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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但很快的她便爬起来,往急救室跑。 她的可可不能有事。 也不会有事。 不会的。 急救室外,蒂娜和校主任一起在那守着。 湛可可刚送进去一会。 里面什么情况还不知道。 但蒂娜提前打了电话,湛可可一送到这,便立刻安排进急救室。 进去的医生也都是权威的。 只是,尽管这样,她们依旧还是止不住的担心。 医生也是人,不是神。 极快的脚步声传来,蒂娜看过去,便见林帘跌跌撞撞的跑来。 她看关着的急救室门,便要往里面冲。 她要进去看。 看她的可可。 但这个时候,蒂娜拦住了她:“相信医生。” 她冷静开口,林帘却摇头:“我要看看我的可可。” 她现在只想看到可可。 只想看着她。 她怕。 怕她不去看就看不到了。 这样的恐惧就像那一夜,甚至比那一夜更甚。 林帘无法冷静,无法理智。 柳笙笙跑过来,和蒂娜一起拦住林帘,紧跟着候淑德和候淑愉也跟着跑来,都拦住林帘。 她们都在劝她。 “相信医生,可可不会有事的。” “是啊,林帘,相信医生也相信可可,她一定不会有事的。” “林帘,你冷静,你不能倒下,你倒下了可可怎么办?她那么爱你,你舍得让她伤心吗?” “林帘……” “林帘……” 无数的声音在林帘耳边重叠,她耳膜嗡嗡嗡的响起来,所有的力气都在被耗尽。 突然间,她身体滑下去,痛苦出声:“你们懂失去孩子的痛苦吗?” “你们懂她在你身体里,一点点流走的感觉吗?” “你们知道那种你想要留住她却怎么都留不住的感觉吗?” “不,你们不懂。” “你们没有经历过,没有亲身体会过,你们怎么都不会懂的。” “我现在只有这一个孩子了,我只有可可了,我不想再失去她, 真的不想,你们能明白吗?” 她跪了下去,身体佝偻,眼泪流下。 她是那么的努力,那么努力的想要留住她。 她已经很小心很小心了,可为什么还是那么难。 好难…… 泪水无法控制的跌落,林帘捧住脸,哭了出来。 蒂娜站在那,看着跪在那痛苦哭着的人,突然间,她有些明白了。 明白湛总为什么要那么做。 为什么不顾一切,也要这么决定。 不是彼身,怎知彼心。 林帘的痛,只有她自己懂。 别人,永远都不会明白的。 咔哒! 急救室的门打开。 林帘一僵,看过去。 很快,她站起来,跌跌撞撞的往里面跑。 湛可可被推了出来,那小小的人儿躺在轮床上,小脸没有了往日的红润,那古灵精怪的大眼也闭上,似乎因为难受,她眉头都皱了起来。 可这样的一幕对于林帘来说,已然是幸事。 她跑到轮床前,一把握住湛可可的手,把她的手放到脸上,感受着她小手的温度。 软软的,暖暖的。 她笑了。 她的可可没事。 没事。 湛可可被送到病房,医生告诉大家,万幸湛可可摔的伤口不深,也没有摔到要害的地方,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虽是没什么大问题,却也还是要住院观察几天,确保有没有其他的问题。 “好好好,谢谢了医生。”候淑愉赶忙说。 “不客气,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 “好的好的。” 医生离开,候淑愉看坐在床前始终紧握着湛可可手的林帘。 从湛可可出来后,林帘就冷静了,到现在,她情绪完全平稳。 不会再让她们担心。 但看着林帘湿漉漉的发丝,以及她身上湿透的衣服,候淑愉把候淑德拉了出去。 这一次,候淑德没守在里面。 刚刚林帘的话让她突然间就想通了很多。 她想要的,不一定是林帘想要的。 林帘想要的,才是最重要的。 她的担心,在乎,不是为她好,对她而言可能是负担。 她不能把自己想要的强加在她的身上,她需要给她时间,空间,让她全然的放心。 她明白了。 “我们先去酒店收拾一下,给林帘和可可准备换洗衣服,住院需要的东西。”走出去,不等候淑愉开口,候淑德便说。 她这样的冷静,就好似恢复到以前,条理清晰。 候淑愉愣了愣,摸候淑德的额头。 候淑德被候淑愉这怪异的动作弄的皱眉:“做什么呢?” 候淑愉仔细看候淑德这神色,啧了声:“怎么感觉我老姐清醒了。” 清醒。 这词用的好。 