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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看看铺子。” 晏修:“铺子?” 小厮:“是啊,咱们夫人一直是个闲不住的人,听她那意思,余杭是要久住下去了。所以她想开间和山阴一样的茶馆,好不浪费了手艺。” 晏修:“他们已经出发了?” 小厮:“还没呢!您若想跟着去,现在吃完早饭还来得及!” …… 去往街市的马车上。 碎玉一般都不坐马车,可今日晏修要跟着来,他也赌气一样挤进了马车里。 今日犣奴和乳母还有两个丫鬟都留在家中,祝思嘉想轻车从简,就挑了最小的一辆马车。 谁知刚一出发,晏修就跟着上了马车,说是他也想出去走走。 碎玉一看他跟着,直接跳下马背,不管不顾跟着挤了进来:“我与你们同坐。” 他才不要给晏修和祝思嘉任何独处的机会。 换做平时,这辆马车让祝思嘉一个人坐显得空,可一下子进来两个男人,尤其是晏修这么大的个头,马车里甚至险些没地方放下他一双长腿。 两个男人面对面坐着,颇有番剑拔弩张的气势——当然是碎玉单方面,晏修倒满脸淡然。 祝思嘉坐在中间,感觉气都快喘不过来了。 晏修受不住碎玉充斥恶意的目光,稍微把身子侧着,坐得朝向祝思嘉一边,向她打探道: “嫂嫂,您可记得我今年多少岁,从前可否有过婚配?” 这个问题,他必须要问个明白。 若他是成了婚的人,做梦梦到那种事,甚至在梦中那般熟练,自然不奇怪了。 尽管他梦到的对象,实在是不合适。 多少岁? 祝思嘉盯着晏修的脸,小心打量了好半晌,心中不断勾勒着要应付他的说辞。 昨天碎玉把他鬓边的白发弄回成黑色,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祝思嘉险些看失神。 晏修不愧是上天的宠儿,拥有至高的权力就够惹人嫉恨了,还拥有一张无人可比的脸。 本以为他的相貌偏向成熟,恐怕人到中年会老得更快。没想到,他今年都三十岁了,除了眼下一些细纹和因憔悴而略深的泪沟,其余地方,硬是没留下半点岁月的痕迹。 他这张脸,好像就定格在二十几岁了一样,不见半分老态。 这会子骗他,没准他也察觉不出来。 祝思嘉张口道:“你今年二十五岁,你们家曾给你许过一门婚事,我离开晏家时你还没成婚呢,后来你成没成,我就不清楚了。” 碎玉接过话:“别什么事都来问她,有事情自己多动动脑,她对你们家的事没有半点兴趣,知道的更不多。” 晏修点头:“多谢嫂嫂,我以后不会再问了。” 他撑开身后的车窗,好奇向外张望,江南的一切对他而言都分外新奇,脑子里却在极快的运算着: 犣奴今年三岁多一些,生于冬日,今年冬天就该四岁了,再算上怀胎十月要用到的时间……也就是说,他这位嫂嫂,离家四年了。 四年前,那他就二十一岁,大秦女子通常十五六岁许婚事,他这位嫂嫂现在也有二十了? 根本看不出来,甚至看不出她是个生育过的妇人,若说她还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都无人敢怀疑。 所以,兄长亡故时,他们二人才成婚不久吧? 罢了,一想这些,他就头疼,先不去想了,日后总会想起来的。 他刚作罢,马车就因走过一个涉水的深坑剧烈颠簸了一下。 祝思嘉拘着自己的坐姿,一时没扶稳,身子直勾勾朝前一倾,险些摔下坐垫。 马车里两个男人同时伸出了手,甚至因为晏修离她更近些,率先搀稳了她。 祝思嘉几乎半个身子都砸在他手上。 晏修此举,换来的是碎玉一记眼刀,他迅速把祝思嘉扶稳坐好,默默收回了手。 马车里无一人说话,祝思嘉感觉到气氛凝重,给碎玉使了个眼色,碎玉才把目光转向别处。 