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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祭祀台那边传来。 锦凤族人全部往祭祀台跑,慌乱无措。 隐芝在院外不断的对下面人吩咐,力保族人安全。 凤鸢站在院中,看着周遭的颤动,所有的一切都在变化。 她守了几十年的地方,终将归于虚无。 来了。 还是来了。 隐芝把一切吩咐妥当,来到院中,见那从来都严厉的人此时突然间似松懈了。 就好似那千斤重担终于卸下,她不再坚硬。 “族长。” 忍不住的,隐芝出声。 凤鸢睁开眼睛,面上是深深的倦意,她说:“走吧,去婆婆那。” 晃动并不大,也并不久,但这突然的变故还是让这里变化。 锦凤族后山,那平日并不起眼的一座山脉,此时沉了下去。 那伫立在山洞外风吹日晒经年的石碑不见。 一切都被掩埋。 悄无声息。 一个老人站在那落石处,手中握着一柄木杖,木杖上的铃铛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悦耳动听。 “你在这里等我。”在离老人有一丈远时,凤鸢对隐芝说。 隐芝躬身:“是。” 凤鸢朝老人走去,停在老人身侧。 她看着眼前突然的空,两边的山脉屹立,唯独中间这座山沉下,只余下那些草木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变成了平地。 “一切都开始了,是吗?” “嗯。” 沉老的一声,凤鸢眼中那微末的一点希冀消失。 她手握紧,眼中浮起厉色,就如以往那般,严厉无比,毫不心软:“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转身离开。 “那人的尸身送来后,告诉我。” 凤鸢脚步停下,然后说:“是。” 脚步声走远,消失。 山间恢复寂静。 而这时,微风从前方吹来,老人身上的金银木饰发出吧嗒吧嗒的碰撞声,似在敲打,又似在争着说什么。 “等不及了?” 老人睁开眼睛,她一双金色的眼睛,其中一只变成了灰木色,毫无生命。 风大了,那吧嗒吧嗒的声音大了,似在回应着她。 她说:“且等等。” “先主嘱咐好了的,我得一件件办好才能去见你们。” “莫急。” 风变小,那吧嗒声不见,周遭的一切都恢复到之前,没有变化。 老人抬步,拿着木杖往前方的平地走去。 …… 都灵。 雨下了很久,一直到夜晚都没有停歇。 湛可可睡着了,就在林帘怀里。 这一下午她都陪着林帘,不离开,哪里都没有去,就守着林帘。 她真的怕,很恐惧。 这样的恐惧伴随着她到晚上,在林帘怀里睡着。 只是那小手一直紧紧抓着林帘的衣服,不放开。 林帘一直清醒着,她没有睡着过。 心口撕裂的痛,肚子跟着隐隐作痛,到最后好似全身上下都在痛。 偏偏她又痛的清醒明白,似要看清这痛是怎么样的。 夜色来,时间过,这痛没有消减,反而随着夜的滋生越发猖獗。 她身子蜷缩,像一只虾。 可即便这样,还是疼。 睁开眼睛,看怀里的人,她拿过被子一角,放进湛可可的小手里,然后把自己的衣服抽出来。 她缓慢的起身,下床,每一步都做的很慢。 可是,在她往前迈步时,她身体还是一软,往前面跌。 “小心。” 低低的一声,一双有力的手臂扶住她。 林钦儒。 他不放心母女俩,便一直在卧室里守着。 刚刚林帘起身,他便感觉到了,睁开了眼睛。 林帘僵住,那手臂稳当充满力量,就像曾经那对她伸出的手。 指尖动了下,她抬步,一步步往外面去。 林钦儒扶着林帘,和她一起轻声出了卧室。 “想要什么,跟我说。”门合上,林钦儒依旧低声对林帘说。 林帘摇头,手抓住旁边的栏杆扶手,哑声:“林总,今天麻烦你了,你回去吧。” 她说着话,弯着身一步步往前方去。 她似要下楼。 却不知道她下楼要做什么。 林钦儒站在那,看着那纤弱的身子,看着像是随时会倒,可她却紧紧抓着扶手,不让自己倒下。 她有牵挂,她不能倒下。 “我暂时先不回去,你现在这样的情况,还有一个孩子,我不放心,我就在楼上守着可可,你自己一个人待会。” “如果有什么事,你随时给我打电话,可以吗?” 他没跟上去,就站在那说。 他想,她想一个人待会。 林帘停住,然后出声:“谢谢。” 她往前,步履艰难的迈出,下楼。 