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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的眉眼划过,然后落在她的鼻子,脸,嘴唇。 像是在拿着画笔勾勒,一点点,仔细的不错漏一分一毫。 湛可可在林帘怀里,看着湛廉时的目光,大眼里的兴奋逐渐安静了。 她眼睛一眨不眨的,就这么看着湛廉时。 她这个年纪不懂这样的目光是什么,但在她看来,爸爸很爱妈咪。 很爱很爱,就像她爱爸爸妈咪一样。 林帘在沉睡,她在做一个美梦,这个美梦是她做过无数次的。 但是,这一次她没有任何的失落,痛苦,她很安心。 安心的她在梦里那双凝视她的眸子中睁开了眼睛。 而这一睁眼,她便对上了和梦里一模一样的眼睛。 一模一样的眼神。 林帘怔住了。 第1721章 下周回京都 这段时间,她很多时候都分不清什么时候是梦,什么时候是真。就像现在。 明明他在她眼前,真实的出现,但她觉得就像是梦。 梦中梦。 她以为她在做梦,但其实,她一直在做梦。 突然的,呼吸迫近,温热的气息落在她眼睛上。 然后,那薄唇印在她额角。 林帘睫毛颤动,眼里的清澈不一样了。 湛可可看见这一幕,眼睛瞪大,下一刻,她说:“可可也要亲!” 说完,小丫头一下坐起来,抱住林帘的脸,便在林帘那边额头亲了下。 重重的,无比响亮。 林帘这下回神了,她看向湛可可,唇微动,脸上浮起笑,“醒了?” “嗯!” “爸爸一来,可可就醒了!” 说完,小丫头得意的看向湛廉时,“这叫心灵感应!” “哈哈哈……” 自己说着自己便开心的大笑起来。 林帘弯唇,给她理睡乱了的头发。 湛廉时说:“不要乱动。” 湛可可控制不住的就要手舞足蹈,听见这句话,她立刻端正坐好,反应可快了。 林帘睫毛微动,没说话。 湛廉时把床摇起来一些,让林帘坐起来。 然后把小桌板放到她身前,从袋子里把保温桶拿出来。 湛可可看着,睫毛眨巴,“要吃饭饭了,是爸爸做的吗?” 她眼巴巴的,想吃湛廉时做的饭菜。 湛廉时说:“不是。” 湛可可有些失望,但很快便说:“没有关系,爸爸那么忙,没有时间做饭饭。” “是吧,妈咪?” 小丫头看向林帘,眼睛亮晶晶的。 林帘手一下下的在湛可可头发上理着,听见她的话,手上动作微顿,然后轻嗯了声。 湛廉时听着这个‘嗯’,他眸微动,把保温桶里的饭菜拿出来,放小桌板上。 湛可可立刻看过去,一盒盒菜,有荤有素,都是清淡的,还有营养汤。 很丰盛。 “哇,好多好吃的~” 湛廉时知道湛可可在这里,所以特意让人准备了勺子小碗。 此时,他把饭盛到小碗里,然后放湛可可面前。 湛可可顿时喜滋滋的小身子左右摇摆。 不过,她很快想起湛廉时说的不要乱动,所以立即便坐好,看湛廉时的动作。 湛廉时另外拿了一个碗,盛了小半碗饭,然后拿过筷子,勺子,但他没有把这些放林帘面前,而是自己拿着,他喂她。 但是,在他要夹菜时,林帘出声了,“我自己来吧。” 湛廉时看林帘,她视线落在小桌上的菜上面,没有看他。 湛可可看林帘,又看湛廉时,此时她拿着勺子正准备香喷喷的吃她的饭饭,听见这话,她呆愣愣的。 妈咪自己吃? 为什么呀? 妈咪还没好呢。 湛可可很是不解,但不等她多想,湛廉时的声音便落进她耳里。 “我喂你。” 湛廉时说完,夹菜到碗里,然后用勺子舀了一小勺饭,把菜放饭上面,喂到林帘唇边。 林帘看着眼前的饭菜,她唇没有动。 湛可可睫毛眨巴,更是愣了。 妈咪不要爸爸喂吗? 是觉得爸爸太辛苦了吗? 湛可可看林帘,再看湛廉时。 林帘不动,湛廉时也没把饭收回去,就这么喂在她唇边。 似乎,她不吃,他就一直这样。 湛可可觉得有点奇怪,说不出的感觉。 她抓了抓小脑袋,大眼转动,然后眼睛突然一亮,大声说:“妈咪,你是不是想喂爸爸饭饭?” 林帘僵住。 看湛可可。 小丫头小脸绽开笑,“爸爸每天要照顾妈咪,还要工作挣钱钱,爸爸很辛苦,妈咪知道,所以妈咪不要爸爸喂。” “妈咪想喂爸爸,哈哈哈,可可是不是说对啦?” 小丫头摇头晃脑,然后拿着自己的小勺子便舀了一勺饭,顺便舀了菜,把勺子递给林帘,“妈咪,你喂爸爸!” 林帘看着眼前满满的一勺饭菜,完全没动了。 