候淑德看着前方,老眼变得澄明:“老四的事情发生后,我就一直压着,让自己冷静理智的活着,这么一晃便是几十年。” “但随着林帘的出现,我无法再冷静理智。” “她是老四的孩子,是老四留给我的最后一点念想,我就像失而复得的一个宝贝,恨不得天天把她捧在手心里,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把她摔了,磕了,碰了。” “我紧张不安,小心翼翼,殊不知我这样的情绪,这样情绪生出的想法,做法带给她的是很大的负担。” “她很累。” “我不该让她更累。” “更不该让她有压力。” “我该放心,该放下,该相信她。” 候淑愉听着候淑德说出这些话,她心里终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你可算是想通了。” “这大半年啊,你都不像你了。” “不过我知道,任何人遇到这样的情况,和你身处同样的境地,不会处理的比你更好。” “老姐,你现在想通,我放心了。” 候淑德摇头,神色变得凝重:“廉时那,我得去看看。” 候淑愉心里沉重,点头:“廉时不能有事。” 而此时,楼上手术室。 第1885章 悲伤的这一天 柳尧,湛南洪,柳钰敏,柳钰清,安保人员十多个人站在手术室外。湛南洪拿着手机打电话,神色冰冷肃厉:“我马上过来!” 他声音不大,但里面的厉冷却听的人心颤。 柳钰敏一直紧盯着手术室,眼睛泛红。 听见湛南洪这话,她看过来,便只见湛南洪拿下手机大步离开。 他身上带着一股极强的气势,让人肃然。 柳钰敏嘴唇张开,想叫住他,最终止住。 他要去,今天的事他必须去。 安保人员排成两排站在两边守着,其他亲属站在中间,柳尧则是在尽头打电话。 意外来的快又急,把所有人都砸的措手不及。 不该。 不应该是这样的结局。 湛南洪走过来,他看过去,见湛南洪神色,极快说:“用最快的速度过来!” 挂断电话,他朝湛南洪走来。 而这时,前方电梯叮的一声,门开。 一个人快速跑出来。 听见声音,柳尧看过去。 西装打湿,头发也打湿,但依旧一眼就能认出这是谁。 付乘。 他向来稳重的神色完全没有,他眼里有着慌乱,脸色也是尽白。 他很害怕。 看见湛南洪,他脚步停了下,然后快跑过来:“湛总怎么样!” 素来办事稳妥的人无法再稳妥,湛南洪握紧手机:“在手术室,你跟我走一趟。” 付乘明白,点头:“我跟你走。” 他看前方拐角,拐角过后就是手术室,他相信,相信湛总会没事。 很快,两人转身离开。 柳尧站在那,手握的咯咯作响。 他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走。 湛廉时,你要不安稳出来,我饶不了你! 时间滴答走,雨哗啦啦铺成一片,这是灰暗的一天,是所有人都讨厌的一天。 而这一天,湛起北站在后院,站在那台阶上,看着这雨,看了一天。 那雨水溅湿他的鞋子,溅湿他的裤脚,水雾在他身上沁出湿润,他也巍然不动。 张妈拿了一件外套下来,递给刘叔:“给老爷子披上吧。” “今天天凉了不少,老爷子这样站在外面,身体受不住。” 刘叔一直守着湛起北,湛起北站了多久,他也就站了多久。 听见张妈的话,他点头,接过衣服走出去给湛起北披上。 这身体单薄了不少,现在被雨水沁着,也凉了不少。 刘叔给湛起北披好衣服,说道:“没事的。” 这话他时常说,没什么用,但他依然要说。 湛起北没有回应,他凝着那雨幕,目色深霭。 昨晚他做了一个梦,梦见了那一年,廉时被韩琳带着去给从楼上摔下来的赵起伟道歉。 他不道歉,韩琳打他,骂他。 他依旧那么的倔,怎么都不吭声。 那脸被打的红肿,那眼睛却静的吓人。 他带着他回家,想摸他被打红肿的脸,却不敢碰。 可他却说:对不起,爷爷,让您担心了。 那一刻,他眼泪就这么就掉了下来。 在韩琳眼里,他是多余的,在文申眼里,他可有可无。 可在他眼里,他这个孙子最是懂事孝顺。 他会给他捶腿,捶背,会安慰他,会做很多很小看似没什么用却暖心的事。 他是男孩子,却很细心,很敏感。 他看得懂大人的脸色,看得懂大人的心思。 他从小就小心翼翼。 他害怕,害怕没有他这个爷爷,他可能就是一个人了。 那么小的孩子,最是需要爱的时候,可他却常常一个人。 他是那么的孤独。 