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乡,朦胧烟雨中手持青伞,立在桃花树前的公子。 江尧黑眼睛瞧着对方好看的眉眼,那黑润眼眸漾着几分担心,和对他的心疼,微凉的手贴在他额头上,那清润声音格外温柔: “殿下怎么还不睡,可是头疼的厉害?” 暴君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瞧着丞相,拉着他的手枕在脸下,乖巧的轻轻蹭了蹭,语气低落:“老师,孤身上好难受……” 唐棠寝衣是宽袍大袖的款式,露出的手腕伶仃,掌心托着江尧脸蛋,那热烫温度灼了他的手。 小江尧太瘦小,还没养得回来,不似寻常孩子那样圆润,脸颊瘦瘦的没有多少肉,眼尾烧出一抹红,乖巧的窝在他得掌心中,漾着水雾的黑眼睛静静瞧着他。 这是男孩第一次试探着抛开储君的身份,有几分委屈的和自己这个长辈示弱寻求安慰,大大的黑眼睛,不自觉地溢着几分期盼。 唐棠心中疼了一下,他摸了摸江尧发烫的脸蛋,随后才缓缓抽开手,起身给他盖好了被子,音色柔和的带着几分诱哄: “殿下乖,快些睡吧,睡醒了就不难受了,臣在这陪着你。” 他虽然抽开了手,但小江尧还是抓着他得衣袖,黑眼睛看不出情绪,藏着偏执的小声: “老师为何对孤这么好?老师……你会一直对孤这么好吗?” “我会,殿下。” 丞相温声回答他。 男孩便对着他的老师笑了,他面容病态潮红,侧着身缩在被窝中,瘦小的手扯着老师衣袖,攥出几个褶皱。漆黑到叫人看不清里面情绪的眼眸微微一弯,语气柔软,充满依赖。 “老师,孤喜欢你。” 丞相坐在他床边,烛火映着他的侧脸,温柔的眉眼含着笑。 “臣也喜欢您。” 烛台上一节白烛渐渐融化,蜡油顺着烛身流淌而下,江南那边哄幼儿入睡的语调被轻哼了出来,在寝殿内响起。那伶仃手腕露在袖外,如玉的手隔着锦被,轻柔的拍打着男孩脊背。 江尧心里一片暖胀,昏昏欲睡。那暴躁的凶兽也乖乖趴在了牢笼中的青石板上,不想发疯了。 他偏执地扯着对方的袖子,并不想就这么睡过去,可眼皮却越来越沉,他含糊且执拗地嘟囔。 “老师……” “睡吧,殿下,”只剩下一条缝的眼睛隐隐约约瞧见床边的如玉丞相,听见他的轻声:臣会一直陪着您。” 江尧沉重的眼皮彻底合上,只不过那只手一直在攥着丞相的衣袖,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老师,这可是你自己答应朕的。 ——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丞相细心教导着他的学生,学生一日一日的成长,九年时间弹指一瞬,当初那个在梅园中还要被老师牵着手的瘦小男孩,现下竟比老师还要高了。 嘉定二十二年,冬。 今日是个大晴天,不知名的鸟儿落在光秃秃的树枝上叽叽喳喳,宫人们在下面扫着雪,见四下无声,便小声说着宫内的闲话。 “哎,你知道吗?二皇子又吃陛下的挂落啦。” 另一个宫女显然不太知情,她偷偷离近一些,好奇小声:“真的啊?这次是为了什么?” “嗐,还不是太子么,这些年太子可没少出现一些要命的“意外”,前几年太子中毒,险些就没去了半条命,结果最后竟查到了徐妃一派的玉嫔身上!” 宫女吸了口气,连忙追问:“好姐姐,我进宫的晚,可没听说过这等令人心惊的事,后来呢?