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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早就习惯他这么多年来的不近人情。 她命人传膳:“哀家许久未同自己的儿子共进晚膳了,今日来看看,免得咱们大秦天子累垮身子都不知道。玄之,你哪儿来这么多的气与哀家置?” 晏修面不改色:“食不言寝不语,这是太后亲口教过朕的。” 张晚瑶被母子之间的氛围吓得面如土色。 好在晏修并未拒绝这次晚膳,更没有对她这个多出来的人起疑。 用过晚膳,张太后借言离开,只留张晚瑶一人在此处。 晏修既没有留她,也没有赶她走,这就说明……他已经默许她侍寝了,是么? 半个时辰后,晏修喘着粗气,双眼猩红看向她:“你就这么想侍寝?” 张晚瑶娇羞点头。 晏修冷笑:“朕让你侍个够。” 第61章 太极宫四下无人。 晏修当着张晚瑶的面,不慌不忙,从书桌抽屉里拿出一个羊脂玉瓷瓶,拧开瓶口,将里面的药水一饮而尽。 “敢给朕下药,张相真是教出个好孙女!” 晏修知道今夜的菜品有问题。 他居然一直等到自己药性发作才服用解药,此等自控力,岂是寻常男子能相比? 张晚瑶花容失色,立刻跪地求饶:“陛下饶命啊!臣妾一时糊涂,听信了太后娘娘的计策,这才迫不得已自荐枕席!” 正殿内是死一般的寂静。 年轻君王轻靠桌沿而立,面上薄红和眸中烈火渐渐消散,只余一张不带一丝温度、浓墨重彩的冷肃面庞。 自他过及冠之年,以张相为首的群臣便多番上书,劝他大开后宫,广撒雨露,随着他年龄的增长,这样的奏折只增不减。 他从不是一个甘愿耽于女色的帝王,况且他有祝思嘉一人便足矣,她是唯一一个处处讨他爱怜的女人,她虽难怀子嗣、身份尴尬,可他愿意等。 是时候找个法子堵住悠悠众口。 至于祝思嘉那边,多的是机会向她解释,不急于这一时。 良久,晏修开口道:“敢在太极宫算计朕,你可知会面临何种刑罚?” 声音比他的脸色还要冰冷。 张晚瑶脖子一凉,眼泪不受控地滚落:“臣妾鬼迷心窍,还望陛下饶过臣妾一回!臣妾真的知道错了!” 晏修扯了扯衣领,毫无留恋,转身走进寝殿:“下不为例,现在开始,跪到朕早朝再出太极宫。” “张相年事已高,此事你若敢大肆宣扬,朕,让你祖父告老还乡。” 酿成今夜大错,晏修居然没有将她打入冷宫,张晚瑶感激涕零,再度抬头时,只窥见君王飘扬在空中衣摆的一角。 现在还不到子时,她要一直跪到明日晏修早朝…… 次日,晏修上早朝时的动静吵醒了张晚瑶。 出乎她意料的是,晏修居然命段姑姑等人端着水盆进屋,有模有样地伺候她,仿佛她当真侍寝了一般。 张晚瑶刚害死段姑姑的亲侄,见到她时,一时紧张得话也说不出口。 段姑姑却好心递给她一杯热茶:“美人昨夜初次侍寝,辛苦了。” 张晚瑶满脸意外接过那盏茶。 地龙烧了整整一夜,她喉间早就又干又痛。 她细细回想昨夜晏修与她说过的话,再蠢,也听明白了晏修话中不得宣扬的意思。 她这般金贵的身躯跪了整整一夜,双膝差点跪烂,已是惨不忍睹,差点走不出太极宫,还是雪莲从未央宫叫步辇过来接应她。 与雪莲一同前来的,还有常跟在张晚瑶身后狐假虎威的杨泌雪和方心月。 “恭喜美人贺喜美人,终于得偿所愿!”雪莲发自内心向她道喜,全然不知她昨夜经历,“美人可是继长乐宫那位之后第二个侍寝的!多少人该眼红你了?” 杨泌雪更是亲自扶她上辇:“妾身早就说过,姐姐这般花容月貌可不比那位差,没想到这么快陛下就让你侍寝。恩宠旁落,有些人恐怕要空守长夜了,咱们改日去长乐宫看看笑话。” 方心月的家世是新进宫中最差的,位分也是最低的,她虽巴结张晚瑶,但可不敢像杨泌雪一样与张晚瑶姐妹相称。 