孤独的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他开心。 这样的他,在昨晚的梦里出现了。 他站在他面前,小小的,安静的,乖巧的。 他说:爷爷,对不起,又让您担心了。 又。 他说又。 他摇头,握住他小小的手:没有,爷爷没有担心,爷爷觉得咱们廉时是最好的孩子,在爷爷心里,没有谁比得过廉时。 他没再说话,就那么安静的看着他,看的他眼泪湿了眼眶。 他把他抱进怀里,心疼的说:廉时,爷爷一直在你身边,不会离开,你不是一个人,不要害怕。 他说:爷爷,我做错了事,我伤害了我最爱的人,我对不起她。 陡然间,他长大,穿着西装一丝不苟的站在他面前,他平静的说出这句话。 他手僵在那,说不出话了。 他说:无论怎么做,这一生我都欠她,我希望能有下辈子,我能早早的遇到她,知道自己爱上了她,我不要伤害她,不要做那很多伤她的事,我想一辈子爱她,护她,惜她,和她相伴到老。 他嘴唇颤抖起来,控制不住的,好久,他说:那你想做什么呢? 他目光落在他脸上,凝着他:如果可以,我希望下辈子您还是我爷爷。 说完这句话,他醒了。 睁着眼睛看着黑暗,他泪湿脸庞。 廉时,爷爷不想下辈子,只想这辈子。 你能留在爷爷身边吗? 第1886章 堂姐,你想见他吗 夜深无尽,雨渐小。林帘在病房里守着湛可可。 拿着热毛巾给小丫头把身子擦了,换上干净的衣服,给她擦小手,小脚,擦脸。 她动作轻柔,似对待珍宝,极有耐心。 细致的做完这每一件,把这里收拾好,她便坐在床前,给小丫头轻理发丝。 撞到了后脑,因为缝针,后面那受伤的头发剃了,缠着纱布,现在这发丝有点乱。 她细细理着,一根根,不扯到小丫头。 病房里寂静,那沙沙的雨声好似都进不来。 病房外,候淑愉和柳笙笙守着。 湛可可受伤的事暂时没有告诉其他人,只有她们几个人知道。 所以这一天,别的人都没有来。 但现在有一件难事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决定,以致她这眉头皱了一天。 柳笙笙看出来候淑愉有事,小声说:“姨奶奶,你是不是在想姐夫的事要不要告诉堂姐?” 堂姐就是林帘。 她口中的姐夫自然就是湛廉时。 在柳笙笙这,湛廉时是她堂姐夫。 候淑愉听见这话,瞪了柳笙笙一眼:“你倒是机灵。” 柳笙笙顿时灿烂一笑,挽着她的手走远些:“其实吧,这件事很简单。” “简单?” 候淑愉怀疑自己听错了,那眉头都跳老高。 “哎呀!” “是很简单啊,简单想不就简单了,复杂想不就复杂了?” “堂姐和堂姐夫现在的情况就是你爱着我,我爱着你,两个人都想往前但又害怕往前,这个时候,我们作为旁观者,得助攻一下。” “助攻?” 候淑愉眉头皱了起来,把自己的手也抽出来:“这孩子,整天都在瞎想什么呢?” “去去去,自个儿玩去,别在这影响你姨奶奶我思考。” 候淑愉不想再跟柳笙笙说话,柳笙笙却不依不饶了,她一把抓住候淑愉的手,把她拉过来:“姨奶奶,你听我说嘛,堂姐心里是在乎堂姐夫的,现在她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如果她知道自己的身世,知道堂姐夫为她做的很多事,她肯定想法就不一样了。” 候淑愉呵呵两声:“笙笙,你姨奶奶呢现在就问你一个问题,假如你最爱的男人看着你怀着她的孩子被人当场踢打流产不管不问,你会怎么样?” “就这一个问题,你自己设身处地的好好想想再回答我。” 柳笙笙不说话了。 她最爱的人,看着她怀着他的孩子被人折辱至流产,她…… 柳笙笙一想就疼了起来。 候淑愉见柳笙笙面露痛苦,叹气:“你看,你光是代入自己想想都难受,更何况是当事人?” “林帘是爱廉时,这是无可置疑的,但爱不代表可以消弭一切。” 柳笙笙皱眉:“可以!” “我觉得可以!” “爱是这世界上最有力量的东西,它可以把所有的仇恨,痛苦都给抹平,我坚信!” 候淑愉不想说话了。 人年轻,没经历过事儿,说什么都硬的很,当真正七老八十了,大风大浪也都经历了,说话也就不会这样了。 “你啊,太年轻。” “不是,本来爱就是有这样的力量啊,你看现在……” 柳笙笙打算和候淑愉好好探讨下这个爱的力量,候淑愉直接抬手打断她,严肃说:“笙笙,当你经历过林帘所经历的一切,你绝对说不出这些话。” 