而湛可可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便把她的手拿起来,握住勺子,开心的说:“快,爸爸,你过来。” “妈咪喂你!” 湛可可对湛廉时招手,可激动了。 湛廉时看着林帘,她拿着那一勺饭,坐在那动也不动,跟没魂了一样。 他把那勺饭收了回去,起身,来到林帘面前,眸子凝着她。 她眼帘垂着,始终没有看他,但是,她的唇抿了起来。 他清楚的看见她脸上神色的变化。 她不愿意,但她又想顺从孩子的意思。 她犹豫着。 湛廉时低头,张唇把她拿着的那勺饭吃了。 林帘一顿,抬头,便看见离自己极近的脸,包括他的一双眼睛。 以前,她看不透这双眼睛。 但现在,她一眼便能看清这双眼睛里想着什么。 她睫毛一下垂下,视线转过,拿着勺子想做什么却不知道该做什么。 在旁人看来,她很无措。 这时,身旁的小人儿捂着小嘴偷偷的笑了起来,“妈咪害羞了……” 湛可可欢乐的不得了,林帘却在听见这句话后皱了眉,那握着勺子的手也收紧。 害羞。 她怎么能害羞。 她不该有这样的情绪。 林帘低头,拿着勺子舀了一勺饭菜喂到湛可可嘴边。 湛可可愣住了,但很快的,她小嘴大张,“啊~” 林帘把那勺饭喂到小丫头嘴里,嘴角弯了。 湛廉时看着这一幕,他没说什么,只有孩子在,她才会不那么冷冰冰的对着他。 终归要顾及着湛可可,所以在湛廉时再次把饭喂过来时,林帘吃了。 而她没再喂过湛廉时,而是湛可可喂湛廉时。 一家三口,就在这样的你喂我,我喂你中结束晚餐。 在湛可可看来,完美无缺。 快乐的时间总是短暂,湛起北来了医院。 小丫头该走了。 而难得的,这次小丫头没有哭,她开心的对林帘和湛廉时挥手,特别的期待下周的见面。 “妈咪,木马!” “爸爸,木马!” 在两人脸上响亮的亲了下,小丫头脆生生的说:“爸爸,妈咪,可可走啦~” 林帘看着湛可可,她笑的很开心,但这开心里是浓浓的不舍,忍耐。 她忍着自己不哭,把自己最快乐的一面展现出来。 不让她们担心。 这一刻,林帘的心刺痛。 她嘴唇张开,蠕动,然后嘴角牵起一抹笑来,“妈咪会想你的。” “嗯!” 那快乐的小人儿走了,她带走了光,带走了温暖,把一切都带走了。 林帘坐在那,看着那扇关上的门,安静把她包裹。 深深的空茫在她心底漫开。 这一刻,她脸上没有笑了。 湛廉时站在床前,看着这一瞬便冰冷的人,他抬手,把她抱进怀里,“下周回京都。” 第1722章 你走吧 林帘鼻尖是熟悉的气息,含着微凉,侵入她的血脉,让她的心战栗。她指尖微动,然后用力抬起,落在湛廉时身上。 她要把他推开。 她不想被他这样触碰,更不想就此沉沦。 湛廉时感觉到怀里人的推拒,力道不大,但足够告诉他她的决心。 他眸动,一股可怕的墨色喷涌而出,把他的双眼侵染,他手臂收拢。 林帘感觉到湛廉时的力道,更感受到他的心,他不放。 林帘用力,可她越是用力,他就越不放开。 她感觉到了疼,可她不叫,她抿唇,即便脸苍白,她也不放弃。 湛廉时看着怀里人的倔强,那逐渐红了的眼眶,他喉头滚动,然后低头,吻上她。 用力的,强势的,不容她退缩。 如果她不爱他,那么,他放开他。 可她爱,他便无法放开。 林帘没想到湛廉时竟然这样对她,偏偏,她无法挣脱,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心被他掌控,看着他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得到。 她眼泪滚落。 咸湿的泪水落进两人嘴里,苦涩漫开,湛廉时的吻止住了。 他看着怀里热泪盈眶的人,那样的痛苦,那样的无力,那样的恨。 他低头,捧着她的脸,吻轻柔的落在她泪湿的脸颊,把她所有的苦涩吞进去。 林帘唇颤抖,“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像是在问他刚刚为什么那么对自己,又好似在问他那一晚为什么那么对她,更像是在问他这么几年为什么这样对她。 她想不明白。 一直都想不明白。 也就是这不明白一直折磨着她,让她千疮百孔。 湛廉时停下了,他看着眼前泪湿的眼,像骤雨打湿的花,随时会折断。 他唇动,想说话,可这一刻,他心底那想说的话突然就被套上了枷锁,一层又一层,无法说出来。 