她有样学样拍马屁道:“长乐宫那位可没美人这么大的福气!别忘了她是个不能生的,假以时日,待美人诞下长子登上后位,这个后宫还不是您说了算?” 一连串天花乱坠的吹捧,让张晚瑶飘到了天上,不知天高地厚。 对啊,昨夜太极宫内只有她与陛下二人,谁都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而旁人依照她今日路都走不动的惨况来推敲,自然觉得她是侍寝所致。 近日那些糟心事带给她的苦恼,全被这一时满足的虚荣抛之脑后。 杨泌雪甚至带了期冀,大胆问她:“陛下雄风如何?” 她问的,当然是男女之间水乳/交融那点事。 这让张晚瑶怎么答?陛下究竟行还是不行她怎么清楚? 一来,她担忧此时倘若扯谎,日后杨泌雪等人真的侍寝时识破她,以此私下里取乐她;二来,她又怕说得含蓄保守了,拂了晏修的面子同样得罪于他。 思前想后,张晚瑶模棱两可答道:“怎么?杨长使这么迫不及待想着侍寝一事了?陛下究竟如何,看看我,你难道看不出来?” 看她?陛下九尺男儿,自然方方面面都是逸群之才。 杨泌雪和方心月的脸瞬间比熟透的虾还红。 …… 张晚瑶“侍寝”一事的风声,还没传到长乐宫,祝思嘉只因炭火一事忧心。 朱雅空手而归,愁颜不展: “婕妤,整个西京城的炭都被人买光了,各大铺子新进的还在路上,可那些都是被人预定好的,真是一点儿也不给咱们剩下。” 祝思嘉:“店家有没有说是谁买的?” 朱雅:“没有,我再三追问他们都守口如瓶,看他们的反应似乎是同一人要的货。其中一个掌柜的被我问得烦了,敷衍了我一句,说是个我得罪不起的贵公子订的。” 公子……公子…… 祝思嘉如遭雷击。 莫非晏行也重生了? 漫天惊恐瞬间卷土重来,祝思嘉四肢乏力,差点坐不稳从椅子上跌落。 从她重生到现在,都没听说过他要去燕王府上门提亲的消息,更是听说了祝思仪十八岁生辰那夜,与他一刀两断的事。 结合此前秋猎的种种怪异之处,祝思嘉后知后觉,晏行,再也不是上辈子那个晏行。 她精心筹备了这么久的事,晏行只要随便设下一局,就能轻而易举毁了她的所有努力。 但好在她在皇宫,彻底逃离了晏行的掌控,一时半会儿,他的手伸不进来。 当务之急还是备炭救民一事。 祝思嘉强行冷静分析:“恐怕有个更重要的任务要交予你,你得出一趟远门,去苗人手中买炭。” “苗疆与蜀地边界接壤,而西京去蜀地只需短短半月。秦周齐三国冬日炭火一直都是自产自销内部供应,苗人无法在这条商路上来钱,因此多年不曾出口木炭至中原三国。” “可眼下,咱们正是急需用炭的时候。” 第62章 祝思嘉并未过多阐述自己执意购炭的缘由,给朱雅安排完新的任务,一脸凝重地洗漱就寝。 朱雅迟迟不肯离开寝殿,一副还有话要说的模样。 祝思嘉问道:“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朱雅:“婕妤当真不知?” 祝思嘉:“不知什么?” 朱雅:“奴婢回长乐宫路上听说了,昨夜,陛下让张美人进太极宫侍寝,今晨方出。而今晚,陛下又将她召去太极宫了。” 她很担心祝思嘉。 这段时间以来,祝思嘉和晏修的恩爱和睦皆被她看在眼中,她甚至一度认为,晏修会和祝思嘉一生一世一双人。 可忽然传出晏修宠幸别人的消息,她的心都替祝思嘉揪了一把,更何况祝思嘉本人? 没想到祝思嘉泰然处之: “新人入宫时,我便知道迟早有这么一天。陛下非寻常男子可比,志向亦不在方寸秦宫之间,前朝与后宫之间牵一发而动全身,陛下宠幸谁都是一样的。” 朱雅将信将疑退下了,但愿她是真的通透。 祝思嘉目送朱雅离开,躺下就寝时,发现自己的手还在紧紧攥着被子,恨不得要从被子上戳个窟窿出来。 