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比起后面姗姗来迟的出警人员,徐攸已经有了自己的初步判断。随后就是根据这起命案展开故事。 然而现在沈砚再去看,却看见里面的内容,是徐攸发现了旧案案件的新进展,要奔去追寻线索,在路边撞到了一个古怪清瘦的青年……后面的剧情,与之前他所经历的一模一样。 里面有徐攸详细推理沈砚的过程。和刚刚他的猜测几乎一致。 沈砚改变了原剧情,并且真的以此展开了下面的故事。 他继续翻了翻,发现其他剧情没有什么大变动。不过有一件事值得注意。 徐攸已经带报案人回了警局,并且看了报案人的笔录。其中提到一个穿着黑色冲锋衣、身型清瘦的青年。所有描述都能够和沈砚对得上。又再加上,徐攸已经嗅闻到那截断指里的奇怪幽香,也和沈砚身上的味道对应上。 原来这小说还可以全方面监控主角——他又翻了翻,后面的剧情都成空白的了。像是没更新似的。 好在在此之前,他就已经将这本小说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完全能够记得住原来的剧情细节和基础设定。 原来他能够改变剧情,还把原剧情抹得一点都不剩了。 随意又翻了两遍,沈砚将书又扔到沙发角落里去。继续蹲在地上削铅笔。 他只是在想,他的犯罪嫌疑都已经这么重了,甚至徐攸在小说里还有心理独白,说明天要来和他见面。 怎么才加10点。不高兴地撇了撇嘴。他削完铅笔后,把傅靳年的脸画上后,又加了两点反派值。 第二天,沈砚遵照医嘱去打针。 他抬头看了看天空。 不愧是雨季的盛涟市,每一天都在下雨。这样阴郁而又黑沉的天气,似乎容易让人的心情也跟随着变得沉闷,伴随在其中的某种阴翳就会在这种潮冷的氛围里浮泛。 沈砚慢慢地走到医院里去,又进行同样的输液。他今天戴了手套来,不是因为太冷,而是因为手上的墨汁无法洗去,只能先这样遮挡起来。 他现在对傅靳年的兴趣一般般,因为他已经有49.8的反派值,他现在生着病,让他的精神有点恹恹的,没兴趣再去窥视傅靳年。所以今天早上也没有去跟踪傅靳年。 这次过来,没想到还能够有病床。他过去的时候,刚好还剩下一张,就安排沈砚过去了。 沈砚躺在病床上,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听着外面敲击窗户的雨声,很快就又睡着了。 生病好像就比较容易嗜睡,他睡姿很乖,一直都保持一个动作,只是脑袋会调整位置蹭来蹭去,一张睡得红润的漂亮脸蛋展露出来,靠在柔软的枕头里。 半梦半醒间,他听到有人的脚步声进来,他以为是看针水的护士,没有在意,继续又睡去了。一个小时后,他醒来,针水还没打完。昨天他打了三个多小时,今天应该也是这样。 他另外一只手拿起手机来,看见发来一条信息: 从昨天的小说里,沈砚知道徐攸已经严重怀疑他,这次过来是来试探他的。 看完后,沈砚打了个哈欠。头发睡得有些乱糟糟的,打完哈欠,眼尾一片潮红柔软的湿漉。将他无意识露出来的倦怠消散许多。 戴手套不方便打字,沈砚费劲将手套摘下来,给徐攸发去消息: 一只手在打针,打字就不方便一些。他慢悠悠认真打完字,抬起头来要给徐攸拍一下病房号,却发现傅靳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身边。他还一副探头的样子,好像已经将他手机上的内容都看去了。 沈砚将手机盖起来,有些不满地说:“你偷看。”这傅靳年什么时候过来的,他还真不知道。他走路的声音好像很轻,好几次跟踪他,他的脚步声就轻得让沈砚无法准确锁定。 傅靳年直起腰身,他笑着说:“我什么都没有看见。不算偷看。” 沈砚很不高兴,因为睡觉而散乱的头发展露出他现在凶戾的眉眼。瞪着眼睛,显得很凶,却又因为生病,说话的声音有些虚弱,没有任何威慑力。 傅靳年继续温和地笑着,他说:“我只是看看你的针水是不是打完了。你看,因为刚才你玩手机,血液回流了。” 经他这么一提醒,沈砚看了一眼,那针管里确实开始蔓延了血色。 