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翻涌。 那些她曾以为是侥幸的逃脱、命运的垂怜,原来全都有迹可循。 她想起被谢明溪陷害时,明明证据确凿,却总有人“恰好”递上翻盘的线索; 想起受罚时,那些“懈怠”的宫人、“粗心”的执刑嬷嬷; 甚至那次所谓的“断手”之刑,最后也不过是虚惊一场…… 嬷嬷的点头,成了压垮她认知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的指尖微微颤抖,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酸涩又滚烫。 原来这世上,真的有人愿意为她步步为营、暗中守护。 原来那些她以为的“侥幸”,都是他精心编织的网,只为护她周全。 原来……在她看不见的背后,也有人这样偷偷地、固执地爱着她。 “那你们怎么知道……会是本宫嫁过来?” 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像是怕惊扰了这一刻的真相。 嬷嬷叹气:“因为世子听闻,那人对公主不好。” 顿了顿,又低声道:“所以他说,抢也要把您抢回来。于是就设计了这么一出——答应娶二公主后,假装在战场毁了腿,逼迫皇帝把您送来。” 嬷嬷抬眼,小心翼翼地看着她:“对于这点,我家老王爷和夫人很不赞同。若长公主想要休掉他这个驸马……也是可以的。” 话音未落,门口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 谢朝仪蓦地抬头—— 霍薄亦就站在那儿,高大的身影僵在门槛外,不敢踏进一步。那双平日里冷厉肃杀的眸子,此刻竟像是蒙了一层雾,克制又隐忍地望着她。 那一瞬间,谢朝仪忽然觉得,他像极了一只被雨淋湿的狼,明明凶狠至极,却在她面前收敛了所有獠牙,只敢远远站着,像在等她一个判决。 又像一只等着被人领养的小狗,倔强又可怜。 她的眼眶蓦地一热,燕麟摧毁了她的自己编造起来的‘家’后,霍薄亦又给她搭建了一个。 她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可喉咙却像是被什么哽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而霍薄亦仍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生怕惊扰了她。 ——他在等。 等她接受,或拒绝。 等她……走向他,或推开他。 霍薄亦这样一位位高权重的人,小心翼翼地把选择权放在她手中,甘愿匍匐在她的裙边,做她的裙下臣。 ◇ 第20章 一名侍卫快步进来,双手呈上一叠文书。 燕麟接过细看,眉头越皱越紧——上面清清楚楚记录着。 的画押承认,谢明溪曾下令只给谢朝仪做艳色衣裳; 谢府下人的供词写明,谢明溪多次在京城百姓间散布谢朝仪的流言; 更有一份梅园管事太监的证词,证实当年抚琴之人确实是谢朝仪。 燕麟的指尖在证词上微微发颤,那些字句像淬了毒的针,一针一针扎进他的心脏。 原来他这些年……一直在帮着刽子手凌迟自己最想守护的人。 喉间突然涌上铁锈味,他竟生生咬破了舌尖。 案几上的证词被攥得粉碎,纸屑从指缝间簌簌落下。 “备马,孤要去北疆。” 谢明溪听到这话僵住了。 他怎么可以去找谢朝仪呢! 他要是把谢朝仪找回来了,那岂不是她要嫁给那个残废? “不行!” “太子殿下,就算是我偷偷来你房间,但你也已经把我身子都看了,你要对我负责!” 燕麟的思绪被她拉回来,才发现他还忘记了她。 燕麟缓缓转身,唇角勾起一抹令人胆寒的冷笑。 “好啊,孤负责。“ 翌日,金国求娶谢明溪的国书便呈到了御前。 消息传开,整个京城的贵女们都艳羡不已。 “听说金国太子为明溪姐姐寻来了千年血玉雕的同心结呢!“ “那些送来的珠宝箱子,把皇宫前院都堆满啦!“ “以后明溪姐姐就是三国最尊贵的皇后了……“ 谢明溪抚摸着腕上金国送来的翡翠镯子,脸上尽是得意之色。 直到大婚当日—— 唢呐声响彻长街,可端坐在喜轿前的却不是俊美无俦的燕麟,而是一个满脸褶子、大腹便便的老者。 他身上的喜服绷得几乎要裂开,咧着缺牙的嘴笑道:“本王是金国王爷,多谢贤侄帮我找个这么美的媳妇。“ 谢明溪一听脸色惨白,猛地掀开盖头,正对上燕麟站在城楼上冰冷的目光。 谢明溪一把扯下红盖头,珠钗散落一地:“我不嫁!我要见父皇!“ 话音未落,皇帝已从仪仗后踱步而出,脸上堆着僵硬的笑:“明溪,莫要任性。金国七王爷身份尊贵,与你也算……“ “父皇!“谢明溪声音尖利得几乎破音,“我是您的亲生女儿啊!您怎能——“ 燕麟忽然轻笑一声,指尖在鎏金国书上轻轻一叩:“陛下,不想要和亲条款里承诺的三十座城池了?“ 他慢条斯理地展开卷轴。 皇帝脸色骤变。 “来人,给朕堵住她的嘴,绑进轿子里。” 谢明溪被宫人死死按住,嘴里塞进锦帕时,绣着金凤的嫁衣在挣扎中撕裂。 燕麟解下佩剑扔给侍从:“备马,孤要去北疆。” ◇ 第21章 金丝绣鸾的轿帘微微晃动,谢朝仪端坐其中,嫁衣如火,映得她肤若凝脂。 眉间一点朱砂花钿,衬得那双杏眸如含秋水,唇上胭脂轻点,不浓不艳,却美得惊心动魄。 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的同心结,心跳如擂鼓。 昨夜在小镇上客栈里的回忆再次涌上心头。 霍薄亦站在厢房外一步步地向她走来:“殿下可以慢慢想,臣……等得起。” 霍薄亦的声音低哑,那双总是凌厉的眸子在烛光下竟显得格外柔软。 而后他将三样东西给到她。 第一件是北疆几十万大军的虎符。 看到了那瞬间,谢朝仪只觉得他疯了。 但是他说,他要给他肆意做一切的底气。 母后死后的那刻起,她就是失去了她的保护伞。 她一直小心翼翼地活着,她失去了任性的资格,学会了隐忍和被迫接受。 学会在别人的欺压下如何选择一条舒适的路。 可现在霍薄亦说,他要她的殿下,自己成为自己的保护伞,不用再依附于别人。 第二样,上清寺的同心结。 燕麟问谢明溪不要命的取来,那他就为殿下不要命的寻来。 原来,本来是霍薄亦去京城亲自接嫁,但是因为取这个受了伤,所以现在才来。 第三样,是婚书。 这一生只娶她一个的婚书。 霍薄亦知道她母后的事,所以为了她能安心,他以书面为誓,此生只娶谢朝仪一人。 那一刻,她忽然觉得喉间发涩。 他赌上一切,欺君之罪装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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