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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是什么。 陆玄昭身为王爷,日后不可能只有一个王妃。 她所愿的一世一双人,怕是永远无法实现。 若不谈情,只合作呢? 陆玄昭人品在线,有权有势,是个很适合合作的对象。 思及此,虞苏唇角微微勾起。 她偏头,看向青葵:“青葵,我有话要和王爷说。” 青葵愣了一下,眨眨眼,立刻点头:“我这就去请王爷!” · 偏殿,烛光微弱,幽静得只闻风拂过帷幔的窸窣声。 陆玄昭目光落在床榻上的女子。 她比他想象中更虚弱。 脸色苍白,唇瓣泛着不正常的淡色,但一双眸子格外明亮。 陆玄昭不知怎的,胸口微微一紧。 她靠坐在床榻上,纤细的手指搭在锦被上。 他站在那里,沉默片刻,终于开口,“你找我。” 虞苏轻轻“嗯”了一声。 陆玄昭眼神微微一动,藏在袖中的手微蜷。 不用想他也知道定是赐婚一事。 片刻,他缓缓道:“若你不愿意……” 他顿了一下,声音放得更轻了些:“我可以请陛下……收回成命。” 殿内一瞬间安静下来。 有风拂过,烛火微微摇曳。 陆玄昭目光沉沉,静静看着床榻上的女子。 他本以为自己说出这句话时,会轻松一些。 可说完之后,心口竟涌上一丝难以言喻的紧绷。 蓦然发现,自己竟然害怕听到她的回答。 错过这次机会他恐怕再也没有勇气说出娶她的话。 “王爷。” 虞苏轻轻唤了他一声,声音平稳,面上带着几分从容的笑意。 “陛下既已赐婚,我占着这玄王妃的位置,便是你的妻。” 陆玄昭眉心舒展,眼中闪过点点星芒。 她愿意!? 下一息,耳边又响起那近乎绝情的声音,毫不留情将他眸中的星芒全部打碎。 “可若是有朝一日,你遇到了真正爱的人,我可以让位。” “所以,在这之前,我们可以合作,做一对假夫妻。” 陆玄昭微微一怔,呼吸几一窒。 他看着那道纤细的影子,眼光晦暗不明。 “假夫妻?” 他喃喃复述,嗓音低沉。 “对呀。你给我应有的尊重,我帮你打理王府,给你做事。” “对外咱们是夫妻,对内咱们是……合作者……” 虞苏顿了顿,又补充了一条,“如果有一天,我想走,你也必须放我离开。” 放她离开。 陆玄昭的眼似含着冷霜,指尖收紧,骨节隐隐泛白。 她说得太坦然了。 坦然得让他觉得,自己不过是她计划中的一部分。 她永远都在为自己的退路铺路。 她不愿被困在虞家,不愿成为旁人眼中的“怪胎”,所以她可以接受这场婚姻。 可她心里,却从未真正接受他这个人。 她要的是自由,而不是他。 陆玄昭唇线绷直,发出一声苦笑,“如果我不愿意呢?” “如果我不愿意做一对假夫妻,不愿意在某一天,看着你轻描淡写地离开呢?” 殿内一片沉默,虞苏没有立刻回答。 她靠在枕上,似乎有些疲惫了。 “王爷若是不愿意,也可以让陛下收回成命……但若是愿意,那我们合作愉快。” “玄王妃,不过是个虚名而已。” 陆玄昭静静地看着她,眸色沉沉,最终,压下了所有情绪。 “……好。不过,我要追加一条。” 虞苏盯着他,点了点头,“既然是合作,王爷自然可以提要求?” 陆玄昭的指尖微蜷,目光沉沉,一字一句道:“在做我的王妃期间,你不可以对别人动心。” 虞苏愣了一下。 她本能地想笑,却在抬眸间,撞上了陆玄昭那双漆黑的眼眸。 不知为何,她莫名心虚了。 虞苏叹了口气,最终点了点头,“行,这点要求不过分。” 陆玄昭低低开口,声音略显沉闷:“那就,合作愉快。” 第210章 几天后,虞苏终于能下床走路了。 她最担心的不是伤口的疼痛,而是伤口会不会留下疤痕。 为了防止皮肤变得粗糙,她特意让御医开了不少养颜祛疤的药膏,每天涂抹,丝毫不敢懈怠。 与此同时,冬试也已经落下帷幕。 裴涟曾专程来澄园感谢她,可惜那时她仍在宫中养伤,二人终究错过了一面。 至于使坏的李威等人,这个月的租期一到,虞苏便果断不与他们续约,理由再简单不过。 读书寮不租给心思恶毒的人。 李威等人自然不服气,可这个冬天冷得厉害,想在京城再找到一个条件相当、价格公道的房子,比登天还难。 心生怨恨之下,李威竟开始在外败坏读书寮的名声,四处散布流言,说虞苏一个女子经商,是不守妇道的行径,甚至暗示她此举有违教化,败坏纲常。 虞苏听闻后,差点笑出声。 她看向青葵,漫不经心地问道:“辱骂县主,该当何罪?” 青葵眨了眨眼,一本正经地回道:“辱骂县主,轻则杖责,重则流放。” 