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沈南星忽然开口:“为民叔,你这平时不出汗,就遇到风了才出汗,出大汗,是不是?” 栾为民点头。 “不光是出汗,心脏也难受,心悸,就是心脏一阵阵发紧,头疼失眠,五心烦热,小便短赤,大便干结,浑身酸软无力,是不是?” 栾为民顿时就惊奇起来:“对,都对!我早前去看,吃了玉屏风散不管用,换了牡蛎散也不管用。” 沈南星:“一般的自汗,多是阳虚,又以气虚血虚居多,您这是心虚。应该用甘麦大枣汤,补虚养心,用太子参和黄芪来益气固表,再用糯稻根、白芍敛阴止汗。” 车上的人都张大了嘴巴。 沈南星道:“我跟悦悦待会儿去卫生院给三礼抓药,也帮您捡几贴药?” 边上的青年忍不住小声嘀咕:“管用吗,先前不都把金元宝给医坏了……” 栾为民却在怔愣之后,立刻点头:“行,那就麻烦你了小南,多少钱等回头我再给你。” 沈南星笑着点头。 谈家悦满眼崇拜,虽然药还没抓,但她就是莫名觉得,小南姐开的方子一定行。 说着话,很快就到了秦集公社。 榨油坊、打面坊、农机站这些都在公社街道最北边,卫生院则在南边,挨着公社大院。供销社和集市也都在南边。 这年头不允许私人做生意,但在农村有集市,在集市上购买、交换一些农副产品,都是可以的。 毕竟农民可不是城市里的工人,每月都给发票发钱,农村人没有票,要是在集市上买一个箩筐一把青菜也要票的话,那就别活了。 但是像暖水瓶、牙膏牙刷、肥皂、搪瓷缸子、毛巾毛线、衣服布匹等等,集市上是没有卖的,只能拿钱票去供销社买,集市上就只有基本的农副产品。 这两年管理松动,尤其是前年十月的胜利,那几个头目集团被粉碎后,整体环境就越发宽松起来。 今年的集市上就也开始出现了糖葫芦、炒瓜子、烤红薯之类的,价钱便宜也不要票,但前提是数量很少,一点点。 农村的集市不是每天都有,秦集镇这边是逢四逢十才有集市,比如初四、初十、十四、二十这些日子,十里八乡的都会来赶集。 有集市的这天,就叫逢集,没有的就是不逢集。 大队上来榨油打面,都是在不逢集的日子,不然街道上远处来赶集的牛车驴车拖拉机,再加上十里八乡的人,可是要堵车呢。 今天就不逢集,因此公社街道上也就比较空旷。 拖拉机上拉着一车黄豆呢,在街口,沈南星和谈家悦姑嫂俩就下车,步行去卫生院。 这么多的黄豆榨完油也到下午去了,足够沈南星她俩办完事再赶过去坐车。 沈南星先跳下车,栾为民也跟着下来,两人一起扶着大体重的谈家悦小心下车。 路口这户人家门口,一个妇女正坐着搓草绳,一般都是大队的任务,记工分的。 这妇女刚才瞅见拖拉机就立马起身,见拖拉机停下,她更是赶紧快步走来:“栾叔又去榨油啊,婶子好些天没来赶集了,忙着呢?我上回跟婶子提的张寨那姑娘,大方又能干,咱们栓锁也是好小伙,啥时候见见啊……” “啊。”栾为民应了一声,含混过去,张寨那姑娘是大方能干,但家里一团乱,这亲可结不得,也没必要相看。 这妇女却好似没看出栾为民的敷衍,立马全方位说这姑娘有多好。栾为民几次想打断,她都不停。 “叔,我们先过去了。”沈南星道。 “哎哎去吧。”栾为民赶紧应声,又立刻说,“回头再说啊,我这着急去排队榨油。” 那妇女还不死心,还要再说,就在这时,后头屋子里响起一声惊恐的哭喊:“妈,妈,大宝噎住了!” 众人都是大惊,妇女更是顾不得什么,赶紧跑回去,鞋子都掉了也顾不上,大喊着从门口闺女手里,接过已经被噎得翻白眼的儿子。 小男孩才四五岁的样子,一张脸憋得颜色都变了。 “你个死丫头,咋回事啊,叫你看着大宝,你咋看的!”妇女大吼。 小姑娘早就被吓得泪如雨下,声音发抖:“大宝扔着吃花生,用嘴去接,一不小心摔倒就这样了,妈,我掏了,掏不出来呜呜……” “赶紧掏!” 栾为民一行人也顾不得什么,都过来帮忙。 “把娃抱紧,按住,嘴撬开,赶紧把花生掏出来,时间长了可不得了。” “哎呦这咋掏不出来呀,来来刚子,你年轻眼亮,掰开娃的嘴瞧瞧,能瞅见花生卡在哪儿了吗?” “瞅不见,这可咋办。