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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么离开。 没有一点征兆。 只是,似乎想到什么,她刚走得一步便停下。 低头,看手腕搭着的一件细羊毛针织开衫。 羊毛细软,针脚细密,落在手上轻软如云朵。 该是有暖意的,可她一点都感觉不到。 除了冰冷,便是冰冷。 深深把她包裹。 她抬手,把衣服递给章茜茜:“晚上冷,穿上。” 章茜茜看着林帘,眼前的人眉眼安静,但这双眼睛就好似她耳垂上的珍珠褪去了光华,里面不再有光。 她没动,就这么看着林帘。 林帘睫毛动了下,收回手:“你年轻,应该不冷。” 说完,她转身离开。 脚步平稳,就像平常不快不慢,不着不急。 她离章茜茜越来越远。 章茜茜站在那,看着视线里的人和她拉开距离,看着她融入人群里,看着她就这么安稳的一直往前。 似乎这条路很长,她要走很久,走到无法再走。 五指嵌进掌心,章茜茜眼中浮起痛苦。 深深的痛苦。 她毁了一切。 都给毁了。 “章茜茜,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丧、门、星!” “和你有关系的人,都会死,哈哈……” 耳畔响起那刺耳的话,这一刻,她整个人都被痛苦缠上。 是这样吗? 因为她,妈妈死了,爸爸死了。 湛廉时死了。 现在连林帘也…… 她无法再想下去,唯有那手抓紧单肩包带子,紧到似要嵌进血肉里。 林帘脚步往前,她眼睛看着前方,里面没有一点光,视线里的景物也都在她眼中的黑暗里消失。 “那个女人的丈夫死了。” “因为救你,死了。” “……” 那个女人。 丈夫。 死了。 死。 该是听不到的,该是不知道的。 可在此时逐渐暗下去的天色中,这来来往往的行人中,各种声音,各国语言掺杂,她却听见了那得意张狂的笑。 那笑里跟着的话。 它们不断的在她脑中复述。 似在一遍遍的告诉她,她不知道的事。 陡然间,心里某个地方破开一条口子,许许多多的画面就这般纷至沓来,在她眼前齐聚。 “那天……湛廉时去法院,你知道吗?” “……” “我欠湛廉时一条命。” “……” “有些事看到的跟你听到的,可能都是假的。” “你看不到的,没有听到的,那才是真的。” “你该相信你的心。” “你没有爱错人。” “……” “不要再来。” 脑中突然响起那低沉微哑的嗓音,冷漠,没有感情。 这一刻,眼前那纷纷扰扰的许多画面就这么散开,只停在了那一日。 那昏暗光线里的病房之中的一日。 林帘脚步停下。 第1930章 手起刀落,血滴答 “不要再来。”他坐在那,冷漠如斯。 光落不到他身上,他一直被暗夜包裹。 他很无情,很残忍。 奇怪的,她以为她已经忘记。 即便再想起,记忆也是模糊的。 可现在她眼前却清晰的浮起那一日,她坐在病床前看着他,看着他的冷漠和残忍。 “林帘,你在期待什么?” “……” “如果爱你,那一夜我不会任由赵起伟折辱你。” “……” “终究。” “你肚子里怀的是我湛廉时的孩子。” “……” 低沉冷漠的声音就在耳畔,字字清晰的落进心底。 她的心动了下,然后便没有动静了。 该痛的,该撕心裂肺的痛。 可只是波动了下便没有了。 为什么呢? 她不在乎了吗? 是的。 不在乎。 他说出那些残忍的话,把她推的远远的,她还能怎么在乎呢? 是了。 是这样了。 他和她不再有关系,他说什么,抑或他怎么样,都和她没有关系。 至于,她的丈夫。 她没有丈夫。 自然的,她丈夫死的话,也跟她无关。 他湛廉时,依旧活的好好的。 唇瓣微弯,眉眼漫出笑。 林帘脚步往前,往前。 章茜茜看着停在那的人,无数的人从她身旁走过,她却站在那一动不动。 她身处于这片天地,却又好似不存在于这片天地。 她和这里的一切都无关。 她和那个已经逝去的人一样,她不再属于这里。 章茜茜的心撕裂,痛苦在在她心间撕咬。 她拿起手机,艰难缓慢的拨出一个号。 国内。 凤泉镇。 夜漆黑,月光洒落。 河水静默,人烟沉睡,一切都被深深的夜色所笼罩。 此时,正是午夜之时。 只是,这样的时候,在那经久多年的密林之中,繁茂的一颗颗参天古树之下,却突兀的站着两个人。 