柳笙笙苦了脸:“可是……” “好了,别说了,可可现在这个情况,廉时也出事了,很多事都得从长计议了。” “你去病房里面看看林帘,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这里我再想想。” 柳笙笙嘴巴动,还想再说,但见候淑愉严肃的模样,她只得哦了声,进了病房。 候淑愉听着关门声传来,看过去,无奈摇头。 谁不想说? 她也想说,可这样的时候,该怎么说? 作为当事人,一件又一件的,全是噩耗,谁受得了? 就连廉时现在的情况,可可的意外,她们都没有告诉湛起北。 本就身体不好,他要再听到今天噩耗,不得倒下去才怪。 得慢慢来,不能急。 至少,怎么都得等廉时出了手术室再说。 候淑愉看前方,定了定心,拿出手机打电话。 柳笙笙进了病房,见林帘在给湛可可理发丝,听见声音,林帘看了过来。 见是她,林帘看外面夜色,对她轻声:“回去吧,这里有我在,没事的。” 听闻湛可可情况安好,林帘也就平静了。 柳笙笙看着林帘,这在灯光下微白的脸。 她脑中浮起候淑愉说的话:如果是你,你会怎么样? 她想说的话就这么咽了下去。 “堂姐,我年轻,精神头好着呢,你休息下吧,我看着可可。” 柳笙笙走过去,自己抬了椅子坐到林帘身边。 林帘摇头,对她露出一抹笑,看睡的乖巧的小脸:“年轻更要爱惜身体。” “不对,年轻就是努力的时候,就像堂姐你,你真厉害!” 柳笙笙眼里露出崇拜的光,林帘微怔:“我厉害?” 柳笙笙捧住脸,单纯的说:“是啊,这么年轻,不到三十岁就有现在的成就,在我心里,堂姐真的很厉害。” 而更厉害的是,在经历这么多后,堂姐还能有这么温暖的笑,她觉得真的很不容易。 这才是她心底最佩服堂姐的地方。 林帘看着柳笙笙眼里真诚的神色,笑了笑,摇头:“你以后也会很厉害的。” “不,我才不会,我就只想着玩,不喜欢工作,玩的也都是别人不喜欢的。” 林帘笑容深了:“不是的。” “不伤害他人,不影响她人,尊重他人,不做危害社会的事,只做自己喜欢的,也是很好的。” “笙笙,你这样就很好。” 简单的活着,未必不比复杂的活着好。 柳笙笙看着林帘眼里的世故,沧桑,似乎里面已经染了悲伤,怎么都好不了。 鬼使神差的,她就问了出来:“堂姐,你后悔吗?” 林帘正给湛可可把被子拉上去些,听见她的话,停顿:“后悔?” “什么后悔?” 柳笙笙看着湛可可的小脸,她听说可可不是堂姐亲生的,可她觉得可可像堂姐,也像堂姐夫。 她脸上有这两个人的影子,很奇怪,不是吗? “嗯……后不后悔以前所做的一切决定,后不后悔……爱上那个人?” 柳笙笙就这么问了出来,毫无预兆的。 林帘拉着被子僵在那,目光凝静。 后悔。 “湛廉时,如果时间重来,你让我嫁给你,我想,我依旧会答应。” 眼前浮起那银河璀璨的夜晚,他拉着她,不顾一切。 那一夜,她清楚的感觉到她和他是那么的近。 近的她们中间不曾有距离。 就好似那一年的无数个日夜,她在他怀里,她闻着他身上的气息,听着他的心跳,那么的安稳。 后悔吗? 不后悔。 如果时光倒退,一切回到原点,所有的所有,她的选择都不会改变。 而她,亦不想回去。 假如现在有时光机停在她面前,让她回到过去,她不会踏上去。 她会转身离开。 不后悔曾经的一切决定,不后悔爱上那一个人,她不需要再回到过去重新选择。 如果可以,她希望能有下辈子,她和他相遇时,他没有所爱的人,她们就像平常的任何一对相爱的人,相识,相知,相爱,相伴。 如果可以,她想和他拥有普通人的一世,相爱到老。 柳笙笙看着林帘眼里闪烁的光点,那样的渴望,期盼,没有苦痛,没有恨。 她想,她知道答案了。 所以:“堂姐,你想见他吗?” 第1887章 湛廉时,我真的想见你了 想……见他吗?话语轻轻落进耳里,变成了一根羽毛,安稳落入心里,微微的颤动。 这一刻,时间停滞,气息安谧,病房突然间就静了。 想见他吗? 想吗? 你想吗? 脑海里一个声音在问,不停的,反复的。 林帘的指尖颤了下,手中的被子滑落。 想的。 她想见他的。 自那一夜后,她便不再见到他。 不闻,不问。 做着她该做的事,一件一件,仔细做好。 日复一日,夜夜而过,就这么一晃便是几个月。 好久好久。 真的很久。 