一步步,稳又慢。 林钦儒看着她消失在视线里,转身进了卧室,回到沙发上坐下。 “目前没看出什么问题,只是有些营养不良。” “如果要知道具体原因,还是得去医院检查一下。” 脑海里浮起医生说的话,林钦儒眉头皱了起来。 林帘,你是怎么了? 台阶不多,平常几秒就能走下去,但现在,林帘花了很多时间才踏上地面。 她缓慢朝客厅中间的沙发去,然后躺到沙发上,身体蜷缩起来。 到此时,寂静变冷,痛在心口炸开,渗进她每一个毛孔。 林帘抓紧心口的衣服,痛苦在她脸上密布。 与此同时,泪水漫出。 “你爱过我吗?哪怕一点。” “不曾。” “不要再来。” 为什么? 为什么她会想起他,为什么她脑海里会出现这几句话。 为什么她会那么的想他。 想见他。 想给他打电话。 想听他的声音。 为什么会这样? 林帘,你就这么爱他吗? 爱的你都心痛难忍却都还想着他。 你不该。 不该的…… 雨下了一夜,到天际破晓,依旧在下。 只是下的没那么大了。 林帘睁开眼睛,看着头顶的复古灯,好久,她撑着沙发坐起来。 第1908章 一份又一份的文件 客厅里没有开灯,但窗外的路灯透进来,这里面没有漆黑,有的是昏暗。林帘坐在沙发上,她额间的发湿透,一头长发也是凌乱。 她穿着单薄的睡裙,身上的衣服都湿透,她的身子隐隐颤栗。 微疼,微冷。 一切都从那最高点降到了最低点。 不要命,却折磨人。 她坐在那,长久的坐着,突然一股大风吹来,咔哒一声,窗户吹开。 冷风窜入,带来深深的凉意。 都灵的清晨和夜晚是极冷的。 冷的人刺骨。 林帘眼睛动了下,看向窗外。 雨沙沙,沿着路灯的光晕洒落,天际的黑暗在一点点隐退,新的一日便要来临。 她看着那雨,看着那微光,听着初晨一切的声音开始复苏。 直至,天微亮。 闭眼,凉意深深侵袭。 那紧握在手中,握了一夜的手机松开。 她撑着身体站起来,而那手机也落在了沙发上。 她缓慢朝楼上走去。 卧室里,林钦儒靠在沙发上,手肘撑着头,眼睛闭着。 他睡着了。 甚至,在做梦。 “好久没见你了,我以为我们这一见要等很久。” 夜晚,星空密布,他和湛廉时站在院中拿着咖啡杯聊天。 湛廉时没有做到那决绝的一步,他和林帘终于在一起。 很好。 他由衷的高兴。 身旁的人没说话,他看着星空,眸深,缀着星点,比那星空都好看。 他笑道:“在想林帘?” 转过头,和他一般看着星空:“林帘很好,以前过去的就过去了,她已经原谅你,你们也经历了这许多风风雨雨,可以了。” 是啊,林帘原谅他了。 他们终于跨过了那最艰难的坎坷。 作为朋友,他真心祝福他们。 希望他们能一直幸福下去。 “帮我照顾好她。”身旁的人突然开口。 他正要喝咖啡,听见这话,面上的笑不见。 他抬头,看站在身旁的人。 此时,那凝着星空的人目光转过来,看着他,眸中是道不尽的深墨。 他愣住了:“你……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凝着他,张唇:“照顾好她。” 眼前的一切突然消失,黑暗袭来,林钦儒心狂跳,眼睛睁开。 卧室里一片黑暗,没有光。 可他却清楚的知道,他所处的地方在哪,刚刚所见所听,是梦。 梦。 他很少做梦。 也很少梦见湛廉时。 可刚刚,他梦见了他。 那样的目光,那样的神态,他…… 心里突然收紧,一股不安漫出,甚至含着心慌。 这样的感觉从没有过。 似乎,出什么事了。 他手肘垂下,稳了稳心绪,拿出手机看时间。 凌晨五点十五分。 竟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林钦儒皱眉,快速起身,离开卧室。 从昨晚回到卧室后,他便睡着了,不知道林帘怎么样。 脑中浮起刚刚梦里的声音,他心沉紧,脚步更快。 可是,在他要打开房门的时候,门咔哒一声,从外面开了。 林钦儒脚步停下。 门外,林帘走进来。 昏暗的光线从外面透进来,林钦儒看到了昏暗中的人。 身子单薄,纤细,孱弱,她似随时会倒下。 林钦儒眉心微拢,上前:“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 扶住林帘,他眼里是担忧。 他没想到自己会睡着,他原本想的是小憩一会便去看看她,不曾想这一小憩便睡到现在。 