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湛可可正要欢欢喜喜的坐回去,见欧洲男人这动作,呆在了那。 叔叔为什么把这礼物给妈咪? 饶是小丫头聪明反应快,现在也是没得声了。 林帘看着递过来的礼物,神色微静,然后起身,脸上浮起温婉的笑:“不好意思,我结婚了。” 欧洲男人微微皱眉:“可我从来没见过你先生。” 显然,他不是今天才注意到林帘。 “你和你的女儿来这里第一天我便注意到你们了,我观察了你们很久,你先生一直都没有出现。” “我觉得你可能是离异。” 说着,他稍稍停顿,然后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太直接了?” “其实我也不想这么直接,可这段时间都没有看见你们来,我发现自己特别想见到你,所以我天天来这里。” “今天再次看见你后,我便确定了自己的心意,我是真心的,美丽的东方姑娘。” 说完,他把礼物再次递给林帘。 湛可可站在那,看着这礼物,听着男人的话,再看林帘。 她大眼懵懵的,感觉自己好像有点明白又好像不明白。 不过,她有些不安,那小手抓住了林帘的衣摆,小身子往林帘身上靠。 林帘感觉到了小丫头的不安,低头看她,然后摸她的小脸,柔声:“我先生生病了,无法出来,所以你没有见过他。” “但他一直在,我们没有分开。” 湛可可听见林帘的话,看林帘,林帘看着她,眉眼都是温软。 湛可可放心了。 林帘见小丫头放松,看向这显然没想到的欧洲男人,歉意的说:“抱歉,我不能接受你的心意,但我相信你会遇到那个适合你的女孩子。” “祝福你。” 欧洲男人看着林帘的笑,他从这双眼睛里读到了满足和幸福,直爽一笑:“好!不过,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你是不是现在缺钱?” “我看你的手工做的很好,我可以给你介绍更好的工作。” 林帘摇头:“不了,我一个人带孩子,去工作的话没办法合理安排时间,现在这样很适合我。” 欧洲男人明白了,笑着说:“行,那下次见,朋友。” 林帘弯唇:“下次见。” 欧洲男人离开,湛可可看着他消失在人群中,然后立刻就问:“妈咪,刚刚你和那个叔叔……” “你……不知道?” 突然的,一道陌生的声音传来,打断了湛可可的话。 第1913章 那天湛廉时去法院,你知道吗? 街上熙熙攘攘,各种声音嘈杂,各国语言掺杂,热闹非凡。在这样的时候,想要听清楚一个人说的话,不容易。 但是,熟悉的中文,字正腔圆的咬字,对于林帘来说一瞬便听到。 尽管这声音不大,但依旧清晰落进她耳中。 就好像万千人海,你就只看见了那一人。 林帘一顿,看过去。 前方,那站在人群之中的女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 她站在离她三步远的地方,疑惑又怀疑的看着她,好似她觉得不应该。 不应该什么,林帘不知道。 “妈咪,那个姐姐是在跟我们说话吗?” 湛可可站在林帘旁边,因为刚刚女孩子的出声打断了她的话,她一下就看了过去。 见是那个一直盯着她们的姐姐,小丫头很是呆了下。 因为妈咪说不认识这个姐姐。 林帘听见小丫头的话,低头看她:“应该是。” 刚说完,女孩子再次出声:“你不记得我了?” 说完,她眉头皱了起来,那怀疑和不应该愈发浓厚。 林帘看她,仔细看她,尤其是她眼里逐渐露出的神色,和她外形不搭的叛逆,偏执,隐隐压着的戾气,忽然间,林帘脑眼前浮起一个画面。 “她就是个贱货,你们给我好好拍她的脸,把这张贱货脸好好贴在你们的头版头条!” “放手!” “下三滥的贱货,也敢这么对我说话!” “对一个陌生人张口闭口就是贱货,你爸妈就是这么教你的?” “你……” “如果是的话,那他们真够失败的。” “林帘你个贱人,谁准你提我爸妈了,你给我等着!” “……” “是你们逼我的!” “你是为了林帘收购我爸爸的公司的,那你就是在乎她的,那我现在就拿她的命换我爸爸的公司,湛廉时,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反正我也是未成年,我就算杀了林帘我也不会怎么样,但你就不一样了,你会后悔一辈子!” “你这一辈子都会活在痛苦里!” “……” 人这一生会遇到很多很多人,一些人可能只是短暂存在,也可能一眼而过,但不论怎么样,他们都会在记忆的不断更新中被掩埋,然后消失。 