久到很多时候一想就似乎是上辈子,上上辈子的事了。 可现在…… 心突然强有力的跳动,那无波无澜的情绪不再有,它震动起来,似要挣脱那沉沉的束缚,冲出来。 它变得炙热了。 炙热的她都快要压不住它。 而这时。 “堂姐,你想见他,我可以带你去。” 嘭! 有什么东西碎了…… 夜深重重,到后半夜,雨似乎终于消停,只是细雨绵绵。 候淑愉一直在外面守着,她打电话问了候淑德湛廉时的情况,也大概的了解今天在法院发生的事。 她想着很多,心思始终无法安定下来。 咔嚓,病房门开。 候淑愉一顿,看过去。 柳笙笙从里面出来,她立刻过去:“林帘……” 刚出声,话语便止住。 柳笙笙后面,林帘跟着出了来。 她神色很不一样,尤其那脸白的吓人。 偏偏,她没有一点慌乱,没有任何情绪,她凝着一个点,什么都落不进她眼里。 候淑愉察觉到什么,当即看向柳笙笙,眉头紧皱。 柳笙笙面对候淑愉不赞同的目光,走过来:“姨奶奶,你在这看着可可,我和堂姐去看堂姐夫。” 候淑愉对此没回应,她看林帘,林帘走出来后便脚步往前。 她看着前方,不知道在看什么,一步步的,就只是往前走。 候淑愉沉沉压了一口气,低斥:“胡闹!” 话虽这么说,但事已至此,说再多都没有用:“陪着林帘,我看着可可。” 她快步进了病房,拿出手机打电话。 而柳笙笙赶忙跟上林帘,带着林帘进电梯。 她不觉得自己这样做有错,当然,她也不觉得姨奶奶她们的做法不对,每个人想的不一样,自然的做的决定也不一样。 只是,她觉得该告诉堂姐。 堂姐那么突然的来找堂姐夫,她那个时候的模样,她是想见堂姐夫的。 她觉得,她该说,尽管现在的情况可能说了不好。 但她还是想这么做。 可能就是无知者无畏,反而没有顾虑,只自私的想要做自己想做的事。 楼上。 一特护病房外。 候淑德拿着电话出了来:“淑愉。” “姐,笙笙那丫头把廉时受伤的事告诉给林帘了,现在林帘已经来了。” 声音里不无责备,同时还有自责。 明知笙笙的性子,她还让笙笙进去陪着林帘,她这不是好心办坏事吗? 候淑德听见手机里的声音,她神色微顿,然后沉默。 “笙笙那丫头之前就在说要告诉林帘,我让她暂时先不要说,哪晓得她转眼就说了,都怪我,廉时现在的情况也不知道会怎么样,林帘知道了我都……” “天意如此。” 候淑德出声打断她。 “啊?” 候淑愉愣了。 候淑德叹气:“淑愉啊,你有没有发现,很多事我们再怎么做都做不到,就算想尽一切办法,步步算好,也无法达到我们想要的结果。” “这是天意,不可违。” 候淑愉沉默了。 的确。 很多事即便想好每一步,但真到那时候,却总是有意外出现。 即便没有,真的走到自己想要的那一步,那也是老天爷愿意让你走到的一步。 “好吧,看天意了。” 电话挂断,候淑愉看床上的小人儿。 这可爱懂事的孩子,不是廉时和林帘所生,但她觉得,这孩子可能就是当初那个死去的孩子。 老天爷以另一种方式还给了林帘。 候淑德拿下手机,前方便传来脚步声。 她看过去,那纤瘦的人从拐角走出。 她看着这边,目光里什么都没有,除了执念。 似乎,现在支撑着她往前的就是这执念。 她缓步而来,走的平稳安静。 柳笙笙跟着林帘,她看前方走廊上的人,有安保人员,分别站在病房两边。 候淑德站在外面,别的人也就没有了。 她猜,应该在病房。 堂姐夫刚从手术室里出来没多久。 林帘看着前方,她眼里有光,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她向着光的地方前进,胆怯,不安,退缩,却依旧往前。 “堂姐夫今天在法院里受伤了,听说有人要杀他,但没杀到他,那人就杀另一个人,被堂姐夫挡了,堂姐夫受了伤,就在楼上的病房。” “我听姨奶奶说,那杀堂姐夫的人是赵起伟的人,那人杀堂姐夫就是要给赵起伟报仇,但现在那人被抓到了,听说那人杀了堂姐夫后就没想逃。” “堂姐,我觉得堂姐夫是在乎你的,他很爱你。” “我听说了你们的很多事,虽然当初他伤害了你,但我觉得他肯定是有什么原因的,堂姐夫不是一个坏人,他肯定有理由。” “我说这话不是为堂姐夫开脱,只是我觉得你应该知道一切,堂姐夫当初为什么要那么做,他其实不需要那么做的,可他就是那么做的,我觉得一定有他的理由。” “你应该也想知道,对不对?” “堂姐,你想知道就去问他。” “你们之间发生了这么多,他还把可可给你,还自己走进法院,他其实不需要做这些的。” “他要不爱你,根本就不需要做这些。” 