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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理的一件事,实在没必要再浪费时间到一个轻如鸿毛的人身上。 她与红菱的那些主仆情谊,早在上辈子,就被红菱亲手斩断得干干净净了。 只是红菱至死都沉浸在能一飞冲天的美梦之中,这个死法倒是便宜了她。 晏修圈住祝思嘉的腰,紧紧抱着她,清缓道:“若你不习惯,去内务府挑几个看到顺眼的过来伺候,你放心,能让你挑的都是朕的人。” 那祝思嘉就更不能挑了。 她狠狠朝着掌心掐了一把,盈盈垂泪:“选人之事不急于一时,臣妾想为红菱在宫中守灵七日。七日过后再选别人吧,免得叫她去了那边为此事伤心。” 古往今来,哪儿有做主子的为奴婢守灵的道理?为一个婢子真心真意到这种地步,可见祝思嘉是何等有血有肉的女子。 她当真与庸脂俗粉不同。 晏修的手劲松了些:“一切都依你。” …… 旦日。 晏修卯时就坐在朝堂之上了,大秦四海昇平,除却天灾人祸,官员实在是奏无可奏。 换作别的帝王面临此等盛世,必然不会勤政成习。 可晏修却明确规定,七品及以上官员每人每日至少都要递交一本奏折,不管是西京城内外发生的大事小事都要上报,否则会问罪处置。 而晏修下朝后,光是批阅这些奏折,都得在御书房坐上至少两个时辰,多则四五个时辰都要。 这是个极佳的补觉时间。 祝思嘉不敢在他身边睡着,但可以趁他处理政事的功夫好好睡上一觉,比秋猎的时候舒服不少。 她睁开眼,拉了床帷上的系铃。 没一会儿,钟姑姑就带着七八名宫女推开寝殿的门鱼贯而入,挨个伺候她起身梳洗。 与此同时,此前只有几面之缘的段姑姑也进了寝殿,跟在她身后的两名宫女是晏修宫中的。 她们二人皆端着托盘,一个托盘上放了一碗黑漆漆的药,一个托盘上盛着一小碟五颜六色的蜜饯。 “陛下特意嘱咐老奴要看着婕妤将药喝下去。” 段姑姑脸上依旧看不出任何情绪。 这是……他那日与柳太医所说的那种药吗? 他还是不肯放过自己一马? 祝思嘉心里有难以言状的酸楚闪过,她这寒到极致的身子若再喝些凉药进去,能不能活到三十岁都难说,为此,她试图向段姑姑陈情: “可是昨夜我未曾服侍陛下,我们……” 后面的话她不说,毕竟她也没有脸面将床笫之间的事公然说出口,段姑姑这种老人肯定能听得明白。 可段姑姑依旧不留情面道:“婕妤与陛下的私事老奴不敢多嘴,老奴的职责便是监督婕妤日日喝药,陛下担心婕妤怕苦,特意准备了蜜饯果糖。” 每天都喝? 晏修竟狠到这种程度,说他狠,他还知道要准备些甜食儿,这就是传说中的口蜜腹剑? “好,我喝。” 祝思嘉叫苦不迭,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她捏住鼻子接过那碗黑漆漆的药,犹豫顷刻后将那碗药一饮而尽。 她最讨厌喝药了。 上辈子她每日不间断地喝了整整一年,就是为了给生病的祝思仪试药。 这药太苦,哭到舌尖连着喉管都在发麻,可再苦也没有她心里苦。 那名端着蜜饯的宫女将蜜饯递到她眼前,祝思嘉摆了摆手:“不用了,拿下去吧。” 再甜的东西也无法压住她吃的那些苦。 等段姑姑一行人走远,祝思嘉将钟姑姑等人也打发了下去,寝殿空无一人时,她左顾右盼,最后走到一株矮松盆景面前弯下腰。 祝思嘉伸出食指不断刺激着喉管,将方才的药从胃中悉数吐了出来。 她惜命得很,她可不想英年早逝,就算她上下两辈子加起来都注定与子嗣无缘,她也不愿意以伤害自己身体为代价复仇。 御书房内。 晏修批阅完最后一本奏折,随手点了点鬓角处,胡顺海立刻就放下拂尘跑来替他按摩。 “胡顺海,你是想谋杀朕不成?”晏修打开他的手,满眼不耐,“男子的力道就是不如女子轻巧适宜。” 明明祝思嘉就给他按得很舒服,习惯了她伺候,再换回胡顺海,晏修一时半会儿都无法适应了。 胡顺海为难提醒他道:“陛下,老奴也不是男子啊……” 晏修:“……一边儿去。” 本来批奏折就烦。 晏修今日的奏折批得无比艰难,他的笔尖只要停驻在空白的地方,就想不由自主地写上“祝思嘉”三个字。 亦或者是奏折里有与她的名字同音之字,他也会想到她,然后对着奏折默默傻笑,吓得御书房里的人惊出冷汗,以为他又想弄死谁。 如果这就是思念一个人的感觉,这也太奇怪了。 他让人点上安神香,准备闭目养神,段姑姑端着空空如也的药碗走进御书房:“启禀陛下,祝婕妤已经亲口喝完整碗汤药,并无任何不适。” 晏修坐直了身子好奇追问:“她可有吃那碟蜜饯?” 那碟蜜饯,是高价挖了宫外名店百味斋的厨子进宫做的,西京城谁人没吃过百味斋的东西?她一定吃得出来。 段姑姑摇头:“并未,婕妤似乎不怕苦。” 虽然对君王私事好奇心太重,会有掉脑袋的风险,出于种种原因,段姑姑还是大胆问晏修:“陛下让老奴端给婕妤的,可是凉药?” “凉药?朕怎么可能让她喝那种东西,那是补药。”晏修往椅子后一躺,忽然开窍了,“怪不得她不肯吃蜜饯。” 第42章 和祝思嘉相处了这么久,晏修大概摸清了她的脾性。 她表面上总是弱不禁风、娇软好欺的模样,与见了他就吓得面无血色的人并无不同,可她在屈服于君威的同时,亦有自己无声反抗的方式。 虽然她的反抗并没有什么作用。 但晏修笃定,若他不是一国之君,祝思嘉那小性子定能与他闹得一地鸡毛。 “先去趟校场。”晏修起身,准备回太极殿换一身衣服,“去看看朕的小舅子可还适应越骑校尉一职。” 明明这么在意祝婕妤,却非要嘴硬不肯说,更不敢直接明着关心人家,偏偏还要表现出无所谓的模样。 胡顺海退下吩咐人备驾时暗暗腹诽。 皇城校场。 祝元存初来乍到,年纪又小,能入选皇城禁卫军的皆不是等闲之辈,他一个毛头小子要管这么多比他高出一头的人,实非易事。 更何况禁卫军在秋猎时留在西京驻守皇城,并未亲眼目睹那场惊心动魄的马球赛,祝元存更难服众。 “小伯爷,咱们禁卫军可不是练马球的!若是给你气哭了,你还是早日请奏陛下让你去教马球算了哈哈哈哈……” “你们别说,明天当值的嘉义伯也是个乳臭未干的马球小孩儿!” “是啊是啊,我活了二十多载,还从未听说过历任越骑校尉是靠打马球打上来的,兄弟们服不服啊?” “都给我闭嘴!”祝元存扔掉手中长枪,长枪飞出数十尺之外,稳稳当当插在远处草皮上,“早听闻宫中禁卫军皆是万里挑一的人才,今日一见,你们全是些油嘴滑舌的蠢材!” “若是不服气,大可上擂台与我一战,在底下议论我算什么本事?擂台之上刀剑无眼,小爷我愿赌服输!” 一席话传下去,还真有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准备和祝元存决一死战。 晏修的轿辇无声停在不远处,见祝元存向整个禁卫军下了战书,他走下辇车,双手一负,认真观摩起眼下这场即将到来的激战。 擂台上,只见祝元存手持一把普通长枪,镇定自若等待挑战。 半个时辰过去,败在他手中的禁卫军一个接一个被打下擂台,叠罗汉似地歪在一旁,痛苦的呻吟声不绝于耳。 而祝元存只是出了点汗,依旧笔挺如松地站在擂台上。 想不到他真正主宰之地绝非马场这般简单。 “精彩。” 晏修穿过人群,一边伸出双手鼓掌一边走到擂台上,众人黑压压一片跪倒在地行礼。 祝元存松开长枪,单膝跪地抱拳向晏修行礼:“末将见过陛下。” 晏修亲手将他扶起来:“武兴伯免礼。” 