这几个小时,他不知道林帘去了哪,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事。 他很担心。 林帘摇头:“没事了,我去浴室洗漱一下,林总,你回去吧。” “昨晚,真的麻烦你了。” 声音低哑,却听着不似昨晚的痛苦,林钦儒心中微微放心:“好,你洗漱了休息下,有什么事可以给我打电话,正好这段时间我在这边有工作要做。” 他松开林帘,语声关心,却不过浓。 就像他和她以前共事时,一切的度都掌握的很好。 林帘点头:“谢谢。” 林钦儒笑了:“不客气,我们是朋友。” 说完,他转身离开。 林帘站在那,透过外面昏暗的光看床上的小人儿。 湛可可依旧睡着,没有听见她们的说话声。 昨天她被吓到了。 林帘转身,关上房门,轻声走进浴室。 林钦儒走出卧室后,面上的笑便不见,他眼前浮起那张脸来,神色变得严肃。 快步下楼,走出小院,去了对面的那栋小楼。 何孝义在里面。 从昨天到今晨,一直在。 门开,里面是从未见过的生人。 一个穿西装的三十多岁的男人。 林钦儒看着这生面孔:“何孝义在哪?” 男人说:“在楼上。” “带我去见他。” 男人点头,领着林钦儒上楼。 何孝义在书房,他在打印文件,一份又一份。 只是,他神色和平常不一样,带着不平静,那眼中更是带着平常没有的红。 “叩叩。” “进。” 门开,林钦儒走进去。 他一眼便看见站在打印机前的何孝义,也看见何孝义手中厚厚的文件。 而不知道是那个梦,还是现在这样的安静,抑或是别的什么,他心里那股不安愈发大。 就连那心慌,也似要把冷静给吞噬。 压下心中的情绪,他走过去,来到何孝义身旁:“打印什么呢,这么多。” 第1909章 雨幕重重的这一日 看何孝义手中的文件,何孝义倒也没遮掩,把打印出来的文件一张张拿到手上重叠:“太太怎么样?”林钦儒看文件上的内容,看不到太多,也看不细致,因为随着打印机里不断打出新的文件,他看的只是一个大概,几句话这样。 但对于他这个看过无数份文件的人来说,几句话他便知道这是什么文件。 赠予合同。 财产赠与合同。 林钦儒皱眉。 但很快的,他想到什么,心里收紧,面色也变了。 “什么意思?” 看着何孝义,林钦儒神色不同以往。 他察觉到什么,很明确的。 赠予。 赠予给林帘。 但为什么是现在,不是之前,不是之后。 恰恰好的是现在。 他不觉得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肯定有事情发生。 这事情很严重。 何孝义知道林钦儒问的是什么,他看着打印机,没有回答。 一下子,书房里安静了。 安静的打印机的声音都变得寂冷。 林钦儒目光一动不动,凝着何孝义,逐渐变冷。 他低头,掏出手机,直接给湛廉时打过去。 但就在这时,何孝义出声了:“湛总走了。” 走? 林钦儒僵住。 他站在那,拿着手机,突然间竟忘记了自己要做什么。 “走?他去了哪?” 他不是要为当年的事给林帘一个交代吗? 他不是去了那个地方吗? 他这样的时候,去哪? 许多问题出现,林钦儒眉头皱了起来,甚至越皱越紧。 “湛廉时他……” “付助联系了我,让我把这些资料打出来,这是湛总生前的嘱咐。” 林钦儒刚出声,何孝义便打断他。 林钦儒手一颤,不受控制的。 然后手机啪的一声就这么砸在地上,屏幕碎裂。 他站在那,看着何孝义,脑中不断重复何孝义刚刚说的话。 尤其是那最想不到的两个字:生前。 生前…… 生前…… …… 国内。 雨重重。 十几辆黑色的车从别墅门口排到了别墅外,雨水一遍又一遍的冲刷着车身,地面积起了一层不浅的雨水来。 所有人都穿着一身黑衣,站在黑伞下,看着棺椁从别墅客厅里抬出。 世界上最顶级的乌木,上面雕刻着繁复花纹,从棺身到棺盖,每一个细节,脉络,都是顶尖老师傅的手笔。 这是湛廉时吩咐的。 要什么样的棺椁,从材质,到花纹,全是他亲定。 这样的一日,他似乎早便料到。 众人站成两排,立在一边。 不能让老爷子知道,不能让林帘知道,这场丧事办的很低调。 应该说,就没有办。 来这里的人,也都是知晓湛廉时情况的人,柳家其他亲属都没有说。 湛家这边更是。 只有湛南洪,柳钰敏,湛文舒一家。 就连湛乐,湛文申也是不知道的。 湛文舒看着棺木抬出的那一刻,一下就哭了。 柳钰敏更是。 从知道湛廉时的情况开始到现在,十几个小时,她的眼睛早便哭红。 