏修扬鞭指向白珩:“为什么甩开他?” 祝思嘉:“臣妾没有故意甩开白大人,等臣妾发现与白大人走散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晏修:“是么?那就是他护主不周,拉下去,鞭行二十。” 白珩脸色一僵:“臣,谢陛下不杀之恩。” 晏为跳下马,与白珩跪在一起,焦急地替白珩求情:“还请陛下看在白大人功劳无数的份上,放过白大人这一回!” 厌雪楼的鞭子可是极重的刑罚,寻常护龙卫挨上五鞭都能没了半条命,不在床上躺个十天半月都不能下来,更何况是整整二十鞭? 但这是厌雪楼内部之事,祝思嘉自然不知,故而晏为见晏修迟迟不为所动,只能将怨怼的目光看向祝思嘉,示意她出面求情。 祝思嘉当即领会,她伸手扯了扯晏修的衣摆,抬脸看他,雪珠晶莹,落在她眼睫上又迅速融化,似她新哭出来的点点泪光,她低三下四道: “此事乃臣妾之失,无关白大人,还请陛下收回成命。倘若陛下想罚,就罚臣妾吧。” 晏修一把扯回自己的衣摆,害得祝思嘉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他以手中长鞭轻抬起她的下巴,冷笑一声: “祝婕妤,你恃宠而骄久了,以为朕当真舍不得罚你,嗯?” 长鞭粗糙,擦在她的下巴上似起了一团火,祝思嘉却不敢有怨。 她心神恍惚,茫然不知所措看着晏修,根本不明白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西京城究竟发生了何种变故。 晏修为什么会忽然这么对她,为什么会忽然大动肝火?明明二人分离前,他是那样温柔。 “婕妤祝氏,恃宠娇纵,疏于礼教,禁足一月,停俸三月。” “宫女朱雅,妄生事端,德行有亏,险酿弥天大祸以损皇室之威,按秦律当斩立决。念其有功,着,收回出宫令牌,罚俸三年,长乐宫上下无令不得擅自出宫。” 晏修亲口下完旨,勒紧缰绳,凉薄地看了祝思嘉一眼,带着大群银甲卫头也不回走进玄武门。 雪越下越大,祝思嘉浑身脱力,摇摇欲坠,朱雅同样是劫后余生,不忘扶着她,在她耳边悄声问道:“这……莫非是有人发现了我们的行踪?” 可她和祝思嘉已经够谨慎了啊。 朱雅惊魂未定,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怎么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晏修,竟让他想致自己于死地。 她无数次感受过皇权的威力,从未有过一次如今夜这般惊险。 君王翻脸如翻书,绝不是一桩笑谈。 晏为带白珩下去行刑前,狠狠斜了朱雅一眼: “皇嫂身边的朱姑娘实乃令本王大开眼界,不知世上是否真有因果轮回一说,否则西市那三十多条冤魂,恐怕日日夜夜都要入你的梦了。” 祝思嘉拉住他,凝噎问道:“还请王爷好心告知我们主仆二人,今夜究竟发生了何事?” 晏为颇有深意看了她一眼:“皇嫂自己做的事,皇嫂自己心中应当最为清楚。” 祝思嘉还想追问,就被宫中太监拦下,对她颐指气使道:“祝婕妤,请吧。” 她只好咬牙上了马车。 …… 上元雪大,夜半三更时分还未停,西市的血迹在未被冲刷前就被大雪掩埋,仿佛一切惨剧都从未发生。 深夜,逸王府。 逸王府后门处停了辆简朴马车,月色和雪色中,一名虚弱的妙龄少女被晏行亲自送至后门,她临行前再次给晏行磕头谢恩: “民女多谢逸王殿下救命之恩!” 这王薇,便是王家班班主的亲女儿,今夜称病留在客栈,因此躲过一劫。 她知道王家班上下已被晏修下令就地处决时,更是吐出一口鲜血,久久不能平静。 是晏行惜才,此前听说过王家班的美名,怕她遭受牵连被官兵追查,秘密派人将她接进逸王府避难。 