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跟在车旁的阿黄,顿时来了兴致, “阿黄倒是挺忠心的救命恩人,带回去得好好养着。嗯……给它取个名字吧,就叫陆苏,象征你和虞二小姐患难与共的友谊。” 陆玄昭嘴角微不可察地一抽,瞥了李述一眼,冷冷吐出四个字:“闭嘴。下去。” 李述险些从软垫上弹起来,揉着胸口,满脸无辜:“至于吗?我这大老远赶来救您命,还不让我八卦两句。” 陆玄昭懒得理他,闭上眼继续养神,阿黄在车外跟着跑得欢快。 李述摸摸鼻子,哼了一声:“还是陆苏好。” 他伸出手逗了逗阿黄,却没看到陆玄昭眼眸漆黑,微微勾起嘴角,笑如山间月色,转眼隐匿不见。 · 长公主府,雨雾濛濛。 小院中满是肃杀气息。 长公主端坐在雕花凉椅上,椅背高耸,扶手如凤翼展开。 她一手撑着扶手,一手把玩着团扇,冷眼注视着庭中。 雨水打在青石地上,溅起一层薄雾。 几名伺候阿月的侍从正被押在地上挨打,粗大的板子夹杂着雨声狠狠落下。 每一下都伴随着凄厉的惨叫。 “殿下,饶命啊!奴才知错了!” 一时间,哭喊声此起彼伏,犹如人间地狱。 长公主撑着脸,神色冷漠,目光像极了在看着一群蝼蚁:“本宫是不是说过,阿月的身边,一刻都不能离人?他竟然能悄无声息地跑去清隐寺,你们是眼瞎了,还是腿瘸了?” 墨台跪在她脚边,浑身颤抖,冷汗顺着鬓角滑下。 雨水和血水交织在地面,洇开成墨。 整个小院染得鲜红。 若不是他是阿月贴身伺候的侍宠,只怕此刻也和那些人一样躺在地上了。 雨渐渐大了,豆大的雨点砸在屋檐和青石地上,空气愈发阴冷肃杀。 “本宫好端端的儿子,如今只剩半条命!说,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长公主的声音盛满了怒火,像一柄剔骨刀,似要把他们抽筋剥皮。 墨台咬牙,声音发颤:“殿下息怒,郡王说要去清隐寺,是与玄王殿下一同前去的。回程时,大路被倒树封住,我们才绕小路,没想到途中遇刺……” 长公主眸光一冷:“玄王的错,本宫自会找他算账。但你们失职,仍是难辞其咎。谁准许你们让他去寺庙的?阿月去寺庙所为何事?” 墨台低下头,沉默不语。 他心思灵巧,郡王心思单纯,喜怒皆在脸上。 他如何看不出郡王心悦虞小姐。 可怎么能说? “还敢瞒着本宫?”长公主眼神冰冷,指了指庭中被打得奄奄一息的人,语气中杀意凛然:“再不说实话,你也会落得和他们一样的下场。” 墨台浑身一抖,闭着眼,终于哆哆嗦嗦地开口:“是……是为了虞苏姑娘……” 长公主倏然直起身,目光如刀:“虞苏?阿月心悦那女子?” 墨台死死低着头,心中默念对不起。 他知道长公主的性子,虞苏若牵涉其中,怕是难逃一劫。 长公主眼底闪过一抹杀意,嗤笑一声:“好一个虞苏……” 这时,管事匆匆进来禀报:“殿下,郡王醒了。” 长公主缓缓抬起手,示意庭中行刑的人停下。 “阿月若问起,你们该怎么说,自己心里有数。” 那些新上任的侍从们瑟瑟发抖,连连点头。 庭院中血水混着雨水蜿蜒流淌,染红了脚边的青石板。 “把这里收拾干净,别让他看见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长公主起身,冷冷丢下一句,转身向阿月的房间走去。 雨水顺着屋檐滴落,溅起一地寒意。 第140章 长公主掀帘入内时,一股浓重的药香扑面而来。 床榻上,阿月半倚在绣着祥云的锦褥间,面色苍白如纸,红疹从颈侧蔓延至脸颊,整个人看起来病恹恹的,连微微抬头看母亲都显得有些吃力。 太医收起搭在阿月腕上的手,起身向长公主行礼:“回禀殿下,郡王因舟车劳顿,又在林间遇险,灰尘惹得旧疾复发,引发哮喘。所幸发现得早,热度已退,暂无大碍。只是这几日需得静养,万不可再受风寒。 ” 长公主听到这里,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手中团扇微颤,望着阿月的目光里,既有心疼,又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冷意:“阿月,你这是要戳为娘的心啊。若你有个好歹,叫娘如何是好?” 阿月低垂着头,红疹衬得他越发楚楚可怜,“是孩儿不孝,让母亲担忧了。只是……” 他咬了咬唇,鼓起勇气道:“此番是我强令院中下人相瞒,还请母亲开恩,莫要降罪于他们。” 长公主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眸色一暗,笑道:“ 怎么,你当娘是那等嗜杀之人?