不敢相信。 怎么都不敢相信那样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去了。 他还那么年轻,人生才走了一半。 怎么就这么没了? 不相信。 即便现在棺木就在眼里,湛廉时就躺在里面,她也不相信。 候淑愉也忍不住落泪。 她不想流泪,但无法控制。 旁边柳笙笙扶着她,一双眼睛已经红肿。 她是这里面所有人中哭的最狠的那一个,眼泪就没有停过。 只是多和少的区别。 而现在,她泪水决堤。 明明爱着那个人,明明那么在乎她,想要跟她在一起,可最后却是这样的结局。 堂姐夫,你明明就很厉害,很厉害。 为什么不能让自己活着? 你为什么要死? 她不甘心。 不甘心堂姐夫和堂姐是这样的结局。 可怎么办,堂姐夫死了。 他真的死了。 他再也活不过来了。 他也再见不到堂姐了。 “呜呜!” 一瞬间柳笙笙埋进候淑愉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候淑愉听见她的哭声,眼泪掉的凶了。 其他人亦是。 候淑德站在那,一双老眼沁红。 她看着棺椁缓慢抬出,看着雨瞬间如一条条细流般落在棺椁上,缠上它,那深深的纯乌色,像极了那双凝着你的眼睛。 万事于心,不出一点差池。 永远让你放心。 安稳。 “廉时,能跟德奶奶说说那一年的林帘是什么模样吗?” 陡然间,眼前浮起几日前的一幕。 她来看他,他坐在院里看书。 那曾经一身冷漠的人似褪了那坚实的外衣,露出平常人都有的柔软来。 听见她的话,他眸光微动,然后看着那院里的花草,眼中被光覆满。 他说:“那一年她很小,看着像个学生,穿着普通的工作服,在商场里工作。” “她很认真。” “很爱笑,笑起来很好看,顾客很喜欢她,她的业绩很好。” 他说着他第一次见她的模样,嗓音低缓,眉目间的淡漠在消失。 “店长欣赏她,经理表扬她,她很谦虚,依旧真诚工作。” “她很努力,每一天都不知疲惫。” “有人嫉妒她,欺负她,她也不吭声,不生气,脾气好的让人拿她没有办法。” “很傻,很简单。” “从没有一个人像她那么傻。” 他的声音逐渐低了,低到后面听不见。 而这一刻,他那消失的淡漠回来,甚至气息变深。 因为,那么傻的一个人,被他拿来利用。 最后遍体鳞伤。 等他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无可挽回。 爱而不自知,伤人伤心,爱而自知,伤心伤身。 “廉时,那个时候你就喜欢上林帘了。” “嗯。” 然而,他不知道。 他以为他娶她是利用她。 她是合适的人选。 可那么多的人,为什么他独独选中了她? 那么傻的她。 “你以为你是利用林帘来报复刘妗对你的背叛,但其实,你是遇到了林帘才生出这样的想法。” “原本,你是没有这样的想法的。” “你想娶她,就给自己找了这样的一个理由。” “你爱她,却不知道那是爱。” “孩子,没有人教你怎么爱一个人,你做错了。” “但现在,你已经为自己的错误做出了许多努力,你改正了自己,德奶奶相信你明白了什么是爱。” “好好活下去,可以吗?” 他看着那些花,眼中的光在陨灭。 “德奶奶,所有人都原谅我,包括她。” “但我无法原谅我自己。” “有些错,可以犯,有些错,不能。” 耳中还回旋着那一日他说的话,字字句句在脑中盘旋。 候淑德看着那棺椁,看着它在雨中前行。 她低头,悲痛弥漫上她的脸。 雨下的愈发大了,噼噼啪啪的打在伞上,似一颗颗石子落下,砸的人疼。 此时此刻,所有人看着棺椁抬上车,看着那车门关上,悲痛的哭声和着雨声蔓延开来。 呲——! 一辆车急速停在别墅大门口。 第1910章 一切都将重新开始 尖锐的声音划破了雨幕,也打断了这让人绝望的哭声。所有人一僵,看过去。 浓浓水雾中,一个穿着白衬衫浅色休闲裤的人从雨幕里跑出。 可当看见前方那雨中的棺椁后,他脚步停下。 任雨水砸在他脸上,身上。 “在行!” 湛乐和韩鸿升跑出来,紧接着,黑色的伞撑到韩在行头顶。 可即便这样,他全身也都湿了。 湿透。 “有件事我觉得还是得跟你说,湛廉时……走了。” “走?” “他多器官衰竭,无力回天,就在刚刚,我得到消息,他在下午走了。” “……” 多器官衰竭,这是多么好笑的事。 当听到凯莉告诉他这个消息的时候,他除了觉得好笑就是好笑。 