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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尽管放心,包在奴婢身上!” 祝思嘉叫住她:“湘王前段时间已解除禁足,你当心他些。” 晏为可不是一只简单的花蝴蝶。 一想到晏为,朱雅头都大了一圈:“陛下怎么不多关他些时日?要不您努努力,让陛下把他发配去藩地得了。” 祝思嘉笑道:“好。” 第53章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朱雅前脚迈出玄武门侧门,晏为的马车后脚就从正门冒出。 马车内,晏为的贴身小厮季川问道:“王爷,咱们接下来去清风馆还是悦来酒楼?” 晏为放下车帘:“先跟上她。” 到了驿站,朱雅将任务悉数完成,她拍拍手,哼着小曲儿面色愉悦离开。 季川跳下马车,揪住收信那名小驿使的衣领:“刚刚那姑娘给了你什么东西,交出来。” 小驿使今日白白赚上二百两银子,腰杆都比平时硬上几分:“你说给就给啊?那可是宫中贵人之物,你我都得罪不起的!” 晏为打开车门:“若是本王要看呢?” 小驿使缄口,老老实实把祝思嘉的东西拿给晏为,不忘求饶:“王爷,小的下有小上有老,还请您高抬贵手。” 晏为问:“寄往何处?寄给何人?” 小驿使:“北地朔州城胡杨街韩家韩沐云。” 晏为:“原来是他。” 这段时日他禁足府中也没闲着,派人四处搜集关于祝思嘉的所有情报,小到她在北地时,共结交多少好友都一清二楚。 这韩沐云就是她在北地儿时玩伴,不过一届平民百姓,一家子在朔州城里开馍店为生,不足为惧。 季川轻咳提醒他:“王爷,事不过三,您想想您因为祝婕妤的事,都处了陛下多少霉头了?” 连他都看不下去晏为疑神疑鬼到这种地步,天大的仇恨,好像祝婕妤抢了他老婆一样。 晏为捏着信沉思,似乎在纠结要不要打开一探究竟,现下北凉内乱,而韩沐云流着一半的北凉血液…… 半晌,他把信原封不动还给驿使,顺手递去十两银子:“挑驿站最好的马,找人结伴而行,冬天到了,送快些。” 驿使当场感动得稀里糊涂。 待晏为的马车彻底消失在朱雀大街,朱雅从驿站对面小巷里走出。 这个贱男,果然不出她所料会跳出来捣乱。 虽然他最后良心未泯,没打开那封信看。 她也扔给驿使十两银子,把手中那摞真正藏了银票的信递给他: “演得不错,记住我方才所说,到了朔州城就千万别南下。就留在那边过年吧,明年春天再回西京,否则你有钱也只能去阎王爷面前花。” 脸庞稚嫩的小驿使今日被好几波人轮流吓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便神色凝重对天发起誓。 这二百二十两,够他在朔州城过个好年了。 …… 朱雅一直在外待到快宵禁,才带着大堆东西依依不舍回宫。 自打她把细盐提炼的方子上交给晏修,她手里就没缺过钱。 晏修惜才,打赏人时毫不手软。 “婕妤您放心,虞夫人她在燕王府内一切安好,咳嗽的老毛病被三小姐找名医治好了;今日没见着三小姐,听武兴伯说她又长个儿了,现在估计快和您一样高。” “还有武兴伯,无非是马球场、皇宫和燕王府三点一线活动,没去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就是总愁递给陛下的折子要怎么瞎编乱造。” 亲人的近况,让祝思嘉听得双眼泛红。 她上下两辈子加起来,能陪在亲人身边的时光都不算多,自是不知他们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受人欺负。 这辈子换了座更大、更繁华的樊笼来囚她,她身上永远系着晏氏的线,无法脱身。 