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翼翼地试探让人怜悯。周斐心软了。 她不是不知道蒋恒舟口是心非,她不相信他真的蝇营狗苟。但,明白是一回事,事实又是另一回事。 蒋恒舟离婚后受重视是真,默许蒋祖成找周文州谈判也是真,难道清楚他的为人就能抵消这些东西带给她的影响吗?不能。 她不是没给过他机会。离婚后的一个多月里,她每天都期待蒋恒舟能给她个解释。哪怕这个解释不够完美,只要是真心的,只要能打动她,她都认了。因为蒋恒舟是除了杜祈悦和杜宝珠外唯一一个让她因为爱肆意妄为的男人。 他愿意相信她,愿意陪着她,愿意和她一起撒谎瞒过蒋祖成和所有人。所以她想着,她也愿意给他一个机会。 但她没等到。于是才有了蒋怀冬的故事。 昔日的恋人对视,彼此眼中都翻涌着千头万绪,空气在二人间无声震荡。 被晾在一边的蒋怀冬单手背后解开绳结,脱掉围裙捞起椅背的衣服套上,以一个不可忽视的姿态横插进二人中间。 “哥,你想知道什么。不妨问我。” 蒋恒舟刚松动的情绪,在被蒋怀冬打断后肉眼可见地反扑回来。 “问你?” 蒋恒舟的眼神如同剔骨刀,在他身上从头到脚扫视一遍。 这时他才突然发觉,原来蒋怀冬已经不是小时候那个跟他牵着手跑步的弟弟了,他是个成年人,一个心智成熟的成年男人,一个善于勾引喜欢的人的成年男人。 蒋恒舟冷哼一声,“我倒确实有话要问你。” 蒋怀冬始终挡在周斐前面。 他有自己的心思,周斐刚才的情绪转变被他敏锐捕捉到。他不知道在他不在那些年二人有什么故事,更不敢赌他们之间的感情。 爱是锱铢必较的战场,没有握手言和,只有成王败寇。 周斐的目光被高大的背影阻隔,她也在趁机冷却自己汹涌的感情,刚刚差点就要在蒋恒舟的温柔攻势里沉沦。 “来之前我找过任译。” 蒋恒舟盯着蒋怀冬这张熟悉的脸,一瞬不瞬,“他坦白了和你去马尔代夫的目的,你对周斐的所有评价和套路也被全盘托出。” 蒋恒舟在说谎。 他从没想过任译那个不做正事的草包,在他软硬兼施的攻势下竟然寸步不让,嘴巴像被焊死一样绝不说出半点儿不利于蒋怀冬的话。 “哥,你和怀冬之间是不是有误会啊?还是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了,你可千万别信啊。” 任译冷汗流了一后背,倒水时的手都微微发抖。 “哥,这事儿我是最清楚的,你找我算是问对人了。蒋怀冬叫我去马尔代夫确实是去看嫂子,我当时问他怎么看嫂子,他还说什么……” 任译努力回想蒋怀冬用的词。 “对,庸俗、轻佻、居心叵测。这是他原话,你听听这都什么词儿?我当时就说不应该,恒舟哥的眼光有口皆碑。但这小子混啊,他不信,还非说什么‘相信他自己的判断’。” 久经情场的任译怎么会看不懂蒋怀冬的心思?他爱周斐,蒋恒舟想必也是为此而来,那他能做的就是尽量否定这个蒋恒舟最无法接受的结论。 “你看,判断来判断去,让有心人听见,传到你这误会了。” 蒋恒舟在任译这没得到半点有用信息。但去见周斐迫在眉睫,他没心思在油嘴滑舌的任译身上浪费功夫。 离婚后蒋恒舟的成长是多方面的。蒋祖成后退的半步给了他很大的成长空间,无论是商业还是为人处事,他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进化着。 就比如现在,虚虚实实地试探是在周斐身上学到的。 “任译说,你和他去马尔代夫的时候评价周斐‘庸俗、轻佻、居心叵测’。” 蒋怀冬表情微变。 因为这是他的原话,蒋恒舟一字不差地复述出来,就说明他真的见过任译。 他的表情变化自然被蒋恒舟看在眼里。 从进屋那一刻起他就在判断蒋怀冬和周斐的关系。周子逸的照片只是掀开他眼前帘子的手,具体情况还要他自己调查判断。 就比如现在,虽然周斐的态度不得而知,但蒋怀冬的态度昭然若揭。 蒋怀冬喜欢周斐,所以才会在他说出那句话时心虚,目光游移。蒋恒舟怒火中烧,但这话也是说给周斐听的,只要蒋怀冬露出破绽自行溃败,他就多了一分绝地翻盘的胜算。 “任译说得没错,这话是我说的。” 蒋怀冬竟比他想象中更沉得住气,但他还有下一招。 蒋恒舟冷笑一声。“哦?既然你这么看不起她,那当时费尽心思勾引她的目的是……?” 