他拉着祝元存一起漫步于皇宫中,除却用兵之道,二人还聊了不少关于祝思嘉的家常。 “说到西周。”晏修顿了顿,“若不出意外,明年朕该去亲自西讨大周。可眼下阿勒宏——” “陛下、陛下不好了!” 一个小太监气喘吁吁跑到二人面前跪下。 晏修杀心顿起,在这种商讨战事的关键时刻,居然有人敢擅自打断他!但能让这眼生的小太监急成这样,想必是有重要之事。 “说。” “启禀陛下,小的是祝婕妤宫中的杂务太监!太后娘娘方才大张旗鼓地将祝婕妤召去了章台宫,祝婕妤现在正跪在章台宫前殿大声朗诵宫规!” 晏修:“……” 是他自己提前吩咐过,若祝思嘉遇到太后为难,可以破例。 “什么?”祝元存率先激动起来,他焦急道,“我姐姐可是哪里得罪了太后娘娘?” 晏修慰藉他:“武兴伯先回校场,朕亲自去章台宫走一趟。” 章台宫前殿。 祝思嘉跪在冰冷的地板上,双手捧着一本厚重的宫规大声朗读。 张太后这是为秋猎之事拿她开刀了。 西京城地处大秦中原地带,虽不似北地那般九月即飞雪,可深秋的寒意也不甘示弱,自衣领灌进祝思嘉的脖子,冷得她每个毛孔都在战栗。 在这里跪了快一刻,祝思嘉已经读得口干舌燥。 赵姑姑在太后的嘱咐下全程站在一旁盯着她,她的声音稍微读得小点,就会被赵姑姑“友善”提醒,让她从头开始读。 翻来覆去她也只读前面这几段。 她畏寒,这种情况下她无法专心盯着书上的字。 “祝婕妤若是今日读不到第九十条,便不用回你的长乐宫了。”张太后随手抓起一块点心,看着祝思嘉纤细的身姿,眼中愈发嫉妒,“别怪哀家心狠,哀家当年做皇后的时候也是这么教导先帝后妃的。” 这个貌美胜过她当初的女人,最大的优势无非是年轻。 年轻多好啊,无需如她一样费劲了心思地去维持身形,点心都不敢多吃一口,也只是勉强不发福走样,还抵不过小年轻少吃一顿饭。 “我大秦虽不崇旧礼,可宫中不比宫外,规矩若学不好以致闯下大祸,可别怪哀家教导不严。” “太后训斥朕的女人学习规矩之前,先扪心自问,自己可将天地祖宗的规矩习得一二!”晏修来势汹汹,竟是表面上的礼也不给张太后行,“皇祖母还在世时,可有用如此狠辣不近人情的方子磋磨过您?” “大秦皇室何时以清规戒律来规训后妃?何时以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来抑止天性?” “见过陛下。” 祝思嘉知道自己的救星来了,将手中的书捧得更紧,压着嗓子道:“陛下别动怒,臣妾、臣妾咳咳……咳咳咳……” 张太后凤目怒睁,指着晏修:“玄之!你没有见过不代表就没有!后宫惩戒之事岂是你能明白?” 晏修脱下外衣裹住祝思嘉,把她抱进怀中,双目如炬,声如寒铁:“朕的后宫就不允许有此种规矩,太后若觉得不妥,大可搬去东都行宫颐养天年!” 他带着祝思嘉临走时,注意到了跪在一旁不敢抬头的赵姑姑。 “在上林苑时,可是你与祝婕妤有过一面之缘?” 赵姑姑连连点头:“是老奴、是老奴。” 晏修冷笑道:“今日也是你。即日起,到明年今日,你每日都去长乐宫正殿前跪着诵读三个时辰的宫规。” 第43章 “太后娘娘,还请您为老奴求情啊!老奴也是替您办事才会被陛下如此责罚!” 晏修带祝思嘉离开后,赵姑姑满脸菜色跪在张太后脚下。 她长年在章台宫侍奉,此前后宫中唯太后一人独大,任何赏赐都优先送进章台宫,张太后大度,她们这些宫人自然也没少沾光。 这么多年安闲自得的深宫生活,早将她一身硬骨头磨得不堪重击。 可晏修让她一跪便是一整年,她已年过五十,日日都去长乐宫给一个小辈跪三个时辰,丢尽一张老脸不说,这样的刑罚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受! 张太后却轻轻踢开她:“做奴才的,性命都是主子的,让你跪一跪又不会要你命。” 