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王虽有功勋在身,但此番行动未得圣旨,调兵擅断,分明是目无皇权!” “陛下,玄王此举实为大不敬,不得不罚呀。” 陆玄昭静立原地,面无表情,仿佛那些指责与他毫无干系。 “陛下,臣确实调动兵马,但此举并非私利,而是因紧急情势,传言齐王的探子潜入京中,企图扰乱局势。臣为保京城安宁,才不得不行权。” “探子?可有证据?”那大臣冷声质问。 陆玄昭神色不动:“探子虽未被当场捉住,但其潜入京中的迹象确凿无疑。臣有罪在先,愿领责罚,但朝堂安危大于律例,臣自问无愧。” 大臣冷哼一声:“探子只是说辞,京中却因此陷入混乱,玄王调兵封城,已成事实。若陛下不严惩,恐难以服众。” 清远帝缓缓抬起手,示意众人安静。 他语调不急不缓,甚至带着几分笑意:“欸,都同朝为官,和气点嘛。玄王此事虽有失妥当,但确是为保京城安危……罢了,罚俸禄半年,权作警戒。” 眼看陛下要轻拿轻放,几位大臣齐齐跪下,“陛下,不可啊。此事不可轻纵!玄王擅自调兵,封锁城门,实乃僭越之举,若不严惩,恐难服众。” “这也不行,那你们想怎么?”清远帝脸色黑沉,手指敲打着龙椅。 大殿内沉寂片刻,有一人出列,沉声道:“臣以为,玄王虽功勋卓著,但此事已犯军规,应按军律行事,罚四十大军棍,以儆效尤。” 话音未落,众人低声议论。 四十军棍,那可不是寻常责罚,寻常人一半都受不住! 有人试图替陆玄昭说情:“陛下,四十军棍过于严苛,玄王此番举动确有不当,却是为保京城安危,请陛下明鉴。” 清远帝很为难。 陆玄昭抬眼,目光与清远帝对上,什么也未说,拱手一礼:“臣领罚。” “哎,你……算了算了。玄王如此忠心,朕甚感心安,可军法如山,传令下去,罚四十大军棍,切莫伤了玄王的根骨。” “退朝吧!这一天天的,竟让朕为难。”清远帝轻轻一挥袖。 大殿之外,陆玄昭跪地受罚,四十军棍打下,他虽武艺高强,依旧被打得冷汗直冒,后背血迹渗出,疼得脸色发白,但一声不吭。 清远帝站在远处,目光穿过薄薄的日光落在陆玄昭身上,神情淡漠。 身边的总管太监小心翼翼开口:“陛下,玄王这一顿板子,恐怕要休养一阵了。” 清远帝一笑,“休养?他哪有时间休养?堂堂玄王,不得不事事为朝廷分忧,兵权在握,权势滔天,怕是比朕还忙。” 总管太监闻言低头,不敢接话。 清远帝负手而立,目光落在远方天际, “这天下,谁能离得开他呢?甚至连朕,也离不开他啊。” 顿了顿,他语气微冷,喃喃自语:“可惜啊,谁让朕是皇帝呢?” 总管太监背脊一凉,连忙垂首称是。 清远帝脸上的笑意愈发温和,摆了摆手:“走吧,看看今日还有什么折子未批。” 总管太监躬身应下,跟在他身后。 动京城守备军,无异于在陛下脖子上悬了一把刀。 若是玄王有不轨之心,岂不是轻而易举攻入京城。 天家历来薄情,何况是表亲。 玄王此举真是叫人纳闷。 第129章 陆玄昭被护卫抬回王府时,整个人气息微弱。 后背的衣衫被鲜血染透,贴在破碎的皮肉上,甚是触目惊心。 李大夫光分离血肉与衣物就花了大半个时辰。 “这四十大棍打得可真狠!王爷要不是体质过人,怕是连王府大门都进不来了咯……”他一边叹气,一边熟练地处理伤口。 肆风站在一旁,紧紧攥着拳头,压抑着满眼怒意,“陛下这哪里是要惩罚分寸,分明就是想要王爷的命!” 陆玄昭眉头微微一动,声音沙哑厉声道:“休得胡言,陛下有他的苦衷。” 李大夫停下动作,抬眼看了陆玄昭一眼,啧了一声,“王爷,您这身上的血都快流干了,竟还为陛下说话?” 陆玄昭阖上眼,不去理会。 油盐不进的主…… 李大夫摇了摇头,没有再多言,取出银针止血,带着护卫们连换了好几盆热水,前前后后忙活了快一个时辰,才勉强将伤口处理完毕。 血水染红了一盆又一盆,整个寝屋都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处理完后,李大夫捋了捋衣袖,满脸倦色:“还好您体质硬朗,这些伤虽然深,但幸好没有伤到根骨。好生休养一段时间,不碍事。” 话音未落,天使匆匆赶到,手里捧着一个雕着龙纹的锦盒,脸上带着得体的笑意:“王爷,陛下体恤您,特赐金疮药一瓶,盼您早日康复。” 待天使走后,李大夫瞥了一眼那锦盒,冷哼了一声,嫌弃地把它推到一边。 “还没我的药好。打一巴掌给一颗枣……清远帝还真会玩。” 