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程砚将热牛奶推到她面前,眼下挂着浓重的青黑:“早。” 姜月澜猛地抬头:“是你做的?” 他笑了笑,掏出手机给她看沈念初最新发的朋友圈——定位在机场,配文。 “她短期内不敢回来了。”程砚轻描淡写,却掩不住声音里的沙哑。 姜月澜突然抓住他的手,内心充斥着无数复杂的情绪。 她张了张口,除了感谢的话,她还有很多想说的。 可到了嘴边,却通通变成了哽咽。 “从来没有人会为我做这些。”姜月澜声音发抖,“谢谢你愿意相信我,还无条件的站在我的身边帮助我……” 程砚反握住她冰凉的手,眉眼弯弯的笑道:“你值得,因为你本身就是一个很好的人。” 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他肩头,姜月澜这才发现他白大褂里还穿着昨天的衬衫,袖口沾着咖啡渍。 她突然哭了。 那些被当众羞辱时没掉的泪,被撕烂衣服时忍住的泪,此刻全部砸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程砚用拇指抹去她的眼泪,没有说太多安慰的话语,只是静静的看向窗外,突然轻声说: “你看,天亮了。” 窗外,朝阳正撕破云层。 第十四章 姜月澜站在宽阔的落地窗前,手中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卡布奇诺,仰头望着玻璃幕墙上映出的蓝天。 这是她入职新公司的第二个月。 同事们在茶水间分享零食,午休时会组团聊八卦,没有人知道她过去的狼狈,更不会有人突然把咖啡泼在她脸上。 “月澜,这份数据能教我怎么核对吗?”邻座的设计师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递来一份文件。 “没问题。”她喝完最后一口咖啡后笑着接过文件,耐心的一步步指导着怎么处理数据。 她做什么事情都非常认真,也从不抱怨,对大家都非常的温柔。 所有人都很喜欢姜月澜。 市场部的顾总把多买的奶茶分给她,研发组的王哥会教她调试代码,连最严肃的技术总监和她说话时都会放柔语气。 姜月澜揉了揉发酸的后颈,看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数据图和表格,打起精神继续修改。 这是公司今年最重要的项目,今早技术总监突然把她叫进办公室:“公司的这个新项目,今后由你来负责。” “我?”她惊得差点打翻咖啡。 总监推了推眼镜:“程医生说你做过类似案例,我看过你的策划案——” 他指着她上周熬夜写的建议书,“就按这个思路推进。” 现在她终于明白程砚为什么坚持要她投递这个岗位。 玻璃倒影里,她看见自己眼睛亮得惊人,里面正闪烁着动人的光芒。 “姜小姐,你的外卖到了。”保安大叔探头进来,手里拎着印有“徐记粥铺”的袋子。 海鲜鲍鱼粥和虾仁灌汤包,多醋少辣,都是她最爱的口味。 便利贴上龙飞凤舞写着: 落款还画了颗歪歪扭扭的爱心。 姜月澜盯着便签看了很久,忍不住笑出了声。 一股暖意涌上心头,饥饿的胃部也得到了食物,她的身心都变得愉悦起来。 她把U盘小心收进包里,推开公司大门时,程砚正靠在银杏树下看病例报告。 路灯把他的白大褂染成暖黄色,听见脚步声,他抬头一笑:“看来我时间卡得刚好。” “你明天不是有早班?”她小跑过去,被夜风吹得打了个喷嚏。 程砚立刻脱下外套紧紧裹住她:“患者临时取消手术了。” 他接过她的电脑包,忍不住皱眉,“怎么比昨天又重了?” “加了块机械硬盘。”她掰着手指数,“要存各种数据,最近还涉及到了cad,还有新模块……” 话没说完,程砚已经蹲下身:“上来。” “哎?” “脚后跟都磨破皮了还穿高跟鞋。”他扭头瞪她,“你是想让我这个骨科医生失业?” 姜月澜红着脸趴上他的背。 