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该不会是索吻吧？” 擅长处理关系的人也最懂得怎样让人难堪。恰巧，蒋怀冬就是周斐人生中为数不多让她忍不住一再给他难堪的人。 “我期待你能给我个惊喜。”这是真心话，“这个吻没能按照该有的轨迹发生，就是个惊喜。” “这么说，你那么快的心跳是因为‘惊喜’？” 心跳过速的原因彼此心知肚明，但周斐却没在这点上当面说破，反而给蒋怀冬找了个台阶。 他当然清楚周斐没有那么好心。他深知，周斐对自己，可能嬉笑怒骂、可能隔岸观火、也可能冷眼相待，最不可能的就是在他即将落入下风时扶危救困。 “是啊。实不相瞒，我的人生没什么惊喜，发生的每件事几乎都在我的掌控中，未知性对我来说是奢侈品。” 蒋怀冬又喝了口酒，他知道周斐还会因为这句话和他对付，侧耳等待周斐的回击。 出乎他意料的是，周斐该有的回击迟迟未到，反倒是喝了口酒后莫名勾唇，用手支着脸看他。 “你的意思是，心跳过速完全是因为惊喜，而不是出于其他的心思？” “其他的心思？不明白你说的是哪种心思。” 喝了酒的眼睛在灯光照射下波光粼粼，周斐望向他，他也毫无芥蒂地回望过去。 周斐扬了扬眉，“没关系，你可以装傻。” 蒋怀冬眼看着周斐放下酒杯，支在脸边的手也撤下，随手一个用力勾在他后脑，他整个人被带着朝她倾斜。 “嗯……” 双唇相贴。 周斐肆意在吻中作乱，蒋怀冬反应过来时，周斐已经咬着他下唇用了阵力。 回过神来的蒋怀冬像只刚从笼子里放出的野兽，将下唇从她用力的齿间扯开，毫不在意这样做自己会不会受伤。 “唔……” 蒋怀冬微妙的强势是捉摸不透的，日常相处偶尔会造成随和的错觉，但亲密时刻的原始驱动他毫不遮掩。 正如此刻，周斐也没料到蒋怀冬会忽然反扑回来，舌尖在唇瓣的猛烈攻势下蠢蠢欲动，亟待一个闯入的时机。 可周斐并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即使蒋怀冬在几番试探失败后把手扣在周斐脑后，想从前后双方攻破防线，周斐牙关还是不曾松懈。 在蒋怀冬大掌施力的同时，忽然又感到自己胸前传来一阵奇异触感。 蒋怀冬皱眉的片刻被周斐捕捉，她适时撤回与他交缠的双唇，直直看向他。 “说心跳是出于未知而非其他意图，现在呢？擂鼓一样的心跳是为什么？” 蒋怀冬胸前触感源于周斐的手，两人距离很近，近到彼此灼热的呼吸都能被对方捕捉。分明前一秒还在亲密无间的接吻，这一秒却变成了剑拔弩张的质问。 原来如此，竟然如此。 周斐的主动只是给自己提供一个让他辩无可辩的论据。亏他还在那一个吻里难得意乱，他以为这次没有蒋恒舟，也没有那些已经说开的前尘往事后，她会有些不一样。 周斐的耐心有限，见他沉着脸不语，按在他心脏上的手逐渐握拳，留出根食指抵在上面。 “我耐心有限。” 说话时，周斐完全无视他沉闷的脸色，用手戳了戳他的胸肌，似乎是在提醒他赶紧在有限时间内开口承认。 蒋怀冬的燥热逐渐转为愠怒，他惊讶，他不解，这世界上怎么会有周斐这样的人？周斐的眼神似乎在告诉他，她的耐性即将散尽，而他不过是她唾手可得，又随时可以逗弄的玩具罢了。 “为什么？你真的想知道为什么？” 蒋怀冬说话时后槽牙都用了力，但眼神还是装成浑不在意的样子，甚至微微勾唇看向她。 “现在想知道，但没准一会儿就不想知道了。” 和安季他们交往时，周斐很懂得拿捏尺度，收放自如。但在面对蒋怀冬时，什么穷寇勿迫的道理统统被她扔在脑后，他既然敢来招惹，就别怪她咄咄逼人，她非要听他亲口承认。 蒋怀冬闻言冷笑一声，抬手仰头，刚才杯子里没喝完的酒杯一饮而尽。 周斐扬了扬下巴，曲起中指敲了敲表示催促。 玻璃杯碰上桌面，发出声微不可查的脆响，似乎是某种情绪濒临崩溃的声音。 周斐低头瞥了眼杯子，就在此时，她忽然感到自己下巴被捏住，温热的，强硬的。眉随即蹙起，捏在她脸上的手用了些力，她顺势抬头。 “好啊，你想知道是吗？” 