他们站在那,脚下踩着一层又一层的枯叶。 眼睛看着前方,似在等待着。 无谓又执着的等待。 夜色笼罩着这片天地,月光与之相伴,这一颗颗参天古树就似神佛一般伫立在这里,俯视这不该进入这里的渺小人类。 一切静寂。 忽而,前方出现火光,远远的,一个人出现在他们视线里。 不,不是一个人。 是几个人。 只是,落在付乘和托尼眼里,就只有那一个人了。 清冷,漠然,不带一丝感情。 看见这人,托尼立刻过去。 付乘伸手想要拦住他,但手伸出去时却止住,然后收了回来。 得到消息那一刻他便立刻下了飞机,来了这里。 而他来到这里,看见的便是满身伤痕在这等着的托尼。 锦凤族的人突然把路封了,那条可以直达她们后山的路堆起了一座小山丘,把所有人都拦在了外面。 他也进不去了。 只能在这里,等着她们出来。 一天一夜,就这么等着。 一直等。 托尼朝前面跑,那视线里的人离他越来越近,他脸上浮起喜色,顾不得身上的伤,快步来到隐芝面前。 他要伸手抱住她,可当他伸手那一刻,月光下,火把的光里面。 冰冷匕首出。 托尼僵住。 手僵在半空,呈要抱住隐芝的姿势。 他不动了。 不敢动。 “你……” 隐芝站在他面前一步远的地方,很近。 近的他真的一伸手就能把她抱进怀里。 可这一刻,这么的近却那么的远。 远到他无法迈步。 隐芝拿着匕首,直接在手臂上一划,手起刀落,血滴答。 托尼瞳孔放大,下一刻他大吼:“你疯了!” 什么距离,什么不敢,一切的一切都不再存在,他走过去,便要抓住那自残的人。 可这一次,那泛着血色的匕首对准了隐芝心口。 直接刺入。 托尼脸白了:“你……你……” 他看着那刀尖没入她的心,他站在那,整个人颤抖起来。 这一刻,眼泪从他眼睛里滚落。 “走不走?” 冰冷的声音,没有一丝的脆弱,就像以往一般始终刚强。 托尼抬头,看着这在火把下的一双眼睛,黑白分明,却果断利落。 他颤抖的手收了回来,只有眼泪不断从他眼中滴落。 就像她的血。 “是不是……是不是我走,你就不会这么伤自己了?” “是。” 托尼点头,看着那血从她心口漫出,沿着刀刃滴落,点头:“好,我走。” “你……你不要这样伤自己。” “我走就是了。” “走就是了……” 他转身,那高大的身子弯了。 而那脚步,似拖着千斤重的玄铁,一步步,缓慢往前。 付乘站在那,看着那朝他走来的人,眉头皱紧。 他视线落在前方,那被火光照耀的人。 她看着他,一双眼睛该是和以往一样没有感情的。 可现在,他在这双眼里看到了情。 虽然被冰冷包裹,他却依然看见。 托尼走远,隐芝一把抽出匕首,血涌出。 她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身后的人立刻上前扶住她。 她捂住心口,哑声:“我没事。” 转身离开。 “为什么?” 付乘出声。 他站在那,看着这转身的人,没有动。 隐芝停下,然后微微侧头,那侧脸和她眼睛一样冰冷。 “这不是他该来的地方,也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以后,都不要出现在这里。” 话落,一行人消失在深深夜色中。 付乘手握紧,面色沉冷。 他转身离开。 扑通! 前方突然传来沉闷的一声,付乘脚步一停,然后大步往前。 夜色中,那一直艰难往前的人倒下了。 支撑着他的力量不见,他再也走不动了。 付乘拿出手机,直接打电话。 但手机没有信号。 他扶起托尼,当即把他背到身上,快步往外面去。 “付助!” 出了密林,远远的有人在那守着,看见付乘背着托尼出来,赶忙过来。 付乘快速说:“把车开过来!” “好的,我马上去!” 守着的人赶紧离开,付乘脚步更快。 没有多久,几人上车,车子极速往医院去。 而这时,付乘的手机响了。 他拿出手机,看见这来电,心中一沉,立刻接通电话:“喂。” “……” 手机里没有声音。 但是,那边四周嘈杂的声音却落进耳里。 付乘握紧手机,沉声:“章茜茜。” 终于,电话那边有了动静。 沉重的呼吸,不稳,然后章茜茜缓慢痛苦的声音传来:“对不起。” 顿时,付乘僵住。 对不起…… 对不起…… “林帘……林帘知道了……” “……” 付乘闭眼,手捏紧手机,似要把手机捏碎。 第1931章 她的心很软 啪!电话挂断了。 