晏行亲手把她的包袱递给她:“王姑娘无需客气,到了楚地就更名改姓,好好活下去吧,千万别做傻事。” 王薇苦笑道:“傻事?民女能做什么傻事呢?只是这暴君昏聩,妖妃祸国,民女纵然有恨,又能向何人寻仇!”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便是那名出资让王家班唱《围魏救赵》的神秘公子。 直到今夜,王薇才明白他们这群普通人,不过是权贵争斗中最微不足道的棋子,人命贱如蝼蚁,上位者会关心她的死活吗? 她恨不得进宫行刺,将晏修斩于不公的苍天之下。 晏行面露悲戚安慰她:“姑娘节哀,本王无能,只能帮姑娘到这一步,剩下的路,还请姑娘独自前行。” 王薇坐着马车离开。 身为一个不受重用的王爷,晏行能为她做到的,已经很好了。 第94章 祝思嘉在长乐宫关了几日,从宫人口中,陆陆续续听到了上元节当夜的原委。 起因便是一出不该现于世的戏,那戏班子上下三十多人,皆被晏修下令腰斩于闹市。 戏班班主苦苦求情,告知晏修此事有幕后指使之人。 晏修本想绕过他们一死,可班主支支吾吾半日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说指使之人乃是名以面具示人的贵公子,再无其他。 晏修以为他是在胡诌,一气之下,直接下令行刑。 在场的西京城民众吓得魂飞魄散,纷纷四逃。 而这出戏竟是改编自朱雅所书的书中,难怪不得晏修想治她死罪。 祝思嘉不是没看过朱雅写的书,书中一切皆是虚构,而《围魏救赵》一节更非戏班所演的那样,可怎么到了戏台子上,一切皆变味了呢? 分明有人在借刀杀人,祝思嘉首当其冲怀疑到晏行身上。 朱雅这几日同样睡不安稳。 她知道自己犯下弥天大错,牵连这么多无辜之人时,良心难安。 她只是单纯想在这个陌生时空弘扬自己的故国文化,以免有朝一日,她真的忘记了自己的家,故而在写书时都不敢居功自傲,老老实实以原著作者的名字流传出去。 没想到,短短一出围魏救赵的典故,竟被有心之人加以利用,让西京城一夜之间血流成河。 长乐宫冷冷清清。 祝思嘉和朱雅坐在炭盆前生炭取暖,她拨弄着炭盆里的炭,苦笑着看向朱雅: “朱雅,此事与你我二人无关,你无需过分自责。倘若心中当真过意不去,待到禁足结束,我们偷偷烧些纸钱给王家班的冤魂。” “还有……那些书,以后就不必再写了。” 朱雅失神,低头丧气道:“好,奴婢答应婕妤,不写了,以后再也不写了。” 她问祝思嘉:“婕妤,陛下这回是真的动怒了,你想好以后的日子该如何过下去了吗?” 宫中女人最不能丢的就是宠爱,祝思嘉的出身本就不够好看,一朝失宠,会有多少人将她彻底拉进泥潭呢? 祝思嘉叹息道:“伴君如伴虎,走一步算一步吧,我早该料到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只是牵连了白大人受罚,我实在过意不去。” “眼下,我更担心的是我们的铺子,你以后不能出宫了,我们那些店铺该如何是好?” 朱雅:“婕妤大可放心,虽然我不能外出,可该教给他们的都教了。” 祝思嘉:“好,既然被禁足,咱们就安安分分待在宫里,不去想其他的事了,你先下去睡觉吧。” 另一边,太极宫。 这几日晏修同样不好受。 上元夜,在玄武门前对祝思嘉说的那番话,事后他才发现好像太狠了些。 他从来没有这么重地罚过她,可当他在亥时返回玄武门,发现只有白珩一人在时,他的心紧紧捏成了一团。 上元夜人多眼杂,西京城风起云涌、危机四伏,若是祝思嘉不慎与白珩走失,会遇到何种下场?会不会被人掳了去?她长得这么漂亮,会不会遇到不轨之人? 所以他才急得回宫叫上铁甲卫,若是祝思嘉迟迟不现身,他定要让人将西京城翻过来找她。 