她望着晏修淡去的背影,凤眼微眯道:“也不知祝二这蠢货,会不会被陛下这点小伎俩轻易打动。” “陛下今日动这么大的怒,并非是哀家为难他喜欢的女人。他这是嫌哀家手伸得太长,心里头不高兴了。” 晏修到底不再是当年那个需要她坐在身后垂帘听政的小男孩。 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听话的儿子。 他的欲望在一天天增长,他的野心在一天天壮大……总有一天,这座皇城的掌控权会彻底落入他手中。 “还不滚去长乐宫?非要等那狐媚玩意儿在陛下面前继续挑拨,你才认命?”张太后看都不看她一眼,反手谴来林姑姑,“把西京城各家贵女的名单送至章台宫。” “不,哀家要整个大秦的。” 祝思嘉既然不愿为她所用,那就自求多福。 长乐宫内。 晏修周身的气压极其低迷,甚至压得宫人们不敢大口喘息,在殿内打扫时都得以耳语交谈。 祝思嘉在寝殿换了件厚衣,见状,笑盈盈道:“你们先退下,这里有我伺候陛下就够了。” 须臾,殿内只余晏修祝思嘉二人。 祝思嘉还没坐到晏修对面,被他一把拉过去,腿上的绸缎簌簌地被他往上扒开:“要不要上药?” “臣妾无碍!”祝思嘉被他吓得声音骤然拔尖,强颜笑道,“臣妾今日没跪多久,陛下就来救臣妾了,不会留下淤青的。” 她按住晏修的手,把裙子理得规规整整。 晏修附和她苦笑,更多是带着无奈:“是朕无用,若是朕能如皇祖父一般,何愁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 祝思嘉从未见过他如此失意的模样。 在猎场林间势在必得的他,在马背上游刃有余的他,在驯鹰会上意气风发的他,还有日后会威震宇内的他……祝思嘉全都见过。 也因此,晏修若有所失的时候显得更为珍贵。 祝思嘉坐到他腿上,环住他的腰,前额紧贴着他的下颌,嗓音软糯清甜:“陛下怎么会无用呢?陛下登基的岁数,臣妾还在北地的庄子里清点羊群呢。” “陛下自幼文韬武略无一不精,三朝帝师都对您赞不绝口。您十六岁东讨齐军的时候,北地十二城处处都流传着陛下的战场传奇。那时臣妾心里在想,这位天子哥哥,真真是世间最拔尖的男儿。” “天子哥哥?”晏修竖着耳朵听,唯独这句话听得最真切,“很好听,你再叫两句给朕听。” 身上人这张小嘴说话就是甜。 三言两语就能驱散他身上的阴霾。 祝思嘉没想到,自己胡诌的话都能让他抓住重点,真要她青天白日地叫出来,难道晏修就不会羞耻吗? 可抬眸看他,冷玉细磨的面庞上,那副神情认真得不能再认真。 仿佛今天听不到她叫出那四个字,他便不会罢休。 祝思嘉放在晏修腰后的细指将他的龙袍抓得皱作一团,她清了清嗓子,片刻后和晏修谈条件道:“陛下先和臣妾说好,您开心些了臣妾再这么叫。” 晏修依旧是毫无波动的表情:“你叫了朕才开心。” 祝思嘉:“……” 晏修见她满脸惶窘,眼神乱瞟的模样,这下笑出声来,清亮的笑声回荡在长乐宫:“朕不逗你了,说正事。” “长乐宫可还住得满意?再过九日便是你的封晋大典,缺什么尽管向朕提。” 祝思嘉愕然:“封晋大典?” 晏修道:“嗯,是朕的决定。” 既是他的决定,任何人都无法撼动,祝思嘉已经习惯了不去反驳他的行事,她迟疑道:“陛下可是找钦天监算过,挑了个黄道吉日的?” “什么黄道吉日?”晏修对钦天监一类的官员嗤之以鼻,“朕只信人定胜天一说。” 他说哪天吉利哪天就吉利。 晏修说完才想起祝思嘉的过往,她可不就是被钦天监断言才自幼离家的吗? 果不其然,祝思嘉眼里的光一寸寸熄了下去:“臣妾唐突,臣妾只是太在意这些……” 好好的人别又被他给弄哭了,他可没有什么哄人的经验和耐心。 