晏修急剧跳动的心缓缓平静下来。 他自己也没想到,方才情形,他居然会如此激动,甚至紧张,生怕裴玉曦会在他眼前磕着碰着了,所以才顾不得她兄长阴冷的、偏见的目光要去扶她。 好像他从前就这般保护过她千次万次,甚至他的力度,他的手该如何收放,都比他的脑子还要迅速。 马车到了要看的铺子前,天上又坠下雨点,碎玉最先拿伞走下马车,熟稔地撑开,走在晏修前方,与祝思嘉并排同行替她撑伞。 晏修一个人撑伞跟在他二人身后。 伞虽大,到底也不太够两个人打,是以碎玉的左肩稍微淋了些雨,祝思嘉身上始终保持干燥。 她的兄长待她当真极好啊,他为数不多的记忆里,还从没见过感情如此深厚的兄妹。 但这样下去,万一裴玉芝着凉生了病该怎么办?嫂嫂又会担心的吧? 晏修二话不说,迈开步子就跟了上去,走到祝思嘉右侧,把伞朝她斜了斜: “嫂嫂,我也替你打伞,让裴兄把他的伞收收,他衣服都沾湿了。” 碎玉:“……” 祝思嘉:“……” 晏修见二人毫无动作,便把碎玉的伞朝左边挤了挤:“裴兄不必担心我,我淋不着雨的。” 碎玉讥笑道:“你是不是有点自作多情了?就这么几步路。” 晏修:“这——裴兄此言差矣,我分明是在关心您和嫂嫂,怎么就是自作多情?” 他只不过是想和裴玉芝搞好关系罢了,人家反倒不领情。 碎玉压低声音警告他:“说了多少回,她早就和你们晏家没有任何干系,不必再一口一个嫂嫂。” 就在他二人一来一回拌嘴期间,祝思嘉走在中间,谁的伞都没好好打到她身上。 她听得头大,把二人都朝外用力一推,气恼道:“叽叽喳喳的烦不烦?这下你们满意了?” 二人连忙低头去看,她脸上挂了点点雨珠,牡丹啼泪似的。 晏修忽然就想抬手替她擦掉,但这回,他硬生生克制住了。 他这样奇怪的反应,究竟是为什么? 碎玉拿出手帕,准备替祝思嘉擦脸,被祝思嘉夺了去,自己走到屋檐下收拾去了。 他早不擦晚不擦,碎玉就算再怎么心疼她,可二人好歹是名义上的兄妹,许多事还没逾越到这种地步。 他偏偏要在晏修在的时候做这一举动,又是何必呢? 店铺东家笑嘻嘻地迎接了三人,热情将他们领进了店中。 “东家,你这铺子怎么这么小啊?” 祝思嘉仔细观察一番,发现这间铺子还不到山阴的茶楼一半大,能容下这么多客人吗? 东家:“我的姑奶奶,您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段,这里靠近西湖边上,寸土寸金的,没点关系,莫说是这样大小的铺子了,就连摊子都不好落脚摆。” 祝思嘉:“可茶楼环境最讲究一个清雅,我们明明说好了要办茶楼,你却找了这样的铺子应付。” 看来这貌美女人是个不缺钱的,更是不好糊弄的。 可他们兄妹二人又要地段,还要环境,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东家如实说来:“就这么说吧,比这里还宽还大的地方,客人少;像这里客人多的地方,没有第二间更大的商铺,你们自己决定。” 祝思嘉小声嘟囔道:“我一直想在西湖边上开个茶楼的……” 碎玉见状,忙把东家拉去一旁问话:“只要能让家妹满意,钱不是问题,西湖边上,当真就没有空置的楼房了?” 一直默默打量的晏修忽然凑近了祝思嘉,提议道:“依我看,若嫂嫂急着开,嫂嫂就不妨暂用这间铺子。” 祝思嘉抬眼看他,眼中满是惊奇:“为何?” 晏修:“一来,咱们是外来人,短短时间内,若想在西湖边上置办更大的茶楼,是轮不上的,除非使些特殊手段;二来,这里不算街市上最热闹之处,若您所图只是打发时间而非盈得高利,开窗是湖光山景,只要好生布置一番,再抬高入内饮茗的门槛,闹中取静,便能勉强取个‘雅’;这第三嘛,既然要在余杭久居,何不先以此为根基,一边经营一边再物色别处,待名号打响亮,迁移过去也不会妨碍生意。” 