虞苏笑了笑,似乎很满意这个答案,慢悠悠地把药膏盖上,随手递给青葵:“那就让他们骂吧。” 青葵愣了一下:“小姐?” 虞苏道:“让他们骂,骂得越凶,越好。” 青葵顿时明白了几分,眼底划过一丝兴奋:“那我们要不要让人煽风点火,让他们闹得更大?” “嗯。”虞苏抬眸,眼里闪过一丝冷意,嘴角却噙着淡淡的笑:“骂县主不守妇道?那就看看,究竟是谁该守道。” 辱骂县主,可不仅仅是说几句难听的话就能了结的。 李威以为自己在外头败坏她的名声,能让她吃亏? 她倒要看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扛得住县主治罪! 只可惜虞苏还没有发力,陆玄昭就替她解决了。 “不讲武德!我这个苦主还没出手,你就先把人解决了?这让我拿什么出气?” 虞苏瞥了陆玄昭一眼,语气颇为遗憾。 她原本还想慢慢收拾李威,结果陆玄昭一出手,直接把人给罚了,弄得她毫无参与感。 陆玄昭却神色淡然,笑道:“大婚定在初春三月,咱们日后便是夫妻一体,辱骂你,便是辱骂我。这等小事不需要你出手。” 这话一出,旁边的裴涟整个人都僵住了,像是突然被雷劈了一样,愣愣地站在原地额。 他眨了眨眼,嘴巴微张,半天没说出话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勉强回神, 垂下眼眸,“虞二姑娘……啊,不,应该是宁安县主。” 他拱了拱手,嘴角牵动着,“恭喜了。” 陆玄昭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眉眼微敛,神色深沉。 他不过才去北境不到两个月,虞苏就又多了一个爱慕者。 他眸色幽深,心底的某种情绪隐隐翻涌,指尖在袖中缓缓收紧。 他迫不及待地想等到开春,这样,他便能名正言顺地将她迎娶入府。 而另一边,冬试的结果也已经揭晓。 毫无意外,裴涟夺得了榜首。 而李威……落选了。 讽刺的是,若裴涟没有参加,他本可以以最后一名被录取。 可惜,天道轮回,报应不爽。 若他把心思放在学业上,而不是算计别人,也许今日的结果会截然不同。 · 虞家内院,吵得不可开交。 虞娟丽红着眼,大哭大闹,几乎有掀了房顶的架势。 “凭什么?!我这个长姐还未出嫁,她一个庶女凭什么越过我?!” 她揪着帕子,眼底满是不甘嫉恨,若不是虞苏,她才是最该风风光光嫁入王府的人! 虞洪秋拧着眉,心里烦躁至极,沉声道:“陛下亲自定下的日子,还是钦天监选的吉期!你有意见,去找陛下!” 虞娟丽一怔,气得直发抖,她怎么敢去找陛下? 可偏偏这事就这么定了,她不甘心! 她目光一转,猛地看向父亲,埋怨道:“都怪你!那日不带我进宫!若是我进宫,是我救驾,那被赐婚的就该是我!这门亲事,本该是我的!” 虞洪秋嘴角抽搐。笑了。 “你在说什么鬼话?”他冷笑了一声,语气带着讽刺,“陛下的赐婚,从头到尾就只可能是虞苏!” “为什么?”虞娟丽愣住。 她才是嫡女,身份比虞苏高,论才情、论美貌,她也不差。 凭什么所有好事,偏偏就落到了虞苏头上? 虞洪秋没说话。 这几日他才彻底回过神,脑海中不断回想陛下赐婚的种种。 陛下看中的……或许是虞苏的命格! 克夫命! 表面上,陛下与玄王一同长大,兄友弟恭,可朝中一直有传闻。 有人曾说,玄王其实是先帝的私生子。 这件事是宫廷秘闻,知情者寥寥无几,可陛下对玄王的态度,多少有些耐人寻味。 虞洪秋不想多想,可有些事一旦怀疑,就再难忽视。 他收敛神色,冷冷看着虞娟丽,懒得再与她争辩,只摆摆手,语气敷衍:“别问那么多,你娘最近在给你物色人选,看得怎么样了?” 话音刚落,虞娟丽脸色一变,气得将手中的帕子狠狠砸在地上。 “尽是一些歪瓜裂枣!有的年纪都能当我爹了!我到底是不是你们的女儿?对我的婚事上就这么敷衍?” “就你干的那点好事,不去出家当尼姑,就算是天大的幸运了。”虞洪秋眼皮一掀,冷哼道。 闻言,虞娟丽瞬间僵住,脸色惨白。 终于再忍不住,失声尖叫:“那你们当初为什么不好好教导我?若是早对我婚事尽点心,我怎么会被顾绍欺骗?” “你自己做的孽,怪得了谁?”虞洪秋突然激动起来,细数过往。 “……虞苏我们也没怎么操心,你看看她,再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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