万幸的是,她回来了,可惜她居然敢对自己撒谎,倘若她老老实实说出她是故意甩开白珩的,他还不必如此动怒。 若是不给她足够的教训,她只会越来越有恃无恐,有朝一日被人害了都不知道。 更让他耿耿于怀的,是晏为给他的那根银丝线。 亲王所有,拾取于御花园,晏为又向他讲述了腊八宴所见所闻。 晏行,又是晏行,祝思嘉还留在北地时,晏行与祝思仪轰轰烈烈不顾世俗的爱,他也有所耳闻,他绝不相信祝思嘉会和晏行有染。 一定是有人蓄意设计,陷害于她。 想是这么想,晏修没忍住,想给她第二次机会,便摆驾长乐宫。 祝思嘉还没睡。 她还是改不了那个喜欢将窗户大开的习惯,晏修在寝殿门前驻足许久,在她身后默默注视她。 寝殿内烛火昏黄,祝思嘉坐在铜镜前仔细端详自己,她抚上镜中那张脸,带了千般愁绪:“祝思嘉,除了这张脸,你还有什么呢,你还能做些什么呢。” 短短几日,她怎么又妄自菲薄起来? 若是连自己都不肯怜惜的人,又怎么会去怜惜、去喜欢别人? 晏修刻意加重脚步,走到她身后,一手替她合上窗户,冷着眸子看她: “祝婕妤,朕再给你一次机会。” “上元夜,你究竟去了何处?” 他忽如其来的现身,让祝思嘉心惊胆战,还好,还好她一向谨慎,方才伤春悲秋之时没有说出更多不该说的。 可自己去百味斋的事,绝对不能告诉晏修,否则就功亏一篑。 祝思嘉:“回陛下,上元夜臣妾就在西市内自行走动,没有去任何不该去的地方。” 那出戏一定像颗刺一样狠狠扎在了晏修心上,也踩在了他身为帝王的底线上。 他虽不说,但一定对她和晏行的关系心生怀疑。 晏修:“那你为何要甩开白珩?” 祝思嘉虽垂着首,语气却无比坚定:“臣妾说了,臣妾不是有心之举。” 晏修捏住她的下巴:“蝉蝉,你知道吗,你一点也不会撒谎。” 她在西京开酒楼铺子的事,早就被护龙卫禀报过他,他也特意吩咐过,不用严查。 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到这种程度,此时此刻,她说出实情,根本不会受到任何责罚。 夫妻之间最重要的坦诚相待,为何她不愿与自己坦诚? 回想二人情到深处时,她从未主动说过一句情话,尽是他主动提及,难道在她心里,自己就这么不堪,不堪到相处这么久,她都没有被打动过? 晏修双眸猩红,眼中溢满酸涩的泪,硬忍着没落下泪,他脆弱得不像话,挖苦自己道: “信陵君为骗取虎符,不惜把爱人送给了魏王;蝉蝉呢,蝉蝉又是因何缘故,才在秋猎被送到我身边?这一切当真都是巧合,就没有半分真心吗?” 祝思嘉哑着声音,率先垂泪看他:“臣妾有难言之隐,还请陛下不要咄咄逼人。” “陛下分明就看过围魏救赵,分明就知道朱雅写的书没有问题,那日你一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当真以为臣妾看不出来,你也看过她的书么?” 第95章 她是在怪自己重罚了朱雅,还是如外人一样,觉得他残暴、不近人情? 也是,朝堂这几日的折子半数都是上书谏他滥杀的,如洪水泛滥。 晏修气得冷笑:“倘若朕不罚得重些,普天之下,人人都可以拿你我二人的名声玩笑!这些都是会被写进史书的,蝉蝉,你可以不在意你自己,但朕在意。” “帝王宝座从来都是以鲜血浇筑而成,这就是最残酷的规矩,谁若是接受不了,谁便一败涂地。” 为帝近十二载,他身上背负的骂名还少吗?他所作所为皆是为了大秦,亦是为了自己的私心,他是天子,有私心又有何不可? 祝思嘉就是他最大的私心。 “陛下,臣妾不傻。”祝思嘉又怎会不懂这些道理?只是她心底身为女子命不由己的悲凉,始终挥散不去,“臣妾累了,还请陛下让臣妾一人独自冷静吧。” 她是可以如往常般刻意服软迁就晏修,可这一回,她不想了。 