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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姑就是深不见底的渊壑。 可是,他们不是别的年轻人,他们是国教学院的年轻人。 在浔阳城里,陈长生敢向朱洛出剑。在雪原上,折袖敢向魔族亮出獠牙。在三岁的时候,唐棠就敢尿唐老太爷一脸。在刚进京都的时候,轩辕破就敢和天海牙儿动手。 反正无论如何都不打过,所以不打?这不是他们的逻辑,在他们看来,既然反正无论如何都打不过,那当然要先打过。打不过?打不过又如何?会死俅,那就往死里求活。 年轻人开始准备战斗,各有各的战斗方式。 拐杖躺在地面的阴影里,折袖站在窗檐的阴影里,脸上满是阴影,遮住血红的眼睛,坚硬的狼毛,锋利的狼爪,静静看着那个老道姑,右手握着半残的魔帅旗剑,平静漠然地令人心悸。 唐三十六双掌微微用力,窗沿骤碎,只听得数道异响,数道烟花向着飘雪的夜空里飞去。原来,他在国教学院里面一直布置着机关。这是他的战斗方式,遇着这样可怕的敌人,当然要在第一时间发出示警的烟讯,离这里最近的是皇宫,薛醒川应该会很快赶过来,至于汶水唐家派来暗中保护他的高手,更是会最先出现,当然,就算是第二神将薛醒川和汶水唐家的供奉加在一起也不会是这个老道姑的对手,但他才不相信,这个老道姑真的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对他们下杀手。 苏墨虞脸色苍白,看着老道姑声音微颤说道:“舅妈,你真想两家反目成仇吗?” 陈长生看着那名老道姑,没准备动用鞘中的万剑或者那些天书碑,而是握住了一封信。他知道,就算自己这些再如何拼命,也不及老道姑的一根手指,只能希望苏离的这封信能够发挥作用。 数道极轻微的湮灭声,向夜空里飞去的警讯烟花还来不及发出光芒,便就此消失不见。 唐三十六的脸色有些难看。这是他第一次遇到这等级数的强者,直到此时才知道,原来他熟悉的关于战斗与人心的计算推演,在这些人面前没有任何意义,这些人已经超越了世俗,又怎会被世俗智慧所困? 陈长生握紧了手里的信,心情微沉。 便在这时,似乎被遗忘、在老道姑眼中已经是个死人的轩辕破忽然动了起来。 他在废墟里极其艰难、缓慢地转身,然后慢慢地抬起了手里的铁剑。 他距离院墙最近,离老道姑最近,感受到的灭绝气息也更清楚,承受的压力最大。 当陈长生、折袖等人做好战斗准备的时候,他还在与那道压力抵抗。 最后,他终于转过了身,举起了剑。 要面对老道姑这样恐怖的强者,要战胜对死亡的天然恐惧,轩辕破用尽了所有的勇气。 只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便消耗光了所有的气力与精神。 直面着老道姑,他的身体不停地擅抖,看着就像是重病初愈,他手里的铁剑也同样如此,看着摇摇欲坠。 他已经表现的足够勇敢,但这样的他还能怎么战斗,还能怎么出剑? 老道姑第一次正眼看了眼轩辕破。 她的眼事流露出无穷无尽的嘲弄与轻蔑。 按道理来说,八方风雨这种级数的绝世强者,不会对年轻的晚辈如此羞辱。 但她今天就是来羞辱国教学院的。 轩辕破是个熊族少年,最重勇武与荣誉,最受不得羞辱。 他的脸涨的通红,有些稚嫩的眉眼间现出一抹决然,大吼一声,双手握着铁剑,便向老道姑斩了过去! 小楼处响起数道极其凌厉的风声,折袖如一道灰影,瞬间掠过深冬的冰湖,来到此间。 陈长生的身影骤虚,动用耶识步,带着冬林里的点点雪屑,抢到了轩辕破的身后,双手一紧,便准备把信封扯开。 苏墨虞面露决然之意,把手伸向怀里。 唐三十六人在最后,声音先至。 “无穷碧,我操你妈逼!” …… …… 第540章 弹指间,强敌灰飞剑灭 放在平时,唐三十六再如何骄横,也不会对这位老道姑骂出这样的脏话,因为老道姑的身份地位实在太高,就算是唐家老太爷,对她或者不会有什么尊敬,至少也会有些忌惮,但他这时候毫不犹豫地就这样骂了出来,因为他想刻意激怒老道姑,分散老道姑的注意力,因为他这时候很愤怒和害怕,以至于忘记了害怕,因为轩辕破出乎所有人意料地举起了手中的铁剑。 精力过盛以至于每天要吃六顿饭,每天不停砸树的熊族少年,有自己的战斗方式。他的勇猛冠于国教学院,他的战斗方式与陈长生等人不同,他没有思考,被羞辱后便要用战斗来消除,哪怕会因此付出自己的生命。 然而他的铁剑如何能够击中老道姑?他怎么可能胜过这位老道姑?以人类修行界的标准判断,轩辕破的境界已经通幽,但他根本没有可能伤到老道姑。沉重的铁剑,像柔弱的柳枝般,被锁在湖畔的寒风里,根本无法落下。 老道姑看着那把铁剑,似乎认出了来历,微微挑眉,有些意外。但她不准备留情,那道寒冷的寂灭意味,瞬间控制他的身体与识海,下一刻便会如狂澜般把他撕成粉末,只要她微一动念,轩辕破就会死去。 陈长生、折袖、苏墨虞和唐三十六,像四道箭一般射向冬湖那面,然而即便他们豁出性命,也似乎无法改变结局。他们似乎只能眼睁睁看着轩辕破死在自己的眼前。有谁能够改变这一切吗? 可能有。 陈长生还有最后的办法,他毫不犹豫地准备把那件保命的东西扔出去。 苏墨虞也在准备着,唐三十六也在准备着。 他们都准备把压箱底的东西拿出来,希望能够为轩辕破搏得一线生机。 就在这时,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变化发生了。 轩辕破手里的铁剑被束缚在寒风里,无法前进一寸,但终究是带起了一些风,哪怕是一缕最轻柔的风。 那缕轻柔的风无法打破冬湖畔的静止,无法拂动老道姑腰间拂尘的丝缕,连雪都拂不动,但可以拂动烟尘。 轩辕破站在废墟里,落脚处是曾经是灶台,到处洒着灶洞里的灰。 那些灰是木柴烧完后的余烬,还有些灰是一张纸烧成的灰。 先前轩辕破曾经用铁剑挑破了那团纸烧成的灰,这时,随着他铁剑带着的那缕风,那团灰悠悠扬扬的飘了起来。 夜色里的湖畔,很是漆黑,那团灰里隐隐露出些红色,原来里面竟还藏着些火星。 风卷灰起,火星微亮,飘舞而起,在空中组成一把剑。 那把火星之剑,顺着铁剑斩落的角度,向着前方嗖的一声斩了下去。 擦!国教学院湖畔的空间,似乎被这一剑给直接斩开了。 老道姑的眼瞳骤缩,感觉到了强烈的危险。 自从踏入神圣领域之后,她已经极少会有这样的感觉,因为这个大陆没有几个人能够威胁到她。 这是怎么回事?那道由火星凝成的虚剑从何而来?为何会让自己感觉到危险? 无数思绪在老道姑的识海里以难以想象的速度,仿佛光流一般穿行而过,不停计算推演。 但那把火星剑来得竟是如此之快,在她还没有推演出结果之前,便来到了她的面前! 老道姑来不及思考,厉啸一声,身畔悬着的那柄拂尘无风而起,落于手间,向着那把火星剑便拍了下去! 那柄拂尘,千丝万絮,每根丝絮,便是一道海潮! 那片海洋无穷的碧蓝,却全无生意,只有寂灭的意味! 她不知道那把忽然出现的火星剑是何来历,但感觉到了强烈的危险,出手便是自己的神圣道法! 拂尘挟着无数道带着寂灭意味的海潮,向着那把火星剑拍打了过去。 和横亘天地间的狂澜相比,那把由轻柔的火星组成的虚剑,显得是那般的渺小,那样的脆弱,如何能挡?火星剑在轩辕破身前,如果它被狂澜湮没,轩辕破的肉身与灵魂,也必然会被吞噬! 然而那把看似渺小脆弱的火星剑,在遇到拂尘掀起的万道狂澜时,非但没有被湮灭,反而瞬间狂暴地燃烧起来!国教学院瞬间被照的无比通红,无论远近的夜林都仿佛开始燃烧! 