后来如何了。” 那位在宫中待的时间长的宫女有些得意,低生与她说:“皇后娘娘说玉嫔背后一定有人指使,才敢做这等谋害储君之事,谁都知道皇后娘娘说的是谁,徐妃当即就跪下了,哭诉着自己如何冤枉。” “自然,最后也没审出来个所以然,玉嫔只说是他自己怨恨六皇子连个争一争的机会都没有,走错了路,便服毒自尽了。” 宫女听着耳边的惊叹,又悄悄说:“哎呀,这后宫的污秽可还远不止如此呢!那徐妃娘娘以前可是贵妃,但这次的事到底让陛下心中留下了痕迹,后来……” 她还没说完,余光就撇到一位穿着宽袍大袖,外面罩着墨色披风的少年,正往这面走来。 宫女瞬间噤声,给新来的宫女使了个眼色,随后恭敬的行礼” “参见太子殿下。” 等那浑身贵气的少年离开,两个冷汗津津的宫女松了一口气,闭紧嘴巴,不敢再说了。 东宫,书房。 今日天气暖和,唐棠开了窗户,坐在书房窗边的贵妃榻上,他穿着一身绣着金色云纹的锦缎白衣,手中持着一卷书。 发冠上的白玉在外头光线的照耀下格外温柔细腻,长长墨发垂落在身前一缕,其余得随意散落在身后,铺了满背,雅致随和。 九年的时间,并未在这位年轻的丞相身上产生些什么变化,那江南水乡一般的温柔,倒更像是一壶温酒,时间越长越有韵味。 忽然,窗前毫无预兆地冒出来个人,吓得丞相拿着书卷的手跟着一抖,待看清面前对他笑的眉眼弯弯的人是谁,也忍不住无奈的笑了,温润眉眼满是纵容,他叹:“殿下……” 江尧不在是小时候瘦弱的模样,他身姿高大,相貌卓越,大多数不笑的时候总有一种厌倦的贵族感,笑起来时便没了那股冷淡,满心满眼都装着你,那深情能叫人沉溺其中,却又下意识不敢靠近。 因为那带着散漫笑意的深情,像极了一朵勾得人不顾危险去采摘的鲜花,但千辛万苦采摘过来,到手里却发现他是有毒的。 江尧手放在窗沿上,随后把下巴也搭了上去,那双黑眼睛满是笑意地瞧着自己的老师。 “老师,孤给你带了礼物。” 他伸出手来,宽大掌心放着一根绑了红绳的相思豆,出现在丞相的视线中。 第366章 朝堂篇:七 唐棠放下书卷,瞧着江尧手里的东西,笑了:“不是陪皇上去谷泉寺了?这东西哪来的。” “孤求来的。”江尧手搭在窗沿上,黑眼睛干干净地注视着窗内坐在贵妃榻上的白衣丞相,眉眼弯弯:“老师,孤为你戴上好不好。” 唐棠眉眼含笑的与他调侃:“殿下为臣求来此物,可也是嫌臣年轻大了,还没有个好姻缘?” 丞相今年二十有九,过了年便是而立之年,却始终没娶妻生子,可愁坏了他在江南的恩师,不时寄来信件殷殷切切地询问他,信件内容也是从淡定到着急,引得丞相哭笑不得。 江尧可听不得他自贬的话,就算是拿来玩笑也不行,更别说这其中婚娶的调侃更是让他心中密布阴云,他压下烦躁,赌气嘟囔。 “莫听那些人胡言乱语,老师明明与九年前一般无二,甚至更为出色,哪里老了。” 唐棠一听这孩子气的话,黑润眼眸便顿时漾起些许笑意,轻笑出声,无奈:“殿下那时才多大,如何记得臣那时是什么模样?” 江尧心道,他就是记得,嘴上却温顺地顺着他什么也不知道的老师:“是,老师说对。” 他一边说,一边拉过老师的手腕,将穿着一颗相思豆的红绳系在丞相白皙伶仃的手腕上。 雕花木窗向外打开,白衣丞相斜倚在贵妃榻上,纤细白皙的手被窗外天潢贵胄的太子握在手中,袖口露出一节伶仃手腕,在外头光线下,泛出淡淡莹白细腻的柔光。 