章茜茜站在那,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她再也控制不住,一下蹲到地上,捂住嘴哭了起来。 她错了。 她错了。 她不该出现。 不该跟在林帘身边。 不该。 不该。 她就是个丧门星,她害死了妈妈,爸爸,湛廉时,让林帘也陷入痛苦中。 她就是个灾星。 林帘往前走,不停的走。 突然的,她被人撞了一下,身子不稳,后退几步被迫停下。 “sorry!” 那撞到她的人赶忙道歉。 林帘怔了怔,然后摇头。 没事。 她没事。 似乎对那人还笑了笑,她继续往前。 那人见林帘苍白的脸,就连那笑都是透明的,微微古怪却也没多想,走了。 林帘走了几步,眼前浮起一张稚嫩欢乐的小脸来。 她脚步停下。 一会儿后,她低头拿出手机。 啊,她想起了,她还有可可。 她的可可。 是了。 她的可可在等着她,她要回到她的身边。 不然,可可会担心的。 指尖不稳的在手机上滑动,好一会才划到通讯录,她颤抖的点下那熟悉的号码。 国内,车在夜色里疾驰。 付乘坐在车里,扶着身旁的人,紧紧握着手机。 他眼睛紧闭,脑中思绪不断的划过。 他有负湛总所托。 全身都紧绷,这一刻从来都沉稳的人陷入一种极其可怕的自责中。 他可以犯错。 但这件事怎么能没有做好。 他无法原谅自己。 长久的静寂,车里的气息都似陷入深渊。 被光遗忘。 忽然,手机震动。 付乘睁开眼睛。 震动不是从他手中的手机传来,而是,他兜里。 那是,湛总的手机。 自湛总走后,他的手机他便一直贴身带着。 不曾离身。 呜呜的震动不断从裤兜里传来,一下又一下。 不是来信,而是电话。 有来电进来。 清楚的提醒他,该接电话了。 付乘五指收拢,然后松开,掏出手机。 林帘。 屏幕上跳动着这个名字。 照以往,看到这个名字他就接了,可现在,他没有动。 而这一刻,随着这个名字的出现,他眼前画面陡转,停在了那一日。 立夏的那一日。 湛总说,晚点叫他。 他站在那,看着门在他眼前合上。 那一刻,不知道怎么的,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但很快的,这不好的预感消失。 因为他不相信。 也不接受。 他守在外面,直至一通电话来,他离开。 等他再回来时,太阳落山。 光褪去了耀眼,变得温和。 他走进别墅。 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 别墅里的一切都似陷入了沉睡,静的让人心慌。 他站在客厅之中,看着这静默的一切,上楼。 湛总说,晚点叫他。 这个时候,应该差不多了。 他来到卧室外,敲响房门。 “叩叩。” 不大的敲门声在别墅里回荡,很空。 空的吓人。 他手微紧,然后继续敲。 和以往一样有节奏的。 “咚咚。” “……” “咚咚。” “……” “咚咚。” “……” 里面始终没有回应,但他依旧站在那,敲两声,停一会,然后继续敲,再停顿。 这么反复着。 他始终等待,等着里面的人回应。 可是,他一遍遍的敲,耐心的等着,里面却怎么都不会回应了。 终于,他手垂下。 没有办法了。 谁都没有办法了。 他知道,他走了。 在这个安静的午后。 那一夜突然就下起了雨来,很大很大。 别墅里来了很多人,大家站在床前哭泣,抽噎。 随着雨声,大地都似在落泪。 人情冷暖,他很早便知,在这个世界上,能真正对你好的人少之又少。 尤其是在困苦之时,能有一个陌生人能对你伸出援手,那更是极其不易。 在遇到湛总之前,他没想过自己会有现在的人生。 但他遇到了湛总,在那样艰难的时候。 对于湛总来说,他帮助他随手,但对于那时身处深渊的他来说,那是一只手。 一只带他走向光明的手。 他说,此生他定用尽一切相报。 可他没想到,他的这个恩才报十几年他就走了。 那么的短。 短到他不甘心。 可看着那床上躺着的人,他沉睡的安静面容,他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那一刻,他想,他要把他嘱咐的一切都办好。 一件件,无论如何都要做好。 然后,他操办丧事,处理公事,一件不落。 不让外界知道他的死讯,瞒着该瞒着的人,不出一点差池。 忙碌。 