但好在她能打探到府中消息,偶尔还能在祝元存当值时,在皇宫巡逻队列里撞见他。 祝思嘉的心收到了别的地方。 她盯着窗外那棵光秃秃的桂树,沉吟不语。 自从上次她说错话得罪晏修,他近一月都没来长乐宫,不知是因为忙,还是因为他真的生气了。 又或者,是和哪个新人看对眼了吧。 她想起那夜的话,真是悔不当初,辗转难眠,若她失去了晏修的宠爱,在这后宫之中如何立足? 她不该一时不顾后果地说出真心话。 只是她不敢确信,晏修想听的那些话,难道是他当真把她放在心上了? 不会的,天下男子都薄情。 帝王更是如此。 今天明明是该高兴的日子,祝思嘉却忍不住掉眼泪,她擦掉泪水,强颜欢笑问朱雅:“你想家吗?” 原本高高兴兴的朱雅被她问得一愣,笑容僵在脸上:“我怎么会不想呢?” “我的家,是一个高楼林立、手可摘星的现代化文明社会,在那里女人有建功立业、自力更生的机会,北地到西京这么远的地方,只需要在天上飞一两个时辰。” “算了,我不该跟您说这些的,您就当我说的都是天方夜谭吧。” 祝思嘉:“天方夜谭又是什么?” 朱雅反应过来:“一千零一夜,这个我也没和您说过,婕妤若感兴趣,我不妨讲给您听?” “有什么事是不能与朕说的?”晏修的声音在寝殿门外响起,“祝婕妤,好久未见。” 寝殿门推开,缓缓露出一张清瘦几分,却不减俊朗的脸。 看来这一千零一夜今天是讲不成了,朱雅退下,贴心帮二人关好门。 “陛下——” 祝思嘉几乎是飞奔到晏修怀中,她借着方才的劲儿,哭得梨花带雨:“还以为陛下不想见臣妾了,还以为陛下不喜欢臣妾了。” “臣妾日日盯着那棵桂树,望着太极宫,就希望陛下能来。” 她才不要再得罪他。 晏修素了近两月,此刻佳人在怀,祝思嘉的泪慢慢融化他一颗冰块心。 开始几日他是气祝思嘉,甚至暗下决心,要冷上她一年半载,可终究拗不过自己的强烈的意愿,奈何被琐事缠身,无法一心二用。 他真的很需要她。 晏修哑着嗓子,意乱情迷:“现在别哭,把泪水给朕留到别处。” 殿内地龙烧得很热,西京还没下雪,二人忘了将窗户给带上。 祝思嘉被晏修一遍又一遍抓回去,她被撞得意识涣散,身上人带了惩罚的意味,她不知该看向何处,仿佛一条思凡的鱼,离开水擅自上岸,几近昏迷。 饿极了的男人是最难喂饱的,她得遭上一夜的罪了。 她又哭又求让晏修熄灯再来。 可每每这时,晏修都会刻意看着她的眸子,甚至把她抱到梳妆台前,对着镜子同她耳鬓厮磨: “叫朕玄之。” 第54章 小别胜新婚。 二人酣畅淋漓,彼此都得了痛快,四更天的时间长乐宫还在备热水。 再过两个时辰晏修就要上朝,祝思嘉看他现在精神抖擞的模样,似乎没有睡觉的意思。 祝思嘉贴着晏修的胸膛,清晰有力的心跳传进耳中,她有些迟疑:“玄……玄之。” 毕竟男欢女爱、情到浓时那些话,是做不得数的,床笫之间晏修允许她唤他的字,可下了床就未必是一回事。 晏修:“嗯?” 祝思嘉有些惊喜。 “玄之,这个月你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祝思嘉摸上他的下颌,较之前还要清晰锋利,“政事再忙,也千万要养好身体啊。” 晏修道:“忙过这一阵便可安心过年,你且放心,朕冷落谁也不会冷落你的。” 果然,他不肯将前朝之事透露半分,祝思嘉和他在一起这么久,从未从他口中探听到任何朝政的消息。 祝思嘉只是想打探一些信息,不论有用或无用,但若涉及太后一党,她也好调整应对之法。 热水还没端上,二人又默默抱了会儿。 晏修忽开口:“思嘉,告诉朕你的小名。” 他才不要一口一个婕妤地叫她,祝思嘉现在是天底下和他最亲近的女人,再以名号称呼,未免生分。 祝思嘉:“我的小名?有些难以启齿,玄之还是不要听了。” 叫了他这么久陛下,让她一时改口十分别扭。 