脑中缠绕着这些话语,督促着林帘往前,她心口在灼烧,在疼。 是啊,不爱,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然爱,又为什么那么做呢。 湛廉时,我真的想见你了。 病房里,柳钰敏,柳钰清,柳尧都在里面。 还有医生。 医生在跟几人说着湛廉时的情况,几人脸色极其凝重。 枪伤,不轻。 尤其湛廉时刚出院没多久。 这一次的受伤,于他而言,要命。 “子弹没伤到要害,但他前不久刚做过骨髓移植,再加上……” “等等!” 猛然间,医生话语被打断。 第1888章 湛廉时,如果我们就这样该多好 这一刻,所有人都看向医生,尤其是柳尧。刚刚出声的人,就是他。 此刻,他看着医生,眼睛危险的眯起:“你说,他做过骨髓移植?” 医生皱眉,看几人面色,想不到,震惊,不敢相信。 这些神色在柳钰敏和柳钰清脸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医生说:“你们……都不知道?” 柳钰敏摇头,下意识的摇头:“不知道。” “我们一点都不知道。” “廉时他……从没有说过。” 柳钰清此时眉心拧紧,看着医生:“你确定?” 医生奇怪了:“给他手术时,关于他以前的病例都送了进来,他做过两次骨髓捐赠,最近一次应该就是上个月。” 柳钰敏身形一晃,她下意识抓住旁边的床头柜稳住身体,眼睛睁大,难以置信的看着床上的人,泪水弥漫。 如果,如果不是这次,是不是她们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廉时,你真的,瞒的很好啊。 柳尧闭眼。 柳钰清神色是变了又变,难以言说的沉重。 她们都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 医生见几人这神色,想了想说:“你们先冷静一下,有什么问题随时来问我。” 转身离开。 其实他还有话说,但现在的情况,他还是止住了。 等他们情绪平复了,会来找他的。 打开病房门,医生便要出去,可门外站着的人让他脚步一瞬停下。 门外站着几个人,似乎站了有一会。 她们看着这里面,神色或震惊或凝重,都是没想到的模样。 唯独一人,她一点神色都没有,就好似刚刚什么都没有听到。 偏偏,她面色却青白的吓人。 医生看林帘神色,大概明白了。 候淑德让到一边,医生颔首,离开了。 林帘感觉到有一股风从身旁吹过,带来一丝凉意,不冷,却如针入骨,钻心的疼。 她眼睛动了下,视线落在了里面。 “做过两次骨髓捐赠,最近一次应该就在上个月。” 清晰的话语在她脑中浮现,她眼前的一切清明。 那躺在床上的人,那闭着的眼落入她眼中。 睫毛动了下,指尖微蜷,她脚步迈出,走进去。 和之前一样。 许多消息,许多不知道的事,一重接一重而来。 震惊吗? 自然是震惊的。 可一件事震惊还没来得及反应,紧接着便是一件,又是一件,震惊便麻木了。 最后剩下的,就是身体本能。 她想做什么,身体会带着她去。 她的潜意识会带她往前。 柳笙笙站在那,看着林帘进去,不知道怎么的,她突然间就想哭,觉得特别难受。 堂姐很不容易,堂姐夫也不容易。 她们都不容易。 好难。 想哭。 柳笙笙真的哭了,眼泪就那么掉下来,情绪来的毫无征兆。 不是当事人,但此时此刻她好像是她们其中的一个,她能感受到他们的痛。 痛的无法呼吸。 病房里几人都沉浸在一股难言的情绪中,并没有注意到门外的几人,更不知道林帘进来了。 唯独柳尧,他在短暂的眼睛闭上后,便睁开眼睛。 他压下情绪,看着床上的人,但他的眼神依旧泄露了他的情绪。 他目光复杂又充满愤怒。 湛廉时,你总是做些让人想恨你都恨不起来的事! 转身便要离开。 可当他转身那一刻,脚步一瞬停下。 林帘朝这里走来,她目光里没有柳尧,没有柳钰敏,也没有柳钰清。 她就看着病床上的人,朝他靠近。 一步步。 柳尧凝顿,然后神色极快变化,他视线最先落在林帘面上。 只一眼,他便知道刚刚医生和他们说的话林帘都听见了。 眉心拧紧,柳尧看向候淑德。 柳笙笙把湛廉时受伤的事告诉林帘,这个事他并不知道,候淑德也没来得及告诉他。 