晏修实在拿她没有办法,好气解释道:“若不是你要给你的丫鬟守灵,本该今日就举行。朕传了李卧云申时觐见,先去御书房了。” 他刚松开祝思嘉,祝思嘉就勾上他的脖子,在他下颌处轻轻一啄,温热柔软的触感传来,蜻蜓点水的一个吻: “陛下快去,别让李大人久等了。” 觊觎了他的下颌这么久,今日总算感受到到底是什么样的口感。 晏修被她亲的那处仿佛开始发烫发麻,妙不可言的感觉。 一点水红色爬上他的双颊,若不是有事要议,他真想十倍还回去,还到她那双饱满无瑕的雪腮上。 明明她方才还在伤神,怎么峰回路转间,又有亲自己的力气了? 女人比天书还难懂。 晏修走出长乐宫时还在百思不得其解,走回太极宫一路上都在摸自己的脸。 长乐宫空了下来。 祝思嘉把方才屏退的宫人叫回来继续清扫,准备回寝殿补一觉。 她伸了个懒腰,自己也在回味方才发生的一切,晏修……怎么在某些方面,就这么好骗呢? 她有点于心不忍了。 还没沾到床,宫女又来报:“启禀祝婕妤,珍珍公主求见。” 祝思嘉的困意一扫而光:“北凉那个?她怎么也在大秦皇宫?” 长乐宫正殿,一群身着秦装的北凉人抬进一箱又一箱礼物,而珍珍公主则热情邀约祝思嘉一同前去御花园漫步。 祝思嘉没逛过几回御花园,欣然前往。 到御花园后她才发现不止她们二人,晏行的生母陈太妃也在。 第44章 “祝婕妤,水榭里坐着的那位乃陈太妃。” 钟姑姑在祝思嘉身后好心提醒。 两群人隔得并不远,祝思嘉身边又跟着一个叽叽喳喳的珍珍公主,让人想不注意到都很难。 可陈太妃甚至连脖子都没扭一下,就等着祝思嘉带人主动上前。 她这位前婆母被先帝宠出一身矜娇贵骨,祝思嘉对此早就习以为常。 先帝驾崩后,陈太妃留在宫中,与张太后抬头不见低头见。 没了先帝的庇护,这么些年下来,她身上仅存的那点傲骨也被张太后碎了一地,唯独在祝思嘉面前,她总能找回昔日宠冠六宫的劲头,变着花样地为难她。 也算是她漫长的活寡妇生涯里唯一的安慰。 后来晏行做上大秦摄政王,陈太妃愈发变本加厉,加之年事已高,刻薄古怪无比,祝思嘉没少在她手里吃过苦头。 曾经祝思嘉是陈太妃的儿媳,可现在,她已经无需再对陈太妃言听计从。 但依照礼法,祝思嘉应当主动向长辈行礼。 祝思嘉带着珍珍,不疾不徐走到水榭外:“妾见过太妃娘娘。” 陈太妃身边的侯嬷嬷弯下腰,在她耳边嘀咕了两句,她才转过身端详祝思嘉:“祝婕妤有礼了,快快请起。” 秋猎之事她早有耳闻,祝思嘉从她的准儿媳成为天子妃那一刻,她就知道,此事一定与晏行脱不了干系。 若祝思嘉还是她的准儿媳,此时此刻,她又何必看在天子的颜面上对她客套至此? 祝思嘉行完礼,安安静静带人离开,陈太妃没有留她的意思,那她就绝不多作停留。 佳人走远,陈太妃眸中精光毕现:“方才仔细看了一番,确实是个顶尖儿的美人,比她那养尊处优的嫡姐还要貌美三分。” “甚至那祸水相更甚那位当年。” 陈太妃身旁的侯嬷嬷应和道:“老奴从未见过祝婕妤,今日得见,当真美得让人喘不上气。” 只可惜到底与逸王爷有缘无分,若能嫁作逸王妃,想必日后会更和她亲近些。 “哼。”陈太妃继续捡起剪刀,慢条斯理修剪桌上新鲜采摘的菊花,“一个女人若想立足于后宫,光是靠美貌是不够的,得靠智慧。” “渊之曾说过她枯燥愚笨,金玉在外败絮其内,这样的女人不进逸王府的门也算一桩幸事。” “她比章台宫那位年轻时还要惹眼,但那又何用?章台宫那位年轻时不也令六宫粉黛大失颜色?可先帝最宠爱的——” “太妃娘娘慎言,今上养的那只护龙卫可是无处不在。” 侯嬷嬷吓得老脸惨白,赶紧出言提醒。 一想到晏修和晏行这兄弟俩的关系,陈太妃更是痛心疾首,她捂着胸口,似乎有感心疾发作: “我苦命的儿啊!