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想到虞苏竟能将她多年未解的心结轻轻点破。 吃素不等于无趣。卫夫人轻嚼着这句话。 刚开始茹素确实备受煎熬。 一日不吃肉,抓痒挠心。 总觉少了肉食,人生也黯然失色。 可渐渐地,日复一日的素斋却带来一种独特的宁静。 卫大人总笑她清汤寡水,缺了人间烟火,可她如今却明白,那种心灵上的平和,也是烟火中的另一种风味。 这二小姐,真是个妙人。 “虞二小姐言之有理。素食与荤食,皆在于心。若能不执于一方,才是真正的修行。” 卫夫人满面笑意看着虞苏,言语之中带着几分欣赏。 虞苏一席话,既维护了信佛食素者的尊严,又未贬低食荤者的乐趣。 众人看虞苏的眼神也带上了欣赏。 林夫人恨的牙痒痒,可她说不过,只能讪讪闭口,不再言语。 用完饭后,丫鬟们鱼贯而入端来温水与香盥共众人漱口。 众人拿起漱盂,含上一口漱水,再轻轻吐入玉盆。 漱口水里加入了檀香薄荷汁,清爽怡人。 虞苏漱罢,便由丫鬟奉上丝帕轻轻拭唇。 紧接着,又有侍女奉来小碟蜜饯与一盏温热的清茶,助人消食解腻。 虞苏只品了一口,随即起身,对众人微微一笑:“适才多有叨扰,小女子失礼,现下乏了,先行告退。” 众人见状,纷纷礼貌颔首,让她自便。 虞苏离开后,卫夫人放下茶盏,心生几分欣慰。 原以为这虞二小姐年轻气盛,不懂分寸,却不料举止大方,分寸拿捏得宜,言谈更是让她心生好感。 心中敲定这桩婚事,连真远大师的合八字都不想等了。 第60章 虞苏回到小院,正准备回房小憩。 推门便见关玲儿躺在自己床上,丝毫不避讳。 她眉头一拧,抬步走进去,却听见一阵低低的啜泣声。 顿了顿,转身走到院子里。 院子里,东儿正蹲在角落玩石子。 “东儿,你娘为何哭?”虞苏语气不冷不热。 东儿抬起头,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满是单纯,“早上被赶回来了后娘亲就一直哭,说让东儿受苦了。” 虞苏垂眸,眼中划过一丝冷意。 心情不好也不是鸠占鹊巢的理由。 她折返回房,走到床边,冷声道:“关玲儿,这里是我的屋子,你该回自己房了。” 关玲儿抬起头,双眼通红,语气中满是委屈:“虞二小姐,我心里难受得很,就让我在这歇会儿吧。” 说着,她又开始啜泣,“今日宴席,那张氏根本不让我和东儿去,我娘俩就像是家里的下人一样,哪有一点体面!” 虞苏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淡淡:“嗯,那是宴席的事。可与你睡我的床又有何关系?” 关玲儿一愣,结结巴巴道:“我...我只是太难过了,想换个地方舒心一会儿。” 虞苏冷笑,“你委屈了,便该占我的房?” 关玲儿被问得语塞,片刻后才嘀咕道:“耳房太窄,又年久失修,墙壁裂了,实在难住人。我和东儿住得挤得很,不如换一间宽敞些的。” 虞苏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那你觉得,换到哪间合适?” 关玲儿抬起头,期期艾艾道:“二小姐这间就很好,不如您行个方便啊。” 话音未落,虞苏忽然冷下脸:“所以,你擅自躺进我的床?” 关玲儿见她脸色冷冽,心头一紧,忙道:“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东儿还小,耳房漏风,夜里受了凉怎办?” 虞苏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忽然道:“耳房确实不适合住人,既然如此,我可以让人将你们房间修缮一番。” 关玲儿一听,急了:“那修房子还得等几日呢,我娘俩哪里受得住!二小姐是好人,不如先让我暂住您这几日,等修好再搬回去。” “你想的真美。出去,别逼我动手。” 虞苏压着怒火,声音低冷。 今日的一桩桩一件件,已叫她心头火起。 林夫人明里暗里的讽刺也罢了,如今连这对母子也闹得不安分。 关玲儿瞪了她一眼,满脸不忿地起身,重重推开门,发出一声响亮的“哐”声。 虞苏揉了揉额角,眼中冷意更甚。 片刻后,门又被推开,关玲儿拎着一袋银子走了进来,将那袋银子用力甩在桌上。 “老爷今日偷偷给我的。这样吧,我出钱,咱们换房。”她抱着手,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虞苏低头瞥了一眼那袋银子。 关玲儿见她不说话,眼中隐隐透出得意:“银子都给了,换房也算公平吧。” 虞苏没有多言,将银袋拿过来掂了掂。 她站起身,利落地将嵌铜锁云纹衣箱打开,拣了几件常穿的衣服和书册收拾起来。 动作却干净利落,片刻后便提着衣箱走了出去。 