晏修不依不饶:“你若不说,明日就别想下床了。” 祝思嘉急了:“我说,我说……我叫蝉蝉。” 晏修:“婵婵?婵娟的婵?” 很衬她,皎皎明月,璀璨夺目。 祝思嘉:“非也,是夏蝉、秋蝉的蝉,爱在树上吱哇乱叫那个。” 晏修没想到居然是这个“蝉”,心中少许不安,一想到这些年,扰他清梦被他命人捉光处死的蝉…… 宫女将热水盆放到屏风外,退下了。 晏修把祝思嘉按在床上,要亲自替她清洗,他一边埋头擦拭,一边浅浅红了脸问道:“为何会是那个蝉?朕以为,你当配婵娟的蝉。” 祝思嘉别开眼,不敢看他:“听娘亲说,在我尚在襁褓之中时总爱哭。可一入了夏,蝉开始藏在院中树上叫时,我听着蝉声便不哭了,反而乐得不行。” “娘亲以为我喜蝉,便给我起了个只有我和她才知道的小名儿,蝉蝉。” “不过现在,玄之是第三个知道这个小名的人。” 晏修笑得宛如得了天大的宝一样:“好,蝉蝉,朕以后便这么叫你。” …… 如晏修所言,忙碌过后,他一有空闲就往长乐宫跑,二人之前那个结还未解开,就被他抛之脑后。 连哄都不用哄一下。 这几日,连长乐宫的小宫女,看到祝思嘉都会悄悄捂嘴笑: “婕妤与陛下情意绵绵,一到冬日别人都无精打采,反观咱们婕妤,红光满面、光彩照人,美得连牡丹都要逊色三分。” 祝思嘉复宠,长乐宫里的东西那是如流水一样送进来;祝思嘉出手大方,她们这些宫女也跟着面上有光,在外都颇受崇敬。 且她们摸清了祝思嘉的脾气,她很少使唤她们,因此她们的差事也清闲;祝思嘉更不会存心刁难她们,让她们落得个无忧自在。 长乐宫的主子好伺候,长乐宫的氛围也羡煞旁人。 朱雅拿着鸡毛掸子吓唬道:“诶诶诶!我说你们这群小丫头,青天白日的,别对着婕妤说这些没脸没皮的话,婕妤要是被你们说害羞让陛下知道了,你们就等着受罚吧!” 小宫女们吓得花容失色,四散着退下找活儿干去了。 祝思嘉开玩笑地轻斥朱雅:“你少吓唬她们,本来胆子就小,你这一吓就没有几个人愿意在长乐宫做事了。” 朱雅嘿嘿一笑,神神秘秘,端着碗东西到祝思嘉跟前:“事出有因,方才是怕她们都在这儿,我手里的东西若是馋到她们就不够分了。” 祝思嘉:“哦?你手里是什么好东西?” 朱雅解开碗盖:“请婕妤喝麻薯芋泥奶茶。” “奶茶?”祝思嘉联想到晏修递给她的第一碗茶,“是不是又加了牛乳又加了茶的新奇玩意儿?” 据晏修所说,他是在前朝女官编写的《茶经》中看到的法子,那么这位百年前的女官——是否与朱雅来自同一个地方? 而朱雅的本事,应该远不止于此。 朱雅惊道:“您怎么知道?不过奴婢这个您肯定没尝过。” 祝思嘉接过小碗,一饮而尽,这怪茶当真回味无穷,她擦了擦嘴角:“朱雅,你还会些什么,都尽数交代吧。” 朱雅认真坦白:“若奴婢说,小到这些毫不起眼的吃食,大到经商、冶炼、水利、改造兵器,甚至与西市那群红毛外邦商人无障碍交流,婕妤可信?” 祝思嘉目瞪口呆:“你说的可是真的?” 朱雅:“奴婢何时骗过婕妤?该交代的都交代清楚了。” 祝思嘉趁机问她:“那可有什么东西,是需要用到大量炭火的?” 朱雅点头:“有,不过奴婢需要一定的时间,但是……” 在君主专制的封建社会,想要进行工业技术发展,受到的局限远不止皇权压制这一点,还要考虑生产力、劳动力、经济发展等一系列问题。 二人各有各的顾虑和打算,祝思嘉已经暗暗欣喜。 时间并不算问题,理由才是重头戏。 这就好办了,炭火之事,若能寻到由头说服晏修提前储备大量炭火,不愁这个冬天会煎熬难度。 她看得出朱雅的为难。 不论朱雅所说之事能不能做成,到最后能不能度过晏修的考验,但只要“误打误撞”让大秦度过这个冬天,功过相抵,朱雅就是不做也可以。 祝思嘉心中已有主意,与朱雅小声详谈。 …… 逸王府。 晏行拿出好几年的俸禄交到十一手中:“此事需秘密进行,切记避开护龙卫的视线。” “购置来的炭不要送到西京,先存放在终南山别院,待到时机成熟再取出来用。” 