他喉头动,拇指的指腹揩过林帘眼里流下的泪,他张唇,嗓音低哑,“不要因为我,而折磨自己。” 林帘心口一窒,她所有的情绪都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她看着眼前的人,一动不动的。 他说,不要不因为他,而折磨自己。 因为他,折磨自己。 林帘的心平静了。 她看着眼前的人,木然了。 是啊,她为什么要因为他而折磨自己呢? 他不值得。 不值得。 “你走吧。” 林帘转头,不再看眼前的人。 这一刻,灯光落在她的侧脸,是一道淡漠的弧线。 把她和他分开。 湛廉时看着这张脸,她没有一点感情,没有一点温度,好似她从来不曾爱过他。 他指节动了下,然后,他抬步,转身离开。 林帘听着病房里响起的脚步声,她唇张开,手指抓紧被子,“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湛廉时脚步停下。 他脊背僵直,站在那,像荒漠里的一根木头。 无人拾捡。 空气宁静,呼吸依旧,这里的一切都漠然。 没有一点人情味。 湛廉时看着那扇关着的门,许久,他迈步,走了过去。 林帘听着那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远,听着病房门打开,又关上,听着他停留在外面,然后离开。 她闭眼,泪水从眼角滑落。 林帘,他不值得。 他自己都那样说了,你还哭什么呢。 林帘睁开眼睛,把泪水抹掉。 她坐起来,按床铃。 痛吗? 不痛。 一点都不痛。 因为她已经不在乎了。 方铭的手机很快响,是护士站打来的。 林帘那里,一旦床铃响,护士站就会把电话打到他手机上。 他看到来电是护士站的,毫不多想,转身便出了办公室,“喂。” “方医生,林小姐那边不知道什么情况,床铃响了。” “我知道了,我现在过去。” 他挂了电话,脚步很快。 而他走过去,便看见那前方从拐角走出来的人。 他站在那,看着前方,一双眸子深寂。 里面似含着无尽夜色,又好似带着浩瀚银河,但更像是无底深渊,暗无天日的海底深处。 它随时会爆发,也可能会一直沉寂。 没有人能知道。 方铭眉心拧紧,他没说话,直接从湛廉时身旁走过。 于他来说,现在没有任何事比林帘来的重要。 湛廉时听见脚步声,他抬眸看过去,看见神色冰冷的方铭,他心中微动,眸里的静寂瞬间消失。 他转身看那扇关着的病房门,下意识便要过去。 但他刚要迈出脚步,他便停下了。 这一刻,他眸子所见的风平浪静都消失无踪,里面风起云涌。 一个可怕的漩涡出现,能吞噬一切。 他转身,朝和方铭相反的方向离开。 毫不犹豫。 方铭打开林帘的病房,在开门前,他下意识看拐角。 那里已经没有湛廉时的人了。 他后槽牙微咬,大步进了去。 林帘躺在床上,她看着虚空,眼睛里什么都没有。 当听见开门声,她眼睛动了下,然后看向走进来的人,“方医生,我可以转院吗?” — 湛可可一坐上车,眼眶便湿了。 她扒着车窗,看着医院离她越来越远,直至看不见了,她眼泪吧嗒一声掉下来。 湛起北看见了,他握住湛可可的手,慈爱的说:“五天很快。” 湛可可立刻点头,那眼眶里的泪珠就扑簌簌的往下掉。 她赶忙把泪水抹掉,然后拿过那一个个礼物,对湛起北露出一个灿烂的笑,“托尼叔叔买个可可的礼物,可可还没看呢!” “嗯,我们刚刚里面有什么。” “嗯!” 湛可可立刻兴匆匆的开礼物,尽管她边开边擦眼泪。 湛起北看着,心疼不已。 可他没有一点办法。 不过,没多久了。 他看外面的夜色,握紧手杖。 一切都快要结束了。 …… 酒店里。 候淑德的套房,里面不少人在。 全是柳家人。 大家都在说着这几天布置的情况,以及一些事的进展。 候淑德听着,面色沉稳威严。 而这里,也无比的安静。 即便是闹腾的侯淑愉,此时也没有说话。 “就下周六。” 候淑德出声,看着柳钰清。 柳钰清点头,“好的,那就按照之前的一样,一切照旧,不变。” 侯淑愉说:“那正好,周六小丫头不上课,可以过来。” 她一出声,四周严谨的气氛便消失了。 柳钰敏脸上浮起笑,“可可要知道了肯定会很开心。” “那必须的。” 说完,侯淑愉看候淑德,“姐,你是不是故意安排在那天,就是好让小丫头来。” 