剑借火势,招摇而起,变成一把长约七尺的火剑,向着夜空散发出强大至极的气息。 狂澜如山?斩之!寂灭如海?斩之! 万物皆斩! 轰的一声,火剑斩破那数万道狂澜,带起无数道乱飞的拂尘丝缕,斩向老道姑! 老道姑惊容骤现,带着一声极为惶然的尖啸,猛然后退。 先前悄然无声垮塌了一段的院墙,在她的身影暴退而后的过程里,轰然间完全塌掉。 夜空里充斥着撕裂空间的声音,那把燃烧的巨剑,随着老道姑的身影狂斩而去。 那柄拂尘上被削断的无数丝絮,在夜色里飘拂着。 国教学院墙外的酒楼民宅,轰然垮塌,老道姑的身影连退数百丈,直至来到洛水渠畔,才勉强站定。 她拂尘带起的万丈狂澜尽数垮湿,平静的洛水掀起无数波涛,白浪不停起伏! 老道姑看着那把追斩而至的火剑,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情绪,尖声叫道:“燎天三式!” 至此时,她终于认出了这把剑的来历! 炉间余烬里的火星组成的渺小虚剑,迎风暴燃,暴发出难以想象的威力。 她的拂尘,她的寂灭意,是无尽碧海,充塞天地之间,却不是这把剑的对手,为什么? 因为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亦可以燎天! 这剑,当然就是苏离的燎天三式! 惊呼声里,燎天剑已然来到洛水畔。 夜晚里的洛水,已经不复往日的平静,从空中落下的雪花,瞬间被这道剑意,直接蒸发出无数烟雾。 重重烟雾里,再次传出一道惊天动地的巨响,以及老道姑凄厉且震惊的呼喊。 水雾骤然,烟尘渐落,洛水畔的堤岸已然垮塌了三里。 老道姑手执拂尘,站在堤下的浅水里,右手衣袖尽碎,露出白皙如玉的肌肤,黑发乱飘,浑身碎石,手里的拂尘,已经只剩下了柄尾和数络丝絮,看着异常狼狈,就像她这时候的人一样。 …… …… 第541章 燎天剑的真正目标 “这不可能!”老道姑尖声叫了起来。 当她感觉到自己的道心上仿佛都被燎天剑斩出了一道裂口时,更是震惊愤怒地快要发疯。 为何国教学院里会有苏离的一道剑意?难道苏离猜到自己要来?在确认那道强大的剑意就是燎天剑后,她一直有些不安地在想这个问题。但她更吃惊、愤怒、甚至有些惘然的是,为什么这道剑意会如此之强?——举世公认,苏离乃是剑道的最强者,但她怎么可能连一剑都接不住?而且这只是苏离留在国教学院的剑意,并不是他真正的剑! 她不是普通的强者,她是多年前就踏进了神圣领域的八方风雨!以往她始终认为,苏离虽然也踏进了神圣领域,但毕竟要晚很多年,就算天赋再高,在境界修为方面也不见得是自己的对手。结果现在……她竟连苏离的一道剑意都敌不过! 惊怒之后便是惊惶,老道姑看着那道恐怖的火剑,道心深处自然生出退意。 如果是以往,她肯定要继续大战,但现在确认不是苏离的对手,如何还不退?这次她瞒着夫君潜入京都,并无强援。更重要的是,苏离不是教宗陛下,也不是天海圣后,是个冷血无情的疯子,他是真敢对八方风雨起杀心的! 洛水里再次掀起无数波浪,在雪夜里,像是堆起了无数纸屑。便在那道剑意再次斩落之前,洛水里响起老道姑不甘的一声厉啸,她的身影骤然消失,然后出现在对岸,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京都的大街小巷里。 …… …… 陈长生等人以最快的速度,沿着被老道姑震倒的民宅酒楼,赶到了洛水畔时,此间已经空无一人,只有满天飘舞的雪花和那些拂尘上被切落的丝缕,再就是那道悬浮在洛水上空的火剑。 那些丝缕不是柳絮,也不是雪花,哪怕是极细的一根,都蕴藏着极可怕的威力,能轻而易举地杀死他们,那柄拂尘若全力一击,只怕真的可以撼动整条洛水……不愧是踏进神圣领域的绝世强者啊! 