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爱吃亏,可也知道不能以卵碰石,明哲保身。 刚与死神擦肩而过,她实在忍不了了。 “这位官爷,”虞苏强忍着脚踝疼痛,声音响亮,“想必您也知道,自从去年城中接连发生几起马车冲撞事故,圣上便下达谕令,午时至酉时,这条路禁止马车驶入。更何况这庆春坊路段狭窄,两边皆是小吃摊贩行人……” “今日若非贵人及时相救,我等小民的性命,怕是都要交代在这了。” 护卫面色一沉,强压怒气:“姑娘好生伶牙俐齿!若非你们在马前突然跌倒,这马儿又怎会受惊?” “是我们的错吗?”虞苏冷笑一声,“若非耍杂技的失手,我等又怎会跌倒?若非贵人的马车肆意行驶在禁行路段,我等又怎会险些丧命?” 她眼神如刀,直视护卫,目光不退。 护卫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马车上这位可是长公主的心头肉,若出半点差错,他们性命堪忧? 就在这时,马车帘轻轻掀起。 陆玄昭缓缓现身,视线在她明显扭伤脚踝扫过,淡淡开口,语气不容置疑。 “送她去医馆。” 护卫欲言又止,最终只能愤愤地瞪了虞苏一眼,却又不敢真的动手。 “王爷,这等刁民险些……” 正要说话,马车里传来几声咳嗽,不知是否因受惊的缘故,声音有点哑:“够了,我没大碍,这位姑娘说得也在理,先送她去医馆吧。” 虞苏却立即拒绝:“多谢好意,不必要了。” 说完,倚着秋实一瘸一拐的离开。 陆玄昭盯着她的背影,微微蹙眉。 不过眼下,阿月更要紧。 陆玄昭没多想,回到了马车。 · 虞苏拖着受伤的脚踝往回走。 忽然想到什么,到底问了守在不远处的逐风:“方才你也正要出手吗?” 逐风隐藏人群之中一直暗中保护,他深刻记得上面的吩咐,别和虞二姑娘多说话。 想到镌风的后果,逐风张了张嘴,半天嗯了一句。 就这?就这? 虞苏垂下嘴角。 不就是挖了一次人,对她如此防范。 “我只是想谢谢你,我刚刚看到你也准备出手了。” 逐风缓了会道:“属下本想斩断马腿,不想王爷竟然能控制惊马。” 断了马腿,那马车肯定会受惯性往前翻。 最优方法还是陆玄昭控制住马蹄落下的方向。 虞苏听着逐风口吻里的欣赏,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叹了口气:“也好,免得惹出更大的祸端。” 经过此事,虞苏腿也伤了,也没继续逛的心情了。 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这一天的遭遇当真令人心力交瘁。 身旁的秋实却是止不住地抽泣,肩膀一耸一耸的,显然是被方才的变故吓坏了。 “没事了,乖,别哭了。”虞苏语气平淡地安慰了一句。 她向来不擅长应对这种情况,但看着小丫头哭得可怜,到底还是开口劝慰。 “都、都是秋实的错。”秋实抽抽搭搭,眼睛红彤彤像只兔子,“我怎么老是出错了,怎么这么笨……” 虞苏听着她的自责的话,心里那点不耐烦倒是消了几分。 “不用自责,这个意外谁能预料的到。” 秋实泪珠子还挂在眼角,语气无比认真道:“如果秋实没有非要看杂耍的话就不会发生。” “我看得也很开心呀。” 虞苏语气故作轻松。 谁知道这一句反倒打开了秋实的泪闸,哭得更厉害了。 虞苏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看着身边这个哭得惨兮兮的丫头,心里既是烦躁又无奈。 “别哭了!”终于,虞苏忍无可忍,提高了声音。 这一声呵斥真管用,秋实立刻噤了声。 只是那样子就更加可怜了,眼泪在眼睑里打转,既不敢哭出声,又憋得难受。 虞苏揉了揉眉心,心里暗叹。 她向来是个明白人,最是趋利避害,可偏偏对这个傻丫头狠不下心来。 二人沿着街道慢悠悠地走着,秋实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虞苏,生怕再出什么差池。 却不知人群里,一双眼睛始终凝视着她们离去的背影。 傅怀溪站在檐下阴影里,指节因为方才的紧张而泛白,此刻才缓缓松开。 这时他这才发觉自己掌心已经沁满冷汗。 他本不该再为虞苏牵动心神。 可方才马蹄扬起的刹那,惊惶紧紧攫住了他的心脏。 虞苏虽然可恨,他也不愿她遭遇不测。 若是玄王当场发难,他也要不顾一切地冲出去护人。 那女人到底给自己下了什么蛊? 第75章 车厢内部装饰华丽,四周用柔软的云缎铺垫。 平安郡王阿月靠在车壁上,脸色有些苍白。 马车方才受惊,颠簸中,他撞到了车壁上。 虽说有云缎做缓冲,这点冲击不至于让他如此狼狈。 但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体质,让他心情不能起伏太大。 