可当有一天,一旦记起一个人,那便如蝴蝶效应,会记起许多许多事来。 那被忘记的,觉得不可能发生的,就这么像风一样吹来。 林帘看着章茜茜的眼睛逐渐清明,她眼中不再是陌生,而是熟悉。 “可可,你先去那坐会,不要乱跑,妈咪跟那个姐姐说几句话。”林帘转头,温和的对小丫头说。 小丫头大眼眨巴,然后点头:“好!” 她乖乖的坐到小凳子上,大眼看着林帘,眼里满是好奇。 林帘对她笑了笑,转身朝章茜茜走去。 章茜茜明显看到林帘的眼神变化,她知道林帘想起她来了。 “我还以为你失忆了。”她说。 林帘停在她面前:“没有。” 章茜茜看林帘眼睛,想从这双眼睛看出什么来。 而林帘看四周景物,然后看见斜对面的一家咖啡厅,外面摆着一张张桌子,一把把遮阳伞撑开,挡住了愈来愈大的阳光。 她说:“我们去那聊吧。” 她看着那边,神色淡静。 章茜茜点头:“行。” 林帘转头对看着她的湛可可露出一抹笑,然后抬手在手腕上点了点,又指向那咖啡厅外的桌椅。 意思是她就在那,让湛可可有事就给她打电话。 小丫头明白了,对林帘重重点头,然后对林帘挥手。 林帘弯唇,走到那边的椅子里坐下。 她面朝湛可可这边,一眼就能看到湛可可,湛可可也能看到她。 章茜茜知道林帘为什么不让湛可可跟来,有些话在孩子面前不好说。 要了两杯咖啡,林帘说:“怎么在这里?” 她看着湛可可,话是对章茜茜说的。 章茜茜看着这比几年前平静的脸,眼中的淡淡,说道:“我在这边上学。” 林帘点头:“挺好。” 话落便无言,而这时,湛可可那边的摊面有人来看东西,似乎看东西的人疑惑怎么是她一个小娃娃在,小丫头便指向林帘这边,那人跟着看过来,林帘对那人报以微笑,那人便转了头去。 没一会,小丫头便拿着钱对林帘晃,满是开心,林帘笑了。 林帘没再说话,章茜茜也没说话,但她一直看林帘,想从这张脸上看出她想要的答案。 但到现在,她都不确定。 小丫头把钱收好,便坐回去,把摊面上的小东西摆好,看着路上来往的人,等着客人来。 林帘看她乖乖的小模样,收回视线,落在章茜茜脸上。 这张脸和几年前有很大的变化,长开了,气质也变了。 “你父亲怎么样?” 当年只知她父亲成了植物人,后面她也就不知道了。 章茜茜眼里划过一抹痛色,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口,然后看着林帘:“他走了。” 林帘微顿,点头:“节哀。” 她没什么情绪,就好似这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而她说完,便再次看向小丫头。 这样的……淡漠。 章茜茜说:“你变了。” 林帘目光凝了下,然后看着她。 章茜茜说:“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林帘笑了下,语声温软:“你以前也不是这样。” 章茜茜哑然。 是啊,她以前不是这样的。 她以前为所欲为,以为自己是一个公司老总的女儿便觉得整个世界都是她的。 可后来她才知道,不是。 这个世界不是她的,她的父亲也不是参天大树,永远都不会倒。 他会倒下,她也是这世界上最渺小的一粒尘埃。 无论她经历什么,都没有人在乎。 章茜茜目光变化,神色安静下来,那些经历过的坎坷伤痛让她暂时无法从那时候的情绪里走出来。 林帘不再说,拿起咖啡杯喝咖啡。 人总是要经历才能长大。 每个人都是这样。 没有一个人能逃脱。 也就这么一会,湛可可便卖了好几样小玩意儿,林帘放下咖啡杯,拿出钱来便要结账。 这时,章茜茜出声:“那天……湛廉时去法院,你知道吗?” 第1914章 湛廉时很在乎你 林帘拿钱的手停顿。她面上的淡静不见,那阳光下的白皙脸颊似也染了丝清冷。 章茜茜看着林帘:“你爱他。” 直接了当,无比确定。 林帘指尖颤了下,然后把钱拿出来,叫服务员。 很快,服务员过来。 林帘问多少钱,服务员看桌上的咖啡,说了价,林帘把钱给她,微笑:“不用找了。” 服务员离开,林帘目光终于落在章茜茜脸上:“以前过去的便都过去了,你还年轻,好好生活。” 说完这句话,林帘起身离开。 章茜茜看着就这么离开,对刚刚的话听而不在乎的人:“你恨他?” 