忙碌。 似乎这样,心中悲伤就会少一些。 天黑,大雨,夜色逐渐褪去,昏暗来。 新的一日就要来临。 可对于他来说,时间停在了那一日。 立夏的那一天。 安宁又美好。 只是,在这样的时候,他裤兜里的手机响了。 那是湛总的手机。 他说,他走后就把这个手机拿着。 他拿着了,一直带在身边。 突然的,他的手机响,那一刻,他竟然觉得他还在。 只要这个手机在,手机响,他就一直存在。 他坐在那,长久的没有动。 他在等着,等着他接。 可是,不能了。 他接不了了。 他把一切都交代好,就这么走了。 他掏出手机,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 林帘。 在这样的时候,林帘竟然打来电话。 他没有想到。 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林帘知道了。 但很快他便否定了。 不可能。 林帘不会知道。 湛总把一切都安排好,林帘是不可能知道的。 所以,看着手机上那跳动的来电,他就一直看着,没有接。 他说:“不要让她知道。” “这几年,她因为我遍体鳞伤,这余后的日子,不要让她在痛苦中度过。” “她看着坚强,实则脆弱。” “她的心很软,软到只要一句话,一个字,就能让她回心转意。” 他知道。 清楚的知道一切。 他无比了解林帘。 比任何人都了解。 他忍不住问:“既然您知道只要一个字就能让她回心转意,为什么就不能说出那一个字?” 那一刻,他清楚的看见他垂下的目色,里面的一切感情都好似跟着陨落。 他说:“今生,我和她有缘无分。” 今生。 为什么是今生? 难道今生不行,下一世就可以? 可是,今生都没有,又如何祈愿下辈子? 他想再问,却看着这平静的面容,无法再说出口。 他从来都是果断的。 做的每一个决定,决策,皆是毫不犹豫。 工作上如此,生活上亦如此。 这就是他。 让他敬佩的人。 振动声停,他没有接,林帘没再打来。 他拿出手机询问林帘那边的情况,为确保林帘的确不知道,他打了许多电话。 那一天,很忙。 但他一切都很清楚,清楚的知道该怎么做。 毫不迟疑。 可现在,坐在车里,在这深夜的寂静中。 看着这再次打来的电话,他却不知道该不该接。 “呜呜……呜呜……” 振动声一遍遍的落进耳里,似乎就回到了那一日,雨下个不停。 付乘看着这不断跳动的名字,眼前浮起那张深沉冷漠的脸来。 他五指收紧,划过接听键,抬头:“太太。” 第1932章 二选一,我宁愿伤她 林帘听着手机里的嘟声,四周嘈杂的声音也跟着落进耳里。她清晰的听到。 可落进心里的,也就只有这一个声音了。 那么的安静,那么的空。 她站在那,拿着手机看着前方。 等着,等着。 就这么等着。 动也不动。 时间走过,人群熙攘,都和她没有关系。 她的世界不再和这里的一切相关。 “太太。” 突然的,手机里传来声音,似从很远的地方而来,听不真切。 甚至觉得是错觉。 所以她站在那,依旧没有动静,就连睫毛都没动一下。 可是。 这声音落进耳里,顺势落进心里,突然间它就被放大了。 那空茫不见。 遥远不见。 它清晰的就在耳边,在她脑中回荡。 太太。 太太。 太太。 林帘的心动了下,随之有什么东西突然间就生出,可就在它要出来时不知怎么的啪的一声,碎裂了。 似乎是玻璃。 碎成了无数的细刺,一下就射向了四面八方。 她的心突然就疼了起来。 刺骨刺髓。 指尖动了下,那睫毛也跟着动了下,无光黯淡的眼睛似也终于有了点动静。 唇瓣张开,她想说点什么。 可不知道是不是这剧烈的疼让她无法发出声音还是怎的。 她就站在那,唇动,身子却站的笔直。 似个傻子。 付乘听着手机里传来的人群声,各种声音混杂,唯独没有林帘的声音。 可他知道,她在听。 一直听着。 他不再出声,拿着手机等着。 等着林帘的问话。 瞒。 瞒不了。 “有一天,她会知道。” “我希望那个时间是十年后。” “如果在这期间发生意外,她提前知道……” “不要告诉她我死的真相。” “她来找你,冷漠对待。” “该怎么说,你心中斟酌,不要让她觉得我有一丝一毫的爱她。” “可太太会信吗?” “……” 那一刻,站在他身前的人沉默了。 因为他知道,一旦林帘知道,说什么她怕是都不会信了。 “她不信,想办法让她信。” “您的意思是……继续伤她吗?” “二选一,我宁愿伤她。” 付乘眼睛闭上。 本可以不伤,就这样平静的过去。 直到经年过后,再知道,一切都已平和。 可现在,不得不走那一步了。 湛总,您疼吗? 您疼的。 可是,您从不说。 从不表露。 疼从心间漫开,随着血液在身体里流动。 每个地方都疼。 疼的让她清醒。 让她想起来自己这是在哪,她在做什么。 “我好像打错电话了。” 突然的,那张开的唇瓣溢出声音。 轻轻软软,如风而过。 说完,她拿下手机,看自己是不是真的打错了。 屏幕上是一串陌生的电话号码,不是可可的。 是了。 她真的打错了。 打到陌生人电话上了。 她指尖微抬,落在那挂断键上,然后划过界面,去通讯录上找。 她要给可可打电话。 是可可。 不能再打错了。 提醒着自己,一遍又一遍。 好一会,她终于找到湛可可的名字,然后仔细的看,反复的确定。 当确定真的没有问题后,她这才打过去。 没再往前,她拿着手机放到耳边,依旧站在那等着。 她的时间似乎停了。 就停在了今夜。 “嘟……” 电话通。 林帘没动,安稳耐心的等着。 那黯淡的眼睛看着前方,随着夜色深,路灯亮了起来。 可这亮起的光晕却再也落不进她的眼。 “嘟……” “妈咪!” 清脆响亮的声音传来,含着惊喜快乐。 林帘的心跳了下,一丝暖意从心里生出,那剧烈的疼似也消散了。 她嘴角微动,然后向上,一点点的。 这一刻,她眼中似了那么一点光。 极微弱,却不再那么荒芜。 “可可。” “哈哈,可可就知道妈咪会给可可打电话!” “刚刚可可还在跟愉太奶奶说呢,没想到妈咪很快就给可可打电话了,哈哈!” “可可太开心了!” 脆嫩喜悦的笑声传来,不断的落进她耳里,把她的心塞满,再也容不下别的东西。 林帘笑了:“可可,妈咪想你了。” “啊?” “妈咪想可可?” “可可也想妈咪呀!” “妈咪在哪里?和姐姐在一起吗?” “可可现在过来找妈咪和姐姐!” “很快就来!” 一句接着一句,跟爆小豆子似得,林帘笑容在脸上漫开。 “好,妈咪在这里等你。” “嗯!” “妈咪快告诉可可,妈咪在哪里,可可现在就来!” “妈咪在……” 林帘看四周。 逐渐的,她脸上的笑不见了。 人群密集,灯光微暖,夜色中,这里的一切都变得陌生。 陌生的她似乎不该在这里。 可不在这里,她又该在哪里? “妈咪?” 没听见林帘声音,湛可可疑惑出声。 林帘微顿,眼睛动,回神。 她收回视线,轻声:“妈咪好像迷路了,可可在哪里,妈咪去找你。” “迷路?” “嗯,告诉妈咪,可可在哪里,妈咪现在就来找你。” “可可在……” 湛可可虽然疑惑林帘怎么会迷路,却也很快的把地址说了。 林帘浅笑:“好,妈咪记下了,妈咪现在就过来找你。” “你不要乱跑,就在那,知道吗?” “知道!” “可可绝对不会乱跑的!” “好。” 挂了电话,林帘站在那,转身看着马路上来往的车流,行人。 这里的所有都不熟悉,似乎她从没有来过这里。 她误入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而这个地方不该存在。 抑或,她不该存在这里。 握紧手机,林帘上前,拦了一辆出租车,去往湛可可的地方。 她脑中只有湛可可的声音,她说的话,每一个字。 她清晰的记着,不断的在脑中重复。 不能忘。 不能记错。 她要去到可可身边。 那才是她该去的地方。 是的。 那才是她的归宿。 湛可可挂断电话,小脑袋微歪:“妈咪迷路,妈咪怎么会迷路呢?” “这里可可和妈妈都来玩过的。” 小丫头接电话按的是免提,所以林帘的声音候淑愉和海漫枝都听见了。 可当林帘出声那一刻,两人便皱了眉。 因为林帘的声音一听就不对。 她们明显感觉到了什么。 所以以往湛可可说话,候淑愉都会在旁边说,刚刚湛可可和林帘通话,候淑愉却半个字都没说。 候淑愉和海漫枝目光对视,两人心中的不安都显露出来。 现在听见小丫头的话,候淑愉故作轻松:“妈咪怎么可能真的迷路?当然是妈咪想要来找可可啊!” “啊!” “对!” “是这样!” “可可怎么没有想到!” “妈咪刚刚都说想可可了呢,哈哈,妈咪就不能离开可可,离开可可一会就想可可啦。” “哈哈,看来可可要一直跟在妈咪身边啦~” 小丫头开心的哈哈大笑,候淑愉却笑不出来了。 