陆玄昭取出一杯温茶,递过去:“喝点水,缓一缓。” 阿月摇摇头,睫毛轻轻颤动,男生女相的容颜上带着一丝倔强:“我哪有那么弱?偏你们总爱大惊小怪,把我当成泥做的。” 陆玄昭闻言,嘴角微微上扬,目光柔和:“若你是泥做的,那也是观音像上的泥。” 阿月嘴角勾了勾,似有些无奈:“舅舅,今天的事,能别告诉母亲吗?她知道了,又要禁足我。跟着师父云时,我上山下海,什么没经历过?偏偏你们把我当成易碎的。” 陆玄昭放下茶杯,“真远大师医术得了,有他在身边,自然无恙。不过长公主关心你,亦是情理所至。” 车厢里静了刻,马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了有节奏的声响。 阿月抬起眸子,眼神透着几分好奇,连带着眉心那点红痣都生动了:“听母亲说,舅舅这次去冀州处理盐税,又立下大功。一月之间,肃清上百名贪官污秽吏与盐商。” 陆玄昭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不过是应尽之责,算不上什么。” 阿月轻笑,眼中满是崇拜,“若非舅舅能力超群,只怕这盐税案要烂在官场。皇上舅舅身边的那些谋臣,都不如你这般雷厉风行,有手段。” 陆玄昭挑眉:“两年不见,你这张嘴倒是越发能说会道了。” 阿月眨了眨眼,语气骄矜:“那是因为我长大了啊。” “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 阿月顿时脸色通红,耳根子散发出羞恼, “过了生辰宴后我就十六了。” 阿月与长公主同日而生,此次盛大的生辰宴,不仅是长公主的,更是为阿月庆生。 阿月自小体弱,真远大师曾建议低调,不宜大办。 长公主捧在手心里的人,恨不得将全天下最好的东西捧到他眼前。 哪怕不宜大办,她要让独子的生辰宴光彩绝伦。 只是对外却说是给自己庆生。 陆玄昭微动,轻轻叹了口气。 长公主虽然张扬跋扈,实则对阿月的爱护无微不至。 只是,阿月的父亲身份低微,不过是长公主后院的一个面首。 阿月自出生便未曾冠上姓,身份也一直是京中众人背后的谈资。 “你母亲倒是有心了,保重好自己的身体,切莫让她担心。” 阿月微微一笑,“舅舅,我知道的。” · 两人一路回到了长公主府。 听说阿月在途中受到惊吓,长公主并未多言。 不过几个时辰,便将他身边伺候的人全换了一遍。 陆玄昭和阿月一进正堂,长公主便迎了过来,语气中带着埋怨:“一回来也不多陪陪我,就知道到处乱跑。” 阿月微微一笑,语调轻松:“两年未回京,总想看看京城是不是记忆中的样子。” 长公主瞥了他一眼,语气虽冷淡,眼中却透出关切:“日子还长,有的是时间慢慢看。” 说完,她将目光转向陆玄昭,语气缓和了几分:“表弟,今日多谢你了。” 陆玄昭一笑:“我不过是恰巧路过,不必放在心上。” 三人寒暄几句,气氛渐渐融洽起来。 正聊着,玉笙从外头回来,步伐稳健,眉宇从容。 除了给虞苏送帖,她还亲自去了几家极有分量的人家。 太傅府、镇国公府、兵部尚书府,甚至连齐王府也亲自送了。 这些人家,可从来不轻易接帖子。 长公主如此兴师动众不光是为了庆生,更是给独子铺路,相看人家。 她要让所有人都清楚,她的阿月身份尊贵无比,只有他能挑选别人,断不能被人挑选。 玉笙行礼后,开口道:“长公主,一切都办妥了。” 长公主微微颔首,目光淡然:“虞家那位二姑娘,可亲自送到了?” 玉笙笑了笑,带着几分戏谑:“送到了。她在家中的处境着实不易。我把您赏赐的衣裳拿过去了,谁知那虞家大姑娘一见,竟不由分说地拆开来,还拿着衣裳在自己身上比划。等得知是给二姑娘的,脸色顿时变得比变脸戏还快,好不精彩。” 长公主听罢,神色不变,只是唇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 一旁的阿月瞧见母亲对外人罕见地感兴趣,顿时来了兴致,追问道:“母亲,您说的到底是哪位姑娘?为何还特意赏她衣裳?” 长公主轻描淡写道:“不过是个颇有眼缘的小姑娘罢了。” “能得母亲眼缘,定然有过人之处。” 陆玄昭静静听着,神色淡然。 过人之处吗? 牙尖嘴利,颇有心机算不算? · 虞苏一瘸一拐地回到南院,额上细密的汗珠渗出,神色却依旧。 秋实匆匆打来一盆冰水,小心翼翼地放在她面前。 虞苏脱了鞋袜,将红肿的脚浸入冰水中,微微皱眉,却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李嬷嬷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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