他说的话是有那么些道理。 祝思嘉:“你说的第一条,是什么特殊手段?” 晏修笑道:“嫂嫂若放心,可让我去走这一趟,与本地官员相——” 祝思嘉连忙捂住他的嘴:“你不要命啦!大秦最忌向官员行贿。” 况且,他这样,虽然没了白发,可万一被人认出来,交到穆王手上怎么办? 晏修无奈:“那好,嫂嫂你考虑一下我说的话,我先出去走走。” “站住。”碎玉呵斥他,“你身上还有伤,怎么就要到处乱跑?” 晏修指了指窗外:“西湖风光,岂能辜负?裴兄放心,我就在这条街市上活动,就在你们目光所及的地方,绝不会惹是生非。” 祝思嘉担忧地看向碎玉:“这……还是别了吧?” 碎玉在她耳边悄声道:“不必担心,他向来说到做到,就由着他去吧。” 晏修出了铺子,当真悠闲地在街上漫步起来。 他走向对面几丈开外的一家茶楼,在门口徘徊了片刻,便背手走了进去。 碎玉:“看来,他这是要帮你打探同行去了。” 见晏修没有乱跑,祝思嘉松了口气。 茶楼内。 晏修扔给小二一块碎银,厉声叮嘱: “去给我查一查,临川晏氏和河东裴氏是否通过婚。但此事,不可走漏半点风声,多花些时间都无妨,我等得起。” 他自己想要获悉消息,茶楼就是最好的去处。 第354章 决定租下这家铺子后,祝思嘉和碎玉付完钱,晏修却迟迟未归。 “方才见他进去,一直未出来。”碎玉望向茶楼方向,不免担心,“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找他。” 祝思嘉撑伞跟上了他:“阿兄,我也去。” 到茶楼里,二人向店小二打探一番,得知晏修竟挑了个雅间入座,并未离开茶楼。 正好也到了午饭时间,他们便在小厮的带领下去往晏修所在的雅间。 雅间里,晏修正亲手煮茶,静待方才点的菜品上桌。 煮茶的器具摆放在他跟前,虽没有他在宫中的数目繁多,但也齐全。 见祝思嘉二人推门而入,他连忙起身,微弯腰身,恭敬问好:“嫂嫂,裴兄,你们也来了。” 泥炉上的紫砂壶热气腾腾,发出阵阵咕噜水声,清甘的茶香清心静气,许久没再见过他亲手煮茶的情形,祝思嘉脑海里全是曾经—— 曾经,不论是西京的春夏秋冬,她总会和晏修在百忙之中抽得时间独处,而后他会带着她、手把手教她,如何煮出各种时节最适宜的茶。 再见旧时光景,眼前人也是当年人,祝思嘉忽地鼻腔一酸。 “小叔煮茶的手艺,倒是不赖。” 祝思嘉在晏修对面坐下,认真观摩晏修手上的动作。 晏修把第一杯茶盛出来,推到祝思嘉桌前,笑道:“嫂嫂谬赞,不过是些皮毛功夫,我虽失去了记忆,但做起这些风雅小事来,倒十分顺手。或许从前,我在家中也做惯了?” 他的目光只有好奇,而非试探。 碎玉的手指藏在桌子下,闻言,轻轻伸出去,点了点祝思嘉同样垂放在桌下那只手的手背,示意她大胆回答。 祝思嘉立刻意会:“嗯,从前听夫君提过一嘴,说你极爱茶,只是我未曾有过口福。” 晏修客气道:“那嫂嫂今日可得好好尝尝我的手艺。” 几人说话间,晏修方才点的菜肴也乘上了桌,碎玉忍不住问他:“你哪儿来的钱?” 他记得方才忘了给晏修钱了,晏修居然敢大摇大摆地进店点单。 晏修理直气壮:“我没有钱,这不是等你们过来付?” 这天经地义的性子,实在是太过熟悉, 祝思嘉险些呛茶水,她捂唇笑道:“那若是我们没来呢?你不怕店家说你吃霸王餐?” 晏修眨了眨眼:“嫂嫂是不会不管我的,对吗?” 碎玉看得心烦意乱,抢过晏修的筷子,拣了块鱼,一把塞到晏修嘴里:“食不言,寝不语。” 晏修猝不及防被他塞了口西湖醋鱼,难以形容的味道直冲天灵盖。 他还没嚼两下,就赶忙拉过自己身后的陶盂,以长袖掩面,把嘴里的鱼块全都吐了进去。 