感受着那些丝絮里的力量,陈长生等人下意识里望向第一个敢于向老道姑出剑的轩辕破,佩服到了极点,同时想着,把那柄拂尘斩成脱毛鸡、把老道姑生生击退的这把火剑,又该强到了什么程度? “这是怎么回事?”唐三十六看着夜空里的那把燃烧的剑问道。 前半夜的时候,陈长生感悟过信纸上的剑意,大概猜到了是怎么回事,说道:“这是苏离前辈的剑。” 唐三十六余悸未消,心想如果不是这把剑,只怕今天的国教学院肯定会血流成河,就算那个老道姑看着国教与汶水唐家的份上,不会太过为难他和陈长生还有苏墨虞,折袖肯定会受尽羞辱,轩辕破更是毫无幸理。 这场从国教学院打到洛水畔的强者之战,惊动了很多人。 就在他们抵达洛水畔不久,一道火焰自夜空落下,薛醒川坐着火云麟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 同时,汶水唐家派至京都的三位供奉,也终于在夜色中现身,将唐三十六围在了中间。 这是陈长生等人第一次看到汶水唐家的真正实力,不禁有些好奇地看了一眼。 街巷上响起暴雨般的蹄声,应该是国教骑兵和羽林军正在赶来。 薛醒川看着垮塌的洛水堤岸,与变成废墟的一大片酒楼民宅,神情严峻问道:“发生了何事?” “无穷碧来了。”唐三十六说道。 居然有一位八方风雨潜入京都?薛醒川神情微变,然后望向洛水上空那把燃烧着的大剑,神情再变,以他的境界自然能够看出来,那并不是一把真实存在的剑,更准确地说应该是一把虚剑,然而令他感到警惕的是,即便是他的境界,也觉得远远不是这把剑的对手,所以不需要询问,他便知道了这是谁的剑意。 “苏离……为何会把这道剑意藏在国教学院里?” 他看着陈长生的眼睛,问道:“难道他事先就知道无穷碧会对你们不利?” 这是老道姑败走前最不想不明白的事情,也是陈长生到现在都还没有想明白的事情。 他原先以为,苏离前辈托徐有容给自己两封信,阅后即焚的那封信应该是助他感悟剑意,现在在怀里的这封信是保命的法宝,现在看来,苏离让自己把第一封信烧成灰烬,明显另有深意。 借自然之火点燃剑魄,这道燎天剑的剑意才会发挥出最强大的威力,只是苏离怎么确定何时让这道剑意显现出来?是因为轩辕先前蛮不讲理的勇猛激发,还是因为他真的提前算到了无穷碧的到来? 国教骑兵与羽林军赶到了现场,离宫的教士也赶了过来,还有京都府的官员府役,人们开始清理现场,救助伤员,搬运沙石稳定溃塌的洛水堤岸,场间变得热闹起来,夜空里的燎天剑自形敛了光芒,再难看见。 薛醒川依然盯着夜空里的那处。 陈长生等人也盯着那处。 这件事情似乎就此便要结束,一切回复平静,然而真的会这样吗?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都不这样认为,总觉得还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果不其然,就在下一刻,就在毫无道理的下一刻,洛水上空的夜空燃烧了起来。 仿佛无数只太阳里飞出来的金乌降临了人间,到处都是白亮无比,夜晚的京都仿佛来到了白昼。 在废墟与堤岸上辛苦工作的官员与军士们,震惊无比地抬头望去,心想出什么事了? 燎天剑燃烧着,变大着,不过数息时间,便横贯了一片夜空,从地面看着,至少有半条街那么长! 洛水畔的官员军士们还有被惊醒的民众们,看着夜空里的那把燃烧着的巨剑,发出无数声惊呼。 燎天剑猛烈地燃烧着。 云里再也没有雪花能够落下,也没有雨水,甚至连水雾都没有。 夜空里的那些云,直接就被火给烧蚀的干干净净,渐渐要露出后面的满天繁星来。 薛醒川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比,向着皇宫方向发出一声厉啸以为示警,同时跃至火云麟背上,便向夜空里飞去! 