候淑德知道她故意说笑,她倒也配合,笑着回,“嗯。” “呵呵,我就知道!” 大家脸上都生出笑,而这时,候淑德的手机响。 第1723章 杀气 大家一致看向侯淑德,都没有说话了。侯淑德拿过手机,见来电上的名字是方铭,她脸上的笑一瞬不见。 大家见侯淑德这神色变化,心都提了起来。 能让侯淑德这沉稳的人一下变脸,这来电的人怕是不一般。 “方铭。” 候淑德出声。 听见这个名字,大家当即紧张了。 林帘。 这个时候,只有林帘有事方铭才会打电话过来。 这一下,没人安心了。 “外婆,林帘说她想转院。” 候淑德眉头皱了,她眼中神色亦是下沉,“小湛在那里吗?” “不在。” “我去的时候,他离开了。” 候淑德眼睛缩了下,“林帘的身体可以转院吗?” “您如果想转院,我会安排好。” “那就转院。” 一句话下定,候淑德挂了电话。 柳家小辈们,此时皱眉看着侯淑德,候淑德短短几句话,清楚的告诉他们出事了。 但他们不敢问,他们等着侯淑德的吩咐。 只有侯淑愉,直接出声,“转院?什么意思?” 候淑德起身,没回答侯淑愉,而是看着此时都落在她脸上的视线,“今晚林帘转院。” “转到柳州。” “除去这一件事,其他该怎么办怎么办,不变。” “是,妈。” 大家纷纷离开,林帘转到柳州,那有很多事要安排好。 候淑德看向柳钰清,“钰清,医院的事,你去安排,和方铭交涉好,不要让林帘出任何事。” “我知道,您放心。” 柳钰清出了去,房间里便只剩下柳钰敏和侯淑德,侯淑愉三人。 此时柳钰敏眉头皱紧,神色很不好。 从听到侯淑德问‘小湛在那里吗’时,她便觉得不对了。 现在,她更是觉得不对。 好好的,怎么会转院呢,这两人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她很担心。 毕竟,她是柳家的女儿,也是湛家的媳妇,有些事,她不好做。 现在大家都走了,柳钰敏看向侯淑德,“妈,林帘和廉时……”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候淑德知道她在想着什么,她一张老脸沉稳,不见半点急乱,“钰敏,你现在只需记住两件事。” “第一,保护好林帘,第二,把赵家跟我们柳家的帐得清算了。” “除开这两件事,别的,后面在说。” 柳钰敏的心沉定,“我明白了!” 柳钰敏也离开了,侯淑愉看向侯淑德,“咱们今晚就回柳州?” “回。” 深夜,一辆辆车停在了医院门口。 林帘躺在轮床上被推出来,很快,她被送上车,侯淑德,侯淑愉,柳钰清都在里面。 她看着侯淑德,歉意的说:“让您费心了。” 不想劳烦老人家,可她没办法再在那间满是他气息的病房里待下去。 他说,不要因为他而折磨自己,这话啊,就像一座山突然倒塌,压在她身上。 那沉重的力量,让她无法呼吸。 她只有离开,离开的远远的,这样她才有力气活下去。 候淑德摇头,她看着床上那通红的眼眶,里面的倔强,她手落在林帘脸上,把她的发丝别到耳后,“不费心。” “奶奶一直想让你去柳州,就怕你不愿意。” “现在你主动说去柳州,奶奶特别高兴。” “真的。” 候淑德握住林帘的手,脸上浮起笑来,一点责备都没有。 有的只有满满的疼爱。 林帘眼眶湿热,她唇动,压下那不断上涌的情绪,好一会,说:“谢谢。” 在这样的时候,身边还有人帮她。 真的谢谢。 候淑德看着林帘眼眶里闪动的泪光,就好似溺水的人抓住一块浮木,那么的感激。 她的心疼的跟针扎一样。 老头子,你在天上,能不能看看钰文这孩子,让她不要再这么苦下去了。 侯淑愉坐在旁边,平常她话最多,但此时,看着林帘这强撑的模样,她除了嘴唇动,便没什么动静了。 她说不出话来,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孩子,和那孩子,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没多久方铭也上了来,很快的,车子往深夜里驶去。 此时,医院大门的对面,那停车带里的一辆车。 深黑的车身,恰在一颗大树下,被遮挡的几乎不会有人注意到。 湛廉时坐在里面,他看着那一辆车子驶离,直至再也不见。 