祝思嘉看得直皱眉,却也疑惑,难道他失忆过后不喜欢鱼肉了? 待晏修漱完口,缓过劲,祝思嘉问他:“小叔,你不是很喜欢吃鱼吗?今日这鱼不合你胃口?” 晏修讶然:“难为嫂嫂还记得我爱吃鱼,这道西湖醋鱼,方才还是我询问过小二点的,说是余杭特色,亦是本店招牌。” 碎玉阴阳怪气道:“这道鱼不是你自己点的?现在又吐出来,晏公子,你太难伺候了吧。” 没等他合上嘴,晏修就效仿他方才的行径,夹了块鱼肉,直直塞进他嘴里: “裴兄不若也尝一尝,便知其滋味了。” 真是当场有仇当场报。 入口是铺天盖地的土腥味,还有湖水腥味——总之,碎玉这辈子没吃过这么难吃的鱼。 晏修塞给他的那一块,还有大根的鱼刺,碎玉的反应比晏修方才还要激烈。 待他把鱼肉吐干净了,还咳了许久,眼睛都红了,甚至看向晏修时洋溢了几分杀意。 再看晏修,面上依旧挂着悠然的笑。 祝思嘉生怕他二人当真动气手来,把人家的店都给拆了,慌忙打圆场道:“好了好了,不就是一道鱼,我也尝尝是怎么回事。” 若说她来西湖必做的几件事之一,除却开茶楼外,就是尝一尝大名鼎鼎的西湖醋鱼。 祝思嘉不比他们两个正锋相对般鲁莽,她捡起筷子,轻轻挑了鱼腹上最肥美、无刺的一小块,缓缓送进了嘴里,端的便是优雅—— 晏修打算在心中默默数三个数,刚数到二,就见祝思嘉这份优雅维持不到须臾,就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满面的不可言说和痛苦。 她吃下的那一块,入口即化,根本就没有给她再吐出来的机会。 鱼肉顺着喉管缓缓滑下,好像有人往她嘴里灌了西湖的生水、刚刚打捞出来的生鱼,陈醋的后劲更刺得喉管一阵痒。 眼看祝思嘉一张小脸都皱成一团,晏修眼疾手快,又给她添了一碗茶水:“嫂嫂,喝茶。” 碎玉总是慢他一步。 不论做何事,但凡在照顾祝思嘉这一方面,晏修都能快过他。 他当真什么都比不过晏修吗? 祝思嘉顾不上碎玉复杂的神色,一口气灌下整碗茶。 直到茶香勉强驱散了喉间的腥味,她才大口喘起气来,美目含泪:“这道菜怎的如此歹毒……” 晏修眯着眼点评道:“从未吃过这样西湖是西湖,醋是醋,鱼是鱼的菜肴。也幸亏犣奴今日没跟着咱们一块来,否则他吃了这道鱼,说不准以后都不愿碰鱼了。” 祝思嘉瞪大眼:“你怎么知道他爱吃鱼?” 她好像没有在晏修面前透露过吧? 晏修:“先前在饭桌上观察过,便记下了。” 他只是失忆了,不是变傻了,一双眼睛可是不忘洞悉万物的呢。 祝思嘉只能用这个借口安慰自己,草草结束了这顿心不在焉的午饭。 …… 几日后的早晨,晏修整装待发,身上披了件蓑衣,头戴草帽,一手提着鱼竿鱼篓,另一手牵着一个和他同样装扮的小萝卜就要朝门外走去。 碎玉正在前院晨练,见晏修要带犣奴出门,随手拨了根竹竿拦住他:“站住,你要带犣奴去哪儿?” 莫非是他发现犣奴是他的亲生骨肉,想先发制人把犣奴带走? 那也要过问自己这个舅舅的意见! 晏修蹲下身,把犣奴的草帽朝上抬了抬,让他露出脸,看向他的亲舅舅,解释道: “带犣奴出去钓鱼,裴兄,要跟着一起去吗?” 西湖里打捞出来的鱼,并非上品,土腥味太大了,就算小厨房想尽方法做成佳肴,犣奴也吃不了几口。 眼看犣奴来余杭都消瘦了一点,虽然不多,可自己这个做叔叔的,怎么能不着急? 他还特意去隔壁那家打听过,就在后山不远处的一条小河里,有肉质更为鲜美的鳜鱼。 这个时节的鳜鱼,错过就太可惜,故而他萌生了外出钓鱼的念头。 现在他伤势未愈,留在裴氏兄妹家中白吃白喝的,只能做这些小事报答他们了。 没成想今日一早,他刚换好衣服,房门就被人轻轻敲响。 晏修一打开,眼睛找了一圈,最后才发现眼皮子底下站着的胖小子。 起得还挺早。 