傅靳年重新弯下腰来,那只修长宽大的手握住沈砚的左手。他轻声说:“我帮你处理一下吧。” 他的手很温暖,于是就显得他这只打针的手极为冰冷。他的温暖将他的冰冷包围,他轻柔地将针头重新做了调整。 有点疼,沈砚禁不住皱了眉。大约是察觉到沈砚的肌肉紧绷,他抬起头来,对沈砚说:“很疼吗?我轻一点。”于是又低头认真地去处理这件事。 沈砚忽然注意到自己的右手没戴手套,即便手心抵触在被子上,有些看不清,但到底还是会被注意到,于是他将自己的手藏进了被子里。 “今天有事很忙吗?” 傅靳年忽然说出这句话来,让沈砚反应不过来,下意识问了一句:“什么?” 傅靳年重新弄好,直起身抬起头来说:“没什么。只是觉得今天你来医院有点晚。”他从白大褂的兜里拿出一个东西,轻轻放在沈砚的被子上,他说:“吃了糖,就不疼了。” 他是把他当做小朋友一样哄吗? 沈砚又不高兴地看着他。 “不高兴的小朋友吃了糖,也会开心起来的。” 傅靳年又笑着这样说,好像真的是当儿童医生当上瘾,也把他当做小朋友一样对待。他的心情看起来很好。虽然不知道他到底在高兴什么。 沈砚现在只想好好休息一下,就闭上眼睛。根本就不管那一颗被放置过来的奶糖。 傅靳年没有再说什么,他帮沈砚关了窗。于是那股不知道从哪里来,一直凉飕飕吹拂在沈砚身上的风总算消失了。沈砚睁开眼,看见傅靳年已经出去了。 这时候他才想起徐攸。果然徐攸问是在哪家医院,又问是哪间病房。防止血液回流,这次他更笨拙地用单只去给他回消息。事情弄完了,又继续舒服地躺在这里,等待徐攸过来,打算和他来一场悬疑试探大戏。 想到什么,他又睁开眼睛,偷偷将刚才傅靳年放在那里的奶糖,迅速用手抓过来,藏进自己的衣兜里。这样他又安心地躺下了。 [5]跟踪狂05:05 沈砚好像有点高估今天的自己了。不知道为什么,比昨天还要难受一点。一直以来都只想睡觉。他本来还打算和徐攸对峙一下,就现在他的这个精神状态,显然也只能转变战术。 不过一会儿,沈砚等来了徐攸。 时间还挺快的,说不定这徐攸为了追踪他这条线索,已经等了很久。只见徐攸从外面进来,身上带着一点潮湿的水汽,他将手中湿漉漉的伞放在门口。衣服有点淋湿了,看来外面又下了很大的雨。 沈砚看了看他的手,看见他的手中根本就没有提东西,不禁认为徐攸是骗他的,根本就没买马卡龙赔他。于是就有点生气,低下头去玩手机,故意不搭理他。 徐攸的脚步声从那边缓缓过来,他坐在一旁的凳子上。他说:“外面下了好大的雨。有点来晚了。” 沈砚只听到窸窸窣窣的声响,随后是包装袋被揉捏的声音。他抬起头来,看见徐攸从怀里掏出熟悉的包装袋。 他的衣服被淋湿了,这东西被他藏在怀里护得好好的。一点都没有沾湿。徐攸说:“刚刚买的,才拿出来,口感应该不错。你尝尝。”说着,他还帮沈砚将包装袋打开。 顿时一股甜甜的味道就冲击过来,仿佛将这里面的疾病、消毒水的味道洗刷得一点都不剩了。 为了虔诚地迎接马卡龙,他脱掉手套,伸手过去拿。 徐攸说:“手心脏了,你平时是用钢笔画素描吗?” 果然一进来就试探。他一副只是偶然看见他手心里墨水的模样,状似自然地问出来。沈砚没有回答他,只是接过他递过来的马卡龙。现在他的战术是: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依旧不动。 他不敢玩太大,因为他真的不知道原主有没有做过什么。反派要是这么快就被伏法,就更逊了。 于是他依旧保持缄默。 他稍微有些长的头发垂落着,安静地靠坐在这里,有些苍白的嘴唇带来几分病气。纤细、清瘦、冷僻,仿佛就这样笼罩在他的身上,又完美地与他彻底融合在一起,成为眼前这个清隽美丽的青年。 徐攸又说:“这家甜品店挺偏僻的,不过味道真的很好,顾客也很多。看来你是经常光顾那里了。不知道有什么推荐的甜品。” 他努力在找话题能够和沈砚聊起来。 从画画到甜品,无一不是关系到沈砚的东西。可是即便和沈砚说什么,他只是在吃着甜品,什么话也不回答。他吃甜品的时候,显得很认真。能够看见他垂着眼睛盯着手里的事物,拿在手里,也是细细看着一点点吃。