林帘脚步停下,然后继续往前。 章茜茜站起来,看着那纤细的背影,在阳光下并不温暖,她说:“他其实,人不错。” 不该停的。 但这一刻,林帘还是停了下来。 她想,不是她在乎。 而是这话从章茜茜口中说出来,让人很惊讶。 章茜茜看着那停下来的人:“那个时候,我觉得是因为他才让我父亲成为植物人,可事实是,不是。” “我父亲是被我气倒的,他早就生病了,不是那次,也会有后面的情况发生,只是那个时候的我不敢承认自己的错,不敢面对自己的错。” “我需要给自己找一个借口,湛廉时,是最好的借口。” “那个时候的我,没有承担责任的勇气,我逃避了,做了很多错事。” “到这两年,我才想明白很多。” “湛廉时,真的挺好。” 林帘看着这来来往往的人,他们从她眼前走过,短暂出现,又短暂消失,没什么重要的。 就像现在再回想起曾经,那些在生命中出现的人,久而久之,似也无足轻重。 林帘转身,看着章茜茜,脸上露出一抹笑:“你长大了。” “你父亲会很高兴。” 章茜茜看着这在阳光下的温和容颜,她很包容,似能容纳一切好的坏的,可她脸上看不到幸福,那双眼睛里始终是冰的。 她的心,也是冰的。 “湛廉时很在乎你。” 突然间,她想告诉她,那个看似冷漠无情的人,其实不冷漠。 那个人值得爱。 林帘脸上的笑褪去,她真正变冷。 但很快的,她便对章茜茜露出一抹笑,淡淡的:“希望你以后的人生能越来越好。” 说完,她不再停留,朝那对着她扬起鼓鼓钱包的小丫头走去。 爱。 在乎。 似乎所有人都说他爱她,在乎她,可她不觉得。 爱一个人怎么会是那样的呢。 不是的。 他不爱她。 从来不。 “妈咪,你看,可可卖了好多钱钱!” 到摊面前,小丫头便把她鼓鼓的钱包举到林帘面前,特别的激动兴奋。 林帘看着她开心的笑脸,满满的满足,摸她的小脑袋,然后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下:“妈咪的可可真棒!” “嗯!” “可可是最棒的!” 小丫头抱住林帘,在她脸上用力吧唧两口,然后银铃般的笑声在梧桐树下漫开。 章茜茜站在那,看着那温暖的一幕,她眼前浮起那张冷漠深沉的一张脸来。 即便倒下,那张脸也是沉沉的。 看不到痛苦。 可是,他挡在了她面前,用他的身体挡住了那朝她射来的子弹。 而明明,她的出现就是提醒他小心的,可她却害了他。 章茜茜看着梧桐树下的母女俩,看着她们脸上的笑,深深的悔过覆上她的眼睛。 这一刻,她泪流满面。 一天时间,林帘和湛可可拿出去的东西都卖完了,小丫头的钱包鼓的不行,到后面甚至装进自己的小书包里,以致她一直把她的小书包抱在怀里,那叫一个紧张兮兮。 林帘笑而不语,只是摸摸她的小脑袋,眼里都是宠溺。 “今天咱们可可这么努力,我们去吃大餐好吗?” 收拾好,已经是日落黄昏,林帘牵着小丫头的手走在人群中,母女俩一大一小的影子被拉的很长。 湛可可立刻抬头:“好呀!” “我们卖了这么多钱钱,一定要好好的吃一顿,可可请妈咪!” 小丫头特别大方,好似一个暴发户,大手一挥,那叫一个豪爽。 林帘扬唇:“好啊。” 林帘带着湛可可去了海鲜餐厅,小丫头喜欢吃海鲜,母女俩吃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离开餐厅去散步,这么到八点多才回家。 一到家小丫头便抱着她的小书包往楼上跑,边跑边说:“团团,快来!” 团团本就跟着她,听见她的话嗖的一下就窜前面去了,跑的很快。 湛可可顿时追过去,咯咯的笑。 林帘听着楼上传来的笑声,弯唇把拿回来的东西收拾好。 家里都是干净的,除了这拿回来的东西需要收拾,其它的便不需要了。 她没多久便收拾好,把大门关了,准备上楼。 这时,她手机响。 林帘脚步停下,拿出手机。 姨奶奶。 候淑愉的电话。 林帘眼里生出丝笑,接通电话上楼:“姨奶奶。” 她来这里后便不再跟国内的人联系,她想好好安静一下,大家似乎也知道她的心思,极少跟她联系,只有偶尔会给可可打电话,中途她会说两句,除此之外便没有了。 而这几天,候淑愉倒是时不时的给湛可可打电话,很是密集。 现在候淑愉打来电话,林帘不意外。 “林帘,你现在在哪呢?” “在家。” “行,你把你家的地址发来,我和你海姨马上就来了!” 候淑愉也不拖泥带水,直接就说了出来。 