就算你真有个万一,念在那些人伺候过你的份上,为娘也不会尽数处置的。” 站在一旁的墨台见状,连忙打圆场:“郡王莫要忧心,原先伺候的几位都安好,只是调去前院当差了。” 阿月闻言,虽稍感宽慰,眼中却难掩失落。 不过好在性命还在。 他离府时特意选在母亲入宫陪太后,原想着当日便可归来,不会惊动任何人。 只是没想到发生了意外…… 虽不在身边伺候了,但主仆一场,阿月打算让墨台送点银子去安慰。 “母亲,谢谢你。是孩儿任性了一回。” 长公主轻叹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好了,阿月别想太多,好生将养,这些事母亲自有分寸。” “……舅舅可曾平安归府?”阿月又问。 “玄王殿下已安然回京。”墨台忙道。 阿月闻言稍安,却始终欲言又止。 他偷觑母亲神色,终是将关于虞苏的询问咽了回去。 待离开阿月寝房,长公主脸上的温柔瞬间褪去,转向身边侍从,声音冷若冰霜:“给我查清虞苏的底细,她近日行踪、接触过何人,事无巨细,立刻报来!” “是。”侍从躬身退下。 檐外细雨绵绵,打湿了青石阶台。 长公主抬首望天,天际阴云密布。 · 马车驶进城门,车轮悠悠碾过青石板路面。 华贵的马车前后皆是玄王府的仪仗,朱漆描金的华盖马车引得路人纷纷驻足。 虞苏原以为陆玄昭会令人送她回府,没想到他的马车竟径直停在了虞府大门前。 此时虞府门口瞬间聚集了许多看热闹的百姓,甚至还有附近的街坊探头探脑。 虞苏掀开织锦帘子往外瞄了一眼,整个人都有点呆滞。 “他怎么还不走?”她转头问青葵。 青葵也一脸懵:“奴婢……奴婢不知道啊。” 虞洪秋本来正坐在正堂里,满脸怒气,等着把虞苏叫进来问个清楚,结果等了半天不见人影,倒是听到外头一阵骚动。 门房匆匆跑进来,慌张道:“老爷,玄王来了!” 虞洪秋一个机灵站起身来,心里七上八下,但身为下官,他不敢怠慢,只得迎了出去。 陆玄昭却并未下车,坐在雕花描金的马车里,修长的手指轻挑开车帘,露出一张略显苍白却清冷俊逸的面容。 玉冠束发,气度不凡。 车下的虞洪秋忙不迭作揖,脸上堆满笑意:“臣虞洪秋叩见玄王殿下……” 陆玄昭抬手示意他免礼,目光却若有似无地瞥向虞苏所在的马车:“回程途中遇刺,幸得虞二小姐相救,才无大碍。本王改日会亲自来拜访,送上谢礼。” 虞洪秋一愣,脸上的笑容从惊讶转为惊喜,仿佛捡到宝。 他不由转头看向虞苏,语气里满是怀疑:“王爷说……是她救了您?” 不是他不信,虞苏那瘦胳膊瘦腿,别说救人,逃命怕都费劲。 一旁的虞娟丽和张氏更觉得这是天大的笑话。 可瞧着陆玄昭的模样不像做假。 虞苏的命语正是旺本家啊。 虞洪秋本来还特别惋惜损失的一门好亲事,结果这才一天,给自己带来了意外之喜。 虞洪秋眼里闪过一丝贪婪。 王爷送的谢礼,那可不是普通的东西! 这份救命之恩,那也是人情。 虞苏本想装个低调,谁知一听这话,脸顿时一沉。 赶紧下了马车,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陆玄朝车旁。 朝陆玄昭,递了个“别乱搞”的眼神。 陆玄昭目光扫过她,不明所以。 虞洪秋笑得像朵菊花,嘴上客套,“殿下,这谢礼自然不敢收,民女能救王爷那是她的福气……” “爹!”虞苏赶紧打断,“王爷费心挂念,女儿愧不敢当。哪里还敢要谢礼。” 她靠近车窗,一手挡在嘴边,低声对陆玄昭道:“王爷,礼单独给我,可好?” 陆玄昭愣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为何?” 虞苏急得跺脚,小声道:“你信不信你礼物送来了,全都进了老家伙的口袋?我连一个铜板都捞不着。” “ 我救你一命,总得有点实际回报吧?” 瞧她一副又委屈又理直气壮的模样,陆玄昭顿时觉得背上的伤不疼了。 低声笑了一下,“放心,我自有分寸,不会让你吃亏。” “这是你说的啊!”虞苏听完,笑靥如花,心满意足地退后一步,对虞洪秋扬声道:“爹,玄王殿下累了,我们别耽搁他太久!” 虞洪秋忙不迭点头,满脸堆笑:“是是是,王爷大驾光临,卑职深感荣幸。不过您一路舟车劳顿,还是快些歇息。” 陆玄昭深深看了虞苏一眼,不再多言,放下车帘,马车缓缓离去。 目送华贵的马车远去,虞洪秋搓着手,笑得见牙不见眼。 有了这份救命之恩,以后还愁没有好处? 倒是一旁的张氏和虞娟丽,看虞苏的眼神,又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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