方才她自己是在口是心非吗? 熄灯后的寝殿寂静无声,祝思嘉心口像压了块巨石喘不过气,迟迟睡不着。 她自己都知道这种情愫名曰怅然。 晏修昨儿个能对她轻许下海誓山盟,今天就能不动声色宠爱别人。 祝思嘉安慰自己,获得晏修独一无二的宠爱,并非她费尽手段的目的,她是为复仇而生。 如果艰辛隐忍,只为求得一个男人一文不值的爱,那上苍何苦把这等机缘降临在她身上? 这么想着,祝思嘉慢慢睡着了。 …… 一大早,长乐宫与未央宫之间相通的那条主道,爆发了一场激烈争吵。 带头吵架的是未央宫的雪莲和长乐宫的馨儿。 难得放晴,宫中主道采光最好,从早到晚都被阳光照射。 馨儿在朱雅的安排下,带了几名宫女将一盆盆雪铃花搬到长乐宫门口晒太阳。 而未央宫也大张声势,派出步辇前往太极宫。 宫道有数十尺宽,莫说是步辇,便是多来几辆马车齐头并进也不是问题。 可未央宫的人偏偏要从长乐宫门口过,还不小心踢坏了最边上那盆花。 雪铃花乃是番邦进贡之物,冬日开花,放眼整个大秦总共只有三十株,价值连城。 一来二去,双方便大声争执起来,谁也不让着谁。 雪莲双手叉腰,咄咄逼人:“敢耽误未央宫的事,你们就等着被陛下责罚吧。” 馨儿盛气凌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未央宫住着的是当今皇后娘娘!咱们婕妤高你们美人两阶,不知道尊卑有序吗?” 雪莲取笑道:“尊卑有序的理儿,你们婕妤最清楚不过。不过燕王府一届庶女,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捡了别人不要的东西,仗着自己入宫的时间长,就可以踩在我家美人头上?” 她厉声命令道:“踩烂她们的花盆!咱们去太极宫接美人。” 馨儿抓住她话中疏漏,一把拉住雪莲的小辫子,用力向后扯着: “这不要的东西究竟为何物?我怎么听不懂啊?还请雪莲姐姐告知一二。” 四周围观的人纷纷变了脸。 要知道,在祝思嘉进宫前,人人都以为晏修会迎娶祝思仪进宫。 雪莲口中不要的东西,究竟是指着后妃之位,还是指晏修本人? “嘶——你居然敢算计我!”雪莲感觉头皮都快被馨儿扯下来,不甘示弱伸手掐向她的脖子,“你放开我!” “你们这样成何体统!扰了婕妤的清梦该当何罪?” 钟姑姑走出长乐宫,一声厉呵,雪莲和馨儿双双松了手。 雪莲可不买钟姑姑的账,又怕被人拿方才那句话大做文章,狠狠瞪了馨儿一眼,礼也未行便带人变道离开。 馨儿看着那盆被踩烂的雪铃,痛心不已,钟姑姑蹲在地上陪她仔细清理。 “宫中人人都拜高踩低!未央宫那个不过一时得宠,还没晋升位分呢,便欺负到咱们头上了!” 钟姑姑重重拍了一下她的手:“慎言!你既懂拜高踩低的理儿,就不怕被人抓了这一时的话柄,日后拖累婕妤?” 馨儿吓得赶紧闭上嘴。 这件事在早膳时被钟姑姑透露给了祝思嘉。 祝思嘉慢慢品着燕窝,一副置身事外、事不关己的神情,看得馨儿又气又急: “婕妤,此事就算您不为那盆雪铃做主,也该为您自己做主啊!” 祝思嘉笑道:“急什么?这样的日子以后还多的是,当务之急是让花匠把那盆雪铃修理养护好。” 馨儿以为她这是在说丧气话,眼泪都快急出来: “婕妤您怎么能这样想?奴婢坚信,六宫之中陛下最宠爱的是您,断不可因为一件小事便与陛下离心啊。” 钟姑姑和朱雅却一望而知,将情绪激动的馨儿拉到一旁:“以婕妤的心性,此事已有对策,莫要急躁。” 陛下并非不明事理之人,且最厌恶恃宠而骄之流,后宫之中唯有做到宠辱不惊,才能获得他发自内心的赏识与长久喜爱。 晨间争执一事,早被有心之人连滚带爬跑进太极宫禀报晏修。 