他启唇,“去凤泉镇。” “是。” 车子发动,大灯一瞬照亮前方的夜色。 很快的,车子驶出,和林帘往相反的方向去。 — 京都。 昏黑的夜深深压下,把这个城市都给笼罩。 此时,那郊外的半山别墅。 一盏盏路灯点亮,似众星拱月般把别墅围在中间,让它独享这世间胜景。 不过,别墅里的人,现在怕是没有看这美景的闲心了。 “起伟那边怎么样了?” 赵宏铭坐在棋盘前,拿着一颗棋子落在棋盘上。 他没看站在身旁的人,目光一直看着棋盘上的棋局。 秦又百站在旁边,看着棋局,听见赵宏铭的话,他说:“我们的人一直看着他,他出不来。” “湛廉时也找不到他。” 赵宏铭拿着棋子,没有往下了,他似乎在琢磨接下来该怎么走。 “你确定?” 秦又百停顿,两秒后说:“确定。” 赵宏铭手中的棋子落下,“凤泉镇呢?” 秦又百视线垂了下去,“那边有点麻烦。” 赵宏铭皱眉,那要落在棋盘上的棋子拿了起来,他看着秦又百,“麻烦?” “你现在跟我说麻烦?” 秦又百低头,“您放心,我会把一切处理妥当。” 赵宏铭笑了起来,“处理妥当……” 下一刻,他脸色瞬变,手中的棋子猛的扔在棋盘上,腾的站起来,指着秦又百,“几十年了,湛廉时都能找到那,你跟我说处理妥当,秦又百,你干的什么事?!” “我告诉你,这件事处理不好,要有人出来,我第一个把你拉出来!” 赵宏铭那平常总是带笑的一张脸此时尽是狠戾。 秦又百抬头,“一切的事都是我做的,与您无关。” 赵宏铭脸上的肉动了下,他瞳孔缩紧。 好久,他转身,坐了回去。 面上已是一片平静。 “回去吧。” 秦又百低头,转身离开了。 赵宏铭坐在那,看着秦又百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他眼中杀气浮现,“找人把湛廉时做了。” “如果事情败露,就说是秦又百做的。” “是。” 第1724章 四天后 林帘在柳州医院住了下来,而到了柳州就完全不一样了,每天都有不同的人来看她,比在D市还要多。男的,女的,年纪大的,年纪轻的,还有年纪小的,都过了来。 病房里没有一天是安静的,每天都很热闹。 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没有任何的虚伪,假意,全是真心真诚。 林帘在这样的氛围中,她的心逐渐温暖。 她脸上的笑也多了,气色也开始好转。 她的伤一天天的看着有了起色。 只是,夜深人静时,热闹退去,她会无比的安静。 然后,她整夜整夜的做梦,她会梦见那个人。 让她又爱又恨的人。 控制不住的。 这么一晃眼便是周四。 中午,林帘靠坐在床头,看着小桌上的笔记本电脑。 此时里面是一张可爱的小脸儿,大大的眼睛,古灵精怪的小模样。 “一天啦!还有一天可可就能见到妈咪啦!” 湛可可在屏幕里摇头晃脑,要多开心就有多开心。 林帘弯唇,“是啊,还有一天妈咪也能见到可可了。” 侯淑愉凑过来,“愉太奶奶也能见到咱们的小可可里~” “哈哈哈!愉太奶奶是不是也很想可可呀?” 不等侯淑愉说,湛可可便说:“可可也很想愉太奶奶呢,还有德太奶奶,大奶奶,清奶奶!” “喔唷!你这小丫头可花心了,谁都想,你的心有多大啊,能装这么多人?” 侯淑愉顿时打趣小丫头。 湛可可立刻手张开,比划,“这么大,很大很大,可以装特别多的东西!” “就像……就像天那么大!” 那夸张的手势,配上她小脸上夸张的表情,让侯淑愉和林帘都笑了。 候淑德刚出了去,李钰清也去忙了,柳钰敏留在了凤泉镇。 现在病房里就是林帘和侯淑愉。 不过,到了下午,两点过后,人就会多了。 每天上午九点到十一点,下午两点到五点,这两个时间段来看林帘的人特别多。 她也就是这个时候跟湛可可视频,或者晚上七八点的时候和小丫头视频。 林帘看着湛可可眼里的光,那说着话来神采飞扬,她的心柔软的似水一般,怎么看怎么都看不够。 “可可给德太奶奶准备了礼物哦~” 和侯淑愉说了会,湛可可便神秘起来。 侯淑愉立刻配合的问,“什么礼物?透露透露,看愉太奶奶能不能猜到。” “呃……” 小丫头扬起小脸,想了下,然后摇头晃脑的说:“不能跑,不能飞,不能跳,不能吃。” “愉太奶奶猜,可可送的是什么!” 小丫头说完便得意的笑了,好似知道侯淑愉猜不到。 