细嚼慢咽之后才会咽下去。 这个青年看起来沉默寡言、孤僻古怪,仿佛任何人都撬不开这一层阴黑的冷僻,无法让他展露出鲜亮明媚的光彩。不过一旦他不高兴,就会呈现一抹鲜活在他的身上,即便是瞪视,也会显得纯粹而又可爱。 沈砚抬起眼睛来。 他已经吃完一个马卡龙,但是徐攸像是在发呆似的,不知道为什么坐着不动。或许在观察他,或许在审视他。但他已经不像刚才尝试着和沈砚继续说话。 只是马卡龙的盒子依旧在他怀里,沈砚半靠在这里根本就够不到。 现在他不得不对他说:“把它给我。” 徐攸像是回神似的抬起眼睛来,反应过来沈砚说的是什么,就将手中的马卡龙递给了沈砚。沈砚接在手里,把盒子盖了起来。 他打算打完针之后回去好好享受,在这充满消毒水和药剂味道的病房里,感觉连甜甜的食品都沾染上了这种灰暗颓丧的气息。 他也决定今天也不怎么跟踪傅靳年了,明明说打几针就好了,但好像今天比昨天发烧还要难受。他想要回去好好休息一下。至于这个在眼前忽然又不说话的徐攸,反正沈砚的最终目的就是这一盒马卡龙,拿到手了,徐攸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想完这些,脑袋好像更晕了,要让沈砚再一次进入梦乡里去。还好昨天徐攸给他一件外套,要不然今天他会病得更严重。 想起这件事来,沈砚将被子里徐攸的那件外套拿出来递给他。徐攸伸手接过了,上面沾染着属于沈砚的体温和气息。见沈砚有些倦怠病弱地阖上眼睛,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说:“你先休息吧。我们下次见。” 下次见?沈砚心想。徐攸就来这么一会儿吗?他还以为徐攸还要说点别的什么呢。 不过他确实病得有点难受,实在应付不了任何人了。 沈砚比昨天病得重了点,医生给他开了药,让他按时吃。看见其中一袋他知道的、很苦的某款药,他对医生说:“这药可以换成有糖衣的吗?”他记得这种药有糖衣款的,会贵一点。通常都是开给小孩吃的。 医生把这款药换成有糖衣的。 沈砚撑开伞,细密的雨落在伞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觉得自己病情加重,还和自己好几次不乖乖撑伞有关系。这次他打算好好撑伞。 不过迎面而来的风依旧有点冷,他打了一个喷嚏。他的鼻尖已经红通通的了,仰着头困难地呼吸着。 他去兜里找纸巾擦鼻涕,也就是他低头的这个瞬间,不知道在哪里蛰伏的一个小子,忽然冲上来,一把拽住沈砚手里的甜品袋子。 沈砚警觉性还算强,紧紧抓住。对方也奋力来抢,袋子是纸袋子,被这么大力撕扯,一下子就烂了。原本用盒子装的马卡龙被打开后,他也没仔细盖好。现在全洒出来了。 他就——吃了一个! 看着又掉落在脏污泥水里的马卡龙。沈砚彻底生气了,却看见这浑身脏兮兮的小子还将掉在地上的马卡龙一把抓起来,能抓几个就抓几个的样子,将原本圆滚滚可爱的马卡龙更是糟蹋得难以直视。 沈砚的怒气值瞬间飙升。 他朝那逃跑的坏蛋追去。手中的伞也收了起来。最近为了跟踪傅靳年,沈砚把附近的路都摸清楚了,知道哪里有死胡同,一下子就将这小子堵在里面。 对方转身过来,一双凶戾的眼睛在湿漉漉的头发底下瞪视着沈砚。 沈砚手里的伞就打出去,对着对方的脑袋狠狠敲了两下。 “你敢瞪我?你敢瞪我?!” 他跑得也是气喘,脸颊上沾染上不正常的绯红,本就因为鼻塞而呼吸困难的他,现在说着狠话,声音也听起来黏糊糊的。不像是在骂人,像是在撒娇。 沈砚的手劲不小,对面明显被打懵了。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墙角都是一些烟头、包装袋,还有一股隐隐的尿骚味,混在这堆积在墙角的水洼里,特别难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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