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 顾子逸从来没有听我对他说过这种重话,如今,他无法反驳,只是死死咬住下唇倔强地盯着我。 但不过片刻,他又恢复了刚才理直气壮的样子。 看向我的眼神竟然还带着一丝失望。 顾子逸颤声问道: “所以这就是你一大早就赶过来的目的,对吗?你一直都在怀疑我和薛柔。” “严雨桐,既然你早就这么想了,那你为什么不能直说,还非要搞这么一出?你真是虚伪!” 我简直不敢相信,事到如今顾子逸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还能倒打一耙,反过来说是我不够信任他。 我闭了闭眼,冷声问道: “那你觉得我冤枉你了吗?顾子逸。” “这是问题的重点吗?” 顾子逸反唇相讥: “严雨桐,从你抱着怀疑我想法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的信任就已经结束了。” “我现在对你很失望,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吧。” 他打开房间的大门,摆出一副送客的姿态。 薛柔捂着被打的脸颊,也站起来帮腔: “严雨桐,这次看在顾子逸的面子上我可以放你一马,但是下不为例。” “你赶紧滚出去,最近不要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我攥起拳头,一步步走到薛柔的面前。 她的气势立马弱了下来,往后退着。 结结巴巴地问:“你、你想做什么?” 我踢了一脚地下属于她的衣服,“我刚才说的话你没听到吗?我让你滚,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严雨桐!” 顾子逸突然过来将薛柔拉至身后,低声威胁道: “薛柔不追究你今天的所作所为已经够给你面子的了,你不要得寸进尺!” 我冷笑一声,平静地注视着顾子逸。 他就这么怒气冲冲地盯着我,眼底尽是嫌恶。 这么多年,我用尽全部心意几乎为他付出了一切。 没想到换来的竟是这么个结果。 我长叹一口气,紧盯着顾子逸,一字一顿道: “我光顾着赶她,倒是忘记赶你了。顾子逸,我们分手,你和她一起滚出去吧!” 顾子逸原本已经掏出了电话想要做什么,但在听到这话后彻底愣住了。 他不可置信地抬头看我。 “严雨桐,你说什么?” “第一,我们分手,第二,赶紧滚!”我重申道。 但顾子逸显然以为我在开玩笑,他冷笑了起来。 “你这是在用什么激将法吗?” 我一句废话都没有多说,直接毫不留情地将顾子逸和薛柔从房子里赶了出去。 这动静一下子就引来了四周很多邻居围观。 原本还在用各种难听的话对我骂骂咧咧的薛柔,一看到这场面,瞬间变了一种策略。 她突然捂住胸口,脸色发白,一副喘不上气的样子,慢慢地软倒下去。 顾子逸尖叫一声,连忙扶着薛柔,不停拍着她的脸。 紧张地问:“柔柔,柔柔,你不要吓我,你到底怎么了?快醒醒!” 周围已经有人在窃窃私语了。 顾子逸冲他们大吼着:“都别看了,你们还不赶紧叫救护车!” 随即,顾子逸又恶狠狠地瞪着我,冲我歇斯底里道: “严雨桐,你一定要把事情做这么绝吗?” “现在薛柔因为你变成这副样子,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我一定跟你没完!” 我冷笑一声,上前看了看薛柔。 “别装了,要演戏也别在我家门口,晦气。” 顾子逸冷眼看向我,寒声道: “严雨桐,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这么冷血无情吗?你知不知道有些人身体不好,受了刺激是真的会出事的!” 这时,一个阿姨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她指着顾子逸道:“诶,小顾,你女朋友这是怎么了?怎么躺地上了?” 呵,女朋友。 顾子逸看到她后眼睛一亮,就像看到救命稻草,连忙将她拉到了薛柔身边。 他焦急地催促着:“张阿姨,您快看看薛柔,她刚才受了刺激,心脏不舒服,直接晕倒了!” 这位阿姨似乎懂一些急救知识,蹲下来检查了一下薛柔的情况。 随即疑惑道:“奇怪了,小柔这呼吸脉搏看着还算平稳,脸色是白了点,但也不像晕倒那么严重啊?” 顾子逸不满地看向她: “张阿姨,我看您平时挺懂的,这才让您帮忙看看。” “你现在说她没什么大事,这是什么话?没事怎么可能突然这样?” 那位阿姨听了这话立马有点不高兴了,皱起眉想和顾子逸理论。 但她还没来得及开口,一辆救护车就鸣着笛开了过来。 从车上下来两名医护人员将薛柔给抬上了担架。 顾子逸也跟着上了车,但在离开之前,竟还用鄙夷的语气对我说: “严雨桐,你不要总以为自己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我们这些普通人的感情和健康,不是能够让你拿来随便践踏的!” 看着顾子逸坐上救护车绝尘而去的背影,我释然过后心底只剩一片凄凉。 原来顾子逸一直以来都是这么看我的啊。 我和顾子逸是大学时期认识的。 当时我们同属于设计学院,但我对顾子逸并没有太深的印象。 