娃憋得身上都直了!” 妇女和小姑娘都是满眼惊恐,整个人软软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也哭不出声。 沈南星和谈家悦也没走呢,谈家悦急得不行:“送卫生院!赶紧送卫生院啊!” 沈南星挤过去:“为民叔,把孩子给我。” 栾为民一愣,有些迟疑:“小南,这不是开玩笑的。” 这娃被花生噎住,掰开嘴都瞅不见花生在哪儿,可见噎得很深很严重。 说句不好听的,这些年听说过的被噎死的小娃可真不少,有被花生噎死的,有被馍馍噎死的,还有吃口西瓜被噎死的,真不少见。 眼下这娃的情况看起来就不大好,这又不是头疼脑热,也不是给开贴中药吃不坏人,他们这些人帮忙,就算娃出事了,那也是他的命。 可若是小南上手帮忙,救回来也罢了,没救回来的话,小南头上岂不是又要添一个罪状! 要知道,先前金元宝讹诈逼婚的理由就是,小南给他治病治坏了,说小南不是大夫,胡乱给人治病就是犯罪。 “为民叔,给我。” 时间紧急,沈南星也顾不得许多,上手去把孩子接过来。 人们都以为是噎,并不准确,应该是呛,花生呛到气管了,用手去掏只会越掏越深。 对这种硬物呛到的处理,海姆立克急救法是最简单有效的。 但如果前期操作不当,呛得很深,那就只能手术了。不过很多孩子,往往赶不及去手术,就已经窒息死亡。 沈南星也顾不上多说,就背对着抱起孩子,快速向上挤压孩子腹部。 所有人都一脸焦急地等待着,谁也不敢动,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一下,两下…… 五下,十下。 人们都已经绝望了。 就在这时,“噗”的一声,有东西从孩子嘴里喷出来,紧接着,孩子就大哭起来。 这一瞬间,人们都齐齐松一口气,不觉中,浑身衣服都湿了! 那妇女连忙爬过来抱住儿子,大哭起来。 谈家悦激动地握住沈南星的手,双眼亮晶晶的。 栾为民宋民富等人,也都是一脸惊喜。 确认孩子没事,那妇女简直是劫后余生,抹着脸上的鼻涕眼泪,扯着自家闺女叫给沈南星磕头。 “可别,以后注意着点。” 沈南星说着,就又跟栾为民他们打声招呼,转身离开。 栾为民他们也拒绝了妇女留他们喝水,赶紧开着拖拉机去榨油。 拖拉机上,大队的人还心有余悸。 “我姑家村子,去年就有个娃被红枣噎死的,咋掏都掏不出来,也就一根烟的功夫,人就直了,送卫生院也没用。” “刚才真是吓死了,小南到底咋弄的,也没见她去掏,咋就把那花生给弄出来了?” “小南可真行。要不是她,这娃肯定要出事。” “这样看,小南说能治好悦悦的胖病,恐怕还真行。还有为民书,你这一见风就出汗的毛病,说不定真能给治好。” “小南她外公可是秦大夫。” “都是那XX帮给害的,运动这些年,害死多少人。秦大夫多好的人啊。” “秦大夫祖上可是御医。我家老娘那时候胃疼,疼得打滚,到县医院治不好,又去庆市医院,说是胃癌,治不了。我也是没办法了,想起来沈成山他岳父,据说是可有名的老中医,就去了省城。” 栾为民感慨道,“老沈家一直说人秦家高门大户,虽说是娶了人家大小姐,实际上跟入赘差不多,要看媳妇和岳丈的脸色,说人家看不起咱农村人,可我们去找了,人家半点都没有看不起,仔仔细细地给瞧了。说是胃癌,想要根治不容易,但能控制住病情,叫多活上个十年八年的。算算这都多少年了!” “嘿,老奶今年都85了吧,去年还说过了84这个坎儿,又能多活十年。别说,老奶那身体,全村老人里她属这个!”边上青年竖起大拇指,“前儿宝根放羊没看好,啃了你家菜地,老奶拎个棍子把宝根撵得满村跑。” 栾为民:“哈哈哈可不是么,人家是说治不好,但你说,这跟治好有啥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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