程砚身上有淡淡的消毒水味,混着秋夜微凉的空气,让她想起小时候发烧,家人背她去诊所的路上。 他每一步都走的很慢很稳,让她感到无比的安心。 “今天开心吗?”程砚忽然问道。 她晃了晃小腿:“技术部采纳了我的交互方案!” “上周这时候,你还在担心跟不上进度。”程砚轻笑,“现在连老王都喊你姜老师。” 夜风拂过树梢,姜月澜把脸贴在他温暖的背上。 曾几何时,她以为离开骆时宴的世界会天崩地裂,可现在…… 梧桐叶沙沙作响,像是代替她回答。 两人到家之后,程砚便去厨房里削水果了。 姜月澜盘腿坐在地毯上,面前摊着五颜六色的便利贴。 程砚端着果盘过来时,她正往墙上贴“新项目整体流程图”。 “感觉ai智能模块要再加强……”她咬着笔帽嘀咕,突然被塞了块苹果。 程砚指着她手绘的流程图:“这里加个加密网关?” “你懂医疗AI?”她惊讶抬头。 “某位姜老师天天在我耳边念叨。”程砚笑着打开笔记本,“试试这个接口?我们医院刚升级的网络架构。” 阳光透过纱帘洒在地板上,姜月澜望着他专注的侧脸。 思绪突然恍惚起来,想起在骆家的日子。 她永远战战兢兢揣测骆时宴的喜好,甚至感觉连呼吸都要控制音量。 而现在,程砚会把最甜的草莓留给她,会认真听她说完每个不成熟的想法,会为她在书房专门添置一张办公桌。 “发什么呆?”程砚在她眼前挥手。 姜月澜摇摇头,把脸埋进热腾腾的咖啡杯。水汽氤氲中,她轻轻说:“谢谢。” 不是客套,是感谢他带她看见这样的世界。 熬夜加班后热腾腾的粥,讨论方案时碰撞的火花,回家路上分享的晚霞。 这些平凡琐碎的温暖,正一点点修补她破碎的勇气。 姜月澜负责的项目很快上市了,她也成功晋升成了管理组长,大家特地为她办了一个庆功宴。 “让我们敬姜组长一杯!”技术总监举着香槟高喊,“你真的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人,又漂亮又厉害,咱们没有人会不喜欢你!” 掌声中,姜月澜被推到台上。 万众瞩目的聚光灯落在身上,她下意识寻找那个身影。 程砚站在最后一排,用口型说“看提词器”。 她噗嗤笑出声,紧张感突然消散。 “其实这个项目最大的功臣是我们医疗顾问程医生。” 她举起奖杯,灯光恰好照在座位席。 程砚耳尖通红的样子,让她心里某个角落有些发软,。 散场时,程砚把围巾套在她脖子上:“下雪了。” 初雪纷纷扬扬落下,姜月澜哈出一团白气:“我现在好像……” 她停顿许久,终于找到最贴切的形容,“终于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了。” 程砚突然转身抱住她。 羽绒服摩擦发出窸窣声响,他的心跳透过胸腔传来,又快又重。 “不够。”他在她耳边说,“我要你活成最幸福的样子。” 雪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谁都没有松开。 第十五章 姜月澜站在超市的生鲜区前,指尖轻轻拨弄着货架上的面条。 今天是她28岁的生日。 她没有告诉任何人,甚至连母亲打来的电话里,她也只是笑着说“今天工作忙,周末再庆祝”。 其实她只是不想让家人担心。 过去的那些年中……她的生日总是和暴雨、狼狈、心碎联系在一起。 尤其是去年。 记忆不受控制地浮现…… 那天她加班到深夜,却接到醉醺醺的骆时宴的电话:“来蓝湾会所接我。” 她冒着暴雨赶到时,正看见沈念初踮脚吻上他的唇。 而他明明看见了她,却只是淡漠地别开眼,任由沈念初把红酒泼在她身上…… “小姐,您的购物袋。”收银员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姜月澜道谢接过,拎着简单的食材走向公寓。 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路过花店时,她犹豫片刻,还是买了一小束向日葵。 “就当是送给自己的礼物。”她轻声对花说。 