包括雪莲口中“不要的东西”一言。 晏修轻飘飘斜了张晚瑶一眼,仿佛在看将死之人: “不过两日恩泽,张美人就敢胆大妄为到这种地步?朕若再宠你一日,你岂不是要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将长乐宫给掀了。” 恩泽?这样的福气谁爱要谁要! 短短两天,张晚瑶就见识到了晏修的厉害。 第一晚让她跪了整整一夜不说,昨夜虽未罚跪,可她只能留在正殿内百无聊赖,一步都不得外出,更不得靠近寝殿门半步。 外人眼中她是风光无限,可此中屈辱只有她自己明白。 她贵为人人艳羡的张美人,天子却连她的手指头都不曾碰过一下。 张晚瑶下跪认罪:“臣妾无能,未能管教好奴婢,还请陛下从轻处罚。” 晏修外出早朝,临走前扔下一句令她无比哀苦的话: “未央宫宫人惹是生非,以下犯上,仗刑三十。张美人管教不力,着,降为充依,即刻搬离未央宫。” 第63章 一夕之间,谁都没料到,盛宠正浓的张晚瑶迅速从云端跌落泥潭。 宫中不乏冷嘲热讽之音,甚至还有专门跑到未央宫门口凑热闹的。 但一听说她是因奴仆言多语失而受牵连,便纷纷把嘴闭紧得严严实实,免得一不小心将自家主子也拉下水。 这位分降得不冤。 一个小小宫婢,都敢将陛下形容为别人不要的东西,定是平日里被张晚瑶耳濡目染,才将此等大逆不道之言脱口而出。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陛下是在为长乐宫那位出气。 众人也终于明白一个道理,得罪谁也不要得罪长乐宫的人,陛下虽然开始雨露均沾不再专宠一人,可这不代表长乐宫那位就此失宠。 人家在陛下心里的位置可高着呢。 长乐宫得了祝思嘉的叮嘱,今日未曾有人外出,安安心心留在长乐宫里侍奉花草、研究吃食。 全然不知后宫这么快就变了天。 晏修下朝走到长乐宫,发现大门紧闭不说,便连宫门站岗的小太监都没个影儿。 胡顺海刚想上前,晏修拦住他道:“先退下,别惊扰了祝婕妤。” 他今日可不走正门。 皇宫宫墙非比寻常的高,最高的地方甚至可以遮天蔽日。 晏修还未换下朝服,隆重华美的冕服也丝毫不影响他发挥。 一阵助跑,他借着墙面轻巧发力,“簌”的一声,晏修直接飞跃到了宫墙上沿坐下,着实把胡顺海一干人吓得心惊肉跳。 久未动用轻功,身上功力尚在,晏修心满意足。 上一次用轻功还是在他微服出宫遇刺之时,没想到这次用轻功,竟是为了偷偷看小姑娘。 正在厨房外劈柴的小太监发现了晏修,吓得手中木柴滚落在地,方想给晏修行大礼,被晏修比了个噤声手势。 他跳下宫墙,悄无声息落地,走到正殿门外时顿住脚步。 这两日没空来长乐宫找祝思嘉,她被人公然挑衅,却不敢出门迎战,反而大门紧闭不见外人,想来是当真惙怛伤悴。 真该好好教教她怎么恃宠而骄,否则真是白宠她了。 正这般想,晏修竟听到殿内传来女子的笑声。 虚眼望去,祝思嘉和宫女们坐在一块儿,人手一本话本,被话本上的内容逗得捧腹大笑。 晏修:“……” 没想到他的解语花私下里还有这样一面。 等晏修看够了,才让小太监进殿通报。 果不其然,一听到“陛下来了”这四个字,殿内一干人迅速动身整理,三下五除二就藏好话本收好东西,毕恭毕敬站在两侧垂下首。 变脸变得最精彩的当属祝思嘉。 上一刻明明脸上还带着笑,下一刻便对镜整理衣冠,跪坐在一株七零八落的雪铃前,泫然欲泣。 晏修将整个过程尽收眼底,配合地走进正殿。 “臣妾参见陛下。” 祝思嘉蓄好的泪,恰到时宜在她行礼时落下。 晏修屏退左右,坐下,替她擦掉眼泪:“朕的蝉蝉怎么哭了?” 祝思嘉指着那尾凋败的雪铃,鼻尖一红:“玄之,你送给我的雪铃花被人踩坏了。” 晏修一把搂住她:“是么?