她觉得出事了。 一定是出事了。 几人去到公园的长椅上坐下,在那等着林帘。 因为湛可可在,不能让湛可可察觉到什么,候淑愉和海漫枝便如常的说话。 但其实两人心中都不安稳。 尤其是候淑愉,越想就越不安。 因为章茜茜。 她害怕章茜茜说出什么来。 所以,等了会她便坐不住了,一个起身:“我去下洗手间,一会儿就回来。” 不等湛可可和海漫枝出声,候淑愉便快步离开。 湛可可坐在那,看着这突然就离开的人,小嘴张开,愣愣的。 愉太奶奶是拉肚子了吗? 海漫枝却知道候淑愉要去做什么。 她不放心,要打电话。 候淑愉走远了,湛可可看不到了,她立刻拿出手机打电话。 可她正要把电话拨出去时,一通电话进了来。 第1933章 可可,我们回家 付乘听着手机里的忙音。好久都没有动。 他想过许多可能,预设了无数答案,可最终,一个都没有用到。 极轻的一句‘我好像打错电话了’便把他所有的准备击散。 他再也说不出一个字,一句话来。 他知道,林帘不会来找他了。 不会再给他打电话。 她不相信,湛总死。 这样的一个事实,她不接受。 她不会来找任何一个人,不会问任何一个人。 在她心里,湛总活着。 永远的活着。 他该放心。 该庆幸。 该安稳。 可为什么,没有。 这些情绪一个都没有。 他紧握手机,坐在那,整个人一时间无法动弹。 “隐芝……” 虚弱痛苦的声音落进耳里,付乘看身旁的人。 托尼靠在座椅上,眼睛闭着,眉头却紧皱,一张脸被痛苦裹满。 “不要离开我……” “隐芝……” 他在呓语着。 即便是做梦都那么痛苦。 付乘拿起手机,把所有的情绪压下,理智冷静回笼。 他眼中思绪快速过,然后拨通一个电话。 再难,也得往前。 林帘,得好好活着。 “喂。” 在电话快要挂断时,那边接通。 付乘出声:“老夫人,我是付乘。” “我知道。” 听着这在深夜里无比苍老却极稳的嗓音,就好似不论落下天大的冰雹,她都不怕。 付乘握紧手机,沉声:“太太知道了。” “……” 安静侵袭,那边不再有声音,只有这漫长的黑夜,似到不了尽头。 许久,候淑德的声音传过来:“什么时候?” “刚刚。” “……” 再次沉默。 付乘低头:“对不起。” “不关你的事,天意如此。” 候淑德挂了电话。 付乘坐在那,抬头看前方的夜色。 天意如此…… 那湛总的死,也是天意吗? 候淑德坐在床上,她拿着手机,眼睛看着前方,一双老眼在这昏黄的橘色灯光下有如时间长河,充满着许许多多岁月留下的痕迹。 惨白无力。 “林帘总有一天会知道,她知道后会是什么情况,你知道吗?” “知道。” “那你还是要这么做?” “是。” “为什么?” “我想她好好活着。” 脑中浮起那低沉的嗓音,就在耳畔,仿若昨日。 那人还在。 候淑德低头,心沉沉压下,拿起手机:“老幺,妈现在要去都灵。” 夜色下,喧闹中。 候淑愉看着这突然的来电,看着这跳动的名字,不知道怎么的,她的心突然就漏跳一拍,然后紧跟着狂跳起来。 她有些不敢接这个电话,甚至怕。 但是…… 候淑愉喉咙吞咽,握紧手机自我安慰。 应该是她多想了,不会有什么事的。 不会有什么的。 绝对不会。 想着,候淑愉接通电话:“姐。” “你和林帘在一起吗?” 一如平常的声音传来,听着似乎没什么异常。 而这样的时候,候淑愉也确实没从候淑德声音里听出异样来。 她稍稍放松,说道:“没呢,刚刚林帘去接一个孩子了,我们现在在等她过来。” “……” 手机里没有回应了。 候淑愉疑惑。 断线了? 她拿下手机看,没断线,还在通话中,她拿起手机:“姐?” “你在听吗?” 问完想起一件事来,这里比国内晚几个小时,那么国内应该是很晚了才对。 姐怎么……还没睡? 心突然就提起,候淑愉紧张了。 这个时候还没睡肯定有什么事,脑中一瞬就生出一个可能。 但这可能还没被她抓住,候淑德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林帘知道了,我现在来都灵。” “你跟在林帘身边,在我到之前,哪里都不要去。” 候淑愉嘴巴张开,眼睛一瞬瞪大。 知……知道了? 知道了什么? 难道…… 候淑愉不敢想下去了,因为她的心跳比刚刚都还要快,似要跳出来。 “姐……你……你什么意思?” 候淑愉下意识捂住心口,不敢置信的出声。 “……淑愉,你一定,一定不能让林帘离开你的视线。” “听清楚了吗?” “……” 候淑愉站在那,整个人僵硬了。 她嘴巴张开,好久,握紧手机:“我知道了。” “嗯。” 电话挂断。 候淑愉却无法再动。 知道了。 林帘知道了。 湛可可和海漫枝坐在长椅上聊天,海漫枝较候淑愉更能掩饰情绪,所以湛可可看不出任何异样来。 她小腿儿在长椅下交叉,前后晃动,小脸洋溢着笑,天真活泼。 海漫枝看着这一张小脸儿,脸上始终是慈和亲切的笑。 一辆出租车平稳停在外面马路边,车门打开,林帘下车。 湛可可一眼就看见林帘,眼睛一下睁大,当即就跑过去:“妈咪!” 小丫头瞬间扑到林帘腿上,把林帘抱住。 林帘怔住。 小小的力道,软软的身子,甚至带着点奶香。 这些细细的随着感官落进她身体,她眼睛动了下,里面的空终于有了眼前人儿的影子。 脸上生出笑,她蹲下来:“可可,妈咪想回家了。” “我们回家,好不好?” “好呀!” 林帘点头,牵着她上车。 小丫头愣了。 这么快的吗? 小丫头想起候淑愉还没回来,赶忙说:“妈咪,愉太奶奶还没回来呢!” 林帘却没有反应,随着小丫头上车,她坐进去。 对司机说了地址,关上车门。 很快,车子往前方驶去。 湛可可小嘴张开,呆了。 妈咪……没听见她说的话吗? 小丫头转头,看坐在身旁安安静静的人,外面的灯光照进来,她看见一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 这脸上没有刚刚的笑,更没有平日里的温柔。 这脸静的吓人。 小丫头没说话了。 她小手动了动,然后把林帘的手握紧。 “怎……怎么走了?” 远远的,候淑愉看见了林帘。 她呆在那,都忘记了要过来。 而看着林帘带着湛可可离开,海漫枝落在了那,她愣了下,赶紧跑过来。 海漫枝神色不似刚刚,在林帘下车那一刻她便看见了林帘的面色。 那么的空,那么的寂。 似乎,眼前的人不再是林帘。 它只是一个躯壳。 没有灵魂的躯壳。 她知道,林帘知道了。 “走吧,跟上去。” 海漫枝直接拦了辆出租车,和候淑愉一起上车,跟上林帘和湛可可。 第1934章 一切都将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车停在小楼外,在大半个小时后。林帘付了钱,牵着湛可可下车。 后面候淑愉和海漫枝也紧跟着下车,赶紧跟上来。 林帘没有看两人,应该说,现在在她眼里除了湛可可,便什么都没有了。 她看不到别的人,也听不到别的人说的话。 湛可可一直乖乖的,她不时看林帘,小手把林帘抓的紧紧的。 她感觉到了什么,很不安,很害怕。 所以一直叽叽喳喳的小丫头这一刻无比的安静。 林帘拿出钥匙开门,便直接带着湛可可上了楼。 候淑愉和海漫枝一直跟在她身边,目光就在她脸上,一点都没有挪开。 她们都很担心,也都很害怕。 偏偏林帘这模样让她们说不出一句话。 连声音都不敢发出。 似乎,一旦出声,眼前的人会这么倒下。 林帘带着湛可可到卧室,如常的去衣帽间拿换洗衣服,然后便带着湛可可去浴室,给小丫头洗澡。 她和平常一样,平常该做什么,现在也做什么,没有一点变化。 只是,往常总是温柔带笑的人,现在没有笑。 她很安静,安静的就像一个机器人,把自己该做的事做好。 做好就行。 就这么简单。 候淑愉和海漫枝站在浴室门口,看着里面给湛可可洗澡的林帘。 看着那眉眼。 安静的灯光落在她脸上都是昏暗的。 候淑愉眼眶里生出泪来。 忍不住的。 在刚刚回来的车上,她便再次给候淑德打了电话,而后又给付乘打电话。 她要知道事情的原委。 而她没有章茜茜的电话,付乘给了她。 她给章茜茜打过去,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是章茜茜说出口,却与章茜茜脱不了干系。 姐说天意如此。 她不得不承认。 只是,这天意未免太残忍了些。 老天,可以让林帘知道,但能不能不要这么早的知道? 可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到现在说什么都改变不了事实。 她心里难受。 她想到那一天,大雨瓢泼,那深黑的棺木。 那人就那样离去,静悄悄的。 