陈长生也猜到了,眼里满是震惊的情绪,心想不会吧,前辈你都要走了,为何还要发疯? 老道姑想不明白苏离为何会留一道剑意在国教学院里,薛醒川想不明白,陈长生也想不明白,因为苏离的剑道修为再高,甚至可以以剑算天心,也没有可能预知到一位神圣领域强者的行动轨迹,从而提前做出埋伏。 苏离留在国教学院的这道剑意,本来就不是为老道姑准备的。 他给这个世界留下了七封信,让陈长生阅后即焚的这封信里的剑意最强。 老道姑来了国教学院,轩辕破的铁剑,唤醒了那团灰里的剑意,于是那道剑意便顺势把老道姑击退。 是的,顺势,顺道,顺便,只是顺手而为。 哪怕老道姑身为八方风雨,都没有资格让苏离专门施出这道剑意。 他对她毫不在意,很是不屑。 他想要与之战斗的人,这道最强剑意的目标,始终都是那位。 那位在皇宫里,一直在皇宫里。 那位不是普通人,是位圣人。 一声清啸响彻夜空,薛醒川乘火云麟直上天穹,化作一道火线,握枪便向燎天巨剑刺去! 然而他的枪却根本无法刺中燎天巨剑,在外围便受阻,狂风呼啸,火线骤断,颓然向地面坠落。 薛醒川和火云麟震落到洛水里,一口鲜血从他的嘴里喷了出来。 燃烧的巨剑终于动了,挟带着无数火焰与热量,从洛水畔冲天而起,向皇宫而去! 看着这幕无比瑰丽壮观的画面,地面上的所有人都震惊的无法发出声音。 陈长生和唐三十六等人的眼里满是敬畏与仰慕的神情,修道之人若到了这种境界,方始无憾吧? 折袖面无表情,眼里却满是狂热与坚定的神情,心想就算你再强,将来总有一天,我也要击败你! 入冬后,京都的雪一直断断续续地落着,天空里的云层却极少散开,直至今夜,那道剑意化成的燎天巨剑向着天地喷吐出无穷的光与热,雪云瞬间被烧蚀干净,露出了点点的星辰。 随着燎天剑向着皇宫而去,在经过的夜空里,雪云随之而散,不停有星辰显现,这幕画面很美丽,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笔头正在涂抹着夜空,无数星辰随着这把剑不停地亮起。 夜空里不停明亮的星辰,没有把星光洒向人间,而是落在燎天剑的轨迹上,变成了无数的明亮鳞片。 燎天剑终于成龙! 整座京都,在这个时候终于醒了过来。 有人一直都没有入睡。 那个老道姑走过那条巷子的时候,天海圣后便醒了过来。 然后她拾级而上,登上了甘露台。 这里是京都除了天书陵之外,最高的地方,可以看到最近的星空,也可以看到最广阔的人间。 她看着老道姑出现在国教学院外,神情漠然。 她看着国教学院里出现一道强大的剑意,神情依旧漠然,只是挑了挑眉,似乎对此有些感兴趣。 现在,那道剑自洛水畔正在向皇宫而来。 她站在甘露台上,狂风拂着她完美的脸庞,拂不散上面漠然的神情,只能让青丝微微飘拂。 她背着双手,凝视着夜空里越来越近的那道剑龙,神情平静,眼眸里终于出现了一抹凝重。 …… …… 第542章 一枝乌木簪 她向前走了一步,便来到了甘露台的最边缘。 夜明珠和人间在她的脚下,星空与命运在她的头顶。 她缓缓张开双手,广袖垂落,迎风而舞。 她如临深渊,谨慎小意。 她如临沧海,气象壮阔。 一道高妙至极、强大至极的气息,出现在甘露台上。 她广袖微振,夜风骤然转了方向,逆而前行,向着燎天剑而去。 缕缕青丝依着她的脸颊,向前飘去,微显凌乱,更添美丽。 发鬓微颤,插在其间的那枝乌木簪落了下来,却没有落下,而是飞向了夜空。 世人皆知,圣后娘娘有枝乌木簪,无论何时,都插在她的鬓间。 不是因为那枝簪很美,凤首雕的栩栩如生,而是因为那不是一枝普通的簪子。 那就是百器榜第三,木剑小凤! …… …… 一声清丽至极、无比庄肃的凤鸣,响彻整座京都。 乌木簪由甘露台直上夜空,随星光而化,变成一只雍容美丽却无比狂暴的黑凤凰! 