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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漠然问道:“你知道人世间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吗?” 陈长生摇了摇头。 唐三十六冷笑说道:“人世间最痛苦的事情,就是当我们这些人累的像猪狗一般的时候,某些人却还有闲情逸志去约会,而且你还要替某人保守秘密,可以啊……居然在天书陵里幽会。” 国教学院招新之后,新生们面临的第一次考验就是大朝试,为了即将到来的大朝试,无论唐三十六还是苏墨虞都忙碌到了极点,就连折袖都偶尔会给学生们上课,用痛苦与鲜血告诉他们什么是真正的战斗。 然而陈长生身为国教学院的院长,却完全没有理会此事。 唐三十六真正的痛苦,还是要说到保守秘密四字。 陈长生和徐有容在周园里便曾相识,互有情意,经常私下相会,这个秘密,现在京都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所谓秘密,一旦被人知晓之后,身怀秘密的人往往会放松很多,就好像这些天的陈长生和徐有容。 但知道了秘密,却不能往外说的那个人,便继承了他们的痛苦与压力,甚至还要更大一些。 流言传遍京都,所有人都在说陈长生苦恋徐有容而不得,唐三十六恨不得把唾沫星子喷到那些人的脸上,恨不得重开澄湖楼,然后站在楼顶上对着万千民众讲述这个故事,把那两个人的秘密昭告天下。 但他不能这样做,所以他很痛苦,甚至有些愤怒。 陈长生看着他,有些不理解地说道:“当初是你说我要忍下去。” 唐三十六看着说道:“可是我已经快要忍不下去了。” 第553章 天地之间诸事更新 大朝试如期来临。 还是在离宫。 离宫外依然人山人海。 各大赌坊早已做好准备,说书先生用最好的毛尖漱着嘴。 但终究还是有些不一样的地方,比如看热闹的民众们的神情还有眼光,不再像去年那般炽热与兴奋,很多人不停地打着呵欠,以及从外地州郡赶过来的游客明显要比去年少了很多。 之所以如此,那是因为去年的大朝试乃是大年,青云榜上靠前的很多少年天才都来与会,与去年相比,今年的大朝试真的是乏善可陈,竟没有几个出名的人物,而曾经被很多人期望的徐有容,随着她接任圣女一位,彻底没了指望。 事实上,无论秋山君还是徐有容,现在都已经不可能参加大朝试了。他们本来就不需要大朝试来肯定自己,而且现在有资格与他们平等较量的那几个人,去年便已经来了,比如陈长生。 当然,陈长生还是来了离宫,引来了民众的热情欢呼,当然还有最近这些天一直没有减弱的议论。 小陈院长真的可能是皇族之后?他真的就是昭明太子?好吧,这种说法太过荒唐,那么他是不是真的在试图重续婚约,听说他在圣女殿外痴痴等了一夜是不是真的?那夜的雪不是很大吗? …… …… 唐三十六和苏墨虞带着国教学院艰难通过预科考试的三名新生进了离宫考场。 陈长生则是在一位红衣主教的引领下,向重重深宫的最远处走去,不是他不愿意负起院长的责任,实在是国教学院第一年招新,新生的基础着实太差,能够通过预科已经算是意外之喜,对他们在大朝试里的表现实在没有办法给予太多希望,再加上现在离宫等于是国教学院的主场,他也不用担心会遇到去年那样的问题。 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看着仿佛无穷无尽的清水,从木瓢里注入那盆青叶,他再次生出以往曾经有过的疑问。 青叶世界和周园一样,既然不能变大,那么为何要如此细心照料、让它不停茁壮成长? 