但现在,候淑德面上神色清楚的告诉他,没关系。 看到这,柳尧出声:“我们先出去吧,让林帘在这。” 听见这一句,沉浸在情绪中的柳钰敏和柳钰清反应过来。 两人一瞬看向柳尧,却见林帘走了过来。 她离病床很近。 这一下,两人都愣住,随之看向门外的候淑德和柳笙笙,明白了。 是妈让林帘来的。 她们不知道这是好还是不好,但现在的情况已经这样,也就这样吧。 这许多事累在一起,她们都来不及多想,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很快,大家离开,病房里沉寂下来。 一切静默无声。 林帘站在病床前,看着床上的人。 好看的五官,常人没有的骨相,这张脸怎么看都是那千万里挑一的一个,让人仰视。 这样的一张脸,她看过无数次,可像现在这样安静的仔仔细细看着他,似乎还是第一次。 她目光落在他脸上,从他的眉眼一点点凝过,然后落在他的鼻子,脸庞,唇上。 明明看过很多次的脸,明明很熟悉的一张脸,可现在这样看却觉得陌生。 陌生的她似乎第一次见。 这样的感觉让她生涩,就好似她第一次见他。 那样的陌生却让她心动。 忍不住的,林帘坐了下来,她凝着这张脸,一遍又一遍的看,静静凝望。 湛廉时,我们生活了一年,我以为我很了解你,但我发现我一点都不了解你。 那一夜,我重新认识了你,我以为我自此就看透了你。 可这几年,无数事一件又一件的发生,我发现我依旧不了解你,也依旧看不透你。 你说,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为什么那么心狠,又为什么那么良善? 这是为什么呢? 寂夜深深,雨稍歇。 林帘趴在床沿,看着他垂放在身侧的手。 手指修长,指节分明,这手根根笔直,就像他的身形,永远挺拔。 想象不到他会有倒下的那一天,就像即便现在身处医院,身处这充满着消毒水味的病房,她也不觉得他是受伤生病。 她们似乎回到了那一年,在她们的婚房里,他睡着了,她醒了。 她看着他,痴痴的看着。 一辈子似乎就这样过去了。 湛廉时,如果我们就这样,那该有多好啊。 第1889章 阿时,阿时,阿时 几人出了病房,却都一时间沉默无声。突然间似发生了很多事,件件相连,措手不及,让她们连思考都不知道该从哪里思考。 还是候淑德先开口:“我们先去医生那。” 柳笙笙听见这话,赶忙说:“我……我留在这!” “我守着堂姐!” 她其实突然间就有些后悔,自己不该这么冲动。 总觉得自己做了一件错事。 柳钰清看她,大概猜到了什么:“你就……” “让笙笙在这。” 候淑德打断柳钰清。 这一下,大家都看向候淑德。 包括柳笙笙,她很惊讶。 她以为奶奶会责怪她,没想到没有。 候淑德看着柳笙笙:“在这守着,你堂姐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柳笙笙嘴巴张了张,自责更深了:“奶奶……” “好了,这里笙笙守着,你们都先跟我来。” 候淑德先一步离开,大家看到这,也都跟上。 柳钰清看柳笙笙:“听奶奶的话。” 柳笙笙赶忙点头,心里突然间很感动,都有些热泪盈眶:“嗯!” “我一定在这守好堂姐和堂姐夫!” 大家离开,柳笙笙站在那,看着大家离开的背影,手攥紧,心中暗暗下决定,一定不能让堂姐和堂姐夫有事! 候淑德带着大家走到僻静处,她视线落在柳钰敏面上。 从病房出来后,柳钰敏情绪就很不好。 到现在她都无法从医生的话里走出来。 对于她来说,医生的话带给她的震撼很大。 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形容。 她只知道她现在心里堵的慌,无法疏解。 “钰敏,你问问南洪廉时捐骨髓的事,他应该知道。” 湛廉时住院期间,和他接触最多的就是湛南洪了。 柳钰敏现在的面色明显就不知道,显然,关于湛廉时捐骨髓的事,湛南洪没告诉任何人。 柳钰敏一顿,心瞬紧:“我马上打!” 候淑德看向柳钰清:“你姨妈在楼下陪着可可,可可今天出了意外进了医院,你下去和她一起先陪着可可。” “可可出了意外?” 这一声是柳钰敏问的。 她正在给湛南洪打电话,听见候淑德这一句,她一瞬就看了过来。 柳钰清和柳尧也都看着候淑德。 