林帘正上楼梯,听见这话,她脚步停下:“您来了都灵?” “是啊,我和你海姨刚下飞机呢,怎么?不欢迎?” 不等林帘说,候淑愉便接着说:“不欢迎我也要来,快,地址发过来!” 啪嗒! 电话利落挂断。 林帘站在那,怔了下,看窗外夜色。 差不多九点,整个城市的光都把黑暗驱走,暖暖的。 林帘拿起手机,把她这边的地址发了过去,然后转身下楼,去了厨房。 候淑愉和海漫枝过来肯定是没吃晚饭的,她得做点吃的给她们。 机场,候淑愉看着发来的消息,对海漫枝说:“行了,走,咱们上车!” 她那激动的样子,似恨不得立刻就到林帘面前。 海漫枝无奈:“知道你急,但都到这了,还有什么可急的?” 候淑愉摆手:“你不懂,这段时间把我给憋死了,我得赶紧看到那丫头才能放心。” “尤其是我的可可小心肝,想着我就泪汪汪。” 说着话,她当真眼泪汪汪了。 海漫枝知道候淑愉说的是什么,也知道候淑愉并不如表现出来的这么乐观。 湛廉时已去,但在她们心里,湛廉时扔存在着。 “好了,走吧,我们叫师傅快些。” “必须!” 候淑愉一抹眼睛,打开车门便上了车。 很快,车子驶离机场。 而此时,小楼的楼上主卧。 湛可可趴在床上,翘着自己的一双小腿儿,拿着手机小手在上面快速输入着。 第1915章 可可和爸爸聊天 为了表示自己的震惊,小丫头在后面打了好几个感叹号,迫不及待的就发送了过去。 而发出去后,她便小手不停,继续输入: 小丫头一口气发了好几条信息,每条信息都是内容满满,清晰的表达了她的不解,以及这确实是一件大事。 不能小觑。 发送完,小丫头看着这几条消息,回想林帘对她说的话。 “妈咪,那个叔叔刚刚跟你说了什么呀?可可怎么都听不懂。” “没说什么,就是叔叔想和妈咪做朋友。” “做朋友?为什么呀,我们都没有见过那个叔叔,那个叔叔为什么要和妈咪做朋友?” “嗯……其实见过的,在之前我们摆摊的时候他就看见了我们,只是一直没有来打招呼。” “啊?这样吗?这样就可以做朋友了吗?” “不能,得先认识。” “那……那妈咪刚刚和那个叔叔是在认识吗?” “是的。” 小丫头拿着手机,杵着下巴,皱着小眉头思考林帘当时跟她说的话。 只是,她越想那小眉头便皱的越紧,浓浓的疑惑染上了她的小脸。 那个叔叔为什么要和妈咪做朋友呢? 肯定是喜欢呀,就像迪恩弟弟和她是朋友,江丽美和她是朋友,她们都是互相喜欢的呀。 不喜欢,为什么要做朋友呢。 所以,一定是喜欢! 可是,妈咪是爸爸喜欢的,是可可喜欢的,不能是陌生叔叔喜欢的。 陌生叔叔不可以和妈咪做朋友。 这太危险了! 想着,小丫头重重点头,小手紧握成拳,大声说:“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让妈咪被人抢走!” 湛可可趴在床上,团团也跟着她,学着她的姿势一起趴床上,那白色的小尾巴摇啊摇,好不惬意。 湛可可这突然的出声,吓的团团一瞬弹起来,跳到床下歪头望着她:“喵~” 湛可可没理团团,她说完那句话便把手机放床上,打开门快速往外跑:“妈咪!” 团团看见小丫头跑出去,它也立刻跟着跑出去。 林帘在厨房里做晚饭,听见楼上传来的喊声,脸上浮起笑。 她没有出声,但她知道小丫头能找到她。 小丫头跑下楼,一眼便看见厨房里亮着的灯,她立刻跑进去:“妈咪,你饿了吗?” 她们吃了晚餐的,尤其她吃的可多可多了,难道妈咪没吃饱? 不然妈咪在厨房里做什么? 小丫头想着跑进厨房,浓浓的饭菜香扑鼻而来,小丫头眼睛一瞬就亮了:“妈咪,你在做什么好吃的呀?” 小丫头来到林帘身旁,当即就抓着厨台垫脚去看。 厨台不乱,上面摆放着切好的配菜,以及调料,需要用到的厨具,但尽管这样,林帘还是立刻出声:“可可不要抓厨台,在妈咪身边站好。” 小丫头已经看见厨台上丰富的配菜,一个盘子接一个盘子的,不少。 她惊讶了,乖乖来到林帘身边站好,看林帘把一盘鱼放蒸锅里,大眼眨巴眨巴:“妈咪,为什么做这么多菜呀?是有客人要来吗?” 这么多菜平常她们吃不了,现在林帘做这么多,只有客人来这个原因。 小丫头特别的聪明。 林帘扬唇,把鱼在蒸锅里放好,盖上盖子,笑道:“是啊,想知道是谁来吗?” 听见这话,湛可可当即就精神了:“真的呀?” “是谁呀?” 她可是一点都没有想到呢! 林帘看小丫头兴奋的样子,把手洗净擦干,转身蹲下来,给小丫头把那滚的乱乱的丸子头整理好:“可可是想要惊喜呢,还是想妈咪现在就告诉你?” 