太子也身着一身黑色狐裘,因不到弱冠之年,便用发带竖起了长发,他立在老师的窗外,低头将红绳系好,松开手,仔细瞧了瞧。 相思豆是他亲自挑的,红绳的编法也是他去和老和尚学来的,两颗金珠夹着相思豆,再与红绳一起佩戴在丞相袖口露出来的一节莹白伶仃的手腕,松散微垂下去,格外好看。 江尧心中满意:“这是孤特意为老师求来姻缘用的,老师可要日日都带着。” 唐棠对他养大的乖崽儿自然是无有不应,他收回手,袖口滑落遮挡住手腕,隐隐露出一点红绳,落在那莹白手背,黑润眼眸温柔地瞧站在窗前的太子:“好,臣听殿下的。” 说罢,又瞧对方风尘仆仆的模样,还站在冷风中这么半天,只得轻声提醒。 “殿下,您先去沐浴吧,外头天冷,仔细又要感冒了。” 江尧在回来的路上就一直惦记着他的老师,还没洗去一身寒气和尘土,便来了书房,如今东西送完了,人也见到了,他也就点了点头,去浴房梳洗更衣。 …… 浴房内充满着水汽,哗啦的水声响起,江尧从浴池中走出来,细密水珠骤然滚过他线条流畅的挺拔身躯,滴落在地上,被踩出脚印。 他生得丰神俊朗,湿润眉眼满是厌倦的贵族感,水珠从他高挺鼻梁滑落,那薄情寡淡的唇若是对人勾起慵懒的笑,便有一股叫人胆战心惊,两股颤颤的疯劲儿了,无端令人心悸。 江尧走到衣物旁,拿布巾把身上的水擦拭干净,才将放在衣服最上方系着相思豆的红绳戴在他散发着热气的脖颈,红绳松散,相思豆垂下。 那与丞相一般无二的东西,落在他的脖颈处,换上干净的衣物,将那红绳掩藏在衣服底下,天横贵胄,宽和仁善的太子殿下,藏住了自己的贪念。 有一件事他并未说谎,那相思豆的确是他在古泉寺为丞相求来的姻缘符,只不过…… 他求得,是丞相与他的姻缘。 — 江尧回到书房的时候,桌上已经准备好了糕点和热茶。 唐棠坐在旁边的贵妃榻上,并未带发冠,而是用银色发簪将墨发在后脑处略微固定了一下,便任由青丝随意散落。他一身月白色的宽袍大袖,落坐在贵妃榻上,修长玉手持着一卷书,眼睫微垂遮挡住眸色,安静地瞧着书卷上的文字。 似乎是听到他的开门声,便抬头看过去,见他得乖崽儿来了,便放下手中的书卷,对乖崽招了招手,让他先用些垫垫肚子。 江尧肚子早就空了,他过去坐在老师旁边,就着热茶吃了两块糕点,才觉得舒服了一些。 唐棠给他添了一杯茶:“前两日传回来的消息,说二皇子在古泉寺时,又被陛下责骂了?” “嗯,”江尧闻言眸中闪过讥讽:“二皇子今年也行了加冠,自上次徐妃为二皇子求娶漕运总督家嫡女为侧妃,被父皇拒绝,再加上她也被皇后弄到妃位一直没升上来,徐家,便有些急躁。” 他垂眸饮了一口茶,慢悠悠地继续:“这次父皇携众位皇子去古泉寺为国祈福,言明可以带一位伴读去,孤便将连嘉运带了去。 江尧放下茶杯,叹了口气:“但谁想到二皇子不知与他又何仇怨,竟然用和与僧侣偷欢这种事陷害与连嘉运,幸好他最后被救了下来,只不过古泉寺不如宫中严密,风声到底传出去了一些。” “父皇大怒,说二皇子行事恶毒,德行有亏,对他失望透顶,将他狠狠地打了一顿,留在古泉寺,关禁闭了。” “……” 唐棠风中凌乱了一瞬,他瞧着他的乖崽儿,总觉得这跑的八匹马都拉不回来的剧情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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