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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在宋清雪口中,我就是一个嚣张跋扈,以欺负妹妹为乐的恶毒大小姐。 裴景川免不了要替她打抱不平。 20 我说怎么每次裴景川来府中找我,却又匆匆离去。 原来,是为了私会宋清雪。 难怪之前总有丫鬟向我偷偷告状,说看见裴景川和宋清雪站在一起说话。 我不是个爱拈酸吃醋的性子,也就不以为意。 「宋嘉月,你什么都有了,为什么还要和清雪过不去呢?」 「你既是伯府嫡女,又即将和我裴家定亲。」 「清雪一无所有,你为什么就不肯放过她?」 我已经确定了。 裴景川有脑疾,无治。 「裴景川,我和你最后说一次。」 「宋清雪她娘,出身贫寒。」 「宋清雪她爹,没落勋爵,没和我娘成亲前,家里穷得连丫鬟都卖得只剩几个了。」 「她一无所有,是因为她爹娘一无所有,和我没有半点关系。」 「你懂吗?」 裴景川不懂,而且大为震惊: 「你这说的什么话?」 「宋清雪姨娘只是个妾,虽然生了她,可你娘亲才是她的嫡母。」 「你们既然是亲姐妹,就该一视同仁。」 连翘,本小姐的头好痛。 我用眼神示意连翘拦住裴景川,自己绕开他朝花园的花房中走去。 宴会就设在花房处,里面人头攒动,裴景川要脸,不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歪缠我。 是我错了,不该同他说这么多话的。 21 大梁民风开放,男女之间的设防并不算严苛。 勋贵之间的众多花宴,本来也是家中长辈为众多未婚子女准备的。 花房中琴声悠扬,歌声曼妙,喧哗却并不吵闹。 我走进花房中,安宁郡主见到我,眼睛一亮朝我招手。 「嘉月,快来。」 她身边如众星捧月般,围着好几家千金。 待我走近,安宁朝我眨了眨眼,满脸戏谑: 「听说你好事将近?」 「怎么,没和我们惊才绝艳的状元郎一起来?」 身边有女孩低声嗤笑: 「安宁,你刚从洛阳回来,还不知道吧?」 「状元郎打马游街那天,把状元帽上的簪花送给宋清雪了。」 「建安伯府这喜事,怕是要换一个人办了。」 「喏,俩正主来了。」 说完,带着满脸看好戏的表情,紧盯着花房入口处。 裴景川和宋清雪两人正有说有笑,并肩而来。 裴景川姿态亲昵,眸光如水般温柔。 宋清雪含羞带怯,眉眼间俱是笑意。 「啧,还真是郎情妾意。」 安宁冷下脸,语带讥讽。 她家里也有几个不安分的庶妹,对宋清雪向来不喜。 我没有看裴景川,目光灼灼盯着跟在他身后的人。 年轻男子穿着件玄色束口骑装,腰封紧紧贴在劲瘦的腰间。 身姿挺拔如松,眉眼凌厉,周身气势和这奢华的花房格格不入。 不像是来赴宴,倒像是来杀敌的。 是顾北辰,他竟也来了! 22 顾北辰原本的漫不经心,在见到我后陡然一变。 他唇角上扬,笑得比这满园春色还要撩人,白亮整齐的牙齿晃花了我的眼睛。 「宋姑娘,一别多日,近来可好?」 他大步流星朝我走来,毫不在意众人诧异的目光。 看到他,裴景川的笑意僵在唇角。 他沉下脸,好像我欠了他钱似的,抛下宋清雪走向我。 「宋嘉月,他怎么会来?」 裴景川面露不愉,一双清冷的凤眼上下打量着顾北辰。 越看,脸色越黑。 「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裴宋两家正在议亲,你自该谨言慎行,和外男保持距离才是。」 顾北辰嗤笑一声,双手抱胸,侧着头睨了裴景川一眼: 「裴兄刚才,好像是和那位宋清雪姑娘一起来的?」 