湛可可立刻说:“惊喜!” 想都不带想的。 “那妈咪就先不说,晚点可可就能知道了。” 仔细的给小丫头把头发弄好,林帘声音柔软:“自己去玩,不要跑出去了,就在家里,妈咪把饭菜做好,客人应该就到了。” “嗯!可可帮妈咪!” “不用,妈咪已经弄的差不多,自己去玩吧。” “嗯!” 小丫头不再多停留,转身就跑了。 林帘看着那噔噔噔往楼上跑的小人儿,不知道又要做什么,这鬼精灵,总是有各种各样新奇的想法。 她起身,继续做晚餐。 湛可可回到卧室,扑通一下就跳到床上,飞快拿起床上的手机。 有客人来,不会是那个陌生叔叔吧? 小丫头想着,看有没有未读消息。 很快,她眼睛发亮,当即就躺到床上,开心的点开手机上的未读消息。 看见这条消息,湛可可当即咧开小嘴,小手飞快在手机上点,很快,一连串的消息发送了过去。 她把林帘和那个陌生叔叔说的话都发了过去,一字不漏的,而发完后,她想到林帘说的客人,又飞快发了条信息过去。 她发过去,便趴到床上杵着下巴思考起来。 她在想会不会真的是那个叔叔。 而正在她认真想着的时候,手机振动了下,她反应很快,立刻就拿起手机。 爸爸: 湛可可一下就坐起来: 小手飞快,消息发过去。 而这一次,消息没那么快回复了,湛可可大眼眨巴了下,小脸便露出笑来: 这一次,小丫头发了一条足足很多字的信息过去,发完后,她便放心了。 也特别自信。 她相信,有她在,绝对不会有人把她和爸爸妈咪分开。 哼! 此时,国内。 凤泉镇。 第1916章 一定是出事了 一辆黑色的车在凤泉镇山间的道路行驶,车灯照着前方蜿蜒崎岖的路,隐约可见那隐在夜色中的山脉和树木,如那夜色中伫立的神佛,凝望着这里的生灵。四周一片寂静,没有路灯,不见人烟。 这似乎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是通往一条寻常人不会去到的地方的路。 车里。 司机开着车,专注的看着前方。 付乘坐在旁边,他拿着手机看着上面一条接一条的消息内容。 好久,他回复过去。 消息发送成功,他抬头,看着前方不断被车灯照亮的树木。 “这个手机以后你拿着,可可发消息来,照我的口吻回。” 清晰的话语还在耳边,那说话的人却不在了。 他手握紧,手机的冰凉跟着掌心侵入全身。 这个夜,凉了。 车在蜿蜒行驶了半个小时后,停在了道路尽头。 而此时,前方隐约可见点点星火,那是生活在群山之中,被保护了千年的锦凤族。 自当年柳钰文的事彻底查出,这里的文物开始发掘,一条崭新的路也就修了起来。 不是原来的老路,而是从另一边绕到锦凤族其后的一座山,那座山旁正好是当年柳钰文身死的地方。 付乘下车,拿着手机随着月色往那点点灯火去。 司机坐在车里,熄了火,就在车里等着。 夜静寂,一切无声。 付乘的身影越走越远,直至消失在山间。 锦凤族,一座不起眼的竹木屋。 托尼抱着靠枕在椅子上睡着了,忽然,门外传来咯吱的一声。 似门开。 托尼动了下,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堂屋里亮着烛火,那油灯只要没吹熄那一点的灯芯就一直亮着。 托尼看着那四方桌上的一簇小火苗,愣了愣神,然后甩了甩头,清醒了。 院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听见这声音,托尼立刻丢了抱枕出去。 隐芝披着夜色从外面进来,托尼当即就跑过去:“你终于回来了,吃晚饭了吗?” “我给你做了夜宵,饿了吗?我去给你端过来。” 他跟着隐芝进堂屋,一张嘴就没停。 隐芝脚步停下,转头看着他:“你走吧。” 一张冷然的脸,看着心凉心凉的。 托尼愣住。 “走,走去哪?” “不是,你这……” “回到你原本的地方,不要再来这里。”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隐芝看着这双漂亮的碧色眼睛,直接了当。 托尼眼睛一瞬瞪大:“我为什么要走?” “你怎么了?” “你之前不是这样的,你怎么突然就变了?” “我们不都在一起了吗,你这样说是要分手吗?” 托尼简直是不可置信的看着隐芝,完全不敢相信这是隐芝说的话。 