关玲儿愣了愣,仿佛没料到虞苏答应得如此痛快,待回过神来,虞苏已径直去了隔壁。 关玲儿撇了撇嘴,早知道如此,她早给银子换房子了。 她娇生惯养,哪里住过那么差的房子。 这边,虞苏看着李嬷嬷和秋实忙前忙后,整理着自己的箱笼,随口道:“放下吧,你们也累了,歇着吧。” 秋实的伤恢复的不错,毕竟年纪小,已经可以没什么大碍了。 李嬷嬷停下手中的绣衣,微微叹气:“小姐,咱们好端端的院子,凭什么让给她们母子?” 秋实直点头:“就是!那房虽小,但也不是住不了人。” 虞苏懒懒地坐下,道:“她给得多啊。” 李嬷嬷和秋实闻言一怔,随即互视一眼,满脸无奈。 李嬷嬷摇头叹息,“再多的银子也买不回小姐的清净。” 秋实小声嘀咕:“小姐委屈了,住这些窄的屋子。” 虞苏笑笑,“屋子不过一方天地,她喜欢就让她住着,咱们图个省心。人让步,心不让。” 才不是,她迟早要离开这。 几人边说边整理,没一会儿话题便扯到了今日的宴席。 “小姐,您瞧着林夫人那眼神,恨不得将您生吞活剥。”李嬷嬷冷哼一声,“她自个儿没本事,还想借旁人来压您,偏偏卫夫人一心向佛,倒叫她落了个自讨没趣。” 秋实笑着附和:“小姐那番话说得妙。” 虞苏挑眉,语气轻快:“哦?哪里妙了?” 秋实摸摸脑袋,想了想,认真道:“嗯……全都妙。” 李嬷嬷摇头轻笑:“你呀,只怕根本没听懂。” 秋实撅了撅嘴,有些不好意思:“那些话听着好难懂,秋实哪能比得上小姐。” 虞苏笑着摆摆手:“听不懂也没关系,日后慢慢学。” 三人笑着说话,浑然未觉一道黑影悄然掠过窗棂。 李嬷嬷正帮虞苏整理箱笼,忽地停下动作,皱了皱眉:“小姐,我好像听见院子里有响动。” 虞苏微微一愣,抬眸望向窗外,见树影摇曳,风声呼啸。 她缓缓起身,走到窗前望了望:“可能是风吧。变天了,估摸着宴席也快散了。这风刮得大,说不定要下场大雨,客人们可得吃点苦头了。” 李嬷嬷点头:“是啊,这风一来,只怕雨也不远了。” 虞苏点了点头。 “小姐您不回宴会上去吗?” 虞苏语气平静:“不去了,宴席上少我一个庶女,不碍事的。” 李嬷嬷,“小姐虽是庶女,可才学、见识、仪态哪一样都不比那些嫡出的那位差。” 秋实闻言,呆呆地眨了眨眼:“那小姐不去的话,宴席上有好吃的糕点岂不是错过了。” 虞苏忍不住笑:“你倒是只惦记着吃。” 秋实认真点头:“宴席上的点心可比咱们平时的好吃多了。” 虞苏道:“这是自然,今日那位可是花了大价钱请来汇春楼的名厨。” 秋实又小声问,“小姐,不去真的没事吗?不是说这种场合重要吗?” 李嬷嬷摇了摇头:“宴席重要的是那些嫡女们攀关系、露面,咱们小姐今日已经打出了名声,不去到也无妨。” 秋实愣了愣,慢半拍地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样。不过……咱们晚膳吃什么呢?” 虞苏摇头失笑:“十句八句不离吃的,下次带你出去吃小吃,行了吧?” 秋实瞬间眉开眼笑,眼中满是期待:“谢谢小姐!小吃最好了,秋实也喜欢糖葫芦和紫酥饼!” 李嬷嬷看着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笑容慈祥地摇了摇头。 突然间,她想起了春华。 那丫头从小心思多,偏偏眼高手低。 如今跟了宁远侯府世子,也不知过得好不好。 偏偏这么长时间,春华一封信一个消息都没有。 “哎,也不知道春华那丫头如今过得如何?”李嬷嬷突然叹了口气。 虞苏神色微敛,“她得偿所愿,是苦是乐都是她的选择。嬷嬷就别操心了。” 李嬷嬷听了,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道:“春华这么久也没有个消息传来,我这心里总是不踏实。毕竟是看着她长大的。这宁远侯府后院规矩森严,可不比咱们这里。春华若没有个稳重的性子,只怕迟早被人磋磨。” 秋实眨了眨眼,低声嘟囔:“春华姐姐不回才好,回了就总赶我走,不让我接近小姐……” 虞苏听罢,失笑着摇头:“你这丫头,倒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 秋实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脑袋,小声嘟囔:“是真的嘛,每次都被她训……小姐总偏心她。” 虞苏微微一怔,随后笑了笑:“以前是我疏忽了。放心,以后没人赶你走。” 她以前也确实偏向春华。 那时候小院里就只有春华能替她做些事。 春华虽然心思多,但至少能挑起重担。 她无人可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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