教宗搁下木瓢,取过软巾擦拭了一下手上的水珠,示意他坐下,说道:“有些规矩或者确实过于陈腐,需要改变,但你也要清楚,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生活在星空之下,怎能不需要敬畏?都像苏离那样活着,自然快活,但不要忘记,规矩对强者来说是束缚,但对弱者而言,有时候则是保护,我们需要更多的考虑这个世界如何运转,而不是自己的想法。” 先前陈长生提出了黑龙与碑侍的问题,教宗对后一个问题做出了明确的回答,却提都没有提前者一个字,态度已经很明显。 “师叔您对世界的看法与圣后娘娘不同,所以才会有现在这些问题?” “你可以这样认为。” “可是……”陈长生还想再争取一下。 教宗举手示意他不用再说,看着他说道:“就算你想实践自己对世界的看法,也不用急在一时。” 陈长生想着那片横亘在前方的阴影,心道自己不得不急。 “等你做了教宗,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到时候也不用再来问我。” “师叔……” “听完这句话,是不是很想我像梅里砂一样,早点去死?”教宗看着他微笑说道。 陈长生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接这句话。 “放心吧,要不了多长时间了。” 教宗走到盆栽旁,用手帕很仔细地将青叶上的水珠擦掉。 陈长生在那座幽静的宫殿里,没有得到任何好消息,离开之后不久,却听到了意料之外的好消息——大朝试正式结束,喜讯传来,国教学院居然有两名学生进了三甲,那个从天道院转校而来的初文彬,甚至排到了二甲第十七名。 当夜百花巷里的酒楼灯火通明,国教学院的师生们很是开心地庆贺了一番。 至于今次大朝试的首榜首名是谁,除了那些嗜赌的赌徒之外,还真没有谁关心。 世人现在最关心的还是南北合流,就在大朝试结束之后不久,双方的谈判终于取得了堪称完美的成果。秋天的时候,南北合流便会正式签署协议,拥有无数修道强者与财富的南方诸宗派山门和世家,终于被并入大周王朝的版图,虽然很大程度上只是名义上的并入,但这终究是当年太宗皇帝都没能做到的事情,一时间,整个大陆都在宣扬圣后娘娘的威名。 被很多人担心可能会出现的隐流,被朝廷严密地控制住了,北兵马司胡同里不知道断了多少根手指,添了多少缕幽魂,周通和效忠天海圣后的那些官员们,在功绩簿上又不知道做了多少恶事。 至于最担心的魔族南侵,也很幸运地没有变成现实,据说今年魔域雪原连降暴雪,雪老城里的魔族皇族与贵族,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救济自己的部落和借机并吞攻击方面,顾不得向南边多看两眼。 就像所有的普通人一样,陈长生也很高兴,因为这意味着人类世界在面对魔族时会更加团结,更加强大,更加不容易被击败,这也意味着徐有容的地位可以更加超然,同时,白帝夫妇据说到时候会来参加签署仪式,那么落落也会跟着回来吧? 南方使团渐渐离开京都,南溪斋的车队最后离开,但终究也是要离开的。 对徐有容来说,京都是故乡,而圣女峰才会是她今后度过漫长修道岁月的地方。 风雪落在奈何桥上,仿佛回到那一天。 “煮石大会再见。” “再见。” 陈长生和徐有容着在雪桥上,互道珍重,然后告别。 他撑着黄纸伞,看着她渐渐消失在风雪里的身影,没有太多离愁别绪。 煮石大会就在夏天,很快便会重逢,而且他总会去南溪斋的。 相反,他的心意变得更加平静而沉稳。 不仅仅是对她,也是对他自己。 他坚信自己一定能够逆天改命成功,能够活过二十岁,然后活过二百岁,年年岁岁。 因为现在,他不再是一个人,他要和她一起长长久久地生活下去。 他以前只是想着一定要活下去,却很少去想、当然也没有体验过太多活着本身就是一件美好的事。 直到那天在奈何桥上白纱落下,看到了她的眼睛,他才明白了些什么。 