隐芝面色变冷:“我们从没有在一起,谈何分开?” “这几个月你留在我锦凤族,我不过是看你对我族人多有照顾我才与之宽容,但现在我锦凤族已不需要你,你可以走了。” “我……我……” 托尼指着隐芝,又指着自己,眼睛瞪的大的不能再大:“我们没有在一起?” “我们……我们都睡一起了啊!” “这怎么不是在一起?” “你……你过分了啊!” 托尼被隐芝的话气的语无伦次,脸红脖子粗。 他们都睡一起好久了,她竟然说没有在一起,那之前的那些日日夜夜算什么? 鬼上身? 我靠! 托尼越想就越气,可不等他继续说下去便听得隐芝愈发无情的话语:“露水情缘而已,不过是你情我愿之事,怎的,你还想让我对你负责不成?” 托尼顿时一口气堵在了喉咙那,上不来下不去,让他直指着隐芝的脸,手颤抖:“你你你……” 隐芝看着他,一双眼睛冰冷至极:“我不会对你负责,你也莫要妄想其它之事,我现在只说最后一遍,离开我锦凤族,莫要再出现,否则便莫怪我心狠。” 转身,隐芝便进了房。 托尼站在那,看着门砰的一声在他眼前砸上,气的他生生站在那抓着四方桌扶住自己,手大力捶胸口,把那口气生生咽下。 “你……你这个冷血的女人!” “你们古代人不都特别看中贞洁的吗?你跟我睡了不是你要对我负责,是我要对你负责好不好?” “你竟然说这样的话,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过分?” “我不管,你说的这些我是不会放心上的,你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才跟我说这些话的,我不会走!” “我就是要对你负责,我就是要娶你,我就是要你跟我在一起,你别想甩开我!” “今晚……今晚我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你好好休息!” “哼!” 托尼说了一通,那股气总算是顺了下去,不过走的时候还故意走的大声,把门关上也关的大力,但却不是砸上。 他虽生气,却也知道隐芝是个什么性子的人。 这几个月他已经很了解她。 她有什么事。 托尼关上院门,站在那停了会,转身往塔楼去。 隐芝站在窗前,听着外面的院门关上,听着那脚步声走远,她低了头。 长痛不如短痛。 托尼在锦凤族几个月早便对这里的一巷一弄熟悉,去塔楼他也是轻车熟路,不过十几分钟他便到了塔楼大门外。 门外始终有女侍卫守着,就跟古代一样。 即便锦凤族已经接受外面的人进来,但她们很多规矩都没有变。 托尼来到门前,直接说:“我要见你们族长。” 女侍卫早就认识他了,他经常来这,而且她们也都知道托尼和隐芝的关系,其中一个女侍卫说:“稍等片刻。” 转身进了去。 她要去通报。 托尼站在那耐心等着,到此时他已经非常的冷静,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即便是谈恋爱也不会被冲昏头脑。 他很清楚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而在来这里的一路上,他便想了很多,尤其这段时间,隐芝对他的态度和以前明显不一样。 就好像回到了他们刚认识的时候。 刚开始,他只是觉得她可能有什么事,也就没多想。 但现在,他不得不多想了。 托尼面色变得凝重,那看着里面的目光也变得严肃。 此时,里面正堂。 第1917章 我们去看看湛总吧 烛火从一盏盏灯笼里透出光,本是黑暗的地方变得明亮。只是,此时已是深夜,万籁俱寂的时候,这里披上一年又一年岁月的物品摆件在夜的静默中散发着源远流长的气息。 神秘,让人胆怯。 凤鸢坐在首位,看着坐在下首的人:“深夜来访,怕是有什么要事。” 付乘坐在椅子里,目视凤鸢:“湛总之前应该和您说过,为了保护锦凤族的原貌,有关凤泉镇这周边的一片,我们都将纳入自己的规划中,不让它被破坏,现在除了锦凤族,凤泉镇周边的一切我们都已经得到了开发保护的权利,就只剩下您这边。” 凤鸢眼睛微动,视线转过:“他确实跟我说过这件事,我当时也答应了。” “那为什么现在您会拒绝?” 是的,这就是他为什么这么晚来这里的原因。 本该顺利的事突然不顺利,他需要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凤鸢看着外面沉静的夜色,这一刻,她目光变得寂静深远:“锦凤族总有一天会消失,保不保护都已经不重要。” 