他一个两次都快死的人最后都没死,反倒他这个一直好好的人死了。 你说这不是可笑是什么? 可他笑不出来。 怎么都笑不出来。 湛廉时,你这么强势,这么步步为营,这么做尽一切,你为的不就是得到她吗? 现在我退出了,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了。 你该抓紧才是。 你怎么就放开了? 他不信。 怎么都不相信。 所以,他要亲眼来看。 他要看到他,质问他,为什么得到了又不珍惜。 他要给他重重一拳,狠狠打他,为什么他要这么做。 可现在……他看到了…… 看到的不是他的人,而是这深暗的棺椁。 湛廉时,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呢…… 眼泪从眼眶里滑落,和着雨水流下。 韩在行站在那,嘴角动了下,然后低头笑了起来。 湛廉时,我不信。 我不相信! 韩在行猛的往前,冲进雨幕,朝那棺椁跑去。 湛乐心里一惊,赶忙跟上:“在行!” 韩鸿升亦跟着跑。 大家看着这突然出现的人,怎么都没有想到。 她们没有告诉韩在行,一点都没说。 他是怎么知道的? 不等大家反应,韩在行便冲了过来,直直的往棺椁冲。 看那架势,他似要打开棺椁,看里面的人。 但是,在他要触碰到棺椁前,付乘挡住了他,面色冰冷:“韩总,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韩在行没有说话,他直接推付乘,但托尼和方铭快速过来,一起拦住他。 韩鸿升和湛乐也过了来,都拉住他。 韩在行挣不开,他笑了起来:“呵呵……你们拦着我做什么?” “哦,我知道了。” “这里面的人不是湛廉时。” “他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让自己躺在里面?” “跟我争了那么久,心机算尽,眼看着就要成功了,他怎么可能放弃?” “你们说是不是?” 韩在行笑着看几人,看着他们每一个人的面色,似要从他们脸上找到他想要的答案。 可是,找不到。 这一张张脸凝重,严肃,就像这下不尽的雨,看不到底的深渊。 他想要的答案,他们给不了他。 韩在行点头,笑容深了:“对,不会的。” “不会。” “他那么强势的一个人,那么会算计的他,他该是比所有人都活的长。”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他是个祸害,不是个好人。” “他该是活千年的。” “他该。” “呵呵……” 韩在行笑了出来,他的笑声一点点在雨里漫开,苍凉悲哀。 看着他这模样,湛乐眼泪流下来:“在行……” 昨天他接到一个电话便说要回国,他病情好不容易转好,她们哪里能让他回国,怎么都得拦住他。 可没想到,他说廉时走了。 不是去哪,而是不再存在。 这样一个消息,简直晴天霹雳,不可置信。 可在行的模样让她们知道不会是假,鸿升立刻就打电话去问。 得到了肯定答案。 她们当即就回了国。 一路上他面色很差,什么话都没有说。 直接来这里,冲到这,他终于说话。 他不要廉时死。 他不接受这个事实。 韩在行笑着点头,不断点头,然后突然间,他笑声止住,转头看向那空寂的别墅,面色冰寒:“湛廉时,我把她让你给你了,你不好好珍惜,我就把她抢回来!” “跟你比,我胜算多!” “本来我就不甘心,很后悔,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不把她让给你。” “你有本事就别跟我抢,听到了吗?” “……” 没有人回应。 别墅里不再有人出来。 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大家看到这,眼泪再次滚落。 韩在行看着那大门,看着雨幕中的昏暗,他紧握的手松开,点头:“好!” “你不回答,你不回答我就当你是答应了!” “你别再出现!” “不要出现在她面前!” “永远。” 韩在行转身,大步走进那深深雨幕,离别墅越来越远。 大家站在那看着,泪水决堤。 他不会再出现了。 怎么都不会了。 付乘说:“走吧。” 方铭和托尼退到一边,湛乐看着那棺椁,眼中是心痛。