被谁踩坏的?那人可真是太坏了,朕诛其九族向你赔罪。” 祝思嘉还不知,自己的小把戏已被他看了个彻底,也没发觉晏修今日的语气和以往大不相同,插科打诨道: “不能说,说了就变成我拈酸吃醋、残害后妃,眼里容不下他人。” 晏修继续配合她,面沉如水:“何人敢这么说你?朕才两日没来,你受委屈了。” 祝思嘉吸了吸鼻子:“是有些委屈,可臣妾在外人那里受的委屈,根本算不得什么。臣妾更怕陛下厌倦臣妾、疏远臣妾,怕陛下不声不响丢掉臣妾去找别人。” 晏修认真道:“朕没有。” 祝思嘉的表情连装都忘了装。 晏修:“朕没有宠幸张氏,朕做的一切都是做戏给外人看,只是此事不宜外扬。蝉蝉,记不记得朕说过什么?” 祝思嘉:“臣妾当然记得。” 没想到晏修居然是在做戏。 难道他当真洁身自好?这几日一直是祝思嘉单方面胡思乱想? 后宫的女人若是过于单纯,早就死在别人手中千八百回。 祝思嘉总算放宽心,幸好,她无需再腾出这么多精力与别人争宠,只需潜心规划自己最重要的事。 她上演这样一出一往情深的戏码骗晏修,实在是迫不得已。 晏修:“记得就好,下次受了委屈不要一个人闷着,朕会担心。你是朕亲封的婕妤,宠冠六宫,理应堂堂正正惩治任何人,朕便是你的底气。” 他感受到祝思嘉明显松弛的身躯,轻勾唇角。 换作旁的女子,如此矫揉造作的作派早被他弃之敝屣。 可祝思嘉不同,光是看着她那张脸,都是赏心悦目。 何况她平日总是绷紧又持重,鲜少看见她如此鲜活灵动的一面。 她这套装腔作态对晏修而言却十分受用。 祝思嘉将计就计道:“臣妾有个小小要求,不知玄之同不同意?” 晏修:“但说。” 祝思嘉:“我入宫这么久,只见过妹妹一次。隆冬将至,府中还有不少事宜需要我交代清楚,可否让妹妹进宫一趟?” 图穷匕见,原来这才是她今日做戏的真正目的。 晏修的心倏然疼了一下,不过是如此简单一个要求,都要她费尽心思百般讨好,才能换来他的首肯。 她明明是个十六岁小姑娘,正值爱哭爱笑、喜形于色的年龄,却一朝入宫,被这座皇城慢慢磨平了她所有棱角。 他忽然在想,祝思嘉与晏行的婚期本就定在这个冬季,若她没有做他的女人,而是去逸王府做了逸王妃—— 不言其他,只是自由进出,与亲朋旧友常常相聚这一条,便胜过宫中所有了吧? 晏修答应得利落爽快:“好。” 几日后,祝思盈被接进长乐宫。 “姐姐放心,如今你与哥哥是我和娘亲的底气,年关将至,那母女俩倒算安静。只是云姨娘……云姨娘有些古怪。” 祝思嘉:“如何古怪?” 祝思盈:“哥哥被陛下破格封为伯爵,父亲已经在考虑,另外扶持元熙作为燕王府世子,可云姨娘似乎不太高兴。” 第64章 祝思嘉惊道:“元熙是她亲子,亦是燕王府内唯二男丁之一。元存现已被陛下拉拢,这泼天的富贵泼到云姨娘身上,她为何会不满?” 祝思盈叹息:“正因为如此我才奇怪,说来姐姐也别生气,那日父亲与哥哥爆发激烈争吵,哥哥搬出了王府住。" "父亲一怒之下,当众宣布待到元熙十六岁时,便向陛下请封他为燕王世子。” “当时我特意留意了云姨娘的神情,她脸上那种笑,更像是强颜欢笑。我原以为是我多虑,但又实在放心不下,便收买了她的贴身婢女,替我多加留意她。” 云姨娘出身并不算好。 她进燕王府前,乃是穆王府里的一名歌姬,穆王去江东就藩前夕,她在宴会上以一副出谷黄莺般的歌喉吸引了燕王,被纳入府中做妾室。 而现在跟在她身边的贴身婢女,也是从燕王府内部调用的,对她自然谈不上忠心。 祝思盈:“结果我发现……发现她,对元熙算不得多好。” 祝思嘉:“竟还有此事?元存也真是的,在宫中当值时从不与我说家中大事,他搬去何处了?” 