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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枝唇角挽起浅淡笑意,“我答应他,半个月后会回江南。” 窗外树影参差,斑驳光影落在沈砚眉眼,如墨眸子不起半点涟漪。 宋令枝所言,似乎是在沈砚意料之中。 喉结滚动,沈砚不动声色应了一声:“嗯。” 沈砚挽着人往内殿走:“陪我躺会。” 也不知道是几日不曾睡过觉,沈砚眼下泛着淡淡的乌青。 听孟瑞说,沈砚这几日都是不眠不休,只静静端坐在书案后,不让旁人近身,也不肯让人伺候歇息。 移灯拄帘,青纱帐幔轻掩,宋令枝倚在青缎引枕上,好奇抬眸张望。 “沈砚,你多久不曾就寝了?“ 微薄日光透过纱屉子,悄无声息洒落在木地板上。 帐幔随着秋风摇曳。 沈砚脸上淡淡,没有多余的表情:“……不记得了。” 黑眸轻掩,一直藏在袖中的左手覆在锦衾之上,隐约可望见殷红的血珠子。 是方才放血时留下的。 宋令枝眼角微热,无声咽下满腔的哽咽。 纤长睫毛上沾着晶莹泪珠,她抬眼,目光落在那双敛着的眸子上,仍是难以相信沈砚眼盲一事。 在册子上见到沈砚试药是一回事,亲眼所见又是另一回事。 宋令枝无声落泪。 醒来是天色全黑,园中秋雨淅淅沥沥,众鸟归林。 帐幔轻掩,枕边人却再也不见。 宋令枝陡然一惊,匆忙起身下榻,急急往外寻人。 沈砚站在楹花窗前,一双深沉眸子映着满园秋色,细雨飘摇,丝丝缕缕落在他身上。 宋令枝脚步一顿,眼中的惶恐不安逐渐褪去。 沈砚负着手侧身,双眉渐拢:“怎么不穿鞋?” 若非那双眼所落之处离自己有一尺之距,宋令枝险些怀疑沈砚的眼盲是假的。 “你怎么出来了?” 她先发制人,“孟老先生说你不能见风的。” 销金散的发作伴着寒症,即便殿中四角都供着鎏金珐琅脚炉,沈砚身子仍是冷冰冰的。 孟瑞说这只是刚开始。 确实是刚开始。 沈砚昏睡的时辰越来越长,疼痛发作的时长亦是渐长。 好几回宋令枝半夜醒来,枕边冰冷无人。 寻至屏风后,坐在书案后的身影孤独寂寥,沈砚一张脸惨白如纸。 握在掌心的青玉扳指几近要捏碎,也不见他发出一声闷哼。 指骨咔嚓作响,白净的手背上隐约可见清晰青筋。 一张脸煞白,应是疼得狠了。 倏然,沈砚眉宇间的阴翳森寒如潮涌一点点退开。 他抬眸,目光缓缓抬起,沈砚嗓音低哑:“过来。” 明明宋令枝不曾发出任何声响,沈砚却总是能准确无误捕捉到她的身影。 宋令枝立在原地,不曾动作。 沉默在二人之间无声蔓延。 片刻,沈砚无奈轻叹一声,血痕斑驳的掌心轻拢在袖中,是方才为了忍疼伤的自己。 他起身缓步朝宋令枝走去,不冷不淡道。 “明日,我找岳栩送你出宫。” 宋令枝遽然扬起眼眸,满目震惊。 她和宋瀚远约好了半月后回江南,而如今离那日还有三日。 宋令枝木讷,脱口而出:“为什么?” 话落,忽觉这话有歧义,宋令枝忙不迭补救,“你何时这般好心了?” 以沈砚往日说一不二的性子,定会在出宫这事上加以阻拦,如今怎会这般轻易放过。 宋令枝脸上疑虑重重。 沈砚笑而不语。 翌日。 送宋令枝出宫的马车早早备下,岳栩亲自送宋令枝出宫。 阴雨连绵的午后,昏暗的天色不见半点亮光,乌云密布,寻不到半点亮处。 马车穿过湿漉长街,巍峨宫殿远远抛在身后,雄伟宫门无声伫立在雨幕中。 车帘挽起一角,透过窗口往后瞧。 红墙黄瓦,殿宇幽深。 是前世宋令枝做梦都想逃出的桎梏牢笼。 马车稳当前行,岳栩亲自护送,自然无人敢拦。 隔着朦胧雨幕,宫殿杳无声息被抛在身后,而后入目是空荡荡的长街。 许是下着雨,土润苔青,亦或是天渐渐冷了,街上行人比往日少了不少。 马车从青石小巷穿过,竟是空无一人。 宋令枝双眉轻蹙,心中疑虑渐生。 车帘挽起,岳栩轻装简行,他压低声音朝宋令枝道。 “姑娘,陛下命我将姑娘送出城,宋家的马车就在那,姑娘只需……” 宋令枝淡声:“沈砚想做什么?” 普天之下,能如此直呼沈砚的名讳,怕是只有宋令枝一人。 岳栩一噎,他不擅长骗人,只道:“下官也是奉命行事,还望姑娘莫要为难。” “岳统领往日都跟在陛下身边。” 宋令枝声音轻轻,“只是送我出宫,用不着岳统领亲自护送罢?” 岳栩垂首敛眸,缄默不语。 …… 阴雨蒙蒙,乾清宫昏暗不明,殿中并未掌灯。 沈砚一人坐在书案后,竹青色长袍透着慵懒之意,他手上执一本诗集,目光却从未落在上面半分。 