这胖小子还是不肯说话,可人却机灵的很,葡萄一样的大眼,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蓑衣草帽,还伸爪子去够他的鱼线。 对于犣奴,晏修总有说不上来的亲切感,或许因为他是兄长唯一的血脉,所以他有用不完的耐心。 “小不点。”晏修蹲下来,捏了捏犣奴肉嘟嘟的脸蛋,手感很舒服,“怎么,想跟叔叔一块出去钓鱼?” 犣奴用力点头。 晏修:“唔,这倒不难办,只是你阿娘恐怕不会同意。” 犣奴摇了摇头,拉着他的衣领,就要带他朝裴玉曦的小院走。 昨日听春雨春月说,裴玉曦这几日身子不大舒服,起身要比平日晚很多,早饭不必等她一块用。 这个时候,犣奴拉着他一个男子,去裴玉曦的小院请示,说不准他阿娘还没起呢!这像什么话? 晏修定在原地不动,耐着性子劝说犣奴,什么外面太冷、小孩子出门会变丑这些五花八门的理由都用上了,犣奴还是使着浑身的力气,执意要拉他走。 “犣奴。”晏修揉了揉额角,“听话,你阿娘这几日不舒服,你乖乖陪着她,等过了这几天叔父再带你出去玩行不行?” 谁知,下一瞬,犣奴就一屁股坐在地上,放声大哭了起来。 晏修急得手忙脚乱,单手把他抱在怀里:“别哭别哭,叔父陪你去。” 犣奴这才没哭,乖乖靠在晏修怀里,玩起了他的头发。 到裴玉曦院子里,又等了好一会儿,裴玉曦才外出见客。 她气色明显不佳,勉强提着精神,在听说自己要带犣奴外出钓鱼时,更是吓得脸色惨白: “不可,犣奴还小,还不会说话,不能随意外出。” 话音刚落,犣奴又放声大哭了起来,怎么哄也哄不好。 不知他究竟对外出钓鱼有何执念,连裴玉曦这个亲娘都毫无办法。 犣奴哭得凄惨,晏修也于心不忍,把犣奴抱在怀里不断哄着,抬头看向她:“嫂嫂,犣奴成日待在家中,想必也憋坏了,倒不如叫他跟我一起出门,还能强身健体。” “有我在,犣奴一定不会有任何意外,你且放心。” 祝思嘉不是不许犣奴出门。 只是她这几天来了月事,今日是头一天,疼得她只想在床上躺着,根本无力陪伴在犣奴身边。 若给父子二人制造诸多独处的机会,培养出感情,日后……日后晏修一定会更加不择手段地把犣奴抢回去。 可犣奴都快哭岔气了。 祝思嘉最终妥协,翻出了犣奴的特制小蓑衣和小草帽,乖乖叮嘱他:“既然要和叔叔一起出门,就要乖乖听他的话,否则娘亲会伤心的。” 犣奴眼泪汪汪地点了点头。 听晏修说完此事原委,碎玉才收回竹竿:“既然曦娘同意了,你便带着他去吧,早些回家。” 等父子二人走远,碎玉吹了个口哨,他养的私卫纷纷现身院中:“跟上小少爷他们,别让他们出任何事。” …… 后山小河边。 今日天气不错,冷热适宜,没有要下雨的征兆,故而外出垂钓游玩之人,远不止晏修和犣奴两个人。 余杭城中的许多少男少女也结伴出行,热闹极了。 太阳逐渐高升,晏修先解开了犣奴的蓑衣,又解开自己的。 恰好,今日他们还穿了同色的衣服,远远望去,一大一小并排坐在一块,一模一样的装束,一长一短的鱼竿,甚至连脸蛋,都是一模一样的好看。 晏修这张脸,纵使半遮半掩在草帽之下,仍旧勾得无数少女春心萌动。 可一瞧见他身边那个小男孩,这份心思又被压了下去。 多么高大俊俏的一个公子啊,怎的就有个这么大的孩子了? 可有人不信邪,看他们的衣着也不像小门小户,若小男孩当真是他的孩子,那为何大好的天,孩子的母亲不跟着一起前来?难道是不在人世?又或者夫妻二人感情不好? 有胆子大的,被同伴一番怂恿过后,鼓起勇气走到晏修身后,娇滴滴问道: “这位公子,请问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就算是看着他抛竿、收竿,一句话都不说,也是极赏心悦目的。 