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韩鸿升说:“你去看着在行,我在这。” 湛乐点头,看这里的人,最后看一眼那雨中暗色,转身朝韩在行跑去。 雨水无边无尽,京都的天都被一层白雾笼罩。 前路看不到,只能看清脚下。 棺椁缓慢抬上车,一点点推进去,车门合上。 所有人陆续上车,车身发动,尾气冒出,白雾浓郁,雨都变得模糊。 第一辆车顺着草坪缓慢驶出,然后第二辆,第三辆……一一跟着驶出。 直至最后一辆驶出别墅。 咔哒,雕花铁门落锁。 那大开的双扇门缓慢合上。 咯吱。 一切沉寂。 第1911章 深深的叹息 烟雨轻绸丝丝慢,情起缘深无可知。——致湛廉时。车不停不歇,一路从京都驶入凤泉镇。 没有敲锣打鼓,没有哀鸣,更没有一朵朵小白花。 十几辆黑色的车有序的驶入这充满着千年历史底蕴,流传着许多美好传说的小镇。 一天一夜。 雨依旧在下。 从京都,到这里。 一路上,没有停过。 似乎,时间也停了。 停在了那雨幕重重的一日,不再往前。 小镇灰墙青瓦,被雨水沁的湿漉漉的,一栋挨着一栋,就如那水墨画,经久耐看。 雨丝细细,清浅落下,不是昨日的大雨倾盆,而是如绵针一般无声落在每一处,留下一道又一道的痕迹。 草木被雨水打湿,一层又一层,它们都懒得抖动身子,任那雨水自己积聚,自己滴落,去到它该去的地方。 那千年的石板路被雨水冲刷的干净透彻,就连上面的脉络都看得清晰,似隐隐要显露出千年前的模样来。 抑或,它是在迎接着那人的到来。 “喔哟,这雨都下了一天一夜嘞,怎么还在下?这不都立夏了吗?我想着热了都把厚衣服全给收进去了,没想到现在还冷的嘞!凉飕飕的!” “哪个晓得哦,这老天爷的事儿,我们可管不着。” 因这不停的下雨,凉意袭来,家家户户都无法出来,就连做生意的,摆摊的,也都把东西收进了店铺,躲在了里面,看这雨准备下多久。 邻里之间闲来无事,大家组局,不是坐在小四方桌前打桥牌,便是坐在麻将桌前打麻将,抑或坐在小竹椅里泡一杯茶,抓一大捧瓜子和炒花生坐在屋檐下边嗑瓜子边看这雨,唠嗑唠嗑。 大家清闲的很,却也正是她们的日常。 简简单单,没什么大的起伏,一辈子也就这样平平淡淡过去了。 “呲。” 平缓的刹车声传来,一辆辆黑色的车停在了路边。 听见这声音,正好清闲的大叔大妈都看了过来。 车身通体的黑,没有一点杂色,一辆接一辆,排成了一条直线,沉静肃穆。 车门打开,黑伞撑出,一身黑衣的人一个个下车。 看到这,原本大家还只是随便的看看,但现在,大家都停了手上的事,一动不动的看着这细雨中的一幕。 几十个人,全是黑衣,都站在了车外。 他们看着那中间的一辆车,车门打开,暗色的棺椁从里面抬出。 付乘托尼走在最前面,棺椁随后,而其他人分成两排,跟着棺椁往前。 无声。 无言。 一切都沉寂着。 就连这细雨,都安静了。 该是悲痛,该是呜咽,该是告诉所有人又一个生命的陨落。 但没有。 这里的一切都沉寂着,就像那至深至暗的地方,没有悲伤痛苦,只有万年如一日的孤寂。 脚步沉沉,一行人步步往前,面色静默。 两边的人看着这雨幕中的一幕,看着他们静静走近,然后走远,逐渐消失在雨幕中。 该闲话家常,该议论纷纷,却都没有。 他们只是看着,看着。 忘记了他们现在该做的事。 枯叶深深,埋藏着时间的痕迹,覆裹了无数个年年月月,日日夜夜。 此时,那深寂的密林中站着一行人。 皆是深衣,成两排立在旁边。 凤鸢站在最前面,隐芝站在她身后。 她们立于参天古树下,并未撑伞,即便雨水落在她们身上,她们也毫不在意。 她们看着前方,那逐渐出现在雨幕中的棺椁,面色静冷。 啪嗒、啪嗒…… 雨滴随着枝叶落下,打在这无数的枯叶上,似草木的叹息。 无奈,无奈。 付乘看着前方的人,他稳步往前,直至停在凤鸢身前,低头:“后面便劳烦您了。” 凤鸢看向隐芝,隐芝点头,对后面的人抬手。 很快,她们上前,替下那抬着棺椁的人。 八人,左右三个,前后两个。 两方交接,没有半丝言语。 凤鸢转身往前,棺椁跟着往前,她们在这密林中踩着枯枝,越走越远。 付乘站在那看着,其他人亦是。 死后把他送来凤泉镇,交给凤鸢,这也是湛廉时的吩咐。 至于交给凤鸢后的事,不用管,也无需过问。 不需祭拜他,也不需守灵。 一切的一切他都不需要。 就如他这短暂的一生,来而平静,去的也平静。 如此便好。 