十一哭笑不得:“王爷,这么多钱拿去买炭,咱们王府再用十辈子都用不完啊?” 晏行懒得敷衍他:“本王做事自有本王的道理。” 第55章 十一外出购炭,晏行亦有事要外出。 算算日子,西京城外,南华山纯阳观李观主已云游归来,晏行上次带上十一随行拜访,却被道观小道童告知,自家师父下山游历去了,约摸在冬日回山。 趁那场风雪还未袭击西京,晏行得抓紧再去拜访一趟。 此次他坐上马车孤身一人上山,便是连个贴身护卫都没捎上。 他虽以文采著于世,可不代表他没有任何防身之术,且西京城长治久安,没人会选择在一个冷天外出刺杀他一届闲散王爷。 南华山下,晏行让车夫将马车停靠在山脚等他。 从前他从不轻信鬼神之说,却也对这方面心怀敬畏,如今怪事频发,他不得不将解惑希望寄托于道家。 与想象中截然不同,行踪不定的李观主并非鹤发老者,反倒是一位清雅温润、眉心生了颗朱砂痣的年轻男子。 李观主先开口道:“观中清苦,只有三清殿才烧了些劣炭取暖,还请王爷见谅。” 晏行惊诧:“见过李观主,敢问李观主是如何认得本王?” 李观主微微一笑:“贫道受师弟之托,去西京城做过几场法事,偶然见过王爷一面。” 晏行:“原来如此,看来本王与李观主有缘,不知李观主是否能为本王排忧解难?” 李观主:“贫道一届出家人,排忧解难之事恐怕还不如王爷身边的小厮。但王爷既诚心求见,贫道便点拨一二。” “天命不可违,万事万物皆有定数,上天感念您前生勋绩,方得今生奇遇。福祸相依,奇遇可助人,亦可害人。若欲破此劫,王爷断不能再执念于前尘旧梦,当不计名利、积德累功,否则便是作茧自缚,以致灭顶之灾。” 灭顶之灾? 晏行面无血色,强撑着道:“李观主可否再透露一二,此劫是何劫?” 李观主:“缘起于情,缘灭于情,且不止情。” 一个时辰后。 晏行顶着西京城今年的初雪,沿着难如登天的羊肠小道,摇摇晃晃下山。 坐在马车里,李观主那番话,反反复复回响在晏行脑中。 依他所言,自己做的那些梦,是真真切切发生过、存在过的,就发生在前世。 只是不知因何缘故,人一旦投胎转世会换上截然不同的人生、命数,甚至连性别和朝代都会换,可为何重来一遭,他仍旧是大秦和帝第六子逸王呢? 晏行神不守舍。 前世的他并未与祝思仪成为结发夫妻,他做上摄政王是真,祝思仪变成昭德太后也是真,幼帝病逝后,他独自一人撑着风雨飘摇的大秦江山,度过了后半生的三十二年更是真。 莫非这就是李观主所言的勋绩? 这样的勋绩又有何不可再执着? 他不惧情劫,却畏惧自己日后当真会成为一名无所事事的废人,浪费朝廷无数俸禄、吸食民众无数血肉,却不能以能臣之身为大秦建功立业。 只是可惜,时至今日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发妻是谁。 现在通知十一不用继续购炭还来得及。 晏行压下眼中那团跃动的火苗,吩咐车夫道:“直接回王府。” …… 皇宫。 外出一月的阿勒宏风尘仆仆回到大秦。 这一个月里,他不得不将珍珍暂留秦宫。 “末将同意陛下的要求,事成之后,阴山以南的全部区域归于秦土。”阿勒宏再也没了先前底气,“只是末将还有一个要求,那便是冬日出兵。” “冬天?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晏为第一个跳出来不满嚷嚷: “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们草原的冬天可是能冻死人的,你想让大秦援助北凉也不是这么个援助法,为了阴山以南这点弹丸之地,大秦将士的命就不是命了?” 