这招是挑拨离间。 蒋怀冬能那么轻易认下这话就说明他有了新的对策。不能给他狡辩的机会,趁机砸实这顶“蔑视”的帽子才是重中之重。 他知道周斐心气高,绝不能容忍自己被如此轻视。 周斐闻言表情果然表情不佳。 不知何时起,她已经离开蒋怀冬身后坐到一边。蒋怀冬的阻拦给了她清醒的时间,她反应过来,这两兄弟都不是无辜之辈,各有各的算计。 于是她选择搭着下巴看戏。她想看看他们还能说出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这招挑拨离间出乎蒋怀冬预料,他没想到向来为人正直的哥哥也有这种手段。 他们都了解周斐,这一招直击痛处。胜利的天平似乎在悄无声息地偏向蒋恒舟。 过了数秒。 蒋怀冬若有所思地抬头,挑了挑眉,眼里的情绪让蒋恒舟如临大敌。 他回头看向周斐,用相当为君子所不齿的语气说:“老婆,你看他。” 话音一落,蒋恒舟的手刹时出现在他衣领上。 衣服前襟被发狠地力道攥紧,后领口在大手的牵制下勒紧脖颈,皮肤上顿时红了一片。 蒋恒舟再也维持不了表面平静了。 “你叫她什么?” 这声逼问仿佛是从地狱里传来的,男人眼里的怒意倾巢而出,咬紧的后槽牙都像悬在头顶的铡刀。 蒋怀冬收敛了笑意,直直望向蒋恒舟眼底。 “老……嗯!” 婆字未落,蒋恒舟愤怒的拳一把砸在他鼻梁上。 血是这场较量的开阵旗,蒋恒舟双眼通红,在他鼻间下巴挥下数拳后才被格挡。 蒋怀冬的血留到地板缝隙里。 他对这声老婆产生的效果早有准备,蒋恒舟动手在他预料之中。他也本想任他发泄,毕竟是他有错在先。 但蒋恒舟的手法实在太狠,他怕自己等不到周斐心疼就英年早逝了。 拳拳到肉的重击,蒋怀冬被压制在地板上动弹不得。 “别打了!” 周斐的声音如天神降世,从精神和肉体上都给了蒋怀冬极大的喘息余地。 “蒋恒舟,别打了!” 周斐的话对蒋恒舟而言果然管用,虽然没立刻停下,但攥着他衣领的手松了许多。 也是这一松,让两人被她从身后拉开。 被拉开的蒋恒舟喘着粗气,双目通红地盯着半脸是血的蒋怀冬,像一头被激发了野性的兽。 周斐本来是不想管的。兄弟俩都不无辜,有冤报冤有仇报仇,但问题是蒋恒舟下手太狠,蒋怀冬又是完全放弃还手,这样的碾压性打法真的容易打出人命。 “你怎么样?能站起来吗?” 推远蒋恒舟后,周斐回到还在地上的蒋怀冬身边。 蒋怀冬虚弱地抬头看她,左眼充血,鼻子和嘴都被红色覆盖,头发可怜地垂着,随他摇头的动作微微摇晃。 周斐神情微动。他一直是张扬、狡猾又鲜明的,而不是现在这样。 她张开双手抱住男人,让他把手搭在自己肩膀上带他起身。但起身的那一刹那周斐就明白了。 他是装的。 血是真的,被打是真的,但惨状是装的。 “周斐,好疼。” 浑然不觉自己已被识破的男人靠在她耳边气若游丝。 周斐白他一眼,把人放在沙发,折身到蒋恒舟身边说了些什么。 “疼就跟我走,带你去医院。” 手臂又被周斐搭在自己肩上,蒋怀冬按下心中暗喜,在周斐身边一瘸一拐地被带出了门。 周斐真的带他去了医院。 从离开她家到被医生处理伤口,她始终在他身边。看着询问医生的周斐的背影,一种浓烈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他对周斐的判断没错,她果然心疼他,那也是有一点喜欢他的吧?要不怎么会把蒋恒舟晾在一边,自己跟他来医院操持? 想到这,他觉得这顿打没白挨。 周斐去而复返,在他身边问他还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头不舒服。或许还要看看,可能有轻微脑震荡。” “好,我跟医生说一下。” 做完一套检查的蒋怀冬状态已经恢复不少,或许有周斐尽心尽力的缘故。他第一次觉得周斐对他如此包容,没有试探、拉扯和口是心非,或许是伤员的特权。 从医院出来,天色已经不早。 在确保他没问题的情况下,周斐叫了辆车准备把人送到机场。 “你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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