从那天之后,他改变了很多,依然平静而专注地活着,但是活的要更加自然随意了很多。 换句话说,现在的陈长生,活的更加生动,不再像以往那般沉闷甚至木讷。 这种精神世界发生的变化,也反过来影响了他为了活着做出的那些努力。 他依然继续读书、学习、冥想修行,手腕上串着的五颗石珠,虽然连最渺淡的气息都没有释出一丝,却要比最珍贵的晶石还要更加好用,他继续学习苏离教给自己的剑以及世间所有的剑,也没有忘记学习那一百零八刀。 他的境界越来越稳定,越来越接近通幽巅峰,每夜引落的星辉,在他的身体经脉与诸窍间缓慢地积蓄,等待着将来某日大放光明的那一刻,而他的将来必将一片光明。 他来到京都已经快要两年。 进入凌烟阁,看到王之策的笔记,已经有一年。 他还有三年。 在这一年里,他一次都没有想过按照王之策笔记里的说法去逆天改命,虽然他现在已经是得到了全世界承认的下一代教宗,按道理来说,他最有机会也最有条件去让整个世界起舞,从而改变星海的模样。 但他不会那样做,因为那样会死太多人。 他相信自己能够用三年的时间修至从圣境界,踏入神圣领域,尝试重续经脉。 这听上去是件不可思议、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但既然他只用了两年时间,便从一个什么都不会的乡下少年道士变成现在的候补教宗、已经看到了聚星境那道门槛的年轻强者,那么他还有什么做不到的? 不可能这个词,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因为他不能不可能。 …… …… 陈长生在进步,整个世界也在进步。 不愧是野花盛开的年代,王破、肖张、荀梅、梁王孙那代天才之后,更多的天才涌现了出来。 天机阁颁布的诸多榜单,在这一年的春天,正式更新。 这一次榜单上面的变化非常大。 首先是已经多年来没有变化的百器榜,终于迎来了改变。 霜余神枪依然排在首位。 两断刀列第二。 木剑小凤第三。 重新现世的遮天剑排到了第四! 谁都知道,这是用剑的人太过强大的缘故。 事实也是如此,哪怕再如何强大的神兵,终究也要在更强大的人手中才能发挥出真正的威力。 因为失传而被涂成灰色的国教法器——藏锋,再次登上修行界的舞台,新写的墨字异常清晰。那把名为无垢的剑,排了第九十五位,在六御神甲之前,但依然远远不及第六十九位的龙鳞剑,或者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百器榜上的神兵利器当然引人注意,但人们真正关心的还是人本身。 逍遥、点金,青云三榜也换榜了。 …… …… 第554章 消逝的名字 新青云榜没有什么新意思,最出名的竟然是轩辕破,在天机老人言简意赅的点评里,对这位熊族少年的功法与自身的契合程度,给予了极高的评价,而其余新出现的名字,大多数都是不满十五岁的少年少女,没有多少人认识。 去年那夜,陈长生在天书陵引落满天星光,修道者们最难逾越的通幽一境,被很多人轻而易举地通过,往年十中难以留存三四的惨烈画面没有发生,青云榜上那些曾经熟悉的名字自然下榜,去了点金榜。 唐三十六离开了青云榜,却没能进入点金榜,以他现在通幽上境的水准来说,这在往年是很难想象的事情,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他在国教学院里安静了很长时间,直到确认折袖和苏墨虞也没有登榜,才变得重新高兴起来。 在陈长生的帮助下,折袖的心血来潮没能治好,但境界已然再有突破,再加上他先天强大可怕的战斗能力,之所以没能进入点金榜,只是因为他在周狱里受的伤太重,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任何表现。 