柳尧出声:“怎么回事?” 他神色严肃。 在柳尧看来,湛可可这件事可能跟湛廉时今天发生的意外有关。 候淑德知道他所想,对他说:“是意外,摔到了头,现在没有危险了,但还需要观察。” 柳钰清说:“我现在去。” 候淑德点头:“去吧,老幺,跟我去医生那。” 没再多说,候淑德往医生办公室去,柳尧心中沉下,紧随候淑德步伐。 柳钰敏站在那,看着两人,心是紧了又紧。 廉时出事,可可也出事,这些要让爸知道了,怕是得倒下。 深夜静,医生办公室里也无声。 候淑德和柳尧来到这里,倒没想到,方铭也在这里面。 说起来,方铭和柳尧把湛廉时送到医院后,中途方铭便离开了。 他去了哪没说,只说有事,柳尧也没问。 他知道方铭是性子稳重的人。 方铭看见两人,对医生说:“今晚这里我守着,你回去休息,明天一早再来。” “行,有事随时联系。” “嗯。” 两人似乎已经说好,医生对候淑德和柳尧点了下头便离开。 这下办公室里便只剩下方铭和候淑德,柳尧三人。 柳尧看着方铭,没说话。 但他目光已经大概看出什么。 候淑德直接说:“小铭,说吧。” 方铭看着两人,安静了两秒,出声:“湛廉时的情况,很不乐观。” 风吹夜凉,病房里的灯熄了。 一切声音远去,就连呼吸都静谧。 倒是外面路灯的光晕偷溜进来,驱走了大半黑暗。 林帘趴在床沿,眼睛睁着,她眼前的一切依旧清晰。 包括这就在眼前的手。 她看着这手,目光不动。 似乎,这手安静多久,她便看多久。 他不动,她便静静陪伴。 突然,啪嗒一声。 似有什么东西滴落。 林帘眼睛动了下,目光变化。 这手和她距离很近,她只要指尖稍稍往前便能触碰到他。 这想法一出,她指尖便微颤。 明明之前无波无澜,可现在,她的心突然就悸动了。 就像那一瞬响起的啪嗒声,打破了这里的寂,也打破了她心的静。 她手下意识的伸出,朝他靠近。 想要触碰。 突然就想。 很想很想。 可这样的时候啊,不安,惶恐,害怕,退缩,一下就涌了上来,让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变得极其艰难。 偏偏,奇怪的,明明那么难了,心底的渴望却突然大掌,推着她不断往前。 然后,指尖一点点落在他手上。 猛然,凉意侵袭,冰刺入心,她指尖瞬颤。 下意识就想缩回,可不知道怎么的,她无法动弹。 明明那么的怕,那么的畏惧,但就是不愿意离开。 甚至,想要握住。 愈发胆大。 心生出意识,意识生出本能。 不经她思考,她五指便张开,一根根落在他手背。 然后,掌心和他相贴。 冷,很冷。 她该离开,但她却握紧。 飞蛾扑火。 明知不该,却依旧往前,一如当初。 这一刻,林帘眼睛闭上。 …… “阿时,我……我不小心把你文件打湿了,这……这怎么办……” 寂夜深稠,别墅大门口,她站在台阶上,看着他拾阶而上,站在她面前,她抓紧文件,把湿漉漉的文件双手递到他面前。 她就好似一个做错事的员工,害怕又自责。 夜很深,她身后是明亮的客厅,满满的光。 她站在光里,他站在黑暗里。 他看见她微微颤抖的手,看见她发白的脸,纤瘦的身子。 她很愧疚,很不安,好似自己犯了一件完全不该犯的错。 她想弥补,却不知道该怎么弥补,只能等着他的责备,或者可以挽回的办法。 他接过文件,上面的字迹已经被水晕染,看不清了。 文件废了。 “我……” “不重要。” “啊?” 她一下抬头,发白的脸上满是惊愕。 他拿下文件:“不是重要的文件。” “不重要?” 她终于有了反应,面色有些呆:“不重要吗……” 这于她来说是一个完全想不到的消息,她一时间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怎么。 “那……那……” 还想说什么,一阵凉风吹来,她瑟缩了下,那薄薄的毛衣因为刚刚弯身衣领斜到一边,露出一侧的锁骨,甚至一点细瘦的肩头,似因为冷,正瑟瑟发抖。 他伸臂,把她揽进怀里。 “嘶!” 身前的西装一瞬被抓紧,那落进怀里的人眉头皱了起来。 他感觉到她的依靠,她腿似乎受伤了。 低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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