付乘皱眉:“消失?” “新旧更替,当新的东西出现的那一刻,旧的东西必消失殆尽。” “锦凤族,不属于这里。” 她眼中突然间似含着千年的积淀,她的声音似从遥远的地方而来。 不漠然,不愤懑,而是平静的陈述。 陈述着这一个谁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付乘神色变化,他看着视线里的人,没有浓妆艳抹,没有明朗笑意,她身着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装束发饰,面容透着寻常人没有的刻板庄严。 她身上没有一点现代人的气息,言行举止和旁人天差地别,就好似,她从另一个国度而来,那里有着和这里不同的世界。 她不属于这里。 这里的一切也都不属于这里。 付乘凛神。 唇动,他想说什么,但不知怎么的,突然间他无法说出话来。 此时此刻的深静,没有城市的喧嚣,没有那一切的现代化设计,他似乎处在了一个他想象不到的时空,无法出来。 “哒哒哒……” 极快的脚步声而来,似带进来一丝微风,那灯笼里的烛火微微晃动,付乘回神。 “族长,托尼要见您。”来人停在正堂之中,躬身行礼。 凤鸢目光动了下,里面深远消失,她看着站在正堂之中的人:“我知道了。” 来人听见这回答,明白了。 转身离开。 付乘坐在那,看着这离开的人,看这外面的院子,一草一木,一砖一瓦。 这里的一切皆是真实存在,没有变,它存在在这个世界,这个时代。 可此时此刻,他却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就好似刚刚,他似处在了另一个时空,作为一个外来者,进入了不该进入的地方。 即便现在看着这一切,知道这是哪,那样的感觉依旧浓烈。 凤鸢视线落在他脸上:“外面的人把他带走,这里不是他该待的地方。” 付乘一瞬拢眉,看向凤鸢。 凤鸢起身,进了去,逐渐消失在昏暗的烛火中。 这一刻,这里一片寂静。 付乘坐在那,没有动,他看着那被微弱烛光晕出的昏暗,随着微风轻轻的动,这里的物件好似都有了生命,肆无忌惮的生长起来。 大门外,托尼见里面的人出来,立刻问:“我能进去了吗?” “不能。” 女人站回了自己原来的位置,就像一个守卫疆土的兵士,面无表情。 托尼眉头皱紧,没有震惊,没有不敢置信,他非常的冷静,似乎这样的结果在他预料之中。 只是,这样的结果让他面色凝重。 他看里面,然后背转身,直接一屁股坐到台阶上,对守在两边的人说:“你们族长不见我我就在这等着,她什么时候愿意见我我什么离开!” 说完他便扭头,执着坚定的看着前方。 他是不会就这么放弃的! 两人见他这模样,互视一眼,然后皱了皱眉,没再管托尼。 时间彻底的静下来,凌晨的寒凉逐渐浓烈。 付乘出来,一眼便看见那坐在台阶上的人,那大高个,即便是坐在那也是不可忽视的一大块。 而那倔强的气息,写着百折不挠的侧脸,就好似赌气的孩子,让人想笑。 但付乘笑不出来。 托尼来这里已经时间不短,锦凤族早就接纳了他,甚至他和隐芝也有了感情。 他是认真的。 很认真。 可之前都还好好的,突然间就让他离开,托尼不可能接受。 “走吧。” 托尼在想着这几个月他和隐芝相处的美好时光,没有听见后面的脚步声,直至这熟悉的声音落进耳里,他才回神。 一下扭头,便看见付乘从后面台阶下来。 托尼眼睛一瞬瞪大:“你怎么在这?” 这个他可是一点都没有想到。 赶忙起来,跟上付乘:“刚刚你在里面?” “你来这找凤鸢?” “你找她什么事?”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跟你说,本来我家隐芝之前都还好好的,今晚突然就跟我说分手,还死不承认跟我在一起的事儿,肯定是出事了!” “你跟我说,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不要我和隐芝在一起?难道是她们那该死的族规?” “可是那些族规不都废了吗?现在又打算重新用起来?” “这是谁的提议,简直是太过分了!” “不会是那其长老吧?那老女人就是一老古董,比凤鸢都还要可恶!” “对,一定是她!她就一直看我不顺眼,不想让隐芝和我在一起,绝对是她!” “我现在就去找她,不准她拆散我和隐芝!” 