「我是外男,她是什么?你内人?」 没想到,顾北辰还有一副好口齿。 我看着他,觉得越看越顺眼。 「我,我和裴公子直接清清白白。」 宋清雪还是这副样子。 说两句话,眼眶就泛红,不去唱戏实在是有些可惜。 裴景川心疼了,语气也变得严厉: 「我和清雪只是朋友。」 「再说了,男子和女子怎么能一样呢?」 我真是烦死裴景川了。 花房内其他人假装忙碌,眼睛却都朝我们这边瞟。 我不想被人当猴一样看戏,侧过脸对顾北辰一笑: 「顾小将军,这儿有些闷,你可愿陪我去湖边走走?」 23 我和顾北辰前脚刚出花房,裴景川后脚就跟了上来。 宋清雪咬着唇,也不甘示弱跟紧裴景川的脚步。 其他人舍不得这热闹,纷纷假装要去湖边看风景。 「早就听说王府上这湖风景秀丽,颇值得一观。」 「对对对,听说湖上还建了九曲回桥,那桥离水面就一尺高,走在桥上犹如漫步湖中,十分奇妙。」 「今日阳光明媚,我早就想去湖上吹一吹风了。」 「同去,同去!」 随着我们离去,偌大的花房,竟是全空了。 只余下几个唱曲弹琴的歌姬伶人。 「宋,宋姑娘,你送我的金莲,我......」 顾北辰麦色的俊脸有些隐隐发烫。 他踌躇一番,才咬着牙弯腰朝我道歉: 「对不住了,那并蒂金莲,被我当了。」 我自然知晓。 因为顾北辰当金莲的当铺,就是我的铺子。 金莲价值三万多两,我还特意命掌柜给了他四万两白银。 顾家军这次大捷,是无数将士的性命换来的。 可朝廷,并未发放多少抚恤银。 我听说为了给那些伤亡将士的妻女父母发抚恤银,顾北辰连自己的棉服都当了。 当铺掌柜不肯收,顾北辰坚持要当。 还说自己年轻体热,不怕冷。 24 顾北辰尴尬地左右看了一圈。 待和我走到湖心无人处,狠狠吸了几口气。 这才低下头,认真盯着我的眼睛。 「宋小姐,祖父已经知道了金莲的事情。」 「他说,无功不受禄,那金莲,就当是你送给我的聘礼。」 「成婚以后,孩子可以随你姓,也可以随你外祖家姓。」 「我也可以跟你姓。」 「实在不行。」 顾北辰咬牙,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我祖父也可以跟你姓!」 说完这些话后,顾北辰又羞又惭愧,却没有移开视线,坚定地看着我。 传说中面对万千敌军都面不改色的少年将军,此刻却因为紧张,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 他咽着口水,死死盯着我的唇。 仿佛一个囚犯,绝望又充满希冀地等待着宣判。 我突然觉得,这恐怕是,顾北辰此生最脆弱的时候。 他赌上了一个男人所有的尊严和骄傲。 阳光下,他黑色的瞳孔真挚得令人心疼。 我的心脏像被人陡然捏了一把,微微发酸,接着又有些胀疼。 顾家人,很爱钱。 顾老将军在朝中,有个十分不雅的绰号,叫顾铁鹰。 大家笑他一毛不拔,比铁公鸡还要铁公鸡。 可他日子过得十分简朴,吃得差,穿得差。 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分用。 因为他要把省下来的钱,拿去抚养那些伤亡将士的妻女。 当真是令人可敬又可叹。 最爱钱的顾北辰,和最有钱的宋嘉月。 怎么看,都十分相配。 25 我主动伸出手,拉住顾北辰粗糙宽厚的手掌。 「咱们才见过一面,谈亲事太过草率。」 「不过我觉得,咱们可以先相处相处,如果相处得好,你再遣人上门提亲。」 顾北辰全身一僵,随即低下头,怔怔地瞧着我的手。 阳光下,两只手交握在一起。 一黑一白,一粗一细,像枚交缠的阴阳鱼。 顾北辰的脸,在瞬间爆红。 「你们在干什么!」 