阿勒宏赤红了眼:“末将亦是无奈之举,北凉如今形势艰难,末将麾下大多将领已倒戈那木纳什,若待到开春再进攻只会难上加难。” “秦人畏冬,北凉人亦畏冬,那木纳什更是算准了冬日会休战。我们的战术更要抓紧时机出其不意,好打他个措手不及!” 阿勒宏说得不错,北凉铁骑以一当十,若是等到春日出征,那木纳什就不是这么好对付了。 见晏修当真在沉思,李卧云和任河等人也坐不住: “还望陛下三思而后行!我军从未深入北凉境地,对北凉地形毫不知情,若是冬日北伐,恐怕——” 任淮再也不沉默:“陛下!听兄长说,您十八岁那年亦进行过一次场冬征,此中后果您自己也清楚!” 晏修:“正是因为朕亲自冬征过,所以并无大碍。” 祝元存涨红了脸:“陛下别呀!您要是冬季北伐去了,那臣的姐姐怎么办?” 晏修:“……武兴伯言出不当罚俸三月。” “你们的顾虑朕都清楚,但阿勒宏将军所说亦有可取之处。阿勒宏,你这番日夜兼程风餐露宿,朕能体谅你的诚心与苦心,你先回宜兰殿歇息,朕会着重考虑此事。” 阿勒宏的神色总算如常,激动退下了。 殿内除了晏为受风寒猛吸鼻子的声音,一片死寂。 晏修若无其事问道:“诸位爱卿怎么都不说话?哑巴了?” 李卧云起身准备告退:“陛下,微臣家中的猫无人接生,微臣先告退。” 晏修笑道:“急什么?朕又没说要答应阿勒宏。” 在场武将的眼睛全部亮起来:“陛下此言当真?” 晏修:“君无戏言。” 李卧云:“那陛下方才为何……” 晏修:“朕逗他的。” 众人不免有些同情阿勒宏:“……陛下您还真是好兴致。” 晏修起身,双手负在身后:“那木纳什控制了北凉可汗,按照他们北凉人以往争权夺位的劣性,早就将北凉王除之后快。可他却不杀,为的,便是稳住阿勒宏留在北凉部下的军心。” “除此之外,阿勒宏麾下倒戈之将皆是受那木纳什蛊惑。尽管阿勒宏寄回北凉的书信在前,却遭那木纳什半路拦截,回到王都后,那木纳什便信口雌黄,反诬陷阿勒宏有不臣之心。” “如今北凉形势无论如何变化,对大秦都是百利而无一害。我们拖的时间越久,越能玩弄阿勒宏的心智,得到的东西便会越多。” 第56章 宜兰殿。 分别短短一月,珍珍差点没将阿勒宏认出来。 “阿勒宏!”珍珍大步上前,硬生生在离他三尺远的地方止住脚步,“你怎么憔悴成这样?” 曾经的草原狼王,如今竟比那风烛残年的孤狼还潦倒。 阿勒宏主动上前,粗糙大手替珍珍理好她满头凌乱的珠串:“殿下,将您一个人留在这里,您受委屈了。” 珍珍哭道:“我没有,秦人待我还算不错。倒是你,短短一个月居然跑了周齐二国,他们的国君怎么说?” 阿勒宏摇头:“能帮助我们的只有大秦。” 他现在从意识到,晏修一开始,就算准了周齐二国不会出手相助,所以从会对他的种种挑衅和失礼视若无睹。 周齐二国军力加起来才抵得上一个大秦,大秦兵强马壮、粮草充沛、国库充盈、能将无数,是三国之中最不畏惧北凉的第一强国。 齐国拒绝他的理由是,一旦助力他北上,齐国境内兵力不足,对齐国虎视眈眈已经的晏修必不会放过这个绝佳时机,届时率兵一举攻入琅琊,齐国便会有灭国风险。 而周国老皇帝拒绝他的理由更为可笑,老皇帝痴迷长生之术,整日围着炼丹炉打转,周国国师说,若出兵助阿勒宏夺回北凉,将不利于炼丹房的风水。 看起来在他出使这二国之前,晏修就已经将这二国的现状,完完全全洞悉于心。 他太低估这个年轻俊美的大秦天子了。 阿勒宏也庆幸自己没有将珍珍一同带走,否则让她一个小姑娘跟着吃这么多苦头,他于心何忍? 珍珍收住眼泪:“王庭发生的事我已经听说了,好在我父王还活着。阿勒宏,我们现在变成了北凉叛徒,草原已经回不去了,或许这辈子我们都回不了家。” “不如……不如你降秦,做秦将,假以时日我不信你不能打回北凉!” 降秦不是一件简单的事,阿勒宏也绝不会接受这个奇耻大辱,就算他能接受,以晏修的疑心和城府,愿意用他么? 阿勒宏捏住她的双肩:“只要我阿勒宏还存活于世,此生一定要殿下再次见到草原的太阳!