因为他很安静,甚至安静到有些内向,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 可后来就像有默契一般,我总能在学校的各个地方遇到他。 有时是在食堂,有时是在奶茶店,有时是在便利店。 他总会以兼职的身份出现在这些地方打工。 面对当时的顾子逸,我甚至都有些佩服他。 怎么会有这么强的毅力可以做到同时兼顾上学和兼职,日夜连轴转呢? 但那段时间对于顾子逸,我也仅仅止步于好奇。 直到那个午后。 当时,我正在学校的湖边练习写生,却听到大树后面有压抑的争吵声。 其实我那时的第一想法是离开,不想,下一秒却听到了顾子逸打电话的声音。 他正在和电话那边剧烈争论着什么。 原来顾子逸的爸妈都不是本地人,思想比较传统。 他们觉得顾子逸在这里上学只是浪费钱,并一再催促顾子逸回家工作结婚,否则就停掉他的所有经济来源。 而顾子逸则十分强硬地不愿退学。 他挂断电话后,一个人蹲在树下沉默了好久好久,肩膀微微颤抖。 我那时总算明白,为什么顾子逸要混迹在学校各类兼职的地方。 他拼了命地工作,只是为了给自己挣一个好前程。 我惊叹于顾子逸身上那股不屈的韧劲,并为之动容。 当天晚上,我去找了导员。 我决定以匿名资助人的身份帮助顾子逸,资助他顺利度过大学时期。 但这种资助进行了几个月后,有一天,顾子逸竟然主动邀请我吃饭。 其实在吃这顿饭之前,我就猜想到顾子逸大概是知道了什么。 果然,我们坐定后,顾子逸便将一张写着金额的纸条递到我面前。 他脸有些红,声音不大地说: “严同学,关于资助的事情我都知道了,谢谢你一直在背后帮我。” “这个你先拿着,算我借你的,我以后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 我被他这副认真的样子给逗笑了,忙把纸条推了回去。 并解释道:“你不要有太大的心理压力,我们就当正常的同学相处就好,而且这钱不用还,真的。” 当天,在我的百般推脱下,顾子逸还是没能把这张“借条”送出去。 可在那之后,他便经常给我带早餐,在我参加社团活动时默默等着,只为结束后能给我递瓶水。 就这样,在一次次的相处下,我们渐渐熟悉,直到走到了一起。 恋爱后,我更加明白了顾子逸的不易。 原来他的家境远比我以为的还要困难。 也是在那时,我知道了薛柔的存在。 薛柔是和顾子逸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也是顾子逸的初恋。 顾子逸说,在自己困难时薛柔曾帮过他,所以,即便他们分手了也还是朋友,是亲人,依旧有理由保持着往来。 我信以为真,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我才隐约察觉,原来曾经顾子逸从我这里得到的资助的钱,他竟还分了一部分给薛柔。 因为已经时隔几年,我也没再在顾子逸面前提起过这件事,怕会触及他的敏感点。 是的,在金钱方面,顾子逸一直都很敏感。 哪怕我们在恋爱后我一直尊重他,爱护他,小心翼翼地维护他的自尊。 但顾子逸总会以我家境优渥为由,认为我并不懂得他们这种普通人的辛苦,甚至还会时常因这个话题而和我闹别扭。 因为心疼顾子逸不易的经历,我总是对他百般忍让。 顾子逸事业心强,一心想要通过工作来实现自我价值。 毕业后他毅然决定只身前往如今的城市打拼。 尽管不知道这座城市到底有何不同,我依旧默默充当顾子逸的后援力量。 给他在这里买了房子,还托朋友沈洲将他介绍给了本地发展前景很好的设计公司。 但我却直到现在才想通,顾子逸来这里,最大的原因是薛柔。 而我无论为他付出多少,都只是他成功路上的垫脚石。 是被他内心深处可能暗暗鄙视的、不食人间烟火的富家女。 是可以随意对待、徒有虚名的女朋友。 唾慖巷憂捃衦潦梂痿瀏餒輓皷圊饄氁 我找了两个家政,将这栋公寓内关于顾子逸和薛柔所有的痕迹都给清扫了个干净。 但我看这间房子还是怎么都不得劲儿。 在仔细思索后,我想不如索性将其转手卖掉。 我打电话联系了沈洲,我们两家是世交,他们家近些年都在这里发展。 帮顾子逸找工作的事情我就是托付给的沈洲。 和沈洲在咖啡店坐定后,我细细跟他讲了这两天发生的事。 沈洲听我讲完后愤愤不平,他尤其强调: “雨桐,你绝对是被顾子逸给骗了!什么加班没空,我给他找到这家公司可是业内出了名的福利好,从来都不会强制加班的!更别说法定节假日了!” 其实不用他提,我也早猜想到了。 当局者迷,直到真正以一个客观者的身份看待这段感情,我才意识到自己究竟愚蠢又迟钝到有多么可笑。 沈洲继续试探性地问: “雨桐,其实还有一件事我一直都没好意思跟你说。” “就顾子逸那家公司的领导,一直跟我反馈说顾子逸在工作中比较散漫,有时接到一个电话就匆匆走出去了。” “现在我想,那个人应该就是薛柔。他这么个工作态度,要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他不知道早被劝退多少回了。” 我清了清嗓子,认真道: “阿洲,现在我和顾子逸已经分手了,你不必再顾及这些,既然他工作表现不佳,那就按规章制度办事吧。” 沈洲冲我赞许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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