「给我放开!」 裴景川看到这一幕,目眦欲裂。 他再也顾不得什么风姿仪态,撒开腿就朝我们跑来。 宋清雪紧随其后。 「混蛋,你敢碰我未婚妻!」 这木桥本就狭窄,裴景川拼命想要挤到我和顾北辰中间,身体有些失去平衡。 就在这时,宋清雪伸出脚,偷偷钩住他的小腿。 「扑通!」 裴景川彻底失去平衡,双手在空中拼命挥舞,竟然打到了我。 我为躲避他挥过来的手掌,不由自主朝后一仰,也跟着跌进水里。 「裴公子!」 「扑通,扑通!」 宋清雪毫不犹豫跳下水,朝裴景川游去。 我这才记起,她是会?凫水的。 柳姨娘院子里就有个湖,一到夏天,就会在湖里偷偷教宋清雪凫水。 这对母女真是谋划长远啊。 万万没想到,宋清雪也走了她母亲的老路。 26 顾北辰跳进水中,搂住我的腰,迅速跃出水面。 动作快到,我甚至没来得及呛水。 就好似轻轻在水中蘸了一下。 上岸后,他飞快地脱下外袍披在我身上,还不忘用手拧干我湿透的长发。 对比起来,宋清雪和裴景川就有些狼狈了。 裴景川毕竟是男人,他不会水,惊慌之下双手拼命扑腾。 宋清雪费了好大劲才从后圈住他的脖子,将他带到岸边。 等顾北辰提着他的衣领把他拎上来时,裴景川已经呛了不少水。 双目紧闭,脸色惨白,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躺在地上。 「裴公子!」 「裴公子你醒醒啊!」 宋清雪跪坐在地上,抹了把脸上的水,犹豫再三,突然俯身亲上了裴景川紧闭的唇。 周边响起一片抽气声。 那些看客在看到我们纷纷落水后,全都加快了脚步。 此刻狭窄的木桥上,早已站满了人。 第一排的人为了让后面的人能看清,甚至体贴地主动蹲下身子。 我朝顾北辰怀里缩了又缩,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下好了,不想定亲也得定亲了。 大梁虽然民风开放,可是像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湿了身体又抱在一起的,不定亲,有些说不过去。 我探出脑袋瞥了眼宋清雪。 果然,她眼底的喜气,压都压不住。 27 宁安郡主府上发生的事,不到傍晚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顾北辰就等在门口了。 披星戴月,肩上还落了霜,也不知在门外等了多久。 他手中提着两只大雁,身后跟着一帮将士,说要来我家提亲。 把门房吓了一大跳。 还以为伯府出了事,被官府给包围了。 对于这门亲事,我父亲有些无所谓,母亲倒是十分欣喜。 「那裴景川虽然俊,身子却单薄。」 「娘还以为你年纪小,不懂得挑男人。」 「没承想,我儿眼光竟然这么好!」 正当母亲要交出我的八字时,门外跌跌撞撞跑来一个人。 「我不同意这门婚事!」 裴景川脸色惨白,整个人看起来大病未愈的模样,站在屋里摇摇欲坠。 母亲偷偷掐了掐我的手心。 「我就说他身体不好吧,你看就是落了个水,竟虚成这样。」 裴景川痛心疾首地看着我,眼眶泛红: 「宋嘉月,你怎么可以和别人定亲?」 父亲怒了。 「裴景川,你这是什么话?」 「昨天你们落水的事情已经传遍京城,你不准备向我家清雪提亲,空手跑来我家做什么?!」 裴景川讷讷地开口: 「我,我从未想过要娶清雪为妻。」 28 裴景川的脑疾,越发严重了。 之前要和我议亲时,满口都是宋清雪。 现在眼看着就可以和宋清雪成亲了,却又说非我不娶。 他当我们宋家姐妹是地里的大白菜,他想挑谁就挑谁? 「住嘴吧你!」 