你放心,大秦天子已经在考虑冬天出兵了。” “我一一问过周、齐、秦三国的钦天监,他们都说这个冬天是个暖冬,连草原上都不会下太大的雪。明年春暖花开时,就是我们回到草原的日子。” 珍珍扒下他的手:“阿勒宏,你累了吧?先下去休息,有什么事等休息好了咱们再说。” 阿勒宏听话退下,带着这段时间以来最好的心情,准备好好睡上一觉。 珍珍也进了自己的屋。 她遥望太极宫檐角上的五脊六兽,又联想到太极宫住着的那位俊美男子,痛苦闭上双眼,她轻声道: “阿勒宏,原谅我吧。” 她料定了以阿勒宏的性格,会拒绝降秦的提议,但问出这个问题前,她心里还是抱着几分期待。 哪知阿勒宏拒绝得这么干脆,还傻呵呵地告诉她,大秦天子会冬日出兵。 这个傻瓜。 若晏修真心相助,怎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连她这么笨的人都看得出的道理,阿勒宏却抓着那一点点希望不放。 这段时间她在秦宫内学到了很多,汉话也说得比之前流畅百倍。 最开始她说汉话时,就连秦宫内的小小宫女也敢当她面嘲笑她,珍珍气不过,死皮赖脸找自己的救命恩人祝婕妤要来一位老师,每日待在宜兰殿里苦练汉话。 终于,她现在能畅通无阻地与秦人交流了,这位老师交给她很多学识,给她讲了很多历史小故事,其中就有流传于中原三国的一条俗语。 叫东山再起,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叫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只要阿勒宏手下那些忠于父王的大将不死,父王就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 珍珍唯一能做的,就是成为秦天子的女人。 她不信,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会铁石心肠到对青春貌美的女人无动于衷;她更不信,凭自己的美貌无法在秦宫内拥有一席之地。 报仇可以是十年、二十年,她愿意等,她永远不会忘记自己是草原的女儿,从生到死都注定属于草原注定属于长生天。 但她可以为晏修诞下子嗣,就算她的身份注定无法做大秦皇后,可她的孩子流着一半北凉的血,可以无所不用其极地成为大秦太子。 终有一天,会带领秦军夺回北凉。 …… 前几日那场初雪下得不大,只堆了薄薄一层,等太阳一出便化了个一干二净,蒙尘的宫阙倒是被洗得焕然一新。 晏修去长乐宫前,特意找柳太医私下问话。 柳太医给出的答案并不让他满意。 上次祝思嘉的月事持续了整整半月,不仅将他吓了大跳,更是让所有御医吓得满座皆惊。 看来这位祝婕妤的体质,比他们诊断出来的结果还要差。 柳太医特意叮嘱他:“老臣有十成把握,能调理好婕妤的身子。但在祝婕妤的体质彻底恢复正常之前,额……这个……” 晏修:“但说无妨。” “还请陛下辛苦忍耐,男子食髓知味是正常现象。但为祝婕妤的身体着想,陛下应当减少一下行房的次数,控制力度,其他的就没有什么大碍了。” 晏修黑脸:“朕知道了。” 忍?他忍了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况且他算了算,自己让祝思嘉侍寝的天数,每月最多都不会超过五天,他虽以次数取胜…… 算了,她体弱,为了她能尽快恢复替大秦诞下太子,他更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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