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他,“身体好些了?” 太子站在原地,“回禀父皇,已无大碍。” “可能张弓挽箭?” 太子点头。 宫人在皇上的示意下,送来一把强弓,这弓楼西胧见过,只他连拉都拉不开。太子伸手过去,握住这强弓正中间的灿金色一块,贴至鬓间。 楼西胧站在一旁,只看到他极为锋锐英气的侧脸。 一支箭搭上弓弦,缓缓拉开,犀冷眉目更增几分锐利感,几欲叫人心折。 一阵破空声传来,射出的箭穿透红心,钉在了后面的墙上。太子眼中锐利淡去,视线向下,眼睫安静垂覆下来,自他侧脸而来的阳光,显得他宛若明珠。 “好——”面对三皇子如神的箭法,皇上也只是赞许颔首,面对优秀长子,他竟拊起掌来。 楼凤城握住弓箭的手收紧了一些,他从出生就是天之骄子,怎能被人压住一头,他抽出三支羽箭,列开压在弓弦上,三箭连发,箭箭中的! 皇上的目光终于从长子身上,落到了同样优秀的三子身上。 楼凤城握着弓箭,昂着头颇为桀骜的姿态,太子偏头看了他一眼,眼中平静无波,却又有针锋相对的锋芒。 “皇兄,我知我箭法不如你——只不过这几日趁你练不成箭,多下了些功夫。” 太子寡言少语,却也正值少年意气,楼凤城言语如此挑衅,他眼中也锐利几分。楼西胧在一旁看着这二人对峙——如今还算是好的,等到往后,两人几度兵刃相向,同室操戈。 马厩御马监的人在此刻上前禀报,让两人剑拔弩张的气氛缓解了不少,“皇上!大宛进贡的几匹骏马已经到了。” “哦?”皇上闻此一下子来了兴趣,“牵过来看看。” “皇上,这些马野性难驯——” 皇上还未开口,他身旁的太监便已经责令道,“皇上天子威仪,还驯不服那小小的野马?” 御马监的人心头一凛,连忙差遣人去牵了。过了一会儿,几个宫人牵了两匹骏马上来,那骏马神勇无比,通身漆黑,唯有四足如雪一般,只那马戴着口嚼子仍旧野性难驯,几个宫人合力才将它牵到箭亭场上来。几位皇子见惯了温驯的马匹,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烈性的野马,纷纷侧首望了过来。 野马到了场中央,御马监的人一时拉不住它,叫它们挣脱缰绳逃了出去。箭亭登时乱做一团,伴读与皇子们纷纷躲闪,皇上也叫护卫牢牢保护了起来。 “父皇!我替你来驯这野马!”楼凤城骑术了得,几下捉住一匹马的缰绳,与它共跑了一阵,而后扶住马背纵身一跃。 野马嘶鸣,扬蹄险些将他摔下来。 楼凤城抓住马的鬃毛,伏低身体,众人只见这野马快若闪电,在箭亭横冲直撞,无人能够阻拦,楼凤城坐在马上,几度惊险欲摔,却又牢牢的稳住了身体。等到那野马气力耗尽,慢慢温顺下来,楼凤城才紧勒缰绳坐了起来。 他鬓间已经有了些微微的汗意,目光灼灼,坐在马上,当真是少年无双! 楼凤城目光向那太子瞥去,后者察觉他眼中挑衅意味,丢了弓箭,追逐那剩下的一匹野马而去。 有人惊呼,“太子!” 太子攀上马背,他动作矫捷,却几度牵扯到伤势似的眉宇微蹙。他那匹骏马野性与楼凤城所驯的马野性相当,马蹄声如雷,纵跃几下,半人高的横栏都轻易越过。 只这样剧烈的运动,似乎牵扯到了他的伤势,他驯的有些急了,将那缰绳缠在手肘,后拉想要叫这野马掉头,不想竟叫这野马叫他甩脱了下来。 “太子!!” 蓬帐中的皇上都一副欲起身的模样。 太子从马背上滚了下来,那野马跑的实在是快,他倒下之后,该还要往地上滑行一段距离,只不想他护住伤口跌下马来,碰到的不是坚硬的地面,而是温软的怀抱。 出于惯力,他往前滑行了一段时间,只他叫人牢牢护在怀里,沿途撞到了几个横栏,也没有感觉到太痛。等到终于停下,太子抬起头来,见到抱着他的人,竟是—— “太子!” “四皇子!” 除了宫人,皇上也走了过来。 楼西胧在太子与三皇子相争时,就察觉到了什么,太子本就负伤,驯马也是勉强为之,他站的近,自然有足够的时间反应。只他皮肉细嫩,这一撞一滑间身上有了多处擦伤,脸颊上都有了一排刮痕。 