这么多年他深居简出,只做一个有名无实的闲散王爷,这还不能够让陛下满意?秋猎的火若非渊之及时救援,恐怕那祸水也会和北凉蛮女一并葬身于火海中!他究竟是犯了何事,要被陛下禁足整整一月?” 她唯一能想到的理由,就是晏行当众碰了祝思嘉。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火场之事晏行虽诚心叮嘱过,但架不住胆子大的人走漏风声。 传到她耳朵里时,就变成了晏行与祝思嘉剪不断理还乱,宁愿冒着杀头的风险也要把人从火场里抱出来。 当今陛下是什么脾气?盯着他养的猫多看两眼都能让他起疑心! 分明是那女人自己不安分守己,冒冒失失就敢往火场里钻!她的儿子心善,却因此招来责罚! 当真是个克父的晦气扫把星。 侯嬷嬷一边掏出随身携带的心疾药喂她服下,一边焦急地左顾右盼,低语疾声道:“太妃娘娘别担心,老奴再派几个人出宫一趟,还不信以您的名义都无法进逸王府大门半步!” 陈太妃这才觉得压在身上的重物被无形的力量慢慢挪走。 逸王府大门外。 侯嬷嬷派出宫的两名小太监,果不其然,提着大包小包被铁甲卫拦在门外。 没想到陛下这回动了真格,竟派出铁甲卫来监视王爷。 十一站在铁甲卫身后,满脸犯难道:“你们先回宫吧,陛下的旨意岂是说改就能改的?不过你们回宫面见太妃娘娘的时候,记得说话圆滑些,明白了吗?” 圆滑? 要怎么才算圆滑?既不能撒谎骗她,说他们二人能入府探望,否则就会被陛下杀头;又不能直接说逸王还剩二十多天的禁足,若是伤得她心疾复发…… 两个小太监愁眉苦脸,提着东西走了。 这一幕远远地被祝思仪的贴身婢女落英看进眼里。 落英回府禀报祝思仪的时候,祝思仪不以为然:“他们不能进不代表我不能进,也不想想我是谁?陛下可是我青梅竹马的亲表哥!铁甲卫有八百个胆子也不敢拦我。” 她正在满心欢喜地给自己绣盖头,还有半个月就到她十八岁生辰。 虽然她最大的心愿,便是在十八岁生辰这天收到晏行的婚书,但眼下晏行因为祝思嘉那贱人被禁足府中,祝思仪怎能不气? 不过只要在明年之前和晏行成婚,她什么都能忍。 一想到自己与晏行拜堂成婚的场景,祝思仪的针都快不少。 逸王府内。 西京今年的晚秋有些不大对劲,怎么看着更似万物生长的春日? 晏行怀着疑惑,于园中一遍又一遍穿梭,他走到一扇落灰的门前,这个小院他几乎不用,平时也是府中用以堆砌杂物旧物的地方。 可冥冥之中有股无形的力量将他牵引至此。 他推开门,门后又是另一番景象。 他看见自己站在石子小路中央,而站在“自己”对面的,依旧是那个看不清面容的女子。 “休书我已拟好,王爷只需按下手印,从此我们二人形同陌路。” “是么?你居然会写休书。” 晏行走近“自己”身后,仔细观察那封休书,字迹有些熟悉,可他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何时见过。 “本王说过要休妻吗?” “下去把自己洗干净,本王今晚要你侍寝。” “哗——”的一声,休书被他一点一点撕掉,飞在空中又化成一场大雪。 第45章 不可能,那个凌侮妻子的“晏行”绝不是他,他怎么会做最为天下君子不齿之事呢? 可晏行只能眼睁睁看着夜幕降临,房中传来女子断断续续、如泣如诉的幽咽。 那声音忽远忽近,若即若离,到最后竟像是索命女鬼一般凄厉。 晏行于睡梦中吓出一身冷汗,他猛地起身,睁眼,窗外夜空星光点点,乌雀南飞。 自秋猎开始他总是做这样奇怪的梦,回到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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