自个儿说,自个儿问,自个儿回答,托尼一个人把所有的话都说了。 而他说完就当真撸起袖子要去找其长老算账。 付乘知道,他要再不出声,托尼真能做出这事。 “不是。” 托尼都转过脚步要往其长老那去了,听见这话他立刻刹车,当即看向付乘:“不是?” “真的?” “那为什么隐芝要跟我分手?那凤鸢也不见我?” “难道是凤鸢让隐芝跟我分手的?我……” 又要一通瞎猜测,付乘出声:“我们去看看湛总吧。” 第1918章 湛廉时,我懂你了 托尼安静了。山间清冷,凌晨的山林间更是含着薄霜,微湿微凉。 付乘和托尼来到一开阔的平地前,脚步停下。 这里位于两座山脉之间,平坦的犹如一宽阔之地,一眼望不尽。 可是,细看,这两边的山脉犹如两个威武冰冷的侍卫,他们站在这守着这夜筑的大门,震慑着那些妄想进入这里的人。 托尼看着这一片生长着草木的平地。 山坍塌,草木跟着掩埋,只有那最上面,最顶端的活了下来。 它们歪歪扭扭的成长,长成它们都想不到的样子。 湛廉时被葬在了这平地之下,没有墓碑,没有坟墓,就像他说的,无需祭拜他,无需来看他。 他长眠于此,和这里的草木一般,不重要。 湛廉时,你好吗? 现在这样,你觉得好吗? 托尼眼睛闭上,感受着这一刻前所未有的寂静。 似乎,在这寂静里,他存在着。 付乘站在托尼身旁,无声的凝着这些草木,看着它们在夜色下静静存在。 这里的一切都很平常,不重要,可一踏入这里,他便知道不是的。 它们很重要。 这里的一草一木,一花一土都有着生命。 它们守护着这里,守护着那个在此长眠的人。 也许沧海桑田,也许经久不息。 它们都在。 夜静默,没有灯火,没有星光,只有一轮清月。 淡淡的光洒落,这里的一切似都忘记了时间。 “喔喔喔!” 鸡啼,黑暗后退,微光侵入。 托尼睁开眼睛,看着这平地上淡去的月光,他一屁股坐到地上,看着这开阔之地:“以前你那么执着的对林帘,我其实特别不懂。” “一个女人而已,有什么好大不了的,你这么有钱有势,想要什么样的女人不行?” “可现在,我和隐芝在一起,我才发现,真的不行。” “是那一个,就是那一个,别人怎么都无法替代。” “我喜欢她,我想和她在一起,想和她有一个家,我有时候做梦都会梦见我们结婚,还有孩子,那样的感觉即便我早上醒来都觉得很幸福。” “湛廉时,我懂你了。” “真的。” “我不想和隐芝分开,不想以后的人生没有她,我不知道如果没有她,我以后该怎么过,总觉得没有她的日子就好像没了意义。” 平静的说出这些话,无奈,又无力。 付乘神色动了下,他面上眼中的悲伤都消失,转头看坐在地上的人:“凤鸢让我带你走。” 托尼一瞬拧眉。 带他走。 这是真的了。 付乘没听见回应,转过头去,看着这逐渐褪去的夜色,那扇黑暗之门似也在消失。 “我不知道她们发生了什么事,但她们的态度很坚定,你要不要走,看你。” “我不阻拦。”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人生,不是旁人能做决定的。 托尼是否离开锦凤族,他无权干涉。 托尼摇头:“我不走。” 他神色静稳,没有半点的乱或不理智。 付乘点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联系我。” “嗯。” 付乘转身离开。 踏着夜色来,踏着夜色走。 他有许多事要做,湛总交代的,还没有做完。 托尼坐在那,听着身后的脚步声走远,消失,直至这里恢复到之前的寂静。 他脸上浮起笑。 “你看,我现在也变得执着了。” “要是在以前,我肯定不会这样的。” “可怎么办,我不想就这么结束,我想和爱的人在一起。” 脸上的笑逐渐淡去,托尼面色变得平静,坚定。 …… “砰!” 车门关上。 候淑愉站在宽阔的马路上,看着这夜色中被一盏盏路灯包围的小镇。 “这往哪找啊?” 她提着行李箱,看着这一条条石板路,不知道该往哪走。 海漫枝说:“给林帘打电话不就知道了?” “哎呀,我这不想给她来个惊喜嘛。” 候淑愉说着从包里掏出手机,而她刚拿出手机,林帘的电话便进了来。 “诶!说曹操曹操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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