她本不该被这座四四方方的宫阙困住,若她没入宫,想什么时候去看自己的铺子就可以去看,不必像现在这样藏着掖着。 上天待她不薄的同时又格外残忍,哪怕让她早重生一天,她都会想到别的法子摆脱与晏行的婚事,而不是头脑一热爬上晏修的床。 她没有错,朱雅也没有错,不该委屈,更不该受这份莫须有的罪名。 “祝思嘉,为什么每次你都要避重就轻?朕只是得到你一个确切的答案而已,便这么难?” “你就是仗着朕喜欢你,你就越发过分了对不对?我们是夫妻,是在太极宫里以苍天为证日月为鉴拜过堂的夫妻,你有没有把朕当做过你的夫君!” 被她绕了这么一大圈,晏修还是没得到她肯定的答案。 回想二人刚认识时,全然是她在卑躬屈膝、低眉折腰地讨好他,她那样的姿态屡屡惹得他不满。 他还是更喜欢现在的祝思嘉,慢慢崭露头角,慢慢恢复个性,慢慢活成她本该有的样子。 月盈则亏,世间哪得两全其美?现在的祝思嘉好是好,可给他带来的痛也多了许多。 祝思嘉躲开他痛苦的目光:“陛下与臣妾在一起这么久,臣妾是什么样的人,陛下心里难道不清楚吗?” “倘若陛下当真信任臣妾,就绝不会问出这般啼笑皆非的问题。臣妾卑不足道,自知配不上陛下,何德何能敢以陛下的妻子自居。” 卑不足道? 晏修忽然明白她要的是什么了,便广袖一甩,大步流星离开长乐宫:“好,好!你自轻自贱是吧?朕现在就回去下旨立昭,立你为大秦皇后!” 立她为后? 祝思嘉可没想过自己会爬上那个位置,晏修一向说到做到,他常言说出去的话覆水难收,哪怕是冲动立下的誓言他也会照做不误。 外戚一党还没倒下,新党也在虎视眈眈,这个关头立她为后,会引发多少争议和恶果,皆要由他一人承担,他疯了吗?他不是最注重名声吗? 一定要拦住他。 祝思嘉快步往外跑,却被驻守在长乐宫门前的禁军拦住,她看着晏修渐行渐远的背影,急着大吼道:“让开!我有要事禀报陛下,误了时辰治你的罪。” 禁军纹丝不动:“启禀祝婕妤,您的禁足还未解,恕卑职难以从命。”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晏修消失在宫墙转角。 正巧此时,有护龙卫自长乐宫门前经过,宫中出现护龙卫的身影并不是稀奇之事。 祝思嘉瞄到那抹红,心生一计,隔着禁军叫住了那两名提刀的护龙卫:“你们二人过来,去宫外一趟将我的话转述给湘王爷,让他入宫上奏陛下。” 看守禁军万万没想到,祝思嘉要述之事居然要惊动护龙卫,想必确实是惊天大事,面面相觑后,便当作什么也没发生。 护龙卫谨慎走了过来。 祝思嘉一阵耳语,两名护龙卫神色迟疑,她赶忙催促道:“愣着干什么?快去啊。” …… 厌雪楼。 晏为皱着眉再三质问二人:“她当真是这么说的?” 护龙卫:“属下不敢瞒报。” 简直不可理喻。 晏修轻笑一声:“从没见过一个女人做皇后还能不高兴的,她倒是头一个——话说,她为何会知晓本王与厌雪楼的关系,莫非她知道些不该知道的了?” 另一名护龙卫思索一番后道:“王爷别多心,也许是祝婕妤知道您与陛下关系匪浅,故而才想到了让您出面说服陛下。” 算她聪明。 他言之有理,晏为打消疑虑,批上大氅:“进宫面圣。” 太极宫。 晏修亲手将立后诏书拟好,到盖章时毫不犹豫按下玉玺。 借着光,他的手指一遍又一遍在圣旨上还未干涸的字间抚过,这不仅仅是一份承诺,更是她的底气。 若祝思嘉不是出自燕王府,哪怕她只是一介平民,晏修早就会立她为后。 横隔在他们之间的阻碍太多,他见众生皆无意,却偏偏对祝思嘉动了情。 他千不该万不该喜欢上一个姓祝的女人。 今日是因一时冲动对祝思嘉大放厥词,明日早朝,他就要将这道圣旨昭告天下,届时朝堂之上会有无数反驳的声音。 外戚党羽虽无利益冲突,可人人都想取张氏一族而代之,凭什么让张氏和燕王府一脉一家独大这么多年?