晏修不可察觉地皱了皱眉,但嘴上仍礼貌作答:“请便。” 少女坐下后半晌都没再说话,直到他又钓上一条鱼,身侧犣奴的鱼饵被鱼给白白吃掉了,他帮犣奴上鱼饵时,少女才娇羞夸赞道: “公子,令郎生得这般可爱,想必是随了令夫人的相貌更多吧?” “他不是我的爹爹。” 晏修和少女皆是一惊,晏修甚至一开始没反应过来是何处的声音。 犣奴扭过脸,看向清秀的少女,重复方才的话:“他不是我爹爹,是我亲叔父。” 晏修惊喜道:“犣奴,你会说话了?” 犣奴:“我没有说过我不会啊。” 晏修:“为何你从前不说?” 犣奴:“懒得说,你们大人话很多,谁想插嘴啊?” 晏修:“……” 少女:“……” 到底有了身旁这孩子的亲口认证,少女胆子大了起来:“公子,既然你不是他的父亲,敢问你是否……” 犣奴:“不行,他以后是要当我爹爹的,你已经没有希望了,去找别人吧。” 晏修被他的话吓得险些一头栽进河水里,连忙掏了块糕点塞到犣奴嘴里,拼命说道:“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叔叔变后爹?这家人都是什么卧龙凤雏!只有北凉人才兴这一套吧! 饶是对晏修再感兴趣,少女也吓得花容失色,赶忙起身提着裙子跑了。 她回到同伴堆后,不知和同行的少男少女们窃窃私语了些什么,引得一群人哈哈大笑,目光不住朝晏修这边扫来,让他如芒刺背,如坐针毡。 鱼篓里已经有两条鱼,晏修无颜在这个是非之地待下去了。 他利落地收拾好家伙,单手抱着犣奴就要回家:“够了,咱们先回家吧。” 犣奴不肯:“不够不够,一条给我吃,一条给阿娘炖汤喝,春月姐姐和舅舅他们还要吃的,再多钓一条。” 晏修愣道:“鱼汤?你娘亲不大喜欢吃鱼的,这些够了。” 再在这里待下去,他的脸都要丢光了。 犣奴可怜巴巴道:“娘亲每个月都要难受好几天,上回她躺在床上躺了一整日,我给她喂了碗鱼汤,她的病就好了。” 原来是这样吗? 小孩子的天真令他动容,原来犣奴以为,让裴玉曦身体变好的是鱼汤,却不知是他的孝心才是最有用的良药。 虽身为男子,晏修也不是不知道女子每月总会经历那么几日,想来犣奴以为他娘亲生了重病,今早才苦苦求着和他一起来钓鱼的。 晏修:“……那剩下一条,我们去集市上买别人钓的鳜鱼,也是一样的。” 这小祖宗,赶紧放他离开这里吧! 犣奴看出他的为难,亲了他的脸颊一口:“好吧,驾驾驾,去集市喽!” 晏修擦掉他的口水:“这是把叔父当马儿使唤了?” 这孩子,还是别说话的好。 去往集市的路上,晏修不忘教育他:“犣奴,方才你说的那些话,日后不可以再对外人说一遍了,知道吗?叔父倒无所谓,可你娘亲的声誉要紧,她是女子,将来还要经商的,世人待她只会更为严苛,断不能让她深陷风波。” 犣奴:“啊?可是叔父,我说的是心里话啊,我娘亲漂亮吗?” 晏修想了想,不知如何回答,好像说什么都不合适,可也总不能说假话惹犣奴不开心吧? 他道:“自然是漂亮的。” 犣奴:“那你喜不喜欢她?” 晏修:“……” 犣奴:“别人家的孩子都有爹爹,就我没有,我也想有个爹爹。家里虽然有舅舅,可他是娘亲的哥哥,他们不能在一起的。所以你可不可以做我的爹爹?我很喜欢你的。” 集市近在眼前,再说这些话,实在不妥。 晏修默默回避,指了指不远处的卖鱼翁:“咱们先去挑鱼吧。” 当夜,裴家众人得知犣奴忽然会说话了,纷纷惊奇不已。 唯独祝思嘉开始忧心起来。 从前没少回避犣奴说过一些秘密,若是他还记得,那不就糟了?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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