唐三十六和苏墨虞未能进榜,只能说明今年的点金榜竞争的太过惨烈。 在青云榜里人数极少的妖族,在点金榜中充分发挥了妖族修行中期发力的特点,占了整整四分之一的名额,其中排名最前的三位妖族青年强者,甚至被天机阁认为将来有可能威胁到逍遥榜第五妖族强者小德的地位。 最令人吃惊的是钟会,这位去年的大朝试首榜第三名,被陈长生和苟寒食的光彩衬托的非常黯淡,甚至很多人都没能记住他的名字,谁能想到他竟在短短的一年时间里突破到了通幽巅峰,夺了点金榜第四的位置。 可惜的是,这位槐院的少年书生哪怕表现的再如何优异,还是没有办法完全压过某些人的夺目光彩。 苟寒食在天书陵里观碑半年时间,回归离山后与小松宫派系的一位聚星初境强者于寒涧决斗,轻松胜之。 只凭此役,便足以让天机老人亲自把他排在点金榜第三。 没有第二,因为榜首是并列的两个人。 看见那两个人的名字,无论是京都百姓还是南溪斋外门的女弟子,都生出很多感慨,摇头无语。 陈长生和徐有容。 无论那份婚书到底有没有失效,但看起来,这两个名字始终会在一起出现。 在很多人看来,这并不是缘份,是宿命的纠缠,不是什么好事情。 那么以往这些年总会和徐有容联系在一起的那个名字呢? 秋山君已经聚星成功,自然不再停留在点金榜内,把榜首的位置让给了陈长生和徐有容。 但令整个大陆感到震惊的是,居然也没有在逍遥榜上看到他的名字。 秋山君太过年轻,当然无法与逍遥榜前列的那些强者相提并论,谁都不会认为,现在的他就可以挑战像王破、肖张这样强大的人物,可是以他的实力境界,怎么也应该进入逍遥榜末段才对。 如果他真的能够进入逍遥榜,哪怕是最后数位,也会是百年来最年轻的逍遥榜强者。 整个大陆都在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结果却落了空。 天机阁对此事的解释是,因为周园开启以及随后的魔族阴谋,再加上离山内乱里的自戮一剑,秋山君身受重伤,整整一年时间未曾出手,所以无法评判他现在的境界实力到底如何,只能留待后论。 这个解释很清楚,但非常没有说服力,天机阁是什么地方?就算秋山君没有出手迎敌,难道还会判断不出来他的水准?更何况去年青云榜换榜的时候,轩辕破同样是毫无战绩,怎么就被排了进去呢? 天机阁没有再作解释,只有很少的人才知道真正的原因。 …… …… 世界很热闹,离山却很安静。 苏离临行之前有交待,离山剑宗的弟子们不要怕事,但也不要惹事。 南北合流,风云激荡,那些周人和南方世家的人们太过阴险狡诈,既然不是他们的对手,那就留在山里安静地过生活吧。 这是他的原话。 苏离走后,有些沉渣意欲再次泛起。 离山实力最强的二代剑堂强者们,因为受伤的缘故都在静养。现在主持事务的是苟寒食等三代弟子,很多人都以为这些年轻的剑客们,很难稳定离山的局面,然而山涧里的那场血战和随后关飞白发飙时砍断了十六只手,向整个天南证明了神国七律为什么叫做神国七律,那是因为他们严守戒律,剑心通明,将来必将进入星海之上的神国。 消除内乱的最后一些影响之后,离山终于恢复了完全的安静。 苟寒食等人专心读书、修行、种菜,在平静的日子里,感悟着剑道的真义。 某天夜里,苟寒食从冥想中醒来,向远山望去,只见星光如银,曾经熟悉的风景忽然间多出了很多不一样的意韵。 他想着童年时弱母孤儿相携度日的艰难时光,眼里隐约有些晶莹之意。 他的身上隐有星光溢出,亦是晶莹一片。 “恭喜二师兄!” 关飞白、梁半湖、白菜及数十名离山剑宗的三代弟子,看着悬崖畔的美丽画面,开心地喊道。 苟寒食转身看着师弟们,说道:“剑海茫茫,你我当奋勇前行。” 关飞白说道:“当初在大朝试上,若不是陈长生发疯了要拼命,师兄你怜他修道不易,怎会让他夺了首榜首名?如今师兄已经成功聚星,也不知道后日在煮石大会上相见,他可还有脸提起此事。” 