电梯镜面映出她今天的模样:米色针织裙,发尾微微卷曲,唇上涂了淡淡的珊瑚色唇釉。 钥匙插入锁孔时,姜月澜隐约闻到一丝甜香。她疑惑地推开门—— “砰!” 五彩的礼花突然在头顶炸开,彩带纷纷扬扬落下。 灯光大亮,客厅里飘满气球,墙上挂着手绘的“HAPPY BIRTHDAY”横幅,墨迹还没干透。 程砚端着蛋糕从厨房冲出来,白衬衫上沾着面粉,额头上还有一道可疑的巧克力渍。 “提前下班是犯规行为!”他佯装生气,却藏不住眼里的笑意,“我差点没赶上……” 姜月澜呆立在门口,手里的向日葵和购物袋一起掉在地上。 蛋糕的形状有些奇怪,奶油抹得凹凸不平,草莓切片大小不一,用蓝莓酱歪歪扭扭写着“澜澜28岁”。 “我做了三次才成功。”程砚耳朵通红,“第一次烤糊了,第二次塌腰……” 话没说完,姜月澜突然扑进他怀里。蛋糕危险地晃了晃,被她及时扶住。 “小心我的杰作!”程砚手忙脚乱地把蛋糕举高,却被她抱得更紧。 她的眼泪浸透他肩头的布料,温热一片。 “先许愿!”程砚手忙脚乱地点燃蜡烛,“啊等等我关灯——” 黑暗里,烛光在姜月澜眼中跳动。 她看着对面那人鼻尖上的面粉,忽然想起离开小镇的那天,程砚在雨里给她撑伞,自己半边身子都湿透的样子。 “许好了。”她轻声说。 程砚凑近:“第三个愿望要保密的话,前两个可以告诉我吗?” “第一个是希望妈妈健康。”她抿嘴一笑,“第二个是……” 她的目光扫过茶几上的礼物盒:非常精致的手绘向日葵马克杯、很多工作时可以用到的物品、按摩仪等等…… 突然,桌子角落最不起眼的一个小木盒引起了她的注意。 第十六章 “这是什么?”她拿起一个U盘。 程砚突然紧张起来:“你、你先看蛋糕……” 看着他紧张的神色, 姜月澜心头一颤,隐约意识到了什么事。 U盘插入电视,跳出一段视频。 镜头晃得厉害,画面里是程砚穿着白大褂站在医院走廊,背后一群护士憋着笑举牌子: 姜月澜愣神的功夫,视频突然切换成程砚的同事们。 技术部的老王顶着黑眼圈喊“姜组长快答应他”,同事们笑着挥舞着荧光棒,连严肃的技术总监都别扭地比了个心。 最后是空镜头的夜空,程砚的画外音轻轻响起: “澜澜,你说过不喜欢盛大场面……” 画面一转,他出现在镜头里,白大褂换成简单的衬衫,手里捧着那盆总被她吐槽“快养死了”的绿萝: “所以我想,比起玫瑰花,你大概更喜欢这个。” 他举起绿萝,盆土里赫然埋着一枚钻戒。 “它和你一样,看着不起眼,其实比谁都顽强。” 视频戛然而止。 姜月澜愣在原地,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泪水顺着脸颊缓缓流下。 但她知道,这次的泪水不是因为痛苦和绝望,而是喜极而泣。 程砚单膝跪地时碰翻了蛋糕盒,奶油蹭在裤子上也顾不上。他颤抖着打开那个藏着戒指的绿萝盆: “我知道你经历过太多糟糕的事,可能不相信爱情了。”他声音哑得厉害。 “但能不能给我个机会?不用现在回答,你可以考察我十年、二十年……” 姜月澜看着戒指上细小的向日葵刻纹,突然泪如雨下。 去年今日,她在暴雨里摔得浑身是泥;前年今日,她被沈念初当众嘲笑“也配过生日”;更早以前,她总在生日这天收到骆时宴敷衍的转账,备注永远是“补偿”。 而现在,有人为她烤糊三个蛋糕,有人收集她随口提过的绝版书,有人记得她喜欢向日葵却对花粉过敏…… “不用考察。”她伸手拉他起来,指尖沾到他脸上的奶油,“我现在就可以回答——” 程砚突然捂住她的嘴:“等等!我、我准备了台词!” 他手忙脚乱掏手机,却带出一堆小纸条撒了满地。 姜月澜捡起一张,上面写着。 另一张是…… 她笑出声,踮脚吻上他沾着奶油的唇。 “这就是我的答案。” 程砚愣了两秒,突然抱起她转圈,差点撞翻精心布置的气球墙。 电视里不知何时循环播放起他们散步时最爱听的那首歌,窗外霓虹一盏盏亮起,而那个丑蛋糕还好好摆在桌上,烛光温柔地映亮两人的轮廓。 姜月澜想,原来被认真爱着的感觉,是这样的。 