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池镜花便离开房间去烧热水。 深夜无人帮忙,她在黑漆漆的厨房鼓捣半天才终于烧好一桶热水。 等匆忙回到房间,池镜花惊讶发现奚逢秋已将剥皮鬼的尸体收拾好,只留下几滩斑驳的血迹,却不知他把尸体搬哪儿去了。 她眨两下眼睛,抬眸看见奚逢秋抬起右手,指向门外的台阶,唇角含笑,声音轻轻慢慢的,宛如山涧清泉。 “我坐在那里就好。” 说罢,他便走出门外,带上房门,坐在他们过去曾坐过的木板上,翻出白丝,低头翻着花绳,乖巧又安静。 屋内漆黑,池镜花摸出一根蜡烛点上,烛火迅速盈满房间,她赶忙褪去衣裳,钻入浴桶,目光一直紧锁门口那道漆黑的人影。 虽然她毫不担心奚逢秋会突然推门而入,但像这样彼此间隔着一道门窗,将对方的孤寂身影尽收眼底,心里有种难以言喻的奇怪滋味。 为了不让这股情绪占满内心,池镜花忙不迭地用热水洗净身躯血污,又换了身干净的蓝青色衣裳,总算完工。 池镜花长呼一口气,为方便行动将长发撩至身后,“吱呀”一声打开门。 “好了,洗好了。” 奚逢秋闻声偏头,月光落在他颤抖的眼睫,宛若镀上一层淡淡的金粉。 “外面很冷的,快点进来。” 见他不动,池镜花索性拽过他的手腕,将人强行拖进屋内,按在凳子上,给他倒了杯茶水,推至他跟前。 奚逢秋盯着杯盏将近半分钟,却未伸手,又抬眸看向池镜花。 明明灭灭烛火模糊地倒映在他眼底,包裹住少女的清晰面庞,神色一如既往地平静。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向她传递出任何情绪。 池镜花只当他不渴,挨他而坐,沉默片刻,面颊猝然靠近半分,盛若繁星的双眸只有少年一人身影。 “怎么样?现在没有味道了吧?” 就算她再傻也该明白,奚逢秋生气的大部分原因不是在于她没有去找他,而是不喜欢她身上的血腥臭味,否则怎么可能让她现在立刻洗澡,还特地守在门口等她。 而她,也不会为迁就奚逢秋忙活半天。 当然,池镜花也不喜欢自己身上的血腥。 烛火乍起,少女蓦然靠近,耳侧落下一缕湿漉漉的乌发,贴着她的颈侧,垂于胸前,在烛光前微微晃了几晃。 虽然毫无防备,但有件事她猜对了。 他就是厌恶她身上所沾上的剥皮鬼气息。 窗外风声渐大,屋内烛火不停闪烁,投在墙面晃动的阴影犹如罗刹鬼影。 奚逢秋在一言不发地观察她。 她离他实在太近,近到奚逢秋只能看见她的脸颊和五官,再也看不清其他。 不知怎地,奚逢秋骤然想起悬赏司的小吏。 在他的认知中,小吏那猴子般的的长相才算有意思,鲜少有人会生成那样,可池镜花不是,她分明生的一点也不有趣,可总会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举动。 比如—— 她碰他伤口,他会疼。 她压着他吸食他的血液,很兴奋。 她还会牵他亲他,真的很奇妙。 越是好奇,他就越想弄清其中缘由。 烛泪已凝成薄薄一层,烛火在冷风中倔强坚持,耳边呼啸的风声越来越大,仿佛即将冲出黑暗的地平线吞噬万物一切。 被好奇所驱使,少年的身体也在不知不觉地朝着池镜花所在的方向倾去,直至几近挨上她的玲珑的鼻尖,双瞳中只映出少女明丽的五官。 “奚逢秋?” 池镜花有些不明白他怎会突然这么主动。 仿佛听不见她的呼唤,奚逢秋慢腾腾探出骨节分明的指尖,迫切想要触碰她的五官,探寻她身上的秘密。 许是感应到什么,池镜花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带他搂住自己的腰肢,而她,则是双手并用,“啪”地一下环住颈侧,果断抱住了他。 动作幅度太大,衣袖差点挥灭蜡烛。 意料之中的举动,令被抱住的人反应了好大一会儿,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继牵手和亲吻之后,她又抱住了他。 是从未有过的温暖,要比她的长相有趣的多。 念及此,他唇畔不禁荡起个笑来,轻轻搂住她的腰肢,回应少女的热情。 池镜花紧张到极点,心脏噗通噗通地跳,本就因洗过澡而微微发热的双颊更烫。 她低头望着二人脚下纠缠的衣袂,将脑袋埋进他的怀里,额头抵着他的心口,闻着他身上花香,聆听妖怪较为缓慢的心跳声,喉咙深处发出的声音闷闷的。 “奚逢秋,我身上没有剥皮鬼的气息了。” ——所以你别再生气了。 池镜花之所以不说,是因为即使没说,他也应该能明白她的意思。 她洗净身上血污,抱他亲他安抚他的情绪,就算再怎么讨厌她身上的气息也该消气了! 过去许久,奚逢秋轻应一声,五指忽然轻轻攀上她的后脑,由发顶开始,从上至下,一下下地温柔抚摸她的头发。 以实际行动表明他没再生气了。 池镜花垂下鸦黑睫羽,稍微松口气。 好不容易哄好男配,池镜花正要松开双手,忽感脖颈一凉,冷意犹如电流极速贯穿全身,叫她全身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是奚逢秋的指尖骤然停在她的后颈,微凉的指腹轻抵着她的肌肤。 池镜花一动不敢动,在凉意的刺激下,双手甚至不自觉地搂得更紧,单薄的身躯几乎贴着他的。 两种截然不同的温度在黑暗中交融。 火光越来越暗,投在地面两道身影趋于重叠。 奚逢秋慢慢靠近池镜花颈侧敏感肌肤,少女发间尚未凝结的水气化为他眼底的雾气。 他轻轻低头,埋进她的颈间,虽未直接蹭到她的肌肤,但少女皮肤细小毛孔释放的热意,不知不觉混进他的呼吸,进入他的血管,化为他身体的一部分。 四周静悄悄,颈侧先是凉意,后是痒意。 池镜花能够察觉到,他在闻她,嗅她身上的气息。 强烈的不安令她不由自主地握紧了他的衣裳,牢牢攥在手心。 奚逢秋指尖轻轻按住她的后颈,细细感受她身上残存的气息。 剥皮鬼留下的血腥早已不在,只剩下池镜花身上原本的甜腻香味。 这种香味他很熟悉,也不会厌恶。 但那是以前。 在看到剥皮鬼留在她身上的痕迹后,现在他忽然生出个念头——莫名地用想用另一种气息填满、取代。 嗯,是他的气息。 第36章 对她产生爱意。 暖色烛火摇曳, 破旧的老墙仿佛荡出波澜的漆黑水纹,如一片巨大的流动幕布,笼罩着狭小的房间。 剧烈的心跳声已掩盖萧萧风声, 在池镜花耳边不停回荡,顷刻化为巨型铁锤,一下下地有力敲击她的耳膜。 不安和紧张如潮水般在她心口迅速蔓延, 全身都在发热发烫,或许还掺杂着点别的情绪,不过她不愿深究, 只对奚逢秋到底要做什么感到好奇。 她身上分明已没有一丝一毫剥皮鬼的气息。 思考间,颈侧忽然漫上一阵沁骨的凉意。 是奚逢秋左耳耳铛悄然滑落, 贴着她肌肤, 无意汲取她的体温。 在这滚烫犹如火烤般的的呼吸间,冰凉的耳铛如久旱后的甘霖, 只需一滴, 便足以掀起惊涛骇浪。 池镜花甚至能够清晰感受到血色耳铛的纹理走势和镌刻着的“年年”小字的一撇一捺。 她的身躯忍不住瑟缩了下。 察觉到怀侧之人的异样,奚逢秋瞬间意识回笼, 慢慢松开压住她后颈的指尖, 神情逐渐恢复平静。 “抱歉。” 呼吸已远离她的敏感的颈间,池镜花慢慢抬起头, 奚逢秋昳丽的五官渐渐浮现在她面前。 少年眼底氤氲的雾气未完全化开, 双瞳呈以雾蒙蒙的浅蓝,佩在左耳的耳铛愈发鲜红,轻轻晃了下。 他唇边含着淡淡的笑, 说话声音温温柔柔的, 跟方才简直判若两人。 “是我过分了些。” 他在道歉,池镜花一昧沉默不语。 事实上, 她刚才差点以为他要咬上来了,如同她对他做过的事情那样,吸食她的血液。 但是没有。 她该庆幸男配没这种嗜好。 耳畔风声重现,正在慢慢吹散二人间的潮热。 镜花抿了抿唇,眼睫一颤,刻意转移话题,“那你现在还生气吗?” 闻言,他微微歪头,烛火映在他的眼底,散发出疑惑的光芒。 “为何要在乎我有没有生气?” 池镜花神情一愣,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啊?为什么不在乎?我一直很在乎你啊,不管是高兴也好,生气也罢,我都想知道。” 正所谓,掌握他的情绪才能对症下药嘛。 说着,池镜花深吸一口气,干脆趁此机会全盘托出。 “随便你认为我是在讨好你也罢,想跟你交好也行,这是事实,奚逢秋,我在乎你的情绪,很在乎很在乎很在乎!” 她的声音很大,说到关键处忍不住一遍遍重复。 池镜花很坦诚,奚逢秋自然也知道她一直努力地安抚他。 奇怪的是,他本能地接受了。 先前种种不快都在她突如其来的亲吻中消散云散。 没等他想通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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