苟寒食平静说道:“陈长生未曾拿此事说事,再说败便是败,不敢拼命难道便是光彩?更不要说,我本来便比他年长,在修道途中先行一步,又有甚值得骄傲的地方?师弟你此言极是不妥。” “他倒是没说过,可是所有人都在说……未来的教宗,啧啧,真是好生风光。” 关白飞一脸冷傲说道:“师兄你宅心仁厚,不想落他面子,我可不管,到时候定要打上一场。” 苟寒食摇头说道:“若真有争胜之心,不妨待与魔族开战之后,你与他比较一番谁杀的魔族更多。” 听到魔族二字,梁半湖微微低头,白菜有些担心地向身后星光下的洞府看了一眼。 梁笑晓与魔族勾结,他是梁半湖的同胞兄弟。 至于洞府里那位……的母亲就是魔族。 按道理来说,苟寒食应该会比较注意这些细节,但却是刻意不刻意避讳,因为在他看来,既然都是离山弟子,注定要生死相依,朝夕相处,早些把这些事情说破说透说到没有人在意,才符合离山的剑道。 见场间气氛有些低沉,不知是谁笑着打趣说道:“如果真以杀敌论功,我看不管是四师兄还是陈长生,只怕都没办法赶上那个狼崽子,这种事情可不是看谁剑法好就行。” 本是想着打趣,结果气氛变得更加低沉。 在现在的离山,有些名字是不能提的。 洞府的门缓缓打开,七间从里面走了出来。 现在的她已经换作女装,眉间稚意犹存,身形瘦削,极是令人怜惜。 关飞白说道:“小师……妹,夜深露寒,你病还没好,怎么出来了?” 七间轻声说道:“我听见你们在提他。” 关飞白劝道:“哪怕在大朝试对战上,那个狼崽子连赢了我们几场,但我对他也没有任何恶感,相反,他是我很难得有些佩服的人,可是师叔祖是为了你好,他终究是个妖人……” “那又如何?”七间苍白的小脸上满是倔强的意味:“我母亲是魔族公主,他能娶,那我为什么不能嫁给妖族?” 关飞白语塞,喃喃说道:“可是师叔祖说了,他命不久矣。” 七间的小脸变得更加苍白,说道:“难道他说的话就是对的?” 自从苏离下了禁足令后,七间便再没喊过他一声父亲。 苟寒食叹了口气,准备劝说两句。 “不用说了。” 七间伤心说道:“如果大师兄在,他肯定会帮我想办法,而不是像你们一样,只知道把我困在山里。” …… …… 离山的师叔祖走了,离山的大师兄也走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逍遥榜上看不到他的名字,世间似乎再也找不到他这个人。 在遥远的北方雪原,有座不是很出名的军寨,名为七里奚。 相传很多年前,这里是奚族的领地,后来奚族被南下的魔族屠戮干净,人类的军队北伐得胜,便把这里占了下来。 这里距离魔族的军队最近,距离人间最远。 今天,军寨里的将军与副官们连夜召开会议,烟雾缭绕间,全部是他们愁眉不展的脸。 不是魔族的狼骑又来骚扰杀人,也不是后方的粮草输送出了问题,相反,最近这些天的七里奚很是太平,就连城里酒馆卖的酒都少掺了很多水,那些神情冷漠的修道强者们脸上都多了很多笑容。 在与魔族狼骑的交锋里,七里奚的游骑连续获得了多场不可思议的胜利。 将军与副官们这时候愁的便是如何给那支游骑部队尤其是那个青年军官计算战功。 第555章 我在这里的理由是血与酒 “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他这样完美的军官,实力强大,而且还能够把队伍里所有人的潜力都挖掘出来。陈酬,你是他们的主官应该很清楚,那支游骑小队里的成员当初那些懒而无能的模样。” “谁都承认他在这几场遭遇战里发挥的作用,但要说完美……天天吃酒打架,这哪里完美了?军纪还要不要了?我同意给他计功,但相对应的,是不是应该对他违反禁令进行惩处?” “如果他是我的下属,每次出巡都能带着十几头狼骑的尸体回来,不要说喝酒打架,只要不是杀人放火,我什么都能接受,惩处?