林帘却抿唇笑,她想,她大概知道小丫头会送什么了。 湛可可见她笑,反应飞快,立刻说:“妈咪不能说!” 侯淑愉还正在想这不能跑,不能飞还不能跳不能吃是个什么东西,实在是范围太大了,便听见小丫头这话。 她立刻看林帘,就见林帘这笑的了然的模样。 侯淑愉顿时有信心了,“林帘知道啊……” 湛可可听见侯淑愉这话,赶忙双手叉腰,大声说:“愉太奶奶不能问妈咪!” “这是作弊!” “不可以的!” 这义正严辞的小模样,可好笑了。 侯淑愉忍不住笑,“愉太奶奶不问妈咪咱们小可可送什么礼物给德太奶奶,但愉太奶奶让妈咪多透露下消息总可以吧?” 小丫头小眉头皱了,透露点消息好像不影响什么。 可是,如果妈咪透露点消息让愉太奶奶猜到了怎么办? 似乎知道小丫头在想着什么,侯淑愉说:“放心,愉太奶奶不会让妈咪故意告诉的,愉太奶奶可不喜欢没有挑战的东西。” 听见这话,湛可可放心了。 “那好吧,妈咪可以透露一点点的消息。” 小丫头拿出手指甲的一点点比,“这一点点。” 林帘看着她这比划,眉眼都是笑,“好,就那么一点点。” 几人说着,病房里的气氛轻松又欢快,蒂娜一直在湛可可旁边。 她看着时间,在湛可可快休息时,她在旁边提醒。 湛可可立刻说:“妈咪,可可要睡午觉了,你也要好好休息哦~” 小丫头在视频里对林帘挥手,林帘柔声,“好。” 湛可可看向侯淑愉,“愉太奶奶也是哦~” “呵呵,知道,快去睡觉觉吧。” 视频里,蒂娜的脸出现,然后把视频挂断。 林帘看着那消失在视线里的一张脸,她睫毛动了下,脸上的笑依旧。 “可可去睡午觉了,你也睡一觉?” 侯淑愉看林帘。 林帘点头,看着侯淑愉,“您回去休息,我这里没事。” “行。” 侯淑愉把笔记本电脑收了,给林帘把床摇下来,给她盖好被子,“丫头,愉奶奶就走了。” “好。” 医院里有方铭和柳钰清在,还有侯淑德在,不需要担心。 侯淑愉没多停留,离开了。 林帘躺在病床上,她看窗外的天色,快入冬了。 柳州的天依旧蓝蓝的。 她嘴角微弯,闭眼。 -- 凤泉镇。 那栋环境清幽雅致的别墅。 此时,书房。 徐平站在办公桌前,看着坐在办公桌后,拿着文件看的人,“她们答应了,请您现在就过去。” 湛廉时抬眸,看着徐平,一双眸子静夜无波。 徐平说:“她们的人已经来了。” “就在别墅门口。” 湛廉时眼眸微动,视线落在文件上。 “在下面等我。” 徐平颔首,离开了书房。 湛廉时坐在那,他看着文件上的图片,一个手串,然后视线落在最上面的一个名字上。 安德鲁·烈。 他看着这个名字,眸极深。 许久,他拿过手机,拨通一个电话,“联系马尔克,就说,我想知道迪恩生母的事。” 别墅门口,隐芝带着两个粗壮的女人站在那,她们身上穿着和常人不同的服饰,就连头发也挽了起来,戴着外面没有的木饰。 她们一身的冰冷,就像那冰山,只能远看,不敢靠近。 而在托尼看来,这几人便好似从那尊贵地方出来的高级女官,一身的要那人问罪的低气压。 “哼……哼哼……” 托尼双手抱胸,靠在铁门旁的石柱上,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面无表情的隐芝。 第1725章 男人的自尊 他倒是没想到隐芝会来这里,而一看到隐芝,他便想起那天隐芝一身冷漠离开的样子。那把他气的。 现在看见,他一下气就来了。 偏偏,隐芝看都没看他一眼,好似他不存在一样。 她的目光始终在别墅里面。 她来找湛廉时,自然的,其他人都与她无关。 托尼见隐芝完全不理睬自己,跟把自己当空气一样。 他眼睛微眯,然后身体站直,站到隐芝面前。 这一下,隐芝的目光被挡住了,迫不得已的视线落在他脸上。 没办法,谁让托尼高呢。 隐芝看着托尼,眼里没有一点表情变化,她不言不语,看托尼就像在看木头。 而托尼看着隐芝,刻意视线压低,斜眼俯视隐芝,好似这样,自己的优越感就出来了。 “女人,你们锦凤族派头很大啊。” 托尼用他阴阳怪气的调调把这话说出来,让人想不注意他都难。 这一刻,隐芝的视线终于矜贵的落在他脸上,包括隐芝身后的两个粗壮女人。 那看托尼的目光,一瞬便好似要把他撕碎,摩拳擦掌。 托尼瞬间便感觉到危险,他目光嗖的落在隐芝身后的两个女人身上,然后脸色遽变,飞快往后面跳,指着隐芝,“君子动口不动手!” “你不能仗着你是女人你就动粗!” 