父亲拍案而起,勃然大怒: 「清雪为了救你,不但湿了衣袍,还嘴对嘴给你渡气。」 「你现在说不娶她,你让她以后如何自处?」 「亏你还自诩君子,分明是个恩将仇报的小人!」 父亲骂一句,裴景川便踉跄着后退一步。 连退三步后,狼狈地跌坐在地,竟然两眼一翻昏过去了。 母亲横了父亲一眼: 「伯爷倒是爱女心切,逼婚把状元郎逼死了。」 父亲吓了一大跳,以一种和体型不相符合的灵活速度跑过去蹲下身,伸出手探裴景川的鼻息。 「夫人,你吓死为夫了。」 裴景川是被担子抬出宋府的。 为此,京中出现了许多流言。 流传最广的说法有三个。 一是:状元郎不愿娶宋清雪,为明志,撞柱而昏。 二是:状元郎不愿娶宋清雪,被建安伯乱棍打昏。 三是:状元郎骚扰宋嘉月,被顾小将军一拳锤昏。 裴景川走后,我祖母亲自上了裴府家门。 第二日,裴夫人便来府中换了庚帖。 裴家,双喜临门。 父亲担心裴家婚事有变故,便把宋清雪的婚期定在了两个月后。 反正宋清雪也没什么嫁妆,筹备起来省心又省力。伯府按照老规矩,出了千两银子当她的嫁妆。母亲也没额外贴补,只送了一副看起来金贵但实际没什么价值的头面给她添妆。而我的婚期,则被定在了明年——母亲舍不得我出嫁,想多留我几年。 29 宋清雪成婚前一天,连翘一脸为难地来找我。“小姐,青砚在外面候着呢,他说裴公子想跟您说几句话。” 真是烦人!这人怎么这么执着?我转了转眼珠,想着还是见他一面算了。 到了茶馆包房,看到裴景川时,我愣了一下。不过两个月不见,他竟瘦得厉害,一袭天青色长袍松垮垮地挂在身上,脸色苍白得像个病秧子。 “嘉月,我……”他苦笑着开口,“我是来给你送礼物的。”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木盒,里面是一支粉色桃花宝石簪子。他轻轻抚摸着那支簪子,眼神里满是回忆:“这是我攒了半年银子才买下来的。原本打算中状元那天,把它作为定亲礼送给你。” “我想告诉你,虽然我把簪花给了宋清雪,但它并不值钱,也代表不了什么。鲜花易凋零,唯有金玉才能恒久。” “我之前对你的那些说教,只是想让你改改脾气,并不是不喜欢你。恰恰相反,正因为喜欢你,我才想改变你。” “可惜啊,造化弄人……” 我推开他的手,把簪子还给他,冷冷地看着他。“不是造化弄人,而是你太自欺欺人了。你说对宋清雪没有私情,可你们之间却一点都不避嫌。你真觉得你们俩能说得清白吗?那天我和顾北辰都看见了,是宋清雪故意推你落水的。她处心积虑就想嫁给你!” 裴景川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仿佛被人抽走了所有力气。 我说完就转身离开,上了马车后,才透过窗子看见他失魂落魄地走出茶馆,没走几步就撞到三个人。 --- 后来听说裴景川大病了一场,拜堂的时候都是被人扶着完成的。裴夫人嫌弃宋清雪带来的嫁妆太少,嫡女变成庶女后对她更是冷眼相待。就连回门那天,也是宋清雪一个人来的。她在柳姨娘的院子里哭了半天,出来时眼睛肿得像桃子一样。 不过,见到我的时候,她仍强挤出笑容:“最近夜里睡不好,让姐姐见笑了,夫君他,实在是太过热情了。” 哼!就裴景川那样,谁信啊?我懒得揭穿她,因为门口已经等着带我去骑马的顾北辰了。 “恭喜恭喜啊,祝你早生贵子!” “你!”宋清雪气得直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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