太子显然是怔住了,一只手捂着自己的伤处,一只手撑着地面从楼西胧怀里坐起。他神情中有微微的愕然,倒显得没有那么冷漠了。 “皇弟——”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太子:可恶啊,我被攻略了! 楼西胧:我还没开始呢!!! 第150章 第二演 琳琅梦(5) 楼西胧也并非真的与太子有什么深情厚谊, 他舍身相救,是有自己的计量——他的确不愿意再做皇帝,却也不愿以这备受冷落的四皇子的身份, 沦为日后二人相争的祭品。 明眼人都看得出,受伤最多的是楼西胧,太子叫他护的紧紧的,只衣服沾了些灰尘, 然而众人围聚上来, 却都是先扶太子。 这就是宫中的尊卑。 “送四皇子回宫,再去叫御医来。”皇上在一旁下令。 宫人这才将楼西胧扶了起来, 只楼西胧不知道是摔的太狠还是如何,一下竟没有站稳, 往旁边歪斜了一下。皇上伸手,虚虚扶了他一把, 而后皱眉道,“都愣着做什么?” 听得这一声, 环绕在太子身旁的宫人这才分出几个过来扶楼西胧。 皇上极重自己子嗣间的情谊, 曾经以废黜太子之位及贬去封地来威胁太子和三皇子不可再兄弟相残。楼西胧此举,叫连更改诏书, 将储君之位易给楼西胧都未曾正眼看过他的皇上, 此刻望着他的眼中倒有了几分为人父的忧色。 …… 宫殿中, 躺在床榻上的楼西胧听着太监与他母妃在说话。 皇上赏了些金创药与好的绫罗缎子, 让他在宫中好好养着。许久没有蒙受这样圣眷的女人怔了一怔,等到赏赐放下,她才想起命宫婢拿了几封银子出来。 “有劳公公了。” 这太监到底是皇上身旁的人,不似寻常太监那般收受贿赂,只看了一眼, 就抬手挡了回去“娘娘说这话就是折煞奴才了,四皇子受伤,皇上也心疼的很。” 站在帘子旁的女人回首望了一眼,隔着帘幔,楼西胧静躺其中,仿佛已是浅浅寐去。 “东西都已送到,奴才该回去复命了。”说完这一声,奴才弯腰退了出去。 看着太监离开,女人又看一眼堆在桌上的赏赐,撩开帘子走了进去。她本以为楼西胧已经睡去,不想帐中楼西胧睁着双眼,若有所思。 “西胧,你醒着?” 楼西胧一直醒着,只刚才来了许多御医,他懒得应对就闭上眼睛装作睡去。现在听女人问他,他凝滞神色这才有了些松动。女人还想再说什么,又一道声音自宫门口传来—— “娘娘,皇后那边来人了。” 女人闻言看了一眼宫殿门口,正是个太监领着两个手上捧了什么东西的宫婢站在那里,等她收回目光后,发现躺在床榻上的楼西胧已经闭上了眼睛。 …… 也是因为年轻,不过三四日光景楼西胧身上的伤口就结了痂,只他身子明明见好,对外却一直称还在休养。女人只当他是不愿意去国子监读书,平常就娇惯宠溺,现在自然也不会逼他。 只让她费解的是,楼西胧与从前相比似乎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至于变化在哪儿,她也说不上来。 正思量着,她忽然惊觉自己已在桌前坐了良久,盘碟中的珍馐都已经冷了大半,却还不见楼西胧出来用膳。她叫来宫婢询问,宫女嚅嗫半晌才道,“四皇子说,让娘娘先用膳。” 这是什么道理? “西胧在做什么?” “四皇子在,在抄书。” 抄书?她也没什么胃口,整日困在宫闱中,哪里能吃得下多少东西,听楼西胧在房里抄书,不愿出来用膳,她起身往寝宫走去。 寝宫中门窗大开,地上落着许多白纸,窗外进来的风,将白纸都吹到她脚边来了。她弯腰捡起一张,见上面字迹清隽,飘逸浑然。 抬起头,只着一件单衣的楼西胧,头发散散用发带绑起,弯腰伏案疾书奋笔。女人一阵诧异——楼西胧从前也不爱念书,常常躲在宫殿里摆弄自己的木雕,如今虽也躲在宫里,却不见他在碰过从前喜欢的那些玩意儿了。 “西胧?” 楼西胧回过身来,他因写的入神,袖口都沾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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