程砚在厨房手忙脚乱地煮长寿面,姜月澜靠在门边看他切歪歪扭扭的葱花。 “其实我本来只打算自己煮碗面。”她晃了晃脚上的毛绒拖鞋。 程砚回头瞪她:“那我岂不是白跟食堂阿姨学抻面了?” 热汤的雾气氤氲上升,姜月澜忽然想起视频里那盆绿萝。 “为什么选它当戒指盒?” 程砚把煎蛋盖在面上,轻声说:“因为第一次去你办公室,就看到它在窗台上晒太阳。” 他记得每一个关于她的细节。 姜月澜低头吃面,眼泪悄悄落进汤里。 咸的,甜的,像极了她崭新的人生。 第十七章 “骆总,您需不需要休息一会?”守在一旁的助理忍不住小声提醒了一句。 今日股东大会来的都是经融行业的核心人物,正在商量着最近的智能机器人项目该如何投资。 在这么重要的时刻,骆时宴却频频走神。 他一言不发的看着百叶窗外摇曳的树枝和稀碎阳光,脑海里反复浮现的,都是姜月澜摔倒在地上时,眼中从未见过的决绝神情。 那一刻他竟然看到了毫不掩饰的恨意。 这样陌生的神情,渐渐脱离了他的掌控,让人感到恐慌。 曾经的姜月澜永远都是逆来顺受的温顺模样,总是喜欢低着头跟在他身后,小心翼翼的牵着他的手,满脸都是羞涩的笑容。 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再也看不见她满脸笑意的明媚样子了。 她也不再时时刻刻粘着自己,更不会在手机里给他事无巨细的分享日常了。 自从她下定决心离开之后,他再也没有见到过姜月澜了。 他已经动用了身边所有的关系,包括 明明这一切都是自己想要的结果,为什么真的到了这一步,心里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滋味? “骆总?您是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会议要不要先暂停,休息半个小时?” 助理看骆时宴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反应,别人提问也不回答,急的只能上手推了推他的肩膀。 就连长期合作的合伙人都有些不满了,重重的把手中的瓷杯放在桌上,不动声色的故意咳嗽了两声。 骆时宴这才后知后觉的回过神。 也彻底没有了讨论这些商业项目的心思。 他揉了一把额前有些凌乱的发丝,不耐烦的从主座上站起身,随手合上了文件夹,淡淡开口: “抱歉各位,我今天有些不在状态,今天的会就先开到这吧,具体事宜下次商量好时间再讨论。” 此话一出,刚刚还七嘴八舌吵闹讨论的会议室瞬间安静了下来。 空气一时间变得有些凝滞。 大家都面面相觑,脸上的表情变得格外难看。 但骆时宴没有再顾及所有人的态度,直接推开门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 只剩助理苦不堪言的跟各位股东低声下气的道歉,整理着桌上凌乱散落的文件和签字笔。 骆时宴满心烦躁的走出公司后,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突然觉得自己刚刚的举动有些荒唐。 他一直都是一个可以把所有情绪压在心底的人,哪怕再喜欢一个人,也不会因为她影响到事业,即使再难过表面依旧可以保持波澜不惊。 但这次他却莫名情绪失控,甚至在股东大会这么重要的场合上走神。 此时的他别无所求,只希望能找到姜月澜后,好好解释一切,两人重归于好。 他愿意用余生去慢慢弥补一切。 但在此之前,他决定把身边所有的关系断干净。 自己和沈念初已经没有什么感情了,他打算把她送出京市,也愿意补偿一大笔钱,让她以后衣食无忧。 第十八章 车载导航显示距离沈念初的公寓还有二十分钟车程。 骆时宴狠狠踩下油门,窗外的霓虹灯在视线里拉出扭曲的色带。 收音机里正在播放财经新闻: 他猛地关掉广播。 储物格里露出一角有些泛黄的粉色信封。 是姜月澜去年塞进去的“车辆保养提醒”。 