这只黑凤凰是如此的巨大,竟似要将所有星辰遮住,只见它探出一爪,直接向着燃烧的燎天剑抓了过去! 一道恐怖的声音,在天地之间回荡不休。 黑凤凰的右爪直接握住了燎天剑化作的火龙! 燎天剑四周如龙鳞般的星光,骤然暗淡,然后伴着无数细碎的噼啪声,纷纷碎裂! 但燎天剑似乎早就预料到这一点,直接从那些星光鳞片里穿了出来! 苏离的剑……真正出鞘! 一道锋锐至极的剑意,遍布整个夜空,那些碎散的星光竟被切割的更加细碎,如雪花一般飘落! 数道黑羽飘溅而起! 一声凤鸣再次响起,只不过这一次更加霸道无双! 黑凤凰张开十数里长的双翼! 燎天剑刺进它的黑羽里,它的尖喙也狠狠地击中燎天剑的剑首! 一道流光亮起,无数道流光亮起,流光溢彩,壮丽难言! 夜空被照亮,世界再次进入白昼,从皇宫到天道院,从朝堂到离宫,无数建筑的保护阵法受到高空里的气息对撞激发,自行展开,无数道清光凝成的光圈,几乎同时出现在京都的大街小巷里。 这幅画面真的太美丽了,美丽到炫目,令人无法直视,事实上也确实没有几个人能够看到。 离宫四周的那些石柱里释放出古老的气息,最深处的宫殿里,教宗静静看着被天井切开的夜空,看着那把燃烧的巨剑与那只已经很久不见的黑凤凰,发出一声意味难明的悠悠叹息。 天书陵里的树林里释放出更加古老的气息,神道下端亭中的苍老神将缓缓抬起头来,盔甲里的历史的尘埃缓缓飘离,即便是心寂道孤的他,都被今夜的这场战斗震撼了心灵。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夜空里的流光终于渐渐敛去。 高空里如雷般的气息对冲声也渐渐消失,天地四周的雪云缓缓汇至,重新遮住那些破碎的星光。 京都再次回到黑夜,世界重新变得安静。 人们站在自家的窗边,站在废墟里,站在洛水畔,揉了揉刺痛的眼睛,再次向夜空里望去。 夜空里什么都没有,没有燃烧的巨剑,没有黑色的凤凰,一切异象都已经消失,仿佛先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那些壮观瑰丽的画面,似乎是想象出来的。 雪重新落下,在寒风里缓缓飘舞。 陈长生伸出手掌,接过一片雪,发现雪的颜色竟不是白,而是灰色的。 京都里的人们都发现了,这时候夜空里落下的雪,竟然都是灰色的。 因为先前在夜空里降临京都的剑,本来就是一张信纸烧成的灰。 圣后看着右手里的乌凤小簪,沉默不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甘露台上的风将簪上粘着的一片灰雪拂走,露出木簪的本体。 木簪上殷红的凤首依然高贵美丽如前,但如果仔细望去,便能看见上面多了一道浅浅的剑痕。 乌凤小簪上本来就有一道浅浅的刀痕,现在多了一道剑痕,也并不如何明显。 只有她知道,这意味着苏离已经无限接近当初在她木簪上留下刀痕的那个人。 今夜的这场战斗,是平手。 苏离留下的一道剑意,居然能够抵住她的乌凤小簪,这让她有些意外。 片刻后,她唇角微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不想走,却不得不走,为情所困皆庸人,就算剑道再强,又能如何?” 她忽然有所感应,望向城南某处,眉尖微挑,寒声道:“居然还敢留着,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 …… …… 不想走的人有很多,比如那位老道姑。 她去国教学院里去立威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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