良久。 殿外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抹雪青色身影越过乌木长廊,直奔沈砚寝殿而来。 漫天细雨笼在宋令枝身后。 她跑得极快、极快。 秋风拂过宋令枝的衣袂,点点雨珠落在宋令枝衣襟。 明黄毡帘挽起,宋令枝气息急促,目光慌乱在寝殿中逡巡。 紫檀嵌玉理石书案后,沈砚坐在太师椅上,闻得脚步声,他缓慢抬起眼睛,漫不经心朝宋令枝投去一眼。 “回来了。” 淡淡的一声,似乎对宋令枝的去而复返半点也不感到意外。 宋令枝缓缓踏入殿中,眼中的不安从未减少半分。 “沈砚,你到底想做什么?” 幽深雨雾落在身后,细雨霏霏。 宋令枝尚未走近,人已经被沈砚拉至身前。 他的面色比先前越发孱弱冷白,似冬日寒雪。攥着宋令枝手腕的手指冰凉刺骨,他喉咙溢出一声笑。 全身力气似落在自己手腕上,宋令枝只觉沈砚攥着自己的力道极大。 沈砚指尖泛着雪白之色。 他声音低哑,揽过宋令枝坐在自己膝上,温热气息洒落。 沈砚嗓音低低:“宋令枝,我给过你机会走的。” 宋令枝瞳孔骤紧:“你……” 她忽的想起前日半夜惊醒,身边睡着的人身子冰冷,熏笼置在榻前,沈砚身子也不曾暖和半分。 宋令枝吓得连夜让人请孟瑞过来。 此时此刻,宋令枝难免不会多想,她双目圆瞪。 “你是不是头又疼了,我去请孟老先生来……” 一语未了,宋令枝转身欲走。 “不必。” 沈砚淡漠声音在背后响起,手腕轻轻用力,宋令枝又一次跌坐在沈砚膝上。 她眼眸轻颤。 园中雨色依旧,细雨婆娑,廊檐下金丝藤红竹帘晃动。 秋风荡起满园的萧瑟凄凉,似是风雨欲来。 沈砚脸上病怏怏,透着孱弱无力,只眼角隐隐压着几分阴翳,像是隐忍不发。 宋令枝满脸担忧:“你今日,是不是还不曾针灸?” 沈砚哑声:“嗯。” 宋令枝双眉紧皱:“那你还不让我去请孟老先生……” 说时迟那时快。 半掩的槅扇木窗忽然掠过一道利箭,箭矢直朝宋令枝和沈砚而去。 沈砚凝眉沉下脸,广袖在空中翻动,霎时,箭矢拂落在地。 宋令枝惊魂未定,一颗心尚未落下。 下一瞬,数十枚箭矢朝自己和沈砚飞奔而来。 箭矢凌厉穿过长空,伴着岳栩一声“——护驾”。 刹那,殿中刀光剑影,兵戎相见。 耳边剑声齐响,刀刃泛着银亮之色。 “杀!狗皇帝瞎了眼!活捉沈砚,回去后重重有赏!” 一片混乱之中,不知是谁大声怒吼了一句。 瞬间,所有刺客的目光都落在沈砚身上。 宋令枝被沈砚挡在身后,只听身前一声冷笑。 眼睛还没来得及眨下,沈砚手中的青玉扳指不知何时藏了利器,尖锐的刀刃直朝那人而去。 一刀封喉。 殷红的血珠子汩汩冒出,鲜血喷薄而出。 前一瞬还洋洋得意喊着活捉沈砚的刺客,此刻却直直仰躺在地上,发出重重的一声响。 哐当一声,那人眼珠子瞪圆,唇角还有未来得及敛去的笑意。 死不瞑目。 刺客面面相觑,一时之间竟分不清沈砚的眼盲是真是假。 只是箭在弦上,容不得他们多加迟疑。 相互对视一眼,又齐齐举起长剑,直奔沈砚而去。 “——杀!” “——杀!” “——杀!” 刀起刀落,沈砚一手揽着宋令枝,眉宇间拢起几分凌厉阴狠。 窗外雨声渐大,瓢泼骤雨蜂拥而至。 原本落针可闻的寝殿,此刻却叠满了刀剑乱舞之声。 血腥味浓重,渐渐在鼻尖蔓延。 长剑握在沈砚手中,直取刺客命脉,鲜血淋漓四溅。 一场暗杀于秋雨中展开,又在秋雨中结束。 满地横尸遍野,殷红的鲜血流淌了一地。 雾蒙蒙的天色压迫,寝殿杳无声息,只余树影斑驳。 沈砚面若冰霜,握着宋令枝的手不曾松开半分。 侧耳听见宋令枝落在耳边焦灼不安的心跳,沈砚弯唇,想着将人揽在怀里,忽又想起自己沾满血丝的手指,作罢。 岳栩拱手,声音还喘着气,显然还未从刚刚那场刺杀中回神:“陛下,还有三人逃至宫门口,如今已经伏诛。” 沈砚淡淡应了一声,那双黑色眸子波澜不惊。 烛光明亮,映照着满地蜿蜒的血迹。 岳栩往后挥袖,立刻有金吾卫上前,一一将地上的尸身拖下去。 宋令枝心神不安,她一整夜都被沈砚护在身后,连丁点血腥也不曾沾染。 “沈砚,你……” 变故发生在一瞬。 伏在案前的刺客忽然从地上跳起,手取利剑,尖锐的剑刃直朝案后二人而去。 他眼中阴郁狠毒,泛着点点森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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