面前是再无半点儿游刃有余的蒋怀冬，他用手捏着她，藏着愠怒的五官随即在周斐眼前放大，一股带着强烈薄荷气息的吻猛然盖过来，唇与唇交缠间，蒋怀冬的情绪释放出来。 这个吻并没纠缠很久，三秒？或者五秒。 蒋怀冬迅速抽离，连带着收回在她脸上微微用力的手。 “我偏不告诉你。” 这是蒋怀冬盯着她留下的最后一句。说完他就转身离开，杯子还在桌面上，沙发的弹性形变缓慢复原。 身边快步经过个男人时杜祈悦并没在意，酒吧里总是人来人往，况且她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替周斐支开大家的注意。 周斐要报复的计划一早和她通过气，杜祈悦自然是举双手赞成的。她也不想看到他们蒋家人随心所欲，一个两个，把周斐当什么？ 刚才她就瞥到周斐似乎今晚也有计划，于是提前一步把其他所有人都聚到这边一起玩。 杜祈悦没在意的身影，在场有其他人留意到。 “哎，Ronan 怎么走了？” “谁啊？” “蒋怀冬，刚才看那个路过的好像是他。” “你喝多了吧，我怎么没看到。” “没有，好像真是他，我‘人脸扫描仪’，怎么可能认错？” “那可能有急事呗，你别瞎操心了，快点出牌。” 几人的讨论引起杜祈悦的注意。此刻众人和周斐隔着半堵墙，杜祈悦招呼两句就绕过墙看向周斐那边。 果然，刚才蒋怀冬和周斐两人坐的位置此刻只剩下她一个。 - 江城，早七点半。 蒋恒舟在双人床意识刚刚清醒时下意识探向另一边，只摸到一片空。 起床时下意识的动作已成习惯。如果此时一切正常，他会摸到周斐的手臂，周斐也会在迷糊中下意识向他靠近，一段自然而然晨间拥抱会持续五分钟，只有蒋恒舟自己知道，这五分钟的贪心对他来说有多重要。 周斐曾是他每天踏进蒋祖成商业帝国前的唯一动力。但现在，这个动力来源被他亲手切断了，以周斐最厌恶的姿态。但他不得不这样做，为了周斐，更为了他们的未来。 意识到这一点的蒋恒舟猛然睁眼，心脏被攥紧得疼，但脸上不肯透露出半点痛苦的神色。 “观众朋友们好，欢迎收听晨间播报。” 蒋恒舟面无表情地解锁手机打开软件收听新闻播报。他原来没有这个习惯，是周斐离开后才养成的。 新闻女声持续播报着，蒋恒舟机械地完成一切晨间准备，播报内容是什么他并不在乎，他只是需要一种方式填满这让人难捱的早上。 “重大科技基础设施是抢占未来科技竞争制高点的国之重器……” 蒋恒舟给自己倒了杯水，一饮而尽后冲洗杯子放回杯架时，他又看到之前周斐常用的杯子。 窒息感再次袭来。他不是第一天知道这个杯子被留在这，但他不想动它，几乎是一种情感自虐，但这也提醒着他，要快，要尽快得到自己想要的才能去找她。 杯子被放回木架，西装外套一丝不苟，皮鞋踩出脚步声，“叮咚”的电梯声后是汽车启动声。 蒋恒舟开着迈巴赫行驶在前往公司的路上，今早相对顺畅，到停车场时被占满的车位寥寥无几。 下一步应该是下车，坐电梯，上楼。 拿起手机下车时，蒋恒舟顿了顿。 停车场的车子正陆续到达，他握着手机的手却紧了又紧。 很多天没看周斐的动态了。这个念头一旦生出就像病毒一样在蒋恒舟脑海里扩散扎根。 看一眼。 看一眼吧。 受这个念头驱使，蒋恒舟鬼使神差地打开手机找到周斐的微信。 周斐没删掉他，也没拉黑他，甚至朋友圈都是仍然对他开放的，他早在提出离婚那天起就无数次确认过这件事。 她不常发朋友圈，频率基本固定在一月一次或半月一次，之前朋友圈的内容也大多与杜祈悦有关——要么是两人出去旅行、要么是聚会、要么是一起吃了什么合口味的饭，极偶尔时也会记录他们俩的日常。 看报表时都毫无波澜的心此刻七上八下，页面他早已点开，人却掩耳盗铃般不看屏幕望向挡风玻璃。 手机屏幕亮起又自动熄灭，不知过了多久，蒋恒舟终于下定决心看一眼。 离婚后，周斐只发了一条新内容。昨天发的，配图是一杯酒，背景似乎是某个酒吧，看起来不像是周斐之前常去的那几家。 图片只有一张，并无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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