不留下一点痕迹。 而眼前的人,她那么安静,在得知那人死后这样的沉默。 她宁愿她哭,她痛苦,也不要她这样的安静。 再也忍不住的,候淑愉低头捂住嘴,背过身去。 海漫枝眉心拢紧,她看着林帘,眼里是深深的担忧。 林帘这个模样和当年她母亲,一模一样。 她很害怕。 她怕。 怕她步她母亲的后尘。 湛可可乖乖的,一直看着林帘,那双大眼清澈乖巧,随着林帘给她洗好澡,穿好衣服,把她抱到床上,林帘拿过故事书要给她讲故事。 小丫头说话了。 “妈咪。” 她小小声的叫,比往常不知道乖多少,全然没有了那活泼和快乐。 林帘听见她的声音,顿了下,然后抬头,脸上浮起笑来。 “怎么了?” 她无比温柔,温柔的似乎刚刚的安静不属于她。 湛可可看着这双黯淡空茫的眼睛,小声说:“妈咪,你的裙子湿了。” 湿了…… 林帘下意识低头。 裙子上有大片的水渍,是给湛可可洗澡时弄湿的。 她看着这片湿润,好一会似才反应过来。 “对,湿了,妈咪去洗漱,换身衣服,然后再来给可可讲故事,好不好?” 湛可可躺在床上,乖乖点头:“好。” 林帘把故事书放床头柜,去衣帽间拿衣服,然后去了浴室。 门咔嚓关上。 湛可可躺在那,看着门关上,她小小声的坐起来,就这么看着那浴室门,大眼动也不动。 候淑愉看这乖巧的小人儿,懂事的让人心疼。 她走过来坐到床上,把湛可可抱进怀里:“可可,妈咪生病了,不要害怕。” 湛可可抬头:“爸爸生病了,妈咪也生病了吗?” 这稚嫩的话语让候淑愉心头一梗,顿时就说不出话来了。 爸爸生病,妈咪也生病。 这样的谎言,连孩子都不相信了。 湛可可见候淑愉一瞬就通红的眼眶,小手抱住候淑愉:“愉太奶奶,没关系的。” “生病了会好的。” “可可会守在妈咪身边,照顾好妈咪。” “爸爸说他不在,可可要照顾妈咪。” “可可答应了爸爸的,可可会做到。” “愉太奶奶放心。” 本来是自己安慰小丫头的,反过来却是小丫头安慰她,候淑愉这心顿时就堵的不行。 只有把这小小的孩子抱进怀里,不断点头。 “愉太奶奶相信。” “相信!” 林帘洗漱好出来,拿过故事书给湛可可讲故事,候淑愉和海漫枝就站在床尾,看着林帘这样按部就班的做好每一件事。 她们就像透明的,林帘看不到她们,只有湛可可。 湛可可一直看着林帘,她眼睛睁着,林帘就一直讲。 一直讲。 夜色中,她温柔的声音听着很静,静的冷清。 湛可可说:“妈咪,可可不想听故事了,可可想抱着妈咪睡觉觉。” “啊,不想听故事了啊?” 林帘怔了怔,看着她。 “嗯,可可想抱着妈咪睡觉觉。” 小丫头说着,对林帘伸出双手来。 林帘笑了:“好,我们睡觉觉。” 林帘把书合上,揭开被子躺到湛可可旁边,小丫头立刻窝进她怀里,把她抱紧。 “妈咪,我们快睡。” 小手轻拍林帘的背,那软软的力道落进身体,落进心,林帘僵住,然后身体放松。 她闭眼:“好,我们快睡。” 候淑愉和海漫枝站在那,看着林帘闭上眼睛,看着那橘色的光把她笼罩。 候淑愉眼泪掉下来。 这样的事实,太残忍。 夜如泼墨一般洒下,整个城市都静了。 这一天平平无奇的过去,似乎和往日差不多,没什么不同。 但大家都知道,不一样了。 变了。 从这一天开始,一切都将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第1935章 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深夜无风,小镇静寂。卧室里亮着一盏暖灯。 忽然,躺在床上的人睁开眼睛。 她看着静夜里的安稳,眼睛动也不动。 似静止,就如这卧室里的一切。 只是,她并没有一直这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轻声揭开被子下床。 很小声的,走了出去。 候淑愉和海漫枝坐在沙发里,两人一直在这里守着,没有离开过。 而现在,两人已经睡着了。 不过,随着林帘起身,海漫枝睁开了眼睛。 她看见那床上的人下了来,看见她无声往卧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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