隐芝看着托尼这模样,目光淡淡转过,视线落在别墅里的那玻璃门内。 她继续看着,一点都不把托尼放眼里。 而隐芝身后的女人看着托尼,却是上前一步,一左一右,跟金刚护卫一般,站到隐芝身旁。 她们看着托尼,目光就像看蝼蚁一般,充满了蔑视。 是的。 蔑视。 托尼被这样的目光给刺激到了。 我靠! 竟然被女人看不起! 我靠我靠我靠!!! 托尼身体站直,双手叉腰,挺起胸膛,气势汹汹。 他脚步朝隐芝靠近,但那只脚刚要迈出去,那两个女人便鼓起一双牛眼,凶狠的瞪着他。 似乎他敢迈出这一步,这俩女人就能把他的腿砍断。 而此时,他脑子里魔幻的浮起那天那人说的话来。 “等那人被丢出来时,那人皮被剥了,骨头没了,眼睛瞎了,舌头也割了,男人的那玩意儿也不见了。” 托尼下意识低头,看自己身下,顿时,他一个激灵,嗖的把腿缩回去,双腿并拢,动也不敢动了。 卧槽! 邪门了! 那两个女人见托尼把腿缩回去,眼里的凶狠退下,但那看着托尼的目光,此时是蔑视中带着鄙夷了。 就好似在看垃圾一样。 托尼站在那,脸涨红。 他觉得自己现在很丢脸,竟然怕两个女人! 偏偏,更可恶的是,他竟然不敢挪动步子! 在那两个女人的淫威下,他就连上前一步都不敢! 我靠! 可恨啊!!! 托尼内心丰富,表情也丰富,五彩斑斓的跟花孔雀一般,倒是和他今天花花绿绿的穿着相得益彰。 徐平出来,看见的就是这样怪异的一幕。 他视线落在托尼脸上,然后又落在隐芝和她身后的两个女人身上。 只一眼,视线便收回,朝隐芝走过来。 而托尼看见徐平,就像看见了救星,他飞快冲过去,躲到徐平身后。 但躲到徐平身后发现自己这样太伤男人自尊了,他便走出来,走到徐平身旁,昂首挺胸,耀武扬威的样子。 他看着那两个女人,双手抱胸,傲娇的哼了声。 好似在说,我是君子,我不跟你们女人计较。 两个女人,“……” 隐芝看着徐平,眼里终于有了不一样的神色。 她要答案。 徐平在隐芝身前一步远的地方站定,“稍等。” 隐芝颔首,明白了。 徐平出现,顿时就涨了托尼的气焰,他心里男人的自尊蹭蹭蹭的往上涨。 然后,他飘了。 他脚伸出去,看那两个女人,见那两个女人没反应,他便收回来,然后伸另一只脚。 两个女人还是没反应,他便就这么来回的伸,来回的试探,好似在说。 你们让我过去,我就是不过去,看你们拿我怎么样? 这得意的样子,徐平,“……” 两个女人,“……” 就连隐芝,此时目光也落在他脸上。 托尼见隐芝终于注意到自己了,他一下就精神了,扬起下巴,挺直脊背,“是不是觉得我腿很长?” “我告诉你,我这腿可是一般人都比不了的,尤其是……” 他视线落在那两个女人的腿上,以及隐芝的腿上,露出如刚刚两个女人一般轻蔑的表情来。 不过,他这表情在面对着那两个女人阴沉的神色时,一瞬就怂了。 到嘴的话在嘴里转了一圈,变成了,“尤其是,大多数人!” 徐平,“……” 两个女人,“……” 此时,隐芝的目光终于转过,落在托尼腿上,这一刻,她难得的说了一句话。 “多余了。” 托尼,“……” 暴击! 暴击!! 暴击啊!!! 托尼表情狰狞,一张脸红了白,白了青,青了紫,最后,他抓着徐平的肩,弯身抚着心口,痛苦的说:“扶扶我。” 这女人,懂不懂什么叫男性魅力??? 两个女人听见隐芝的话,便想要动手,把托尼那多余的腿给弄下来,但见托尼这模样,以及隐芝看她们淡淡的目光,她们收敛了。 托尼还不知道,自己的腿差点就给人卸了。 只有徐平,目光在隐芝和两个女人脸上扫过,身体微微紧绷 。 锦凤族的人,当真不能惹。 几人在这外面等着,似乎过了很久,也似乎就是一场笑闹。 笑闹过后,正经事也就来了。 湛廉时从里面走了出来。 隐芝的目光在他出现时,一瞬落到他脸上。 一身手工定制西装,工整的全身上下没有一丝褶皱,一丝不苟的不近人情。 他好似要去签一个几千亿大单的合同,没有一点感情,只有利益的衡量。 冷血无情的让人战栗。 徐平侧身,看着湛廉时,托尼此时也正经了,面上一点笑都不再有。 这几天他都在凤泉镇,没有去过别的地方,更没有去看那心心念念的人。 他一心做事,把这最重要的一件事做好。 他很危险,很强势,很让人恐惧。 湛廉时来到隐芝身前,眼眸凝着她。 