祝思盈吐了吐舌头:“哥哥怕被你数落不懂事嘛,他在崇陵邑买了一栋二进小院,只带了贴身小厮过去住。” “我放心不下跟他去看过,那小院景致上佳,他才不会委屈自己呢。” 大秦目前共有帝陵六座,帝陵附近的陵邑,乃是高官和巨富豪强聚集之地,其中以高祖皇帝的崇陵邑最为繁华,治安也最为稳定。 祝思嘉笑道:“懂不懂事的我可不在意,元存现在日渐稳重,比待在书院里还让我放心。我会告诉他,想做什放开手去做便是。” “我最担心的是他的安危,自打他被陛下任用,多少双眼睛盯着他那个位置?一旦失去燕王府这个庇护所,恐怕会有人等不及向他下手。” 祝思盈脱口而出:“姐姐别担心,任家不也住在崇陵邑?哥哥的小院与任家就一街之隔,他与嘉义伯乃同僚,倘若他真遇到危险,任家绝不会袖手旁观。” 祝思嘉安下心:“这样也好,我放心多了。云姨娘与元熙一事切不可声张,思盈,你做得很好。” “继续派人盯着她,直到彻底排除她身上古怪之处,否则她在府中一日,你与母亲便危险一日。” 姐妹二人又是畅聊到天明,祝思盈不便久留,打着哈欠出宫回府了。 祝思嘉刚闭上眼躺下歇息,不到两个时辰,就被馨儿毛手毛脚摇醒: “婕妤您快起床梳洗吧,太后娘娘来长乐宫了!” 没想到这么快,张太后就亲自找上门来替张晚瑶出气。 祝思嘉利落起身,收拾完走出寝殿时已过巳时,张太后的脸色比天上阴云还黑。 张太后道:“祝婕妤可真是好大的架子,竟敢仗着陛下独宠给哀家摆谱,现在都什么时辰了?你平时也是这么伺候陛下的?” 祝思嘉跪下认罪:“妾不知太后娘娘亲临长乐宫,并非有心之失,还望太后娘娘赎罪。” 恕罪?张太后上来便扣了她整整三年月俸。 张太后在长乐宫内四处走动,从祝思嘉的吃穿用度数,落到她的衣着相貌。 凡是目光所及之处,她都能挑出十万个不满,祝思嘉一言不发,恭顺低头跟在她身后。 兴许是嘴皮子都说破了,张太后自己也觉得口干舌燥,末了,这才点明今日的目的: “祝婕妤,大秦后位可不会留给嫉贤妒能之人。你若想坐上那个位置,更当以身作则,进谏陛下奉公克己。” “你幽居后宫,尚且听不到前朝的闲言碎语。哀家只告诫你一句,事不过三。我朝言官绝非等闲之辈,我朝更不能出现第二个丽姬,你可明白?” 当今中原天下三分,文人墨客都将原因归罪于几百年前的丽姬,骂她是一代乱世妖姬,以至江山分崩离析数百年。 张太后骂人可真大胆,到底是胸无点墨,不惜拐着弯骂祝思嘉是祸国殃民之流,也不怕一语成谶。 不就是因为晏修对别的女人过于无欲无求?怎么这也要怪到她身上? 她究竟是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不自信,还是同那些男人一样,对貌美的女子抱有天生敌意? 祝思嘉应她:“妾都明白,妾,谨遵太后娘娘教诲。” 红梅扶着张太后回到了章台宫。 自然,祝思嘉被骂妖姬一事,也被她一字不落回禀给晏修。 晏修正批阅奏折,眼角肌肉抽搐不已:“太后当真这么说?” 红梅不敢看主子的脸色:“属下不敢犯欺君之罪。” 哪有做一国太后,拿丽姬来形容后妃的?这不是指桑骂槐骂他是昏君? 骂人也不该是这个骂法。 晏修气笑了:“你下去吧。” 当夜,杨泌雪被晏修召去太极宫侍寝的消息传出,再次掀起后宫波澜。 夜里风大,北风似一只吞噬万物的巨兽不断呼啸。 祝思嘉身着朱雅替她改装过的单薄寝衣,更加轻便不说,还异常贴身,殿中胜过春日,她却站在寝殿窗前,盯着那棵桂树若有所失: “也许,陛下这回不得不真的让她们侍寝了。” 回应她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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