她总记得他每一辆车的保养日期,甚至手写标注“这辆刹车偏软,要特别注意”。 平时还会在车内放一些提神的香薰 心脏突然尖锐地疼起来。 骆时宴单手扯开领口,仿佛这样能缓解窒息感。 骆时宴站在沈念初的公寓门口,手指悬在门铃上方,却忽然顿住。 门内传来激烈的争吵声,玻璃杯砸碎的脆响刺耳地炸开。 “一群废物!连个女人都处理不了?”沈念初的声音尖锐到扭曲,“我花钱雇你们是让你们办事的,不是让你们给我搞砸的!” 骆时宴眉头一皱,身体下意识贴近门缝。 一个粗噶的男声不耐烦地回呛:“沈小姐,你给的那点钱只够我们吓唬吓唬人。真要‘处理’掉她,那可是另外的价钱。” 骆时宴的血液瞬间冻结。 “少跟我讨价还价!”沈念初歇斯底里地尖叫,“上次在邻市就该直接撞死她!结果你们连人都没找到!” 骆时宴的手指猛地攥紧,指节泛白。 邻市?车祸? 他忽然想起私家侦探曾提过,姜月澜在离开邻市汽车站时差点被一辆无牌面包车撞上,幸好被一个路人拉开。 当时他只当是意外…… 门内的对话还在继续。 “那医生太碍事了。”另一个声音阴恻恻地说,“他好像有点背景,我们刚摸到那女人的住处,就被警方盯上了。” “程砚?!”沈念初的冷笑像毒蛇吐信,“不过是个穷医生,也配跟我斗?我迟早——” “砰!” 骆时宴一脚踹开了门。 客厅里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缩。 沈念初穿着真丝睡袍,手里攥着半杯红酒,三个纹身壮汉正围着她。 茶几上散落着照片——全是姜月澜的偷拍照! 有她在新公司楼下的,有她和程砚散步的,甚至还有她公寓阳台的远摄…… 最上面那张被红笔划了个狰狞的叉。 “时、时宴?!”沈念初手里的酒杯啪地摔碎在地毯上,红酒像血一样洇开。 骆时宴的目光扫过那些照片,最后落在她电脑屏幕上…… 正显示着一段姜月澜被下药那晚的完整监控。 画面里,沈念初亲自把掺了药的酒递给服务员,附耳说了什么。 “原来是你设计的。”骆时宴的声音低得可怕。 沈念初脸色煞白,突然抓起电脑就要砸。 离她最近的壮汉一把扣住她手腕:“沈小姐,尾款还没结呢。” “滚开!”她疯狂挣扎,睡袍肩带滑落,露出锁骨处的针眼。 骆时宴突然笑了。 他慢条斯理地掏出手机,调出一组照片。 沈念初在洛杉矶的吸毒记录、她和有妇之夫在游艇上的艳照、甚至还有她伪造学历的证明。 “你说……”他俯身捡起一张姜月澜的照片,指尖轻轻抚过她模糊的侧脸,“如果这些出现在你父亲竞选市长的宣讲会上,会怎么样?” 沈念初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颤抖着双唇,像是被捏住了死穴,彻底说不出话来。 第十九章 沈家接连很多天被爆出了不少丑闻,不仅是偷税漏税这么简单,内部的股东们挪用十个亿的公款去国外旅游,导致拖欠员工工资几个月。 甚至还牵扯出了五年前的一件员工跳楼案。 这次沈家彻底垮台了,沈父连上诉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当着众多媒体的面被扣押,法院初步判定是无期徒刑。 而沈念初也好不到哪去,被几个全副武装的医生绑了起来,带去了郊区的私人精神病院, 最初的她刚进去,不能接受自己从高高在上的沈小姐,变成连自由都没有的落魄犯人。 每次警官们要求集合时,她都违抗指令,不遵守纪律。 最后被惩罚关禁闭时,依旧不知悔改,每当半夜就开始尖叫: “你知道我未婚夫是谁吗!等时宴哥知道你们这么对我,谁都别想活了!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赶紧放我出去!等我心情好了可以不计较你们现在犯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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