林深处,雨雾浓重,那一行人逐渐消失在雾中,无影无踪。 那咯吱咯吱的沉沉枯叶声也消失。 一切归于平静。 唯有那啪嗒的雨滴声,依旧落下。 一切没变,又好似一切都变了。 付乘转身,看着身后的人:“请大家完成湛总的遗愿。” 说完,付乘躬身。 托尼站在那,泪水湿透他的眼眶。 他抬头,看着那似要直耸入天际的古树。 湛廉时,这就是你要的吗? 你真的,舍得吗? …… 半月后。 都灵。 “哇!妈咪,我们做了好多东西,可以拿去卖了!” “这次一定可以卖好多好多的钱钱!” 一早,湛可可便拿出她和林帘这段时间做的小玩意儿,开心不已。 半月前,林帘突然身体不适,医生看也没看出什么问题,而她缓了几天后却也逐渐恢复。 湛可可担惊受怕了好几天,林帘终于恢复,她也逐渐恢复到以前的开朗活泼。 而林帘身体好些便陪她做小玩意儿,画画,看书,讲故事,湛可可倒也忘记了那几天的害怕。 随着林帘身体渐好,林钦儒也放下心,在上周他离开了都灵。 他知道,朋友间,这样便好。 对林帘,他有喜欢,但这个喜欢保持在足够理智的那条线上。 他不会做超过那条线的事。 更不会忘记,湛廉时的离去。 他说,照顾好林帘。 他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于他而言,他是作为湛廉时的朋友,照顾这个朋友的妻女。 便是这般简单。 林帘把厨房收拾好,看着小丫头已经把那些做好的小玩意儿摆到茶几上,小心的用盒子装好。 她知道,小丫头有一个愿望,那就是挣很多的钱以后买大大的房子,让她们一家人住在里面。 她刚开始不知道小丫头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但想到她和湛廉时对她说的谎言,生病,住院,而后从大房子住到小房子,身边没有佣人。 她怕是以为家里没钱了。 可可很小,但却很聪明,很懂事。 很多事她不说,却都做的很好。 林帘蹲下来,和她一起装:“嗯,可以卖很多钱。” “嗯!可可好期待!” 小丫头扬起小脸,大眼弯弯,笑的灿烂。 林帘弯唇,摸了摸她的小脸,母女俩把这些东西都装好,小丫头背着她的小书包,牵着林帘的手,往热闹的人群里去。 都灵有很多人来旅游,世界各地,一年四季,人很多。 林帘和湛可可来这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对这里已经熟悉。 熟练的来到一颗大榕树下,把包里的布拿出来,把小东西都拿出来放在布上摆好,整整齐齐。 小丫头特别认真,每一个角度都摆的标准。 “好啦!” 摆好,她开心的坐到小板凳上,捧着小脸看这来往的人。 林帘看她亮晶晶的眼睛,好似在说,快来呀,快来买好好看的小东西啦! 抬手,摸她的小脑袋,柔声:“渴不渴?” 湛可可立刻摇头:“可可不渴!” 想到什么,赶忙问:“妈咪你渴吗?” 说着,那小手便在包里翻起来,翻出自己的保温水壶,按下。 咔哒,吸管弹出。 小丫头立刻把吸管凑到林帘面前:“妈咪胃不好,得多喝热水。” 她一直记得林帘那天的吐,然后她就问了医生叔叔。 医生叔叔说,可能胃不好,要多喝热水。 她便记下了。 爸爸说了,得照顾好妈咪。 之前是她没有照顾好妈咪,妈咪才会生病。 这次她一定要照顾好妈咪,不能再让妈咪生病了! 林帘看这认真的小脸儿,光从树叶里逃出来落在她脸上,暖暖软软,那一根根细小的绒毛都透着可爱温暖。 “好。” 低头含住吸管,喝了一口热水,暖意在心间泛滥。 “好了,你也喝。” “嗯!” 小丫头抱着水壶,咕噜咕噜的喝起来。 她边喝边看前方来往的人,而这时,她大眼眨巴,眼里浮起疑惑。 “妈咪,那里有个姐姐好像一直在看着我们。” 第1912章 你,不知道? 正是上午,太阳出来没多久,还不是很热的时候。这个时候是旅游人群最喜欢的时候。 梧桐树下不止林帘她们在摆摊,还有别的人摆摊,卖艺术品,画肖像,以及道路两边都是各种卖小吃的小车。 这里来往人群非常密集,也聚集着各国的人,很热闹,充满着浓浓的鲜活气息。 金色的光洒在大家脸上,洋溢着放松,惬意。 林帘看着小丫头,她小小的身子坐的直直的,那红润的小嘴撅着,两只小手抱着水壶,吸着吸管,眼睛大大的,灵动黑亮的看着这里的每个人。 她很乖,乖的可爱,乖的让人心软,怜爱。 