我恨不得天天给他洗脚!” “你们是不是忘记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他是征北庭军府派过来的属员……据说是在那边得罪了什么大人物,才会被发配到我们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来,如果把他的名字放在了战功册里,军府那边会不会有想法?” “就算军府有想法,难道就要把他的战功给压下来?你们这是要让军士寒心啊!” “谁说要压他的战功,这不是想找一个最合适的方法嘛。” “都不要说了!战功就是战功,该罚的也得罚……以他这些天立下的军功,便是受爵都有可能,但以他这些天违反的禁令,杀头也有道理,我看两相抵冲,给他颁嘉奖令,至于赏银都先扣下。” 嘈杂的军帐里瞬间安静,人们望向坐在最上方的将军,下意识里想要反对,但仔细一想,如此处置倒也是最好的方法,不由齐齐望向那名叫做陈酬的副将,眼神里满是同情或幸灾乐祸。 陈酬很是恼火,从桌上拾起自己的头盔,掀帘而出。 …… …… 同僚之所以幸灾乐祸或者同情,他为何恼火,都是因为所有人都清楚,以那位青年军官的性情,听到这个消息后,肯定会发飙,而没有谁,哪怕是将军阁下愿意直面那个家伙的怒火。 “什么?只给嘉奖不给赏银?” 营房里的阵设很是简陋,物事笨重,幸亏如此,中间那张承着油灯与十余个酒壶的木桌才没有掀翻。 得知了军帐的议事结果,陈酬当然没有看到任何好脸色,却也没有想到,对方的反应会如此剧烈,赶紧拼命地抱住对方,连连安慰说道:“嘉奖令才是好东西!将军这可是顶着军府的压力才颁给你的!” 被他死死抱住,才没有把帐子里的所有事物凭怒火撕成碎片的人,是一个军官。 那军官的盔甲上到处都是灰尘,脸上同样如此,加上很久没有修理过的胡须,看着很是肮脏。 他的眼睛却是那般的明亮清湛,只有看到他的眼睛,人们才会发现,他只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 年轻军官挣开陈酬的手,走到桌旁拿起一壶酒灌进腹中,生气说道:“我就是不服。” 陈酬无奈说道:“我的小祖宗,难道你就差那几个钱吗?” 年轻军官重重地把酒壶拍到桌上,说道:“我就是觉得不服,凭什么,我立了这么多战功,难道还换不到五十两银子?” 陈酬看了眼营房外面,说道:“上次……你杀俘杀的太狠了。” 年轻军官摆摆手说道:“这是哪里传来的流言,我怎么可能做这么血腥的事情,只有你们周军才爱做这种事。” “注意你的言辞,虽然你是南人,但现在我们只有一个军队。” “好吧,既然都是一家人了,为什么不肯给钱?” “你这么想要钱做什么?” “不要钱能要什么?” “将军说了,如果你肯登记入册,以你积累军功的速度,很快便会超过七里奚的所有人,甚至……” 陈酬看着他,情绪有些复杂说道:“五年之后,你就有可能成为新的神将。” 听到这句话,那位年轻军官微怔片刻,然后笑了起来,说道:“我对这可不感兴趣。” 在大周军队里,如果听到这样的话,肯定会认为那个人是个疯子。 但陈酬没有什么吃惊的反应,因为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听到类似的话。 “你究竟是什么人?”他看着那名年轻军官问道。 年轻军官说道:“我就是一个爱钱、易怒的年轻人。”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眼神非常平静。 事实上,先前他要掀桌子、大骂将军母亲的时候,眼神也同样平静,根本没有真正的怒意。 陈酬叹了口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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