恐怕张相自己也不愿意见到此情此景,毕竟他的亲孙女都被送进宫了。 新党官员大多被他派去赈灾,朝堂之上除武将外皆是旧党,此次一旦颁布圣旨,他这么多年来,为打压外戚夺权所做的一切都功亏一篑,定会引起新党不满。 晏修转念一想,他任性次数的多了,还差这一回? 这般想着,他便放下圣旨准备睡觉,谁料就在他下定决心这个关头,晏为求见。 晏修没多想,让他进殿。 “陛下,立后乃国之大事、甚至是一国之本,还请您慎重考虑。” 晏为跪在正殿中央,字字郑重。 晏修眼里没有任何情绪:“朕意已决,何人劝说都无用。” 晏为觉得,晏修自从得了祝思嘉过后,简直是愈发失智,他大胆道:“陛下不妨先想想明年攻打周齐二国之事。” 第96章 翌日。 祝思嘉一早就在忐忑中度过,直到傍晚时分,还未收到封后的圣旨时才悬下一颗心。 看样子晏为是将人劝住了。 朱雅得知此事十分不解,她拉着祝思嘉,在长乐宫的梅林悄悄问话:“奴婢不解,婕妤若成为一国皇后,还有您的母家背后为盾,您何愁日后不能正大光明出宫呢?” 依她看来,祝思嘉目前的困境是无权所致,晏修肯主动放权,说明已经原谅她上元夜故意甩开白珩一事了。 祝思嘉愣了一晌,随后她说:“我……不愿成为陛下的负担。” 晏修从未亏欠于她,祝思嘉更不能欠他一笔,尤其情债。 朱雅直接点破她:“婕妤,您分明心中有他,为何不敢承认?” 若是没有他,又怎么会设身处地顾及他的境遇和感受,又怎么会放弃这个轻易到手的皇后宝座? 但朱雅也知,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女子还是需像祝思嘉一样清醒的好。 再中意一个人也不能轻言喜欢,否则可能会被吃得渣都不剩。 最先开口言爱的人最先输,女人,清高一点没什么坏处。 想明白了,朱雅自言自语道:“婕妤不承认也好,这样才叫我更放心呢,若人人都拘泥于情情爱爱的小事上,这天下不就乱了套?你与陛下这般相处,刚刚好。” 祝思嘉有苦不能言。 她看着朱雅,心生愧疚:“朱雅,很抱歉将你牵扯进我的规划之中,若我身上没有背负这么多,我们一定是天底下最知心的好友。” 朱雅笑道:“我与婕妤已经是好友了,不是么?” 祝思嘉:“期待你我二人不必再以主仆相称的那天。” 两个人正说着交心话,钟姑姑走进梅林,满脸惊愕:“婕妤,杜八子、余长使和珍美人她们在正殿等您。” 祝思嘉:“等我?” 钟姑姑:“是,她们已经进来了,您快些过去吧。” 也不知道这几个小姑娘用什么法子,居然能进在禁军眼皮子底下进了长乐宫。 正殿内,祝思嘉叫人给她们看茶,并问杜羡:“宫规森严,你们是如何能进长乐宫的?” 这几人中,她最不熟悉的便是杜羡。 她不知余欣和杜羡身为两个不同阵营的人,是如何能玩到一块的,更不知珍珍为何又能与她们走到一起。 这也算另一种形式的三足鼎立吧。 杜羡一边磕着瓜子,一边漫不经心答道:“当然是直接走进来的。” 余欣给她使了个眼色,仔细向祝思嘉解释: “直接走进来是不假,靠的自然是威逼利诱和恐吓。我们同那几名禁军说,陛下只是下令婕妤不得外出,可没有规定旁人不能进去,不是么?” 仔细一想是这么个理,怪就怪在晏修此话有疏漏,让她们抓住了把柄。 祝思嘉又问道:“几位妹妹……是如何玩儿到一块的?” 珍珍红着脸,磕磕巴巴:“当然是因为话本子,余长使那里有好多好看的话本子呢,咱们就这么互相来往了。” 祝思嘉噗嗤一笑,没想到竟是因为这个。 珍珍心直口快,还诚恳地向祝思嘉坦白请罪。 她将自己刚到大秦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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