林帘手落在小丫头脸上,把吹到那小脸上的发丝别到耳后。 她温柔的看着这张小脸,专注又安稳。 老天爷赐给了她一个珍宝,这个珍宝像暖玉,暖了她的心,暖了她的一切。 谢谢。 “嗯?” 听见小丫头的话,林帘目光落在小丫头眼睛上。 小丫头指着站在前方路中间的人。 林帘随着小丫头指着的方向看去。 在她们正前方,几步远的距离,有个年轻女孩子站在那。 齐肩长发,中间四六分,没有刘海,露出干干净净的额头,以及那没有一点妆纯天然的脸来。 她穿着普通,一条蓝色牛仔连衣裙,后背背着一个旅游小包,看着就是来这里旅游的一个年轻女孩子。 林帘看着这女孩子,只觉陌生。 她没见过这女孩子,也不认识。 但是,女孩子认识她。 因为她看她的目光带着熟悉,还有一种平常人没有的复杂情绪。 林帘注视女孩子,仔细看她的脸,可以确定她没见过她。 “妈咪,你认识那个姐姐吗?”湛可可没听见林帘说话,小丫头望着林帘问道。 林帘收回目光,摇头:“不认识。” 小丫头歪头:“不认识吗?可可怎么觉得那个姐姐认识妈咪?” 她抓了抓脑袋,疑惑满满。 但正待她要再去看女孩子时,一个高大的欧洲男人过了来,蹲到她的摊面前,在这些小玩意儿上选起来。 湛可可眼睛唰的一亮,什么都不想了,立刻就说:“叔叔,你要买东西吗?” 她声音积极脆嫩,听着就让人喜欢,男人抬头看她,脸上是阳光的笑:“是啊,你有什么好推荐的吗?” “当然有呀!” “叔叔你是买来自己用还是送人呀?” “送人的话是送什么人呢?爸爸,妈咪,还是好朋友呀?” 小丫头非常熟络的跟男人交流起来,全程英文,好不熟练。 林帘看着她这模样,挽唇,她不帮忙,就让小丫头自己说,自己跟人交流。 从第一天摆摊的什么都不懂到现在的熟练,小丫头已经很聪明的学会了该怎么介绍自己商品,该怎么卖出。 当然,这得归功于林帘。 没有林帘教她,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欧洲男人听湛可可说完,看向坐在她身旁温柔浅笑的人:“送给朋友,她和这位美丽的小姐一样。” 湛可可啊的一声,似没想到。 林帘也是一怔,看向欧洲男人。 欧洲男人看着她,脸上是真诚的笑,特别简单直接。 他对林帘感兴趣。 林帘目光动了下,便要说话。 而这时,湛可可反应,快速说道:“叔叔的朋友和我妈咪一样好看吗?” 欧洲男人回转视线:“是啊。” “哈哈,那就选这个吧!” 小丫头一下就笑起来,特别的开心。 在她心里,妈咪是最好看的,而和妈咪一样好看的人,也是很好的人。 “呐,这个手链,这是可可和妈咪一起做的,是用最好的金丝线和上锦布编的哦,上面有妈咪绣的小花花,还有可可串的小水晶,可亮可亮了!” 小丫头直接就拿起一条手链对着阳光照,那阳光落在手链上,金色的线,水晶的光一起绽放,耀眼极了。 就像小丫头此刻的眼睛。 欧洲男人说:“那就这条,多少钱?” 湛可可直接张开五根手指,白白嫩嫩:“五百哦!” 欧洲男人直接比了个OK的手势,掏出钱包把钱给湛可可。 湛可可立刻接过钱,当即就拿到林帘面前,就像得到了奖励拿回家给家长看的模样,开心的等着被夸奖。 林帘摸她的小脑袋,柔声:“自己收好。” “嗯!” 小丫头重重点头,立刻就把钱给折起来放自己的小钱包里,而林帘拿过盒子和丝带把手链装好,这些东西都是她画图,自己设计,自己选材料,让国内的人帮她寄来,然后她和可可做出来。 独一无二。 每一样东西都仅此一件。 湛可可把钱收好便给林帘递包装袋,和林帘配合的特别好。 她边跟林帘配合,还边跟欧洲男人说:“叔叔你稍等哦,这个礼物需要装好,装的精致,才能显得好看!” 欧洲男人一直看着林帘,看她细致的动作,认真的眉眼。 听见湛可可的话,点头:“对,要细致。” 林帘把东西全部包装好交给湛可可,小丫头立刻接过站起来,两只小手一起拿着袋子递过去:“叔叔,下次再来哦~” 她机灵可爱,很聪明,但这聪明一点都不会让人觉得讨厌,反而非常的让人喜欢。 就像精灵,没有人会讨厌。 欧洲男人笑着接过袋子:“会再来的。” 说完,他把袋子递给林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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