肆风心中不平,历来棘手的事情都推给王爷,一次错也不至于下这么死手。 偏偏王爷念着二人多年的情分,想着陛下不容易。 “您为陛下做了那么多事,这回明明情有可原,也下这么狠的手。陛下哪里有什么苦衷,不过是想杀杀您的威风,让您知道这天下谁是主?若拿出真正的诏书……” “闭嘴!”陆玄昭抬眼看了肆风一眼,眸光冷冽,“再一派胡言,你也去与镌风作伴吧。” 肆风噎住,满腔的不平硬生生压了下去,只得低头退到一旁。 李大夫摇头,示意肆风慎言。 陆玄昭微微阖上眼,长长吐出一口气,“该受的罚,我认。你们都退下吧。” 李大夫无奈叹息,收拾药箱,拂袖离开。 房间内一片沉寂,陆玄昭的眼眸也一片漆黑。 不久后,长公主和阿月匆匆赶来,见陆玄昭趴在榻上,浑身裹着白布。 阿月的眼圈顿时红了:“舅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陛下为什么这么狠心!” 长公主眼底闪过一丝怒色,却还是强压了下去:“阿月,不得胡言。此次不过是为安抚群臣,你舅舅既然认罚,我们便不能多言。” 阿月咬着唇,心里却满是不甘。 陆玄昭抬眼看了他们一眼,须臾目光又低垂下来,“本就是我失职,何怨他人。” 长公主叹了口气,坐到陆玄昭身边,声音里多了几分无奈:“玄昭,陛下虽是罚重了些,但这也是迫不得已。朝堂百官虎视眈眈,他身为君主,不能不有所交待。” “表姐,我都明白的,你不必担心。”陆玄昭声音平静。 长公主被说中心思,脸色有些挂不住。 两个弟弟,手心手背都是肉。 她只愿二人和睦,别离了心。 虞苏…… 若不是为了寻她,陆玄昭怎会私自调令封城? 还让自己找理由掩护,不损虞苏名声。 长公主心里隐约猜忌,她是知道虞苏已经定亲的事情。 她这表弟该不会动了什么心思吧。 一旁阿月见舅舅虚弱的模样,心中越发不平:“母亲,这么多年,舅舅帮了皇帝舅舅多少事,您不是不知道,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他怎么能这么狠心?” 长公主脸色一变,厉声喝道:“阿月,住口!” 阿月被吓了一跳,顿时噤声,眼中的不忿依然清晰。 长公主转头对陆玄昭道:“这孩子胡言乱语,你莫要放在心上。你就好好养伤,其他事我会替你敷衍过去。” 陆玄昭淡淡点头,“多谢表姐。” 长公主待了小半时辰,准备离开,阿月却借口要留下来陪陆玄昭。 只等长公主一走,阿月才小心翼翼地凑到陆玄昭跟前,犹豫半天道:“舅舅,后日我一定要去清隐寺。” 陆玄昭眉头微蹙:“你母亲会答应?” “我风寒才好,母亲一定会不同意,”阿月低声道,“舅舅,您能不能帮我?” 陆玄昭本想拒绝,但听到“清隐寺”三个字时,似乎想到什么,眼中闪过一丝异样。 他抬眸盯着阿月,问:“清隐寺有什么事?你为何一定要去?” 阿月犹豫了一瞬,最终将虞苏要去那儿批命的事情道了出来。 “师父已经答应了虞二小姐,后日便在大庭广众之下为她批命,绝了她的婚事……” 陆玄昭神色一顿,语气微冷:“是她自己要求的?” 阿月点头:“是她亲自请求的,理由也很明确,说这样能彻底让虞大人打消借她婚事谋取利益的念头。虞苏姑娘也不想被婚姻所困,她想自由,自己掌控自己的人生……” 陆玄昭沉默片刻,看着阿月的眸光深沉。 他眼眸里明显盛着爱慕…… 陆玄昭忍不住出言提醒:“你……” 阿月微微一怔,低下头,苦笑道:“舅舅不用提醒,我知道与虞二小姐并无可能。母亲绝对不会允许我的妻子是庶女,哪怕她再优秀,……何况我本就命不长久……何苦误了佳人……” “我敬佩她的勇气和孤注一掷的决心,舅舅,她要的自由和掌控,是我一直不敢争取的东西。她是真正活得清醒的人,而我……只能被束缚。” 陆玄昭拧了下眉,安慰道:“阿月,人总是有选择的。你以为是命运,其实不过是自己的懦弱。若你连争取都不敢,又凭什么说只能被束缚?” 阿月闻言一愣,脸色微微泛红,却没再反驳。 他心底有几分认同,却也有几分苦涩,抬头看向陆玄昭,道:“可虞二小姐能争,我争不了。自古孝道大于天,我如何与母亲争……” 陆玄昭垂下眼睫,语气平静:“她能争,不是因为她没有阻碍,而是因为她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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