第1726章 都会死 隐芝侧身,手伸出,“请。”到此时,她脸上有了一丝客气。 湛廉时张唇,“有劳。” 他转眸,走出大门,坐上车。 徐平跟上。 托尼站在那,看到这,他立刻说:“我也要去!” 便要跟着上车。 这时,那两个女人挡在了托尼面前,托尼脸色瞬变,当即后退一步,“你们……” “无用之人,不得入我锦凤族。” 冷漠的声音,托尼一瞬看向隐芝,“谁说我没用了?” “我是医生!” 这话说的非常有底气。 说完,托尼看向湛廉时,“老湛,你不打算让我去?” 没有任何的玩笑,也没有任何的畏惧,胆怯,托尼看着湛廉时,眼神坚定。 湛廉时坐在车里,看着托尼那不顾一切的眸子,张唇,“让他去。” 隐芝没说话了。 她看向身后的两个女人,然后坐上后面的车。 托尼脸上顿时浮起笑,飞快走到车子的另一边,上车,坐到湛廉时旁边。 极快的,几辆车子驶离。 何孝义站在别墅门口,看着驶离的车子,他把别墅门关了,也离开了。 一切静寂,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又好似,有什么东西在悄然变化。 夜无声到来,锦凤族里家家户户都亮起了灯火。 过了年节,每家每户都有人在家,之前的喜庆热闹不见,有的是宁静温馨。 此时,湛廉时站在一个塔楼上,他旁边是之前见过的人。 锦凤族族长,凤鸢。 这座塔楼是锦凤族里最高的建筑,也是锦凤族最中心的位置。 站在这上面能把整个锦凤族收进眼底。 而这一刻,灯笼一盏盏挂起,晕黄的光把这一片的夜色都照亮。 就好似迎着月色开放的花朵,花蕊散发着温暖的謦香。 这里很美,有一种与世隔绝的美。 淳朴,让人心安宁。 “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是永远都得不到的。” “即便得到,也会失去。” 凤鸢开口,她声音很冷,冷中带着讽刺。 “……” 湛廉时没说话,他看着这片安宁,眸里缀着这里的灯火。 “所有想要得到我们锦凤族的东西的人,都会死。” “三十年前是这样,三十年后,也是这样。” 凤鸢看向湛廉时,眼里带笑,这笑在灯光下就像一把把刀刃,闪着锋利的刀锋。 “我不要锦凤族的东西,我也不需要。” “是吗?” 凤鸢嘴角的笑深了,她眼里生出许多神色来,形成一个黑洞,把光全部都吸进去。 湛廉时转眸,对上这一刻让人害怕的眼睛,“二十七年前,一队考古人员在这里失踪,随后几月,一个年轻女人在这里失踪。” “湛某想知道他们是意外失踪,还是有人刻意为之。” “真相,是我此行的目的。” 凤鸢看着湛廉时,看着这双摄人的眸子,她眼里神色变化着。 许久,她目光恢复到那冰冷严厉,转身,“那最好。” 两人不再说话,温馨的气息似也把这里的冰冷吹散。 “族长,布置好了。” 隐芝出现,来到凤鸢身后,躬身。 “送湛先生去休息。” “是。” 隐芝直起身子,看着湛廉时,伸手。 湛廉时转身,下楼。 木质楼梯因为人走在上面发出沉闷的声音,而似乎因为年代久远,这声音也跟着染上时间的痕迹,让人忍不住回忆。 凤鸢听着这声音,她脸上的冷色逐渐消失,疲惫覆上她的脸。 与此同时,她眼里也涌出挣扎,犹豫,痛苦,不舍。 这些神色在她眼里交织,她身上威严的气息也被击垮。 想要保护自己的族人。 想要保护自己的家。 三十年了,她不知道她还能不能守下去。 隐芝带着湛廉时走出这栋木楼,走进小巷,不是之前的路,是另一条湛廉时没走过的路。 依旧曲折,看不到前路。 两边十步便是一盏灯笼,地上铺着冰冷的石板,暖黄的灯照在上面,似也铺上了一层朦胧纱衣。 只是,在这夜色下,看着很是神秘。 突然的,几个女人出现在隐芝前方,挡住了她的去路。 湛廉时脚步停下,看着这几个出现的女人。 一身强势,一身不悦,一身愤怒。 隐芝微微蹙眉,看着为首一人,“其长老,你这是做什么?” “隐执事,什么时候我们锦凤族能容外面男人来这里住了?” 那为首的女人手里拿着一根木杖,指着湛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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